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错,就是那个管钱财运势的财神。三百年前,我在财神爷座下化形,因为特别会招财进宝,被各位仙君捧在手心里长大。
我叫苏晚星,曾经是天界最受宠的小财神。
没错,就是那个管钱财运势的财神。三百年前,我在财神爷座下化形,因为特别会招财进宝,被各位仙君捧在手心里长大。
天界的日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无聊。我最喜欢溜到月老那儿偷看人间的话本子,看着看着,就对凡间生了向往。
结果这一向往,就出事了。
我在一次仙凡交流会上,看到了陆允泽的画。那画里是一个星空下的背影,孤寂又热烈,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心。
于是我干了件大事——偷溜下凡,还自废仙骨,成了个凡人。
现在想想,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晚星,这次的慈善晚宴,你真的不陪我去吗?”陆允泽系着领带,从镜子里看我。
我蜷在沙发上刷手机,头都没抬:“不去,那种场合没意思。”
他动作顿了顿,语气淡了些:“你总是这样,不愿意融入我的世界。”
我这才抬头看他。
十年了,这个男人已经从当初在地下室吃泡面画画的穷小子,变成了如今身价百亿的商业巨头。西装革履,精英派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会在星空下给我唱情画的青年。
“你的世界就是各种晚宴和绯闻?”我挑眉,“上周和李菲菲的绯闻解释清楚了?”
李菲菲是现在的顶流女星,正和陆允泽传得沸沸扬扬。
他脸色一沉:“那是媒体乱写,你知道我不喜欢解释。”
是啊,他不喜欢解释。所以我就要无条件信任他。
可我去月老那偷看的姻缘簿比天还高,能不知道男人变心前的征兆?
“陆允泽,你记不记得十年前,你在地下室画画的时候说过什么?”
他系领带的动作停住,透过镜子与我对视:“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记得。
他说:“晚星,等我成功了,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现在他成功了,却嫌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算了,你去吧。”我重新低下头刷手机,掩饰发酸的鼻子。
他整理好西装,走到我面前:“晚星,你也该找点事情做做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家庭主妇,与社会脱节。”
好一句“与社会脱节”。
当年是谁说“我养你一辈子”?
是谁说“你就该被宠着,什么都不用操心”?
现在嫌我脱节了。
门被关上,他走了。
我扔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从这里能看到大半个城市的灯火,繁华得耀眼。
这栋顶层公寓是陆允泽去年买的,价值三亿。他说这里最配我的身份——陆太太。
多可笑。
我苏晚星曾经是财神,点石成金都是小把戏,现在却要靠一个男人来定义身份。
手机突然弹出推送:「实锤!陆允泽与李菲菲共度春宵,疑似婚变!」
照片拍得清晰,陆允泽扶着李菲菲进酒店,动作亲密。
我盯着看了好久,突然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妈的,这情劫谁爱历谁历!老娘不伺候了!
我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开车绕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座看起来有点年头的财神庙。深更半夜,庙里空无一人。
我走到主殿,对着那尊积了灰的财神像,鼻子一酸就哭开了。
“财神爷!我错了!我不该恋爱脑!凡间男人真的不是好东西!”
“您说的对,仙凡有别,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他现在嫌我与社会脱节!嫌我不够时尚!还在外面养小明星!”
我哭得稀里哗啦,把这几年的委屈全倒了出来。
正哭得投入,突然有个慵懒的声音从神像后传来:“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吓了一跳,止住哭声:“谁?”
一个穿着现代装的男人从神像后走出来,打着哈欠:“我说,你这抱怨能不能换个时间?白天再来行不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你是谁?”
他挑眉:“你在我庙里哭诉半天,不知道我是谁?”
我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财神爷?”
现代装的财神爷!?
他耸肩:“不然呢?月老吗?”说着打量我一番,“哦~是你啊,当年偷溜下凡的小财神苏晚星。”
我眼眶又红了:“财神爷...”
他摆手:“别,别又来。早就告诉过你,仙凡恋没好结果。你那小男友命中带桃花劫,不是良配。”
“那您不拦着我!”我委屈。
“我拦得住吗?”他翻个白眼,“你当时一副‘不为爱情死一死就不算活过’的架势。”
我哑口无言。
是啊,当初谁劝都不听,觉得自己是例外,是特别的那个。
“那现在怎么办?”我小声问。
财神爷打了个响指,我顿时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般,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是...”
“给你恢复一点神力。”他笑眯眯地说,“够你出口恶气了。剩下的,看你表现。”
我感受着体内久违的力量,眼睛一亮:“点石成金还能用吗?”
“试试呗。”他眨眨眼,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为什么帮我?”
他回头,笑容意味深深:“因为我看陆允泽那小子不顺眼很久了。有点钱就飘了,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财神爷。”
说完,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流动的神力,慢慢扬起嘴角。
陆允泽,你怕是忘了,是谁让你从地下室走到顶层公寓的。
没有我这个小财神暗中相助,你真以为靠那几幅画能白手起家?
既然你嫌我与社会脱节...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社会”。
庙宇一别,恍如隔世。
我站在清冷的街头,体内那股久违的、温暖而磅礴的力量正在缓慢苏醒。这不是我全盛时期的神力,却像一颗火种,重新点燃了我沉寂十年的心。
点石成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只有半包纸巾和一张十元纸币。
心念微动,指尖在那张纸币上轻轻一点。
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纸币的触感瞬间变得冰冷而坚硬。摊开手心,一张薄薄的金片静静躺着,在路灯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成了!
虽然分量很轻,远不如从前挥手间点石成金的磅礴,但这确确实实是财神的神通!
巨大的狂喜和酸楚同时涌上心头。陆允泽啊陆允泽,你可知你弃之如敝履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回那座冰冷的“家”。
用那枚小金片换了点现金,我在一个老小区租了个干净的一居室。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最重要的是,它完全属于我苏晚星。
安顿下来后,我开始认真感受和尝试操控这恢复了一小部分的神力。它很微弱,每天能转化的贵金属有限,并且极其耗费心神。但,足够了。
我没有急着去挥霍这点能力。财神的本职是“掌控”与“流通”,而非单纯的“创造”。我需要一个起点。
几天后,我路过一个老旧的书画市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年轻人正在摆卖自己的画作。他的画工扎实,色彩运用大胆却缺乏灵气,更重要的是,我一眼看出他正处于极度的困顿和焦虑之中——画框边缘磨损严重,颜料是最廉价的,但他眼神深处有团火还没熄灭。
像极了十年前的某个人。
我驻足看了片刻,目光落在一幅未完成的星空图上。
心念微动,我悄悄屈指一弹,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色流光没入画中。那幅画原本略显沉闷的色调瞬间鲜活起来,星空变得深邃辽阔,那抹未完成的留白反而成了点睛之笔,引人无限遐想。
“这幅画,多少钱?”我开口。
年轻人抬起头,有些局促:“三、三百……您要是喜欢,两百也行。”
我笑了笑,抽出五百现金递给他:“就五百。画得很好,坚持下去。”
他愣住了,接过钱的手有些颤抖,眼圈微微发红:“谢…谢谢您!”
离开书画市场时,我心情愉悦。那点神力不足以让画作变成真金白银,却能赋予它独特的“势”,一种能吸引人注目、让人心生喜爱的“财运”。
果然,没过两天,我就在本地一个艺术论坛上看到了那幅画的照片。发帖人惊叹于一位朋友淘到的宝贝,画面如何震撼人心,下面跟帖无数,都在询问画家信息。
我知道,那年轻人的运,开始转了。
同时,我也开始留意财经新闻和投资市场。神力恢复后,我对金钱的流动有一种天然的直觉。哪些板块会热,哪些股票有潜力,虽不能尽数洞察,但总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闪光点”。
我用小金片换来的本金,结合这点直觉,小心翼翼地进行了几笔小额投资。
效果惊人。
几乎每一笔投资都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可观的回报。财富像滚雪球一样,悄无声息地开始累积。
期间,陆允泽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被冒犯的不满?仿佛我的离开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找个不清净的地方待着,免得碍陆总的眼。”我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上跳动的K线图,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苏晚星!你闹够了没有?赶紧回来!李菲菲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媒体不会再乱写。”他语气强硬,却透着一股心虚。
“哦?怎么处理的?是给她买了新资源,还是又换了块新表?”我轻笑,“陆允泽,我不是在跟你闹。我是真的,不想陪你玩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好,很好。苏晚星,希望你不要后悔。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我淡淡反问,挂了电话。
看着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陆允泽,你很快就会发现,离了你,我能成为任何人。
而你离了我……呵。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我新买的办公桌上。桌上,一盆小小的绿植生机勃勃。
资本的原始积累,比想象中更快。
凭借财神对“钱途”的天然直觉和那点微末神力偶尔的“点睛之笔”,我的投资几乎无往不利。短短数月,我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变卖金片换取现金的苏晚星。
我在市中心一家顶级写字楼租下了办公室,“星泽资本”正式挂牌。
“星”取自苏晚星,“泽”……算是祭奠我那喂了狗的十年。提醒自己,永远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公司草创,规模尚小。但我挑选的第一个项目,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那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生物科技初创公司,研发出了一种新型材料,但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几乎所有评估机构都不看好,认为其技术过于超前,商业化遥遥无期。
但在他们的项目书上,我看到了极其耀眼的“金芒”——那是庞大未来财富的征兆。
我几乎动用了大部分流动资金,果断投入。
这一举动在圈内人看来,无疑是疯了。甚至有小报暗讽:“陆总前妻投资眼光独特,专爱收破烂。”
陆允泽甚至让人捎来话:“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开口,不必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我嗤之以鼻。
结果,三个月后,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突然宣布技术突破,其新材料获得国际巨头青睐,天价订单纷至沓来。
“星泽资本”的这笔投资,获得了近百倍的回报!
一战成名!
从前嘲笑我的人纷纷傻眼,开始疯狂打听“星泽资本”和苏晚星的来历。
而就在这时,我收到了本市年度经济风云人物颁奖晚宴的邀请函。往年,我只是作为陆允泽的女伴出席,淹没在他的光环之下。这一次,我是以独立投资人的身份受邀。
晚宴当晚。
我选了一条简洁利落的黑色缎面长裙,剪裁优雅,线条流畅。珠宝只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却透着不容忽视的高级感。十年未曾精心打扮,镜中的人陌生又熟悉,眉眼间褪去了懵懂天真,多了几分清醒与疏离。
当我挽着新聘的助理(一位干练的年轻女孩)的手臂步入会场时,原本喧闹的会场有了瞬间的寂静。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惊讶、好奇、探究。
我能感觉到一道尤为锐利的视线。循着望去,陆允泽正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脸色晦暗不明。他身边站着打扮得光鲜亮丽、巧笑嫣然的李菲菲。
我淡然移开目光,仿佛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晚星?”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响起。
是王哲,陆允泽多年的商业对手,两人一向不和。他端着酒杯走过来,眼神中满是欣赏和诧异:“差点没认出来。星泽资本……原来是你?最近风头很盛啊。”
我微笑与他碰杯:“王总过奖,小打小闹,比不上各位前辈。”
“你这要是小打小闹,那我们可都要无地自容了。”王哲大笑,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陆允泽的方向,“某些人这次可是看走眼了。”
我们这边的谈笑风生,显然刺激到了某些人。
陆允泽最终还是没忍住,走了过来。李菲菲紧跟在他身后,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晚星,你怎么在这里?”陆允泽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我晃着酒杯,眉眼浅淡:“受邀而来。陆总有事?”
他被我这声疏离的“陆总”噎了一下,脸色更沉:“我们之间,有必要这样吗?跟我回去,别在这里闹笑话。”
“笑话?”我轻笑出声,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陆总觉得,一个成功投资者参加晚宴是笑话?还是觉得,离了你,我苏晚星就只能躲在角落里哭才是正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听见。
陆允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李菲菲忍不住插嘴:“苏小姐,允泽也是关心你……”
“李小姐,”我打断她,目光扫过她挽着陆允泽的手,“关心别人的老公,是你的职业习惯还是个人爱好?上次的绯闻,看来并没让你学到教训。”
李菲菲的脸唰地白了。
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声。
陆允泽额角青筋跳了跳:“苏晚星!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怎么了?”我上前一步,微微仰头看着他,声音清晰而冰冷,“比得上陆总左拥右抱、言行不一的做派难看吗?”
聚光灯下,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我不再看他铁青的脸,对一旁看戏的王哲笑了笑:“王总,失陪一下。”
转身离开的瞬间,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锋芒已露。
陆允泽,这仅仅是个开始。
晚宴上的交锋,很快成了圈内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陆总前妻化身投资黑马,晚宴手撕前夫与小三”的八卦版本流传了无数个,我的“星泽资本”和我本人苏晚星,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获得了极高的知名度。
陆允泽试图挽回局面,授意媒体发布了一些通稿,暗示我“精神不稳定”、“投资成功纯属运气”、“因爱生恨故意报复”。
然而,没等这些通稿发酵,更大的浪打了过来。
李菲菲代言的多个品牌突然宣布解约,理由是“艺人形象与品牌理念不符”。同时,数个营销号同时爆出她早年陪酒照、耍大牌欺压工作人员、甚至税务问题的黑料,图文并茂,锤得不能再锤。
网上顿时炸开了锅。李菲菲的社交账号瞬间沦陷,骂声一片,事业眼看就要凉透。
我坐在办公室里,浏览着新闻,神色平静。
不是我做的。但我大概猜得到是谁——王哲。那天晚宴后,他私下联系过我,表达了合作意向,并暗示“一份见面礼,聊表诚意”。
这份“礼”,确实够分量。既打击了陆允泽的“身边人”,又向我示了好。
果然,电话响了,是王哲。
“苏总,这份诚意还满意吗?”他笑声爽朗。
“王总的手笔,总是这么雷厉风行。”我淡淡回应。
“对于朋友,我一向慷慨。”王哲话锋一转,“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苏总共进晚餐,详细谈谈合作事宜?我知道城西有块地,前景很不错,但陆氏也在全力争取……”
我明白了他的意图。联手对抗共同的敌人——陆允泽。
“当然。”我爽快答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王哲在业内的风评和能力都属上乘,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与王哲的合作推进得十分顺利。我们联手拿下了那个前景极佳的地产项目,过程中更是几次精准地截胡了陆允泽志在必得的投标。
陆允泽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曾经眼里只有他、世界里只有厨房和客厅的苏晚星,竟然能摇身一变,成为在商场上与他针锋相对、甚至屡占上风的对手。
他开始频繁地给我打电话,语气从最初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疲惫不解,甚至偶尔流露出一丝哀求。
“晚星,你到底想怎么样?停下吧,我们好好谈谈不行吗?”
“陆总,商场如战场,谈情说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每次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如果没其他事,我还有个会。”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
这种无视,比任何报复都更让他抓狂。
他的状态明显变得焦躁,在公司里频频发火,几次决策都出现了失误。陆氏的股价开始波动。
就在我以为他会狗急跳墙,使出更下作的手段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不是陆允泽,也不是李菲菲。
是那位许久未见的、穿着现代装的财神爷。
他这次没出现在庙里,而是直接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悠闲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翻看着我的财经杂志。
“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他挑眉,“搅风搅雨的,都快把前夫哥搞破产了。”
我放下笔,看着他:“您这次来,总不会是专门来调侃我的吧?”
“当然不是。”他放下杂志,神色稍微正经了些,“来看看你进度如何。嗯,干得不错,那股怨气……呃,是心气,总算回来了。”
他顿了顿,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一道柔和金光没入我的眉心。
我顿时感到体内那涓涓细流般的神力瞬间壮大了不少,对金钱运势的感知也更加清晰敏锐。
“这是……”
“奖励。”财神爷笑眯眯地说,“看你表现好,多恢复你一点能力。不过,想完全恢复神力,光在商场上折腾可不够。”
“那我该怎么做?”我急切地问。
“财神之道,在于‘流通’与‘普惠’。”他语气悠远,“攫取财富只是最初级的能力。真正的财神,要懂得如何让财富流向该去的地方,滋养万物,造福一方。当你真正理解并践行这一点时,你的神格方能圆满。”
普惠?造福?
我微微怔住。这些词,离我之前一心只想着报复、只想着赚钱证明自己的状态,似乎有些遥远。
财神爷看我若有所思,笑了笑,身影开始变淡:“好好琢磨吧。哦,对了,小心点那个陆允泽,穷途末路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话音落下,他已消失不见。
办公室恢复安静,我却陷入了沉思。
让财富流向该去的地方……
就在这时,助理内线电话进来,声音有些紧张:“苏总,陆先生他……他强行上来了,我们拦不住!”
我眼神一冷。
刚说到穷途末路,这就来了?
“让他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陆允泽站在门口,西装有些凌乱,眼底带着血丝,往日的从容风度荡然无存。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苏晚星!”他低吼着,几步冲到我办公桌前,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吗?!”
我靠在椅背上,平静地回视他,甚至还有闲心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陆总,请注意你的身份和场合。这里是星泽资本,不是你可以撒野的陆氏集团。”
“身份?场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跟我谈身份?没有我陆允泽,哪有今天的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侥幸!是走了狗屎运!你真以为你是什么投资天才吗?”
我放下咖啡杯,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侥幸?陆允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能有今天,才是真正的‘侥幸’。”
我站起身,一步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身高不及他,但此刻的气势却完全将他压制。
“你以为你十年前那些突然的灵感迸发是怎么回事?你以为那些莫名其妙就看好你、给你投资的人是怎么来的?你以为你每次都能在关键节点化险为夷是靠什么?”
我每问一句,就向前一步。陆允泽被我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脸上愤怒渐渐被惊疑不定取代。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停下脚步,几乎与他鼻尖相对,声音轻却如惊雷炸响在他耳边,“没有我苏晚星暗中用财运庇佑你,你陆允泽,现在可能还在那个地下室里画着卖不出去的画,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你胡说!”他猛地摇头,拒绝相信,“这不可能!那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和才华!”
“努力?才华?”我嗤笑,“比你努力、比你有才华却潦倒一生的人多了去了!陆允泽,你享受了我十年财运,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本事,甚至最后嫌我这‘财运’本身碍眼了?”
我看着他血色尽褪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快意,也夹杂着一丝悲凉。
“现在,我不再庇佑你了。不仅如此,我还在收回我曾赋予你的一切。所以你的项目会黄,你的投资会失败,你的判断会出错。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明白吗?”
陆允泽踉跄着后退,背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眼神涣散,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惊和恐惧。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他喃喃自语,状若癫狂。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头,眼神变得狠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苏晚星,你以为你现在赢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陆允泽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全靠运气!你想弄垮我?那就看看谁先死!”
他眼中闪过鱼死网破的疯狂,猛地朝我扑过来,似乎想抓住我。
我眼神一凛,不再犹豫。
体内那股已然壮大的神力瞬间涌动。我没有做什么夸张的动作,只是抬起手,指尖对着他,轻轻一拂。
一道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的力量澎湃而出。
那不是物理上的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财运”与“气运”本身的力量。
陆允泽扑过来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他脸上疯狂的神色凝固,转而变成一种极致的惊恐和…剥离感。
他仿佛能感觉到,某种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环绕着他的东西,正在被硬生生地、彻底地抽离。他的底气、他的自信、他甚至于呼吸的节奏,都随着这种抽离而迅速崩溃。
办公室里的绿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萎靡,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表盘突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他带来的那份试图威胁我的、关于王哲项目漏洞的伪造文件,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纸张无风自动,竟在他脚下碎成了无数纸屑。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额头上冷汗涔涔,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看不见那金色的洪流如何从我指尖涌出,又如何将他身上那层虚假繁荣的“金壳”彻底击碎、剥离、吞噬。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不是生意的失败,不是股价的暴跌,而是从运势根源上的,彻底崩塌。
我收回手,冷漠地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男人。
“滚出去。”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威。
陆允泽身体一颤,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站了起来,不敢再看我一眼,踉跄着冲出了办公室,背影仓惶如丧家之犬。
助理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苏总,您没事吧?”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涌的神力余波,“以后这个人,以及陆氏集团的人,未经预约,一律不准放进来。”
“是,苏总。”
助理退下后,我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刚才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真正属于财神的力量——不仅仅是创造财富,更是掌控和剥夺。但这力量,也让我心悸。它太强大,太容易让人迷失。
财神爷的话在我耳边回响:“财神之道,在于‘流通’与‘普惠’……”
仅仅用于报复和剥夺,似乎……背离了真正的神道。
窗外阳光炽烈,我却感到一丝迷茫。
击败陆允泽,似乎已经不再是最终目标了。
陆允泽的崩溃比想象中更快。
失去了最后一丝气运的支撑,他庞大的商业帝国如同被抽走了基石的沙堡,迅速坍塌。
项目接连烂尾,投资血本无归,巨额债务曝光,证监会介入调查……
短短数月,陆氏集团宣布破产清算。
陆允泽本人更是众叛亲离,不仅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立案侦查,李菲菲等红颜知己也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甚至反咬一口,爆出更多对他不利的证据。
最终,他在一个雨夜企图逃离出境时被抓获。
新闻照片里,他头发花白,眼神呆滞,早已没了昔日商业巨子的风采,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我看完新闻,关掉了平板电脑。
心中并无太多快意,反而是一片平静,甚至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他曾站得那么高,却忘了自己因何而起,最终摔得粉身碎骨,也是咎由自取。
我的“星泽资本”则发展迅猛,成为了业界瞩目的新星。
但我没有再执着于扩张和赚取更多财富。
财神爷的话点醒了我。
我开始将大量精力和资金投入真正能“普惠”的地方。
我设立了天使投资基金,专门扶持那些有梦想、有技术却缺乏资金的年轻人,就像当年那个书画市场的年轻人。
我不再直接用神力点化,而是提供机会和平台,让他们自身的“运”得以成长。
我投资偏远地区的教育、清洁能源、基础医疗……
这些项目短期甚至长期内都难以盈利,但它们能让财富真正流动到需要的地方,滋养那片土地和人民。
说来也怪,当我不再刻意追求数字的增长,而是专注于“流通”与“普惠”时,我的神力反而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和增长。
我对世界经济气运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宏大,甚至能隐约引导某些大趋势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我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容貌渐渐恢复至二十出头最鼎盛时的模样,肌肤莹润,眼眸清澈,周身散发着宁静而强大的气场。
这并非法术幻化,而是神格渐趋圆满带来的自然蜕变。
一天夜里,我正在批阅一份关于沙漠绿化项目的计划书,办公室内金光汇聚,财神爷再次现身。
他打量着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看来你是真的悟了。”
他抬手,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纯粹、庞大的金色神光注入我的眉心。
没有痛苦,只有温暖和圆满。
仿佛一个缺失了许久的重要部分,终于回归原位。
磅礴的记忆和力量如潮水般涌来,流遍四肢百骸。
无数关于财富、气运、流通、创造的法则在我识海中清晰呈现。
我能看到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财富流动,如同一条条金色的河流,我能感知到它们的潮起潮落,甚至能在一定范围内引导它们向更均衡、更生机勃勃的方向流淌。
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何为财神。
“恭喜,”现代的财神爷笑着对我说,“你的神格,圆满了。现在,选择吧。是回归天界,正式司掌一方财位,还是……留在人间?”
我感受着体内浩瀚如海、却又圆融自如的神力,看着桌上那份能改变无数人生活的计划书,心中已有答案。
天界虽好,但那里不缺一个财神。
而人间,需要。
“我留下。”
财神爷似乎早有预料,毫不意外地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也好,人间有个真正的财神守着,我也能轻松点。走了,有空回来串门。”
他挥挥手,身形消散。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万家灯火。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困于情爱、需要仰仗他人鼻息的小女子苏晚星。
我是苏晚星,人间财神。
我的目光越过城市的繁华,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那些需要财富滋养的土地,那些等待机会的人们。
(完)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