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住院我偷偷送去4万,刚走出医院收到妻子信息,我愣在原地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0 19:07 1

摘要:包里没有钳子和扳手,只有四捆用牛皮筋扎得结结实实的钞票。每一捆都是一百张,崭新,带着油墨的清香。我把包的拉链拉开一条缝,又看了一眼,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下一半。

引子

那只旧帆布工具包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膝盖上。

包里没有钳子和扳手,只有四捆用牛皮筋扎得结结实实的钞票。每一捆都是一百张,崭新,带着油墨的清香。我把包的拉链拉开一条缝,又看了一眼,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下一半。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病人饭菜混合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心慌。我坐在角落的长椅上,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林燕,我前妻林慧的妹妹,眼圈红红地站在我面前,声音沙哑。

我摆了摆手,把工具包递过去。

“拿着,先救急。医生怎么说?”

“说是急性阑尾炎穿孔,引起了腹膜炎,得马上手术。费用……费用还差一大截。”林燕接过包,手抖得厉害。

她把包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救命的稻草。

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和林慧离婚五年了,早就没了联系。要不是她妹妹走投无路给我打了电话,我根本不知道她病得这么重。

她一个人在城里打工,身边也没个亲人。

我想,这钱,我该出。不为别的,就为她是我儿子小军的亲妈,也为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情分。

只是这四万块钱,是我和现在妻子陈岚攒了整整两年的。我们说好了,这笔钱是给小军上大学之后的美术集训班留的。陈岚一分一分地省,连买件新衣服都舍不得。

我没敢告诉她。

我怕她不理解,怕她觉得我心里还惦记着前妻。我们这个家,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哥,你……你现在家里,嫂子她……”林燕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你别说漏了嘴。”我压低声音,心里发虚。“这钱你先用着,就当是我借你的。”

林燕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我站起身,不敢再多待。我怕碰见熟人,更怕自己心里那点愧疚被无限放大。走出住院部大楼,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天阴沉沉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掏出手机,想给陈岚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晚点回家。屏幕刚亮,一条短信就跳了出来。

是陈岚发的。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家里的旧木箱我收拾了,你藏在箱底的存折我看到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个存折,是我的私房钱,攒了快十年,里面不多不少,正好三万块。那是我留着应付突发状况的最后一点底气。

她知道了。她肯定也知道我取了那四万块。

完了,这个家要翻天了。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手脚冰凉。雨丝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就在我准备打电话回去解释的时候,第二条短信来了。

“小军的妈住院,正是用钱的时候。你那点私房钱也一并拿去吧,别让人家在医院里为难。我刚去银行查了,密码还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愣在原地,举着手机,反复看着那两行字。

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慌张和愧疚。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这个傻女人,她什么都知道,却用这样一种方式,维护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我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医院。

找到还在缴费处发愁的林燕,我把手机递给她看。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这张卡里还有三万,密码是小军的生日。也拿去,一起交了。让你姐安心治病,钱的事,不用愁。”

第一章 旧木箱的秘密

我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天,我摸黑走到三楼,掏出钥匙开门。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心里咯噔一下。

屋里亮着灯,陈岚正坐在小饭桌旁,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面前摊着个小本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回来了?”她头也没抬,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得飞快。

“嗯,回来了。”我换下湿了的鞋,把外套挂在门后。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径直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洗手。水流哗哗地响,像是我乱成一团的心跳。

她肯定生气了。我想。我们结婚八年,我太了解她了。她越是平静,心里头的火就越大。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喘不过气。

“这个月水电费二百一,菜钱八百五,小军的补课费一千二……唉,又超支了。”陈岚叹了口气,把本子合上。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厂里最近效益不好,活儿不多,我这个月奖金估计又没了。”我一边擦手一边说,试图解释钱的去向。

“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她没接我的话,起身去厨房给我盛饭。

我坐在饭桌前,看着眼前的红烧茄子和番茄炒蛋,都是我爱吃的。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那四万块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我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了自己家的钱。

陈岚把饭碗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米饭冒着热气。

“前两天去银行,顺便查了下咱家的那笔定期存款。”她看似不经意地提起。

我的心猛地一紧,筷子差点没拿稳。

“哦……到期了吗?”我故作镇定地夹了一筷子茄子。

“没到期。我就是看看利息。”她盯着我,眼神像探照灯一样,“那笔钱,可一分都不能动。那是给小军准备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连连点头,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

那笔钱,现在已经不在存折上了。它躺在我前妻妹妹的包里,变成了医院缴费单上的一串数字。我不敢想象,如果陈岚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情景。

我们这个家,不富裕。我是个手艺人,在一家家具厂做木工,一个月工资五千出头。陈岚在超市当收银员,一个月三千多。我们俩的工资,要还房贷,要养活一家三口,还要给双方父母寄点生活费,每个月都紧巴巴的。

那四万块,是我们牙缝里省出来的。

陈岚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买菜专挑下午打折的时候去,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年。她总说,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小军有绘画天赋,想考美术学院,那个集训班的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怎么就没跟她商量一下呢?我心里懊悔得不行。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该怎么开口?说我把我们给儿子准备的学费,拿去救了前妻?这听起来,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吃饭啊,发什么呆?”陈岚给我夹了一筷子鸡蛋,“是不是厂里有事?”

“没,没什么事。”我埋头扒饭,不敢再看她。

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饭后,陈岚默默地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敲打我的心。客厅的灯光很亮,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阴霾。

我想,我必须找个机会跟她坦白。长痛不如短痛。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陈岚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擦着桌子。

她擦得很用力,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卫民,”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伪装里,“咱们家那个旧木箱子,我今天下午找东西的时候,翻了一下。”

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旧木箱,是我结婚前从老家带来的,里面放着一些我的旧物。那个藏着三万块私房钱的存折,就压在箱底的一堆旧书下面。

她果然知道了。

第二章 一碗没喝的汤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得胸口生疼。

“箱子里……都是些老东西,乱七八糟的。”我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陈岚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她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抹布在桌面上画着圈,像是要把那层薄薄的油漆擦掉一样。

“是啊,都是老东西。”她轻声说,“有你当学徒时用的第一把刨子,还有你得奖的那个证书。我都给你收好了。”

她的话很平常,但我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她是在告诉我,她把我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个家,是她用心经营起来的。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背叛者。她对我这么好,这么信任我,我却瞒着她做了这么大的事。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是信任的问题。

“岚……我……”我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吧。”她打断我,直起身子,把抹布扔进水盆里。“水给你烧好了。”

她转过身,我看到她眼角有些红。她是在强忍着。

我默默地走进浴室,热水从花洒里喷涌而出,浇在身上,却没有驱散心里的寒意。我一遍遍地想,该怎么跟她说,才能让她受到的伤害最小。

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无法原谅。

洗完澡出来,陈岚已经不在客厅了。卧室的门关着,透出一丝光亮。我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她和小军视频通话的声音。

“小军啊,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别老吃泡面。”

“妈,知道了,你都说八百遍了。”电话那头传来儿子不耐烦的声音。

“集训班的事,你爸已经给你问好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都给你准备着呢。”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还在为我维护着父亲的形象,还在为这个家苦苦支撑着。而我,却亲手在这份支撑上凿开了一个大洞。

我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陈岚已经做好了早饭,小米粥和煮鸡蛋。她像往常一样,把剥好的鸡蛋放在我碗里。

我们之间没有交流,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屋子。

“我今天要去一趟银行。”她喝着粥,淡淡地说。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去……去银行干嘛?”

“把那笔定期取出来,转成活期。小军那边随时可能要用钱,活期方便一些。”她说。

我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岚,你听我解释。”我放下碗,决定不再逃避。

“解释什么?”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着我,“解释为什么存折上的钱不见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张了张嘴,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在她清澈的目光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是我拿了。”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知道。”

“我……”

“吃饭吧。”她又低下头,继续喝粥,仿佛刚才那场简短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我心里五味杂陈。她的冷静比大吵大闹更让我难受。这说明,她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了。

那天上班,我完全不在状态。手里的刨子好几次都推偏了,一块上好的红木料子就这么被我毁了。

师傅看我心不在焉,把我叫到一旁。

“卫民,你小子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家里出事了?”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师傅。”

“有事就说,别憋在心里。”师傅拍拍我的肩膀,“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心里更堵了。我们这已经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了。

下午,我接到了儿子小军的电话。

“爸,我们老师说,那个去省城参加美术集训的名额定下来了,有我一个。下个月就要交钱,一共要四万五呢셔。”小军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好……好,爸知道了。”我握着电话,手心全是汗。

挂了电话,我看着车间里飞扬的木屑,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钱,钱,钱,到处都要钱。我把给儿子交学费的钱拿走了,现在拿什么去填这个窟窿?

晚上回到家,陈岚不在。桌上留了一碗汤,还用碗盖着,温热。是我最爱喝的排骨汤。

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是她的字迹。

“汤给你留了,我出去走走,别找我。”

我端起那碗汤,汤很香,但我一口也喝不下去。我的心,空落落的。这个家,因为我的一个错误决定,正在走向分崩离析的边缘。

第三章 邻居的闲话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那碗排骨汤,从温热到冰凉,我一口没动。天亮的时候,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岚回来了。

她看起来很疲惫,眼睛肿得像核桃。她没看我,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知道,她肯定也一夜没睡。

我们开始了冷战。

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按时做饭,洗衣,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我按时上下班,把工资卡交给她。我们谁也不提那笔钱,谁也不提那天的事。

但那种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家里的笑声没有了。以前吃饭时,我们会聊聊厂里的趣事,说说超市的八卦。现在,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沉默逼疯了。

我想,也许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等她气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

周末,我正在阳台修理一把吱呀作响的旧椅子。楼下的王大妈扯着嗓子喊我。

“卫民,下来一下,你家水管是不是漏水了?我家天花板都湿了一块。”

王大妈是我们楼里有名的“广播站”,哪家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半天,全楼的人都知道了。

我赶紧下楼去查看。

检查完水管,王大妈拉着我不放,神神秘秘地把我拽到一边。

“卫民啊,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跟你家陈岚说是我说的。”她压低声音,一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表情。

“怎么了,王大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两天,我在中心医院门口,好像看到你了。”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你跟一个女的站在一起,还给了她一个大包。怎么,家里谁病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天我去医院,光顾着紧张,根本没注意周围有没有熟人。没想到,竟然被王大ma看到了。

“哦……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生病了,我过去看看。”我含糊地解释。

“是吗?”王大妈一脸不信,“我看着那女的,怎么有点眼熟呢……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你前头那个吗?”

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王大妈的嘴,我是知道的。她今天跟我说了,明天就能跟陈岚说。到时候添油加醋一番,事情就更解释不清了。

我匆匆告别了王大妈,心里乱成一锅粥。

回到家,陈岚正在拖地。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说话。

我想跟她坦白。

我想告诉她,我去医院是见了林慧的妹妹,钱是拿去救急了。我不想让她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件事。

“岚……”我鼓起勇气开口。

她停下拖把,看着我。

“什么事?”

“我……”话到嘴边,我又犹豫了。我怕我一开口,这个家最后的平静也会被打破。

“没事就去把那把椅子修好,都响了好几天了。”她说完,又继续拖地。

我把话咽了回去。

下午,陈岚说要去超市加班。我一个人在家,坐立不安。

我翻出那个被陈岚收拾过的旧木箱。箱子里的东西被整理得井井有条。我的旧刨子被擦得锃亮,获奖证书用一个透明文件袋装着。

在箱子的一角,我看到一个相框,背对着我。

我拿起来,翻了过来。

那是一张旧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我和林慧,抱着刚满月的小军,笑得很开心。那时候的我,头发还很浓密,林慧的脸上,也满是幸福。

这张照片,我以为早就丢了。没想到,一直被我压在箱底。

陈岚一定是看到了。

一个女人,在发现丈夫取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后,又在丈夫的旧物里,翻出了他和前妻的合照。

我不敢想象她当时的心情。

她肯定觉得,我还对林慧念念不忘。那四万块钱,在她眼里,恐怕不只是救命钱,更是我对我那段过去无法割舍的证明。

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冷静。

哀莫大于心死。她不是不生气,她是心寒了。

晚上,陈岚很晚才回来。

她带回来一些熟食,还有一瓶啤酒。

“今天超市搞活动,顺便买的。”她把东西放在桌上。

我们默默地吃着饭。

“王大妈今天找你了?”她突然问。

我心里一紧,点了点头。

“她都跟你说了吧。”她夹了一口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忙解释,“我和林慧,早就没关系了。她这次是……是生了重病,我才……”

“我知道。”她打断我,“阑尾炎穿孔,要动手术。”

我愣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银行?”她放下筷子,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波澜,“我去查了取款记录。然后,我给林燕打了电话。”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钱的去向,知道林慧生病了。她只是在等,等我亲口告诉她。

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了。

第四章 一张旧照片

我呆呆地看着陈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她早就洞悉了一切。她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也没有哭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查证了所有事情。

而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是地隐瞒着,挣扎着。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声音干涩地问。

“问你什么?”她自嘲地笑了笑,“问你为什么要把给儿子交学费的钱,拿去给前妻治病?问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她?卫民,你让我怎么问出口?”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我问了,你会说实话吗?还是会像跟王大妈解释一样,编一个远房亲戚的谎话来骗我?”

我无言以对。

是的,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撒谎。我怕她生气,怕这个家散了。可我越是这样,就把她推得越远。

“岚,对不起。”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这三个字。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她摇了摇头,眼圈红了,“你对不起的是小军,对不起的是我们这个家。”

她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那个相框,放在桌上。

“这张照片,我看到了。”她说,“你们一家三口,笑得多开心。我有时候就在想,我是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如果不是我,你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

“不是的!”我急忙站起来,“离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和她的问题。我们性格不合,过不下去了。”

“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解释。”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卫民,我们都冷静一下吧。这日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过下去了。”

她说完,就走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那扇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客厅里,看着桌上那张刺眼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在笑,照片外的我,却心如刀割。

我亲手把自己的婚姻,推到了悬崖边上。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们分房睡了。

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夜里总是被冻醒。我不敢去敲卧室的门,我知道,那扇门我敲不开,敲开的只会是更深的隔阂。

厂里的师傅看我实在不对劲,下班后拉着我去了小酒馆。

几杯酒下肚,我再也忍不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师傅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卫民啊,你这事,办得糊涂啊。”他说,“你心是好心,但做法太伤人了。陈岚是个好女人,你这么做,是把她的心往外推啊。”

“我知道错了,师傅。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痛苦地抓着头发。

“还能怎么办?认错,拿出个态度来。”师傅给我倒满酒,“你得让她知道,你心里这个家是最重要的。光说没用,得做给她看。”

做给她看?我能做什么?

钱已经花出去了,信任也已经破裂了。我还能做什么来弥补?

我喝得酩酊大醉,被师傅送回了家。

我踉踉跄跄地摸到沙发上躺下,胃里翻江倒海。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给我盖上了一床被子,还在我额头上放了一块湿毛巾。

是陈岚。

我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洗衣粉味道。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醒来时,头痛欲裂。桌上放着一杯蜂蜜水和一张银行的取款凭证。

是那四万块的取款凭证。

凭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我们谈谈吧。”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我知道,最后的审判,要来了。

第五章 摊牌

我喝下那杯蜂蜜水,胃里舒服了一些,但心里那块大石头却悬得更高了。

陈岚坐在饭桌的另一头,我们之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深深的疲惫。

“这张单子,我在你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她指了指那张取款凭证。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四万块,一分不差。”她继续说,“咱们家所有的定期存款,都在这里了。”

“岚,我……”

“你先听我说完。”她打断我,目光直直地看着我,让我无处遁形。

“我们结婚八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的父母,我当成自己的父母孝顺。你的儿子,我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这个家,我辛辛苦苦地操持着,没让你操过一点心。”

“我知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的声音很低。

“可是你呢?”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我们这个家?你瞒着我,把我们给儿子准备的学费,拿去给你前妻。李卫民,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给你看家做饭的保姆吗?”

她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插进我的心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切地想要辩解,“林慧她……她病得很重,身边又没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一条人命!”

“救人是应该的!我没说不该救!”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你跟我商量一下,我们一起想办法,哪怕是砸锅卖铁,这钱我也愿意出!”

“你错就错在,从头到尾,你都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你心里只有你的情分,你的义气!”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对不起……岚,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站起身,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别碰我!”她站了起来,连连后退,“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听你道歉的。我是想告诉你,这日子,我过够了。”

“你什么意思?”我慌了。

“我们……离婚吧。”

她说完这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在了墙上。

离婚。

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雷,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不,我不同意!”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好不好?你打我,你骂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说离婚!”

“晚了,李卫民。”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你的心里,永远有一块地方不属于我。那块地方,装着你的过去,你的前妻,你的儿子。我挤不进去,也不想再挤了。我累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全是你和这个家!”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那这四万块钱你怎么解释?你藏在箱底的私房钱和那张旧照片,又怎么解释?”她睁开眼,目光冷得像冰。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这些都是我无法辩驳的事实。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但话里的意思却更加决绝,“你也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这个家,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她说完,就走回了卧室,锁上了门。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感觉天都塌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我怕失去她,怕失去这个我用半辈子心血建立起来的家。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没有一盏能照亮我心里的黑暗。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我颤抖着手打开,是陈岚发的。

第六章 妻子的短信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点开了那条短信。

我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是诀别的话?还是让我搬出去的最后通牒?

短信的内容,却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家里的旧木箱我收拾了,你藏在箱底的存折我看到了。”

这是第一条。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我那天晚上收到的短信吗?她又发了一遍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进来了。

我看着这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大脑一片混乱。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这两条短信重新发给我?

是在讽刺我吗?还是在提醒我,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第三条短信来了。

这条是新的。

“我今天去银行,不是去查你取钱的记录。我是去把我妈留给我的那笔钱取出来。”

我心里一惊。

陈岚的母亲前年去世,给她留下了一笔三万块钱的存款。这笔钱,陈-岚一直没动过,她说那是她妈留给她的念想,要留着应急。

“我想着,你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小军下个月的集训费还没着落。我寻思着把我那笔钱拿出来,先把孩子的事办了。剩下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可我到了银行,一查我们俩的联名账户,发现里面多了两万块钱。”

“我问了银行经理,他说是一个月前,你分四次存进来的,每次五千。那是你加班加点,在外面接私活挣的辛苦钱吧。”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从来不肯跟我说一句软话。”

“李卫民,我不是气你拿钱去救人。我是气你,不把我当自己人。”

“那四万块,就当是我们一起出的。林慧毕竟是小军的亲妈,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最难过的是孩子。”

“你那张卡里不是还有三万块私房钱吗?也一并拿去吧。手术完了,病人总要补补身子,也需要钱。别让人家在医院里为难。”

“钱没了,我们再一起挣。家,不能散。”

我举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像一颗颗重磅炸弹,把我的伪装和防备炸得粉碎。

原来,她今天去银行,不是为了跟我摊牌,而是为了去取钱给儿子交学费。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辛辛苦苦攒私房钱是为了这个家,知道我拼命在外面接活是为了多挣点钱。

原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放弃这个家。

她刚才说的那些狠话,那些委屈,只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她气的,是我对她的不信任。

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愧疚和自责。

我这个混蛋!

我怎么能这么糊涂!

我拥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却亲手把她伤得那么深。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我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蹲在客厅的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卧室门口。

“岚!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门里没有声音。

我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岚,对不起!”我对着电话,泣不成声,“是我混蛋!是我不是人!你别不要我,别不要这个家!求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她压抑的哭声。

“你把钱……送过去吧。”她哽咽着说,“我没事,我就是……心里有点堵。”

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冲进我的小书房,从抽屉里找出那张存着我全部私房钱的银行卡。

我没有去换衣服,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家居服就冲出了家门。

我要去医院。

这三万块钱,不仅仅是给林慧的救命钱。

这更是陈岚的善良和宽容,是我对她的承诺和亏欠。

我要告诉林燕,这笔钱,是我和我的妻子,陈岚,我们俩一起送来的。

第七章 手艺人的承诺

我赶到医院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缴费处已经没人了,我打听了一下,找到了林慧的病房。

林燕正守在病床前,看到我来,一脸惊讶。

“哥,你怎么又来了?”

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病床上还在昏睡的林慧。我们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的窗户开着,晚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把那张银行卡递给她。

“这里面有三万块,密码是小军的生日。”我说,“这是我和你嫂子,陈岚,我们俩一起给的。你拿去,给你姐交后续的治疗费,再买点有营养的东西给她补补身子。”

我特意加重了“我和你嫂子陈岚”这几个字。

林燕愣住了,看着我手里的卡,没有接。

“哥,这……这怎么行!那四万块已经……”

“拿着吧。”我把卡硬塞到她手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姐是小军的妈,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嫂子也是这个意思。”

林-燕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嫂子她……她真是个好人。”她哽咽着说,“哥,你替我谢谢她。这钱,算我们借的,以后我们一定还。”

“还不还的以后再说,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照顾好你姐,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从医院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家。

我走到了我工作的家具厂。

晚上,厂里空无一人。我打开车间的灯,看着那些熟悉的机器和木料,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走到我的工作台前,上面还放着那块被我刨坏了的红木。我拿起刨子,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的木柄。

这把刨子,跟了我快二十年了。从我当学徒开始,就一直用着它。是它,让我有了一门吃饭的手艺,让我能养家糊口。

我一直觉得,做我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实在”。木头是什么料,就做什么样的家具,不能偷工减料,不能以次充好。做人,也该是这样。

可我这段时间,却活得一点都不“实在”。

我对陈岚撒了谎,对这个家不诚实。我像一块劣质的木料,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全是瑕疵。

陈岚的短信,像师傅手里的墨斗线,一下子把我弹醒了。她让我看清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一个男人,立足于世,靠的是手艺,更是担当。

对工作,要有匠心。对家庭,更要有责任心。

我拿起那块废料,打开机器,重新开始打磨。木屑纷飞,机器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

我要把这块料子,做成一件最好的作品。

我也要用我后半生的行动,去修复我和陈岚之间的裂痕,去重新打磨我们的婚姻。

我要让她知道,她没有嫁错人。

我一直工作到后半夜,直到把那块木料,精心雕琢成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盒子的表面,我刻上了一朵盛开的兰花。

这是送给陈岚的。

做完这一切,我收拾好工具,关上灯,锁好车间的门。

回家的路上,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走在清晨的街道上,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心里的那些阴霾和愧疚,都随着昨夜的汗水和木屑,烟消云散了。

我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但厨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是陈岚。她正在给我做早饭。

我轻轻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我回来了。”我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香味,心里无比踏实。

“对不起,岚。让你受委"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抬起手,轻轻地擦掉了我脸上的木屑。

“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她说。

“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扛。”

那天早上,我们吃了一顿最平静的早饭。

没有争吵,也没有沉默。我们聊着小军的学费,聊着厂里的订单,聊着下个月要交的房贷。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饭桌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已经倒了。

生活还要继续,赚钱养家的压力还在。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安定。因为我知道,从今以后,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的身边,有我的妻子,我的爱人。

我们有一个家。

只要家在,心就在,什么坎儿都能迈过去。

来源:错过的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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