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3年的寒冬，皖北平原的芦草洼村被一层厚厚的白霜覆盖，寒风凛冽，仿佛要将一切撕裂。陈大山裹紧了身上的旧军大衣，肩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挂着板车的车把。板车里坐着柳春桃，她裹着一条厚围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却难掩脸颊上的潮红。

第一章 寒夜出诊

1983年的寒冬，皖北平原的芦草洼村被一层厚厚的白霜覆盖，寒风凛冽，仿佛要将一切撕裂。陈大山裹紧了身上的旧军大衣，肩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两头挂着板车的车把。板车里坐着柳春桃，她裹着一条厚围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却难掩脸颊上的潮红。

诊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郎中王大夫坐在桌前，搪瓷杯里冒着热气，胖大海在水里上下浮动。诊所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药柜的第三格微微凸起，那是王大夫女儿寄来的进口止咳糖浆，他从不舍得轻易拿出来。

陈大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解开一层又一层，露出几枚硬币，那是他当掉退伍时的铜纽扣换来的。柳春桃也从怀里摸出几枚硬币，这是她典当母亲陪嫁的银镯子得来的。硬币在郎中掌心叮当作响，仿佛是他们对生活的无奈与坚持。

郎中接过钱，从药柜里取出几包药，用黄竹纸包好。柳春桃接过药包，咳嗽间隙，她用朱砂笔在包着药的黄竹纸上勾画着什么。那是王大夫手抄的《肘后备急方》，她想记住这些药方，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第二章 香味迷途

板车在崎岖的道路上缓缓前行，吱呀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柳春桃想起父亲在世时用芝麻油炸馓子的场景，那油香弥漫在小小的厨房，温暖而幸福。陈大山闻到油香，也想起了部队炊事班的夜宵，那是战友们在艰苦岁月里的一点慰藉。

两人刻意错开呼吸的节奏，板车吱呀声里，柳春桃用围巾遮住啃红薯的声响，生怕被陈大山听见。红薯是他们唯一的干粮，每一口都咬得小心翼翼。

到了镇上，陈大山用三两烟丝换了几根油条。摊主老周瞥见他腰间磨出毛边的武装带，那是他在部队时的标配，如今却显得破旧不堪。老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给了陈大山一根油条。

第三章 油条博弈

油条在陈大山手里冒着热气，他递给柳春桃一根。油条象征的不仅是食物，更是尊严与爱的天平。陈大山口袋里只剩最后的半包旱烟丝，柳春桃珍藏着教师资格证照片，那是她的梦想，也是她的希望。

柳春桃故意咬破油条，假装苦涩，实则用舌尖感受陈大山掌心的温度。陈大山嚼着油条，想起新兵连饿肚子啃树皮的往事。那一刻，油条的香味似乎也变得苦涩起来。

油锅沸腾声与诊所铜铃声在他们的记忆里重叠，板车辙印与油条纹路形成命运的图腾。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这一刻，他们彼此陪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第四章 寒夜归途

雪粒开始飘落，落在油条碎屑上，瞬间结晶。板车辙印在结冰的河滩上延伸，仿佛是一条五线谱，记录着他们的爱情与生活。

柳春桃咳嗽时咳出的血丝染红了雪地，陈大山腰间旧伤在低温下隐隐作痛。他们都知道，生活不会因为他们的相爱而变得容易，但他们都选择了坚持。

两人分食油条时，手指相触的瞬间，陈大山想起战友们分享压缩饼干的夜晚。那一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仿佛这寒夜也变得温暖起来。

第五章 生命回响

王大夫暗中调换了药方，柳春桃的咳嗽里藏着肺结核的阴影。陈大山开始偷偷收集废铁，他想换点钱，给柳春桃买更好的药。柳春桃在教案本上画满板车改造图纸，她想让板车更平稳一些，让陈大山少受些累。

村口新竖起了招工广告，广播里播放着“万元户”的致富故事。外面的世界似乎充满了机遇，但陈大山和柳春桃却选择了留在芦草洼村。这里有他们的回忆，有他们的爱情，还有他们共同面对生活的勇气。

在那个贫瘠的年代，他们用最苦涩的现实酿造了最甘甜的爱情。他们的故事，就像那根苦油条，虽然苦涩，却也回味无穷。

来源：千镱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