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家宴上,丈夫当众递来离婚协议,他刚想解释,却见我已签好字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2 14:40 1

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第一章

祈宁安坐在电脑前,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眼神中满是期待又紧张。

她正在咨询法律援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祈女士,这份离婚协议是有效的,一旦签字,一个月后将自动解除婚姻关系,是这样吗?”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她轻声说了声“谢谢”,便匆匆下了线。

她站起身来,右脚微微一瘸一拐地走向房门。

刚一打开门,一叠照片如雪花般从门头落下,其中一张照片的锋利边缘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祈宁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照片里的全家福。

照片中,她的丈夫楚之远笑颜如花,那温柔的模样是结婚以前从未见过的。

她养育了五年的女儿楚羽灵,脸上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

可笑的是,所谓的全家福,居中的女人不是祈宁安,而是楚之远的初恋陆清湾。

祈宁安心里明白,这一看就是楚羽灵的恶作剧。

自从半年前陆清湾回国后,她在这个家就显得极为多余。

今天是祈宁安的生日,也是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早上,楚之远随便找了个借口,满脸怒气地对她说:“你在家好好反省反省!”然后便带着女儿离开了家。

祈宁安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在陆清湾的朋友圈看到他们三人去了游乐园。

照片里,一家三口玩得很开心。

有洁癖的楚之远竟然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帮陆清湾系鞋带。

这画面,就像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直地插入祈宁安的心脏,她心疼得无法呼吸。

她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每天早起为他们准备早餐,精心打扫房间,可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心中生出无限悲凉。

祈宁安缓缓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望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那微弱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渐渐燃尽,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她就像一尊雕塑,静静地矗立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灯忽然“啪”的一声亮了起来。

楚之远父女走进家门,当看到祈宁安后,楚之远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

他大步走到祈宁安面前,将手中的礼盒用力砸在她身上,满脸不耐烦地吼道:“谁让你煮菜放猪油的?明知道我饮食清淡,下不为例!这是你的生日礼物。”说完,他便仰着脑袋,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慢,等待祈宁安的感谢。

祈宁安瞥了一眼礼盒,心中一阵苦笑。

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一块赠品手表,而真正值钱的那块,她在陆清湾的朋友圈里见过,是百达翡丽的限量版。

楚之远见祈宁安没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道:“我在外边累死累活赚钱养家,你帮不上一点忙就算了,还给我摆脸色。

当初就不该娶你这个废物!今晚你睡仓库,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否则别求我原谅。”说完,他便气呼呼地走进房间。

楚羽灵站在一旁,嘻嘻一笑,双手端起蛋糕,用力倒在祈宁安头顶。

蛋糕的奶油顺着她的头发流了下来,楚羽灵得意地说:“今天我跟陆阿姨去游乐园,玩得可开心了。

你就是伺候我的保姆,赶紧跟我爸离婚,滚出去!”

祈宁安看着眼前这个她细心照顾了五年的女儿,曾经女儿擦破一点皮她都心疼得要命。

可如今,女儿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狼崽子是养不熟的。

以前楚羽灵并不是这样,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懂这些呢?自从半年前陆清湾回国,就暗中教唆楚羽灵如何折磨她。

而真正令她心寒的是楚之远的反应。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楚之远明知道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却任由女儿胡说八道。

楚羽灵见祈宁安没反应,嗤笑道:“陆阿姨说你果然是个废物,这都不生气,活该。”说完,她便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

客厅再次恢复了平静。

祈宁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绝望,对于那狼心狗肺的父女俩,她已经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缓缓起身,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她的腿一瘸一拐的,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她朝着楼梯间的小仓库走去。

这个小仓库,是她在家里唯一能感受到自由的地方。

这里又脏又乱,到处都是灰尘和杂物。

那父女两个嫌弃这里脏,从来都不会进来。

祈宁安木着一张脸,眼神冷漠。

她将楚之远送的礼物,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那礼物曾经承载着她的期待,现在却如同垃圾一般被她丢弃。

然后,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

上礼拜,她与楚之远为了陆清湾大吵了一架。

当时,楚之远当场就甩出了一份离婚协议。

楚之远就是笃定祈宁安离不开他,所以才不断地用各种办法羞辱她。

而楚羽灵也在一旁配合着表演,就像一场可笑的闹剧。

这次,祈宁安终于明白了。

捂不热的石头就是垃圾,养不熟的狼终究会反咬一口。

她拿起笔,在协议上签字,那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

“丈夫,女儿,还有这个家,我通通都不要了。”祈宁安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第二章

深夜,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仓库里有一丝凉意。

祈宁安和衣躺下,她感觉七年来压在身上的某种执念消失了,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曾经,她患得患失,总是失眠。

可现在,她有了强烈的困意,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可惜,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腰间,轻轻地抚摸着。

祈宁安睁开眼睛,看到楚之远那充满欲望的眸子。

她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要了。

以前,总是祈宁安主动,可楚之远却总是不耐烦地应付她。

可面对楚之远的第一次主动,祈宁安内心极为平静,身体没有丝毫反应。

在她眼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块冰,冷得让她心寒。

楚之远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怎么回事?”

祈宁安拿开他的手,重新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累。”

楚之远气得浑身颤抖,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恼火地吼道:“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我都解释过了,我与清湾是过去式,你为何揪着不放?”

回应他的是祈宁安绵长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昏暗的仓库中,楚之远的目光冒着火,他咬牙切齿地说:“别给脸不要脸,下次别来求我。”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祈宁安没有理会。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只要楚之远有一点不开心,就诚惶诚恐地去讨好他,跪着恳求他原谅。

放下执念后,她再也不会被他的情绪牵动了。

这一夜,她沉沉睡去,这是她七年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清早,祈宁安起床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给父女俩准备早餐。

她泡了一杯茶,坐在那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清风徐来,窗外的山茶绽放着,那娇艳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

今天,该是一个艳阳天。

祈宁安翻看手机,她希望在接下来的二十九天里能愉快地度过。

她不想再为那对父女伤心,也不会再为他们流泪。

这时,她看到陆清湾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陆清湾发了一条动态:“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我需要,他总能及时出现,感谢老天赐予的礼物。”

配图是一个在厨房煮粥的倩影,还特意ps上了一个爱心。

祈宁安一眼便看出煮粥的男人是楚之远。

他穿着睡衣,露出左手手腕处一颗红痣,手指上戴着铂金版的劳力士。

自从结婚以来,楚之远一直有严重的洁癖,从来都远离厨房,从未给她做过一顿饭。

如今,他却给初恋煮粥,那娴熟的样子,让人感觉岁月静好。

祈宁安的内心很平静,她的目光粗略地扫过一眼,便锁住了屏幕。

不管楚之远是故意报复她昨晚的拒绝,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初恋的温柔怀抱,享受那甜蜜的滋润。

此刻,祈宁安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我的早餐呢?”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不满的叫嚷。

祈宁安回头,就看到楚羽灵从卧室里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这小家伙四处张望,发现平日里摆满精致早餐的桌子此刻空空如也,顿时小脸涨得通红,满是怒火。

她双手叉腰,冲着祈宁安大声叫道:“我饿了,你赶紧去给我做早餐!”

祈宁安缓缓转过身,漠然地与楚羽灵对视着。

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五岁的孩子身上有着和她父亲一样高傲的姿态。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家人一直把自己当作家里的保姆随意使唤。

祈宁安轻轻指了指冰箱,淡淡地说道:“自己去冰箱里拿吃的。”

楚羽灵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祈宁安如此漠然的一面,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自己和祈宁安的身份差距,立刻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可是我的保姆,你不给我做饭,我就让爸爸惩罚你!”

祈宁安平静地看着楚羽灵,心中暗自感慨,这狼崽子终究是养不熟的。

自己越是退让,她就越是变本加厉。

好在自己对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祈宁安冷冷地说道:“你要是想吃,就去找你陆阿姨。”

祈宁安原本美好的心情被这一通吵闹彻底破坏了。

她懒得再理会楚羽灵的大吼大叫,转身就去房间收拾东西。

她要把所有关于自己的东西都丢掉,因为这些东西都要为陆清湾腾地方。

这些年,楚之远送她的礼物少之又少。

哪怕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物件,祈宁安都会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可现在,这些曾经视为珍宝的东西,在她眼中却变得无比恶心。

祈宁安将礼物一件件整理出来,装进一个袋子里。

她走出别墅,正好撞见一夜未归的楚之远。

楚之远看到她,明显一愣,眸子里闪过一丝尴尬和心虚。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两句。

祈宁安却直接无视了他,径直朝着垃圾桶走去。

楚之远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昨晚清湾抑郁症犯了,我过去安慰她,你不要多想。

我既然敢承认,就问心无愧,所以你……”

“没多想。”

祈宁安根本不想听楚之远那虚伪的辩解。

她用力将袋子丢进垃圾桶,因为用力过猛,一个布娃娃从袋子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

楚之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布娃娃的来历,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祈宁安的安静,让楚之远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心慌。

祈宁安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这些东西发霉了,留在别墅里会滋生细菌,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就把它们丢掉了。”

楚之远眼神中满是疑惑,但他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家门。

祈宁安一直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垃圾车将那些礼物运走。

她看着垃圾车渐渐远去,确定那些礼物再也没有被拿回来的希望,这才缓缓转身。

在她心里,楚之远送的礼物,包括楚之远这个人,都已经发霉了。

发霉的东西,自然是丢得越远越好。

第三章

祈宁安回到别墅,就看到楚之远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粥,随手丢在桌子上。

楚之远漫不经心地说道:“昨天我反应是有点激烈,但你不该为难清湾。

这是我亲自给你熬的粥,你喝完后就去给清湾道歉。”

楚之远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他觉得这次自己亲自熬粥,祈宁安肯定会感激涕零。

然而,祈宁安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盒已经冷掉的粥,心中满是自嘲。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到底是自己多么下贱,才会让楚之远如此肆意地践踏自己的尊严?这所谓的粥,不过是陆清湾吃剩下的东西,楚之远却拿来给自己当奖励。

祈宁安平静地看着那盒粥,没有任何表示。

楚之远眉头紧皱,神色间满是不耐,恼火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别不识好歹行不行!我整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地赚钱,烦都烦死了,你还在家里闹,能不能有点格局啊?”

祈宁安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我海鲜过敏。”

楚之远一下子愣住了,他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这件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可当他看到祈宁安那张冷淡的脸,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嚷道:“不就是海鲜过敏嘛,又不会死人,哪来那么多要求!”

楚之远见祈宁安一次次忤逆自己,根本不懂得见好就收,瞬间火冒三丈。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粥,恶狠狠地就往祈宁安嘴巴里灌。

祈宁安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想要避开时,已经吃进去不少。

她急忙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要知道,她可是海鲜过敏五级,稍微碰一点海鲜就会出事。

这时候,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难受地躺在地上。

喉咙里很快长出了水泡,皮肤上也迅速冒出了红疹子。

楚之远满脸不屑,嘲讽道:“装可怜呢?一天天跟我玩心机,你以为自己是清湾那种大美女吗?你现在就是个年老色衰的瘸子。

我给你台阶你就赶紧下,等我把你踹出家门,你后悔了求我都没用。”

“爸爸帮陆阿姨报仇,太厉害了!”楚羽灵蹦蹦跳跳地走上前,一脚踹在祈宁安身上,笑得十分开心,“你在家好好反省,下次再作妖,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楚之远带着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连看都没看祈宁安一眼。

别墅里瞬间安静下来,外边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仿佛成了催命符。

祈宁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拨通了120。

她坚持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她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想到楚之远绝情地离开,把她丢在地板上等死,即便她早已对这父女俩死心,可心里还是难受到无法呼吸,仿佛压着一块重达千斤的磐石。

病房的窗外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祈宁安望着在枝头上蹦蹦跳跳的鸟儿,眸子里闪过浓郁的向往。

再过二十八天,她就可以彻底恢复自由身了。

她要去一个没有那狠毒父女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做一个幸福的人。

这时,主治医生走进了病房,打断了她的思绪。

医生神色极为不满,说道:“你这是过敏性休克,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人就没了。”

还没等祈宁安说话,医生又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在你手机里找到家属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对方不但没来医院看望,还诅咒你去死,确定那是你老公?”

祈宁安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还有二十几天,就是前夫了。”

主治医生察觉到祈宁安情绪低落,联想到他们夫妻的关系,恍然大悟,叹息着说:“夫妻感情再差,也不能不拿生命当回事啊,下次注意吧。”

祈宁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想:当然会注意的,以后再也不允许楚之远伤害自己。

做了七年的狗,以后她要做人。

第四章

祈宁安住院三天了,楚之远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主治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地说:“就算是在离婚冷静期,过来签个字总行吧。”

祈宁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她的心早就烂透了,根本没有余地再伤心。

主治医生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小声嘟囔着:“也对,一个连老婆住院都诅咒她去死的女人,来不来确实没什么区别。”说完,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祈宁安坐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伤心的神情,反而觉得这样乐得清闲。

她心想,不用再去伺候那对无情的父女,也不用看到那让人恶心的一家三口画面,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过了几天,医生来告知祈宁安可以出院了。

祈宁安一脸不舍,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能再住个二十几天就好了,等出院后她就能离开这座让她伤心的城市。

只可惜医院有规定,她也只能无奈照办。

祈宁安回到家,刚打开别墅的门,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她走进屋内,发现别墅里空无一人,地板上的牛奶已经发霉,散发出阵阵酸臭味。

地上留下的血迹已经发黑,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恍然间明白,楚之远带着女儿去陪初恋了,好几天都没回家,难怪这几天都没有联系她。

每次她不听话的时候,楚之远就会故意跟她冷战,消失个几天,等着她跪下求和。

祈宁安想起之前楚之远强行灌她海鲜粥时,那狰狞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

她不禁感慨道:“一个人怎么可以丑陋到如此地步。”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原来是陆清湾的朋友圈再次更新了。

她发布了一张图片,照片里一家三口在海边悠闲地散步,大手牵着小手。

配文写着:“岁月静好。”

换做以前,祈宁安估计会妒忌得发疯。

但此时,她心中毫无波澜,觉得他们三人是绝配,等自己离开后,他们应该锁死,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祈宁安刚锁上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录音。

只听陆清湾带着炫耀的笑意说道:“羽灵,你陪阿姨来海边散心,如果你妈妈知道会不会生气呀?”

楚羽灵愤怒地回应道:“她就是个丑陋的保姆,没资格管我。

幼儿园同学的妈妈都温柔漂亮,我的妈妈却是个瘸子,我觉得丢人。”

陆清湾又问道:“那你喜欢阿姨还是妈妈?”

楚羽灵兴奋地说:“肯定喜欢陆阿姨。

我希望妈妈赶紧离婚,滚出这个家,这样陆阿姨就能跟爸爸在一起。

爸爸其实很喜欢你的,我也喜欢你,陆阿姨,你可以做我的新妈妈吗?”

陆清湾故作为难地说:“那不好吧,如果你妈妈听到会伤心死的。”

楚羽灵冷笑一声:“死了最好,去年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压断一条腿,要是直接被碾死就好了。”

尽管祈宁安已经对女儿失望透顶,但听到她说出这么恶毒的语言,还是不禁浑身发冷。

她心想,明明是稚气未脱的童音,怎么能如此冷漠凉薄呢?

紧接着,陆清湾又发来一段语音:“之远和你女儿的心都在我这里,你怎么还有脸留下,赶紧滚吧!”

祈宁安的心早已经碎成了无数片,所以对于陆清湾的挑衅,她无动于衷。

她没有如对方预想的那样歇斯底里、痛不欲生,而是面无表情地整理好送给楚羽灵的礼物,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她心想,差点害死自己的丈夫,不顾她的死活,陪着初恋去三亚散心;照顾了五年的女儿,为了换个新妈妈,竟然诅咒她去死。

祈宁安瞥了一眼自己断掉的左腿,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对舔狗最大的报应吧。”

她看了一眼日期,距离解脱还有二十天。

她暗暗发誓,这二十天里,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自从结婚以后,祈宁安的生活彻底变了样。

她每天都围着楚之远和楚羽灵那对父女打转。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

她的人生,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倒像是家里养的一条狗。

可仔细想想,狗还有享受生活的时候,而她呢,连一条狗都不如。

接下来的几天,楚之远依旧和她冷战,就想逼她低头认错。

可祈宁安才不会轻易屈服,她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去游览了大部分城市的美丽风景。

在百里柳江上泛舟,那碧绿的江水悠悠流淌,两岸的垂柳随风摇曳,仿佛在为她翩翩起舞。

她还瞻仰了柳侯祠,看着那古老的建筑和碑刻,仿佛穿越回了过去,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

她更登上了云顶山,去看那壮观的日出。

站在行驶在柳江的轮船上,江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带着江水的湿润和清新。

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和波光粼粼的江面,感受着大自然的壮丽风光。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过的根本不是生活,而是被当作奴隶一样,没有自由,没有自我。

不仅时间不属于自己,就连生死好像都无法自己掌控。

在云顶山巅,她和一群小年轻们站在一起,望着那东升的旭日。

那一轮红日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色。

她看着那壮观的景象,忽然察觉到自身的渺小。

所谓的爱情和亲情,在这浩瀚的大自然面前,不过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她心里暗暗想着,人应该先爱自己才对。

从云顶山回来后,她特意挑了一家位于湖畔最贵的餐厅。

结婚这些年,楚之远总是嫌弃她是瘸子,觉得她上不得台面,从未带她出去吃过一顿浪漫的晚餐。

不过,祈宁安陪着楚之远东山再起的时候,自己也存了不少钱,还拥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她选了视野最好的靠窗位置坐下,窗外的湖景美不胜收。

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湖边的树木郁郁葱葱,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品尝着桌上的佳肴,每一口都充满了美味和满足。

她不禁感慨,这才是生活啊。

只可惜,这种美妙的感觉,在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的瞬间,就彻底熄灭了。

第五章

楚之远带着陆清湾和楚羽灵三人一出现,立即吸引了餐厅里大部分顾客的注意。

楚之远身姿挺拔,气质不凡;陆清湾容貌艳丽,风情万种;中间还有个可爱帅气的楚羽灵。

他们郎才女貌,看起来极为登对,就像一幅完美的画面。

或许是他们常来这种高档餐厅,认识不少人。

没多久,就有一群人凑到了他们那一桌。

有朋友笑着开玩笑说:“原来楚总金屋藏娇啊,您的妻子那么漂亮,平时都不带出来,是不是害怕别人惦记啊?”

楚之远听了,脸色微微泛红。

他悄悄瞥了一眼陆清湾,没有否认朋友的话。

陆清湾主动和众人攀谈起来,她说话得体大方,每一句话都让人感觉很舒服。

再加上她好看的外貌,更增添了大家对她的好感。

楚羽灵在旁边也不闲着,一口一个“妈妈”叫着,这可坐实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份。

楚之远沉浸在众人的吹捧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祈宁安。

祈宁安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奇怪的是,她的情绪竟然没有半点起伏。

她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心里想着:“他们从三亚回来,看来应该玩得不错。”

祈宁安本想起身离开这个让人难受的地方,但又觉得这样做显得太故意了,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于是,她就继续欣赏着外边的湖景。

陆清湾应酬完周围的人后,忽然看到了祈宁安。

她眼睛一亮,心里有了坏主意。

她凑在楚之远耳边,娇声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之远忙说道:“清湾,别这么说,我们不要这么见外好吗?”

陆清湾故意拉近和楚之远的距离,脸庞几乎都贴在了对方的脸上,做出极为亲密的样子。

楚之远心跳瞬间加速,他低着头,眼睛盯着酒杯,不敢看陆清湾。

旁边的那群朋友看到这一幕,顿时响起了欢呼声。

他们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楚羽灵也跟着拍着小手,大声喊着:“爸爸亲她。”

楚之远嗔怪地看了一眼陆清湾,好像在怪她故意惹出这样的事情。

他欲语还休的样子,让陆清湾心头荡漾。

再想到不远处的祈宁安正在看着,她觉得无比刺激。

她直接封住楚之远的嘴唇,放肆地吻着。

楚之远一开始瞪着眼睛,还有些抗拒,想要推开陆清湾。

但随着陆清湾身上的热气弥漫开来,他逐渐迷失了自己。

餐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大家都为这对秀恩爱的男女鼓掌。

餐厅里热闹非凡,人们欢声笑语,气氛热烈。

唯有祈宁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与周围这个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

她眼神冷漠,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周围的人“演戏”,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此时,楚之远眼神迷离,脸上带着几分沉醉,他紧紧地搂着身旁的陆清湾,那脸上洋溢着的光彩,满是幸福的味道。

祈宁安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柔情蜜意的神态。

原来,楚之远并非一直都是那副高冷的模样,只是要看对象是谁。

在自己面前,他永远是高高在上、让人难以靠近的男神;可在陆清湾面前,却温柔得如同潺潺的溪水。

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祈宁安心想,他们好事将近应该是迟早的事了。

再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为了离婚的事遮遮掩掩,真是觉得无趣极了。

她站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心里琢磨着,楚之远晚上回家估计会主动提离婚了。

就在这时,楚之远抬起头,正好看到离去的祈宁安。

他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惊慌,身体下意识地动了动,似乎想要起身。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餐厅撞见祈宁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陆清湾敏锐地察觉到了楚之远的异样,她心里明白,楚之远似乎挺在意那个瘸子。

想到这儿,她心里很不爽。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刚才有个人好像宁安呢,她估计误会了。

我去跟她道个歉吧,要是她又误会你,那就不好了。”

楚之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冷哼一声,说道:“她不好好在家反省,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

别管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说完,他重新坐了下来。

然而,祈宁安落寞的身影却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这让他心烦意乱。

旁边陆清湾在说着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

楚之远的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他拿出手机,“你在哪儿?”

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的陆清湾,明显感觉到接下来的应酬中,楚之远心不在焉。

他时不时就看向手机,像是在等待某人的回复。

很快,聚会结束了。

楚之远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女儿,拒绝了陆清湾一起去看电影的邀约,便匆忙往家里赶去。

祈宁安前脚刚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楚之远后脚就进了门。

两人四目相对。

楚之远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好了祈宁安会大吵大闹的准备。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并没有等到祈宁安的质问。

他发现祈宁安的平静有些诡异。

第六章

楚之远脸色十分难看,自己匆忙从聚会中离场,还拒绝了陆清湾,本就是因为心中仅存的那一点愧疚。

可现在祈宁安却摆着一张死人脸,他一看到就心烦。

他皱起眉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盒,“砰”的一声丢在沙发上,说道:“要不是你,清湾不会抑郁症发作,我也不会陪她出去散心。

你不但没有道歉,反而还去餐厅跟踪,你恶不恶心?”

祈宁安看都没看一眼那个礼物,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楚之远的脸上,心里想着对方什么时候会提离婚,这样她就能赶紧搬东西离开这个家了。

可惜,楚之远好像忘记了在餐厅发生的事情,反而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祈宁安心中暗自叹息,看来想要尽早结束这段婚姻是不可能了,还需要再等二十天。

楚之远脸色微微一变,以前只要她一发火,对方就会慌乱,然后无条件地妥协,哪怕是颠倒黑白,对方也只是一个劲儿地认错。

此刻的祈宁安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离他很远很远,他有些看不透她了。

楚之远不喜欢这种祈宁安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他不悦地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跟清湾只是朋友,你为什么就抓着不放呢?你有这心思,多提升提升自己不好吗?”

祈宁安轻轻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她缓缓点头,声音轻柔却坚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该提升自己了。”

楚之远原本正说着话,听到祈宁安这话,瞬间愣住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心里琢磨着,这女人肯定是在吃醋,只是不好意思提餐厅的事情。

他越想越气,脸色涨得通红,突然大发雷霆,双手用力一挥,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

杯子、盘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祈宁安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平静,没有去阻拦楚之远的举动。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楚之远气得咬牙切齿,他恶狠狠地瞪着祈宁安,大声吼道:“你能不能别再摆脸色了?每次我回家都累得要死,还要看你这副模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没有我,你能过上现在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吗?若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踢出这个家门了。

像你这种残废,早晚会饿死在街头。”

祈宁安听着楚之远的这些人身攻击,心里一阵无奈,但她并没有反驳。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不是说了嘛,真的没事。”

楚之远顿时哑火了,他心里认定祈宁安就是在故意作妖。

他觉得自己大老远赶回来解释,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可这女人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他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记住了,你欠清湾一个道歉。

要是不道歉,你就永远住在仓库里吧。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

说完,楚之远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楚羽灵站在一旁,瞪了祈宁安一眼,然后仰着小脑袋,满脸厌恶地说道:“你是坏人,你惹陆阿姨和爸爸生气了。

你为什么还赖在家里不走啊?赶紧离婚走人吧,我要陆阿姨做妈妈。”

祈宁安望着女儿的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轻声说道:“放心吧,陆阿姨很快就会成为你妈妈的。”

说完,祈宁安便转身走进了仓库。

她走进仓库后,坐在床边,开始默默地数着离开这个家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楚羽灵来敲仓库的门。

她在门外大声命令道:“你去给我热牛奶。”

祈宁安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找你的陆阿姨。”

楚羽灵听了,气得满脸通红。

她一边用小拳头锤击着门,一边怒骂道:“你这个坏女人,你不给我热牛奶,我恨你。”

现在的祈宁安早就对这些谩骂免疫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没有亲情、没有温度的家。

她透过仓库那狭小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

夜空中繁星点点,她的心思早已放飞,开始想念起老家的一切。

似乎是为了惩罚祈宁安的“不懂事”,接下来的几天,楚之远带着女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去找陆清湾了。

楚之远想用这种方式让祈宁安痛不欲生。

临走前,他还恶狠狠地警告祈宁安:“要是不去给清湾跪着道歉,你就别想再回家。”

祈宁安听了,差点就说出“双喜临门,不回来最好”这句话,但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离婚冷静期快要结束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事的时候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她感到无比的悠闲自在。

半夜里,祈宁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是陆清湾发来的挑衅视频。

在视频里,陆清湾的房子布置得温馨又漂亮。

他们三个人穿着全家福睡衣,正在玩枕头大战。

两个大人搂着楚羽灵的小脑袋,脸上都洋溢着灿烂幸福的笑容。

陆清湾一直在用这些视频刺激祈宁安,希望她能赶紧滚蛋。

祈宁安看了视频后,没有回复,而是拿起手机点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外卖。

楚之远一直没有等到祈宁安的道歉,他越发生气了。

这些天,他一直待在陆清湾家里,还把陆清湾安排在了公司的高层。

他故意在朋友圈里秀恩爱,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祈宁安看到这些,只觉得可笑。

她心里想着,为什么不直接官宣呢?哦,对了,忘记了,楚之远还没离婚呢。

自己很快就会成全他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祈宁安已经对楚之远的刺激完全免疫了。

有一次,女儿感冒了,楚之远故意让她送药。

祈宁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病去看医生。”然后便不再理会。

楚之远在电话那头勃然大怒,一张嘴,那些难听至极的话语就像连珠炮一般要冲出来。

可不等他骂出口,祈宁安就“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她心里清楚,与其跟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内耗,还不如多对自己好点呢。

距离结婚冷静期结束就只剩三天了,祈宁安每天都在心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分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几天,楚之远父女都不在家,家里安静得很。

祈宁安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简直是她七年来最舒服的一段日子了。

而且啊,祈宁安已经有了打算,她准备卖掉手里的股份。

这样一来,就算回了老家,也不至于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

楚之远那家伙,一直就爱贬低她的能力,张口闭口就说她是废物。

可他压根就没想过,当初楚家的公司破产,到底是谁一杯杯地灌下高度烈酒,硬生生谈下来那些合同的。

他也早就把祈宁安一直拥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每年靠着这股份的分红,祈宁安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呢。

这会儿,祈宁安已经开始行动,正四处找合适的买家。

她既然下定决心要离开,就打算彻底斩断和楚家父女的所有联系。

今晚,祈宁安心情还不错,特意点了一瓶好酒。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美酒的时候,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祈宁安眼睛一亮,心想肯定是外卖到了,于是赶忙起身去开门。

可当她打开门,却一下子撞上了楚之远父女。

第七章

或许是因为离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祈宁安看他们俩居然顺眼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态度依旧不咸不淡的。

楚之远在外边晃荡了十几天,心里一直盼着祈宁安能低头服软。

以前每次吵架,祈宁安不都是哭着求着他不要走嘛。

可这次,祈宁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漠得像座冰山。

楚之远就算再傻,这会儿也看出祈宁安的变化了。

也不知道为啥,他心里突然就涌出一阵莫名的恐慌。

以前那个听话得有些过分的祈宁安,他打心眼里厌恶,甚至还提过好几次离婚呢。

可现在这个冷漠的祈宁安,却让他心里直犯嘀咕。

其实倒也不是楚之远有多在乎她,他就是觉得祈宁安怪可怜的。

楚之远心里清楚得很,祈宁安那么爱自己,肯定是离不开自己的。

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这次他提前回来,就是想给祈宁安一个台阶下,希望她别再“作妖”了。

楚之远原本以为,自己带着女儿回家,祈宁安肯定会感激涕零,哭着忏悔自己的不是。

可他看到了什么?祈宁安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这难道是在等他们回家的样子吗?楚之远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气极反笑,说道:“你好像不欢迎我们回来啊,怎么,在家里养了其他男人?”

祈宁安根本不想搭理他,直接转身就朝仓库走去。

明明是楚之远自己出轨,却把她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祈宁安觉得,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过距离离开就剩三天了,她也不想再和对方纠缠下去。

楚之远看着祈宁安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那种女人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种结婚以来从未有过的慌乱涌上他的心头。

尤其是看到祈宁安一瘸一拐的样子,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前楚家破产后的场景。

那时候,所有人都离开了,就连他最爱的陆清湾也弃他而去,只有祈宁安一直陪在他身边。

祈宁安早就不在乎楚之远怎么想了,她在仓库里一直待到晚上。

她寻思着,这个点楚之远父女肯定忍不住要去找陆清湾了,于是就走了出来。

可当她看到桌子上做好的饭菜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只见楚之远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还大声说道:“还有一个汤很快就好。”

祈宁安呆呆地站在原地,神色十分复杂。

这可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画面啊,她一直都想要一个温馨的家。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啊。

祈宁安缓缓坐下,望着面前的食物,手就放在筷子旁边,却始终没有动一下。

楚之远看到她这样,一改常态,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祈宁安淡淡地说:“海鲜过敏。”

餐厅里,满桌子都是色泽诱人的海鲜大餐。

那些虾蟹的外壳泛着红润的光泽,螃蟹的钳子张牙舞爪,虾子的须子轻轻摆动,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

这可都是陆清湾喜欢的,楚之远记得关于她的所有喜好,对祈宁安却永远视而不见。

楚之远坐在餐桌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泛白了,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想要发飙。

但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嘴唇抿得紧紧的。

自从祈宁安不再像以前那样又吵又闹,楚之远就总觉得看不透她了。

她就像握在手里的流沙,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他心想,也许是这段时间对她太过苛责,又或者曾经一起共患难激发了自己的同情心。

所以,他硬生生忍住了没把饭菜泼在她身上。

祈宁安坐在一旁,看着楚之远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他居然能忍住,真是稀奇。”这种转变让她很不习惯,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时,楚之远突然拿起筷子,给祈宁安夹了一筷子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那声音有些生硬,带着一丝不自然。

祈宁安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男人。

旁边的楚羽灵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大声说道:“爸爸,你怎么对一个保姆这么好啊?”

楚之远从包里拿出两张歌剧票,那歌剧票的纸张光滑细腻,上面印着精美的图案。

他把票递到祈宁安面前,说道:“上次你生日,没陪你,这次补回来。”

祈宁安望着那两张歌剧票,眼神中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怀疑。

她心想:这是迟来的深情吗?不,应该是自己演技不够好,让楚之远察觉到了什么,这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套路罢了。

她没有伸手去接票,只是静静地看着。

就在楚之远刚要说话的时候,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陆清湾不请自来,她手里提着一袋子玩具,那些玩具五颜六色的,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楚羽灵看到陆清湾,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欢呼雀跃地直接跳到陆清湾背上,大声叫道:“谢谢妈妈!”

楚之远脸色微变,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赶紧说道:“羽灵,不得乱叫。”

楚羽灵仰着脑袋,嘟着嘴,哼了一声,说道:“我想要陆阿姨当妈妈,不喜欢瘸子保姆。”

楚之远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大声说道:“跟我回房间!”然后拖着女儿去房间教训了。

陆清湾走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歌剧票上。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笑,说道:“你觉得自己赢了?接下来我让你看看,谁才是之远最在乎的人!”

第八章

祈宁安平静地看着陆清湾,眼神中透着一丝淡然。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没必要争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

陆清湾冷笑一声,双手叉腰,说道:“说的那么好听,不在乎还赖在之远身边,我看你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吧。

上次我故意让他带海鲜粥回来,逼你吃进去,感觉怎么样?”

祈宁安浑身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陆清湾。

她的心中一片悲凉,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连陆清湾都记得她海鲜过敏,楚之远却傻乎乎地被当枪使,还浑然不觉。

她在心里默默问自己:楚之远到底有多不在乎自己啊。

还没等祈宁安说话,楚之远带着女儿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走到祈宁安面前,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宁安,我已经教育过羽灵了,平时太宠溺她了。

我去换件衣服,待会儿去看歌舞剧。”

陆清湾赶紧走上前,拉住楚之远的胳膊,撒娇道:“之远,我来是打算邀你看电影的。”

楚之远愣住了,他的眼神有些慌乱,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隐隐感觉到祈宁安的不对劲,所以才打算缓和关系。

他心想,如果再次偏袒陆清湾,说不定会让祈宁安离开。

虽然他有绝对把握祈宁安舍不得自己,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他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下次吧,毕竟先答应宁安的。”说完,便转身去楼上换衣服了。

陆清湾看着楚之远的背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双手攥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她恶狠狠地瞪着祈宁安,大声吼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祈宁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为了一个人渣争风吃醋,根本没必要浪费精力。

可她的沉默,在陆清湾看来却是一种挑衅。

陆清湾的表情变得疯狂起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从玩具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海鲜粥。

那海鲜粥的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腥味。

不待祈宁安反应,陆清湾就扑了上来。

她一只手捏住祈宁安的下巴,另一只手把海鲜粥往祈宁安嘴里灌。

祈宁安拼命挣扎,想要躲开,但根本不是陆清湾的对手。

祈宁安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五级过敏极为快速,她的喉咙瞬间长出水泡,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她的身上也布满了红疹子,比上次更加恐怖。

她躺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已经无法呼吸了。

陆清湾看着祈宁安的样子,狞笑着躺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挑衅,说道:“我让你看看,谁才是之远最在乎的人。”

就在楚之远缓缓下楼的时候,突然,陆清湾发出一声惨烈的惨叫。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紧接着,她整个人在地上疯狂地打滚,模样十分痛苦。

楚之远听到这声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他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的妻子祈宁安,此刻她浑身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呼吸困难而暴起,整张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又艰难。

另一个则是他的初恋陆清湾,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脑袋,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哭声。

楚之远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眼神慌乱,不知道该先去照顾谁。

这时,祈宁安已经快窒息了,她想起上次医生严肃的叮嘱,说短时间内不能再过敏,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她咬着牙,声音微弱却急切地说道:“之远,快把我送医院,不然我会死的。”

楚之远听到祈宁安的话,急忙点了点头,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

可就在这时,陆清湾的叫声再次响起:“之远,我忽然觉得好痛,真的不想活了,这头就像要炸开了一样。”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楚羽灵看到这一幕,立刻指着祈宁安,大声叫道:“爸爸,刚才就是她挑衅陆阿姨,把陆阿姨气得犯病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装的,我们赶紧将陆阿姨送去医院吧。”

楚之远听了楚羽灵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地看着祈宁安,大声说道:“你让我失望了,本来我还打算补偿你,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说完,他连给祈宁安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立即上前扶起陆清湾,匆匆离开了。

他看着祈宁安的目光中充满了寒意和愤怒,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转眼再面对陆清湾的时候,眼神里却充满了爱意和关心,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祈宁安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尽的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当楚羽灵为了陆清湾颠倒黑白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仿佛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楚之远再一次把她丢在家里,让她等死。

祈宁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对他还抱有希望呢?真是太傻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朝着仓库爬去。

每爬一步,身上的红疹就像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疼痛难忍。

终于,她爬到了仓库,颤抖着双手拿出医生上次开的药,赶紧放进嘴里,艰难地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症状终于慢慢缓解了,她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救命的时间。

祈宁安拨打了救护车电话,说完地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还是原来的主治医生。

医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她,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吗?居然拿生命来开玩笑。”

祈宁安没有反驳,只是望着窗外,缓缓地闭上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离婚冷静期结束这天,祈宁安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等了一整天,楚之远都没有打来电话,她知道,他应该是在全心全意地照顾陆清湾吧。

祈宁安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地板上还残留着陆清湾想要害死自己的海鲜粥。

那粥已经干燥了,硬邦邦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嘲讽的脸,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和悲哀。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仓库,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

那行李不大,却装满了她对这段婚姻的失望和决绝。

她又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家门。

站在大门外,祈宁安回头望去,这个曾经承载着她七年感情、五年婚姻的地方,如今却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厌恶。

是时候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清晨的风轻轻地吹过来,带着一丝清新的气息。

祈宁安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张开怀抱,深深地呼吸着。

这是她七年来呼吸到的最新鲜的空气,仿佛所有的阴霾都随着这一口呼吸被排出了体外。

她离婚了,自由了。

祈宁安甚至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囚笼里多逗留,也不想与楚之远做最后的告别。

当他毫不犹豫地偏袒陆清湾,第二次差点害死自己的时候,她就知道,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人相见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动车站,拿出早就买好的车票,坐在候车厅里。

祈宁安安静地坐着,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默默地数着时间。

还有十几分钟就要检票了,她马上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开启自己全新的生活。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楚之远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愤怒的怒斥声:“祈宁安,你心真狠毒啊,害得陆清湾抑郁症犯了,你不但不过来道歉,还躲起来。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过来跪着道歉,我就跟你离婚!”

祈宁安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如你所愿。”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广播声。

“你在哪儿?”

楚之远的语气陡然一变,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惊慌,“祈宁安,你给我回来!”

祈宁安却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眉头紧皱,眼神决绝。

她掏出电话卡,用力地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啪嗒”一声,电话卡掉进垃圾桶里。

随后,她紧紧地提着行李,步伐坚定地走向检票通道。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她再也不回头。

第九章

医院病房里,陆清湾躺在床上,叫声欢快而夸张。

医生仔细检查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开点药就行,不用住院。”

楚之远看着陆清湾那难受的模样,满脸心疼。

这时,女儿楚羽灵在一旁添油加醋,“爸爸,妈妈可坏了,她故意弄伤清湾阿姨。”那稚嫩的声音里,吐出的词语却十分难听。

楚之远猛地回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喋喋不休的女儿。

楚羽灵一下子愣住了,被爸爸的眼神吓得身体一颤。

楚之远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问道:“谁教你的这些脏话?难道一点家教都没有吗?”

这些年,楚之远忙于工作,家里的事情都丢给了祈宁安。

以前的楚羽灵可爱极了,每次回家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粘着他,那时候的女儿就像个天使,人见人爱。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羽灵变得人小鬼大。

她经常欺负祈宁安,还毫不掩饰对妈妈的厌恶。

刚开始,楚之远没太在意,觉得是祈宁安在家负面情绪太多,误导了女儿。

但他忽然想起,印象里的祈宁安性格温和,女儿擦破一点皮,她都心疼得不行。

尤其是有一次,楚羽灵闹情绪,冲到车来车往的大街上,要不是祈宁安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她,女儿早就出事了,而祈宁安为此还伤了一条腿。

如今仔细想来,女儿的变化好像是从陆清湾回国开始的。

楚之远不禁打了个寒颤,背脊发凉。

他心想,看来自己要跟女儿好好聊聊了。

陆清湾见楚之远神色不对,心里一紧。

她担心楚羽灵年纪小,指不定会泄露什么,于是急忙捂着脑袋,惨叫起来,“哎哟,好痛啊!”

楚之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他连忙呼叫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好不容易安抚好陆清湾,他才来到外边透气。

楚之远心疼陆清湾,越想越气,觉得祈宁安太过分了,居然想害人。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祈宁安的电话,语气强硬地命令道:“祈宁安,你马上来医院跪下道歉!”

“不然,我们就离婚!”楚之远又恶狠狠地威胁道。

在他心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祈宁安是多么爱他,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

楚之远把祈宁安的反抗,当成是对陆清湾的妒忌。

他打算给祈宁安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她执迷不悟,那他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教训她。

电话接通了,楚之远刚说完威胁的话,祈宁安的声音传来,平静而解脱,“如你所愿。”

那语气,让楚之远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他不敢相信,祈宁安有一天会对他如此不在乎。

楚之远还想继续教训她,忽然听到动车站的广播声,“前往XX地的列车即将检票。”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祈宁安去动车站干什么?”楚之远心里一惊,他再次拨打祈宁安的电话,想要质问她。

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不甘心,又打了过去,这次直接变成了空号。

楚之远的脸色瞬间剧变,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楚之远觉得祈宁安最近太无法无天了,不但摆脸色,还敢关机。

要知道,以前祈宁安从来不关机,生怕错过他的任何需求。

楚之远心中憋着一团火,气冲冲地下楼,开车朝别墅赶去。

他要当面质问祈宁安,是不是不想过了。

他冲进家里,大声叫道:“祈宁安,你给我滚出来!”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叫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楚之远怒气冲冲地赶到仓库,一脚狠狠踹开仓库的门。

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面前的小房间干净得有些诡异。

地面被清扫得一尘不染,墙壁上没有一丝灰尘,干净到找不到任何与祈宁安有关的东西。

不过,房间角落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被子方方正正,边角都折得规规矩矩,显然是用心叠好的。

楚之远站在仓库里,莫名地心慌起来。

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心里忍不住想到:这些年,祈宁安一旦惹他生气,就会被惩罚到这个仓库。

这仓库阴暗又压抑,她长期待在这里,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呢?

楚之远越想越不安,又在别墅里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

他一间房一间房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劲。

好像凡是与祈宁安有关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那张原本悬挂在墙壁上的全家福,如今也变得残缺不全。

照片里,他与刚满月的楚羽灵笑颜如花,可祈宁安的照片却被强行抠掉了,留下一个空洞的痕迹。

楚之远心里堵得慌,就像是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时,他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文件。

文件的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硕大的字,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第十章

楚之远脸色冰冷,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份协议书。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份协议书是他一个多月前与祈宁安吵架时,觉得她太烦,一怒之下甩出的。

当时,祈宁安看到离婚协议后,瞬间就消停了,不敢再放肆。

楚之远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以前我也经常用离婚威胁她,每次都非常管用。

那次我实在是太生气了,直接把协议书打印出来,签了字就丢给她了。

没想到,一个多月前射出的子弹,现在竟然击中了我自己。”

他仔细看了看签名的日子,到现在正好一个月。

想到祈宁安一个月前就已经打算离婚,楚之远气得脸都红了。

他一把抓起协议书,用力地撕成了碎片,愤怒地吼道:“我不同意!”

在楚之远看来,祈宁安不过是个瘸子,这些年都是他养着她。

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要给祈宁安打电话,命令她马上回来,然后高高在上地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可是,当他翻动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身体突然僵硬住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像潮水一般遍布全身。

他发现,不但祈宁安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她的号码都打不通了。

偌大的世界,他该如何去寻找她呢?

楚之远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地抓住桌子,狠狠地将桌子砸得粉碎。

他寒声怒吼道:“明明是她犯错,我让她道歉有错吗?”

别墅里,只有楚之远的怒吼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除了他的无能狂怒,没有人回应他。

楚之远强压着怒火,离开了别墅,回到了医院。

到现在,他还觉得祈宁安只是因为心虚才离开的,再过一段时间,她活不下去了就会自动回家。

到时候,他一定会狠狠惩罚祈宁安,让她意识到乱来的代价。

刚走到病房门口,楚之远便听到了陆清湾与女儿的聊天声。

陆清湾轻声说道:“记住了,不能让你爸爸知道,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是祈宁安妒忌我,想害我,你当时就在现场。”

说着,陆清湾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楚羽灵的脑袋,蛊惑道:“你不是想让我做妈妈吗,很快我们便能住在一起了。”

楚羽灵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心地说道:“那太好了,我早不想要那个瘸子妈妈了。

爸爸说她是废物保姆,不配在我们家,我想要陆阿姨这样的妈妈。”

陆清湾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我也很想要羽灵这种乖宝宝做女儿。”

她还想继续挑拨,却看到楚羽灵惊慌的小脸,直直地望着门口。

陆清湾扭头望去,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思维高速运转,试探地问道:“之远,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之远没有理会她,冷着脸说道:“医生说既然你身体没大碍,那就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回家一趟。”

说完,他一把攥住女儿的手腕,强行将她带走。

陆清湾脸色难看,心中慌乱不已,想要上去阻拦,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楚之远将女儿楚羽灵带回了家。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紧紧盯着女儿的眼睛,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妈妈走了。】

楚羽灵先是一愣,仿佛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欢呼道:【太好了!那个瘸子还算识相,自己离开了。

以后啊,我就可以叫陆阿姨妈妈啦!】

楚之远听了女儿的话,气得浑身颤抖,眼睛也变得赤红。

他看着女儿此刻的模样,心中一阵悲凉,这哪像是个正常的孩子啊,简直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小恶魔。

他强忍着怒火,质问道:【那可是你亲生母亲啊,她从小就心疼你、爱护你,你怎么能叫她瘸子?】

楚羽灵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瘸子做妈妈,她让我很丢人。

来源:小爱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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