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结婚第五年 我收到了丈夫外遇的照片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19 13:09 1

摘要:共同的好友举办生日派对,江炎姗姗来迟,推门而入的时候,满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嘈杂的交谈声甚至都停止了几秒。

结婚第五年,我收到了丈夫外遇的照片。

没有愤怒,没有难过,有的反而是长出一口气的解脱。

我平静地联系江炎的助理,将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发给他。

这段困住我也困住他的婚姻,也该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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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和江炎的相遇,还算得上美好。

共同的好友举办生日派对,江炎姗姗来迟,推门而入的时候,满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嘈杂的交谈声甚至都停止了几秒。

他实在有副很好的皮囊,加上一身剪裁质地上乘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高大俊朗又矜贵,几乎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向他靠近。

顾阳在我旁边坐下,对着江炎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放着哥这种阳光男孩不爱,都去喜欢江炎这种小白脸,你说是不是没品味」

我看着顾阳因为冲浪黑了不止八度的脸,费力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寿星当然是最帅的。」

顾阳来了精神,做作的摆起造型,看着他黑粉都遮不住的白眼圈,我终于破功笑出了声。

顾阳恼了,作势要揪我的脸,我忙不迭的边狡辩边求饶。

许是听到我们的动静,江炎从围在身边的人群中脱身走了过来。

「阿阳,生日快乐,抱歉来迟了一点」

顾阳小声嘀咕:「我生日你穿成这样,来开屏啊」

转身替我们作介绍:「林夏,林渠伯伯的女儿,也是我的半个亲妹妹,特别会读书,特别爱读书,特别能读书,刚从德国放假回来。」

「江炎,江东叔叔的儿子,和你一样的高智人才,德国研究生毕业回来两年了」

正饱受课业摧残的我,瞬间被德-国-毕-业这四个字击中,我主动伸出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和江炎顺理成章地互留了联系方式,隔着 7 个小时的时差,从德国哪里的中国菜更地道,哪里的超市食材更正宗,哪里的剪发师水平高开始,慢慢地也会聊到彼此的生活。

江炎毕业后没有进入江氏地产,选择了与自身专业相关的一家外企汽车公司,踏踏实实从基层干起,这一点,连林渠也在私下里说过几句,江家的小子不错。

因着年末,我们最近的聊天也逐渐变少,页面还停留在上次他问我打算怎么度过圣诞节,我告诉他准备去柏林。

我盯着对话框呆了许久,敲了几个字,最后还是删掉了。

圣诞节那天,我还是去了柏林的圣诞集市,人实在太多,在市政厅附近,我和同伴走散了,手机也不知掉在了哪里。

在向路边一个大哥求助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林夏」是我不熟悉又熟悉的声音。

「林夏」我回过头,江炎正含笑站在一棵小小的圣诞树旁。

高中时,我的同桌一度非常痴迷于偶像剧,我和她一起看了几次,对剧中男女主人公一碰面就慢镜头+BGM 的设计嗤之以鼻,觉得这样的镜头设计太夸张了。

可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遥远又模糊,整个世界都彷佛聚焦在了江炎所站立那一处。

我用力抚上自己的心口,试图将那颗雀跃的,彷若要飞出身体的心脏按回。

可是没有用,江炎一步一步,踩着我咚咚的心跳的节奏走到我面前:「圣诞快乐」

江炎回去的机票定在了当晚,他没有说他为什么来,我也没有开口问,只是一起安静地在路边喝了一杯热红酒,然后一起慢慢走到我入住的酒店。

在门口道别后,我目送江炎离开。

大约是下雪后地有些滑,他走得很慢,看到他上了车,我转身走向大堂。

「林夏」江炎忽然有匆匆跑来,「我知道这样有点仓促,我本来也想选个更好的时机,可是我似乎等不到那个时候,下个月我要来德国出差,我可以向你发出正式约会的申请吗?」

我望着他热切的眼睛,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点了点头。

这是我和江炎的第二次见面。

我们的正式约会最终没能成行,那个月里,先是爆出江氏地产资金链断裂的新闻,接着又爆出江氏在建的几个楼盘都会烂尾的传言,恐慌的购房者围堵了江氏总部。

江炎的父亲急火攻心倒在会议室,昏迷不醒被下了病危通知,江氏群龙无首,对购房者不闻不问,最终出了事,有人猝死在了江氏总部的大堂。

江炎回到公司全面接手了江氏。

我们的第三次见面,是在我和江炎的相亲局上。

江氏需要大笔资金来度过当前的难关,林渠虽然看中了江氏手里待开发的几个项目,但仅仅是商业联盟还不足以让他放心,他需要通过我们的婚姻让林氏和江氏之间的纽带更加紧密。

联姻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说是自由恋爱,也不过是在围城以内画出固定的范围,A 不成就 B,B 不成还有 C,但城外的人,就很难进得来。

饭局上的江炎虽然青涩但也算游刃有余,可每当与我的视线交错时,他总是会露出一些不安来,我只当没看见,安安稳稳地吃了顿饭。

饭后回家,父亲叫我到他的书房,开门见山道:「你觉得江炎怎么样?」

我脸上的嘲讽几乎快要压不下去:「我觉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说完我侧身一躲,果然扔来了一个茶杯,「这就是你和你的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我踢开脚边的碎片:「我同意和江炎结婚,盛森必须归我,你的产业尽可以拿去做善事照顾白琳琳母女,我妈的不行。林氏属于我妈的那一份我也要带走」

他怒气更盛:「我和她不是你和妈妈想的那样,我只是……」

我嘲讽的打断他「只是被抛弃的穷小子一朝翻了身,舍不得当年的纯洁情谊,帮她们一把。」

我着重强调了纯洁两个字:「只是你别忘了,你是靠什么翻得身」

他忽然泄了力,颓然的坐下:「你妈妈的好我从来没忘过,盛森和林氏的全部都会给你,我老了,你马上毕业了,也该回公司了。

对他突然的示弱,我有点诧异,但也只是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其余的事你看着安排吧。」

回德国之前,我和江炎见了一面。再次见面,彼此尴尬了很多。

「江叔叔的情况好点了吗?」我先开了口。

「还在昏迷,但比起之前的情况要好一点。」

「那就好」

又一阵沉默后,江炎犹豫着开口:「对不起林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果你不愿意……」

「我的家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如果不是我们的婚事,盛森也没有这么快能到我手里,所以我愿意。」

大约是被我的直白吓到,江炎一瞬间有些呆愣,也是,江父江母属于高知下海创业。

林渠草莽一个,撞大运碰到我妈,老丈人资助下靠着一手好木工活开起了装修公司,也就是盛森的前身,又靠着盛森积累的资本在房产界杀出一条血路有了林氏。

受他的影响,我说话办事的风格也一直颇有些强硬,与我妈遗传给我的那张小白花脸十分不搭。

与江炎前期的聊天到底隔着远洋,他没见过这样的我,惊讶在所难免,但既然要结婚,有些话就该说明白,有些事就该早早摆在台面上。

「我们婚后我会回到林氏上班,林氏和江氏有一定竞争关系,所以,工作上我希望我们还是能互不打扰。最重要的一点,事业稳定且取得进一步成功前,我不会要孩子。」

江炎似乎很开心「当然,我都同意」

我奇怪看他一眼「我是在告知你,不是征得你的同意」

江炎更开心了,我忽然就有点后悔,他不是有什么 m 癖好吧,我们果然还是不太熟悉啊。

艰难地拿到毕业证后,我和江炎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一切推进得都还算顺利,除了婚礼当天白琳琳带着她的女儿白颜出现。

毕竟也还算是个重要的日子,不想太难看,我无视了她举起的酒杯。

没想她跟了上来,不过这次酒杯冲向了江炎:「江炎,我是小夏的阿姨,这是他妹妹白颜,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白颜也跟着端起酒杯,笑得温柔,「姐夫好,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

外人只知道我父母离婚闹得不太好看,对具体的细节并不清楚太多。

我拉起江炎打算直接绕过,白颜立刻一副受伤的表情又跟了上来,没等她再次开口,江炎就把我挡在身后,「小夏不想喝。」

虽然带着笑容,语气确实不容拒绝,白颜脸瞬间通红,扭头走开,白琳琳急忙跟上,余光中我看见两母女又围着我爸身边了,大概是又告状去了吧。

晦气!

我心想着,准备松开拉着江炎的手,他反手握上来与我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来,摘掉我鬓边沾上的一个花瓣。

「我们往前边走吧,林夏。」

我忽地沉静下来,莫名又升起一丝豪情。「江炎,我们往前走。」

2.

落地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我摩挲着婚戒上的冰蓝钻石。

这枚由报废汽车轴承改造的戒指,是江炎用公司第一批新能源汽车的零件打造的。

江炎接手后,江氏地产的一部分业务重心调整到了造车上。

「地产市场节节败退,我要带江氏提前加入新赛道。」

江氏的汽车分公司取名夏至。

「林夏来了,江氏起死回生,现在夏至还要带着江氏从地产的寒冬走出来,让江氏企业火热起来 again。」

接触久了,江炎的形象也并不似外表高冷,相反,大约是前半生太顺,总能在他身上看见顽皮甚至淘气的一面。

这个举措当然遭到了董事会的反对,特别是最开始销量惨淡的时候。

但江炎十分坚持,亲自组队对第一批车的系数优化调整。

第二批车上市时,正好赶上了政策的倾斜,销量暴增,连带着江氏的股票都上涨。

至此,江氏的董事会彻底认可了他。

地产市场的不景气同样也间接影响了盛森的业务,我在智能家居和新材料方面倾注了大量精力。

至于林氏,我结婚后林渠按约定将该属于妈妈的那一份全转移到了我的名下,我陆陆续续又收购了一些零散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的那天,我去妈妈墓前坐了一下午。

返回盛森的时候江炎坐在办公室里等我。即使看见了我的一袭黑衣和头上的白花,江炎也并没有多问。

只是晚餐后带我去了西山。

我兴致缺缺地趴在车窗上,看着远处逐渐转黑的景色,江炎不停看着表,突然启动了车辆。

西山的灯自山角下逐一亮起,江炎控制着车速,追着一盏盏亮起的灯,到后面,灯亮得越来越快,我在旁边替他指挥车速顺带精神加油。

到最后几乎是用飙车的速度才堪堪追上了山顶最后一盏灯,我们笑着拥抱在一起。

我非草木,这两年江炎对我的好我并非感觉不到,躺在车座椅上看星星的时候。我想,我应该试着更相信江炎。

「今天我去看了妈妈。」

妈妈出生时,外公年纪已经不小了,对这个老来得女很是宠爱,算命的人说她命里缺木,外公就给她取名林森森,一口气八个木。

还亲自拿起工具,打了一整套家具,大到衣柜和床,小到摇摇马和矮凳,每一件都亲力亲为。

妈妈 20 岁那年,家具有些零件坏了,当时外公的身体已经不太好,拿不起工具了,就从手下的队伍里挑了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工来做,一来二去,妈妈和林渠就熟悉了起来。

林渠虽然文化不高,但于木工一行却颇有灵气,修家具的时候时不时给妈妈雕个小玩意,加上一张秀气的脸,慢慢就从熟人变成了恋人。

外公其实是不太同意妈妈和林渠在一起的,他一辈子干力气活,实在太苦,一心想给妈妈找个读书人。

可架不住疼爱女儿的眼泪,最终还是点了头,林渠也逐渐变成了装修队伍的实际话事人,外公去世后,装修队伍被他扩大成了装修公司。

12 岁的时候,白琳琳带着她的女儿出现了,在那之前,林渠对他们的资助应该就已经开始了。

起初妈妈对林渠口中的这个离婚同乡还是有些同情的,甚至还主动帮她找房子、找工作,想着拉那对「可怜」母女一把。

可有一次她去林氏,却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正抱着她的老公哭泣,她这才知道,白琳琳不只是林渠的同乡,更是林渠的初恋,是阴差阳错劳燕分飞的一对苦命鸳鸯——

当然,之后我妈妈也调查过,他们的分开根本不是白琳琳口中的父母逼迫,是白琳琳嫌弃林渠当时只是个木工,找了个有正式工作的男人,后面听到旧情人发达了,又巴巴地离了婚找上来。

他们因此开始了无尽的争吵,直到那一天,白琳琳哭着跑到盛森大门口下跪,林渠匆匆赶来将她扶起,妈妈突然心生疲倦,决意斩断这段不甚体面的婚姻。

被爱着长大的人底色都是鲜明的,敢爱也敢恨,外公毫无保留的疼爱让她单纯地生了恋爱脑,也让她有决不将就、决不凑合的清高。

只是这份清高多多少少还是让她吃了点亏,她带走了盛森,属于林氏的部分她一点都不肯要。

至于我,他们俩人都不肯放手。

这几年,虽然他们从不当着我的面争吵,但家里的低气压,妈妈的红眼圈,早都告诉了我,这个家已经不一样了,林渠那些事,我并非一无所知。

我毫不犹豫地选了妈妈,林渠很难过,试图说些什么来挽留,我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爸爸,你可以选白琳琳,但我永远只选妈妈。」

离婚后的妈妈并没有难过太长时间,盛森的业务之前已经和林氏深度绑定了,现在分开,相当于自断一臂,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妈妈更忙了,忙得甚至没空管我,可我很开心,不用再半夜偷偷爬起来去看着默默流泪的妈妈,也不用担心这个家还能存在多久。

就在我以为生活终于回到正轨,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时,妈妈查出了乳腺癌,治疗的过程很痛苦,那么爱美的妈妈掉光了头发,她一直咬牙坚持着,可最终还是没撑到我上大学。

妈妈走的前一天,状态忽然好了很多,带着我又细细梳理了一遍家里的主要资产,其实生病以来,她给我讲了很多外公和她包括林渠创业的故事,把他们走过的弯路、栽过的跟头,揉开了掰碎了给我讲。

算到最后,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不该便宜林渠,应该把林氏属于她的也要过来好给我傍身。

那天的夕阳很美,照在妈妈身上,她整个人都在发着光,温柔地望着我:小夏,妈妈只能陪你到这了,不要怕,妈妈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你,看着我的宝贝好好长大。

妈妈临终前拉着我说了很多很多对不起,终于闭上眼的那一刻,病房里涌入很多人,包括痛哭的林渠。

我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每个人去世的时候最后消失的就是听觉,妈妈此刻应该还能听见我说话。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长大,妈妈,谢谢你,妈妈,我爱你。」

我不停地颤抖着,大声重复着,直到心电图彻底变成一条直线。

妈妈去世后,因为尚未成年,我的监护权到了林渠手里,盛森也暂由他代管。

离婚后他并没有娶了白琳琳,反而把她们母女送到了邻市,自己一个人继续住着我们的老宅。

我住在了学校,无视他一切的讨好,从他为了外人伤害我妈妈那一刻起,我就当自己已经没有爸爸了。

「之后的日子我努力学习,我想要拿回来该属于妈妈的一切。我设想了很多种计划,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和你结婚这么简单的方式。」

我看向江炎。「我们的联姻,你一直觉得我是迫于无奈,其实我只是厌恶林渠的安排。原本我的计划里也没有恋爱这一项,但那一年在柏林,我第一次动摇了。」

这近乎已是表白了,我突然有些紧张江炎的回应。

他忽然低头笑了起来,「还记得顾阳生日我们见面吗?」

当然记得,且印象深刻。

「顾阳从那以后一直叫我花孔雀,我那天确实有些刻意。」

他深深地望着我。「你一直以为那是我们的第一面,其实不是的,在那之前,你的升学宴上我们就见过。」

我的升学宴,又一个不太美好的回忆。

考上 A 大后,林渠自作主张的大摆筵席,我被诓到现场才知道。

本想扭头就走,白琳琳母女假惺惺地来劝我——大概是哄好了老头子,她们又大摇大摆地搬回来了,还以主事人的身份在现场飞来飞去地张罗。

「这么多人看着呢,给你爸爸个面子吧,你不想见到阿姨,我们走就是了。」

「好呀。」我爽快地答应了,上台拿起话筒狠狠「感谢」了一番我的负心汉白眼狼父亲,「歌颂」了他替别人养孩子的善举,并优雅地端给白琳琳一杯红酒,只不过一不小心浇到了她的头上——

这一幕完整地被走错厅的江炎看到了。

「你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手上沾着酒,我还给你递了张纸巾过去。」

「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当时气冲冲的,以为我要拦你,还白了我一眼呢。」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印象深刻?」

「嗯,我觉得你骂人的时候闪着光,特别好看。」

……看着江炎一脸回味的样子,我再次认真思考,他不会真有什么 m 癖好吧。

那天说开以后,我和江炎好像又回到了隔着半个地球聊天的时间点,抽出一切可空的时间见面。

某天去看电影的时候,屏幕暗下时,江炎突然扭头吻住我。

其实,作为一对夫妻,虽然是包办婚姻,但是更亲密的事情我们也做过。

可这个吻却让我在黑暗中红了脸,心跳得和那年在德国一样。

又一年圣诞将至,我飞往德国谈新型材料的研发,江炎神神秘秘地说那一天要给我个惊喜,其实我早看到他的行程了,在我到的第二天也飞来。

上一次未能成行的正式约会,他还一直耿耿于怀。

可最终这一次,江炎还是没能出现,回国的时候,他照例来接我。

明明只是一周没见,可我感觉江炎似乎有了什么变化,也许是有些冰冷的眼神,也许是过于模式的笑容,总让我有些陌生。

恰如此刻窗外匆匆赶来的江炎,他肩头落着熟悉的雪,却不再是从柏林追来的那场。

3.

江炎突然变得异常繁忙起来,我们甚至很久都没有见面。

察觉到他的刻意冷落,我也有意避开了一些可能与他碰面的场合。

我没有执着地想要去问为什么,爱是突然降临的雪,不爱是化不开的冰。

爱上一个人需要很长时间吗?

不是的,爱意的产生是一瞬间的事,同样的,不爱也是一样。

江炎似乎突然之间就没那么爱我了。

但总有必须见面的时候,比如今天的林江集团战略合并推进会。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会议室,江炎上一个行程还没有结束,他的助理 Tina 客气地邀请我去江炎办公室外的会客室稍等。

「姐姐好,好久没见你回家了呢」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白颜,她穿着江氏的制服,胸前的工牌晃得刺眼。

她将咖啡放在我面前,奶泡拉花是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姐夫还在里面跟人谈话,你再等等哦」

「姐姐?我和白小姐好像没有这么熟悉,还是江氏什么时候变成家庭作坊了,工作中都可以这样随意攀亲戚。」

「你」白颜气急,又莫名笑了起来,「我也考上 A 大了!」

她忽然凑近,香水味裹着熟悉的雪松气息,「姐夫特意给我办的庆功宴,就在你们常去的旋转餐厅。」

我看着杯中逐渐崩塌的拉花——那是江炎惯用的车载香薰的味道。

尽管情绪已波动到智能手环发出心率过速的警报,我仍极力控制着自己照常参加了会议。

在和江氏因为一些利润分配你来我往几轮之后,我彻底平静下来。

「听说贵司用了盛森研发的新材料?」我听见自己用甲方口吻发问,「专利授权费付了吗?」

江炎解西装扣子的动作顿住,露出内侧口袋的钢笔——那是我在柏林旧货市场淘到的古董笔。

争到十几个点,拿到想要的结果,我带着团队直接离开了,刻意忽视了江炎频频投来的注视。

隔天,我约了江炎的助理见面。

「林总,我今天确实是故意引导您去江总办公室的。」聪明人都开门见山。

「为什么?」江炎的助理是他亲自面试来的,对于她今天的刻意提醒,我是有些诧异的。

「我来林氏面试那天,下雨把衣服都弄湿了,是您把备用衣服送给了我,我一直记在心里。」

「而且」她推推眼镜「我此生最讨厌渣男」

我被 Tina 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逗笑了。

接下来聊天进度很快,白颜是在 3 个月前我去德国的那一周找到了江炎,江炎本来是开门叫 Tina 送客的,白颜拿着一些资料举到他面前,后面两个人关起门来说了很久。

再后来,白颜就在公司上班了。

「知道是什么资料吗?」

「没有看到,只是隐约听到与林氏有关,冒昧地问一句,我今天听白颜叫您姐姐,你们之前认识吗?」

「也不算认识,不过因为她妈妈的介入,我父母离婚了。」

「什么?」Tina 看起来比我还要生气,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饮料,「太过分了,我还能帮上您什么吗?」

「已经足够了」

我开始着手调查林江合作项目所有的来龙去脉,林氏与江氏有关的,能让江炎关注的只有当前合作的几个项目。

林氏的管理人员经历了几轮变更,现在一大半都是我的人手,几乎没费什么功夫,我就查到了当时做空江氏的几家公司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林氏的身影。

我去找了林渠,这两年他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养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度假。

仔细一算,我们已有半年没见过面了,他苍老了许多,也瘦了很多。

「江氏当时的事是你在背后做的」

「看来林氏你把控得还可以」

「为什么?」

他好像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做生意,弱肉强食是自然规则,自己有漏洞就不要怪别人钻。」

「好,自然规则,弱肉强食,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和江炎结婚?」

「江炎和他父亲不一样,他是个务实的人,脑子也灵活,何况江氏没有我们注资就彻底倒了,冲着一点,他也不能对你不好」

「外公一手扶持了你,你不也一样为了白琳琳辜负了妈妈。」

林渠瞬间脸黑,我打断了他的辩解「江炎已经知道了,正是你那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同乡的女儿跑去泄的密。」

回国后,我去医院看了江炎的父亲,事发至今,他一直沉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从病房出来我看见了江炎,「对不起」我们同时开口说了一样的话。

「我知道,你找白颜是想通过她找一些证据。」

「其实你可以直接来找我的,我手里的资料比她充分多了。」

「虽然我真的很抱歉,但林渠所有的操作都是合规的,拿给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江炎重重地在墙上砸了一拳。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好像永远时机不对,永远没法坦白。」

「江炎,我们离婚吧,趁现在还不算难看。」

我开始着手林江项目切割的事宜,除去成本外,让出了很大一部分资源算作补偿。

合同连同离婚协议一并通过 Tina 寄给了江炎,他迟迟没有回音。

倒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林渠知道了,特地飞回来,我们照例说不了几句就开始吵,吵着吵着,林渠忽然在我面前倒下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眼酸,我拿着林渠的晚期报告有些恍惚。

上小学的时候,他们俩感情还很好,林氏的第一个楼盘,取名为夏园。

建成那天,我们一家三口专门在门口合了张影,我撒娇要林渠把我举起来,妈妈说我已经太大了要我下来,林渠却很高兴,说他要一辈子都这样高高地举着我。

我恨林渠,恨他的优柔寡断,恨他毁了我们的家,恨他自以为是到最后还试图安排我的人生。

可我也全心全意地爱过我的爸爸。有些事情必须加快进度了。

白颜出现那天,我正在调试新研发的智能家居系统,全息投影里的虚拟管家突然卡顿,变成雪花噪点。

我关掉出错的传感器。「这就坐不住了。」

白颜撕下了一贯温柔的伪装,「我最讨厌你这副假装淡然无争的样子。从小到大,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争取林叔叔的关心,你永远都装看不到,永远都在无视我。」

「因为你——确实没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可你还是因为我快要离婚了不是吗?我赢了,这次是我赢了」白颜的脸开心到甚至有些扭曲

「赢了吗,江炎可是舍不得跟我离婚呢,看来你妈妈的本事你还是没学到位啊。」

白颜气冲冲地走了,我让人继续跟紧她,没等多久,拍到了她和江炎拉扯的照片。

这一次,江炎终于露面了,在我们婚前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同样的落地窗,当时的风景是一片繁花,今天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江炎很愤怒地问我「为什么?」

因为江炎对林氏的布局,因为林渠所剩不多的日子,因为我不想分得更难看。

「新型隔音材料,用在精装楼盘能降低 30% 成本。」我把婚戒放在文件上推过去,「加上这个,林氏从江氏上拿到的,怎么都够还了。」

「你永远都那么冷静,你都不会舍不得吗」

「所以,有别的解决办法吗,你难道真的没有怨恨我吗」如果林渠不急着想给我找个稳定的依靠,或许他不会对江氏出手,以至于漏洞百出,即使白颜不挑明,假以时日,江炎自己也会发现。

「我们之间,隔着林氏、江氏,隔着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何必要再纠缠呢?」

「既然已经纠缠不清,那就纠缠到底吧。」那一晚,江炎咬牙切齿地不肯让我走。

江炎最终接受了新材料的专利,说服其他人放弃了对林氏的围剿。

「岳父还是老谋深算,以你为质,就是我发现了,也舍不得做什么。」

林渠的葬礼在冬至那天,临终前他格外清醒,「你出生那天……」

他浑浊的瞳孔映着监护仪蓝光,「我往手上擦了好多你妈妈的面霜,怕自己手糙硌着你。」

他颤抖着抚摸着一个褪色的木雕小马——那是他当年给妈妈刻的第一件礼物。

江炎突然别过头去,我看见他喉结滚动。

三个月前江父苏醒那日,两位老人执手泪眼,生死面前,一切皆成过往云烟。

冬去春来,夏至汽车已做到第 3 期了,柏林发布会的直播画面里,江炎突然暂停 PPT。

他对着镜头整理领带,无名指上的冰蓝钻戒闪过特写:「最后介绍我们最重要的新产品——」

大屏跳出新型安全座椅,智能窗帘正在演示自动调光。

他牵起我走上台,掌心的茧子蹭过我手背——他带着研发部复刻了外公那套家具,正在布置儿童房。

那晚,江炎终于完成迟到五年的约会。

他穿着当年那件驼色大衣,在旋转木马前单膝跪地,掏出被女儿啃得满是牙印的求婚戒指:「林女士,补个恋爱流程?」

来源:小小完结文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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