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叫“宫斗系统”的东西找上我，说能帮我争宠复仇，代价是我用皇帝好感换来的一切，都会十倍奉给他的白月光。

他们说我恶毒，说我活该在冷宫烂掉，说我只配做主角的垫脚石。

一个叫“宫斗系统”的东西找上我，说能帮我争宠复仇，代价是我用皇帝好感换来的一切，都会十倍奉给他的白月光。

弹幕在狂欢，等着看我为了变美争宠，汲汲营营最终却一场空的丑态。

笑死。

谁要那点虚情假意的好感度和转眼就成别人嫁衣的美貌才华？

01

我的名字叫苏锦绣，曾经是这紫禁城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才人，现在则是这荒凉北苑冷宫里的一抹残魂。

三年前，我那位身为丞相夫人的嫡母，用我生母的安危相胁，逼我替她那宝贝嫡姐苏锦鸾入宫选秀。

苏锦鸾心有所属，自然不愿困守深宫。

而我，一个卑微庶女，恰是最好的替身。

入宫后，我才知步步惊心。

不过三月，我便因“冲撞圣驾”的莫须有之罪，被废黜封号，扔进了这不见天日的冷宫。

后来才知，那不过是我的好嫡姐为了与她心上人双宿双飞，又怕我泄露替嫁秘密，与当时还是贵妃的柔妃娘娘做下的局，一石二鸟，既除了我，又打击了另一位得宠的妃嫔。

三年冷宫磋磨，早已磨平了我那点可怜的希冀。

什么帝王恩宠，家族荣光，都是虚的。

我只想着，若能活着出去，定要离这些是非远远的，开间小铺子，养活我和我娘亲。

就在我对着破旧铜镜，琢磨着如何将院里那点野草药换个好价钱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中响起：

【宫斗逆袭系统绑定成功！检测到宿主强烈不甘，本系统将助您夺回恩宠，倾覆仇敌，登临凤位！】

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只有蛛网和尘埃。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几行半透明的字，如同话本里的鬼画符，浮现在我的眼前：

【哈哈哈来了来了！恶毒女配果然绑定系统了！她肯定恨死女主柔妃和嫡姐了！】

【笑死，她不会以为自己真能逆袭吧？这系统能量源可是皇帝好感度，她一个冷宫弃妃，皇上还记得她是谁吗？】

【而且你们看系统说明书了吗？笑不活了！她用皇帝好感度兑换的东西，不管是美貌、才华还是宝物，都会十倍出现在柔妃身上！因为她身上有皇帝倾注的‘凤运’！】

【恶毒女配就等着拼命取悦皇帝，结果全是给咱们柔妃女鹅做嫁衣吧！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活该！谁让她当初想跟柔妃娘娘争宠！丑八怪！】

我愣在原地，心脏狂跳。

恶毒女配？是在说我？

夺回恩宠？倾覆仇敌？登临凤位？

这些弹幕说的话荒诞不经，却莫名地与我这三年的遭遇对上了。

那股冰冷的系统能量做不得假。

所以，这所谓的系统，并非来帮我，而是逼着我再去讨好那个将我弃若敝履的皇帝，然后用我的挣扎和努力，去滋养我的仇敌？

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嘲讽着我的容貌（虽然我如今确实面黄肌瘦），我的处境，以及我那注定的、为他们“女鹅”做垫脚石的未来。

一辈子的弃妇？永无出头之日？

我低头，看着自己粗糙长满薄茧的手。

相比于那虚无缥缈、代价惨重的恩宠和美貌，无副作用、能握在手里的金银财宝，才更让我心动。

那系统似乎感知到我的冷静，再次出声：【宿主，请尽快利用初始能量（源自皇帝萧彻对将您打入冷宫的微弱愧疚感）兑换所需，开启逆袭之路！推荐兑换：初级容貌优化（5点好感度）或初级舞技（10点好感度）！】

眼前的半透明面板果然出现了几个选项。

我的目光却越过那些“容貌”、“才艺”，落在了角落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图标上——【纹银十两：需兑换点数1】。

皇帝那点微末的愧疚，居然还能换钱？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相比于去讨好那个男人，换取一点随时可能被十倍抽走的美貌才华。

十两实实在在的银子，似乎更能解决我的困境。这足够我在冷宫悄悄改善很久的伙食，甚至能买通个小太监，帮我往宫外捎些东西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在心里默念：

“系统，兑换‘纹银十两’。”

【兑换成功！消耗皇帝好感度1点。剩余好感度：0.5（持续衰减中）。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自行提取。】

一小锭冰凉的银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意识连接的某个角落。

与此同时，弹幕又炸了：

【？？？她换了什么？好像不是容貌？】

【初始好感度就那么一点，她还能换什么？别是吓傻了吧？】

【噗，估计是换了个没用的东西吧！烂泥扶不上墙！】

我看着那些弹幕，又感受了一下那锭实实在在的银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三年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你们就尽情嘲笑吧。

你们期待的美貌倾城、才艺无双的争宠戏码，我不会演。

我只想，悄悄攒钱，然后……

系统空间里那锭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像一簇小小的火苗，驱散了冷宫积年的寒意。

弹幕还在零星飘过，大多是嘲讽我浪费了初始好感度，换了没用的东西，或是催促我赶紧想办法去皇帝面前刷存在感。

我屏蔽了那些声音，小心翼翼地将银子从系统空间取出，藏进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后面。

十两银子，在宫外或许不算什么，但在这见不到油星的冷宫，足够我吃上好几个月的饱饭，甚至能换来一床厚实些的棉被。

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我需要一个稳定的财源。

机会很快来了。

看守北苑的一个小太监小栗子，人还算敦厚，偶尔会帮我捎带些针线杂物。这次他来时，手上缠着脏兮兮的布条，渗着血，脸色苍白，说是搬东西时被粗糙的木刺划了深口子，管事太监却不给好药，只用劣质药粉打发了。

冷宫里别的不多，这些年我为了活下去，辨认采摘的止血化瘀的草药倒是认得几种。我心中一动，让他等等，转身从我院子里晾晒的草药里挑了几样，又兑了点我偷偷藏起的少许干净清水，捣烂了给他敷上，用干净的旧布条重新包扎好。

“苏……苏才人，这能行吗？”小栗子将信将疑。

“总比你现在强些。明日此时你再来看。”我低声道。

第二日，小栗子来时，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神、神了！苏才人！伤口结痂了！也不怎么疼了！比管事给的那药粉强多了！”

我点点头，并不意外。冷宫清静，我除了琢磨怎么活下去，就是看些杂书，辨认草药是下过苦功的。

“小栗子，”我压低声音，“你想不想……赚点外快？”

小栗子一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继续道：“我这还有些更好的伤药，效果你也见了。宫外……应该有人需要吧？尤其是那些不好去正规医馆的。”我意指那些可能受伤的家丁护院、或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人。

小栗子眼睛亮了亮，他在宫外有个嗜赌的老爹，正缺钱。他犹豫片刻，重重点头。

我用那十两银子的一部分，让小栗子偷偷带来更多、更好的药材和制药工具。利用系统最初级、几乎不消耗好感度的“药材粗处理”功能（源自皇帝某次用膳时觉得一道药膳还不错产生的微弱愉悦感），我制作了一批效果更佳的金疮药和解毒散。

小栗子胆大心细，很快找到了销路，价格虽不高，但薄利多销。我的第一桶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积累起来。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皇帝萧彻批阅奏折间歇，看了眼身旁伺候的柔妃。她今日似乎格外容光焕发，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新得的东珠手钏，颗颗圆润饱满，光泽莹莹。

“爱妃这东珠成色极好，是内务府新进的？”萧彻随口问道。

柔妃柔媚一笑，依偎过去：“陛下好眼力。内务府说是南洋刚贡来的上品，臣妾瞧着喜欢，就斗胆先挑了一串。陛下不会怪臣妾吧？”她心下也有些奇怪，这极品东珠按例不会这么快分到她宫里，但早上醒来就在妆台上了，像是天赐一般。

萧彻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区区东珠，爱妃喜欢便是它的福气。”他并未深究，只当是内务府会办事，特意讨好宠妃。

【哇！陛下赏柔妃娘娘东珠了！好漂亮！】

【十倍反馈来了！女配换那十两银子真是亏到姥姥家，哈哈哈！】

【我就说柔妃女鹅才是天命所归！】

弹幕在我眼前欢欣鼓舞。

我看着那些字，又摸了摸怀里新分到的几百文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你们要你们的十倍东珠。

我只要我的实实在在的铜板。

有了稳定的进项，微小，我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至少能吃上热乎饭菜，夜里也不再冻得瑟瑟发抖。

小栗子对我越发恭敬，几乎成了我的专属销售代理。他甚至帮我弄来了一些市面上少见的药材种子。

我的目光投向了冷宫荒废的那片小院。这里阳光充足，土地虽然贫瘠，但稍加打理，并非不能种植。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检索适合当前环境种植的药材种子，兑换所需最低的。”

系统面板闪烁了一下，似乎对我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感到“无语”，但还是列出了几种：【强效止血草（初级）、清心花（初级）、驱虫薄荷（无等级）】。兑换所需好感度极低，仅需0.1到0.3点，源自皇帝日常中那些微不足道、几乎忽略不计的情绪波动，比如某道菜合了口味的瞬间愉悦，或是看到某份奏章写得不错的短暂满意。

我毫不犹豫地用这些零星的好感度，兑换了第一批种子。

翻土，施肥，播种，浇水。我将所有空闲时间都投入了这片小小的药圃。弹幕偶尔飘过，说我像个农妇，毫无嫔妃的样子，注定没有前途。我充耳不闻。

日子一天天过去，药苗破土而出，绿意盎然。我又用卖药攒下的钱，让小栗子弄来一些基础的制药书籍（谎称是自己看杂书解闷），结合系统提供的【药材粗处理】和偶尔用微弱好感度兑换的【初级干燥技巧】、【初级研磨技巧】，我制作的药粉药膏效果越来越好，在小栗子的渠道里渐渐有了点小名气，售价也略微提高。

一次，小栗子兴奋地告诉我，有个大户人家的护院头领试了我的金疮药后，惊为天人，一口气订了十瓶，价格给得十分公道。

我的小金库，终于突破了十两银子，向着更高的数字稳步进发。

而另一边，柔妃娘娘近日似乎越发“心灵手巧”了。

她宫中时常飘出奇异的药香，制成的香囊安神效果极佳，连皇帝萧彻闻了都觉心神宁静，批阅奏折都顺畅了几分。偶尔献上的药膳，也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萧彻的疲惫。

萧彻龙心大悦，赏赐如流水般送入柔妃宫中。

“爱妃何时精通了这药理之事？真是朕的解语花，贴心人。”萧彻揽着柔妃，好奇地问。

柔妃依偎在他怀里，眼波流转，心下虽也诧异自己近来似乎对这些无师自通，但帝王的赞赏和赏赐让她无暇细想，只柔声道：“臣妾见陛下日夜操劳，心中忧虑，便翻看了些古籍，胡乱琢磨的，能入陛下的眼，是臣妾的福分。”

【哇！娘娘太厉害了！连医术都懂了！】

【这就是凤运加持吗？学什么都快！】

【某些冷宫里的，怕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吧？哈哈哈！】

我看着弹幕，平静地给一株止血草除草。

嫉妒？不，我只有感激。

感谢柔妃娘娘“代收”了那些十倍反馈，吸引了皇帝全部的注意力，让我能在这冷宫角落里，安心种我的草，炼我的药，攒我的钱。

皇帝的好感度？柔妃娘娘，请您务必多多益善。

通过不断的观察和系统面板的细微提示，我逐渐摸清了这个“宫斗逆袭系统”的能量来源规律。

皇帝日常的细微情绪，如满意、愉悦、甚至偶尔的烦躁，产生的能量微乎其微，只能兑换最基础的东西，比如我的药材种子和初级处理技巧。

而当他产生强烈、正向的情绪时，尤其是与国运、朝政相关时，产生的能量——系统称之为“龙气”——则庞大得多。

比如，南方大旱数月后终于降下甘霖，萧彻在早朝上龙颜大悦，那股澎湃的喜悦和欣慰之情，即使我身处冷宫，也能感受到系统面板上代表好感度（龙气）的数字猛地跳动了一下，积攒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小高峰。

又比如，边关传来捷报，击退了扰境的蛮族，萧彻豪情顿生，在御书房与重臣畅饮，那股与有荣焉的自豪和激昂，又让系统能量涨了一小截。

弹幕在那几天异常活跃：

【陛下好开心！龙气冲天啊！】

【快！女配快去刷存在感！现在去御花园跳个舞说不定能被看到！】

【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我自然不会去御花园跳舞。

我看着那笔“巨款”，心思活络起来。美貌才艺？那是给柔妃送装备。奇珍异宝？我也带不走。

系统商城里，除了实物和技能，还有一些特殊分类。我的目光停留在【天赋】一栏。其中有一个【初级经商头脑】的选项，所需好感度正好是我目前拥有的量。

经商头脑？这个好！即使将来离开皇宫，也能用得上！而且这种内在天赋，十倍反馈给柔妃，会是什么效果？难道让她突然变成理财高手？

这个念头让我觉得有点讽刺和好笑。

“系统，”我下定决心，“兑换‘初级经商头脑’。”

【兑换成功！消耗龙气好感度。宿主获得初级经商头脑。】

一股清凉的感觉涌入脑海，一些关于成本核算、供需关系、低买高卖的简单概念变得清晰起来。我再看我的小药圃和与小栗子的分成模式，立刻发现了几个可以优化节省成本、提高利润的地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柔妃宫中。

正在欣赏陛下新赏赐的玉如意的柔妃，忽然觉得脑中一清，往日里只觉得金银珠宝好看，此刻却莫名开始计算起陛下今日的赏赐折合成银两是多少，宫中用度如何节省可以扣下更多，甚至想着是否能让娘家人在宫外帮忙打理些产业……

她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充满铜臭味的念头吓了一跳，但旋即又被这种“掌控”的感觉吸引。当晚，她伺候萧彻时，便状似无意地提起：“陛下，臣妾见宫中有些用度似乎可以稍加调整，省下的银钱或许可以充入国库，以慰陛下忧劳……”

萧彻闻言，惊讶地看着她，继而大为感动：“爱妃竟如此深明大义，为国思虑！朕心甚慰！后宫之事，爱妃若有想法，可试着协理一二！”

【娘娘贤德！】

【天啊！娘娘还会理财了！】

【陛下更爱娘娘了！某些人后悔了吧！】

弹幕又是一片欢腾。

我感受着脑中清晰的经商概念，又听着小栗子汇报说新谈妥了一家药铺，收购价提高了半成，心中满意。

柔妃娘娘，您就安心地协理六宫，替陛下省银子吧。

我只想安心地，把我的小生意做大做强。

中秋宫宴，是宫中大事。即便是我所在的冷宫，也能隐约听到丝竹管弦之声，看到远处天空被灯火映出的微光。

按照惯例，这等盛宴，我这冷宫弃妃是绝无资格参与的。我也乐得清静。

小栗子提前打探了菜单和流程，我敏锐地发现宫中需大量采购特定食材和装饰用鲜花。利用刚刚获得的【初级经商头脑】，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我让小栗子将我这几个月几乎所有的积蓄都拿出去，火速联系宫外可靠的供应商，抢在宫宴采办太监大规模出动前，以略低于市价但利润仍可观的价格，吃进了一批紧俏的时令鲜果和一种今年稀缺的金桂。

果然，不过两日，宫内采办开始大肆采购，市面相关货品价格飞涨。小栗子按照我的指示，将我们手中的存货分批放出，赚取了惊人的差价。

“苏……苏才人，”小栗子回来时，声音都在发颤，将一包沉甸甸的金银放在我面前，“这……这是这次赚的……抵得上过去好几个月了……”

我看着那包钱财，内心平静。这只是开始。

宫宴正酣时，我的系统面板忽然微微震动。提示有一股强大的“龙气”涌入——源自皇帝萧彻，因边关大捷而产生的豪情与喜悦在宴会上达到了顶峰，他多喝了几杯，正志得意满。

弹幕疯狂刷屏：

【陛下看柔妃娘娘的眼神拉丝了！啊啊啊！】

【快看！柔妃娘娘要献舞了！说是特意为陛下练的！】

【十倍反馈预备！女配在冷宫哭呢吧！】

我看着那充沛的“龙气”，又看了看商城里那个【惊鸿一舞（临时体验版）】的选项，所需好感度正好与刚刚涌入的这笔“横财”相当。

一个念头闪过。如果我兑换了，十倍反馈给柔妃，会怎样？

我几乎没有犹豫。

“系统，兑换‘惊鸿一舞（临时体验版）’。”

【兑换成功。】

我自身没有任何感觉，那舞蹈技巧于我而言如同不存在。

但下一刻，宴会场中，原本只是准备跳一支寻常宫廷舞的柔妃，身随心动，水袖抛洒间，竟舞出了一段截然不同、难度极高且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舞蹈！其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一个回眸，每一个踏步都恰到好处，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瞬间惊艳全场！

所有人都看呆了。

萧彻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充满了惊艳和不可思议：“爱妃……你何时学了这般舞艺？”

柔妃自己也跳得心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跳出这样的舞蹈，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但帝王的惊艳和满场的赞叹让她虚荣心爆棚，她顺势而下，舞毕喘息着依偎到萧彻身边，娇声道：“臣妾……臣妾私下练习许久，只想给陛下一个惊喜。”

“好！好！好一个惊喜！”萧彻龙颜大悦，当众又赏赐了无数珍宝。

【啊啊啊！娘娘跳得太美了！】

【陛下被彻底迷住了！】

【十倍反馈绝了！冷宫那个现在怕不是肠子都悔青了？用龙气换了啥？怕是又换了点吃食吧？笑死！】

我看着弹幕，嘴角微勾。悔青？不，我高兴得很。

柔妃这一舞，将皇帝因胜仗而产生的豪情龙气消耗殆尽，也将她自己推到了更受瞩目的位置。

而这，正合我意。风头越盛，将来摔得越狠。

而我，只需要躲在暗处，继续我的攒钱大业。

宫宴采办赚的这笔钱，足够我下一步的计划了。

柔妃一舞动京城。

接下来的日子，她在宫中的风头一时无两，协理宫务也更得皇帝支持。她似乎真的对经营之道开了窍，提出的几条节流方案颇见成效，连萧彻都称赞她“内有锦绣”。

系统面板上，因萧彻对柔妃的持续宠爱和赞赏，零零星星仍有好感度入账，虽然单次不多，但积少成多，加上之前宫宴操作赚取大量金钱带来的“安心”感似乎也微妙地契合了某种“生存保障”指标，总量终于突破了某个临界点。

【叮！检测到累积能量达到标准，宫斗逆袭系统升级至Lv.2！】

【开放新功能：“特殊技能”兑换栏！】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我心神沉入系统，只见面板果然焕然一新。除了原有的【容貌】、【才艺】、【物品】、【天赋】之外，多了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特殊技能】分类。

点开一看，里面出现的选项让我心头一跳：

【洞察人心（初级）：小幅提升对他人情绪和意图的感知能力。兑换需大量好感度。】

【危险预知（被动）：当针对宿主的恶意达到一定程度时，提供一次性模糊预警。兑换需大量好感度。】

【气息隐匿（初级）：短时间内小幅降低自身存在感，避免被注意。兑换需中等好感度。】

……

弹幕也捕捉到了系统升级，再次沸腾：

【升级了升级了！来了来了！女配要开始逆袭了！】

【肯定换‘洞察人心’！去攻略陛下！】

【‘危险预知’也好啊！宫斗必备！】

【赌五毛钱她换美貌！她忍得住？】

我看着这些选项，心脏怦怦直跳。这些技能，确实比美貌实在得多！

但所需的好感度也极高，几乎要掏空我目前的全部积蓄（龙气）。

攻略皇帝？不。

我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危险预知（被动）】。

这个技能，对于身处冷宫、暗中经营的我来说，才是真正的保命符！能让我在危险来临前有所准备，无论是应对宫中的突发检查，还是为将来的逃离计划增加筹码。

至于【洞察人心】？暂时不需要，我现在需要的是低调和安全。

【气息隐匿】也不错，但属于主动技能，且持续时间短，不如被动的预警来得实在。

皇帝的好感度（龙气）还在缓慢增长，主要是他对柔妃“理财”能力的欣赏。

我耐心等待着，像一名最老练的猎人，等待攒够兑换【危险预知】的那一笔“钱”。

宫斗？不，我只是在为自己的自由买一份保险。

柔妃的风光无限和“才华横溢”，终于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其中最为不安的，便是她自己。

起初，突如其来的东珠、精妙的药方、无师自通的舞艺、还有这仿佛天生就懂的经营之道……一切都像是上天的恩赐，让她稳稳抓住了帝王的心。

但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她心底那点不安逐渐扩大。

这些东西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她明明不记得自己刻苦钻研过医术舞蹈，更别提经商理事，她擅长的本是诗词风月、妆容衣饰。为何现在偏偏是这些实用甚至带着铜臭味的技能频频显现？

而且，每次“灵光乍现”，似乎都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空虚感，好像这些东西本不该属于她。

她开始暗中调查。

首先怀疑的自然是其他妃嫔，是否有人故意用这种方式捧杀她？但查来查去，并无头绪。那些蠢笨的对手没这个脑子，有脑子的又没这个能力。

一次，她的心腹宫女在抱怨冷宫那边似乎总有奇怪的药草味飘出来时，无意中提了一句：“说来也怪，北苑那边那个废妃苏氏，好像一直安安静静的，也没死……”

苏氏？

柔妃猛地想起三年前那桩旧事。那个替嫡姐入宫、又很快被她设计踩下去的小庶女苏锦绣？她还没死？

一个荒谬的念头划过柔妃的脑海：难道这些莫名其妙的好处，会和那个冷宫里的废妃有关？

这个念头太过离奇，但她越想越觉得可疑。一个本该在冷宫默默腐烂的人，怎么会一直“安安静静”没死？还有药草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派人，”柔妃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去北苑冷宫仔细查查那个苏氏！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记住，要悄悄的去，别惊动任何人。”

她倒要看看，一个弃妃，还能翻出什么浪花！若真是有什么古怪……柔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让这废妃彻底消失！

危机，如同无声的乌云，开始向着冷宫汇聚。

而我，对此尚无察觉，仍在耐心地积攒着兑换【危险预知】所需的最后一点好感度。

柔妃的调查尚未有结果，另一双眼睛却先一步注意到了冷宫的异常。

皇帝萧彻近来心绪有些微妙。

柔妃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惊喜之余，偶尔也会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疑虑。这些“才华”出现得太过集中和突兀，与他记忆中那个娇柔解语、擅长风花雪月的爱妃似乎有些……割裂？

尤其是她处理宫务时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精明算计，有时会让萧彻觉得陌生。他欣赏她的“贤德”，但内心深处，或许更偏爱那个纯粹依赖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柔妃。

政务闲暇时，这份莫名的烦躁感萦绕心头。他批着奏折，目光无意中扫过殿外遥远的方向，那是皇宫最偏僻的北苑。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似乎有个姓苏的才人因为冲撞他被废黜在那里。具体容貌已模糊，只记得似乎与当时的丞相府有些关系，事情处理得有些匆忙……

一股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愧疚感悄然滋生。那女子，如今怎么样了？冷宫那种地方，怕是……

“来人。”萧彻放下朱笔。

心腹太监首领王瑾躬身应道：“奴才在。”

“北苑冷宫里，可还住着一位苏才人？”萧彻语气平淡，仿佛随口一问。

王瑾心中一惊，陛下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他谨慎回答：“回陛下，是的。苏才人一直在北苑静思己过。”

“哦？”萧彻指尖敲了敲桌面，“她……近况如何？”

王瑾更诧异了，斟酌道：“奴才听闻……苏才人似乎甚是安分，平日深居简出，并未有什么动静。”他不敢多说，也不敢隐瞒太多。

安分？深居简出？萧彻倒是有些意外。冷宫那种地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还能如此“安分”？

那丝微弱的愧疚感似乎又浓了一点点，连带产生了一丝好奇。他挥挥手：“朕知道了。退下吧。”

王瑾躬身退下，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立刻派人去仔细打探冷宫消息，务必详尽。

不久后，王瑾回报，内容与小栗子之前透露的差不多：苏才人在冷宫种了些花草（他以为是野花），偶尔捣鼓些草药（以为是贫苦所致），看起来很是落魄清苦，并无任何异常举动。

听到“落魄清苦”四个字，萧彻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面黄肌瘦、瑟缩度日的可怜形象。那点愧疚和好奇转化为了些许怜悯。

【陛下居然想起女配了？还觉得她可怜？】

【呸！鳄鱼的眼泪！当初不就是他把她扔冷宫的？】

【柔妃女珠玉在前，陛下怎么可能看得上冷宫里那个黄脸婆！】

弹幕又开始活跃，大多是为柔妃抱不平。

而我，正在清点新赚的银钱，系统面板上，代表好感度的数字因为皇帝这丝“怜悯”微微跳动了一下，上涨了一小截。

够了！

兑换【危险预知（被动）】所需的最后一点好感度，终于凑齐了！

我毫不犹豫，立刻在心中下令：“系统，兑换‘危险预知（被动）’！”

【兑换成功！被动技能‘危险预知’已激活。当针对宿主的恶意达到一定程度时，将提供一次性模糊预警。】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第六感被增强的感觉笼罩了我。心中仿佛多了一根弦，暂时沉寂，但我知道，当危险来临，它会被拨动。

皇帝的好感度（龙气）再次清空。但我毫不在意。

保命的技能到手了！比什么都重要。

王瑾的调查虽然详尽，但并未真正触及核心。他派去的人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落魄”景象。小药圃被伪装成了胡乱种植的野草地，制药工具也藏得严实。

然而，柔妃派来的人，却更阴险，目的也更明确。

她买通的不是普通探查的小太监，而是北苑一个负责杂役、有些贪婪狠戾的老太监。她的命令是：不管有没有古怪，找个由头，让那苏氏“意外”消失，最好是一场火灾，死无对证。

老太监收了重金，眼中闪过狠毒。冷宫死个废妃，无人会在意。

他开始暗中观察我的作息，摸清我居住的偏殿结构，寻找最适合放火的地点，并悄悄准备火油和引火之物。

致命的恶意，如同黑暗中吐信的毒蛇，悄然逼近。

我兑换的【危险预知】技能一直安静着，直到那天傍晚。

我正在整理药材，忽然，一阵毫无来由的心悸猛地攫住了我！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一股极大的恐慌和危机感毫无征兆地降临！

来了！

技能被触发了！

虽然预警是模糊的，没有具体内容，但这强烈的感觉足以告诉我——危险近在眼前！而且是能威胁生命的危险！

是谁？柔妃？还是其他因为我暗中生意触动了利益的人？方式是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

首先，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对方可能要下死手，这冷宫偏殿不能再待！

其次，要制造我已经死了的假象，才能一劳永逸地摆脱追杀！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初级经商头脑】此刻用来分析求生策略同样有效。目光扫过屋内的物品，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成型。

“小栗子！”我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唤。幸好今晚是他当值附近。

小栗子很快溜进来，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才人，您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听着，我要你立刻帮我做几件事，事关生死！”我语速极快，眼神锐利，“第一，去找一具刚死的、体型与我差不多的女尸，乞丐或者无名氏都可以，花多少钱都行，连夜弄进来！第二，准备一套太监衣服和出宫令牌。第三，把我这些日子攒的钱和最重要的药材都打包好！”

小栗子被我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话语内容吓呆了，但看到我眼中的决绝，他重重点头：“奴才……奴才拼死也办到！”

“快去！”

小栗子发挥了惊人的效率和胆量，或许也是多年冷宫生涯积攒的人脉和金钱起了作用，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他竟然真的拖来了一具刚断气不久、身形与我相似的女尸，并带来了我要的衣服和令牌。

我将自己的旧衣换到女尸身上，又将自己常戴的一根不起眼的木簪插在她发间。然后，我将准备好的火油悄悄洒在偏殿易燃之处，尤其是床铺周围。

“小栗子，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我将一部分金银塞给他，“这些你拿着，找个机会也离开皇宫吧。”

小栗子眼圈红了，跪下磕了个头：“才人保重！”

我换上太监衣服，将脸抹黑，背起准备好的包袱，最后看了一眼这困了我三年的冷宫。

然后，我毅然决然地点燃了火折子，扔在了洒满火油的床铺上。

火苗瞬间窜起，迅速蔓延，吞噬着破旧的家具和帷幔。

我则趁乱，低着头，跟着被火光和喊叫声惊动而有些混乱的人群，向着北苑的侧门摸去。守门的侍卫见是“太监”打扮，又见冷宫起火乱成一团，检查了下令牌（是小栗子搞来的真货）便匆忙放行了。

我一步踏出宫门，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自由的味道。

身后，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北苑的天空。

“走水了！冷宫走水了！”

“快救火！”

喊叫声、脚步声、泼水声乱成一片。

养心殿。

萧彻被匆忙叫醒。“陛下，北苑冷宫走水了！火势很大！”

萧彻猛地起身，想起傍晚才升起的那丝怜悯，心头莫名一沉：“可有人伤亡？”

“据报……苏才人所居偏殿火势最猛，恐怕……凶多吉少……”

萧彻赶到时，火已被扑灭，但偏殿已烧成一片断壁残垣。太监们从废墟中抬出一具焦黑的、依稀能辨女性特征的尸骸，身边还有那根熟悉的木簪。

王瑾跪地禀报：“陛下，发现苏才人……”

萧彻看着那具焦尸，再看着周围破败荒凉的冷宫景象，三年前那桩旧事猛地清晰起来，当时的疑点重重，处理得仓促……一股强烈的愧疚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他或许不在意一个废妃的死活，但绝不容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用这种手段灭口！这是对皇权的挑衅！

【叮！检测到大量龙气涌入（强烈愧疚、愤怒）！】已经离宫的我自然听不到这提示。

【卧槽！女配真的死了？】

【被烧死了？这么突然？】

【陛下好像很生气？是因为愧疚？】

【柔妃女鹅没事吧？会不会被牵连？】

弹幕一片混乱。

柔妃也听到了消息，先是心中一松，解决了就好。但听到陛下亲临且似乎震怒，她又不禁忐忑起来。

我凭借太监装扮和令牌，有惊无险地离开了皇城范围。

天光大亮时，我已身在京郊。找了一处僻静地方换回普通民女衣物，用草药稍稍改变了肤色和眉眼细节，看起来只是一个面色微黄、赶路的普通女子。

我新的名字，叫苏锦。锦绣前程的锦。

宫中的大火和“苏才人”的死讯，几天后也通过告示和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官方结论是意外失火。

我知道，萧彻未必信，但他需要一个对外交代。而对我而言，这就够了。“苏锦绣”已经死了。

我带着足够的本金和一身制药技艺，以及那份【初级经商头脑】，没有停留京城，而是雇了辆马车，一路向南。

江南富庶，机会更多，也远离帝都是非圈。

我在一个繁华的州府落脚，租了个小铺面，前店后坊，专门出售各种效果奇佳的膏药、药丸和美容养颜的脂膏。我刻意保持低调，产品效果好但不过分惊世骇俗，价格适中，童叟无欺。

凭借实在的效果和逐渐积累的口碑，“苏氏药铺”慢慢站稳了脚跟，生意日益红火。【初级经商头脑】让我能很好地控制成本、拓展销路。

我甚至通过小栗子留下的隐秘渠道（他后来也顺利脱身，在宫外帮我打理部分药材采购），偶尔能了解到一些京中的消息。

听说陛下因为冷宫失火之事，暗中彻查，敲打了一批人。

听说柔妃娘娘似乎病了，心情郁结，陛下虽仍去看望，但不如以往热络。她那些突如其来的“才华”仿佛也随着那场大火一同沉寂了下去，管理宫务频频出错，引得陛下不满。

弹幕似乎也安静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恶毒女配”已死，剧情彻底崩坏，它们失去了围观的目标。

我过着忙碌而充实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我看着攒下的钱越来越多，计划着将来买田置地，将生意做得更大。

自由的感觉，真好。

一年后。

我的药铺已然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招牌。我还盘下了隔壁铺子，准备扩大经营。

偶尔能从往来客商口中听到京城消息：柔妃因屡失圣心，又被查出些许克扣用度、勾结宫外中饱私囊之事（或许是她突然“失灵”的经商头脑留下的烂账），已被皇帝萧彻下旨贬为贵人，迁居别宫，形同软禁。

而皇帝萧彻，似乎变得更加深沉难测，勤于政事，但后宫鲜少踏入。

听到这些，我只是一笑置之，继续拨弄我的算盘，检查新一批药材的成色。

那些宫闱倾轧、帝王恩宠，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与我再无干系。

系统自离宫那日吸收了大量龙气后便一直沉寂，仿佛陷入了沉睡。但我能感觉到，它仍在体内，那笔庞大的能量并未消失。

或许将来某一天，当日积月累的能量达到另一个临界点，或者遇到某种特殊的契机，它会再次苏醒，带来新的可能？

谁知道呢。

至少现在，我只是商人苏锦。

天空海阔，任我遨游。

来源：栀子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