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去新西兰,我发现没买我票,我直接回家,隔天接到家人求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2 19:04 1

摘要:机场大厅的广播声混着人流的嘈杂,像一锅煮沸了的粥。我把箱子递过去,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七月的天,闷得人喘不过气。

引子

“把行李给我吧。”张岚伸手去接我手里的拉杆箱。

机场大厅的广播声混着人流的嘈杂,像一锅煮沸了的粥。我把箱子递过去,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七月的天,闷得人喘不过气。

“爸,我的充电宝呢?”儿子林小宇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不耐烦地问。

我指了指他背包的侧袋。

他头也没抬。

“姐夫,都弄好了吧?就等托运了。”小舅子张强推着两个大箱子,满面红光地走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这次出去好好放松放松,你那木头活儿也该歇歇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是一名家具修复师,说白了就是个木匠。在张强这种做外贸生意的人眼里,我这活儿,既不体面,也挣不着大钱。

一家人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着办理登机手续。张岚和小宇兴奋地讨论着新西兰的风景,张强则在一旁吹嘘他之前在国外的见闻。我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像个局外人。

终于轮到我们了。

张岚把一沓护照和身份证递给柜台的工作人员。

“四位的护照都在这儿了。”她笑着说。

地勤人员是个年轻姑娘,她接过护照,一个个地在电脑上核对。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张岚女士,张强先生,林小宇先生……”她念着名字,把登机牌一张张打印出来,递给张岚。

我等着她念我的名字。

可是,她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我们,又低头看了看电脑屏幕,眉头微微皱起。

“不好意思,系统里只有三位乘客的信息。”她说。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张岚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会?我们买的是四个人的票啊。”

“您再确认一下订单?”地勤姑娘把屏幕转向她。

我凑过去看。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三个名字:张岚,张强,林小宇。没有我的名字,林涛。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票是张岚在网上订的,她做事一向仔细,不可能犯这种错。

“是不是你订票的时候漏了?”我轻声问她。

张岚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慌乱地翻着手机里的订单记录,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我明明选了四个人,怎么会……”

小舅子张强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姐,你快点啊,后面还排着队呢。是不是点错了?现在赶紧补一张不就得了。”

我看着张岚,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心里那点仅存的侥幸,也跟着破灭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是疏忽,是故意的。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看着她越来越慌乱的眼神。儿子小宇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爸,怎么了?”

我没理他。

我伸手,从张岚手里拿过我的护照和身份证。

“你们去吧。”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林涛,你听我解释……”张岚急了,想来拉我的手。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

“不用解释了。”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无所谓的小舅子,“玩得开心点。”

说完,我转过身,拉起旁边那个原本属于我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机场大门走去。身后传来张岚焦急的呼喊,还有小宇的叫声,但我一步都没有停。

走出机场大厅,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我站在路边,看着一架飞机呼啸着冲上云霄,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

我拿出手机,打了个车。

回到家,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木屑和桐油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没有打开。

我走进我的工作室。那张我刚刚修复好的清代花梨木圈椅,正静静地立在屋子中央。我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椅子光滑的扶手,感受着木头温润的质感。

这把椅子,我修了整整三个月。

为了它,我熬了多少个通宵。

他们不懂,也不在乎。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烟雾缭绕中,我的心也像这烟灰一样,一点点冷了下去。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工作室给椅子做最后的抛光,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随手接起,开了免提,继续手里的活。

“您好,请问是林涛先生吗?”一个字正腔圆的男声传来。

“我是。”

“您好,林先生。我们这里是新西兰驻华大使馆文化处。”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第一章 一张遗漏的机票

机场的喧闹仿佛还在耳边,张岚焦急的脸,小舅子不屑的眼神,儿子茫然的表情,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抛光布放下。

“大使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很客气:“是这样的,林先生。我们正在筹备一个中新文化交流活动,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展示中国古典家具的修复艺术。我们得知您刚刚修复完成了一件非常珍贵的清代花梨木圈椅,这件作品的收藏者王先生向我们极力推荐了您。”

王先生是我多年的老主顾,也是一位真正的收藏家。这把椅子就是他送来修的。

我心里有些意外。我只是个手艺人,没想到这事还能和大使馆扯上关系。

“所以呢?”我问。

“我们诚挚地邀请您,作为特邀嘉宾,携带这件作品,前来惠灵顿参加本次文化交流活动。您将作为主讲人,向新西兰的艺术家和收藏家们展示并讲解这门古老的技艺。所有费用将由我们承担。”

去新西兰?惠灵顿?

我愣住了。

这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昨天,我的家人正满心欢喜地飞往那个国家,却把我一个人丢下。今天,我却接到了来自那个国家的官方邀请。

这算什么?命运的玩笑吗?

我想,这太讽刺了。他们费尽心机想把我撇下,觉得我上不了台面,结果我却以一种他们无法想象的方式,收到了去同一个地方的邀请。

“林先生?您还在听吗?”对方见我许久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在。”我回过神来,“活动是什么时候?”

“就在本周五。时间比较紧张,因为之前的安排出了点变故。如果您同意,我们今天下午就会派专人上门协助您办理加急签证,并安排作品的专业运输事宜。”

周五。那不就是后天。

我几乎没有犹豫。

“好,我同意。”我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那把圈椅上,久久没有动弹。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为什么要同意?是为了赌气吗?为了跑到他们面前,证明他们是错的吗?

不全是。

我想,更多的是为了一口气。为我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坚守,为我这门不被家人理解的手艺。别人可以看不起我,但我自己不能。这是我的职业,是我的尊严。

下午,大使馆的人果然来了。一个姓李的年轻工作人员,还有一个专业的文物包装团队。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那把圈椅层层包裹,放进一个特制的恒温恒湿箱里。小李则帮我处理签证的所有文件。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的手机一直很安静。张岚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发信息。或许,她觉得没脸联系我。或许,她正在南半球的阳光下,玩得乐不思蜀,已经把我忘了。

我也不想去猜。

内心深处,我感到一种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我和张岚结婚十五年,从一无所有到有房有车,我自问没有对不起她和这个家的地方。我承认我挣得没她弟弟多,给不了她奢侈的生活,但我挣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都花在了这个家里。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她开始频繁地拿我和她弟弟比,开始抱怨我的工作没出息,赚不到大钱。我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这次旅行,就是矛盾的集中爆发。

我记得一个月前,她兴高采烈地跟我说,她弟弟张强要请全家去新西兰玩。我当时正在赶工修复这把椅子,就说工作忙,可能走不开。

她当时就不高兴了。

“工作工作,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木头!人家张强一年挣多少钱?你呢?守着你那破木头,能当饭吃吗?”

“我这活儿是慢,但也能养家糊口。”我试图跟她讲道理。

“养家糊口?小宇马上要上大学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就靠你这点钱,够干嘛的?”

那次我们吵得很凶。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决定不带我去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也好,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早点看清楚,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强。

第二天,我的加急签证就办好了。机票也订好了,是明天一早的航班。大使馆的小李把所有东西都送了过来,还给了我一个详细的行程单和联系人电话。

晚上,我一个人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我打开手机,看到张岚在中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张九宫格照片,背景是蓝天白云和碧绿的草地,她和儿子、弟弟笑得很开心。配文是:终于来到纯净之地,开启美好假期!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照片里没有我。

就好像,这个家里,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一样。

我关掉手机,把它扔到一边。

我走到工作室,看着那个已经空了的位置。那把椅子,现在应该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了。它将要漂洋过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展示它的美。

而我,也要去了。

不是去度假,不是去放松。

我是去工作的。

我是去证明,我林涛,一个木匠,靠着这双手,一样能赢得尊重。

第二章 沉默的代价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窗外是无尽的蓝天和白云。我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平静无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惠灵顿国际机场。

走出机场,一股清新而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和北京的闷热截然不同。大使馆安排了人来接我,一个叫刘畅的年轻人,很热情。

“林老师,一路辛苦了。”他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我有些不习惯“老师”这个称呼。

“叫我老林就行。”

车子在干净整洁的街道上行驶,两旁是风格各异的西式建筑和郁郁葱葱的绿地。这里的生活节奏似乎很慢,街上的行人都很悠闲。

刘畅一边开车,一边向我介绍着惠灵顿的风土人情。

“林老师,您的作品已经安全运抵展馆了。王先生对您的手艺赞不绝口,文化参赞也对这次展示非常期待。”

我点点头。

“对了,您的家人也来新西兰旅游了吧?需要我帮您联系他们吗?”刘畅随口问道。

我的心微微一紧。

“不用了,谢谢。他们有自己的安排。”我淡淡地回答。

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我家里的这些事。我觉得丢人。一个大男人,被老婆和小舅子联手“抛弃”在机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刘畅很识趣,没有再追问。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大使馆给我安排的住处,环境很好,窗外就是海港。

安顿下来后,我给王先生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林师傅,你可算来了!那把椅子,我可是跟这边的朋友夸下海口了,你可得给我长脸啊!”王先生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着。

“您放心,王先生。保证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海面上点点的帆船。我的家人,此刻又在哪里呢?是在皇后镇,还是在蒂卡普湖?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拿出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甚至怀疑,张岚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我打开微信,点开她的头像,朋友圈还是那条“开启美好假期”。下面有不少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问我怎么没一起去。

她没有回复。

我苦笑了一下,把手机扔到床上。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生气的。我打开行李箱,拿出带来的工具图纸和资料,开始为明天的活动做准备。

这次文化交流活动在一个艺术中心举行。第二天一早,刘畅就开车来接我。

到了现场,我看到了我的那把椅子。它被放置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打着柔和的灯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围着它,发出阵阵赞叹。

文化参赞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士,他握着我的手,用中文说:“林先生,久仰大名。这件作品,简直是艺术品!您赋予了它第二次生命。”

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个手艺人,尽力把它修好而已。”

上午是预展,我需要配合工作人员,对椅子的摆放和灯光做最后的调试。下午,活动才正式开始。我需要做一个简短的发言,并现场展示一些基础的修复工具和技巧。

我忙碌起来,也就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中午,我们在艺术中心的餐厅简单吃了点工作餐。吃饭的时候,我听到邻桌的两个中国女孩在聊天。

“哎,你看了张总的朋友圈没?他们一家去米尔福德峡湾了,风景超美的!”

“哪个张总?”

“就是做外贸的那个张强啊,我上次还跟他吃过饭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朝那边看了一眼。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张强的朋友圈。他最新的一条动态,果然是峡湾的风景照,还配了一张他和张岚、小宇的合影。定位显示,他们离惠灵顿并不远。

我放下手机,突然没了胃口。

他们玩得很开心。

而我,却要在这里,面对一群陌生人,讲解我那不被他们看重的“木头活儿”。

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我是在证明自己,可证明给谁看呢?他们根本不在乎。在他们眼里,我所做的一切,可能都只是个笑话。

我忽然觉得很累。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张岚发来的微信。

这是我们从机场分开后,她第一次联系我。

我点开。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在哪?”

第三章 展厅里的对峙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你在哪?”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她不应该觉得我还在北京的家里,守着我的工作室吗?

我没有立刻回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告诉她我也在新西兰?告诉她我正在惠灵顿的艺术中心,准备参加一个她看不起的文化活动?

那会不会显得我太刻意了?像个急于炫耀的孩子。

我想了想,只回了两个字:“有事?”

发出去之后,我就把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旁边的刘畅看我脸色不对,关心地问:“林老师,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下午的活动快开始了。”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工作上。

下午两点,活动正式开始。

展厅里坐满了人,有当地的艺术家、收藏家,还有一些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普通市民。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我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几十双不同肤色的眼睛,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向这么多人介绍我的工作。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讲解。

“大家好,我叫林涛,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家具修复师……”

我从这把椅子的历史讲起,讲它的材质、工艺,讲它经历的岁月沧桑,以及我是如何一步步让它恢复原貌的。

我讲得很慢,很认真。

我把我对木头的理解,对这门手艺的热爱,都融入到了我的话语里。

台下的人听得很专注。

讲到一半,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展厅门口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张岚,还有张强和小宇。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地看着台上的我。张岚的嘴巴微微张着,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张强的脸上,那副总是挂着的得意笑容,也凝固了。小宇则是一脸茫然,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妈和舅舅。

我只停顿了一秒,就继续我的讲解。

我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我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是怎么找来的?是碰巧路过?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们,专注于我的讲解和演示。我拿出我那些用了十几年的工具,刨子、凿子、刻刀,向大家展示最基础的榫卯结构是如何制作的。

“中国的传统家具,很多时候靠的不是钉子和胶水,而是这种精巧的结构。一榫一卯,一阴一阳,互相契合,才能百年牢固。这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磨合,需要互相支撑……”

我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他们还在那里。

张岚的眼圈红了。

我的讲解结束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向大家鞠了一躬。

活动进入自由交流环节。很多人围上来,向我提问。我耐心地一一解答。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渐渐散去。

张岚他们走了过来。

展厅里很安静,我们四个人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张岚打破了沉默。

“林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看到朋友圈有人发这里的活动,看到了这把椅子……我觉得眼熟,就……”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

我心里冷笑一声。

“怎么,很意外吗?”我看着张强,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只配待在那个满是灰尘的作坊里,不配出现在这种地方?”

张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很难看。

“姐夫,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关心你,怕你一个人在家……”

“关心我?”我打断他,“关心我就是把我一个人扔在机场?关心我就是连一张机票都‘忘了’买?”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他们心上。

“爸,不是那样的……”小宇想说什么。

“你闭嘴!”我第一次对儿子这么严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小宇被我吼得愣住了,眼圈也红了。

张岚拉了拉我的胳作者: 现实主义网络小说家

第四章 迟到的真相

“林涛,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张岚上前一步,试图缓和气氛。

“好好说?”我看着她,只觉得心寒,“在机场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好好说?订票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好好说?现在跑到这里来,是想看我笑话,还是想干什么?”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让她无言以对。

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对不起……林涛,是我不对。”她哽咽着说,“是我鬼迷心窍,听了张强的话……”

我把目光转向张强。

他躲开了我的视线,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冷冷地说。

事到如今,再装傻已经没有意义了。

张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张岚的催促下,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不给我买机票,根本不是什么“忘了”,而是他蓄谋已久的。

“姐夫,我……我就是觉得你那工作太……太不挣钱了。我姐跟着你,也挺辛苦的。”他低声说,“这次带他们出来,就是想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人家是怎么挣钱,怎么过日子的。我想……想刺激刺激你。”

“刺激我?”我气得笑了起来,“用这种方式刺激我?把我当猴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辩解,“我就是想让你明白,守着那门手艺没前途。你看我,做做外貌,一年下来,比你十年挣得都多。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个职位,你来帮我,不比你当个木匠强?”

原来,在他眼里,我所珍视的一切,我引以为傲的手艺,都一文不值。

原来,他处心积虑地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摧毁我的尊严,让我低头,去接受他的“施舍”。

而我的妻子张岚,竟然也默许了这一切。

我看着张岚,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所以,你也这么想,是吗?”我问她。

张岚哭着摇头:“我没有……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他说,这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他说小宇以后花销大,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我糊涂了……”

“为了我好?”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为了我好,就是不尊重我的工作?为了我好,就是联合外人来欺骗我?”

“爸,你别怪妈了。”一直沉默的儿子小宇突然开口了,“舅舅也是想让我们家过得好一点。你那个工作,同学问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儿子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插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连我的儿子,都觉得我的工作丢人。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才明白,这种观念,早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而给他浇水施肥的,正是他的母亲和舅舅。

我彻底心冷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价值观的巨大差异,像一道鸿沟,横在我们中间。

“说完了吗?”我平静地问。

他们都愣住了,看着我。

“说完了,就请回吧。我还要工作。”我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林涛!”张岚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爸!”小宇也叫了一声。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转过身,开始收拾台上的工具。我把每一件工具都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工具箱里。

我的动作很慢,很稳。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他们在我身后站了很久。

最后,我听到张岚带着哭腔说:“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脚步声渐渐远去。

展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把工具箱合上,坐在那把花梨木圈椅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以为,我会愤怒,会咆哮。

但奇怪的是,当真相大白之后,我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不知道我和张岚的婚姻,还能不能走下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修复我和儿子之间的裂痕。

我只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这把椅子,我能修复它断裂的结构,能补上它残缺的雕花,但我无法抹去它身上经历过的岁月痕跡。

我和我的家,也是如此。

第五章 意外的转折

接下来的两天,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文化交流活动中。

我每天待在艺术中心,和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收藏家交流。我向他们介绍中国的传统木工技艺,也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关于现代设计和艺术理念的东西。

我发现,当我专注于我热爱的事情时,内心的痛苦和烦恼,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我的手艺,在这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认可。一位新西兰当地的著名设计师,甚至当场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未来能有机会合作,将中国的榫卯工艺融入到他的现代家具设计中。

这些,都是我在国内从未体验过的。

这期间,张岚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发过很多条信息,向我道歉,说她知道错了,求我原谅。

我都没有回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原谅吗?说起来容易,但心里的那道坎,又岂是那么容易迈过去的。

活动闭幕的那天晚上,大使馆为我们这些参与者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晚宴。

晚宴上,文化参赞特意走到我身边,向我敬酒。

“林先生,这次活动非常成功,您功不可没。您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工匠精神的传承和魅力。我代表大使馆,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端起酒杯:“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正聊着,刘畅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脸色有些焦急。

“林老师,参赞,出了点事。”

“什么事,这么慌张?”参赞问。

“是……是林老师的家人。”刘畅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的心猛地一揪。

“他们怎么了?”我急忙问。

“他们本来今天要去南岛,结果在路上出了点意外。车子打滑,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人……人现在在医院。”

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哪个医院?严重吗?”我抓住刘畅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在惠灵顿中心医院。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是医院那边联系的我们,因为他们入境登记留的是大使馆的紧急联系方式。”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晚宴了。

“带我去医院!”

参赞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对刘畅说:“小刘,你马上开车送林先生过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坐在去医院的车上,我的心一直悬着。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我恨他们,怨他们,但当听到他们出事的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怨恨,都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毕竟,他们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是我最亲的人。

我无法想象,如果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

我在急诊室的走廊里,看到了张强。他头上缠着纱布,手臂上打着石膏,一脸颓丧地坐在长椅上。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

“姐夫,你……你怎么来了?”

“张岚和小宇呢?”我急切地问,目光在走廊里搜寻着。

“我姐……她在手术室。小宇腿骨折了,在病房。”张强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开夜路赶时间,也不会出这种事……”

他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我没时间理他。

我跑到护士站,询问张岚和小宇的情况。

护士告诉我,小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右腿骨折,需要休养。而张岚的情况比较严重,车祸时头部受到撞击,颅内出血,正在进行紧急手术,目前情况不明。

“情况不明”这四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更久。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看着手术室上方那盏亮着的红灯,心里一遍遍地祈祷。

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什么欺骗,什么背叛,在生命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第六章 病床前的和解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手术很成功,病人的命保住了。”

听到这句话,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医生接着说,“病人还在昏迷中,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

我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张岚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我跟着推车,一直把她送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隔着玻璃窗,我看着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她。

我们在新西兰待了下来。

小宇的腿打了石膏,行动不便,但好在没有大碍。张强只是些皮外伤,恢复得也很快。

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张岚。

她一直没有醒。

大使馆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参赞和刘畅经常来医院探望,还帮我们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处理了保险理赔等一系列繁琐的手续。

我和张强,这两个之前势同水火的男人,现在不得不共同面对这一切。

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张扬。他每天守在医院,照顾小宇,处理各种杂事,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有一天晚上,我们俩在医院的走廊里抽烟。

“姐夫,对不起。”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我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说这些没用。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怨恨还在,但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共同目标,就是希望张岚能好起来。

小宇也变了很多。

他不再整天抱着手机玩游戏,而是每天拄着拐杖,到重症监护室的窗外,陪着他妈妈。

他会隔着玻璃,跟张岚说话。

“妈,你快点醒过来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觉得爸的工作丢人。那天在展厅,我看到那些外国人那么尊重爸,我才知道,爸很了不起。”

“妈,你醒过来,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你和爸生气了。”

我站在他身后,听着他的话,心里百感交集。

或许,这场车祸,对我们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来说,也是一个重新审视彼此的机会。

我们都太固执,太自以为是,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要求别人,却忘了去倾听和理解对方。

我每天都会去ICU探视。

我坐在张岚的病床前,拉着她冰凉的手,跟她说话。

我说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爱穿一条白裙子。

我说起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俩挤在一间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但每天都觉得很开心。

我说起小宇出生的时候,我第一次抱他,手都在抖。

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张岚,你醒醒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以前是我不好,我太闷了,光顾着我的木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放心,等你好了,我多陪陪你和小宇。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只要你醒过来,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好不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张岚还是没有醒。

医生说,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的心,也一天天地沉下去。

就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是一个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张岚的病床前,给她读着我们以前的情书。

读着读着,我突然感觉到,我握着的那只手,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我停下来,紧紧地盯着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指,又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欣喜若狂,立刻冲出去喊医生。

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做了一系列检查。

“奇迹!真是奇迹!”医生激动地说,“病人的脑电波活动明显增强,这是苏醒的前兆!”

我们所有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天晚上,张岚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

第二天早上,当我再次走进病房时,我看到,她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她认出了我。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虚弱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林……涛……”

我握住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我在,我在这里。”

第七章 回家的路

张岚醒了。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她终究是从鬼门关闯了回来。

医生说,这是一个奇迹,也是家人不离不弃的陪伴,唤醒了她的求生意识。

在医院又观察了一周后,张岚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的恢复速度比预想的要快。她开始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也能在我们的搀扶下,慢慢下地走路。

小宇的腿也拆了石膏,可以拄着拐杖自己活动了。

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完整了。

病房里的气氛,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火药味。我们每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张强办好了出院手续,准备提前回国处理公司的事情。

临走前,他特意来跟我们道别。

他走到我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姐夫,以前是我混蛋,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再也不干涉你和我姐的事了。你的手艺,是真本事,我服了。”

我扶起他。

“都过去了。回去好好干。”

他点点头,又走到张岚的病床前。

“姐,你好好养身体。等回国了,我再来看你。”

张岚拉着他的手,眼圈红了。

“路上小心。”

送走张强,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张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

“林涛,”她突然开口,“我们回家吧。”

“好。”我点点头,“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们就回家。”

“我想现在就回。”她说。

我看着她,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深深的倦意和对家的渴望。

这次出来,我们经历了太多。这个美丽的地方,对我们来说,却承载了太多痛苦的回忆。

家,才是我们最终的港湾。

我和医生商量后,决定办理出院手续。医生同意了,但叮嘱我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回国后也要继续进行康复治疗。

大使馆帮我们订好了回国的机票,还贴心地安排了轮椅服务。

离开新西兰的那天,天气很好。

飞机起飞时,我从舷窗望出去,看着这片曾经带给我们伤害,也让我们重获新生的土地,心里感慨万千。

坐在我旁边的张岚,一路都很沉默。

快到北京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

“林涛,对不起。”

我握住她的手。

“都过去了。”

“过不去。”她摇摇头,眼泪流了下来,“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和小宇了。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什么都听得见,就是动不了。我听见你每天跟我说话,听见小宇跟我道歉……我好怕,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把她揽进怀里。

“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在我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还是那个我们出发时的大厅。

恍如隔世。

回到家,推开门,还是那股熟悉的木屑和桐油的味道。

我把张岚安顿在卧室,小宇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走进我的工作室。

阳光正好,照在那个空着的位置上。那把花梨木圈椅,还在新西兰的展馆里,作为中新友好的见证,继续展出。

王先生已经把酬劳打到了我的卡上,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我知道,这次新西兰之行,我得到的,远比金钱更重要。

我找回了我的尊严,也找回了我的家。

晚上,我做了一桌子家常菜。

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

小宇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爸,多吃点。”

张岚也微笑着看着我。

“你的手艺,真好。”

我看着他们,眼眶有些湿润。

我知道,我们这个家,经历了一场劫难,但最终,我们都挺过来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争吵,有矛盾。

但这一次,我想我们都学会了,如何去珍惜,如何去理解,如何去爱。

吃完饭,张岚和小宇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看电视或者玩手机。

他们跟着我,走进了我的工作室。

我拿出一段新的木料,开始打磨。

他们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

窗外,夜色渐浓。

工作室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我们新的生活,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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