摘要:我一边刷牙一边接通了免提,说道,村长办起事来还真挺快的,图纸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又不懂修路,帮不上忙,也没必要专门回来吧?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事儿多干劲足。
强子,你赶紧回来,村里的修路图纸已经放出来了。”
一大早,妈妈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接通了免提,说道,村长办起事来还真挺快的,图纸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又不懂修路,帮不上忙,也没必要专门回来吧?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事儿多干劲足。
村里要修条路,还特意让我回一趟,我不回,他们不会停止修路吧?妈妈赶紧解释道,不是村里路全部修,是村里修的路还没到咱家门口。
没听明白,我愣了愣,什么意思?你爸看过图纸了,村里修路没打算修到咱家,这事儿你爸和村长闹起来了,你得赶紧回去看看。
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啥?牙刷都停下了,手指僵住。
我劝她别急,我这就收拾回去,盯着我爸,别让他乱跑了。
赶紧漱口,抓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一路加满油门直奔老家。
刚到村里,道路就坑坑洼洼,难走得很,开的是越野车,否则根本没法进来。
咱家在村尾,是村里最后一户人家。
车子走得颠簸得厉害,我差点想吐,强撑着把车开回家。
刚到家,妈妈就在门口等我,拉着我手悄声说,强子,你终于回来了,快去劝劝你爸,他还在气头上呢。
进屋一看,爸爸板着脸坐着抽烟,神情沉重,一看就是心情不爽。
我笑着说,爸,儿子特意回来陪陪您!从车里拿出两条烟放他面前。
爸爸气冲冲地骂,王二旦那家伙,村里修路偏偏不通到咱家,我跟他理论去,他还瞪我说什么要服从村里的安排,我才不服从呢!村长名字就叫王二旦。
爸,我说你这时候该泡壶茶,点根好烟,打开电视看会儿动画片,交给我妈做俩小菜,中午来盒AD钙奶,那才叫享受呢。
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臭小子,回来逗我开心吧?爸爸瞪了我一眼,嘴里骂着,但笑意还是藏不住。
我说爸,不就是条路么,没啥好气的。
您在家歇着,我去村委会查查,谁敢欺负咱,交给我来收拾!我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脯。
用你收拾?往事一翻三十年过去了,那王二旦敢惹我早就被揍瘸了!爸爸又点上烟,满不在乎地说。
是是是,您当年在村里打遍天下,从村头打到村尾,没人敢挡道。
也只有您今天心情好,否则那王二旦早就成了王一旦,或者王无旦了!我赶忙附和着。
你整天学些乱七八糟的,一点正形都没有,滚,滚,滚,看到你我就烦!爸爸没好气地一愣,抓起烟盒朝我扔来。
我笑嘻嘻地接住,敬了个礼,马上往村委会赶。
无论如何,总算把老头哄开心了。
这里是东山村,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高中毕业以后,我离开家乡外出打工,后来开始做药材买卖。
现在我的生意做得不小,村子里也算有点名气。
几个月前,村里的道路因为年久失修变得坑洼不平,村民们于是提出由大家共同筹资修路,我作为村集体的一员,主动承担了大头,出资一百万。
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尽管我出了大钱,道路却没通到我家门口。
并非我贪图特权,只是这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村委会院落的公示栏里,贴着新铺设村道的规划图。
还特意附带一条说明:东山村村道规划图,公示期为七天,欢迎大家到村委会提出意见。
这信息看着真是莫名其妙。
我仔细盯着图纸看,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怪不得爸爸找村长理论,要换成我,估计早就动手了。
看完图纸,我忍住怒火,走进了村委办公室。
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老旧平房,摆了几套桌椅,为了应付上级检查临时搭建的,平时几乎无人光顾。
可今天,里面却坐满了村委成员。
"哟,大家都齐了?”我目光一一扫过屋内,都是村委的家伙,顺口打了招呼。
"强子回来了?赶紧拿你的好烟出来,大家一起开开荤。"村长头也不抬,看到我就开口要烟。
我从兜里掏出一盒未拆封的华子扔到桌上。
几只手秒伸过来,眨眼间烟只剩几根了。
哪怕是不吸烟的,也都拿上一两根。
我太清楚村里这帮人的脾性,有便宜不上便是亏本。
“村长,我找你有点事。"我甩头示意他出来,单独谈。
“呼!”
“村委正在研究重要事项,有事等会儿再说。"村长喷出一团烟雾,眼珠转了转,找借口推脱我。
可真是气得我无语,他抽着我的烟,却一点儿不觉羞耻。
“多重要的事?让我也听听。"我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强子!” “村委正在开会,外人不得入内,防止机密泄露!”村长拍桌敲门,声音提高,明显不欢迎我落座。
"得了吧,村里能有多大事?顶多东边嫁娶西边丧葬,这也算机密?”
我毫不在意地掏出一盒大重九,自顾点着烟。
村子里这帮人,能说的机密只能是某家媳妇偷情,或哪个男人搭上寡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老太太的破旧裹脚布还不值钱。
众人目光顿时从我脸上转向手中的烟盒。
村长咽了口口水,手里的华子还没抽完,不好意思再开口要烟。
“依国家规定,村民作为集体成员,有权参加村委会议,且能发表看法。"我轻咳,重新牵回大家的关注,接着说道。
"真有这规定?” 村长脸上满是疑惑,众人相互对视都没回应。
“村长,这知识点你不懂也正常。"我冷笑一声,满是轻蔑。
到底有没有这规定,我不清楚,但光是忽悠这帮人就够了。
“那今天的会议先到此结束,嗯,散会!”村长脸色一黑,拍桌宣布解散。
真是废话连篇,一点实际内容都没有。
我突然有种想跳上桌,把烟头按到村长脸上的冲动。
"村长,村里的路到底是怎么分配的?为什么路没铺到我家门口?难道我家就不值得有条路吗?”
等大家都离开后,我站起身走到村长身边,开门见山地问道。
"强子,这修路可不是儿戏,那是要算账的,你家是村子的最尾巴,铺路得多干上几十米,这成本可不合算!”
村长掏出一根自己的烟递给我,一边苦着脸解释。
"别跟我讲这套,我家是最后一户,就被排斥在外了吗?”我质问道。
"全村一百一十三户,每家都把路铺到了门口,就没见有人漏下你家。"我继续说道。
"村长,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偏心?还是因为我家软,你就好欺负?”
我冷漠地没接过他的烟,眼神斜着他,抿嘴质问。
"强子,这你误会我了,修路是集体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村长辩解。
"要真是我说了算,别说修到你家门口,就算铺到你家院子里都没问题!”
他说着还露出委屈的神情。
"算了吧,那张规划图贴你家院子墙上呢,要不要我摘下来给你瞧瞧?”我挑衅地说道。
"你说你决定不了,那为啥到你家连后门鸡窝边也修了路?”我反问。
"那又不怕多花钱?这不就是吃里爬外吗?”我一摆手,语气充满不耐。
我家的确处在村尾,但这根本不能成为不铺路的理由。
那规划图上,你家前门后门,鸡窝位置全标了。
难不成,我家连你家鸡窝都比不上?
"强子,我跟你说,这修路是大家共同决定的,不能单靠我个人主张。"村长又说。
"我虽然是村长,村里每件事都离不开我,给我家多铺几条路,也是方便村民来找我办事。"他仍旧辩白。
"你说这是为村民服务,那你家鸡也替村民服务不成?”我冷嘲热讽。
"行啊村长,这些年当村长没白混,本事没见大涨,味儿倒真挺溜。"我冷笑一声。
"照你这水平,换副官服穿上去说你是乡长,谁都信。"我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吗?”村长眼睛亮了,仿佛真把我当赞美了。
"呵,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我嘴角一撇,气得村长脸色阴沉。
"行了,我没工夫和你瞎扯。"我不客气地说。
"修路这事,无论你愿不愿意,这路必须修到我家门口。"我挺直腰板宣布。
"你听好了,这是命令,不是请求!”说完我准备转身离开。
"强子,你是不是觉得做生意有点本事,就敢这么命令我了?”村长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吼我。
"王二旦,我给你脸了没?敢对我拍桌子,真把自己当官了?”我厉声反击。
"你和我爸吵架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你倒好,竟敢蹬鼻子上脸。"我怒目相对。
"好言好语说你你不听?来,再拍一个我试试!”我居高临下指着他鼻子训斥。
是不是这几年我藏拙太深,让这老混蛋忘了曾经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现在自以为是?
真当我强子提不起刀来了?
"强子,村里的路是大家的,怎么修、修到哪里,都得听大家的意见,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村长吓得身子一阵发抖,缩着脖子规规矩矩了许多。
"啪啪!”
我直接拍手叫好,这话说得真他妈有见地。
"既然村长你用大家说话,那这条路随你怎么修我无所谓,我不跟你较劲。"
"村里的路是全民的,可我掏的钱又不是大家的呀?修路的钱,我绝不会掏!”
看着被掌声弄得一头雾水的村长,我直接丢出了一道临时决定。
村长顿时傻眼了。
让我真正生气、和村长发火的,根本不是路没铺到我家门口。
修路是为群众谋福利,是村子整体的利益。
如果是上头同情我们村,拨款修路,那么路怎么修我都能认。
哪怕路条离我家千山万水,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关键是,这条路是村民自己掏腰包建的。
其中大部分资金,还都是我出的。
修路我举双手赞成。
出钱我也能接受。
但到头来,这条路居然跟我家毫无关系,这我实在难以心服。
这就像种地一样。
村里有块闲置地,大家商量好了,要一块儿种,省得荒芜掉。
从犁地到播种,再到浇水施肥,我样样不落,是最卖力的那个人。
忙活了大半个年头,眼看着快收割了,我却被无情赶出去了。
别人理直气壮地告诉我,这块地的收成和我毫不相干。
更何况,我也没说要多分,只求和别人一样份额。
但连这点心愿都实现不了。
换成谁,能不气愤?
村里只有一条土路,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
村里的老人说,这路据说是上个世纪战争年代军队修的。
宽窄不均,高低不平,尤其是雨天,泥泞得让人步履维艰。
走路得像练轻功一样跳跃,一不小心就会扭伤脚。
因为这条路,村里人吃了不少苦头。
多年来,不少人曾提议修路,可都因为没钱作罢。
上个月一场大暴雨,连续几日不停,村里不少人扭伤了腰腿。
村长的母亲更是一摔进了医院。
修路的事再次被提上议程。
近年来村民们的生活持续改善,家家户户都有了一些积蓄。
细细算来,东山村能从省级贫困村脱贫致富,我占了重要功劳。
为什么?
高考失利的我,为减轻家里负担,放弃了复读,转而打工养家。
可打工挣多少钱?
日夜加班赚来的那点加班费,也只是够供家人温饱。
我不甘心自己一辈子被贴上“穷乡僻壤”的标签,决定奋发图强。
曾摆过地摊,做过中介,贩售水果,开过饭馆。
在一次次尝试中,我找到了方向,开始做药材买卖。
如今大家生活水平普遍提高,虽然不是人人发家致富,但真正为了填饱肚子赶鸭子上架的人已不多。
口袋里有零花,银行账户有存款,人们开始重视健康。
这世上几十亿人,有几个人不生病?又有几人不怕死?
刚入行第一个月,看着银行卡流水,我都怀疑自己卖的到底是不是仙丹妙药。
还敢说卖毒,炒股?这才叫真正的暴利,好吗?
而且还是合法的。
从那一刻起,我便全身心投入,专注于这片领域的耕耘。
短短数年内,我飞速积累起财富,事业规模也日渐壮大。
至于我的存款数字,有多可观?我既不敢公开,更难以启齿。
担心有人因嫉妒而心生不甘,甚至悲愤自尽。
当我身处会所,喝着十万一瓶的极品酒,指着十个美人排成队背诵《出师表》的时候,东山村的乡亲们还在为十三元一斤的猪肉该不该买,还是等集市上十二块九的价钱而犯愁。
东山村的耕地资源本就稀少,如果仅仅种粮食,那无非就是饿肚子。
要不是上级领导心疼,许多家庭一年到头根本吃不上肉。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代开始,村里渐渐转型成药材种植业。
相同面积的土地,种植药材的经济效益无疑远高于普通作物。
凑巧我正是这一行的,从此便将全村药材的销售全权承包。
不管是出于对村民的怜悯,还是为了自己面子,总而言之,我每年都按市场最高价定期收购。
短短几年间,整个村庄的变化触目可及。
家家都盖起了宽敞的瓦房,存折上的数字也不断攀升。
拍着胸脯说,在东山村的药材收购上,我赚不到一分钱,有时甚至还要倒贴。
虽然事前早已谈妥了百分之三的提成,但这点收益远远不够支付。
更别提进村装载货物的车队,临时涨价成了常态。
为何如此?路况太糟糕。
可我又能怎样?不可能找村民商量,让他们承担额外费用吧。
我只能自己承受亏损,带着乡亲们一起迈向致富路。
无非就是想让大家记得我强子的名字,知道即便我有钱,也没忘了乡亲父老。
幸亏我的生意足够庞大,一个村子的亏损并不算太多。
大胆说一句,东山村百一十三户人家,除了我家,其他全靠我才能温饱。
自己不求他们为我立碑建庙,早晚点三柱香。
只希望他们能铭记我的恩情,对我的父母更好一些。
因为我爸妈还住在村里。
可现实告诉我,满腔的付出未必有回报。
村里决定修路,所有人都表示支持。
只不过修路费用,得由村里自己承担。
村委会除了一间办公室,没有一分钱,修路经费全靠村民自己出。
王二旦到处联络工程队,也不知从谁口中听到的报价。
想要把这条路修好,预算需要一百三十万。
东山村一百一十三户人家,摊到每户也就是一万多一点。
虽然每家理论上都负担得起,但谁都舍不得掏这笔钱。
村里召集全村开了几次会,最终场面成了哭穷大会。
照这样拖延,恐怕下一辈子路才能修成。
为了避免父母重走村长老母的凄凉路,我站出来,先行垫付一百万。
剩下的三十万,平均分摊到每户,也就是每家几千块钱。
修路的事情当天就已经敲定了。
没想到,我家出资77%,结果竟然和这条路毫无关系。
这简直比白白占便宜还过分。
整个村子都依赖我生活,他们不仅不感激,还想来欺负我,这算什么人性?
不狠狠揍几下,让他们知道混淆轻重,是不是看不清楚状况。
"强子,修路是大事,一开始都商量好了,临时反悔可不行,你要是拒绝出钱,路就没法修了。"
"你这是硬生生跟全村作对!”
村长一听我不出钱,眼珠一转,马上开始劝说。
表面上是在劝我,实际上不过是威胁!
"别拿全村说事,我又不住在村里,咋了?我不出钱还能被枪毙吗?”
我轻蔑地反驳。
"那只能召开全村大会了,这事关大家利益。"
村长见我不吃这一套,小声嘟囔。
"那你自己去办吧,村委会有大喇叭,你立刻去通知开会。"
"村里修路我出资最多,结果把我排除在外,我倒要看看谁能讲清楚个道理来。"
我毫不客气地反击。
我明白村长的小心思,想借全村之势来逼我妥协。
"这不太妥当……”
村长迟疑了。
召开全体村民大会,这么大的事,几辈子都没发生过。
就算决定修路这等百年头一回的事,过去也不过是通知各户征求意见。
"那你随便办吧,反正不把路修到我家门口,这钱我是不掏了。"
我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强子,你这是要得罪人的。"
村长纠结许久,终于跺脚去用大喇叭广播了。
得罪人?
都这时候了我还怕得罪谁,我家以后岂不是被人按着头欺负?
人家还装出一副替我担心的样子,真当我不知道他王二旦是什么东西?
不管什么事,永远是出力最少、拿好处最多的。
"全体村民注意!全体村民注意!”
"村里修路的事情出现变故,请所有能来的村民以最快速度赶到村委会!”
"重复一次,村里修路有变故……”
村长用极标准的普通话,通过大喇叭在村上空响起。
很快,村民们陆续赶来,不到半小时,能来的都到了。
村委会狭小的院子很快就挤满了人。
村长忙前忙后,联系自己“心腹”。
我爸妈也来了。
"强子,怎么回事?怎么还开起全村大会来了?”
爸爸看到我,满是疑惑地问。
"我让王二旦叫人来了,咱们村这帮人有点欺负人。"
我没好气地回他,低声把前因后果说明。
"强子,这事不太妥吧?”
"这要这样弄,容易得罪全村人。即便路修到家门口,将来也难以相处。"
"要不算了,不修路就不修了,大不了我和你爸弄点砖头铺着,几十米路没多大影响。"
妈妈是个老实的农村妇女,一听我要和村子掰腕子,第一反应是担忧,怕修路惹急了,影响邻里关系。
"怕什么?咱不欠他们,凭什么得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村里修路,那都是各家各户共同出钱,凭啥落咱家头上?”
"谁要敢拿这事难为咱家,看我不狠狠抽他一巴掌!”
爸一听没等我开口,霸气地说道。
"讲道理就行,别动手,大家都是乡亲,撕破脸面没好处。"
妈妈一向以爸爸的想法为重,但心里还是有些挂念。
"别担心妈,这事今天我们家理亏不着,说句公道话你和我爸先回去,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我轻声安慰妈妈,嘱咐她和爸爸先离开。
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两句话没说拢就要动手,我可不想让两位老人看见,担心得不得了。
"没事,我们就在这边盯着,真要有那种不给脸的,我可饶不了他。"
爸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心里清楚,他并非想看热闹,反倒是怕我吃亏。
"好吧,可别一激动就跟人撕起来,我真顶不住了你再出面也不晚。"
我知道劝不动老爸,只能事先提醒他注意分寸。
"村长,挨个谈话呢?搁这儿联络感情?赶紧办正经事!”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村长还像跳蚤似的一会儿窜这儿一会儿跑那,我一把揪住他,不耐烦地说道。
"强子,不能对你叔叔说话这么没礼貌吧?”
我这口气让村长感觉有点被冒犯,他挺着眼睛斥责我。
可惜那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张得再大,也不过是黄豆的水平,根本吓不倒人。
"尊重点尊重点,赶紧办正事。"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大家安静一下!”
村长搬了一把椅子站在上面,声音洪亮地喊道。
院子里稍微安静了些,村民们全都转头望向村长。
"村长,你广播里说修路出状况,究竟怎么回事?”
"村长,匆匆忙忙把我们叫来,有事快说,我家里还有一堆活没干完呢。"
村长的两个马仔李旺和王福故意发问。
"咱村不是准备修路吗?强子不同意村里的方案,所以他不打算掏钱了。"
"修路的事早就定了,眼看开工了,他一闹,这路还怎么修?”
"所以我才叫大家过来一块儿商量,这路到底是修还是不修。"
村长扯着嗓门解释。
虽然事情真是这样,但从他口中讲出来,听着像是我故意阻挠村里修路。
这招真是祸水东引,明显想把我推到村民的对立面。
我冷笑着瞥向村长,根本没放在心上。
钱握在我手里,出不出全凭我心情。
不满意我就不信还有谁逼得了我掏这笔钱。
"啥?强子你这是要闹哪样?都定好的事,怎么能说变就变?”
"对啊强子,之前会议你不是支持修路吗?怎么临动工又反悔了?”
"强子,都一个村的,修路是给大家的,你这么做太没良心了!”
"强子……”
村长引来这群村民,简直就是洪水猛兽般的声浪。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冲着我破口大骂。
显然,他们既不接受我撤资,也不愿意看到我撤资...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