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一声亮起，驱散了满室的清冷。沈苍术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鲈鱼和青菜，熟练地换上拖鞋。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妻子柳扶月常用的那款“白茶”，而是更馥郁、更具侵略性的木质玫瑰香。

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一声亮起，驱散了满室的清冷。沈苍术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鲈鱼和青菜，熟练地换上拖鞋。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妻子柳扶月常用的那款“白茶”，而是更馥郁、更具侵略性的木质玫瑰香。

他的心，像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

结婚七年，他从一个叱咤风云的金融风险控制师，退居二线，成了所谓的“自由投资人”。为的，就是全力支持柳扶月从一个普通职员，一步步爬上“风禾创投”市场部总监的位置。他包揽了所有家务，将她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她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在职场冲杀。

可最近半年，一切都变了。

柳扶月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换了又换，手机永远屏幕朝下，密码也从他的生日变成了他不知道的六位数。

“回来了？”柳扶月从卧室走出来，身上穿着丝绸睡袍，脸上敷着面膜，声音含混不清。她瞥了一眼沈苍术手里的菜，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今天怎么又买鱼？不是说了最近想吃点清淡的么。”

沈苍术将鱼放进厨房水槽，语气温和：“看这条鲈鱼新鲜，给你清蒸。你胃不好，吃点鱼肉养养。”

柳扶月“唔”了一声，算是回应。她走到沙发旁，拿起那个价值五位数的铂金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看也没看沈苍术一眼，径直道：“对了，这份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去把字签了。”

轰！

沈苍术的脑子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瞬间掀起滔天巨浪，表面却依旧死寂。他擦干手，缓缓走过去，接过那几张冰冷的A4纸。

协议内容简单粗暴。房子、车子，以及他们联名账户里的大部分存款，都归柳扶月所有。理由是，这些资产大部分是柳扶月升任总监后，用她的高薪和奖金购置的。而沈苍术，作为所谓的“自由投资人”，近年来收益惨淡，对家庭贡献极小。

他，沈苍术，被要求净身出户。

【真是……滴水不漏啊。】沈苍术的指尖微微发白，【连我的投资账户都查得清清楚楚，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苍术，我知道这有点突然。”柳扶月终于揭下面膜，露出一张保养得宜、却写满冷漠的脸，“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不是吗？你每天只知道围着厨房转，我们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我谈的是上亿的项目，你跟我聊的是今天的菜价。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施舍般的怜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难看。卡里我给你留了十万块，算是这么多年的补偿。省着点花，应该够你撑一阵子了。”

沈苍"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这张他爱了整整十年的脸，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他没有愤怒，没有嘶吼，只是轻声问：“是他吧？你们公司的季总，季晚风。”

柳扶月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躲：“你胡说什么！季总是我的领导，你不要凭空污蔑！”

“上个月你生日，他说送你的那条‘海洋之心’项链，其实是风禾创投去年某个庆功会的抽奖礼品，头等奖。我查过，中奖人是他。”沈苍术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朋友圈里发的那些在高级餐厅的照片，背景里的红酒，都是季晚风珍藏的特定年份。还有你身上这股木质玫瑰香，是季晚风最喜欢的男士香水后调。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柳扶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道：“是又怎么样？沈苍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身的鱼腥味，头发多久没剪了？你配得上我吗？晚风能给我的，是你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欣赏我的能力，支持我的事业，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你就联合他，把我这块绊脚石一脚踢开？”**

“是！”柳扶月的声音尖利起来，“我受够了你这种死气沉沉的生活！我要的是星辰大海，不是你这一亩三分地的菜园子！”

沈苍术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悲凉和一丝丝被点燃的，名为“战意”的东西。

【好，很好。星辰大海……我倒要看看，你的星辰大海，能璀璨多久。】

他拿起笔，唰唰唰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把协议推过去，“给我三天时间，我收拾东西搬走。”

柳扶月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喜悦取代：“当然可以。这三天，我会去酒店住。”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协议，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看着柳扶月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离开，沈苍术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Panamera滑入夜色。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喂，老徐吗？是我，沈苍术。”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苍术？你小子终于肯出山了？怎么，老婆本赚够了？”

“差不多吧。”沈苍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帮我个忙。你们‘御景园’最近是不是在招保安？”

御景园，正是他和柳扶月住了三年的高档小区。也是季晚风名下的一处房产所在地。

老徐是沈苍术以前的下属，如今是一家顶级安保公司的区域经理，御景园的安保项目正是他负责的。

“招啊，缺人得很。怎么，你要介绍人来？”

“不。”沈苍术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一字一句道，“**我要亲自去。**”

三天后，沈苍术拉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离开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他没有去住酒店，而是直接住进了御景园提供给安保人员的集体宿舍。

第二天，换上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保安制服，戴上帽子，压低帽檐，沈苍术正式上岗。他被分到的岗位，是C栋大堂。

巧得很，柳扶月和他的家在A栋，而季晚风的“金屋”，则在C栋1701。

同事们都以为这个叫“沈苍术”的新人是个走投无路的中年男人，话不多，做事却很认真。每天准时到岗，巡逻、站岗、登记访客，一丝不苟。没人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保安，正用他那双曾经洞察亿万资金流向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他的猎物，很快就出现了。

柳扶月搬走的第三天晚上，季晚风的黑色Panamera缓缓驶入地库。沈苍术通过对讲机清晰地听到了地库同事的汇报：“季先生回来了。”

几分钟后，电梯门打开，季晚风搂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个女人，正是柳扶月。

她换了一条性感的红色吊带裙，妆容精致，整个人依偎在季晚风怀里，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经过大堂时，甚至没有朝站得笔直的沈苍术看一眼。

在他们眼里，一个保安，和路边的垃圾桶没什么区别。

沈苍术面无表情，右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对讲机。他看着监控屏幕里，两人走进电梯，那个刺眼的数字，最终停在了“17”。

【很好，连演戏都懒得演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苍术像一个最优秀的潜行者，利用职务之便，开始编织一张巨大的网。

他每天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检查和维护小区的监控系统。他以“设备老化，部分摄像头有死角”为由，向主管老徐申请，对C栋电梯厅、地下车库等关键位置的摄像头进行了“优化”。这些优化，让他能够更清晰、更全面地捕捉到季晚风和柳扶月同进同出的画面。

他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建立了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风禾”。每天下班后，他都会将当天截取到的关键视频、照片，分门别类地存进去。

时间、日期、两人衣着、停留时长……他做得比当年写风险评估报告还要 meticulous。

他发现，柳扶月几乎是无缝衔接地搬进了季晚风的家。他们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每天腻在一起。季晚风会开着车载她去上班，下班后一起去高级餐厅，或者买菜回家做饭。

他们会在朋友圈里高调地秀恩爱。

柳扶月会发一张只露出方向盘一角的照片，配文：“新的一天，元气满满。”那方向盘上保时捷的盾徽，刺眼夺目。

季晚风会发一张餐桌的照片，两只高脚杯轻轻碰在一起，配文：“Home is where love resides.”（家是爱所在的地方。）

而这些朋友圈，都没有屏蔽沈苍术。

【这是在向我示威，炫耀他们的胜利果实。】沈苍术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冰冷，【他们越是高调，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响。】

除了收集他们出双入对的证据，沈苍术的重心，放在了另一件事上——风禾创投。

作为曾经的顶尖风控师，他对这家公司的名字并不陌生。这是一家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投资公司，以眼光毒辣、风格激进著称。而季晚风，正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兼CEO。

沈苍术利用夜深人静的时间，在宿舍里用一台老旧的二手电脑，开始深入挖掘风禾创投的一切。公开的财报、媒体的报道、业内的传闻，甚至季晚风和柳扶月在社交媒体上无意中透露的只言片语。

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疑点。

风禾创投最近正在力推一个名为“绿源芯”的新能源项目，并且正在寻求B轮融资。季晚风在各大财经峰会上，将这个项目吹得天花乱坠，称其为“足以改变未来能源格局的革命性技术”。

但沈苍术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个项目的技术壁垒被描述得过于完美，而其财务模型，却存在着几处不合逻辑的跳跃。

【这就像一个化着浓妆的美女，妆容越是精致，越说明她想掩盖素颜的瑕疵。】

他需要更核心的资料。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柳扶月和季晚风在家里宴请几位重要的客人。沈苍术从外卖小哥的口中得知，他们订了最高档的私厨上门服务。这意味着，今晚的饭局，至关重要。

饭局过半，季晚风大概是喝多了，打电话到前台，让保安送一箱新的红酒上去。

这个任务，被沈苍术主动揽了下来。

他推着小车，来到C栋1701门口。开门的是柳扶月，她看到沈苍术时，愣了一下，显然没认出这个帽檐压得低低的保安就是她的前夫。

“酒放餐厅边上吧。”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走进了客厅。

沈苍术推着车进去，客厅里，季晚风正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相谈甚欢，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沈苍术的目光一扫而过，心脏猛地一跳。

**那是“绿源芯”项目的内部投资计划书！**

他将红酒放下，在转身的瞬间，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极快地拿起桌角一份看起来没那么重要的宣传册，将它盖在了那份计划书上。然后，他假装脚下不稳，身体一个踉跄，撞到了小推车。

砰！

小推车上的空酒瓶和开瓶器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季先生！”他连忙弯腰去捡，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搞什么吃的！毛手毛脚的！”季晚风不悦地呵斥道。

柳扶月更是满脸嫌恶，好像多看他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还不快点收拾好滚出去！”

“是，是。”

沈苍术慌乱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恰好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的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开启了高速连拍模式。他假装去扶桌子，手机镜头对准了那份被宣传册半遮半掩的计划书，将关键的几页财务数据和技术路线图，清晰地拍了下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做完这一切，他狼狈地推着小车，在柳扶月鄙夷的目光中，“滚”了出去。

回到监控室，沈苍术反锁上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将照片导入电脑，放大，仔细研究。

半小时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原来如此。】

所谓的“革命性技术”，核心专利根本不在风禾创投手上，而是属于一家濒临破产的海外小公司。季晚风只是拿到了一个有时效性的授权，却在计划书里将其包装成“独家买断”，以此来拉高项目估值。

更致命的是，财务数据里有明显挪用公款、进行账外投资的痕迹。其中好几笔大额支出，都流向了柳扶月名下的一个海外账户。那些所谓的“出差考察”，实际上是他们两人环球旅行的费用。那些季晚风送给柳扶月的名牌包、珠宝，也都是用公司的钱买的。

**他们不仅是情人，更是掏空公司的共犯！**

这张网，终于织好了。现在，只差一个收网的时机。

沈苍术很有耐心。他继续做着他的保安，每天看着柳扶月和季晚风春风得意地出入，看着他们在朋友圈里庆祝“绿源芯”项目获得初步投资意向，看着他们筹划着去马尔代夫度假。

他们越是幸福，沈苍术的心就越是平静。

这天，是他们离婚的第三个月。

柳扶月大概是觉得沈苍术已经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胆子也越来越大。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张她和季晚风的亲密合影，两人戴着同款的戒指，笑得灿烂。

配文是：**“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季晚风”**

这条朋友圈，像一个信号，引爆了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

“月月，恭喜啊！终于官宣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定要请我！”

“季总对你真好，你总算找到对的人了。”

沈苍术的前丈母娘，甚至在下面评论了一句：“我女儿值得最好的！”

沈苍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条朋友圈下面几十条祝福，然后，他按下了“赞”。

柳扶月很快就发现了他这个点赞，立刻发来一条微信，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炫耀和最后一丝嘲讽：“谢了。看你过得不怎么样，还在做保安？人啊，还是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沈苍术没有回复。

他放下了手机，打开电脑，将那个名为“风禾”的加密文件夹，打包，然后，同时发给了三个人。

第一位，是风禾创投B轮融资的主要领投方，一家以严谨著称的老牌基金会负责人。

第二位，是证监会的一位老同学，以铁面无私闻名。

第三位，是季晚风的妻子，那个一直在国外养病、被蒙在鼓里的原配夫人。

做完这一切，沈苍术关上电脑，走出宿舍，抬头看了看天。

今晚的月色，很亮。

风暴，来得比想象中更猛烈。

第二天，风禾创投的股价，毫无征兆地开始断崖式下跌。

紧接着，财经新闻的头条被一则重磅炸弹占据：**《风禾创投涉嫌财务造假，“绿源芯”项目核心技术专利存疑，CEO季晚风或面临商业欺诈指控！》**

新闻里，匿名举报人提供的证据链条完整得令人发指。从技术授权的原始合同，到公司内部的财务流水，再到季晚风和柳扶月利用公司资金吃喝玩乐的消费记录，一应俱全。

柳扶月那个海外账户的流水，更是被清晰地打了码，公布于众。

整个金融圈都炸了。

B轮融资的领投方紧急宣布，暂停所有投资流程，并成立调查组进驻风禾创投。

证监会也迅速响应，派出了调查小组。

公司的董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季晚风和柳扶月的美梦，碎了。

当调查组的人冲进他们办公室的时候，柳扶月还在悠闲地喝着咖啡，计划着她的马尔代夫之行。她被带走时，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呆滞和不可置信。

季晚风更是焦头烂额，他的手机被打爆了，每一个电话都是质问和切割。他想动用关系把事情压下去，却发现那份举报材料，几乎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他的原配妻子。

一份离婚起诉书和财产保全申请，以最快的速度递交到了法院。季晚风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那套位于御景园C栋1701的豪宅，全部被冻结。

柳扶月被公司开除，并被要求退还所有以不当手段获取的财物。她名下的房产和存款，因为涉及到和季晚风的共同经济犯罪，也一并被冻结调查。

她从云端，狠狠地摔进了泥潭。

短短三天，天翻地覆。

柳扶月失魂落魄地被赶出了C栋1701，她所有光鲜亮丽的奢侈品都被贴上了封条。她狼狈地拖着行李箱，站在御景园的小区门口，茫然四顾。

她想起了沈苍术。

她疯了一样地拨打沈苍术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冲到A栋那套已经不属于她的房子前，疯狂地按门铃，却无人应答。

最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到保安亭。

“沈苍术呢？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沈苍术的保安？！”她抓住一个保安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个保安奇怪地看着她：“沈哥？他今天早上就办离职了啊。”

“离职了？他去哪了？！”

“不知道，听说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吧。”

柳扶月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到了这一刻，她如果再不明白这一切都是谁做的，那她就真是个傻子了。

那个被她鄙夷为“一身鱼腥味”的前夫，那个被她嘲讽为“只能做保安”的男人，用一种她最意想不到、也最让她恐惧的方式，将她和季晚风引以为傲的一切，摧毁得粉碎。

他甚至没有亲自出现在她面前，说一句狠话。

**这才是最诛心的报复。**

他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如何化为泡影。让她在最高调、最幸福的时刻，瞬间坠入地狱。

柳扶月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车来车往，看着那些曾经对她点头哈腰的邻居如今投来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沈苍术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馆里，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装，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儒雅。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播放着关于风禾创投的新闻。

他的手机响了，是老徐打来的。

“苍术，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动静！那对狗男女现在跟过街老鼠一样，太解气了！”老徐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沈苍术淡淡一笑：“他们应得的。”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来帮我吧？我这区域经理的位置给你坐！”

“不了。”沈苍术喝了一口咖啡，看向远方的天空，“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出去走走。”

挂了电话，他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柳扶月和季晚风的联系方式和照片，包括那个他点过赞的朋友圈截图。

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站起身，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那个在小区里站岗的沉默保安，那个在婚姻里忍辱负重的男人，都已经消失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沈苍术。一个为自己而活，即将踏上新旅程的，沈苍术。

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迈开脚步，汇入了街上的人潮中，背影潇洒，再未回头。

来源：楸林寻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