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妈,我最近资金周转困难,您名下那套房子能不能过户给我?”
电话铃声打破了养老院午后的寂静,当我听到久违的儿子声音时,顿时心头一暖。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妈,我最近资金周转困难,您名下那套房子能不能过户给我?”
我望向窗外那棵孤独的老槐树,不禁心酸了。这两年他从未来看过我一眼,如今打电话来却是为了我的房子...
01
养老院的生活总是按部就班。早晨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饭,九点参加集体活动,中午十一点半吃午饭,下午两点看电视或打牌,四点半吃晚饭,七点洗漱,八点睡觉。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我住在福寿养老院已经整整两年了。从踏进这里的大门那一刻起,我就明白自己已经被儿子陈明放弃了。这两年来,他从未来看过我一次,连个电话都没有。
每当看到其他老人接到子女的探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时,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特别是对面房间的王秀兰,她的女儿每周都会来,带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有时还会带上小外孙。我常常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
“林奶奶,又在想儿子了吧?”养老院的小李护工总是能看出我的心思。
“哪有,就是眼睛有点干。”我总是这样回答,然后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的房间不大,十五平米左右,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小电视。墙上挂着我和老伴的合影,那是我们四十周年结婚纪念日时拍的。照片中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谁能想到半年后老伴就因为突发脑溢血离开了我。
老伴走后,我一个人住在那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儿子陈明和儿媳妇住在市中心,说是方便上班,很少回来看我。我也理解,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不想打扰他们。
直到两年前的那个冬天,我不小心摔断了腿。儿子和儿媳妇照顾了我一个月后,就提出把我送到养老院。
“妈,您一个人在家太危险了,养老院有专业的护工照顾您,我们也放心。”陈明是这样说的。
我没有反对。我知道照顾一个老人不容易,尤其是对于忙于工作的年轻人来说。况且,我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
就这样,我被送到了福寿养老院。儿子帮我办好了入住手续,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说工作忙,会经常来看我的。可是,这一等就是两年。
好在养老院的生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这里的护工都很热情,对我们这些老人也很细心。我们有固定的活动时间,可以下棋、打牌、看电视,甚至还有手工课。
我在这里认识了几位和我年纪相仿的老人,偶尔聊聊天,说说笑,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无论如何,这里始终不是家。我最怀念的还是那套我和老伴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房子。那里有我们的回忆,有我们的足迹,有我们的爱。
那套房子是我和老伴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我们都是普通工人,工资不高,但我们很节省,每个月都会存一些钱。房子买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五十多岁了。
为了给陈明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我们把最好的房间给了他。为了让他能够专心学习,我和老伴从不在他面前争吵。为了他能够吃得好,我们宁愿自己吃粗茶淡饭。
陈明很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不错。当他和现在的妻子结婚时,我和老伴拿出了积蓄给他买了婚房。
那时候,我们心里美滋滋的,觉得儿子成家立业了,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
谁知道,人心是会变的。
“林奶奶,吃药了。”小李护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哦,来了。”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出房间。
每天这个时候,我们都要按时吃药。小李护工会把每个老人的药放在小药盒里,然后一一分发。她是个好姑娘,刚刚二十出头,但对我们这些老人很有耐心。
“林奶奶,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又想家了?”小李递给我药盒和一杯温水。
“哪有啊,就是有点累。”我笑了笑,把药一口吞下。
“您的儿子真的很久没来看您了,要不我帮您打个电话给他?”小李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不用了,他工作忙,没时间的。”我摆摆手,不想多说。
小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有些事情,外人是不会理解的。
02
回到房间,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养老院的院子里种了几棵大树,现在正是夏天,树叶茂密,绿得耀眼。院子里有几个老人在散步,他们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
我突然想起了陈明小时候,我和老伴经常带他去公园玩。他喜欢荡秋千,每次都要我在后面推他,越高越好。那时候,他的笑声是那么清脆,那么纯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声里多了一些世俗的味道。可能是从他上了初中,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也可能是从他上了大学,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又或者是从他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家庭。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相册,翻开来看。这是我搬来养老院时唯一带的个人物品。相册里有陈明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他上学的,毕业的,结婚的。看着这些照片,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儿子啊,你还记得你的妈妈吗?”我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我接起电话。
“妈,是我,陈明。”电话那头传来儿子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两年了,这是儿子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小明啊,是你啊!妈妈很好,你不用担心。你最近工作忙不忙?身体怎么样?”我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生怕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消失。
“妈,我挺好的,就是最近有点忙。”陈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那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要不要来看看妈妈?养老院的伙食不错,环境也好,我在这里挺好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让儿子来看我。
“妈,我最近确实很忙,可能没时间去看您。”陈明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打电话是有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啊?你说。”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这样的,我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想问您能不能把名下那套房子过户给我?”陈明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愣住了。两年不见,他第一个电话居然是为了要房子?那套我和他爸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子?那套承载了我们一家人几十年回忆的房子?
“妈,您听到我说的了吗?”见我半天没回应,陈明又问道。
“听到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小明,那套房子是我和你爸的全部积蓄,是我的保障。我现在住在养老院,万一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钱呢?”
“妈,您放心,房子过户给我后,您有什么需要我都会负责的。”陈明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我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抵押房产贷款周转一下。等我渡过难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一旦房子过户给他,我就彻底失去了保障。到时候,他是否会像承诺的那样照顾我,谁也说不准。
“小明,这事太突然了,妈需要考虑一下。”我试图拖延时间。
“有什么好考虑的?妈,您都这把年纪了,房子留着有什么用?您住在养老院,一切费用不是都有我负责吗?”陈明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这个养老院的费用是用我的退休金和老伴的抚恤金在支付,并不是你出的钱。”我冷静地指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陈明的声音变得更加强硬:“妈,您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是您儿子啊!我只是临时周转困难,不会忘记照顾您的。”
“小明,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好好想想。”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那您要想多久?我这边很急,下周就需要用钱。”陈明逼问道。
“至少给我几天时间吧。”我感到一阵心累。
“好吧,我三天后再打电话给您。”陈明最终妥协了,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呆坐在床边,感觉天塌了下来。那个曾经疼我爱我的儿子,如今只把我当成一座可以随意索取的“提款机”。两年不见,不问我的冷暖,不关心我的健康,张口就要我的房子。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墙上我和老伴的照片,仿佛在问他:老伴儿啊,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我为儿子的自私感到心寒;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毕竟,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和老伴的血脉。
“林奶奶,您这几天怎么了,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小李护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我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您儿子联系您了?”小李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人更加难过。
第三天下午,陈明准时打来了电话。
“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小明,妈妈想问你,你为什么突然需要那么多钱?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试图了解儿子的真实情况。
“就是做生意遇到了一点问题,急需资金周转。妈,您就别问那么多了,直接告诉我,您愿不愿意把房子过户给我?”陈明显然不想多解释。
“小明,那套房子是我和你爸的全部家当,我就是担心万一我生病需要钱...”我再次表达了我的担忧。
“妈,您住在养老院,一切都有保障,还要房子干什么?再说了,房子迟早是要留给我的,现在过户给我有什么区别?”陈明的语气越来越强硬。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在他眼里,我这个老母亲似乎已经没有了价值,只剩下一套可以被索取的房产。
“妈,您就别犹豫了,赶紧把房子过户给我吧。”见我不说话,陈明继续催促。
“小明,这事我还是想再考虑考虑。”我依然不愿意轻易妥协。
“好吧,我再给您三天时间。三天后,无论如何,您都要给我一个答复。”陈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整个人瘫坐在床上,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这就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着。我翻来覆去,想着该怎么办。如果把房子给了陈明,我就失去了最后的保障;如果不给,他会不会真的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的儿媳妇张丽打来的。
“妈,您好啊,最近身体怎么样?”张丽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
“还行,就是有点腰疼。”我简短地回答。
“您要注意身体啊。妈,小明昨天跟您提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张丽很快切入了正题。
“丽丽,你们为什么突然需要那套房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直接问道。
“唉,妈,跟您说实话吧,我们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小明投资失败,欠了不少钱,现在债主天天上门催债,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张丽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心一紧。儿子投资失败,欠债了?这可不是小事。
“欠了多少钱?”我问道。
“大概有两百万左右。”张丽的回答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两百万?这几乎是那套房子的全部价值了。
“你们怎么会欠这么多钱?”我不解地问。
“小明之前做期货,本来赚了不少,后来行情突变,一下子亏了很多。为了回本,他又借了高利贷,结果越陷越深。现在债主天天堵在门口,我们都不敢回家了。”张丽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担忧地问。
“我们住在小明一个朋友那里。妈,您就帮帮我们吧,把房子过户给小明,让他抵押贷款还债。等风头过去了,我们会慢慢把钱还上的。”张丽恳求道。
我沉默了。如果儿子真的欠了那么多债,那确实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是,把房子给他,我的晚年生活怎么办?
“丽丽,你们真的会还钱吗?”我迟疑地问。
“当然会!妈,您是小明的亲妈,他怎么会骗您呢?您放心,只要渡过这个难关,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张丽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我已经两年没见到你们了。”我突然很想见儿子一面。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来看您。妈,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赶紧把房子过户给小明吧。”张丽再次催促。
“我再考虑考虑吧。”我依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妈,您别考虑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啊!债主都快找上门来了!”张丽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我没有被她的急切所影响。
“那好吧,我们等您的好消息。”张丽最终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儿子真的欠了那么多债吗?还是这只是他们编造的谎言?
04
我决定向养老院的老朋友王秀兰求助。王秀兰的女儿是律师,或许能给我一些专业的建议。
“王秀兰,我能跟您商量点事吗?”我敲开了王秀兰的房门。
“当然可以,林姐,您快进来坐。”王秀兰热情地招呼我。
我把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秀兰。听完后,王秀兰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林姐,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您儿子两年没联系您,突然打电话要房子,很可能是有什么阴谋。”王秀兰直言不讳。
“这么说,欠债的事是假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一定是假的,但可能没那么严重。最主要的是,如果您把房子过户给他,您的晚年生活就没有保障了。”王秀兰语重心长地说。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无助。
“我女儿是律师,我可以让她来提供一些法律建议。”王秀兰提议道。
“那太好了,麻烦您了。”我感激地说。
当天下午,王秀兰的女儿张律师就来了养老院。她听完我的叙述后,给出了专业的意见。
“林阿姨,首先,您的房子是您的合法财产,任何人都无权强制您过户。其次,即使您儿子真的欠债,债主也不能找您要钱,因为您没有签署任何担保文件。”张律师解释道。
“那他可以申请监护权,到时候他就可以处置我的财产了。”我担忧地说。
“这不可能。监护权是为了保护无行为能力或限制行为能力的人设立的。您现在身体健康,思维清晰,完全具有行为能力,法院不会支持他的监护申请。”张律师给了我一颗定心丸。
“我建议您先不要松口,也不要急着做决定。如果您儿子真的欠债,可以考虑帮他还一部分,但绝不能把房子过户给他。”张律师建议道。
“如果他坚持要房子呢?”我追问。
“那您就明确拒绝。如果他采取过激行为,您可以报警。”张律师坚决地说。
听了张律师的建议,我的心里有了底。虽然儿子的行为让我心痛,但我不能因为心软就把自己的晚年保障拱手让人。
第三天,陈明如约打来了电话。
“妈,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小明,我想先见你一面,亲自聊聊这事。”我提出了要求。
“妈,我现在真的很忙,没时间去养老院看您。您就直接告诉我,愿不愿意把房子过户给我吧。”陈明显然不想面对我。
“如果你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那我也没有把房子给你的理由。”我态度坚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陈明勉强同意了:“好吧,我明天下午去看您。”
05
第二天下午,陈明果真来了养老院。两年不见,他瘦了许多,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确实比较憔悴。
“妈,您好。”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小明,你来了。”我强忍住想哭的冲动,招呼他坐下。
“妈,我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吧。您考虑好了吗?愿意把房子过户给我吗?”陈明开门见山地问。
“小明,我听说你欠了很多债,是真的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陈明有些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是的,我投资失败,欠了大概两百万。现在债主天天上门催债,我和丽丽都不敢回家了。”
“那你为什么两年都不来看我,也不给我打电话?”我继续问道。
“我...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陈明支支吾吾地回答。
“忙到连个电话都打不了吗?”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债务问题。您就把房子过户给我吧,我保证会好好孝顺您的。”陈明避开了我的问题,继续催促。
“小明,我可以给你一些钱,帮你还部分债务,但房子我不能给你。”我明确表态。
“什么?您不给我房子?为什么?”陈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套房子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买的,是我晚年的保障。如果我把房子给了你,以后生病了或者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钱,怎么办?”我解释道。
“我会照顾您的,您放心好了。”陈明敷衍道。
“像这两年一样照顾我吗?两年不来看我,连个电话都没有。”我讽刺地说。
陈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但我更相信自己手里有钱才有保障。”我坚定地说。
“妈,您太自私了!我都这么困难了,您还不愿意帮我!”陈明开始指责我。
“我已经说了,我可以给你一些钱,但房子不能给你。”我重申立场。
“您给我多少钱?”陈明问道。
“我可以给你五十万,帮你还部分债务。”我报出了一个数字。
“五十万?那才哪够啊!我欠了两百万呢!”陈明不满地说。
“这已经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大额度了。”我坚持道。
“妈,您是不是不把我当儿子了?我现在走投无路,您却见死不救!”陈明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我没有见死不救,五十万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困难,应该珍惜这个帮助,而不是一味地索取。”我冷静地回应。
“我不要您的五十万,我要那套房子!那套房子值两百多万,足够我还清债务了。”陈明固执地要求。
“房子我是不可能给你的。如果你不想要这五十万,那我也没办法。”我态度坚决。
陈明突然变了脸色,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妈,您别逼我!如果您不把房子给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我可是你妈!”我大声说道,心底却有些害怕。
“我可以申请监护权。到时候,您的一切财产都由我来处置!”陈明威胁道。
“你敢!”我愤怒地站起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您老了,我是您唯一的亲人。法院会支持我的申请的。”陈明自信满满地说。
看他这么自信,我冷笑一声:“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你这种行为根本不可能得到法院的支持。”
陈明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您...您咨询律师了?”
“对,我已经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律师。律师说,我现在思维清晰,身体健康,完全具有民事行为能力,你的监护权申请根本不会被批准。”我一字一句地说。
陈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妈,您居然去找律师对付我?我是您儿子啊!”
“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更不能纵容你的错误行为。”我坚定地说。
陈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那这样吧,您先把五十万给我,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让我心生警惕。但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毕竟,他是我的儿子啊。
“好吧,我明天就去银行取钱给你。”我最终妥协了。
06
“妈,您太好了!”陈明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对了,您能不能也把房产证和身份证给我看看?”
我的警惕心又升了起来:“房产证和身份证?你要这些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房子的具体情况,这样我好跟债主商量...”陈明解释道。
“不行,这些东西我不能给你。我的房产证和身份证都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不在我这里。”我撒了个谎。
“那您什么时候能拿出来给我看看?”陈明追问。
“等我去银行取钱的时候,可以一并拿出来。”我敷衍道。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陈明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了。
送走了陈明,我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儿子的反常表现,让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一会儿威胁我,一会儿又对我示好,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决定再次向张律师求助。
“张律师,我儿子今天来看我了,他很急切地想要我的房产证和身份证,说是要确认房子的具体情况,以便跟债主商量分期还款。这合理吗?”我电话中问道。
“林阿姨,这非常可疑。他不需要您的房产证和身份证来跟债主商量。我怀疑他可能想利用这些证件做些不好的事情,比如伪造您的签名过户房产。”张律师的回答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那我该怎么办?”我急忙问道。
“绝对不要把这些证件给他。如果他坚持要,您就说这些东西放在银行保险柜里,需要时间去取。同时,您要保管好自己的手机,防止他偷看您的短信验证码。”张律师叮嘱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谢谢您,张律师。”我感激地说。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曾经那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只想要我财产的陌生人。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还是社会的变化影响了他?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儿媳妇张丽的电话。
“妈,听说您答应给小明五十万了?”张丽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嗯,我准备今天去银行取钱。”我平静地回答。
“太好了!妈,您真是太好了!您什么时候去银行啊?要不要我们陪您一起去?”张丽热情地提议。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我婉拒了她的提议。
“那好吧。对了,小明说您的房产证和身份证在银行,您今天能一起拿出来吗?”张丽继续问道。
“看情况吧,如果银行人不多,我就一起拿出来。”我含糊其辞。
“妈,您一定要拿出来啊!这样我们才能跟债主好好谈。”张丽强调道。
“我知道了。”我简短地回应,然后找借口挂断了电话。
他们的急切,让我更加确信他们可能有不良企图。我决定按照张律师的建议,拖延时间,绝不把证件给他们。
上午,我去了银行,取了五十万现金。虽然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比起把整套房子给他们,这已经是最小的损失了。
回到养老院后,我把钱锁在了抽屉里,等待儿子的到来。
下午三点,陈明准时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前。
“妈,钱取好了吗?”他一进门就问。
“取好了,在这里。”我指了指抽屉。
“那房产证和身份证呢?”陈明迫不及待地问。
“银行人太多了,我没来得及取。改天再去吧。”我故作无奈地说。
陈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妈,您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银行人多是事实啊。”我装作委屈的样子。
“那您什么时候能取出来给我看?”陈明不依不饶。
“过几天吧,等银行人少的时候。”我继续拖延。
陈明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他又换上了笑脸:“妈,其实您不用亲自去银行取证件,您可以写个委托书,我去帮您取。”
“不行,保险柜里的东西,必须本人去取。”我坚决拒绝。
“哦,这样啊。”陈明看起来很失望,但又不能说什么。
“小明,钱我已经给你了,你赶紧去还债吧。”我把话题转向了钱。
“嗯,我这就去。”陈明打开抽屉,取出了钱,仔细清点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妈,谢谢您。我一定会尽快还清债务的。”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我淡淡地说。
“当然!妈,您放心,等我渡过这个难关,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陈明信誓旦旦地保证。
送走了陈明,我长舒一口气。虽然损失了五十万,但至少保住了房子。我相信,如果我把房产证和身份证给了他们,可能连房子都保不住了。
07
接下来的几天,陈明和张丽轮番给我打电话,催促我去取房产证和身份证。我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他们的态度也从最初的热情变得越来越急躁和不耐烦。
大约一周后,陈明再次来到养老院。这次,他的脸色很难看。
“妈,您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房产证和身份证给我?”他一进门就质问。
“小明,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万,你还要这些证件干什么?”我不再装糊涂。
“我不是说了吗?我需要确认房子的具体情况,以便跟债主商量分期还款的事。”陈明重复着之前的说辞。
“小明,你不要骗我了。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你根本不需要我的房产证和身份证来跟债主商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陈明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然后变得异常愤怒:“妈,您太不信任我了!我是您儿子啊!我怎么可能害您呢?”
“如果你真的不想害我,那就不要再要这些证件了。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万,这已经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大帮助了。”我坚决地说。
陈明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妈,您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想好好孝顺您的,但您这样不信任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我冷静地问。
“我会用我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陈明说完就走了。
他的威胁让我感到不安,可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明和张丽没有再联系我。可他们的突然“消失”,不仅没有让我松一口气,反而让我更加担心。
两周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房间里看电视,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我问道。
“妈,是我。”门外传来儿子的声音。
我警惕地打开门,看到陈明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妈,我来看您了。”陈明亲切地说,完全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愤怒和冷漠。
“你来干什么?”我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妈,我来看您啊。这两周我一直在忙着还债的事,好不容易有时间,就来看看您。”陈明笑着解释。
“债还清了?”我问道。
“还清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协商分期还款。”陈明回答。
“那就好。”我点点头,依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妈,您不让我进去坐坐吗?”陈明有些尴尬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开了身子:“进来吧。”
陈明走进房间,把礼盒放在桌上:“妈,这是我给您买的补品,您尝尝看。”
我打开礼盒,里面是一盒昂贵的人参。看着这份精美的礼物,我的心情很复杂。儿子突然变得这么孝顺,肯定有什么目的。
“谢谢。”我言简意赅地说。
“妈,您看起来气色不错啊。”陈明坐下来,热情地寒暄。
“嗯,还行。”我依然保持警惕。
“妈,我想跟您道歉。上次我态度不好,是我不对。我这段时间想明白了,不管怎样,您都是我妈,我不应该那样对您。”陈明主动认错。
“你想明白了什么?”我问道。
“我想明白了,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和理解。我知道您不愿意把房产证和身份证给我,是担心我有不良企图。但我真的只是想跟债主商量分期还款的事。”陈明解释道。
“哦,是吗?”我不置可否。
“妈,您不相信我?”陈明的表情有些受伤。
“小明,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我看穿了他的伪装。
陈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妈,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我确实有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我问道。
“是这样的,虽然我还清了一部分债务,但还有一部分实在是还不上。债主要求我提供一些担保,我想请您做我的担保人。”陈明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做担保人?需要我做什么?”我明知故问。
“就是在一些文件上签个字,证明您愿意为我的债务提供担保。”陈明解释道。
“如果我担保了,万一你还不起债,我需要替你还吗?”我继续问。
“理论上是这样,但您放心,我一定会按时还款的,不会让您承担任何责任。”陈明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死心啊。上次想骗我的房产证和身份证不成,这次又想让我做担保人。你是铁了心要把我的房子弄到手啊?”
陈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而已。”
“帮忙?如果我签了担保,万一你还不起债,债主就可以直接找我要钱,甚至可以拍卖我的房子。这哪是帮忙,分明是让我替你还债!”我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真实意图。
“妈!我怎么可能让您替我还债呢?”陈明装作委屈的样子。
“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万,别再来找我了。”我态度坚决。
陈明笑了笑:“妈,我不想跟您争吵。这样吧,您先看看这份协议,考虑考虑,明天再给我答复,好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不会签的。”我态度坚决。
“妈,您至少要看看协议内容吧?这是我和债主商量好的,对您绝对没有坏处。”陈明继续劝说。
“好吧,我可以看看。”我最终妥协了,接过了那份文件。
“行,我明天再来看您。”陈明似乎很满意,然后匆匆离开了。
08
他一走,我就拿出了那份所谓的“担保协议”仔细查看。让我惊讶的是,这根本不是什么担保协议,而是一份《房屋无偿赠与合同》和一份《全权委托书》。如果我签了这两份文件,就等于把房子无偿送给了陈明,还授权他代表我办理一切相关手续。
这哪是担保,分明是明抢!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骗取我的房子。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我立即拍下了这两份文件,发给了张律师。
没多久,张律师就回复了我:“林阿姨,这两份文件非常危险。如果您签了,就等于把房子无偿赠送给了您的儿子,并且授权他代表您办理一切相关手续。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文件,将房子过户到自己名下,甚至可以卖掉房子。无论如何,您绝对不能签这些文件!”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儿子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骗我!他对我的这份“孝心”,原来只是为了骗取我的房产。
当晚,我几乎没睡着。我反复想着儿子的所作所为,心痛得无法呼吸。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却只把我当成一座可以索取的“提款机”。
第二天上午,陈明果然按约定来了。
“妈,您看过协议了吗?同意签字了吗?”他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我把那两份文件摔在他面前:“你拿这种东西来骗我,还有脸问我是否同意签字?”
陈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哪是什么担保协议,分明是《房屋无偿赠与合同》和《全权委托书》!你是想骗走我的房子!”我愤怒地质问。
陈明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妈,您误会了。这确实是担保协议的一部分。债主要求有一些保障,所以才需要这些文件。但我保证,只要我按时还款,这些文件就不会生效。”
“别再骗我了!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如果我签了这些文件,你就可以随时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甚至可以卖掉房子!”我揭穿了他的谎言。
陈明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妈,如果您不配合,我会让您后悔的。”
“你想怎样?”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您会知道的。”陈明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害怕陈明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大约一个月后,一个陌生女人来到了养老院找我。
“请问您是林阿姨吗?”那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装,一脸严肃。
“是的,我是。请问您是?”我警惕地问。
“我是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处的工作人员,姓赵。我们接到举报,说您可能需要特殊关护。我们想了解一下您的生活状况和健康情况。”赵女士解释道。
我顿时明白了,这又是陈明的杰作。他可能是想通过民政部门来获取我的监护权。
“赵女士,我很好,身体健康,思维清晰,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我不需要任何特殊关护。”我态度坚决地说。
“那您可能受到虐待?”赵女士继续问道。
“我没有受到任何虐待。相反,是我的儿子在试图骗取我的房产,我已经向警方报告过这件事了。”我解释道。
赵女士认真地听完我的解释,又向养老院的工作人员了解了情况。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起家庭纠纷,而非我需要特殊关护的情况。
“林阿姨,根据我的观察和调查,您精神状态良好,自理能力完全没有问题。您不需要特殊关护,也不存在被虐待的情况。”赵女士最后做出了结论,“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的。”
送走赵女士后,我不禁感到一阵疲惫。儿子的一次次尝试,让我心力交瘁。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老槐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林奶奶,有您的快递。”小李护工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接过快递,发现是一封法院的传票。陈明居然起诉我精神失常,要求法院指定他为我的监护人!这是他的最后一搏。
两周后的庭审上,在张律师的帮助下,我冷静地陈述了事实,出示了各种证据,包括陈明试图骗我签署的文件、他两年不曾来看我的记录,以及民政部门和警方的调查结果。
“法院驳回原告陈明的诉求。”法官宣布了最终判决。
走出法院,我长舒一口气。这场关于房子的战争,我终于赢了。
回到养老院,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妈,对不起。我错了。”是陈明发来的。
我没有回复。有些伤痕,已经无法愈合;有些关系,已经无法挽回。
如今,我依然住在养老院,过着平静的生活。我把五十万之外的存款都捐给了养老院,用于改善这里所有老人的生活条件。我不再等待儿子的到来,也不再期待他的电话。
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放手才是最好的爱;有些事,看淡才是最大的智慧。房子是我的,但我的心已经自由了。
来源:漫步娱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