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儿早上八点多,太阳刚把楼顶染金。我趿拉着拖鞋去小区门口买油条,路过小公园。一眼就瞅见老李头——就是那个退休老工人,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旧军绿汗衫。他正跟石凳子较劲呢!干嘛?把他那个随身带的旧帆布包,摆得跟用尺子量过似的,横平竖直!旁边几个打太极的大妈都看乐了。
今儿早上八点多,太阳刚把楼顶染金。我趿拉着拖鞋去小区门口买油条,路过小公园。一眼就瞅见老李头——就是那个退休老工人,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旧军绿汗衫。他正跟石凳子较劲呢!干嘛?把他那个随身带的旧帆布包,摆得跟用尺子量过似的,横平竖直!旁边几个打太极的大妈都看乐了。搁以前,我可能也笑笑就过去了,可今天不知咋的,看着他一丝不苟的侧影,还有那汗衫领口磨出的毛边,心里头突然像被啥东西撞了一下,酸溜溜的。我想起了我二伯,他也是个老兵,五几年当的兵。老李头身上这股劲儿,跟我二伯,还有他们那代当过兵的老伙计们,真是一模一样! 时间这把杀猪刀,好像真就砍不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那玩意儿,咱老百姓叫它“兵味儿”,也叫军魂。
一、规矩?那玩意儿是长在肉里的!
跟我二伯约时间?嘿,那可真是“遭罪”!说好九点车站见,你八点五十到?对不起,他老人家铁定抱着胳膊,站那儿等你十分钟了! 你要敢迟到五分钟,他那张脸能黑得跟锅底似的,眼神儿能把你身上盯出俩窟窿。为啥?部队里刻下的印儿太深了!他说当年在东北,零下三十几度拉练,说几点开拔就几点,管你冻没冻僵!慢一秒?全连兄弟跟着你挨冻挨训!这规矩,守时守信守纪律,早不是挂在嘴上的口号,是长进骨头缝里的本能! 后来我查过点资料,确实啊,老兵们在社会上,犯事儿的比例低得多。为啥?骨子里那份对规矩的敬畏,丢不了!想想老李头摆包那认真劲儿,不就是把部队里那套“整齐划一”带进了生活?家里的扫帚簸箕,指定都站得笔直!
二、功劳?掖着藏着才是真本事!
小时候翻我二伯的箱子,想找点好玩的。结果在一个破木匣子最底下,摸出几个硬邦邦的小铁片,还有褪了色的布片片。我二伯看见了,一把抢过去,跟藏宝贝似的又塞回去,脸都涨红了,就撂下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别瞎翻!没啥好看的!” 长大了我才懂,那叫军功章!他打过仗,真刀真枪干过,身上还有弹片留下的疤。可他一辈子在农机厂当修理工,跟谁提过?半个字儿都没有!闷头修他的拖拉机。后来电视上播张富清老英雄的事儿,老爷子深藏功名几十年,在穷山沟里奉献一辈子。我二伯看着新闻,眼圈有点红,就说了句:“啧,老班长们,都这样……” 那份低调,那份把惊天动地的过往死死压在心底的劲儿,不是装的,是融进血里了。让他们去拍马屁、攀关系?不如让他们去挑大粪!腰杆子,宁折不弯!
三、说话?直来直去,能把你顶一跟头!
跟我二伯说话,你得习惯“噎得慌”。他要是觉得你不对,那话能直接得跟炮弹似的砸过来,一点弯不拐!“你这想法不对路!瞎胡闹!” 一点面子不带留的。你要跟他玩心眼?他眉毛一竖,眼神像刀子:“少来这套虚的!” 可你要真遇上难处了,他比谁都急。街坊有家男人跑了,留下孤儿寡母,家里灯泡坏了都摸黑。我二伯知道了,二话不说,拎着工具箱就去,修好了灯,还把坏了的门栓给换了,临走还塞给那家孩子二十块钱(那时候二十块可不少)。看见有人欺负摆摊的老太太,他七十多了,照样敢冲上去吼:“干啥呢!欺负老人家算啥本事!” 那股子爱憎分明、路见不平就要管的脾气,到老都改不了。你说他傻?他说这叫本分!
四、吃亏?家常便饭!骨头硬着呢!
在厂里,脏活累活,我二伯总是冲在前头。分房?他工龄长,技术好,本来有资格分个大的,结果厂领导找他“谈话”,暗示他“让一让”。他真就让了,搬到个又小又旧的筒子楼,一住就是半辈子。我妈老念叨他傻,他就梗着脖子:“吃点亏咋了?当年在朝鲜,多少兄弟命都吃了!我这算个屁!” 家里日子紧巴巴,可有人想找他“走关系”弄点紧俏零件啥的,他门儿都不开。“该我的,一分不能少!不该我的,金山堆门口也甭想我弯腰!” 这份不怕吃亏、不巴结权贵的硬气,真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渗进骨头里了。现在想想,老李头那件破汗衫,是不是也透着这股子硬气?日子可以清贫,脊梁不能弯!
五、干活?死心眼儿!不干完不撒手!
我二伯修机器,那叫一个“死心眼”!厂里那台老掉牙的柴油机趴窝了,别人都说报废吧。他不干,蹲在机器旁边,一琢磨就是大半天,饭都忘了吃。手上油污黑得洗不掉,脸上蹭得跟花猫似的。我妈让我去送饭,看他累得直捶腰。我说:“二伯,歇会儿吧,明天再弄。” 他头都不抬:“歇啥歇!这玩意儿今天不转起来,耽误明天生产!” 硬是熬到后半夜,听着机器“突突突”响起来,他才咧嘴笑了,那笑容在油污脸上特显眼。部队里练出来的,任务就是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得把它啃下来! 这股子狠劲,这种“宁愿自己脱层皮,也要把事儿办漂亮”的轴劲儿,就是他们的工作信条。看着公园里老李头一丝不苟叠包的样子,我好像又看到了二伯修机器时那专注的侧脸。
六、干净?那是种“强迫症”!
走进我二伯家,啥感觉?地板能照出人影儿! 不是夸张。他那个小屋,巴掌大点地方,每样东西都有它的“窝”。茶杯?必须一排站好队! 毛巾?叠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最有意思的是他那床被子,都盖了多少年了,每天起来还非得把它叠成个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我小时候觉得特好玩,也特不理解。现在懂了,这是在部队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成了刻在骨头里的“强迫症”。老李头在公园石凳子上摆包,不也是这个理儿?这不是穷讲究,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秩序感,一种对生活、对自己的态度。 看着就让人觉得清爽、精神!
结尾
买完油条回来,老李头已经走了。石凳子上空空的,好像啥也没发生过。可我心里头那点酸胀感,却久久没下去。我二伯走了好几年了,可看着老李头,就像又看见了他。他们这代人啊,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扛过枪的那些老兵,身上这些“毛病”——守时守到“轴”,低调低到尘埃里,说话直得像炮筒,吃亏当吃补药,干活不要命,干净到“强迫症”……这些哪是什么缺点?这分明是岁月这把刻刀,把军魂刻进了骨头里,成了他们一辈子抹不掉的印记!
他们是英雄吗?像张富清那样惊天动地的,是。但更多的是像我二伯、像老李头这样的普通人。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却用一辈子,把那份当过兵的担当、那份硬气、那份对生活的认真劲儿,活成了日常的模样,活成了咱们社会里最沉甸甸、最让人心安的那块基石。
公园里晨练的年轻人嘻嘻哈哈跑过,活力四射。我突然想:老李头们身上这些被时代磨砺出的、金子般的“老派”品质——那份对规矩的敬畏、那份功成不居的淡然、那份爱憎分明的耿直、那份不怕吃亏的硬骨头、那份死磕到底的韧劲儿、那份一丝不苟的整洁——在这个眼花缭乱、节奏快得飞起的年代,还剩下多少斤两?它们,还能稳稳当当地传下去吗?
这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但看着老李头远去的、依旧挺直的背影,我想,至少有人在用一辈子,无声地证明着它们的重量。 这本身,就够让人心头一热了。向所有像老李头、像我二伯一样的老兵们,道一声:辛苦了!你们身上的“印记”,是时间也偷不走的勋章!
来源:快乐奔跑的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