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炮灰女是学医的,水里的浓情剂她一闻就能闻出来。不喝又能怎样,男主直接敲晕给她灌进嘴里。】
生病腹痛,正要接过老公煮的红糖水,突然天降弹幕。
【别喝!喝了你就会被男主送给反派男配当玩物!】
【炮灰女是学医的,水里的浓情剂她一闻就能闻出来。不喝又能怎样,男主直接敲晕给她灌进嘴里。】
【笑死了,炮灰女还不知道呢,男主早就知道她的假千金身份,都快恨死她了,留着她不过是为了和反派换真千金女主。】
【我靠,这传说中的宁冬长这样啊?怪不得反派在她死后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拉男女主一起下地狱!】
……
我顿了顿,目光停滞在最后一行字幕上。
【长成什么样重要吗?反正她又活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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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怎么不接,是温度不合适吗?那我喂你?」
我缓缓抬头,目光聚焦在时羡的眉宇间。
他笑得温柔又关切,一边和我深情对视,一边搅拌着手里的红糖水。
没有什么异样。
相识多年,一直如此。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我身体不大好,生起病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可受弹幕影响,我还是不自觉拉远了和时羡的距离。
然而我刚接过水杯,正要喝,下一秒,水杯就掉落在地,化为碎片。
时羡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还是被我精准捕捉。
「没关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摸了摸我的头:「我再去倒一杯。」
我僵硬着身子,迟迟没有回答,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
死小子……
弹幕说得对。
我闻到了。
催情药的味道。
2
【不懂。反派不是性冷淡人设吗?为什么要让男主给炮灰下这种药?】
【我就说宁冬不会喝吧。能成为反派 boss 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哪有那么蠢。】
【女配能别死吗?我还想看你和反派□□□□,然后□□□□,玩□□□!我就喜欢温柔大美女和病娇小狼狗!】
【呵呵。可这把必死局。炮灰不喝,男主就会敲晕她。到时候高架桥车祸,女配连意识都没有,就会随着二次爆炸化为灰烬。况且只有她死了,反派才会彻底黑化,男女主才能解除误会。】
【……这五年,我都以为男主要爱上女配了,没想到啊,青梅竹马难敌天降。】
……
什么?
能不能敌倒不是很要紧。
爱不爱的也可以再商量。
要是联姻实在为难时羡,其实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滚蛋。
能别必死吗?
活个百分之四十左右如何呢?
时羡端着红糖水出现,弹幕戛然而止。
「喝吧,我试过了,这次温度正好。」
我抿着唇,沉默地打量着他。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他笑得纵容又宠溺,仿佛根本不知道递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都要忘了。
从前的时羡分明是个阳光开朗、喜欢对着我喋喋不休分享世界的惨绿少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变得客套又疏离。
「没有。」
我摇摇头,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将那杯红糖水一饮而尽。
他愣了愣,表情出现一瞬间空洞,仿佛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我们从五岁认识,到现在二十五年,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他松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抚摸着我的脸,被我微微躲了过去。
「岁岁。」他开口,声音有些酸涩。
「嗯?」我的瞳孔渐渐失焦。
「等这件事过去,咱们要个孩子吧。」
要你妈。
极度的疲惫和燥热逐渐弥漫全身,我失去了回答他的力气。
时羡合上了我的眼睛,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抱歉岁岁,可我没有办法了,如果不用你换,阿瑶她会死。」
他不知道我的意识清明无比。
不仅是因为彻骨心寒,还是因为在他转身那段时间,我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3
我叫宁冬,小名岁岁。
原本是宁家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和时家继承人时羡青梅竹马。
所谓爱情也是我的单相思,喜欢时羡的人太多,他只把我当朋友。
但二十岁那年,我们还是因为家族利益订婚。
就在我和时羡订婚的当天,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撞上了我母亲。
那就是宁瑶。
真正的宁家千金。
而我,只是一个被抱错的路人……嗯,路婴。
可宁家人以为我和时羡有真感情,不敢告诉时羡真相,就这样将错就错走到了今天。
对外,我仍然是宁家千金,宁瑶是义女。
可我不傻,我已经偷了她太多年的光阴,不能再上赶着犯贱。
于是结婚后,我再没有回过宁家。
当然,逼我和宁家决裂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因素,是我的弟弟——宁非池。
偌大家族的继承人,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他比我小四岁,自幼被养在爷爷身边,和其他宁家子女不同,他是老爷子「皇位」的继承者。
可即便如此,小时候,他也总喜欢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姐姐。
我常年病弱,身体不好,没有什么朋友,读书时成绩也一般。
是个羸弱的苍白花瓶。
宁家明争暗斗不断,总有人想要通过贬低我来拉踩他。
有次酒桌玩笑,堂兄说我唯一的用处就是去联姻帮我弟弟巩固「皇位」。
那是宁非池第一次当众黑脸,也是他第一次对着长辈掀桌。
他说,属于他的一切都有我的一半。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堂兄。
可自从我假千金的身份被揭穿,他就再没叫过我姐姐。
变得很讨厌我。
后来,他和家里吵架闹掰出国,我再也没见过他。
听说他和家人吵架的原因,是要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给他的亲生姐姐腾位置。
4
思绪回笼。
时羡将我放在一辆保姆车的后座,叮嘱了司机很多话。
他不放心,我的手和嘴都被缠上黑色胶带。
我有点难过,但不多。
当务之急,还是先活一活。
看着漂浮在意识中的弹幕,我顺着自己的记忆缓缓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也没什么。
我如履薄冰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只是一本虐文里的炮灰女配。
多炮灰?
第一章就死的那种。
但有些人死了,她还活着。
我就是有些人。
我活着的时候没人追,结果死后成了无数大佬心目中的白月光。
男主我老公,女主我老妹,早就互生情愫,不过中间有个我比较碍事。
时羡左右为难。
一边他毕竟和我一起长大,就算是小猫小狗也有点感情,理论上来说背叛可耻;一边他又怨我,要不是我占了宁瑶的身份,他俩早可以修成正果。
之前我没死,男女主的感情稍微有点不道德,所以虐。
后来我死了,证据指向宁瑶,时羡又开始闹别扭,继续虐。
两个人虐恋情深八十章,最后被单身狗反派男配咬牙切齿一锅端。
大家一起上西天。
我比他们好一点。
因为死得早有人收尸体碎片,成了全书唯一有坟的人。
5
【女配好乖啊,突然有点舍不得她死了。仔细想想她也没做错什么,被抱错也不是她想的。】
【可她是既得利益者诶。偷了别人人生那么多年,女主对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要是女配喜欢反派该多好,明明反派满心满眼都是她,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不知道。】
【对吧!终于有人懂我了!因为宁冬下线早,cp 贴根本没人!没人懂我绝美 cp 吗?温柔白月光和偏执病娇男。他这一辈子完全就是为她而活啊!!!】
【感觉反派哥是那种会给自己戴上项圈说自己有主人的类型。】
【番外说反派本来都准备好了密室鲜花和戒指,就是想等女配看清男主真面目,谁知道接回来的是骨灰……是我都要做噩梦了。】
【话说,炮灰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反派喜欢她?】
呵。
何止啊。
我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反派……
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我用意念比了个中指。
去你妈的傻逼反派。
又是下药又是车祸,把白月光当日本人整。
浓情剂却在此时发挥药效。
透过车的后视镜,我能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眸光潋滟、眼角酡红、将泣不泣、好不可怜。
不过起码,意识是清明的。
眼睁睁看着远处的轿车径直撞来。
【女配下线倒计时。】
【反派黑化倒计时。】
【等等!不对!】
两辆车相撞,车窗玻璃碎裂蹦炸,剧烈的疼痛几乎挤压出我的五脏六腑,情欲被压制,我拼尽全力用头抵住车门。
【她在自救?】
我要赶在二次爆炸前离开这里,我还不能死。
车门被打开,我几乎是滚落到地上。
我喘着气,咬着牙卷缩在玻璃碎片中。
我用碎片划开了束缚手掌的绷带,一点一点支撑起自己往前爬。
走远点,活下去。
起码活下去。
【你看女配身下拖了一地的血,我都不敢睁眼看。】
【可她都爬出那么远了,怎么会死呢?】
可身后却传来不合时宜的呼喊声,撞过来的那辆车上下来了很多人。
「她没死!去杀了她。」
可我刚刚爬出爆炸范围,没有一点力气与人纠缠。
眼睛缓缓阖上,不用那些人动手,我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
或许这就是既定的宿命。
【怪不得宁非池发疯!原来他姐姐是这么死的!】
宁非池?
「姐姐!」
是幻觉吧。
可下一秒,我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好像很害怕,连呼吸都在抖,紧紧抱着我,亦如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素日温和有礼的声音因为崩溃和绝望而沙哑,比腊月寒冰还要冷。
「杀了他们。」
6
「别……别……」
宁非池被唤回了部分神志,他蹙着眉,声音冷硬:「宁冬,你还替别人说话。」
「别……别管他们,先救我。」
……
我真的受不了了。
膝盖被磨得血肉模糊,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明明身体早就虚脱失力,在宁非池抱住我的那瞬间还是咬着牙往他怀里拱。
我好热,好难受。
好想要……
「姐……姐姐?」
我强忍着痛苦把头埋在他颈边,因为欲望哼哼唧唧。
宁非池呼吸一滞,原本阴鸷的眼神霎时就清澈。
我的脑子已经空了。
只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在他怀里。
「池哥,人都控制住了。下一步怎么办?」
宁非池沉声说了些什么,但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处温泉里。
水里泛着浓浓的中药味,房间四周包括天花板都是镜子。
我仰头,恰好能看清自己此时眼神迷离、满脸通红的模样。
【解锁新地点了姐妹们,我怎么没见过这!】
【全是镜子!有人懂吗!这他妈可是镜子!那小子要干什么?简直大逆不道!】
【妈妈,二十一世纪的白月光终于学会存活了。】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我心下发慌,赶忙闭上了眼睛。
有人下了水。
宁非池穿着浴袍,从后面把我揽入怀中,下巴垫在我的颈窝,一抽一抽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药劲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因为温泉的高温愈来愈烈,烧得人脑子发昏。
双腿发软,他在摸我的腿。
这大逆不道的臭小鬼。
我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睁开了眼睛,抓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声音一出来,软得我自己脸颊发红。
宁非池不动了,过了很久,我才扶着他的手臂主动转身。
我没穿衣服,突然转身把宁非池吓得身体一僵。
装货。
下一秒,我终于知道他一抽一抽在干什么了。
他在哭,哭得比我还伤心。
哭出了我没见过的阵仗。
「姐姐……」他的眼泪掉在我锁骨上:「我好难受……」
……你难受个锤子?
脑子好像被人劈成了两半,一半被欲望控制,一边又因道德为难。
这可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天大地大,什么比命重要?
宁非池眼眶泛红,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想要吻上去。
宁非池却一怔,扭过了头,眼泪噼里啪啦比刚刚掉得更厉害了。
「姐姐,你结婚了……」
「我们不能这样,你老公……姐夫,他会生气的。」
「可我给姐夫打电话了,他一直不接……」
我老公?
哦对。
我还有个老公。
可你小子到底在装什么,不是你叫我老公给我下的药吗?
【……这个反派,竟然是这个调调的吗?】
【装货!绿茶!他刚刚在外面对着那些下属可不是这幅嘴脸,阴沉地好像马上要把核弹掏出来。】
【笑死,小马甲记得捂紧,男主女主知道你是幕后黑手不要紧,别让你姐姐知道你的真面目。】
【多年美梦成真,他都快爽死了,只有装可怜的时候才想起来白月光有老公。可惜白月光道德感那么强,会和你鬼混才见鬼。】
……真是抱歉啊。
「没关系的。」我继续:「救命而已,他会理解的。」
「姐姐……」
啪!
他还想欲拒还迎,我忍无可忍,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
手掌因为药劲而无力。
宁非池低垂的眸子晦暗不明。
「那你……把我送回家,或者随便……叫个什么人……」
!!!
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他沉着脸用一只手攥住了我的两只手腕。
一个小瓶子被他丢到一边,我被什么东西硌得大腿根发酸。
「姐姐……其实我刚刚,只是想给你上药。」
【见了鬼了。】
7
宁非池已经很多年不叫我姐姐。
可这晚上,他好像把这一辈子的姐姐都叫了个遍。
吻的时候问可不可以姐姐。
抱的时候问痛不痛啊姐姐。
结束了哭得稀里哗啦问我,我们这样算什么呢姐姐。
……
我一句话也回答不出,他根本就没想叫我回答。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花样多到我想都想不到。
直到我最后睡着,他还死死把我禁锢在怀里。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特别提示音,是我给时羡的特别关心。
刚想去拿,有人已经替我关掉了。
宁非池从后面把我揽在怀里,修长的手臂比我摸得更远。
电话又响,他又关,又响……
吵得我睡意全消,摁住他的手,在他之前抢过了手机。
「岁岁?」
我怔了怔,他的声音也哑,难道……
他也爽过了?
「岁岁?你在哪?昨天江北路出了车祸,我在外面找了你一晚上,还好你没事。你现在怎么样?我去接你。喂。听得到吗岁岁?」
【这心机小子只在床上叫人姐姐!】
【男主没说谎,听说江北路车祸直接从女主的床上滚下去了。】
【出轨不成反被绿,偷鸡不成蚀把米。昨晚有人在十八禁,有人在忙忙碌碌寻宝藏,是谁我不说。】
【不过,现在白月光女配没死,男主能和女主虐恋吗?那不就真成婚内出轨的渣男了?】
【男主只是精神出轨啊?况且昨晚女主也被下了药,男主最后不也什么都没干吗?炮灰女配都和别人睡了怎么没人喷?这是男女主不知道宁非池回国。姐姐弟弟的,我看他们被人知道了怎么收场。】
【**,站着说话不腰疼,给你灌半瓶药就老实了。】
时羡的声音确实疲惫无比,可宁瑶怎么会中药?
我正思索,身后人突然开始了动作。
「嗯……」
宁非池突然往上顶了顶,我下意识哼了出来,声音像一只餍足的猫。
「岁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是太舒服了。
都是成年人,他自己下的药,明明什么都懂得,现在却装不知道。
「时羡。」
「我在。」他在忐忑,声音都变得紧绷。
我垂眸,心底情绪异样,总感觉喘不上气,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却还是为这些年的感情和昨夜毫不犹豫的放弃感到酸涩。
紧张的不止时羡一个,我身后的那只手停ťŭ₇下了动作。
「我们离婚吧。」
「岁岁,我……」
「我什么都懂,没关系的。我最近不大舒服,下个星期一,我联系你。」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反手挂断了手机。
「岁岁……」
我应声抬头,宁非池正故作单纯地看我,嘴角上扬,笑意压都压不住:「岁岁,你们离婚是因为我吗?我没想破坏你们感情的……」
我没说话。
背对着他开始翻衣服。
「穿我的吧,昨晚都弄脏了。」
他说的没错,浴巾上满是水渍,衣服更是无法直视,我只能从衣柜里翻出宁非池的衬衫凑合。
我不说话,他也惯会自娱自乐:「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岁岁的病还没好,要不要搬来和我住。」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
衬衫口子系到顶,我转身和他对视。
「宁非池,你回国这件事,爸妈知道吗?」
他的笑意一点点从嘴边消失。
8
「你在怪我?因为我回国没有告诉你,但我……」
「不是,你想干什么和我没关系。你说得对,我已经结婚了。」我轻轻摇了摇头:「总之,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回国了,我们就当没见过。」
「那我们昨天算什么?」
我顿了顿:「算姐弟情深。」
一阵无言。
外面的天很晴,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还是感觉一切很不真实,心发慌。
被吓的。
腿都软了。
一晚上连遇下药、车祸加追杀,一夜情对象还是白切黑的反社会炸弹狂魔。
我扶着墙,感叹自己真是倒霉熊转世。
弹幕一直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白月光没死的话肯定就要黑化成恶毒女配了,一边吊着弟弟一边勾着男主,说不定还会利用反派弟弟报复女主。】
【别把人物想的那么单薄行吗?女配干什么坏事了要这么揣测她。】
【就算女配报复又有什么不对,她本来就是无妄之灾,是男主精神出轨,是男主为了女主主动把她拱手让人,把女配当物品一样,我要是女配我捅死那对狗男女。】
【呜呜呜姐姐逃弟弟追,他们都插翅难飞。宁非池到底行不行,我还以为他搞那么大阵仗要玩囚禁 play 呢。地下室里全是手铐和玩具……】
我叹了口气,拖着还在发软的腿向路边的计程车招了招手。
【女配要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找男主呗。哭哭啼啼质问一通,添油加醋说女主害她。说早上的话都是气话,让男主别离开她。她那么辛苦追的男主,哪有那么容易放手。怎么不得找个收拾东西的理由回去拉拉扯扯腻腻歪歪。】
……
这弹幕是不是有病。
我怎么说也是挂名的千金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需要我自己亲自收拾东西吧。
「师傅你好,去元安医院。」
是去上班。
我没请假。
9
上午十点钟开始紧跟着三台手术,天打雷劈我也得去上班。
元安医院是宁家的产业,我自从大学毕业就开始在这里给人打工。
宁瑶和我是同一个单位。
被认回来的时候真千金刚满十八,高中辍学在酒店打工。
恰逢那年爷爷去世,宁非池还没满十八,新宁董——也就是我养父,大手一挥把她送去国外进修医学。
宁瑶去年刚回国,成了我手底下的实习生。
而今天,果不其然,宁瑶请假了。
【女主余毒未清,和男主两人此刻正在酒店缠绵,宛若做了夫妻一般。】
【我瞧见了,那真是好大一张床!解锁女主经典台词,姐夫我们不可以这样~~~】
【刚刚还说只是精神出轨,打了个电话就付诸行动了。】
【这个男主也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爽过了就说什么我只是为了救你,就当做这是一场梦。】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总感觉被内涵了。
得知自己被绿时,我刚结束第一场手术。
走出手术室时双腿发虚,被同事扶了一把:「怎么了冬姐,是不是太累了。」
我咬牙切齿道:「没事,就是想起点不高兴的事。」
「啥事?」
「青梅竹马变梅马春竹了。」
「那很会变了,下班去撸串吗?」
我沉重地摇了摇头:「下班要直面小丑人生。」
弹幕的注意力全在隔壁的车上,自动忽视了我的工作日常,自然也没注意到我人设的 ooc。
其实不止是他们,包括整个宁家甚至时羡,都认为我是一个善良内向的乖乖女。
见鬼的乖乖女。
虽然被按照名门淑女培养、还因为免疫力低经常感冒发烧,但我小时候很叛逆。
中学时期沉迷港片,差点躲着父母去纹花臂买摩托。
可惜有人弯道超车。
正在读初中的宁非池不知道为什么异想天开,从小腹处纹了个蝶吻毒蛇。
宁董发现,将其暴打一顿扔进小黑屋反省了三天三夜。
我老实了。
后来沉迷言情小说,吃饭看睡觉看甚至生病打吊瓶都看。
结果宁董在宁非池房间里发现连载漫画书,又把他扔小黑屋。
我被成功威慑。
因为心虚,我从小装得乖巧懂事、内向怯懦,无人发现我的真实面目。
可事实证明言情小说看多了是有好处的。
第一次看到宁瑶那张脸,我的心便漏了一拍。
哦豁,药丸。
为了避免小说里女配假千金的凄惨下场,我逃过,被抓了回来,我哭过,被丢了黑卡。
宁夫人抱着我的头说她只有我一个宝贝,我心又漏了一拍。
哦豁,完上加完。
于是我每天心平气和,与人为善,下雨天还会帮蚂蚁搬家,告诉大家我人淡如菊、与世无争。
如果不是昨天那一连串意外,这个白月光人设我可以装一辈子。
来源:可乐加糖完结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