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知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她心疼地看着我,“是言言混蛋,是他对不起你。但音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们之间,还有感情,还有这么多年的情分,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她心疼地看着我,“是言言混蛋,是他对不起你。但音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们之间,还有感情,还有这么多年的情分,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啊。”
“谢谢您的好意。”我语气坚定,“没有梁言,我过得更好。”
她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音音,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不是绝情,是清醒。”我看着她,认真地说,“阿姨,长痛不如短痛,离婚对我们都好。”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松开了我的手。
“音音,那你能不告诉阿姨,你是怀孕了吗?是言言的?”她指了指我买的孕妇奶粉。
“阿姨,这是我的孩子,在我们离婚那天起,就和梁言没有关系了。”
她流露出震惊的神情:“这可是你们盼了五年的孩子……音音,你真的打算当单亲妈妈吗?”
“阿姨,我再说一遍我离婚了,这个孩子和梁言甚至梁家都没有关系。”
我无视梁妈妈焦急的语气,快步离开这里。
走出很远,我感觉小腹有些发紧,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梁言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
最新的那一条,是三天前发的,只有一张纯黑色的图片,配文是:
“后悔吗?”
两个字,没有任何标点符号。
我盯着那张图片,只觉得好笑。
12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和梁言还在一起,我们幸福地生活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
他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带一束鲜花,周末会带我去公园散步,晚上会抱着我一起看电影。
我怀孕了,他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生怕我磕着碰着。
他陪我做产检,给我讲胎教故事,为孩子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
孩子出生了,是个对龙凤胎,女儿像他,而已像我。
他抱着一对儿女,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梦醒后,我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抬手擦了擦眼泪。
13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梁言。
“余音音,我们见一面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说。”我冷淡地地问。
“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清楚。”他顿了顿,又说,“关于我和雨姗的事。”
他果然要解释他和关雨姗的关系。
“没必要了梁言,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平静地说,“你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不想知道。”
“不,你有必要知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起来,“余音音,我和雨姗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我反问,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难道你们不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吗?”
他沉默了。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正准备挂断电话,他却突然开口了。
“余音音,我和雨姗订婚只是为了让你后悔。”
我沉默。
“我说我和关雨姗订婚只是为了气你,为了让你后悔离婚,为了让你主动回到我身边。”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幼稚,很可笑,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音音,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起很多我们快乐开心的日子,我不能没有你。”
“梁言,我们早就结束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急切地说:“对不起,音音,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做,我不该伤害你,我不该让你伤心。音音,回来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果然,梁妈妈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了他。
我冷笑一声:“梁言,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话太迟了吗?”
“我知道我就是个混蛋,是个傻瓜,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我蠢到连你怀孕了都没发现!”他声泪俱下:“音音,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梁言,你来求我,是因为你还爱我,还是因为你想做爸爸?”
“这个冲突吗?我当然还爱你,我也想我的孩子从小有爸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音音,我托人去找医生了,你怀的双胞胎,两个男孩!我的儿子不能没有爸爸。之后我们三个男人一起保护你,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重复着他的话,心里一片苦涩,“梁言,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余音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的意思是嫁给你,我真的瞎了眼。”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14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笨重。
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照顾自己,按时产检,每天散步,尽量保持心情愉悦。
这天,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看到梁言站在门口,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像是老了十岁,完全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可以进来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
我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这里。
我就要关门,他却挤了进来。
他走进房间,环顾四周,眼神复杂。
“一个人住在这里?”他问。
“是啊。”我淡淡地回答。
“你……肚子这么大了。”
他慢慢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肚子。
我连忙后退,用手护住肚子。
“他们好吗?”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终于点了点头。
他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音音,我知道错了。那天你问了我是因为爱你还是为了孩子,我想了很久,我是真的爱你。”他哽咽着说,“我和关雨姗已经断了联系,音音,回家好吗?”
“这就是我的家。”我说,“孩子也是我的,我会自己抚养他们长大。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他激动地说,“他们是我的孩子,我有责任,我有义务,我……”
“你有的只是带给我们痛苦和伤害!”我打断他,“请你离开我的家。”
他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而挣扎。
“我们可以复婚,我可以给两个孩子最好的东西!音音,我病了,病得很重……只要复婚,我的财产、我的房子以后都是你们的。”
“病了请找医生。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是施舍,是我爱你。”他急切地说,“余音音,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我的孩子。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个好丈夫,做好父亲,好吗?”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而坚定:“梁言,我还要说多少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的爱,我已经不需要了。”我说,“我现在只想平静地生活,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把梁言,永远地关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15
预产期前一天,我在家收拾待产包准备去医院。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我以为早该尘封在通讯录角落的名字“梁言妈妈”。
我盯着那几个字,眉心下意识地蹙起,最终还是划开了。
“喂。”我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压抑的抽噎,然后是前婆婆那熟悉又陌生的,此刻带着点尖利和慌张的声音:“音音啊……是我。”
“言言……言言他肝癌……”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带着哀求,“他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音音,妈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做妈妈的,去看他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阿姨,我快生了,不太方便。”我的声音毫无波澜。
“不是的,音音,他真的知道错了……”
“阿姨,”我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我和梁言已经没有关系了。”
听筒那边沉默了,只剩下压抑的哭声。
“音音,我知道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梁言混蛋……”前婆婆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可他现在真的不行了,看在你们夫妻一场……”
我的肚子一阵发硬,心里略有些不忍。
半晌,才回了两个字:“抱歉。”
刚挂了电话,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门一开,关雨姗站在外面。
她脸色憔悴,眼圈发黑,但眼神里全是怨毒。
“余音音!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尖利,一开口就直冲过来,“梁言不要我了了!我们本来马上要结婚的!你这个贱人,被人搞大了肚子,还要霸占着他不放!”
我皱眉,下意识地护住肚子退后一步:“关小姐,我和梁言早就没关系了,他结不结婚,跟谁结婚,都与我无关。”
“无关?!”关雨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往前逼近,“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突然反悔。他心里还有你!你满意了?你这个贱人,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
她情绪激动,口不择言,我只觉得荒谬又疲惫:“他心里有谁那是他的事。关小姐,你也管得太宽了。”
我试图关门,不想再跟她纠缠。
关雨姗却猛地用力抵住门,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高耸的腹部:“你肚子里这两个孽种,是不是也是你用来牵绊他的手段?”
“你冷静一下。”我心头火起,也有些害怕她失去理智伤到我。
就在我分神之际,关雨姗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伸手用力推向我的肩膀!
巨大的推力让我站立不稳,沉重的身子向后倒去,直接滚下了楼梯。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腹部一阵阵强烈的收缩让我眼前发黑。
“啊——!”我惨叫出声,蜷缩在冰冷的楼梯间地面上。
羊水破了,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衣裤。
关雨姗站在楼梯上方,看着我痛苦挣扎,随即爆发出疯狂的大笑:“哈哈哈!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你和你的孽种,都该死!”
剧痛一波波袭来,孩子的头不受控制的往下钻。
我要生了。
在这肮脏、冰冷的楼梯间,没有医生,没有帮助,只有头顶上那个疯女人的诅咒。
我咬紧牙关,汗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第一个孩子降生了,哭声微弱。
紧接着,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
两个小小的婴儿躺在我身边,像两只脆弱的小猫。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抱起他们。
关雨姗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一步步走下来,眼神阴鸷地盯着那两个刚出生的婴儿:“余音音,你也有今天。”
她俯下身,似乎想要伸手。
“你敢动他们试试!”我用身体护住孩子。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关雨姗看见上面显示着梁言,疯笑着开启了免提。
“梁言,你的好前妻真的生了两个儿子,哈哈哈哈!”
手机那头却传出来梁妈妈的痛哭声:“言言走了,音音,言言走了啊……”
关雨姗脸上的疯狂和怨毒瞬间凝固。
她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死了?”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梁言……死了?”
关雨姗猛地抬头,看向我,又看向那两个新生的婴儿。
但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踉跄地后退几步,眼神空洞地扫过四周,最后停留在楼梯间的窗户上。
她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哭声更让人心悸。
“梁言,你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痴痴地笑着,一步步走向窗户,毫不犹豫地翻了出去。
一声闷响传来,楼梯间重归死寂,只剩下我和两个孩子微弱的呼吸与哭泣声。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听着孩子们的哭声,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清醒。
梁言死了,关雨姗也死了。
这场纠缠我多时的闹剧,终于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了。
而我和我的孩子们活下来了。
这就够了。
太阳会照常升起。
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
来源: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