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人告诉我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这是席慕容在一篇文章中的“记忆”;但《文坛记忆》这本书的作者周明最近却告诉我:“没有料到,今生做编辑工作竟至 30多年,而且是在《人民文学》。这本以记叙作家、艺术家的生活与 创作为主的散文集,正是
沉痛悼念周明先生逝世
为周明的“私人文学”喝彩
—— 谨以此文沉痛悼念周明先生逝世
李林栋 /文
“有人告诉我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这是席慕容在一篇文章中的“记忆”;但《文坛记忆》这本书的作者周明最近却告诉我:“没有料到,今生做编辑工作竟至 30多年,而且是在《人民文学》。这本以记叙作家、艺术家的生活与 创作为主的散文集,正是多年来我同前辈作家和同辈作家朋友们交 往的一些亲身感受,一些片段记忆。”
且不说这“竟至30多年”自然不是“只有7秒”,那其中的“片段记忆”当然可以称之为如美国作家赫克斯科所说“每个人的记忆 都是自己的私人文学”;即以其“而且是在《人民文学》”而言—— 以我对他的多年了解,当然不尽若此。他的基本履历应该是这样的:
周明,陕西省周至县人。上世纪 50 年代中于兰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被分配至中国作家协会工作。他先是在《文艺学习》主编韦君宜手下作编辑;1957 年始在《人民文学》工作,先后任编辑部主任、 常务副主编,曾辅佐过严文井、张天翼、袁水拍、张光年、李季、王蒙、 刘心武、刘白羽等历任主编 ;后又调任中国作协创作联络部常务副主任、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等职。90 年代中退休以后,周明又一 直担任中国散文学会和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两个学会的常务副会长凡 20 年,现仍为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和中国报告文学学会顾问。
这真是一份丰满又结实的文坛履历!与此同时,除主编多部散 文和报告文学选集以外,周明还先后创作出版了《在莽莽的绿色世 界》、《泉水淙淙》、《又是一年春草绿》、《忆冰心》、《远山红叶》、《五 月的夜晚》、《那年冬天没有雪》、《为霞满天》、《雪落黄河》、《山河 永恋》、《往事如歌》、《文坛记忆》等优秀作品。而这其中,我以为由作家出版社于 2011 年底出版的煌煌一卷《文坛记忆》又可谓是周明上述众多作品的集大成者,是一部无可取代的、弥足珍贵的、独具特色的当代“私人文学”的耀眼之作。
所谓私人文学,已如上言 :“每个人的记忆都是自己的私人文学。”我以为无由氏赫君说得很好,“很入味”。不仅是“入”周明这卷《文坛记忆》的“味”,而且“很入”我们当代中国文坛现实 的“味”—承上启下,继往开来,难道不是我们当下中国文学所“稀缺”的吗!而像周明—还有阎纲、刘锡诚、吴泰昌、柳萌等等文学前辈均可谓“记忆大家”,他们的“私人文学”均可谓我们文坛 的宝中之宝,我们应该庆幸地、珍惜地、明确地在当代文学生态中 梳理出一脉“私人文学”的天地,以加强当下作家及一切文学爱好 者继承与发扬我们优良文学传统的便捷性。甚至,我主张有识见的 出版社可以编辑出版“当代私人文学”丛书,或,有条件的文学机 构可以研讨“私人文学”的过去、现状和未来,等等。总之,以周明这卷《文坛记忆》为发端,我希望当代中国文坛能够生发出一支“私人文学”的瑰丽花朵!实际上,在给周明另一本散文集《山河永恋》 所写的序中,(周明是个知恩念旧的人,“我仍愿把它作为《文坛记忆》 之序,以饗读者,忆念先生。”)德高望重的散文界前辈郭风先生早就说过 :“一九八八年间,我曾作《关于作家写作家的散文》一文。 这篇拙作提及姜德明、吴泰昌、丁宁和周明等所作‘作家写作家’ 的散文,不乏佳作,甚至‘断言’这类作品‘可能成为当代散文的 一个新颖的样式’。我至今仍持此等看法。”郭老此一“断言”甚有 先见之明,我这里只不过主张这一“新颖的样式”可谓之“私人文学” 而已。
言归正传 :《文坛记忆》是一片“独此一家”的私人领地,然而积半个多世纪之功,已届“夕阳”之年的周明欣欣然把他的“私人文学”奉献给我们广大读者了。为此,我们应该感谢他! 首先,在这个“一地鸡毛”的时代看场,我们要感谢他倾心尽 力地把那些不朽的文学大师们一一推到了我们眼前。这都是些在我 们当代中国文学史上熠熠闪光的名字 :茅盾、冰心、巴金、叶圣陶、 臧克家、艾青、丁玲、张天翼、陈白尘、曹靖华、吴伯萧、赵树 理、柳青、王鲁彦、张光年、李季、郭小川、周而复、刘白羽、秦 牧、冯牧、李凖、严文井、徐迟、柯岩、黄宗英、路遥、杨沫、魏巍,等等。据笔者粗略统计,在《文坛记忆》一书中,周明记忆所及、 笔下有神的现、当代名家、大家不下七八十位,其中除前述群贤之外, 尚有党政前辈瞿秋白、柔石、肖三、沈钧儒、曾志、于右任、沈醉等, 还有艺坛精英王洛宾、胡絜青、赵丹、沙飞等,以及著名的港台诗人、 作家卜少夫、周颖南、犁青、柏杨、张香华、罗兰、江南夫人崔蓉 芝等等。光这些济济一堂的名字至今视之,我们便不由得深感荣幸, 那么,对于这“名人堂主”的周明—这位了不起的“记忆大师”, 我们能不首先致以“文学的敬礼”吗?
其次,我们要感谢周明的,不仅是在这个“一地鸡毛”的当下, 他力荐给了我们一“堂”名家、大家,而且这些可尊敬的前辈先贤们, 几乎无一例外地给我们上了一“堂”又一“堂”的课。这都是些什么样的课呢?请看——
知识课 :你知道“希望有更多好作品出世”这句领袖题词的来 历吗?
周明在《茅盾先生二三事》一文中告诉我们,1976 年 1 月 20 日《人 民文学》复刊号刚一出来,他就拿了5本新刊去给相识于 60 年代初 的茅盾先生送去。茅盾先生很高兴,对他说:“喏,我还是《人民文学》 第一任主编呢!”他见复刊号的《人民文学》封面用的是毛泽东的 手书,问周明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周明告诉他是 1962 年 4 月写的, 这次是经主席批准第一次公开刊用。闻此,茅盾先生说,1949 年《人民文学》创刊时他就请毛主席题写过封面字呢。骤闻此说,周明喜 出望外,立即求观。茅盾先生慨允,转身回卧室不久,即拿着一个大信封走了出来。于是周明始见毛主席一封亲笔信有道 :“雁冰兄 : 示悉。写了一句话,作为题词,未知可用否?封面宜由兄写,或请沫若兄写,不宜要我写。毛泽东。九月二十三日。”周明说,这当 然是 1949 年 9 月 23 日。信中所说“写了一句话”,即后来一直被文 艺界广泛刊用的“希望有更多好作品出世”的题词。
还有——情怀课 :你知道“巴金”这个名字对中国现代文学馆 意义何在吗?
周明在《巴金一生最后一件工作》一文中告诉我们,文革之后的 1979 年春天,巴金曾三次出国访问。在国外耳闻目睹一些相关场 馆的过程中,巴金逐渐形成了在中国也要建一座“文学馆”的念头。经此后几年的倡议与奔波,中国现代文学馆于 1985 年在北京西郊 万寿寺正式成立。但这个地方曾是慈禧太后的一座行宫,既属应予 “文保”的“古建”,其使用面积又十分有限,故几年之后便不堪其 用。于是,巴老又不断为此奔波劳顿,并于 1993 年亲自上书中央领 导同志,建议觅新址建新馆。巴老当时称这件事是他“一生最后一件工作”,“这工作比写五本、十本《创作回忆录》更有意义”。为此,巴老当时还做“三项决定”以实际行动支持筹建新馆工作,其 一是拿出 15 万元稿费做新馆筹办基金,其二是所有旧著再版时的稿 费将永远转赠现代文学馆,其三是将自己藏书中的中国现代文学部 分全部捐赠给现代文学馆。就是在巴老这样的鼎力支持下,中国现 代文学馆 1996 年终于在北京朝阳区的一块相宜之地破土动工了。但是,当时最应该也最希望出席奠基仪式的巴老却因病不能“光临”了, 他只是在一封“贺信”中又一次感人肺腑地说:“我希望:方方面面, 齐心协力,快一点建好新馆,拜托了!”后来,当中国现代文学馆 经几年建设举行落成典礼时,巴老也终未实现他要来“剪彩”的夙愿。但这一切都并未影响他要做好“一生最后一件工作”的大师情怀。 如今,可亲可敬的巴金老人虽然离开我们了,但他仍然时时刻刻与 中国现代文学馆在一起。你看 :在文学馆大门上有巴老的手模,每 个进入这座文学殿堂的人都可以和他亲切握手 ;在展览大厅里,不 但墙壁上有巴老题写的馆名,还置有“20 世纪文学大师”的巴老专 展 ;如果你到文学馆的美丽庭院里散步,还会看到正在进行“随想” 的一尊巴金铜像,他是那样逼真,栩栩如生,近在眼前。
再如——幽默课 :你知道冰心老人还是一个幽默老人吗? 周明在《冰心的幽默》一文中告诉我们,同冰心交谈的时候,“她总有一些轻松、随意的幽默,表现出她的平和与智慧”。例如,如果经常去北京西郊拜望老人家的周明因种种原因有一阵子没去其家了,冰心老人一定会给他打电话说:“你怎么好久没来了?就那么忙?要是你再不来,就只有瞻仰遗容了。”再如,冰心老人是上世 纪的同龄人,每年 10月5日是她生日。每逢此日,周明和一些作家 必要登门拜府给老人家祝寿。开始一直是冰心老人最喜欢的玫瑰花篮有奉,后来谁也没想到,老人家“加码”了 :“要拜寿,就应当 磕头嘛!”于是周明清晰地记得,老人家 92 岁生日那一年,他和吴 泰昌两人高高兴兴,认认真真地给冰心老人磕过头后,她嘿嘿地笑 着说 :“好了,好了,起来吧!”然后又笑着说 :“今天邓友梅来也磕了头。冯骥才来也磕了头,可大冯跪在地下还比我坐着高。他真个儿高!”
还有——编辑课 :你知道“一代师表”叶圣陶先生“编辑”出 多少名家、大家吗? 周明在《一座大山倒了》一文中告诉我们,1975 年《人民文 学》复刊后,搬入北京东四八条 52 号办公,正好对门的 71 号即是 当时叶圣陶先生的家。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个小编辑便 和叶老先生这位“大编辑”有了“工作接触”的可能。“当时,叶圣陶先生已是 83 岁高龄的老人”,周明说,“我多次拜望叶老时,几 乎每次他都关心地询问起编辑部近来收到什么好稿子没有?发现了 什么新作者?他的作品有何特色?等等。”叶老的这些问询除了不 断激发周明做好自己编辑工作的动力,也不断激发他对叶先生几十 年来是怎样做好自己编辑工作的好奇,于是他逐渐进一步了解到一 些鲜为人知的文坛佳话 :
其一是,巴金的成名得益于叶老的发现与 扶持。那是 1928 年秋天,时在巴黎的巴金在几个硬皮本上写下了他 的处女作—中篇小说《灭亡》,并把它寄给了国内一个在开明书 店工作的朋友。叶老看到这部作品后,立即决定在次年春季的《小 说月报》上连载。叶老并亲自为它写了内容预告 :“《灭亡》,巴金 著,这是一部青年作家的处女作,写一个蕴蓄伟大精神的少年的活 动与灭亡。”于是,年仅 24 岁的巴金从此登上文坛。半个多世纪以来, 巴金对叶圣陶先生一直怀有深深的敬意。每次到北京来,他总要去看望叶老,向叶老问候。
其二是,丁玲的第一个短篇小说《梦珂》, 也是 1927 年叶圣陶主编《小说月报》时在一堆来稿中发现并安排在 头条位置给予发表的。而且接下来丁玲写的《莎菲女士的日记》等, 也都陆续得以在《小说月报》的显著位置刊发。后来,叶圣陶先生 还帮助丁玲在开明书店结集出版了她的第一个短篇小说集《在黑暗 中》。就这样,一颗新星冉冉升起于当时的文坛,以致后来丁玲不 止一次地对人说过,如果没有叶圣陶,就不会有作家丁玲。1979 年 夏天,当丁玲历经 20 年的苦难复归北京后,第一个去拜望的就是叶 老,并再一次向叶老坦陈自己的“文学姻缘”。
其三是,抗战时期, 秦牧曾经给开明书店出版的《中学生》投过一篇稿子,但他当时写 的字比较潦草,后来听书店的朋友说,这篇稿子不但为叶圣陶先生 所赏识,而且发稿前他又亲自代笔给誉抄了一遍。经此一事,秦牧终生未忘,一直铭感于心。其四,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例 如茅盾也曾说过,《幻灭》的催生婆是叶圣陶,就连“茅盾”这个 笔名也是叶圣陶的“杰作”。还有施蛰存、戴望舒、臧克家、李辉 英、徐盈、子冈、胡绳等等,或他们的处女作为叶老所发现、发表,或他们的代表作系叶老所推荐、推出,都曾甚得叶圣陶的“编辑” 之益。而叶老也确曾夫子自道,如果有人问起他的职业,他将会回 答说 :“我的职业,第一是编辑!”
“课”无尽而纸有涯。如果有朋友读至此而意犹未尽,自可到《文 坛记忆》中去穿堂入室,尽探周明这卷“私人文学”的全部奥秘。 这是文学的奥秘、作家的密码,但又何尝不是人生的真谛、命运的 启迪?
第三,让我们在这“私人文学”的“记忆之课”中,进一步看 看作者本人即周明究是怎样一番表现!从这个角度,我们是不是也 应该感谢他?
例一,他对编辑工作满怀兴趣。歌德说过 :“哪里没有兴趣, 哪里就没有记忆。”
在《举着生命的火把》一文中,周明说 :“而我,从在大学读书时起,就对文学史很感兴趣”,因之,1969 年底,当他与张天翼 同在湖北咸宁一片荒野的“五七”干校又“由于我们同住一室”时, 他的“记忆”派上用场了 :“我何不利用这个宝贵的机会,向他虚 心求教一些知识呢?!后来,我们的话题逐渐就转移了。我问他的 个人经历,创作历程,我问他的许多名篇的写作动机和构思,我问 他同鲁迅先生的交往,我问 30 年代文坛许多作家和作品的情况,等 等。”于是,一篇关于张天翼先生的“私人文学”便储之“记忆” 并择时花开了。我们能不因此而对当时周明的这种“兴趣”心怀感 激吗?这篇“私人文学”象书中的很多作品一样,既属情义无价, 又必将传之久远。
例二,他做编辑工作十分专注。爱德华兹说过 :“锻炼记忆力 的良好方法是锻炼自己的注意力”。
在《柯岩与〈船长〉》和《美的追求者》两篇文章中,我们可 以充分感知到作为一名编辑的周明,他当时对由诗人和儿童文学作 家始写报告文学的“新人”柯岩是多么专注。他不但能够准确地说 “柯岩从事报告文学创作,应该是 1978 年的春天”,而且能够详细叙 说当时她那篇《奇异的书简》写作缘起、经过、影响,以致“这使 诗人也受到鼓舞,增强了写作报告文学的信心”。接下来,柯岩又 陆续写出了报告文学佳作《美的追求者》和《船长》等,“常常激 起读者很大的反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名“专注者”,周 明不仅洞悉柯岩及其作品的方方面面,而且对其笔下的一个又一个 主人公亦可谓了若指掌,例如“《美的追求者》写的是画家韩美林。 写作年月 :1979 年 10 月—11 月。那时这位年轻的画家还并不被 很多人所注意,所知晓。……头一次,韩美林到柯岩家时,比较沉 默寡言,什么话也没说。”就是在这样的“周氏专注”中,我们不 但了解了柯岩这篇报告文学佳作的种种来由,而且清晰地了解了其 主人公韩美林在作品之外的方方面面,这真是一种难能可贵、可遇 而不可求的“私人文学”。为此,我想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 应该对编辑家周明当时的这种“专注”功夫深表感谢!
例三,他做编辑工作乐在其中。莎士比亚说过 :“志向不过是 记忆的奴隶,生气勃勃地降生,但却很难生长。”
在一卷《文坛记忆》细针密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中,我们很 难见识其作者周明自己的为文心迹。唯一的蛛丝马迹也就是在该书 《后记》中周明有言“我没有料到,今生做编辑工作竟至 30 多年”, 这“没有料到”,不由得你不为周明想到莎士比亚那句前言痛语— 尤其是当你进一步揣摸与欣赏周明这卷“私人文学”的艺术特色时, 你不能不隐有一种公正的痛感。
是的,在《文坛记忆》中,确如识家范咏戈引王国维言有评:“写 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也确如 著名作家石英曾经有评的那样 :“周明最经常和最拿手的当属他写 人物状貌、心灵轨迹、性格特点乃至不同人物身处时代与各自领域 的精确定位。”这些艺术特点,仅从周明那些独具特色又深蕴华彩 的文题中即可窥豹一斑,例如写曹靖华的《水流云在百年情》,写郭小川的《风定犹闻碧玉香》,写李季的《人有尽时曲未终》,写黄 宗英的《插柳不叫春知道》,写陈白尘的《历尽坎坷无媚骨》,写沈 醉《岸在北京》,等等。
尽管如此,周明对自己至今走过的漫漫人生路无怨无悔。他总 是对自己从事的编辑工作满怀兴趣,他总是对自己参与的各项活动 十分专注,他总是对自己身负的文学使命乐在其中,以致在京城文 学圈,甚至在当代中国文坛,这位郭风笔下“可称是一位特殊的作家” 的周明,素来享有“文坛‘活字典’”(柳萌)、“一部活的文学史”(范 咏戈)、“文学界的‘基辛格’”(石英)等美誉。
据我所知,在京城文学圈,现在还有这样一段文坛佳话在悄悄 地流传 :几年以前,著名诗人雷抒雁还健在的时候,他曾于烟台一 个会中信笔“打油诗”《送周明兄》:“胡子一刮,精神焕发。说过 七十,好像十八。一边落叶,一边开花。人生至此,
值啦值啦。” “值啦值啦。”仅以此人间“雷”语为周明的“私人文学”喝采!
原载于2015年4月22日《文艺报》及李林栋散文选《走读岁月长》(中国言实出版社2025年8月版)
作者简介
李林栋,资深媒体人、作家、编审。先后任职民政部、经济日报、中国作家协会报刊编辑、编委,后創办《环球企业家》杂志并任总编辑。亦曾任职中华文学基金会文学部主任、担任中国散文诗学会总干亊、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秘书长、北京社区文化促进会会长等多职。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曾有诗集《送你一束红烛》,散文集《散文是会生长的》、《走读岁月长》,纪实文学集《青春不是候鸟》、《绿色的冬天》、《留给八十年代的背影》,诗词作品《新绝句时代》和《把日子过成诗》各上下两卷及传记《大成若缺褚时健》等作品行销于世,并主编过多种财经类或文学类作品集,亦曾获得过多种奖项。現致力于大型社会公益组织网时读书会会长一职,以“助益全民阅读”为己任。
来源:南都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