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侯爷,契约到期,您的新欢能暖您,我就不回来了。#古风##故事#
文|素娘
申明:内容纯属虚构,可转发不要搬运~
我是沈小侯爷的“药引”,
专治他的夜盲失眠。
十年来,夜夜相拥而眠,他却红颜不断。
那夜他醉酒归来,
温柔吻我,
声声唤我“俪俪”。
我沉溺片刻假象,却在天亮时发现,他寻的新欢名唤“莉莉”。
原来深情错付,
暖榻十年,
他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
契约期满日,
他再次为别人弃我于深夜。
这次,
我柔声对侯夫人说:“恕难从命。”
侯爷,契约到期,您的新欢能暖您,我就不回来了。#古风##故事#
9
话音一落,侯府厅堂有一瞬寂然。
她呷了口茶,良久,方慢悠悠问:
“想清了?”
我颔首。
侯夫人眉头轻不可察地蹙起,语带淡淡警示:
“苏彗俪,莫欲擒故纵。”
“不过是个暖榻的,阿宴非你不可。”
我干脆起身,对她微鞠一躬:
“夫人,沈侯府十载相助。”
“您放心,此决我绝不反悔,更不会纠缠。”
言毕,侯夫人眉头方舒。
她见我安分,似也松了口气。
契书尚有七日届满。
她道:“此七日你收拾收拾,待契满,便离去。”
“往后何处皆可,唯莫再现于他前。”
“能否?”
她说得冷绝,仿佛生怕我会借十载情分作妖,缠上他家。
可我仅捏着衣角,轻声道:
“嗯,能。”
10
离了侯府,我立于道旁,罕有地有些迷茫。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待在沈徽竹身边,从未想过有今朝。
就连后来家中丰裕,问我是否想提前离开,知道我喜欢医术,也说送我去学,我皆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哪怕我一直希望能够游历大好河山,医治他人。
我仍滞留原地候他。
七日之期甚紧,我须尽快备妥通关文牒,为拜师学医做准备。
并开始收拾柜中衣衫,慢慢纳入行囊。
次日深夜,沈徽竹熟门熟路地叩开我的房门,步入卧房。
自上次带他来我处歇后,他似乎格外喜爱我这小榻。
连自家的阔榻皆不睡了。
沈徽竹洗漱毕,随手开启柜门,自如寻寝衣。
却冷不丁问他道:“你的寝衣怎少了两件?”
我心头一跳,面上竭力平静回:“怎了?”
他蹙眉:“那两件寝衣手感最佳。”
我随口敷衍:“旧了,扔了。”
他亦未再多问。
卧于榻上,他习惯性地将手扶上我的腰时,我没忍住颤着躲了下。
这两日我的腰总时不时作痛。
昼间我咬衣摆努力回望,见腰后因被大力捏过,尚留几道指痕。
沈徽竹按着我的腰未松,不满道:“怎又躲?”
所幸我已习惯忍痛,任他按着,面不改色道:
“无碍,睡罢。”
下一瞬,他竟直接撩起我的上衣。
交错的指痕印于苍白肌肤上,仿佛勾人忆起那夜的抵死缠绵。
他轻叹,指尖抚平我的眉:“每回受伤你皆言无碍,实则痛得眉皆蹙起了。”
“于此躺着,本侯去拿药。”
我哑然。
过了一刻钟,他拎着药归来。
不由分说地为我上药并按揉吸收。
蜡烛的暖黄染上他的眉宇,我便静默望着。
卧房一时安寂下来。
我们之间,已许久未如此平和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边为我上药,边随口问:
“契书是否将届满?”
“你记得去续一下。”
我眨眨眼。
看来,侯夫人尚未将我不续约之事告知沈徽竹。
我不知该否由我告知,只好斟酌道:
“沈徽竹,我……”
他一边按揉,一边应:“嗯?”
这时,门被敲响。
我收声,示意他先。
旋即,门外传来:
“小侯爷,方才莉莉姑娘传话,说她们狩具时划伤了手,总弄不妥……”
沈徽竹蹙眉,边说边穿衣你先去传话:“猎具本侯会遣人收拾,让她在家候着,我立刻去瞧。”
他披上外氅。
药膏甚至未及合上,便被随意搁置一旁。
临行前,他又恍然回首,问:
“对了,你方才欲言何?”
沈徽竹立于漆黑处,令我有些望不清他的神情。
烛下只余我一人,我望着他,平静道:
“无甚,非紧要事,您先去忙。”
11
转瞬,至第六日深夜,契满前最后一夜。
我立于房中央,望着明显空荡的屋室,有些发怔。
母亲托人传话,我的通关文牒已盖好官府印章,可随时出发。
侯府管家委婉探问我明日欲往何处。
我知,是侯夫人想知。
故我认真道:“明日便离,山高水远,不复相见。”
“告诉侯夫人,请她放心。”
管家松口气。
行囊基本收拾妥当。
唯余那张小榻上的物件未动。两只枕头,皆安安稳稳地摆着。
沈徽竹对榻甚挑剔。
十载同衾,今夜该是最后一回哄他入睡了。
我静静坐于厅堂。
天渐渐转亮。
我迟缓地眨眨眼,我没有等到他。
我机械问道小厮:“小侯爷呢,该安寝了。”
就仿佛十载里无数个寻常日夜。
小厮说:“侯爷今夜在莉莉姑娘那歇下了,说明夜再回来?”
一时间,仿佛心里最后那点不舍。
皆彻底烟消云散了。
次日。
在一个极平常的午前,我登上了奔向他地的马车。
恍惚间忆起十载前,独自往侯府应征的时候。
十三岁的我,自卑怯懦地缩在人堆里,默默为自己鼓劲:
俪俪,勇敢些,再勇敢些。
而如今的我,怀着对未来的期盼与迷茫,即将前往他乡。
我将之前签的十年之约撕碎。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
苏彗俪,向前行,莫回头。
12
苏彗俪离去那夜,林莉在尝试哄沈徽竹入睡。
然收效甚微。
见此,林莉轻揪他的衣领,在他耳畔暗示:
“是否做些运动?或有助于眠哦。”
沈徽竹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林莉与苏彗俪是全然不同的性子,林莉活泼明媚,能引他兴趣。
可今夜,沈徽竹却有些心不在焉。
望着叽喳的林莉,他忽思,这个时间,苏彗俪该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吧。
她性子呆板无趣,只知看书。
每回他恶劣地故意抽走书本,将她搂入怀中不让她看。
她亦不吵不闹,轻轻回拥他。
任何人伴她身旁,仿佛皆会奇异静下心来。
思及此,沈徽竹勾笑,问小厮她可派人来催。
小厮说并无,沈徽竹笑容渐渐僵住。
这时,林莉将身子贴近他,仍在邀约:“要不要吗?”
沈徽竹嘴角扯了扯,忽略了心里那点微妙慌惶。
转而望向林莉,揽住她的腰,散漫回道:
“来。”
然当次日,他再次问小厮,苏彗俪依旧没有派人找他时。
沈徽竹终耐心告罄,不再听林莉的挽留,直接策马往苏彗俪的住处。
可当他入内时,只见空荡的房间。
曾经的浅色小榻此刻只余孤零零的床架子。
……就仿佛从无人来过。
他眉心重重一跳,压在心底的慌惶彻底爆发。
沈徽竹勉强捺着情绪问下人:
“苏彗俪呢?!”
下人们迷茫道:“季姑娘昨日便离了啊,您不知?”
“何谓离?她往何处去了?”
下人斟酌着回复:“她未签续约契书……”
“本侯不是令你盯着她签么?!她未签你怎不报我?”
“侯夫人言她会处置此事,令小的莫再管,我……我以为夫人已告知您了。”
侯府老宅。
沈徽竹赶至时,侯夫人正修剪她精心养的花,未看他:
“何事这般气势汹汹?”
沈徽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谁允你动本侯的人了?”
侯夫人放下剪子,好笑地拍手:“你的人?”
表面向来温和明理的侯夫人,此刻终冷下脸:
“不过乡下来的,有幸被选为暖榻物,难不成真被她勾了魂?”
沈徽竹蹙眉,只问:“她在何处?”
“你寻不到的。”
对他这般反应,侯夫人未太意外,亦未太在意。
沈徽竹的新鲜感维不了多久,想来很快他便忘却此事,去寻新的爱好。
13
初至南诏国时,我尚有些不惯。
我赁了间真正意义上独属于我的小院。
因无甚相识的朋友,故将精力皆置于布置屋舍上。
又新绣了几个软枕置于榻边,床帐衾枕皆是我喜爱的青莲纹样。
床榻仍不甚阔大,但令我安心。
虽一人有些孤寂,但我也乐得自在。
收拾行李时,我从匣中翻出少时那练字的纸张。
窗外的阳光透入,我闲坐蒲团上,一页页翻览。
几乎每一张,皆会出现“小侯爷”此词。
而我此刻远在南诏,坐于小院中,恍然似一场梦。
直至翻至被撕碎的纸条,盯着它看了良久——
发现内心已无波无澜。
一并将它们彻底封存于阁楼的杂物箱中。
后来,我识了越来越多的友人,又培养了新的喜好。
我迁了新居,沈徽竹再未寻过我。
想来,林莉该已能解他的失眠问题了。
在南诏的生活渐渐变得忙碌且充实起来。
房东是位极和蔼的婆婆,遇我时,总拉着我闲聊。
有天闻她说,她把我隔壁的院落赁出去了,我即将迎来新的邻人。
房东婆婆告我,那位郎君公务忙,常出行,故在家的时日少。
我本未太在意。
但很快便发现,新邻家窗台的插花每日皆会换。
我晨起推窗时,邻家的窗台上总会传来阵阵清香。
邻人的品味与我极似,连花枝的搭佩皆是我喜爱的式样。
不过他确公务甚忙,还常远行。
我几乎未与他碰面。
他的厢房也总是熄着灯。
若非插花每日皆换,我真会疑心里面究竟有人否。
后来,我又识了一位同样来自中原的游医。
他与我皆喜爱药理,院中还养着一只白猫。
某日与他同去药市后,他叫住我,犹豫良久,问:
“那个……我家猫儿会扑蝶,比药铺养的猫还要灵巧……你、你要不要瞧瞧?”
言毕,他自己先红了耳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我笑着望他,未拒绝。
待至他的院舍,却未料他家的雪团儿是真会扑蝶。
我惊喜地睁大眼,与它玩得不亦乐乎。
待回神,已至晚膳时分。于是我们干脆又邀了几个友人,来他院中一同炙肉吃。
食毕,有两人饮多了,直接在他家厢房留宿下来,他亦不介意。
有女伴看时辰太晚,便拉我,问我能否陪她一同留宿。
我正舍不得猫儿,当即颔首应允。
次日,归返自家小院时,我习惯推窗望去。
却忽发现,邻家窗台的花未换,还是昨日那些。
我只当他去远行了,未在意。
然一连七日,花皆枯萎了,也仍旧无人打理。
第十日,我在门扉发现一枚素笺。
【季姑娘,可有暇一叙?】
那时我正忙着整理医案,见此笺毫无落款,觉有些莫名其妙。
很快便将它置之脑后。
又过了一日,房东婆婆叩门递来一封书信。
我拆开,见那字迹有些发怔。
是侯夫人。
尘封的记忆再度被唤醒,我蹙眉,默默回想了下我来南诏的此一年。
此一年里,我从未与任何沈家人有过联系。
侯夫人为何会来寻我?
我展信细读,只见笺上墨迹淋漓:
【彗俪,阿宴病重,你……可愿归来一见?】
14
我见此信时,心中有些莫名。
故提笔回信道:
「夫人,妾身医术浅薄,恐难助小侯爷安康。」
信使带回的回信墨迹深重:
「太医束手,唯你能医。」
末了,又添一行小字: 「可否一叙?」
至侯府时。
丫鬟引我往府中最深处的厢房。
途中,我随口问:“小侯爷所患何疾?”
她亦未隐瞒,悄声对我耳语:
“听闻小侯爷服了过多安神散,当夜便惊动了太医院,连院判大人都连夜赶来。”
“哎,您说小侯爷为何如此想不开呢?”
是啊,为何想不开呢。
此一年里,侯府竟还未寻到安眠之法么。
我一边听,一边蹙眉,抬眼,便对上了榻上沈徽竹一瞬不瞬的视线。
厢房中无其他人,丫鬟也识趣地退下。
我步入,坐在他榻前的绣墩上。
沈徽竹除脸色有些苍白,状态似乎还算正常。
我开门见山道:“侯夫人命妾身来探望侯爷。”
“为何服这般多安神散?”
他贪恋的目光落在我面上,良久方艰涩道:
“睡不着……没有你,我睡不着。”
我想了想,很久方从记忆中搜刮出一个名字:
“林姑娘不能么?”
话音一落,他便着急否认:“我与她早已了断,不要她……只要你。”
我轻叹,未应他此言,只温和道:“或许您该试试针灸安神之法。”
他摇头,语气放轻,乞求般问我:“能否……陪我一会?”
我点了点头。
他便卧在榻上,缓缓合目,神色难掩疲惫。
我坐于墩上,未再出声,默默整理着衣袖。
过了两个时辰,坐得有些累了,我起身想活动一下,却骤然被人攥住手腕。
沈徽竹闭着眼,眉头拧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我只好又坐回。
直至傍晚,他终于醒来。
我将手自他掌中抽出,对他颔首:“若无他事,妾身便先告辞了。”
“等等!”他慌乱地扯住我的衣袖。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自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我望去,纸虽皱,但看得出来保存得还很好。
其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三个字:
愿望券。
我想了很久,记起,此是我十三岁那年,为哄沈徽竹写的。
那时我写完,还在上面画了一个别扭的笑脸,然后轻轻推推还在生闷气的沈徽竹。
小心地哄:“您别生气了可好?”
十载后,我接过此纸,问:“您欲许何愿?”
要我重归侯府?要我继续做他的暖榻人?
我胡思乱想了许多,最终闻他哑声问:
“再让本侯抱抱你……可好?”
我有一瞬的错愕。
可最终,还是垂眸望他。
然后在他的目光里,将此纸一下一下,撕得粉碎。
就似他那年,撕我的日记一般。
我言:“沈徽竹,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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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碎纸抛入香炉,我不愿再多言,转身离去。
行至门口时,又闻他唤我:“俪俪。”
沈徽竹紧紧盯着我的背影:“若本侯说……醉酒那夜,本侯唤的人便是你,你……”
闻此言,我是真有一瞬的停顿。
若那夜的温情与抚慰,真皆是予我的,结局会如何呢?
少时记忆中的主角,时隔多年,终给出了迟来的回应。
我默默思了一秒,却发现,内心除了一丝细微的怅然,再无别绪了。
我未言自己是信了还是未信,只轻轻打断他的话:
“都不重要了,沈徽竹。”
沈徽竹紧接着道:“我知你现要精研医道,我……我可迁往南诏,一直等你。”
“别不要我,可好?”
我轻叹,转身再度望他:
“南诏邻院的那位郎君,是您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被揭穿的慌乱:“我,我别无他意,只想离你近些……”
我认真望着他的眼,最后一次对他言:
“沈徽竹,人这一生,没有谁该为谁停留。”
“好好治病,按时安寝,您也该迎接自己的新生活了。”
言毕,我便推门而出,此次未再回头。
返回南诏的马车上,窗外是暮色与晨曦交织的天光。
车马碾过尘土,载着我向远方行去。
奔向全新的生活。
16 番外
沈徽竹知道苏彗俪喜欢医术,想要四处游历。
那时,他以为会有很多往后,他为她找好老师,备好银钱,两人可以一起。
直至听见苏彗俪对母亲保证道:“奴只为银钱,对侯爷别无他念。”
年少时的喜欢还朦胧未有定性,便长成了恨意。
那夜,他几乎气急,掐着她的腰,一遍遍问:“只要给钱就可以?”
苏彗俪咬着唇,那双眉头又蹙起。
他知,这是她又觉得痛了。
该是他掐得太重。
只是她一个满眼是利的人,有何资格觉得痛。
再后来,发现她那本日记时,他盯着其上的字,看了好久好久。
看到最终,只觉荒唐可笑。
那段时间,他心乱得无以复加,连着三日未寻她。
醉酒的那夜,随从扶着他,问他要回何处。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恨,他言:“找俪俪。”
随从了然,当即要去找林莉。
他按住随从的手,又重复:“找苏彗俪。”
之后一夜荒唐。
清醒过来时,他能感觉到苏彗俪浅浅的呼吸落于他颈窝。
他闭着眼,想了很久。直至林莉的侍女来寻。
沈徽竹仿佛终于想到法子,恶劣地问苏彗俪:“昨夜怎么是你?”
他望着苏彗俪的脸色一寸寸苍白下去。
他以为,自己会生出扳回一成的快感。
却茫然地发现,并未。
遇林莉时,他确被她吸引了。
她与苏彗俪不一样,她不要钱,感情仿佛更加纯粹。
故此红颜,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是最久的。
只是苏彗俪离开后,他对林莉也彻底失去了兴趣。
打发人走的那日,林莉忽冷笑一声:
“陪你十载的人已走了,沈徽竹,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他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她。
林莉也不装了,直接言:
“你母亲处处敲打她,侯府的下人看不起她,连你也欺她,她竟能在此环境里忍十载。”
“当然,我非为她说话的意思。”
“我只想说,沈徽竹,你是真不配被爱。”
言毕,她拿着银票转身走了。
林莉的话像一根根针,刺进他的脑中,泛出阵阵耳鸣。
……十载,若无爱的话,那也太难熬了。
他怔愣着,忽想起。
那年盛夏的夜,苏彗俪于他身下沉默着拧起眉头,忍耐着。
现在想来,她不止身在痛。
原来那时,她的心也在痛。
17
苏彗俪走后,他的失眠症又加重了。
沈徽竹南下寻人时,已有多日未睡过完整的觉。
远远望见苏彗俪时,她正抱着满怀的草药,与旁的女子有说有笑。
他已整整五日零十三个时辰未抱过她了,连日的思念瞬间破土而出。
沈徽竹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埋首于她的颈间,深深嗅闻她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
可那日,或许阳光太刺眼。
或许苏彗俪面上的笑容太过轻松真挚。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躲在角落里,未出现。
只是恍然忆起,苏彗俪一开始并非呆板无趣,在好久以前,她也会这般明媚地笑。
沈徽竹贪恋的目光落于她身上许久,最终也未敢打破此份美好。
后来,他悄悄将苏彗俪隔壁的院落买了下来。
他在挨着苏彗俪卧房的那间屋子里放了张榻,紧紧贴在墙边。
又将床榻铺成浅青色,放上布偶。
卧于其上,隔着一堵不甚隔音的墙,就仿佛从未与她分开过。
得知苏彗俪在其他男子家中过夜的那日,他还在京中处理公务。
那日他在书房枯坐很久,默默思。
苏彗俪会与他做些什么?苏彗俪喜爱上他人了?苏彗俪与那个人很熟?
又忽想到:
他寻了一个又一个红颜的时候,苏彗俪是否也与他现在一般难熬?
深夜,他卧于苏彗俪曾经住过的屋室中,服了一粒安神散。
半梦半醒间,仿佛见十七岁的苏彗俪眨着眼,笑着问他:“小侯爷,您想入哪所书院呀?”
他呆愣地伸出手。
梦境一转,又回到那个混乱的夜晚。
这次,她那双沉静漂亮的眼里流着泪,没再咬唇沉默,而是趴在他耳边闷闷道:
“沈徽竹,好疼啊。”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脏紧缩。
他抖着手,直接倒了一包药散,囫囵吞下。
迫切地想重回梦境中抱抱她,轻吻着安抚她。
然而再睁眼,他躺在病榻上,刚被抢救回来。
也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只是,当她将那张愿望券撕掉,头也不回地离开时。
他也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过期的不是愿望券,是她的爱。
从此山高水长,永不相见。
他们似乎不该这样。
但也只能这样。
(故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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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