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晨雾还未散尽,老陈头蹲在田埂上,用粗糙的指节摩挲着怀里的旧黄历。明日凌晨两点十九分,秋分就到了,可他特意起了个大早——露水沾湿了裤脚,他却不在意,只盯着东边天际的云色直点头:“明儿个要是落雨,秋收怕是要多费周折。”
晨雾还未散尽,老陈头蹲在田埂上,用粗糙的指节摩挲着怀里的旧黄历。明日凌晨两点十九分,秋分就到了,可他特意起了个大早——露水沾湿了裤脚,他却不在意,只盯着东边天际的云色直点头:“明儿个要是落雨,秋收怕是要多费周折。”
村头的晒谷场上,几个扛着农具的庄稼汉凑过来。“老陈,你又看天呢?”邻居大嫂拎着竹篮走过,竹篮里的野菊还沾着露水,“我听我奶说,秋分最怕下雨,‘秋分一日雨,秋天雨连绵’,是不是这么玄乎?”老陈头把黄历往怀里揣了揣,指节敲了敲晒谷场的青石板:“玄乎不玄乎,你问今年的稻子就知道了。”
秋分这节气,本是“平分秋色”的好时候。《月令七十二候集解》里说“秋分,八月中”,昼夜均而寒暑平,可今年格外不一样——闰六月导致秋分来得早,老辈人常说“早秋分冷嗖嗖”,这才刚入秋,夜里已经要盖薄被了。更让庄稼人挂心的是,秋分前后正是“三秋”大忙:收稻子、翻土地、播冬麦,哪一步都离不了好天气。
“最怕秋分一日雨”,老陈头蹲下来扒拉脚边的泥土,指缝里渗出湿润的颗粒,“要真下了,往后半个月都难见晴。”他说的可不是迷信。去年秋分那天飘了点毛毛雨,结果村西头的李叔家稻子堆在晒谷场,连着三天阴雨,稻穗发了芽,卖价直接跌了两成。老辈人总结的农谚里,“秋分落一滴,秋天雨连绵”不是空穴来风——秋分前后若降雨,往往是冷暖空气拉锯的信号,暖湿气流遇冷后凝结成雨,一来二去就拖成了连阴雨。
连阴雨对农事的打击是连锁的。稻子收不上来,倒在田里容易倒伏发芽;就算抢收回来,阴雨天没法晾晒,稻谷堆在屋里,不出三天就开始发霉。“更麻烦的是秋播。”老陈头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冬小麦要赶在霜降前播完,要是秋分下雨耽误了翻地,播种期一拖,麦苗冬天抗不住冻,来年抽穗都成问题。”
可要是秋分放晴呢?老陈头指着晒谷场边上堆成小山的稻捆,眼里亮了亮:“你瞧,我家昨天刚收完的稻子,摊在竹簟上晒了半日,颗颗都透亮。”农谚说“秋分出日头,旱到九月底”,“秋分太阳笑,晒谷不用簟”,说的就是晴好天气的好处——太阳足,风又凉,稻谷两三天就能晒透,不愁长霉;晒完的地干得快,秋翻、秋播都能提前,麦种撒下去,根须扎得深,来年才能有个好收成。
这些农谚,听着像老辈人的“天气预报”,实则是刻在土地里的生存智慧。古人没有气象卫星,却能通过观察昼夜长短、云色变化、露水大小,总结出“秋分露水大,八月雨难寻”的规律——露水重说明夜间晴朗,昼夜温差大,水汽早早就凝结了,自然留不到白天成雨。这些经验,是祖祖辈辈弯着腰在地里摸索出来的“土办法”,比书本上的道理更实在。
日头越升越高,晨雾渐渐散了。老陈头掏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明天晴,后天多云。”他咧嘴笑了,“今年秋分是个好兆头,收稻子、播麦种都赶得上。”晒谷场上,几个庄稼汉已经开始收拾农具,竹簟被风吹得哗啦响,新收的稻谷泛着金光,像撒了一地的阳光。
来源:台风是谁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