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叶的震颤里,拥抱万物——惠特曼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3 09:18 1

摘要:当1892年的秋风掠过纽约长岛,沃尔特·惠特曼的生命落幕于73岁。这位曾在街头当报童、在医院做护工的诗人,以《草叶集》为核心的创作,彻底打破了欧美传统诗歌的格律枷锁。他的诗句如同北美旷野的风,裹挟着对生命平等的礼赞、对个体与宇宙联结的体悟、对平凡生命神性的发掘

当1892年的秋风掠过纽约长岛,沃尔特·惠特曼的生命落幕于73岁。这位曾在街头当报童、在医院做护工的诗人,以《草叶集》为核心的创作,彻底打破了欧美传统诗歌的格律枷锁。他的诗句如同北美旷野的风,裹挟着对生命平等的礼赞、对个体与宇宙联结的体悟、对平凡生命神性的发掘,穿越一个半世纪,仍能让每个读者触摸到万物共生的温热脉搏。读懂惠特曼,便是与一颗在世俗烟火中仰望星空、在个体存在里拥抱宇宙的灵魂共鸣。

一、“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确立个体的神性,解构等级的桎梏

在19世纪的欧美社会,宗教权威与阶级等级仍深刻束缚着个体认知,人被划分为高低贵贱,个体价值常依附于身份、财富或信仰。而惠特曼在《草叶集》的开篇,便以石破天惊的宣告确立个体的绝对价值:

“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

我所讲的一切,将对你们也一样适合,

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

这句诗的精神内核,是对“个体神性”的绝对肯定。他摒弃“个体需依附外在权威获得价值”的认知,将“自我”视为与万物平等且同源的存在——“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从物质本源层面消解了人与人的等级差异,将每个个体都置于“神圣且平等”的坐标上。这种“自我赞美”并非傲慢的自我中心,而是对每个平凡生命“生而有价值”的庄严宣告,是对等级制度与身份偏见的彻底解构。

在《我自己之歌》中,他进一步拓展个体的边界,将“自我”与万物融为一体:

“我相信一片草叶所需费的工程不会少于星星,

一只蚂蚁、一粒沙和一个鹪鹩的卵都是同样地完美,

雨蛙也是造物者的一种精工的制作,

藤蔓四延的黑莓可以装饰天堂里的华屋。”

在这里,“自我”不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与草叶、蚂蚁、雨蛙共生的存在。惠特曼以诗性语言打破“人类中心论”的局限,将万物置于同等的神圣地位——草叶与星星同样完美,蚂蚁与人类同样珍贵。这种认知,让个体从“高于万物”的虚妄中走出,回归“融入万物”的本真,为现代社会的平等理念提供了最质朴也最深刻的诗性注脚。

、“我既在上面航行,也在下面航行”:打破身体的禁忌,接纳生命的本真

19世纪的文学创作中,身体常被视为“低俗”或“羞耻”的象征,诗歌多聚焦于精神与灵魂的崇高,对肉体的描绘常带着克制与回避。而惠特曼却以坦荡的姿态,将身体纳入诗歌的核心,赞美肉体与灵魂的统一:

“我既在上面航行,也在下面航行,

我身体的航行并不比灵魂的航行更隐蔽些。

假使我没有身体我是什么呢?

我不过是一缕蒸汽,一些稀薄的气体。”

这句诗彻底颠覆了“灵魂高于肉体”的传统认知,将肉体视为灵魂的载体与存在的根基。他不回避身体的存在,反而强调“身体的航行”与“灵魂的航行”同样重要——没有肉体,灵魂便成了“一缕蒸汽”,失去了扎根现实的力量。这种对身体的接纳,本质上是对生命本真的接纳:肉体不是灵魂的枷锁,而是灵魂感知世界、体验存在的媒介;身体的欲望与需求,不是“罪恶”的象征,而是生命活力的自然流露。

在《我自己之歌》中,他更以细腻的笔触描绘身体的每一部分,坦诚面对生命的本能:

“我的舌,我的血液中的每个原子,都是由这泥土这空气构成,

我在这里生长,我的父母在这里生长,他们的父母也同样在这里生长,

我现在是三十七岁,身体完全健康,

希望继续不停地唱下去直到死亡。”

他将身体与土地、空气相连,视其为自然的馈赠与生命的延续;他赞美“完全健康”的身体,将其视为歌唱生命的资本。这种对身体的坦荡书写,打破了当时社会对身体的禁忌,让个体得以正视自己的肉体存在,在灵魂与肉体的统一中,实现对生命完整的认知。

三、“我是庞大的群众中的一个”:联结个体与集体,构建共生的社群

在传统诗歌中,个体与集体常被置于对立的位置,诗人要么歌颂个体的孤独与崇高,要么赞美集体的秩序与力量。而惠特曼却在诗歌中,找到了个体与集体的共生之道——个体是集体的缩影,集体是个体的延伸:

“我是庞大的群众中的一个,

属于群众,爱群众,

在群众中生活,从群众中取得东西,

向群众谈话,把自己糅合在群众里,像盐糅合在海里一样。”

“盐糅合在海里”的比喻,精准诠释了个体与集体的关系:个体不是独立于集体的“孤岛”,而是融入集体的“水滴”;集体也不是压制个体的“牢笼”,而是滋养个体的“海洋”。惠特曼曾作为护工参与南北战争,亲眼见证过无数普通人的苦难与坚韧,这让他深知,集体的力量并非来自少数英雄的引领,而是源于每个平凡个体的坚守。他在诗中歌唱的“群众”,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具体的车夫、木匠、农民、洗衣妇——每个个体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为集体的存在注入活力。

在《大路之歌》中,他更以行走的姿态,串联起不同个体的生命轨迹:

“我轻松愉快地走上大路,

我健康自由,世界在我面前,

漫长的黄土道路在我面前,指向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从此我不再希求幸福,我自己便是幸福,

从此我不再啜泣,不再踌躇,也不再要求什么,

消除了家中的怨言,放下了书本,停止了苛酷的批评,

我既不贫穷也不富裕,既不聪明也不愚蠢,

我只是存在着,体味着生命……”

这条“大路”,既是现实中的道路,也是连接不同个体的精神通道。每个行走在大路上的人,无论身份、贫富、智愚,都在“存在着,体味着生命”,他们共同构成了“庞大的群众”,在共生中,实现个体与集体的相互成就。

四、“我相信一切事物都有灵性”:发掘万物的神性,建立敬畏的自然观

在19世纪的工业革命背景下,人类对自然的征服欲日益膨胀,自然常被视为可供利用的资源,而非具有灵性的存在。惠特曼却在诗歌中,赋予万物以灵性,呼吁人类以敬畏之心,与自然共生:

“我相信一切事物都有灵性,

不仅是动物和植物,

还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岩石、河流、大气,

都有它们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他打破“人类高于自然”的认知,将岩石、河流、大气都视为“有生命和灵魂”的存在。在他眼中,自然不是沉默的背景,而是与人类对话的伙伴;万物不是可供支配的对象,而是值得尊重的同行者。这种对自然灵性的信仰,源于他对自然的深刻观察与热爱——他曾在长岛的海滩上漫步,在森林中穿行,感受过草叶的震颤、河流的低语、鸟儿的歌唱,这些体验让他坚信,自然与人类一样,拥有感知与表达的能力。

在《向世界致敬》中,他以谦卑的姿态,向自然万物致敬:

“我向世界致敬,

向太阳、月亮和星星致敬,

向树木、花朵和小草致敬,

向河流、湖泊和海洋致敬,

向所有的动物和鸟类致敬,

向人类致敬,向所有的生命致敬!”

这种“全景式”的致敬,没有主次之分,没有高低之别,体现的是对所有生命的平等尊重。在惠特曼的诗歌中,人类不再是自然的主宰,而是自然的一员,只有以敬畏之心对待万物,才能在与自然的共生中,实现生命的永续。

五、“我歌唱那带电的肉体”:拥抱生命的活力,歌颂世俗的欢腾

在传统诗歌中,“崇高”常与“超凡脱俗”相连,世俗的生活与肉体的活力,多被视为“不登大雅之堂”的内容。而惠特曼却将目光投向世俗的烟火,在平凡的生活中,发掘生命的活力与欢腾:

“我歌唱那带电的肉体,

我喜爱那带电的肉体,

我不相信那灵魂没有肉体能存在,

我相信肉体是灵魂的表现,

肉体的每一部分,都是灵魂的一部分。”

“带电的肉体”,是对生命活力的极致赞美——它充满能量,饱含激情,是灵魂最鲜活的体现。惠特曼歌唱的,不是贵族的优雅,而是劳动者的健壮;不是文人的清高,而是普通人的欢腾。他在诗中描绘车夫的汗水、木匠的臂膀、洗衣妇的双手,这些平凡的肉体,在他眼中都闪耀着生命的光芒。

在《欢乐之歌》中,他更以直白的语言,歌颂世俗的欢乐:

“欢乐!欢乐在眼前,欢乐在远方,

欢乐在林中,欢乐在田野,

欢乐在城市的街道上,欢乐在乡村的小路上,

欢乐在年轻的恋人心中,欢乐在年老的夫妻心中,

欢乐在孩子的笑声里,欢乐在老人的回忆里,

欢乐无处不在,欢乐属于每一个人!”

这种欢乐,不依赖于外在的财富或地位,而源于对生命本身的热爱。无论是林中的飞鸟,还是城市的行人,无论是年轻的恋人,还是年老的夫妻,都能在自己的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欢乐。惠特曼的诗歌,让世俗的生活摆脱了“低俗”的标签,成为值得歌颂的对象。

六、“我的诗歌将永远存在”:超越时空的局限,构建永恒的精神家园

惠特曼深知,个体的生命是有限的,但诗歌的力量是无限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诗句,将对生命、平等、自然的思考,传递给后世的读者,构建一个超越时空的精神家园:

“我的诗歌将永远存在,

它们将在空气中传播,在大地上生长,

它们将在人们的心中发芽,开花,结果,

它们将陪伴人类走过漫长的岁月,

直到世界的尽头。”

他的诗歌,确实如他所愿,超越了时空的局限。在他去世后的一个多世纪里,《草叶集》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诗人与读者。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是在和平繁荣的时期,他的诗句都能给予人们力量——让人们在困境中坚守对生命的热爱,在迷茫中找到对平等的信仰,在喧嚣中保持对自然的敬畏。

在《最后的歌唱》中,他以平静的姿态,与世界告别,却也留下了永恒的承诺:

“我将离开,但我的诗歌将留下,

它们将继续歌唱,继续赞美,

继续为人类带来欢乐,带来希望,

继续为万物带来祝福,带来安宁,

我的灵魂将融入诗歌,与人类永远相伴。”

惠特曼的诗歌,早已超越了个人的创作,成为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在他的诗句里,每个读者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触摸到万物共生的灵魂,在草叶的震颤中,感受到生命永恒的温度。

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美国诗人、散文家,美国现代诗歌的开创者。出身平民,曾从事报童、印刷工、护工等多种职业,丰富的生活经历为其创作提供了源泉。1855年出版《草叶集》,以自由体诗打破传统格律,歌颂生命、平等与自然。南北战争期间创作《鼓声》等诗篇,记录战争苦难与人性光辉。其作品对后世文学影响深远,被誉为“美国精神的诗人”。

2025年9月23日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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