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AA制婆家炸锅, 当场甩出账本提离婚- 房子我的, 你们滚出去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6 15:35 1

摘要:苏青芷默默地给儿子林知夏夹了一块排骨,孩子正长身体,需要营养。她自己的碗里只有半碗米饭和几根青菜,不是她不想吃,是没胃口。

晚饭的饭桌上,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

苏青芷默默地给儿子林知夏夹了一块排骨,孩子正长身体,需要营养。她自己的碗里只有半碗米饭和几根青菜,不是她不想吃,是没胃口。

坐在主位上的婆婆张桂芬,用筷子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最后夹起最大的一块糖醋里脊,放进了小叔子林望安的碗里,嘴里还念叨着:“望安,多吃点,最近跑业务累坏了吧?看你都瘦了。”

二十四岁的林望安,大学毕业两年,换了四份工作,每份都做不过三个月。所谓的“跑业务”,不过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出门找朋友打几圈麻将,不到饭点绝不回家。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视线黏在手机屏幕上,筷子熟练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苏青芷的丈夫林望舒坐在她旁边,习惯性地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他给苏青芷夹了块豆腐,低声说:“青芷,你也吃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苏青芷能听出来。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将豆腐拨到儿子的碗里。

“嫂子,我这手机有点卡了,下个月新款就出了,你看……”林望安终于舍得把头从手机上抬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青芷,话说了一半,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苏青芷的心,像被针尖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她和林望舒结婚五年,儿子知夏四岁,这五年里,她搭上了自己所有的工资,甚至结婚时的嫁妆,填补这个家,尤其是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叔子。

从他上大学的生活费,到他毕业后三天两头换工作的空窗期开销,再到他交女朋友的吃喝玩乐,每一笔,都像是理所当然地从苏青芷这里支取。

“你嫂子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哪有闲钱给你换手机!”张桂芬先开了口,语气却不是责备儿子,而是敲打儿媳,“你哥的公司最近效益也不好,家里开销又大,知夏马上要上幼儿园了,哪哪都是钱。青芷,你那个主管的位置,就没有点油水?”

这话问得轻飘飘,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在苏青芷心上。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行政主管,工资税后一万出头,在这个二线城市不算低,但要养活这一大家子,却是捉襟见肘。所谓的“油水”,更是无稽之谈。

苏青芷放下筷子,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妈,我们公司是正规企业,没有油水。望安的手机还能用,没必要换最新的。”

“什么叫没必要?”张桂芬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年轻人出去不要面子的?手机破破烂烂的,人家怎么看他?怎么谈业务?你怎么当嫂子的?一点都不为望安的前途着想!真是自私!”

一顶“自私”的帽子就这么扣了上来。

苏青芷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丈夫。林望舒的眼神躲躲闪闪,最终还是开了口:“青芷,要不……就给他买一个吧。也花不了多少钱,望安工作顺利了,对咱们家也是好事。”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苏青芷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不怕苦不怕累,怕的是这种无休止的索取和身边人的不理解。她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驴,拉着这个家沉重的磨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连一口新鲜草料都吃不上,得到的只有鞭子和呵斥。

“我的钱,要留着给知夏交幼儿园的学费。”她看着丈夫,一字一句地说,“赞助费、学杂费、兴趣班的费用,加起来要三万多,我还在凑。”

“幼儿园上那么好的干什么?不就是玩吗?随便找个便宜的不就行了?”张桂芬立刻反驳,“我们望安的终身大事才是头等大事!他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叫小雅,人家姑娘说了,要结婚,城西那边的新楼盘,必须全款买一套房,彩礼三十八万八,一分都不能少!”

**轰!**

苏青芷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有炸雷在耳边响起。

城西的房子,一平米三万多,一套最小的也要近三百万。全款?彩礼三十八万八?

【他们是疯了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桂芬,又看看林望安。林望安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带着一丝炫耀和期待:“是啊嫂子,小雅家里条件好,不能委屈了人家。妈说了,我们家的大头,还得你和我哥来出。”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苏青芷的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没有?”张桂芬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指着苏青芷的鼻子,“你不是还有套陪嫁的房子吗?你爸妈留给你那个,地段那么好,卖了不就什么都有了?那房子你一个人住着也是浪费,我们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衬!”

那套房子,是苏青芷父母车祸去世后留给她唯一的念想。那是她的根,是她的退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港湾。

“不行!”苏青芷想也没想,断然拒绝,“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

“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张桂芬开始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这是要逼死我啊!望安啊,我的儿,你的婚事要被你这个狠心的嫂子搅黄了啊!”

林望舒手忙脚乱地去扶他妈:“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他又转头对苏青芷怒目而视,压低声音吼道:“苏青芷!你就不能让着妈一点吗?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想气死她吗?”

苏青芷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扔进了极地的冰窟里,冻得失去了知觉。

哭声、骂声、指责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四岁的儿子知夏被这阵仗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她的腿:“妈妈,我怕……”

儿子的哭声像一把锥子,刺醒了麻木的苏青芷。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将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用手捂住他的耳朵。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地扫过这一家子吸血鬼。

“够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抱着儿子,站起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这个家,我受够了。”**

说完,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抱着吓坏了的儿子,转身走进了卧室,反锁了房门。门外,是张桂芬更加尖利的哭骂声和林望舒无力的敲门声。

苏青芷靠在门板上,怀里的知夏还在小声抽泣。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眼泪无声地滑落。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五年来,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付出,就能换来家庭的和睦,换来丈夫的体谅。她错了。对于贪得无厌的人来说,你的退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你的付出,在他们眼里,是理所应当。

他们不是家人,是寄生在她身上的水蛭,要吸干她最后一滴血。

那一夜,苏青芷抱着儿子,一夜未眠。天亮时,她眼中的悲伤和软弱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的冷静。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早,苏青芷像往常一样起床,给儿子穿衣洗漱,做了早餐。饭桌上,张桂芬和林望安都黑着脸,林望舒则是一脸疲惫,眼下乌青。

没有人说话,气氛僵硬得像要凝固。

苏青芷平静地吃完早餐,送儿子去幼儿园。出门前,她对林望舒说:“今天下午我请假,我们谈谈。”

林望舒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苏青芷回到了家。客厅里,张桂芬、林望舒、林望安三个人正襟危坐,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

苏青芷没有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是什么?”林望舒问。

“账本。”苏青芷淡淡地说。

她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A4纸,每一张上面都用Excel表格打印得清清楚楚。

“我们结婚五年零三个月,一共是六十三个月。我的总收入是六十五万四千二百元。你的总收入,去掉你自己抽烟喝酒的开销,真正用到家里的,是三十一万零五百元。”

苏青芷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五年,家里的房贷,是我在还,总计二十八万。知夏出生后的奶粉、尿不湿、衣服、玩具、早教班,总计十一万三千元。家里的水电煤气、物业费、日常买菜开销,平均每月三千,五年十八万。”

她顿了顿,拿起另外几张纸,看向林望安。

“望安上大学最后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我出的,四万五。你毕业后,没工作的时间,一共是十一个月,每个月我给你三千生活费,合计三万三。你交女朋友,买手机、买电脑、买衣服、请客吃饭,找我报销的,这里有记录的,是七万八千六百元。”

每报出一个数字,林望安的脸就白一分。张桂芬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

“所以,”苏青芷做了个总结,“我们这个家的总支出,刨除你们母子二人的个人花销,仅仅是维持家庭运转和我儿子的必要开销,就已经达到了七十二万六千元。而我们夫妻的总收入,投入家用的,是九十六万四千七百元。看起来还有结余,对吗?”

她冷笑一声,将最后一张纸拍在桌上。

“这二十多万的结余,加上我婚前存款的十八万,加上我爸妈留给我应急用的十万块钱,总共五十多万,全部,都花在了你们母子身上。张阿姨,你去年说腰不好,买的进口按摩椅,一万八。你今年迷上玉石,买的镯子和吊坠,三万二。望安,你前年说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拿走的十万块,至今没见到一分钱回报。还有数不清的衣服、鞋子、红包、零花钱……”

“够了!”张桂芬猛地站起来,指着苏青芷的鼻子尖叫,“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算账?你嫁到我们林家,你的钱就是我们林家的!我儿子的钱,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就花不得了?你嫂子帮衬小叔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算这么清楚,是何居心!”

“我的居心,就是不想再当这个冤大头了。”苏青芷直视着她,目光锐利如刀,“我不是你们林家的提款机。以前我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给知夏一个完整的童年。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忍让,只会害了我的儿子。”

她转向林望舒,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失望:“昨天晚上,我发现知夏的存钱罐空了。里面是他从一岁开始攒的压岁钱和零花钱,一共三千多块。他本来打算用这笔钱,给我买生日礼物的。”

林望舒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看向自己的母亲。

张桂芬眼神躲闪,嘴硬道:“我……我就是先拿来用用!望安结婚是大事,我这个做奶奶的,动孙子一点钱怎么了?以后还给他不就行了!”

苏青芷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你们拿走的哪一分钱,还回来过?”她摇着头,像是看一群不可理喻的疯子,“你们动的不是钱,是我的底线。你们在告诉我的儿子,亲情就是用来绑架和索取的。你们在毁掉他,就像你们毁掉我一样。”

“苏青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林望舒终于爆发了,他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不就是为了房子的事吗?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妈和我弟?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苏青芷反问,“一家人会把儿媳当牛做马,把孙子的救命钱钱都偷走,去给另一个儿子买婚房吗?林望舒,你扪心自问,你尽过一天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吗?你除了会说‘我妈不容易’‘我弟还小’,你还会说什么?”

**“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了。望安的婚房,彩礼,我一分钱都不会出。我那套房子,你们谁也别想动。从今天起,这个家,我们AA制。”**

“AA制?”张桂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想AA制?你给我滚出去!”

“好啊。”苏青芷点点头,平静得可怕,“这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房贷是我还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该滚的是谁,我们心里有数。”

她顿了顿,扔出了最后的炸弹。

**“林望舒,我们离婚吧。”**

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客厅。

林望舒彻底懵了。他从来没想过,一向隐忍温顺的苏青芷会提出离婚。在他看来,她闹一闹,发发脾气,最后还是会妥协的。

张桂芬也愣住了,随即破口大骂:“离婚?你敢!你离了婚,看谁还要你这个二手货!你还想带走我孙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苏青芷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看看法律会把孩子判给一个有稳定工作和收入、并且一直尽心抚养的母亲,还是判给一个只会啃老、并且试图偷走孩子存款的家庭。”

她说完,不再理会客厅里鸡飞狗跳的一家人,转身回了房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和儿子的东西。

林望舒冲进来,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祈求:“青芷,别闹了,算我求你了。妈就是那个脾气,你让让她不行吗?为了孩子,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苏青芷甩开他的手,眼神冷漠。

“林望舒,我就是为了孩子,才必须离婚。我不能让他生活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里,学不会爱,只学会了索取。”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直起身,看着这个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你知道最让我绝望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妈的刻薄,也不是你弟的无赖,是你。是你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出去,让他们啃噬。”

“在你心里,我和你妈你弟,永远是他们更重要。你不是我的丈夫,你是他们的儿子和哥哥。这个家,从来就不是我和你的家,是你们林家的。我,苏青芷,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林望舒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苏青芷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客厅里,张桂芬还在叫骂,林望安则呆坐在一旁,显然还没从“提款机”要跑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苏青芷没有停留,她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要去幼儿园接知夏,然后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父母留下的那套小房子。

关上门的瞬间,她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玻璃破碎声和更加歇斯底里的咒骂。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苏青芷仰起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天,终于亮了。】

带着儿子搬回自己小房子的日子,清静得像在天堂。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被苏青芷收拾得温馨又整洁。她给知夏布置了满满一墙的绘本,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每天下班回来,迎接她的是儿子糯糯的一声“妈妈”,和满室的饭菜香气。

她请了一个钟点工阿姨,每天下午帮忙接孩子、做晚饭。虽然开销大了些,但生活质量和心情,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知夏也变得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怯生生的。他会抱着苏青芷的脖子撒娇,分享幼儿园里的趣事,晚上睡前,苏青芷会给他讲故事,母子俩依偎在一起,灯光温暖,岁月静好。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林望舒的电话和信息,像雪片一样飞来。

一开始是愤怒的质问,指责她狠心,不顾家庭。苏青芷一概不回。

后来变成了慌乱的道歉,说他已经骂过他妈和他弟了,求她回家。苏青芷只回了两个字:“晚了。”

再后来,是带着哭腔的哀求,说他不能没有她和孩子,说他知道错了。

苏青芷的心,不是石头做的。看到那些卑微的文字,她也会难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望舒的“悔改”,只是因为失去了她这个“后勤部长”和“提款机”,生活变得一团糟,而不是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果然,没过多久,林望安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是理直气壮的质问:“嫂子,你什么意思啊?你走了,我结婚的钱怎么办?我跟小雅都说好了,房子和彩礼我哥会搞定,你现在玩失踪,是想害我一辈子吗?”

苏青芷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论气笑了:“林望安,你搞清楚,第一,我不是你嫂子了,我正在和你哥办离婚。第二,你结婚的钱,凭什么要我出?你是没手还是没脚?”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从我决定离婚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苏青芷冷冷地说,“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否则我直接拉黑。”

说完,她干脆地挂了电话。

然而,麻烦并没有就此结束。

几天后,张桂芬竟然找到了知夏的幼儿园。

那天苏青芷去接孩子,老师一脸为难地告诉她,下午有个自称是孩子奶奶的老太太,非要把知夏带走,说是带他回家吃饭。幸好幼儿园有规定,必须是父母本人或者指定监护人才能接走孩子,老师们坚持原则,没让她得逞。

苏青芷听得一阵后怕,浑身冰冷。

她抱着知夏,赶到幼儿园门口,果然看到张桂芬正叉着腰,跟保安争吵。

“那是我亲孙子!我接我孙子回家天经地义!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苏青芷走上前,将知夏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张桂芬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换上一副哭脸:“青芷啊,你可算来了!妈知道错了,妈不该逼你卖房子。你跟望舒回家吧,啊?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别让孩子受罪。”

“孩子现在过得很好。”苏青.青芷不为所动,“倒是你,跑到幼儿园来闹,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知夏有一个什么样的奶奶吗?”

“我……”张桂芬被噎住了,随即又开始撒泼,“苏青芷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林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想让我们林家断子绝孙啊!我今天非把孙子带走不可!”

说着,她就伸手要来抢知夏。

苏青芷一把将她推开,力气大得自己都惊讶。她将知夏紧紧护在怀里,对着张桂芬怒吼:“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

那一刻,她像一头被惹怒的母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张桂芬被她的眼神吓住了,后退了两步。

苏青芷抱着儿子,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她知道,跟这种人,道理是讲不通的。

这次的幼儿园事件,让苏青芷彻底下定了决心。她必须尽快走完法律程序,彻底跟这个家庭划清界限。

她找了律师,正式提交了离婚诉讼。

法院的传票送到林家时,林望舒彻底慌了。他跑到苏青芷的住处,堵在门口,不让她走。

“青芷,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眼圈通红,声音嘶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妈那边,我已经跟她说了,以后我们搬出去住,再也不跟她搅合在一起。望安的事,我们也不管了,让他自己想办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青-芷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不是没有一丝波澜。但她想起了这五年来受的委屈,想起了儿子空空如也的存钱罐,想起了婆婆在幼儿园门口撒泼的样子。

她的心,又重新变得坚硬起来。

“林望舒,太晚了。”她说,“有些信任,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下一次,当你妈在你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你不会再次牺牲我?”

他沉默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放手吧。”苏青芷轻轻地说,“对我们彼此都好。”

她绕开他,打开了家门。

林望舒在她身后,颓然地蹲了下去,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

苏青芷关上门,隔绝了那声音。她靠在门后,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

【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

开庭那天,张桂芬和林望安也来了。他们在法庭外指着苏青芷的鼻子骂,说她是陈世美,是狐狸精,骂得不堪入耳。

苏青芷目不斜视,径直走了进去。

法庭上,她提交了那本厚厚的账本,以及张桂芬在幼儿园闹事的监控录像。证据确凿,事实清楚。

林望舒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当法官问他是否同意离婚时,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同意。”

孩子的抚养权,毫无悬念地判给了苏青芷。林望舒需要每月支付两千元的抚养费。

至于财产分割,因为现在的婚房是苏青芷的婚前财产,林望舒无权分割。而这些年,苏青芷的工资和积蓄都填了林家的无底洞,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夫妻共同财产。

法官宣判的那一刻,苏青芷只觉得无比轻松。

她终于,自由了。

走出法院,阳光灿烂。她看到林望舒一家人垂头丧气地聚在一起,张桂芬还在不甘心地咒骂着什么。

苏青芷没有理会,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幼儿园的地址。

她要去接她的宝贝儿子放学了。

离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苏青芷在工作上更加努力,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儿子唯一的依靠。她的能力和业绩,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半年后,她升了职,薪水也涨了一大截。

她用这笔钱,给知夏报了最好的画画班和钢琴班,因为孩子喜欢。看着儿子在画纸上涂抹出五彩斑斓的世界,听着他用稚嫩的小手弹出断断续续的旋律,苏青芷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林望舒倒是遵守了判决,每个月按时把抚养费打过来。他也来看过几次孩子,但每次都是在楼下,苏青芷会让知夏下去见他。她不希望大人的恩怨,影响到孩子。

知夏对父亲,没有恨,只是有些生疏。每次林望舒想亲近他,他都会下意识地往后躲,然后抬头看看楼上妈妈的窗户。

林望舒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没有了苏青芷这个贤内助,家里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张桂芬只会指手画脚,从来不做家务。林望安更是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父子三个大男人,衣服袜子扔得到处都是,外卖盒子堆成了山。

更糟糕的是,林望安那个“条件很好”的女朋友小雅,在得知他们家买不起房,拿不出彩礼,甚至连“提款机”嫂子都跑了之后,果断地跟他分了手。

林望安因此一蹶不振,工作也丢了,整天在家借酒消愁,跟张桂芬吵架。

家里乌烟瘴气,林望舒焦头烂额。他开始频繁地失眠、头痛,工作上也频频出错。

有一次,他喝醉了,半夜跑到苏青芷家楼下,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求她原谅。

苏青芷在楼上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直到他被邻居的骂声和闻讯而来的保安赶走。

她知道,她和林望舒,再也回不去了。

真正让林望舒彻底清醒的,是张桂芬的一次重病。

那天,张桂芬在家跟林望安吵架,一气之下,突发脑溢血,晕了过去。

林望舒和林望安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手术,手术费要十五万。

林望舒这些年工资基本都上交了,自己手里没多少钱。他去找林望安,林望安两手一摊,说自己比他还穷。

情急之下,林望舒想到了苏青芷。

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青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救救我妈……她住院了,需要手术,我没钱……”

电话那头,苏青芷沉默了片刻。

【他还是这样,一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她心里泛起一丝悲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林望舒,”她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母亲的医药费,我没有义务承担。你还有弟弟,你们是她的儿子,这是你们的责任。”

“可是望安他没钱啊!我也没有!青芷,我求求你了,就当是借我的,行吗?我以后一定还你!我给你打欠条!”

“你的工资卡不在你妈那里吗?她没有存款吗?”苏青芷问。

林望舒哽咽了:“我妈……她喜欢打牌,还迷上了买什么理财产品,钱早就……早就没了……”

苏青芷闭上了眼睛。真是可悲又可笑。搜刮了她五年,最后竟然连救命钱都拿不出来。

“我不会借钱给你。”苏青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但是,看在知夏的面子上,我给你指条路。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你可以把它卖了,或者抵押贷款。这笔钱,足够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了。”

“卖房子?”林望舒愣住了,“那我们住哪?”

“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苏青芷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不是圣母,不会在被伤害得体无完肤后,还去拯救伤害自己的人。她能做的,只是在不损害自己和儿子利益的前提下,给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

至于他们听不听,怎么做,都与她无关了。

最终,林望舒还是把房子给卖了。

因为林望安死活不同意抵押,他怕以后还要背上贷款。卖房的钱,一部分交了手术费,剩下的,林望安拿走了一大半,说是要去南方闯荡,东山再起。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桂芬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半身不遂,口齿不清,需要人长期照顾。

林望舒租了个小房子,一边上班,一边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生活的重担,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

他开始体会到苏青芷当年的不易。

每天下班,要面对的不是热腾腾的饭菜,而是冰冷的房间和母亲的屎尿屁。他要洗衣,要做饭,要给母亲擦身,要处理她因为失禁而弄脏的床单。

他的人生,从一个甩手掌柜,变成了一个身心俱疲的保姆。

他终于明白,那个曾经被他视为理所应当的家,那个干净整洁、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是苏青芷一个人,用多少心血和汗水撑起来的。

他后悔了。

他开始疯狂地想念苏青芷,想念她做的饭菜,想念她温柔的笑容,想念她抱着儿子时身上淡淡的馨香。

他想把她追回来。

一年后,在一个周末,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买了一大束苏青芷最喜欢的百合花,等在了她家楼下。

他看到她带着知夏从外面回来,知夏长高了不少,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苏青芷穿着一条素雅的连衣裙,气质温婉,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从容和舒展。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高,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正笑着跟知夏说着什么,知夏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

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林望舒手里的花,瞬间变得无比刺眼。他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

苏青芷也看到了他。她愣了一下,随即礼貌而疏远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个男人也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但并没有敌意。他对苏青芷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牵着知夏,先进了楼道。

苏青芷走了过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有事吗?”她问。

林望舒看着她平静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手里的百合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我……”他艰难地开口,“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

“我们过得很好。”苏青芷说,“你也……保重。”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青芷!”林望舒冲动地喊住她,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苏青芷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望舒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林望舒,”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风一样,吹散了他最后一点希望,“我用了五年,才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我不会再回去了。”

“人要往前看。你也一样。”

说完,她走进了楼道,再也没有回头。

林望舒站在原地,看着那束百合花,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她。

是他亲手,将那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推得越来越远。

回到家,苏青芷看到知夏正和那个男人一起拼乐高。男人叫许嘉言,是她公司的同事,一个温和而有担当的男人。他离异,有一个女儿,判给了前妻。他对苏青芷很好,对知夏也视如己出。

他们正在慢慢地,尝试着开始。

许嘉言看到她进来,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包,柔声问:“都解决了?”

苏青芷点点头,对他笑了笑:“嗯。”

知夏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刚才那个是爸爸吗?”

苏青芷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他是你的爸爸。无论如何,这一点都不会改变。但是,妈妈和他,不能再生活在一起了。”

知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许嘉言说:“那许叔叔呢?”

许嘉言温和地笑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可以叫我爸爸。如果你不愿意,就一直叫我许叔叔。”

知夏看着他,又看看苏青芷,忽然凑过去,在许嘉言的脸上亲了一下。

苏青芷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湿润。

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她和儿子,都将迎来崭新的生活。

又过了几年,苏青芷和许嘉言结了婚。他们没有再要孩子,而是把全部的爱,都给了知夏。许嘉言的前妻也再婚了,他的女儿每年假期会过来住一段时间,两个孩子相处得像亲兄妹。

一个温暖的午后,苏青芷在阳台上浇花。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知夏已经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了,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妈妈,谢谢你。”他忽然说。

“谢我什么?”苏青芷笑着问。

“谢谢你当初,勇敢地离开了那里。”少年的声音清澈而认真,“不然,我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家,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快乐的妈妈。”

苏青芷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转过身,紧紧抱住已经比她还高的儿子,泣不成声。

原来,他什么都懂。

她所有的坚持和勇敢,所有的伤痛和决绝,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她失去了错误的过去,却赢得了整个光明的未来。

而远在城市另一端某个破旧出租屋里的林望舒,偶尔会在午夜梦回时,看到苏青芷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会哭着从梦中醒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

“青芷,我错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窗外无尽的黑暗和风声。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生。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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