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延说,白薇需要一个肾。简然,把你的给她。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她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好啊,你拿命来换。”
顾延说,白薇需要一个肾。简然,把你的给她。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她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好啊,你拿命来换。”
顾延的眉心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眼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简然,别闹了,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结婚三年,他在外人面前是杀伐果断的顾氏总裁,在她面前,却永远只有这副冷漠而不耐烦的模样。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需要他偶尔施舍点情绪的物件。
简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却一片冰凉,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寸草不生。“我没闹。顾延,你不是爱她爱到可以为她死吗?现在就是你证明的时候了。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立刻签手术同意书,别说一个肾,两个都给她。”
她指了指落地窗外,这是他们婚房的第十八层。从这里看下去,车流细如蝼蚁。
顾延的脸色彻底黑了,他觉得简然疯了。他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淬了冰的警告:“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白薇不能再等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都发出一阵轻吟。
简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很平坦,却孕育着一个她期待了三年的小生命。
她曾经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能让顾延冰冷的心融化一点点。
现在看来,是她痴心妄妄。
那个男人心里,从始至终,只有白薇。那个从小体弱多病,永远需要他保护的白月光。而她简然,不过是他为了应付顾家长辈,随手娶回来的摆设。
三年来,她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姆,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为他应酬生意场上的太太们,为他熬夜准备胃药和醒酒汤。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和骄傲,只为换他一个回眸。
可她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深夜醉酒后,嘴里喊着“薇薇”的名字。
换来了他将她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随手转送给了白薇。
换来了今天,他为了白薇,理直气壮地来要她的一颗肾。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延发来的短信:“别忘了你今天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简然,别不识好歹。”
简然看着那行字,低低地笑出了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拥有的一切?
这栋别墅,写的是顾延的名字。她开的车,登记在顾氏集团名下。她银行卡里的每一分钱,都是他按月打来的“家用”。她确实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看似光鲜,实则一无所有。
可是,顾延,你忘了。
在成为你的金丝雀之前,我曾是搏击长空的鹰。
她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她拿出手机,没有回复顾延,而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林悦,帮我办件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惊讶:“然然?你终于想通了?”
“嗯。”简然的声音平静无波,“帮我准备离婚协议,另外,把我在西郊那套公寓打扫一下,我今晚就搬过去。”
“好!我马上去办!等着我!”林悦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挂了电话,简然站起身,走进卧室。她没有收拾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那些都是“顾太太”的标签,而不是她简然的。她只从床头柜的最深处,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小小的U盘。
她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划过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几分钟后,她停了下来,将U盘插上。
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归零”计划,是否启动?】
简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按下了“是”。
做完这一切,她换上一身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将那张还未来得及告诉顾延的孕检单,连同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一起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最后,她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牢笼,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
当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手机再次响起,是顾延。她看了一眼,直接拉黑,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来,掰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再见了,顾延。
再见了,顾太太。
你好,简然。
……
顾延在医院陪了白薇一夜。白薇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苍白着小脸对他说:“延哥哥,你不要逼简然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我的身体不争气……”
顾延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你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简然那边,她会同意的。”
他笃定,简然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一天时间,足够她想清楚了。
第二天中午,他回到别墅,准备给简然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皱了皱眉,喊了一声:“简然?”
无人应答。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那份刺眼的A4纸。
最上面的四个大字,是“离婚协议书”。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拿起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简然的签名龙飞凤舞,潇洒得不像话。仿佛签下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而在协议书下面,压着一张B超单。
顾延的目光凝固在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上,上面的文字写着:【宫内早孕,6周+】。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孩子……
简然怀孕了?
她竟然……怀孕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简然的电话,听到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疯了一样冲进卧室,衣帽间里,那些他买给她的衣服、包包、首饰,整整齐齐地挂着,一件没少。
她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带?
顾延不信。他不信那个爱他到骨子里的女人,会这么干脆地离开。这一定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立刻打电话给助理:“去查!查简然去了哪里!把她给我找出来!”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简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任何出入境记录,查不到任何消费信息,也查不到任何通讯记录。她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顾延开始慌了。
没有简然的别墅,空得像一座坟墓。再也没有人会在他回家时递上一杯温水,再也没有人会在他胃痛时端来一碗热粥,也再也没有人会在深夜为他留一盏灯。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简然早已像空气一样,渗透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而现在,这空气被抽走了,他开始窒息。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也出事了。
公司的核心数据库遭到了顶级黑客的攻击,商业机密被盗,系统全面瘫痪。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无法修复,公司将面临倒闭的风险。
技术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焦头烂额。
“顾总,攻击我们的是国际上代号‘Zero’的顶级黑客,除非能找到比他更厉害的人,否则……”技术总监满头大汗。
顾延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现在全球能和‘Zero’抗衡的,只有传说中的‘Jan’了。但这位大神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根本联系不上!”
就在顾延一筹莫展之际,他的特助匆匆跑了进来。
“顾总!‘Jan’主动联系我们了!她说可以解决这次危机,但开价……一个亿。”
“一个亿?”顾延深吸一口气,眼下别无选择,“答应她!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半小时后,一场线上视频会议准时召开。
顾延坐在主位上,等着见识这位传说中的大神。他以为会是一个戴着眼镜、不修边幅的技术宅男。
然而,当对方的摄像头打开时,顾延整个人都僵住了。
屏幕那头,出现的不是什么技术宅男,而是一张他刻骨铭心的脸。
简然。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长发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的眼神冷静而疏离,和那个总是温柔地看着他的家庭主妇判若两人。
她仿佛脱胎换骨,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强大气场。
“顾总,你好,我是‘Jan’。”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清晰,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震得说不出话来。
顾氏集团总裁那个据说只会洗衣做饭、上不了台面的妻子,竟然就是他们花一个亿请来的顶级黑客大神?
这简直比电影还玄幻!
顾延死死地盯着屏幕,心脏狂跳,喉咙发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简然?”
简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技术总监说:“把你们的后台权限开放给我。现在开始计时,每耽误一分钟,我的报价上涨一百万。”
她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顾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顾延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每天围着灶台转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面。他以为她依附于他,是他豢养的雀鸟,却不知,她本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只是为了他,收敛了所有光芒。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成了顾延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
他看着简然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那些他看不懂的代码在她手下仿佛有了生命。她专注、冷静、强大,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心慌意乱。
一个小时后,系统恢复正常。
简然停下操作,淡淡地说:“漏洞已经修复,并且我加固了防火墙。未来十年,‘Zero’攻不破。合作愉快,顾总。请在二十四小时内,把一个亿打到我指定的账户。”
说完,她就要切断视频。
“等等!”顾延急切地喊道,“简然!你……你肚子里的孩子……”
屏幕那头的简然动作一顿,她终于抬起眼,第一次正视他。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讥诮。
“哦,忘了告诉你,”她轻描淡写地说,“孩子,打掉了。就在我离开你的第一天。”
“你说什么?”顾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不是要我的肾吗?孕妇不能做大型手术,我总得先把这个‘障碍’清除了,才能满足你和白薇小姐啊。”她笑得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顾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血气涌上喉头。
他看着屏幕里那张决绝的脸,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在闹脾气,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亲手把那个最爱他的女人,推开了。推得远远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视频被切断,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顾延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心脏的位置,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从那以后,顾延开始疯狂地寻找简然。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却发现她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特工,在他的世界里来去无踪。
他开始酗酒,整夜整夜地失眠。没有了简然,那栋豪华的别墅对他来说,比冰窖还要冷。
白薇来找过他几次,哭哭啼啼地诉说病情又加重了。可顾延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厌烦。他脑子里全是简然那张冷漠又强大的脸,以及她说“孩子打掉了”时,那云淡风风轻的模样。
他开始调查简然的过去,结果越查越心惊。
他以为的普通孤女,竟然是京市简家的嫡系大小姐,只是因为家庭变故才流落到他所在的小城。
他以为的普通大学毕业生,竟然是常青藤名校计算机和临床医学双学位博士,手握十几项国际专利。
他以为她一无所有,全靠他养着。却不知道,她名下的资产,比整个顾氏集团还要多。她根本不需要他的钱,那张每个月他施舍般打钱的银行卡,余额甚至从来没有动过。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把一颗璀璨的钻石当成玻璃珠,弃之如敝履,还自以为是地觉得是自己的光芒照亮了她。
顾延被这些真相砸得体无完肤。悔恨像毒藤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日夜啃噬,让他痛不欲生。
他终于在一个国际医学峰会上,再次见到了简然。
彼时,她正作为特邀专家,站在台上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发表演讲。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套裙,自信、从容、光芒万丈,台下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医学泰斗,所有人都用仰望和敬佩的眼神看着她。
顾延站在会场的最后一排,像个卑微的偷窥者,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曾经只为他一人洗手作羹汤的女人,如今站在了世界之巅,受万人敬仰。
而他,亲手弄丢了她。
演讲结束后,顾延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在后台堵住了简然。
“然然!”他声音沙哑,眼眶通红,“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简然停下脚步,身边的助理立刻警惕地拦在他面前。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简然!”顾延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简然微微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
“顾总,我现在的名字是简·奥斯汀,世界心脏外科协会的荣誉理事。”她冷静地纠正他,“我和你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一个亿的商业合同,钱货两清,我们再无瓜葛。”
“不!不是这样的!”顾延彻底崩溃了,他不管不顾地抓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孩子……我们的孩子,真的没了吗?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惩罚我!”
简然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顾延,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我为什么要骗你?一个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生下来只会受苦。我没那么残忍。”
“不……”顾延痛苦地摇头,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还有,”简然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别再来烦我。我对回收垃圾,没有兴趣。”
说完,她转身,在保镖的护送下,决绝地离去,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顾延僵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不甘心。
他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出现在简然的生活里。
她去哪里参加学术研讨,他就追到哪里。她入住哪个酒店,他就包下整个酒店。她喜欢吃哪家餐厅的菜,他就把餐厅买下来。
他用最笨拙、最偏执的方式,试图挽回她。
他站在她公寓楼下,淋了一夜的雨,只为见她一面。可她第二天早上,只是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开车经过,溅了他一身泥水。
他在他们曾经的结婚纪念日,包下了整个城市最大的LED屏,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着他写的道歉信,以及他们过去的照片。
那场面极其盛大,轰动全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世纪浪漫的复合求婚。
顾延站在广场中央,手里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等着简然的出现。他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攻势。简然那么爱他,她一定会心软的。
简然确实来了。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男人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那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建筑设计师,陆景明。
简然走到顾延面前,看着他狼狈而深情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动容。
她只是平静地开口:“顾总,你这么做,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并且给我男朋友造成了困扰。”
男朋友……
这三个字像三把尖刀,狠狠刺进顾延的心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身边的陆景明,那个男人正用一种带着歉意却又宣示主权的眼神看着他。
“不……不可能……”顾延的声音都在颤抖,“然然,你是在气我,对不对?你找个男人来刺激我?”
简然觉得好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刺激你?顾延,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她挽住陆景明的手臂,动作亲昵自然,“我只是来通知你,如果你再继续这种骚扰行为,我的律师团队会正式对你提起诉讼。”
“还有,”她顿了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设计图,递给他,“这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顾延颤抖着手接过,那是一张墓地的设计图,风格和他当年为白薇设计的别墅一模一样。
“你不是爱白薇爱到可以为她死吗?”简然的笑容残忍又明媚,“我帮你设计好了合葬的墓地,不用谢。”
说完,她再也不看他一眼,和陆景明转身离去。
顾延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却觉得有千斤重。他看着简然和另一个男人并肩远去的背影,那么和谐,那么般配,刺得他双眼生疼。
人群中,有人在议论。
“原来是顾总啊,听说他为了个小三,把前妻的肾都要了,现在人家前妻成了大佬,他又跑来追妻火葬场了?”
“活该!这种渣男,就该孤独终老!”
“你看他那样子,真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那些声音像无数根针,扎进顾延的耳朵里。他手中的玫瑰散落一地,被路人踩得稀烂,就像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他终于明白,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破镜,永远无法重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是他此生再也得不到的珍宝。
……
几个月后,顾氏集团宣布破产。
顾延遣散了所有员工,独自一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他和简然唯一的一张合影,领证那天拍的。照片上,她笑得羞涩而甜蜜,满心满眼都是他。
而他,表情淡漠,连一丝笑容都欠奉。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她的脸,泪水无声地滑落。
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条新闻。
【震惊!国际黑客大神‘Jan’、顶级外科专家简·奥斯汀,竟是传奇画家‘R’!其封笔之作《初见》在苏富比拍卖行拍出十亿天价!】
新闻配图,正是那幅名为《初见》的画。
画中是一个明媚的午后,一个少年穿着白衬衫,靠在图书馆的窗边安静地看书,阳光落在他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那是十八岁的顾延。
也是简然爱了十年的少年。
只是,少年早已在岁月的洪流中,被他自己亲手杀死了。
顾延看着那幅画,看着那个他再也回不去的自己,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困兽般绝望的嘶吼。
窗外,阳光正好。
而在另一座城市的私人画展上,简然穿着舒适的孕妇裙,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陆景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爱意。
一个记者鼓起勇气上前问道:“简老师,听说《初见》这幅画背后,有一个很深刻的故事,方便透露一下吗?”
简然闻言,微微一笑,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感受着新生命的跳动。
她看着远方,眼神清澈而释然。
“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她缓缓开口,声音温柔而坚定,“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告别。告别过去,迎接新生。”
是的,新生。
她的人生,早已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至于顾延,他不过是上一页里,一个被墨水玷污的、早已无足轻重的标点符号罢了。
来源:在花丛中沉醉的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