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被绑,狙击手老公让女员工练射击,失败后哄我,我:死者是你亲妈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3 11:39 1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婆婆被绑,狙击手老公让女员工练射击,失败后哄我,我:死者是你亲妈。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婆婆被绑,狙击手老公让女员工练射击,失败后哄我,我:死者是你亲妈。完结

我婆婆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从二十八楼的天台笔直坠落。作为她最引以为傲的顶级狙击手儿子,我的丈夫沈澈,本该有十成把握,一枪精准地洞穿绑匪的眉心。

然而,他身旁新来的实习生白薇薇,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说,这是她职业生涯第一次直面如此重大的场面,她渴望亲手终结罪恶,证明自己。

于是,沈澈将那把事关人命的狙击枪,亲手交到了她的手上。

枪声撕裂了长空,但子弹却鬼使神差地偏离了轨道。

绳索应声而断,婆婆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最终在地面上摔成一滩无法辨认的血肉。

沈澈的第一反应,是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白薇薇,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安慰她:

“这不怪你,是我没把要领教到位。”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甚至没有朝楼下那片惨烈的猩红瞥去一眼。

过了许久,当他终于安抚好怀里的实习生后,才仿佛刚想起我的存在。

他朝我走来,表情带着一丝敷衍的歉意:

“老婆,很抱歉,我没能把妈救回来。”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妈?

此刻,我妈应该正在家里的厨房,系着碎花围裙,为我炖着一锅热气腾騰的莲藕排骨汤,等着我下班回家。

01

警戒线外,那滩刺目的血色像一朵盛开的罪恶之花,将我的理智灼烧得一片空白。

在将那个叫白薇薇的实习生安抚妥当后,沈澈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妈。”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眼神中更不见丝毫悲痛,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疲惫和如释重负。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我妈?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温暖背影,那氤氲的饭菜香气,与眼前这片冰冷血腥的场景,形成了最尖锐、最荒谬的对比。

白薇薇从沈澈的怀里探出半个头,眼神像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望着我。

“念姐,你千万别怪队长,都是我的错……我太急于证明自己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澈立刻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语气严厉地打断她。

“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下的批准!”

随即,他转过头,用一种冰冷得仿佛淬了毒的语调对我说:

“绑匪本来就已经疯了,就算薇薇没有失手打断绳子,你妈也大概率活不下来。人已经没了,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行吗?”

我终于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

原来,他以为死的是我妈。

并且,他已经预设好了我会因此崩溃、发疯,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他心爱的白薇薇身上。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我的脚底瞬间冲上头顶,冻结了我四肢百骸的血液。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与我同床共枕的男人。

“沈澈,你好好看清楚,死的是你妈啊!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啊!”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了,但他显然没有听进去。

周围的同事们向我投来夹杂着同情与怜悯的目光,他们显然和沈澈想的一样,都以为我因为丧母之痛而精神失常了。

沈澈不耐烦地拧紧了眉头。

“顾念,收起你那套大小姐脾气,我说了,这件事,不是薇薇的错。”

他伸出手,想来拉我的胳膊。

那只手,曾在训练场上稳如磐石,也曾温柔地替我拂去脸颊的发丝。

但现在,我只觉得那只手脏得让我恶心。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他甩开。

02

我独自一人去了 morgue。

掀开那层轻飘飘的白布,看到婆婆那张在巨大冲击力下已面目全非的脸,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下。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的母亲,婆婆就是待我最好的人。

每当沈澈出任务不在家,她总会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过来陪我,变着花样给我做我爱吃的菜。

就在上个星期,她还拉着我的手,笑眯眯地念叨:“念念啊,等这次任务结束,沈澈休假,妈给你们俩织情侣款的围巾,一人一条。”

那些温柔的话语和慈爱的笑容,还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可如今,她却成了一具冰冷僵硬、再也不会对我笑的尸体。

停尸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澈护着白薇薇走了进来。

他语气冰冷,像是在谈论一件与他无关的物品:

“看够了就走吧,你就算看穿了,你妈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白薇薇假惺惺地递过来一张纸巾,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哽咽。

“念姐,节哀顺变。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阿姨她就不会……”

我猛地扬起手,凝聚了全身所有的愤怒和悲痛,给了她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啪!”

整个空间都安静了。

白薇薇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满眼难以置信。

沈澈则瞬间暴怒,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把将我狠狠推开,将白薇薇死死地护在怀里。

“顾念你他妈疯了!薇薇已经够自责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额头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滑落。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指着那张盖着白布的停尸床,对着他,用尽我此生最大的力气嘶吼。

“沈澈,你还是不是人?”

“躺在那里的,是生你养你的亲生母亲啊!”

沈澈护着白薇薇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但很快,白薇薇的一声咳嗽就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顾念,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死的是你妈,生你养你的是她。你为了污蔑薇薇,竟然连这种诅咒我妈的话都说得出口。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好,沈澈,既然我不可理喻,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离婚吧!”

03

白薇薇哭得梨花带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念念姐,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你再怎么恨我,也不能拿离婚来逼队长处罚我啊!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中绳子的!”

沈澈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夫妻间的争吵,而是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将白薇薇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水,再转向我时,那份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彻骨的厌恶。

“顾念,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薇薇只是个新人,就算她犯了错,也情有可原。你现在用离婚来威胁我,不就是想逼我毁掉她的前途吗?”

“你妈死了,我理解你心里难受。但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拉进你的情绪地狱!”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你明知道我妈最疼你,一直把你当亲女儿,你闹成这样,不就是想让她知道了骂我一顿,替你出气吗?”

看着他义正词严地保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

那个曾经因为我被小混混摸了一下脸,就冲上去把对方鼻梁骨都打断的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白薇薇从他的臂弯后探出脸,哭得通红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随即又被浓浓的泪水掩盖。

“队长,你别怪念姐,都是我的错……念姐,要不你把我送去军事法庭吧,只要你能消气……”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澈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再看向我时,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够了。顾念,立刻离开这里。你要是再敢为难薇薇,就别怪我跟你翻脸。”

说完,他便拉着白薇薇,头也不回地走了。

04

第二天,沈澈将两万块钱现金,像垃圾一样丢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顾念,你闹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让薇薇赔你点钱吗?你‘妈’的尸体我已经找人处理好了。”

我看着那叠崭新的钞票,一动不动。

沈澈以为我嫌少,皱着眉,用一种带着施舍的语气解释道:

“我托关系卖到了黑市,给一个刚死的富豪配了阴婚。总共五万块,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最好价钱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好歹让你妈在下面也能享福,你也算是尽孝了。”

我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锁定他:

“沈澈,你说什么?你把……妈……卖了?”

沈澈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几分。

“不然呢?停在太平间里每天都要花钱。她一辈子也没赚过什么大钱,现在用命给你换了五万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旁边的白薇薇适时地开口,扮演着善解人意的角色。

“是啊念姐,队长也是为了你好。再说,配阴婚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了,总比阿姨一个人在下面孤零零的好吧。”

我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几乎要呕出血来。

我的婆婆,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

她一生良善,待人宽和,更视我如己出。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死后,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会将她的遗体卖掉,去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死人配阴婚。

我将那叠钱推了回去。

“这钱,我用不着。”

沈澈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以为我还在为钱的数目纠缠不休。

“顾念,你妈用命换了五万,你就知足吧!”

我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这是你;妈;的卖命钱,应该由你这个亲儿子来收。”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沈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顾念,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为了多讹点钱,连咒我妈死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旁边的白薇薇眼眶一红,连忙上来拉架。

“念姐,你别这样,队长也是一片好心啊。你再生气,也不能咒阿姨啊……”

我甩开沈澈的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开口:

“沈澈,我最后劝你一句,去把妈赎回来吧。她一生最爱干净,也最疼你。”

沈澈勃然大怒,他抓起那叠钱,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纸币的边缘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疼。

“你疯了!我妈在国外旅游好好的,昨天我还看了她的手机定位在机场呢!你用不着在这里发疯!倒是你妈,能给你换这五万块,是她这辈子实现的最大价值了!”

“还有,你想离婚是吧?行!我成全你!”

沈澈指着我的鼻子,眼神狠戾。

“但离婚协议我来写,我要让你净身出户,让你知道惹毛我的下场!”

说完,他拉着还在嘤嘤啜泣的白薇薇,重重地摔门而去。

05

为了保住沈澈“王牌狙击手”的声誉,也为了维护整个警队的形象,上级很快将这次的重大失误定性为“救援意外”。

而沈澈,为了保护那个“受到巨大心理创伤”的白薇薇,主动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甚至为此专门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沈澈面容憔悴,眼下一片青黑,他对着无数闪光灯和镜头,“真诚”地道着歉。

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不动声色地维护着白薇薇。

“……白薇薇同志作为一名实习警员,在那种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敢于提出要亲手击毙匪徒,这份勇气本身,就值得我们所有人肯定。”

“虽然结果令人痛心,但,虽败犹荣。”

而白薇薇,作为事件的“核心当事人”,则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在镜头前哭得泣不成声。

她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因为“操作生疏”和“心理素质不过硬”,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并表示自己将为此“终生忏悔”。

她那精湛的演技,为她博取了雪花般的海量同情。

有记者尖锐地提问:“请问沈警官,为什么您的太太,也就是死者的女儿顾念女士,今天没有出席发布会?”

沈澈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抹黯然和疲惫。

“我太太……她和我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现在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正在家里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

一句话。

仅仅一句话,他就成功地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对婆婆不敬、家庭关系不睦、甚至在母亲死后就精神失常的疯女人。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直播。

然后,将这段视频,以及所有相关的新闻报道,全部复制,保存,上传云端备份。

发布会结束后,在舆论的持续发酵下,沈澈被塑造成了一个“为保护下属而痛失岳母”的悲情英雄。

他有多深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就有多冷血。

白薇薇安然无恙地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享受着所有人的同情,还不忘继续煽风点火。

她哭着对沈澈说:“队长,念姐一定恨死我了,她肯定觉得,是您为了保护我,才故意让她失去妈妈的吧?”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中了沈澈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

他带着一群被他悲情人设深深感动的记者和网红,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家楼下。

“顾念!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恨我,但薇薇是无辜的!”

“你自己的妈妈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反而把气撒在一个想帮忙的实习生身上,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极富感染力的表演,成功地煽动了所有围观群众和直播间里的网民。

一时间,辱骂声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冷血的女儿!”

“不孝女!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心疼死沈警官了,摊上这种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中,我面无表情地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像个局外人一样,冷冷地看着他一个人,演着这出滑稽的独角戏。

沈澈见我出来,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对着镜头,几乎是在咆哮。

“大家快看她!她妈妈尸骨未寒,她就是这副死人表情!”

“顾念,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

他话音刚落。

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从激动的人群后方传来。

“小澈,……你说谁死了?”

我的妈妈,正提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桶,满脸不解地站在那里。

06

她的目光,清澈而直接,越过所有攒动的人头,直直地落在了沈澈的脸上。

沈澈脸上那副悲愤欲绝的英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嘴巴张了张,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咽喉。

现场所有记者和网红的镜头,像疯了一样在他和我妈之间来回切换。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无数个“???”和“卧.槽”彻底淹没。

我妈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担心地问:

“念念,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今天休息吗?怎么楼下围了这么多人?”

我平静地挽住妈妈的胳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妈,没事,就是一场误会,我们先上楼。”

沈澈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踉跄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阿……阿姨……怎么可能……你……”

记者们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将沈澈蜂拥包围。

“沈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不就是您的岳母吗?”

“如果您岳母安然无恙,那上次意外中死亡的女性受害者到底是谁?”

“您刚才在直播里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谎言吗?”

“请您给大家一个解释!”

我没有再多看沈澈一眼,带着我妈,从容地穿过眼前这片混乱。

就在我们即将走进楼道时,身后传来了沈澈那已经不成调的嘶吼。

“顾念!你给我站住!你随便找个演员来糊弄谁?”

他状若疯狂地想冲过来,却被无数个话筒和镜头死死地堵在原地。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沈警官,你刚才的表演是在欺骗公众感情吗?”

“既然您的岳母安好,那死者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沈澈的脸色灰败如死,他指着我的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是她!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这个疯女人……”

我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平静地看着他。

“沈警官,你不是在发布会上说,你为了保护下属而痛失至亲吗?”

沈澈一愣,喧闹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

我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其实,你没有说谎,你的确痛失至亲。”

“只不过……”

我迎着他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了最终的审判。

“白薇薇在行动中情绪失控,失手打死的人质,是你妈。”

沈澈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踉跄着向后退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这一次,他是真的崩溃了。

我懒得再看他一眼,带着妈妈,转身走进了电梯。

身后,是闪光灯疯狂的爆闪,和沈澈那彻底崩溃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

他双腿一软,狼狈不堪地,跌坐在了地上。

07

自从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后,沈澈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将自己死死地锁在家里,一连数日水米未进。

等他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已是婆婆的葬礼之上。他眼眶深陷,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整个人瘦到脱形,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白薇薇也赫然在列。

她依旧是一身黑衣,似乎想复刻曾经博取同情的戏码,准备跪倒在灵前,用一场声泪俱下的表演,来诠释她的“追悔莫及”。

然而,这一次,周遭的空气变了。迎接她的不再是怜悯与宽慰,而是一道道充满审视与猜疑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刺得她尴尬无比,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无视了她,径直走向灵堂中央。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我从容地拿出手机,连接上蓝牙音箱,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无比清晰的微信语音,在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的灵堂里,突兀地响起。

那是婆婆离世前夜,特意发给我的。

“念念啊,妈心里有点不踏实,那个叫白薇薇的实习生,老在沈澈跟前明里暗里地给你上眼药,存心搅和你们俩的感情。”

“今天她还跟我显摆,说什么她玩枪比男人都灵,闭着眼睛都能打中靶心……”

语音里,婆婆的声线中浸满了挥之不去的忧虑。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灵堂瞬间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刷地一下,从我身上转移到了白薇薇那张瞬间血色尽失的脸上。

沈澈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击中,他发疯似的冲过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点击着重播。

他的脸色,先是由铁青转为惨白,随即又从惨白,化为一种令人心惊的死灰色。

他猛地抬头,死死地钉住筛糠般抖个不停的白薇薇,那双曾经满是爱怜的眼睛里,第一次,迸射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怀疑。

我 calmly 地拿回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个自诩‘闭着眼睛都能打中靶心’的神枪手。”

“为什么偏偏在救人质的千钧一发之际,那么‘凑巧’地,一枪就打中了捆绑我婆婆的绳子?”

08

我的话语如同一枚投入死水的炸弹,在沈澈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上,炸开了一道全新的、深不见底的裂缝。

葬礼草草结束后,沈澈状若疯魔,动用一切关系想要重启调查。

可他很快就陷入了绝望的泥潭。那份将整个事件轻描淡写地定义为“意外”的卷宗,赫然签着他自己的名字,是他亲手封存了所有可能性。

行动中的关键物证,比如那枚所谓的“失误”弹头,那把白薇薇扣动过扳机的狙击枪,全都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初为了息事宁人、为了保护白薇薇而做出的所有努力,如今都变成了一堵堵坚不可摧的墙,将他与真相隔绝开来。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作茧自缚,搬石砸脚。

但我,从未将希望寄托于他。

作为一名前数据分析师,我清楚地知道,撕开真相的口子,应该从哪里下手。

我们的突破口,是那个被当场射杀的绑匪。

档案显示,此人名叫李狗,是个街头混混,案底只有些偷鸡摸狗的记录,连一次暴力抢劫的前科都没有。

一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底层混混,怎么会突然之间策划了一场如此高调、近乎是自杀式袭击的绑架案?

而且,他选择的作案地点也极为蹊跷——警队家属楼对面的废弃天台,目标精准地对准警员家属,整个过程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专程在等着狙击手就位。

这一切,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合理。

很快,我的同事就查到了关键线索:李狗的银行账户,在案发前三天,凭空多出了一笔五十万的匿名汇款。

这笔钱的来源被处理得天衣无缝,通过数次转手,几乎抹去了所有痕迹。

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这根本不是什么绑架勒索。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买凶杀人的阴谋。

绑匪李狗,不过是一个收钱办事的工具,一枚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被抛弃的棋子。

09

我和同事都清楚,那笔五十万的巨款,白薇薇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以她的家境和一个实习生的微薄薪水,这笔钱对她而言是天文数字。

同事们夜以继日地沿着资金流向深挖,终于发现了一条关键线索:白薇薇有个表哥,是境外一个网络赌博平台的技术员。

就在案发前一个星期,她表哥的个人账户上,出现了几笔数额巨大的异常资金流动,并且在短时间内被迅速转出。

我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这笔买凶的钱,极有可能是通过这个赌博平台“洗”干净的。

是时候收网了。

我故意让一个和沈澈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重磅消息”。

就说,警方已经锁定了给绑匪转账的“幕后金主”,并且通过技术手段,拿到了对方利用网络平台洗钱的全部后台服务器证据,正准备移交给经侦总队。

我笃定,白薇薇在听到风声后,一定会阵脚大乱。

一旦洗钱的罪证被坐实,她和她的表哥,谁也别想脱身。

她唯一的自救方式,就是立刻联系她表哥,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销毁服务器上的原始数据。

我的同事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对她表哥所有的网络通讯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

与此同时,我启动了第二套方案。

我以实名的方式,向市局纪委和督查部门,正式递交了举报信,举报沈澈在“10.27”人质救援行动中,涉嫌严重渎职,并有包庇、掩盖案件真相的重大嫌疑,强烈要求重启调查。

这一步棋,是为了向警队内部那些可能存在的“保护伞”施压。

我要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是谁想捂就能捂得住的了。

一张为白薇薇量身打造的大网,已在悄无声息中完全张开。

果不其然,白薇薇上钩了。

消息放出去的当天晚上,她就用一个新买的、未经实名的手机号,联系了她远在境外的表哥。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那个号码从被激活的第一秒,就已经处于警方的严密监控之下。

电话录音里,她表哥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恐惧。

“你当初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吗?怎么可能被查到?警察是不是已经找上我了?”

白薇薇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却掩盖不住那歇斯底里的情绪。

“我怎么知道顾念那个贱.人这么阴魂不散!你少废话,赶紧把服务器数据全部删掉!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不然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她表哥带着哭腔哀嚎:“为了区区五十万,要搭上我一辈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白薇薇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而恶毒。

“你给我闭嘴!只要我能当上沈太太,你的好处少不了!再说了,那个死老太婆本来就该死!她多活一天,我就一天别想嫁给沈澈!”

这段对话,被一字不漏地完整记录。

她亲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为自己挖掘着坟墓。

就在白薇薇的表哥手忙脚乱地准备删除数据的前一秒,我们的技术人员早已成功拷贝了赌博平台后台服务器所有的原始交易日志。

那笔五十万的赃款,如何流入、如何通过虚假的投注记录洗白、再如何转入绑匪李狗账户的完整证据链,被彻底锁定。

几乎在同一时间,纪委的调查组正式成立,沈澈被即刻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10

我以婆婆“百日祭”的名义,在警队的大礼堂,申请举办了一场追思会。

我广发邀请,警队的各级领导、所有与此案相关的同事,以及当初大肆报道此事、如今又对“反转”翘首以盼的各路媒体记者,悉数到场。

作为死者的儿子和被调查的当事人,沈澈,必须出席。

作为“关键一枪”的操作者,白薇薇,同样必须到场。

沈澈的面容枯槁憔悴,他像一个孤魂野鬼般缩在人群的角落里,他或许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审判。

白薇薇则还在强作镇定,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侥幸,似乎认定我手上并没有能够一击致命的铁证。

追思会开始,我没有按流程播放婆婆的生平短片。

我独自走上讲台,面对台下数百双形态各异的眼睛,平静地开口:“今天,在追思开始之前,我想请大家听一段特殊的录音。”

“我想,这或许可以称之为,来自凶手的,一份迟到的忏悔。”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巨大的投影幕布之下,按下了播放键。

白薇薇和她表哥那段足以致命的通话,通过礼堂顶级的音响设备,无比清晰地,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死老太婆本来就该死!她多活一天,我就一天别想嫁给沈澈!”

白薇薇那淬了毒般的恶毒话语,在庄严肃穆的礼堂中来回激荡,振聋发聩。

白薇薇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她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伸出手指着我,语无伦次地嘶吼尖叫:

“不是我!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伪造的!顾念,是你陷害我!”

沈澈则像一尊瞬间被风化的石像,僵立当场。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着一幕幕画面:他将瑟瑟发抖的白薇薇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他为了维护她而对我厉声呵斥;他在新闻发布会上信誓旦旦地为她的“失误”背书……

每一帧过往,都化作了一把淬了剧毒的凌迟刀,在他的心脏上,一刀一刀,缓慢地剐过。

追思会,顷刻间变成了抓捕现场。

纪委和刑警队的同事从礼堂两侧鱼贯而入,当场将抖成一团烂泥的白薇薇,和她那个刚刚收到风声、正准备潜逃的表哥,一并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11

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所有的闪光灯和摄像机镜头,都像疯了一样,齐刷刷地对准了舞台中央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沈澈。

他不是凶手。

可他,却比凶手更加可悲。

他亲手将那把决定母亲生死的狙击枪,交到了真正的仇人手中。

并在母亲惨死之后,倾尽自己的一切,去庇护那个凶手,去羞辱那个拼尽全力为母亲寻求公道的妻子。

他猛然想起了婆婆生前对他的次次提醒。

想起了我一次又一次含泪的追问和绝望的眼神。

那些曾被他嗤之鼻、不屑一顾的细节,此刻尽数化作了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他的灵魂深处,永世不得磨灭。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猛地挣脱束缚,朝着被警察死死按住的白薇薇扑去。

“我杀了你这个毒妇!”

他被身旁的同事们七手八脚地死死拉住,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只能发出无能为力的狂怒嘶吼。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自负,他的荣誉,他的光环,在这一刻,被碾成了最卑贱的尘埃。

他缓缓转过头,用一种濒临死亡的、充满哀求的目光,死死地望着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我只是冷漠地回望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与我生命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警队的领导脸色铁青地走上台,当场宣布,将对该案进行彻查,严惩所有涉事人员,绝不姑息。

沈澈的警察生涯,在这一刻,被彻底画上了休止符。

媒体的闪光灯疯狂地爆闪,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位曾经的“王牌狙击手”,此生最为狼狈、最为耻辱的一刻。

我知道,对于他而言,这仅仅是惩罚的开始。

真正的地狱,还在后头。

12

最终,白薇薇因故意杀人罪、诬告陷害罪等多项罪名,被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沈澈虽不构成刑事犯罪,但因其在案件中掩盖真相、协助提供伪证,被开除出警队,并被处以终身不得从事政法相关工作的行业禁令。

他彻底地,身败名裂。

他把自己重新锁回了那间屋子,不见天日,终日与酒精为伍。

一个月后,他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短短三十天,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了大半,满身挥之不去的酒气,胡子拉碴,眼神空洞。

“扑通”一声,他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抬起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楼道里回响。

他哭得涕泗横流,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念念,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我妈……我就是个畜.生,我瞎了眼……我不是人……”

他从一个破旧的背包里,掏出了所有的房产证、银行卡,以及一份已经签好字的财产转让协议,一股脑地推到我面前。

“这些,全都给你,我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

他以为,金钱和眼泪,可以洗刷一切罪孽。

就像他当初,天真地以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去他母亲惨死的真相。

我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狼狈到毫无尊严的他,内心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他不是幡然醒悟,更不是爱我。

他只是无法独自承受那份逼死亲生母亲、被所有人唾弃的、足以压垮灵魂的罪孽感。

他迫切地需要我的原谅,来充当他溺水时的救命稻草,来救赎他那颗早已腐烂发臭的灵魂。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份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轻轻地放在他面前。

上面“顾念”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写满了潇洒与决绝。

“签了吧。”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至于原谅,”

“等将来你到下面见到妈,亲自去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原谅你吧。”

沈澈最终签了字。

后来听说,他卖掉了房子,离开了这座让他无地自容的城市,从此不知所踪。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是婆婆生前委托的代理律师打来的。

在律师事务所里,我拿到了一封婆婆留给我的亲笔信,和一把保险箱的钥匙。

信上的字迹,温柔而有力量。

“念念,我的好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那个傻小子,终究还是辜负了你。我第一次见那个白薇薇,就觉得她不对劲,那双眼睛里的野心和算计,是藏不住的。妈没什么大本事,但活了这大半辈子,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我怕她以后会伤害你,所以多留了个心眼,偷偷录了些音,也给你存了一笔钱……都在那个保险箱里。别为我伤心,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开心心的。谢谢你,当了我一辈子的骄傲,也当了我最贴心的女儿。”

我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保险箱。

里面除了更多的证据备份,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记录着我和婆婆从相识到相伴的点点滴滴。

在相册的最下面,静静地躺着那条她答应要给我织的围巾,已经织好了大半。

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再次滑落。

但这一次,是温暖的。

又是一年清明,我带着婆婆最爱的百合花去看她。

我把那条未完成的围巾,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墓碑上。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我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很久,告诉她,白薇薇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告诉她,我换了一份很棒的新工作,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离开墓园时,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在那头乐呵呵地催我。

“念念,赶紧回来吃饭啦,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笑着应道:“好,马上就回。”

挂掉电话,我抬头望向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往事随风,来日可期。

来源:啊何时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