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妻,女人越不愿意搭理你,越说明了3个危机信号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20 14:18 1

摘要: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红烧鱼的酱汁已经微微凝固。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又回来晚了。学校评职称的事,拉着几个老教师开了个长会,手机调了静音,忘了跟她说一声。

我推开门,一股饭菜的凉气扑面而来。

“回来了?”妻子林秀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声音平得像一张白纸。

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红烧鱼的酱汁已经微微凝固。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又回来晚了。学校评职称的事,拉着几个老教师开了个长会,手机调了静音,忘了跟她说一声。

“开会耽搁了,鱼都凉了。”我一边换鞋,一边解释。

“嗯,没事,热热就能吃。”她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抹布,擦了擦已经很干净的桌面。她没看我,眼神落在桌角的一点油渍上,仿佛那是天大的事。

这种沉默像一团湿棉花,堵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结婚二十年,我最怕的不是吵架,而是她这副样子。你跟她说话,她也回,但每个字都像是从井里捞出来的,带着一股冷气。

我走到她身边,想帮她拿掉手里的抹布,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我怕她会下意识地躲开。

“秀,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歇着,我来热菜。”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不用,马上就好。”她说完,转身又进了厨房。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我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停在了阳台角落的书桌上。那是林秀的书桌,以前总是堆满了她看的各种护理杂志和养生书籍。

可现在,桌子收拾得异常整洁。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书桌最上面那个抽屉,竟然多了一把小小的黄铜锁。

那把锁在傍晚的余晖里,泛着刺眼的光。

我们家的抽屉,从来没有上过锁。

我的心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这把锁,锁住的到底是什么?一个秘密?还是一颗已经不愿意再对我敞开的心?我站了很久,直到厨房里传来微波炉“叮”的一声,才猛然惊醒。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和林秀之间,也隔了一把这样冰冷的锁。

晚饭吃得悄无声息。

我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那是她以前最爱吃的。

“谢谢。”她低声说,把鱼肉拨到碗的一边,小口地扒拉着白米饭。

我看着她,她瘦了些,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头发随便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有几缕碎发垂下来,显得有些疲惫。她曾经也是个爱笑的姑娘,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她一笑起来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学校评职称,基本定下来了,应该有我。”我想找个话题,一个能让她高兴的话题。

“哦,那挺好。”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评上了,工资能多不少,到时候咱们换个大点的房子,给你弄个带阳光的房间。”我继续描绘着。

她放下筷子,抬起头,终于正眼看了我。但那眼神里没有期待,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倦意。“现在这房子挺好的,住惯了。”

我心里那团湿棉花,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又冷又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埋头吃饭。饭菜是温的,可我的心却一点点凉下去。

吃完饭,她默默地收拾碗筷,我站起来想帮忙,她却说:“你上了一天班,去看电视吧。”语气客气得像是在对待一个客人。

我只好坐回沙发上,电视开着,演的是什么家长里短的喜剧,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阳台那把锁。

我心里乱糟糟的。中年夫妻,日子过得像一杯白开水,这我懂。可白开水,至少是解渴的,是透明的。我们之间这杯水,现在却变得浑浊,还结了冰。她越是不愿意搭理我,我心里就越是发慌。

我想起年轻时,我们也有过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摔过碗,说过狠话。可每次吵完,哭过闹过,总能和好。那时候的吵闹,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过天晴,空气还格外清新。

现在呢?连吵架都成了一种奢侈。她只是沉默,用沉默把我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身边的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我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那把锁,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里面到底是什么?是她对这段婚姻的失望记录?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悄悄起身,走到客厅,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又一次看向那个抽屉。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要不要找个东西把它撬开?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陈卫国啊陈卫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妻子了?

我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抱住了头。我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或许不在于锁里有什么,而在于她为什么要上这把锁。这说明,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块不愿意让我触碰的领地。而我,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却被挡在了门外。

这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我感到寒冷和恐惧。

第1章 冰冷的鱼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我想做点什么,缓和一下我们之间这冰冷的气氛。我想起林秀以前提过一次,说想吃城南那家老店的豆浆油条,只是地方远,一直没去成。

天还没亮透,我就开着车去了。路灯还亮着,街上只有零星的清洁工。我把车停在路边,在小店门口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那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我心里盘算着,等她醒来,看到这份惊喜,表情应该会柔和一些吧。至少,她会知道,我心里还是有她的。

可当我提着早餐,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时,看到的却是林秀已经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你……起这么早?”我愣住了。

她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也愣了一下,随即说:“今天科里有个急诊培训,我得早点去。你自己吃吧。”

她说完,就弯腰换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提着那袋还冒着热气的油条,感觉它在我手里一点点变凉,一直凉到我心里。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特意为你去买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只会显得我更可笑。

“路上开车小心。”我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嗯。”她应了一声,门开了,又关上。整个过程,她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那根已经不怎么脆的油条,喝着那碗有点凉了的豆浆。满嘴的豆香味,我却尝不出一点甜。

我心想,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我努力工作,想给这个家更好的生活。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无力感,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你用尽了力气,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下午没课,我坐在办公室里备课,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林秀那张冷淡的脸,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同事老李端着个泡满枸杞的保温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老陈,愁眉苦脸的,为评职称的事烦心呢?”

老李是我多年的朋友,平时就爱琢磨点人生哲学。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为工作。”

“哦?”老李来了兴趣,在我对面坐下,“那就是家庭问题了。两口子过日子,就像一口锅里煮稀饭,哪有不粘锅的。说来听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近家里的情况跟他说了,当然,隐去了那把锁的事。我觉得那是我们夫妻间的隐私,跟外人说不合适。

老李听完,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陈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嘛,你得哄啊。你光在外面打拼,回家就当甩手掌柜,那肯定不行。她觉得你不在乎她了,自然就给你脸色看了。”

“我怎么不在乎她了?”我有点激动,“我工资卡都交给她,家里大小事不都由着她?我还想着评上职称换大房子呢。”

“哎,你这就不懂了。”老李摆摆手,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物质是基础,但不是全部。女人要的是什么?是细节!是关心!你有多久没给她买过花了?多久没说过句软话了?”

我被他问得一愣。好像,确实很久了。

老李的话,像一扇窗,给我透了点光进来。也许,真的是我忽略了她。日子久了,把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下班后,我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到市中心的商场。我想给林秀买件礼物。我想起她前几天看杂志时,指着一条真丝围巾随口说了句“挺好看”。

我找到了那家店,那条围巾价格不菲,几乎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但我咬咬牙,还是刷了卡。只要能让她高兴,花多少钱都值。

我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回家,心里甚至有些期待。我想象着她打开盒子时惊喜的表情。

我回到家,她已经做好了晚饭。还是那样的沉默。

我把礼盒放到她面前,清了清嗓子说:“秀,送你的。”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盒子,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一丝疑惑。她慢慢地打开盒子,拿出那条围我精心挑选的围巾。

那是一条淡紫色的真丝围巾,上面有精致的刺绣,很配她的气质。

“怎么样?喜欢吗?”我紧张地问。

她把围巾拿在手里,摸了摸,然后轻轻地放回盒子里。“挺好的。就是……太贵了。下次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浪费钱。”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责备,也没有欣喜。

我的一腔热情,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解释这不浪费,还是该附和她说下次不了?我只觉得胸口堵得更厉害了。

我心想,难道是我做错了吗?我听了老李的建议,用心去做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她到底想要什么?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林秀也没睡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这个背影,像一堵墙,把我隔得远远的。

我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秀,我们……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黑暗中,我听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我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卫国,我累了。”

“累?是工作太累了吗?要不你把工作辞了,我养你。”我急切地说。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累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知道,这次谈话又失败了。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条河,我在这头,她在那头,我拼命地想游过去,却发现水流越来越急,把我冲得离她越来越远。

第2章 尘封的相册

周末,女儿陈晓从大学回来了。

她的归来,给这个沉闷的家带来了一丝生气。林秀的话也多了些,脸上偶尔能看到一丝笑意。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在厨房里一边说笑一边忙活,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她不是不会笑,只是不对我笑。

吃饭的时候,陈晓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我努力地想融入进去,也讲了两个学校里的笑话,可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女儿和林秀都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我心想,我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一个只能提供物质,却无法融入情感交流的背景板?

饭后,林秀去洗碗,女儿拉着我到阳台说话。

“爸,你跟我妈怎么了?”她开门见山,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看得这么明白。“没什么,就……老夫老妻了,都这样。”我嘴硬地辩解。

“得了吧。”陈晓撇撇嘴,“你俩那气氛,比我们解剖室还冷。以前你们虽然也拌嘴,但不是这样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女儿清澈的眼睛,我那些搪塞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我叹了口气,把最近的困惑和苦恼都跟她说了,包括那条被冷落的围巾。

女儿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爸,你觉得我妈是缺一条围巾的人吗?”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妈缺的不是东西,是你的理解和陪伴。”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有多久没好好听她说过话了?不是那种‘嗯、啊、知道了’的敷衍,是真正地坐下来,听她说说工作上的烦心事,听她抱怨一下邻居家的狗又叫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好像,真的很久了。林秀是护士,工作压力大,以前她也总跟我抱怨,说哪个病人不讲理,哪个家属又提了无理要求。可我听多了,就觉得烦,觉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总跟她说:“别想那么多了,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后来,她就渐渐不说了。

“还有,”女儿继续说,“你送礼物的方式也错了。你不是因为看到她需要,或者觉得她会喜欢,而是因为你想让她对你笑,你想解决你自己的困惑。爸,你的关心,目的性太强了。”

女儿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虽然疼,却也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是啊,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自己心里的安宁?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很久。我拉开书柜的抽屉,想找本书看,却翻出了一本旧相册。

相册的封面是深红色的绒布,已经有些褪色了。我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开了第一页。

那是我们结婚时的照片。照片上的林秀,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里全是星星。我穿着崭新的西装,虽然有些拘谨,但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我们一起去旅游,在山顶看日出;女儿出生时,她抱着小小的婴儿,满脸的温柔;女儿第一次上学,我们牵着她的手,站在校门口……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一段温暖的时光。

可我发现,越往后翻,林秀的笑容就越少,也越勉强。最近几年的照片,大多是家庭聚会时的合影,她只是站在那里,嘴角礼节性地上扬,眼神里却看不到光了。

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来。是什么,偷走了她的笑容?是岁月?还是我这个不解风情的丈夫?

我正沉浸在回忆里,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是林秀。

她看到我手里的相册,脚步顿了一下。

“找东西,无意间翻出来的。”我有些尴尬地解释。

她没说话,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本相册上。

我指着一张我们在海边的照片,说:“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青岛,你非要下海,结果一个浪打过来,你喝了好几口海水,咸得直吐舌头。”

我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以为她也会笑,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轻声说:“记得。那天你还给我买了个烤地瓜,特别甜。”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怀念。

那一刻,房间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冰冷。我们之间,仿佛有了一丝久违的温情在流动。

我鼓起勇气,试探着问:“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然后,她才缓缓开口:“卫国,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说了,也只是多一个人烦恼。”

说完,她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瞬间熄灭了。

“说了你也不懂”,这句话像一把刀,把我们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一点距离,又重新割开了。

晚上,女儿要回学校了。

林秀给她收拾东西,不停地嘱咐着:“天冷了,记得加衣服。钱够不够花?别不舍得吃……”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她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女儿。而留给我的,只有沉默和疲惫。

送走女儿,家里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女儿的话,老照片,林秀那句“我累了”,还有那句“说了你也不懂”,交织在一起,让我找不到头绪。

我越来越觉得,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一定藏着解开这一切谜团的钥匙。

可是,我没有勇气去问她要那把钥匙。我怕打开之后,看到的会是我无法承受的真相。

我第一次,对我们的婚姻,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第3章 陌生的背影

日子还在一天天过,我和林秀之间的那层冰,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我试着按照女儿说的那样去做。我会在她下班回家时,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我会在她抱怨工作时,努力地去倾听,而不是打断她。

可似乎已经太晚了。她对我突如其来的关心,显得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警惕。她会客气地对我说“谢谢”,然后不动声色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的努力,像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响。

这天下午,我正在学校开教研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消费提醒短信。

是林秀的副卡消费。她在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商场,花了两千多块钱。

我盯着那条短信,心里咯噔一下。林秀是个很节俭的人,平时买件衣服都要犹豫半天,怎么会突然花这么大一笔钱?她买了什么?买给谁的?

一连串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了那个商场的位置。离我们家不远,但也不是她平时会去的地方。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我心底冒了出来。

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拼命地摇头,想把它甩出去。不会的,林秀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二十年的夫妻,我了解她。

可那个上了锁的抽屉,她最近的反常,还有这笔说不清的消费,都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不去怀疑。

整个下午的会,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满脑子都是那条消费短信。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那个商场附近。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许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买了什么。

我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心里无比煎熬,一半是理智,告诉我应该相信妻子,不该这么胡思乱想;另一半是情感,被嫉妒和不安啃噬着,催促我去寻找一个答案。

最终,后者占了上风。

第二天是周六,林秀说她要回娘家一趟,看看她妈。

她妈家我知道,离我们这儿不远。

她出门后,我心里那种被魔鬼驱使的感觉又来了。我跟自己说,就看一眼,确认她真的是回娘家,我就放心了。

我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像个做贼一样,悄悄地跟了出去。

我开着车,远远地缀在她后面。看着她熟悉的车影,我心里一阵阵地发酸。陈卫国啊陈卫天,你一个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现在竟然在跟踪自己的老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林秀的车,并没有开往她娘家的方向。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家看起来很雅致的咖啡馆门口停了下来。

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角落里,死死地盯着那家咖啡馆的门口。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脏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个男人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得体的休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很斯文。

他走到林秀的车旁,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我看到林秀侧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那样轻松自然的笑容了。

他们俩在车里聊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在晃动。我的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万种不堪的剧情。

我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原来,她不是累了,不是不会笑了,只是她的精力,她的笑容,都给了别人。

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那笔莫名的消费,那句“我累了”……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我坐在车里,浑身发抖。我想冲过去,拉开车门,当面质问他们。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怕看到的,是我无法承受的画面。

我像一个懦夫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下了车,对林秀挥了挥手,然后走进了旁边的一栋写字楼。

林秀的车,也很快发动,消失在车流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个角落里坐了多久,直到路灯一盏盏亮起,我才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发动汽车,往家的方向开去。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二十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我以为的平淡,原来是背叛。我以为的沉默,原来是疏离。

我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林秀还没回来。

我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黑暗里。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我这段失败的婚姻倒计时。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摊牌?是大吵一架?然后呢?离婚吗?

一想到“离婚”这两个字,我的心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不敢想象没有林秀,没有这个家的日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猛地站起来,心脏又开始狂跳。

门开了,林秀走了进来。她打开灯,看到我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客厅中央,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开灯?”她拍了拍胸口,问道。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我熟悉了二十年的脸。在灯光下,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疲惫。这张脸,曾经是我全部的慰藉和依靠。可现在,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我的嘴唇动了动,想问她今天去哪了,见了谁。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我恨自己的懦弱。

第4章 咖啡馆的男人

林秀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她换了鞋,把包放在沙发上,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在外面吃了点。你吃了吗?锅里有我中午做的面,你热热就能吃。”

她的语气,还和往常一样平静。

这种平静,此刻在我看来,却像是一种伪装,一种对我这个傻瓜丈夫的无情嘲讽。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回到家,还能如此坦然地安排我的晚饭。

我的心,像被扔进了冰窖。

我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灼人的目光,回过头,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站那儿干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今天……不是回咱妈家了吗?”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回答:“是啊。从咱妈家出来,顺路去办了点事。”

“办事?”我追问道,“办什么事?”

她转过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对我的盘问有些不悦。“就是一点私事。你问这么清楚干嘛?”

“私事?”我冷笑一声,“我们是夫妻,你还有什么私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

林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陈卫国,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了枪药了?”

“我怎么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步步向她逼近,“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了!你今天下午在咖啡馆见了谁?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林秀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跟踪我?”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若不跟踪你,是不是还被你蒙在鼓里?”我看到她震惊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这表情,不就是被当场戳穿的反应吗?

我的心,疼得像刀割一样。

“陈卫国!”她突然大声喊了我的名字,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泪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红着眼睛,嘶吼道。

我们结婚二十年,这是我们吵得最凶的一次。以前的吵闹,都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这一次,我知道,有些东西,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林秀看着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夹杂着失望、悲伤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像两只互相伤害的刺猬。

过了很久,她才擦了一把眼泪,声音沙哑地说:“那是我弟,林涛。”

“你弟?”我愣住了。

林涛是林秀的亲弟弟,在另一座城市工作,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将信将D疑地问。

“他昨天临时出差路过,今天就走。他不想麻烦你,就让我别告诉你。”林秀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们见面,是为了咱妈的病。”

“咱妈?咱妈不是挺好的吗?”我更糊涂了。

林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咱妈前段时间体检,查出来肺部有个阴影,医生怀疑不太好。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怕你跟着担心。林涛是医生,我找他商量,看看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岳母的病,林涛,咖啡馆……所有的事情,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

原来,是这样。

我看着林秀布满泪痕的脸,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悔恨和羞愧。我做了什么?我怀疑她,跟踪她,像个疯子一样质问她。在她为了家里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却在用最恶毒的想法揣测她。

“那……那笔消费呢?”我像个傻子一样,喃喃地问。

“什么消费?”

“就是前几天,你花了两千多块钱。”

林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哦,你说那个啊。那是给咱妈买的制氧机。医生说,不管结果怎么样,先备一个,让她平时吸吸氧,能舒服点。”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真是个混蛋。

我看着林秀,嘴唇哆嗦着,想说句“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觉得自己不配。

林秀看着我这副样子,眼神里的愤怒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悲哀。

她没有再跟我说话,默默地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扇门,就像一道天堑,彻底把我们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灯光照在我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我像一个被判了刑的罪人,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我搞砸了。我亲手把我们之间仅存的一点信任,敲得粉碎。

第5章 钥匙与锁

那一晚,我是在沙发上过的。

我不敢去敲卧室的门,我怕看到林秀那双失望的眼睛。我在客厅里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被开门声惊醒。

林秀已经起来了,她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样子是准备出去晨练。她看到我睡在沙发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心里乱成一团。我想道歉,想解释,可又觉得一切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像摔碎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也总会有裂痕。

我浑浑噩噩地去学校上了半天班,下午请了假,直接去了岳母家。

岳母看到我,很高兴,拉着我问长问短。我看着她一无所知的笑脸,心里更加难受。我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她的身体,她说挺好的,就是最近林秀总让她去医院检查,烦都烦死了。

我陪着岳母聊了很久,临走的时候,我把一个信封塞到她手里,里面是我刚取的一万块钱。我说:“妈,这是我跟林秀的一点心意,您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岳母推辞着不要,我坚持塞给了她。

我知道,这点钱弥补不了什么。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让我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从岳母家出来,我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我不知道该去哪儿,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心里反复地想,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只是因为这次误会吗?不,不是的。这次误会,只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我们之间早就埋下的炸药。

是我的忽略,我的自以为是,我的不理解,才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我甚至开始理解她为什么要把抽屉锁起来。在一个连丈夫都不信任自己的家里,她也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不被打扰的空间吧。

天黑透了,我才开车回家。

我推开门,林秀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桌上只有一副碗筷。

看到我回来,她也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我换了鞋,走到她对面坐下。

“对不起。”我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干涩。

她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抬头。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跟踪你。我……我混蛋。”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心里一阵绝望。连一句“没关系”都得不到了吗?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看着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是因为我,你才把它锁起来的吧?”我轻声问,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她终于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陈卫国,”她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你跟踪我吗?”

我愣住了。

“我在乎的,是你根本就不懂我。二十年了,你从来就没想过要真正地了解我。”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妈生病,这么大的事,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我知道,告诉你,你只会说‘别担心,有我呢’,然后给我一笔钱,让我自己去处理。你觉得你尽到了丈夫的责任。可我需要的不是钱!我需要的是有个人能听我絮叨,能在我害怕的时候抱抱我,能跟我一起商量怎么办。可这些,你给不了。”

“我工作上受了委屈,跟你说,你只会说‘不想干就辞职’。你不知道,那份工作对我有多重要。我评上优秀护士,高兴地跟你分享,你只会说‘不错,继续努力’。你不知道,我为了那个荣誉付出了多少。”

“你累,我也累。我每天在医院里看惯了生老病死,回到家,还要面对一屋子的冷清。我跟你说话,你永远在看手机,或者心不在焉。我渐渐地,就不想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那些话,是她积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和失望。

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罪人,站在她面前,无地自容。原来,在她心里,我是这样一个自私、冷漠、不合格的丈夫。

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

“所以……”我艰难地开口,“所以,你想……离婚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林秀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直接回答我。

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从上面取下一把最小的,扔在了桌子上。

钥匙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也像是在我心里敲响了丧钟。

“你自己看吧。”她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

我看着桌上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它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知道,一旦打开,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将有一个最终的答案。

我颤抖着手,拿起了那把钥匙。

第6章 无声的日记

我拿着那把冰冷的钥匙,一步一步地走向阳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里的汗把钥匙都浸湿了。

我站在书桌前,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轻轻一拧,锁开了。

我拉开抽屉。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不堪的东西。没有情书,没有暧M昧的礼物。

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本厚厚的日记本,还有一个画着青花瓷图案的宣传册。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日记本,封皮是深蓝色的,已经有些旧了。我翻开第一页,是林秀娟秀的字迹。

日期是十年前。

“今天,卫国又因为工作上的事发脾气了。他把文件夹狠狠地摔在桌上,说领导不公。我想安慰他,可他却说‘你懂什么’。是啊,我不懂他的工作,可我懂他的辛苦。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家里总有我。”

我继续往下翻。

“晓晓上初中了,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今天我看到她偷偷在写日记,真好,有些话,写出来会舒服很多。我也想买个本子,把心里的话写下来。因为有些话,说给卫国听,他只会觉得我小题大做。”

“今天在医院,一个病人家属对着我破口大骂,说我们护理不周到。其实我们已经尽力了。我心里特别委屈,回家想跟卫国说说,可他正兴致勃勃地看球赛,只是挥挥手说‘别烦我’。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孤岛。”

一页一页,一篇一篇,全是她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那些我以为已经忘记的,或者根本没有在意过的小事,她都清清楚楚地记了下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忽略的那些日子里,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孤独。她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冷下去的。

我翻到最近的一篇,日期是上个月。

“今天又失眠了。躺在卫国身边,却感觉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他睡得很沉,还会打鼾。我有时候会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个人,现在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或许,我们都变了,只是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日子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点波澜。我需要找点事情做,找回我自己。而不是只做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护士。”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纸上,晕开了一片墨迹。

我像个傻子一样,现在才明白。她不是不爱了,她是太累了。这段婚姻,让她感到了窒息。

我放下日记本,拿起了那本宣传册。

那是一家陶艺工作室的招生简章。上面印着各种精美的陶瓷作品,还有学员们专心致志做陶艺的照片。

我忽然想起了那笔两千多的消费。原来,她不是买了什么制氧机,那是她骗我的。她是用那笔钱,报了这个陶艺班。

她连自己的这点小爱好,都要对我撒谎。可见,她对我有多么不信任,或者说,她有多么怕我又不理解,不支持。

我仿佛能看到,她一个人,默默地来到这里,把所有的情绪都揉进那团泥土里。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是林秀,而不是陈卫国的妻子。

抽屉的最底下,还有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重度焦虑,中度抑郁”。

我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化验单从我手里滑落,飘在了地上。

原来,她病了。她的沉默,她的冷淡,她的疲惫,都是生病的症状。而我,这个最亲近的人,却对此一无所知。我甚至还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测她,去伤害她。

我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再也站不住了,沿着书桌,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我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声。我不是在哭,我是在嚎啕。为了我逝去的爱情,为了我这二十年的混账,也为了被我伤害得遍体鳞伤的妻子。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

我站起身,擦干眼泪,拿着那张化验单,走到了卧室门口。

我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秀,开开门,我们谈谈。”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还是没有声音。

我把化验单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秀,对不起。我……我全都知道了。对不起。”

我说完,就靠在门上,等着她的审判。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理我了,门里传来一声轻微的抽泣。

然后,是她压抑了很久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堵最厚的墙,终于开始坍塌了。

第7章 泥土的温度

从那天起,我们家里的气氛变了。

不再是那种冰冷的死寂,也不是争吵后的尴尬。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安静。

我没有再提那晚的事,她也没有。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把学校的工作做了调整,不再去争那个职称。我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留给了家庭。

我开始学着做饭。一开始总是手忙脚乱,不是盐放多了,就是菜炒糊了。林秀虽然嘴上不说,但她会默默地把我做砸了的菜吃掉。

我开始真正地去听她说话。她下班回来,会跟我讲医院里的事,讲哪个病人康复出院了,哪个实习生又犯了错。我不再敷衍,而是认真地听,偶尔还会问几句。

我跟她说,我想去看看她的陶艺作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个周末,她带我去了那家陶艺工作室。工作室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我看到了她做的那些瓶瓶罐罐。虽然还很粗糙,不成形状,但在我眼里,却比任何艺术品都珍贵。

她坐在拉胚机前,熟练地把一团泥放在转盘上。她的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那团泥土。她的手指在泥土上跳跃,那团没有生命的泥巴,在她的手里,渐渐有了灵魂。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眼睛里有星星的姑娘。

我意识到,我爱的,不仅仅是作为我妻子的她,更是这个独立的,有自己世界的,闪闪发光的她。而我过去的所作所为,差点就把这个她给扼杀了。

我陪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她的情况需要家人的陪伴和理解。药物只是辅助,真正能治愈她的,是爱。

回家的路上,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我用我的手心,努力地温暖着它。

“秀,”我看着前方,轻声说,“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支持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我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还是会有些磕磕绊绊,但我们都在努力地,向对方靠近。

我不再强求她对我笑,也不再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关心”她。我只是陪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递上一杯热水。

她也会在我备课到深夜时,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宵夜。

我们开始一起去散步,一起去买菜。在菜市场里,为了一毛钱的差价,跟小贩讨价还价。那种久违的,属于平凡夫妻的烟火气,又慢慢地回到了我们之间。

那本上了锁的日记,她没有再写了。

那个抽屉,也没有再上锁。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把无形的锁,也正在慢慢地打开。

这天晚上,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演着什么,我们都没注意。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户。屋子里很安静,也很温暖。

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慢慢地剥开。我把橘子皮剥得很完整,像一朵盛开的莲花。然后,我小心地撕掉橘子瓣上白色的丝络,把第一瓣,递到了她的嘴边。

这是我们年轻时,我经常为她做的事。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灯火,也映着我的影子。那眼神,很亮,很清澈。

她张开嘴,轻轻地吃掉了那瓣橘子。

“甜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那个笑容,像雨后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经历了一场重感冒。病去如抽丝,不会好得那么快。但只要我们还愿意牵着彼此的手,用心去温暖对方,就总有痊愈的那一天。

因为爱,不是占有,不是索取,而是理解,是陪伴,是哪怕走过再长的黑夜,也愿意为你剥一瓣橘子的温柔。

来源:星辰伴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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