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城镇老街钟楼巷藏着间百年钟表店,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墙缝里钻着青苔,隔壁糖炒栗子摊的香气总飘进店里。店主陈师傅总穿洗得发白的灰布衫,左手食指有道浅疤 —— 那是年轻时修钟被齿轮划伤的。店里挂满滴答作响的旧钟,玻璃柜里摆着镶黄铜边框的座钟、画着牡丹的挂钟,最
城镇老街钟楼巷藏着间百年钟表店,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墙缝里钻着青苔,隔壁糖炒栗子摊的香气总飘进店里。店主陈师傅总穿洗得发白的灰布衫,左手食指有道浅疤 —— 那是年轻时修钟被齿轮划伤的。店里挂满滴答作响的旧钟,玻璃柜里摆着镶黄铜边框的座钟、画着牡丹的挂钟,最奇的是每天傍晚六点,所有钟会突然同步敲响,连墙角那台停摆三十年的老座钟,也会颤着钟摆 “当” 一声,卖菜的刘婶总说:“这钟比广播还准,听着就安心。”
新来的住户小宇总蹲在店门口,盯着钟摆转圈圈。上周他丢了妈妈织的蓝围巾,围巾角绣着朵小玉兰,是妈妈熬夜赶的生日礼物。小宇眼圈红红的找陈师傅,老人从柜台后摸出块薄荷糖递给他,笑着指了指柜台后的老挂钟:“别急,明天再来瞧瞧。” 次日傍晚六点,钟声刚落,小宇踮着脚往钟摆下摸,指尖果然触到软软的毛线 —— 围巾裹着片晒干的桂花,还带着淡淡的檀香,那是陈师傅常点的线香,说能驱虫。
“钟会藏东西?” 小宇拽着陈师傅的袖口追问。老人搬来木凳坐下,掀开钟后的木板,露出里层整整齐齐的小格子,每个格子贴着纸条:“李奶奶的老花镜”“张叔的铜钥匙”。“以前巷里老人多,记性差,常丢东西。” 陈师傅指尖摩挲着格子边缘,“我爹教我修钟时说,手艺人得帮衬街坊,我就把钟改了藏物格,每天六点敲钟提醒自己整理。” 至于停摆的钟,是他每晚九点悄悄去上弦,“李奶奶独居,说听见钟声就像有人陪着,能睡安稳觉。”
后来钟楼巷要翻新,施工队贴出公告,说老钟表店占了规划线要拆。小宇急得直掉眼泪,当天就召集巷里的孩子,把大家从店里找回的失物全摆到店前:绣着小熊的布娃娃、刻着 “福” 字的铜钥匙、装着薄荷糖的铁盒…… 街坊们也动了起来,张阿姨翻出压箱底的老照片 —— 照片里年轻时的陈师傅正帮她修嫁妆钟;王大爷牵头写联名信,三十多户街坊签满了名字,连隔壁栗子摊的老板都凑过来:“这店拆不得,没了钟声,巷里都没魂了!”
最终规划队改了方案,店铺留了下来。陈师傅的柜台旁多了块木牌,是小宇用彩笔写的:“钟声不是传奇,是有人记得你的小事。” 如今每天傍晚六点,钟楼巷的钟声依旧准时响起,路过的人会放慢脚步,有时还能看见陈师傅教小宇认钟表零件,阳光透过玻璃窗,把两人的影子映在满墙的钟上,秒针走动的声音,像在轻轻诉说着巷里的温暖时光。
来源:媒体人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