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爸爸,只要我对别人说妈妈和王叔叔在一起,罗姐姐是不是就能当我的新妈妈了?”
本内容纯属虚构
半夜上厕所,我被一阵细碎的童声钉在了走廊拐角。
“爸爸,只要我对别人说妈妈和王叔叔在一起,罗姐姐是不是就能当我的新妈妈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罗娟——那个新来的家教老师,果果最近总挂在嘴边的“罗姐姐”,此刻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怀里抱着我的儿子。
唐立华的手搭在她肩上,声音低得带着蛊惑:“果果,只要你照爸爸说的做,以后就再也不用听你妈的话了,自由了,开不开心?”
“开心!”孩子笑得天真烂漫。
我屏住呼吸,躲在阴影里。他们不知道,我早就查过罗娟的底细。
她不是什么落魄高管,她是唐立华大学时代的白月光。当年她因他家境贫寒远走他乡,杳无音信。他曾在我婚礼上跪地起誓:“媛媛,只有你真心待我,我此生只爱你一人,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是我陪他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亚洲区总经理,年薪千万,资产过亿。
而如今,他搂着那个抛弃他的女人,轻哄着我的儿子,策划一场精心的诬陷。
他们要说我出轨,让我净身出户。
可他们不知道,这栋别墅、七家控股公司、海外信托基金,全在我名下。
我静静退回房间,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客厅。
当罗娟和唐立华在儿子书桌旁撕扯衣衫、喘息交缠时,我冷静地录下每一帧。
视频结束,我点开律师的对话框,附上文件,只发了一句:
“这些证据,够让他一无所有了吗?”
我生在真正的豪门,家产遍布全国,光是收租就足够挥霍十辈子。
可当年遇见唐立华时,他满嘴都是对富人的唾弃。他说,他的白月光为了钱远走高飞,从那以后,他恨透了金钱堆砌的虚伪世界。
所以我藏起了身份,扮成普通女孩,和他过着拮据的日子。
每天穿几十块的地摊货,专挑超市傍晚打折的蔫菜买。
他失业在家,整日酗酒,骂这个社会不公,说没有伯乐识他这匹千里马。
我心疼他的自尊,便悄悄联系夏总,主动提出减免三成租金,只求他给唐立华一个机会。
夏总当场答应,亲自致电“三顾茅庐”。
他入职那天,抱着蛋糕冲进家门,眼睛发亮:“媛媛,以后我养你!我要让你们母子过上好日子!”
如今,他为了那点微薄积蓄,竟和旧爱联手,要给我扣上出轨的帽子。
真是荒唐。
他若曾真心看过我一眼,就会发现床头柜上,静静躺着十几把钥匙——每一把,都对应着一座城市的顶级房产。
第二天清晨,他出门前凑过来想亲我。
我微微侧脸,避开了。
他一怔,随即笑道:“老婆,今晚我接你下班,记得打扮得漂亮点。”
今天是我生日。
半个月前,他就信誓旦旦说要给我一个“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惊喜”。
若不是昨夜撞破那场肮脏密谋,我恐怕还蒙在鼓里——他的“惊喜”,是亲手将我推入深渊。
我扬起嘴角,甜甜应道:“好呀。”
你想演戏?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果果,来。”罗娟俯身,将儿子从餐桌旁抱下,声音轻柔得近乎诡异,“跟妈妈说再见。”
孩子乖巧转身:“妈妈再见。”
然后,他牵起罗娟的手,和唐立华一同走向车门。
曾经,果果最讨厌上学,每天哭闹不休,我哄得心力交瘁。
可自从罗娟提出“顺路接送”,他竟一反常态,清晨起床利落,早餐吃得香甜。
她对我说:“姐姐,反正我也出门,不如我送果果吧,省得你操心。”
我点头答应,心里却冷笑——操心?你们巴不得我越省心越好。
几天后,唐立华“体贴”地说:“我上班顺路,一起送吧。”
从此,三人同车出门,形影不离。
我站在窗前,咬着吐司,看着那辆属于我的奔驰缓缓驶离。
副驾上,罗娟笑意盈盈,侧头与他低语。
后座的果果晃着小腿,一脸天真。
画面温馨得令人作呕。
不到半小时,助理小刘发来一段监控视频。
我点开——
画面里,我的奔驰停在高档公寓楼下。
车门打开,唐立华搀扶着罗娟下车,动作亲昵。
而果果,最后一个走出车门,手里还攥着罗娟给的卡通面包。
视频结束,我静静坐在餐桌前,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
唐立华根本没送果果去学校。
车停在市中心那座金碧辉煌的商场前,他把罗娟和孩子一起放了下来。
罗娟一进商场,直奔奢侈品区,试衣服、挑包,刷的卡,是我给唐立华办的副卡——那张卡,额度五百万,她用得心安理得。
她把果果带到一楼儿童乐园,塞给他炸鸡块、薯条、可乐,全是我明令禁止的东西。
果果切过半边脾胃,医生叮嘱饮食必须清淡如水。
我曾为这事和他僵持数日,他绝食抗议,饿到脸色发青,最后也只能低头认输。
可现在,他坐在塑料城堡旁,小口啃着油腻的鸡翅,眼神发亮。
我拨通班主任电话:“张老师,果果今天没到校?”
“果果妈妈,果果已经请假三天了。是果果爸爸打的电话,说您母亲过世,家里办丧事……我们怕您情绪崩溃,一直没敢打扰您核实。”
我轻笑出声。
好一个“母亲过世”。
唐立华现在,连我父母的生死都能拿来编排了。
我父母从没瞧得起他。当年反对我嫁他,嫌他寒酸,连年夜饭都只肯在街边小馆应付。
他们从不让他踏进家门一步,若不是为了果果,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面。
这些年我刻意低调,让他们收敛锋芒,才让他误以为,我真是个“家境普通”的贤妻。
如今他飞黄腾达,竟敢拿我父母的“死讯”当借口?
荒谬至极。
“张老师,我母亲身体硬朗,正在三亚度假。应该是他记混了,去世的是他亲妈。今天这通电话,先别告诉他。”
电话那头一阵慌乱,她匆匆挂断。
我盯着监控画面。
罗娟拎着大包小包,走向商场后门,把那些名牌包和连衣裙交给了一个女人——乔诗慧。
我的邻居。
她挽着的男人,绝不是她丈夫金培亮。
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手臂肌肉鼓胀,笑容轻佻。
难怪她要联手罗娟,构陷我与金培亮相好。
她自己婚内偷人,却想倒打一耙,坐实我“出轨”罪名,好让她顺理成章离婚分财产。
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
两人分开后,乔诗慧带着小男友,径直走进对面酒店。
我指尖轻点,将房间号、入住时间、监控截图,打包发给了金培亮。
附言只有一句:“你老婆,现在在806。”
想看我身败名裂?
抱歉。
这场大戏的观众,恐怕要失望了。
我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目光落在窗外。
罗娟正焦躁地握着手机,一遍遍拨号,神情紧绷。
她找的,是乔诗慧。宴会开场在即,她必须让乔诗慧把金培亮带到现场,才能引爆那场精心设计的“捉奸”。
据我所知,金培亮是国际拳击赛冠军,拳头硬得能开砖。
此刻,乔诗慧大概正为她的婚外情付出代价。
我换上一袭高定礼服,精心描眉画唇,镜中的女人光彩照人。
“老公,我们还不走吗?在等谁?”我轻声问。
唐立华飞快瞥了罗娟一眼,随即堆起笑容:“好,这就出发。”
罗娟勉强扯出一个弧度:“姐姐,我还有点事,晚点到。”
他们演得如此拙劣,是我从前太盲目,还是爱得太深?
我坐进后座,目光扫过副驾驶——座椅被大幅拉前,明显有人长时间乘坐。
“老公,谁常坐这儿?”我状似随意地问。
唐立华脸色骤变,强作镇定:“可能是果果刚才在那儿玩。”
果果立刻接话,面不改色:“对,我刚才躺下来睡觉了。”
他不知道,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卡早已被我悄然取走。
那晚,唐立华和罗娟在副驾忘情缠绵,而我的儿子,就在后座戴着耳机打游戏。
宴会厅金碧辉煌,唐立华包下顶级包厢,四壁贴满我们的婚纱照与全家福。
他亲手推着五层蛋糕走向舞台中央,声情并茂:“老婆,谢谢你陪我走过十年风雨,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未来的每一个十年,我都想和你白头到老。我爱你,此生不渝!”
掌声如雷,员工们纷纷落泪。
他下了重注,这场“深情告白”越是动人,待会当众揭发我“出轨”的反转就越致命。
可如今看清他的真面目,他每句情话都像毒蛇吐信,令人作呕。
这时,果果捧着一杯橙汁走来,仰头看我:“妈妈,生日快乐。”
他乖巧得让人心疼。
在外人眼中,我是何等幸福——丈夫深情,儿子孝顺,人生圆满。
可只有我知道,那杯果汁里,早已被罗娟掺入了迷药。
我和唐立华也曾是羡煞旁人的一对。
初遇那年暑假,我回乡下替父母照看老宅,他租住在一楼。
整栋楼里,他的电费最高——每晚灯火通明,彻夜苦读。
那时我觉得这男孩踏实上进,眉眼清秀,穿着不合身的旧西装下楼倒垃圾,笨拙又认真。
后来他坦白,第一眼就心动了,说我笑起来像阳光,故意熬夜学习,只为多见我几面。
他成功了。他长得俊,成绩好,每次回来都带一份甜品,说:“媛媛,你比这糖还甜。”
我出身豪门,却读书不多,对他这种“寒门贵子”毫无招架之力。
父母要送我去海外深造,我毫不犹豫拒绝。
我甘愿沉溺于他编织的温柔梦里。
可如今回想,自我们在一起后,他房租再未交过,我更是源源不断地掏钱供他考研。
他嘴上痛恨有钱人,却心安理得花着我的每一分钱。
他曾紧握我的手,眼神灼热:“媛媛,等我出人头地,一定给你建一栋大房子。”
他一直以为,我家唯一的资产就是那栋破旧老宅。
后来他“兑现诺言”,在城里买了三室一厅,激动得泪流满面。
可那房子,还不及我妈随手送我的两套北京别墅零头值钱。
我也曾想坦白家境,可他渐渐以“工作忙”为由,夜不归宿。
果果出生后,我的世界全围着孩子转。他三天两头“生病”,我独自扛起育儿重担,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熬到眼窝深陷。
如今,看着我亲手带大的儿子,竟为我端来掺了药的果汁,心口仍是一阵钝痛。
“果果,妈妈今天不想喝这个,能换杯水吗?”
他才十岁,或许只是被大人洗脑,迷失了本性。我愿意再信他一次——只要他肯换,我仍会护他周全。
“妈,我都倒好了,你就喝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语气生硬,眼神闪躲,像极了唐立华发怒时的模样。
用“众人目光”来施压,这招我太熟悉了。
第一次发现他谎称加班,实则与同事聚餐,我质问时,他冷冷回我:“这么多人看着,我只是吃顿饭,你至于吗?”
这句话,成了他日后出轨的万能盾牌。
没想到,今天竟从我儿子口中听到。
我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将果汁一饮而尽。
罗娟终于现身,脚步匆忙,神情笃定——显然,“捉奸在床”的戏码已安排妥当。
果果紧张地仰头盯着我,瞳孔里满是期待,等着我昏倒,好让他们的阴谋顺利推进。
我任他焦急等待十分钟,才缓缓扶住额头,声音虚弱:
“妈妈……有点晕了。”
他立刻凑上前,语气急切:“妈妈,我带你去休息!”
果果搀扶我走进一间豪华休息室,装潢奢华如五星级酒店套房。
唐立华接过我,轻轻放上柔软大床,语气焦灼:“人呢?到了吗?”
门口传来轻微响动,床垫猛然一陷,一股浓烈酒气扑面而来。
果果压低声音,带着犹豫:“罗娟姐姐,这人不是金叔叔,我该怎么说?”
罗娟语气冷静,一字一句教唆:“你就说去给妈妈倒水,推开门就看见她和这个男人在亲热。”
唐立华声音陡然提高:“这男的是谁?我从没见过!”
“我联系乔诗慧,结果是金培亮接的。他说她婚内偷情,已经被警方带走。时间来不及,我只能从酒店随便找了个男人应急。”罗娟解释得毫无愧疚。
“你疯了?随便捡个男人回来?要是他真对媛媛做什么怎么办!”唐立华怒不可遏。
“反正她迟早要被扣上‘出轨’的罪名,跟谁不是一样?你还心疼她?”罗娟冷笑反问。
眼看两人即将撕破脸,我轻哼两声,发出虚弱的呻吟。
三人顿时慌了神,迅速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他们躲进隔壁暗室,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相视而笑,开始倒计时——只等时机成熟,便带全场宾客来“捉奸在床”。
“你刚才还为那个男人跟我争,是不是心里还有她?”罗娟贴上唐立华身边,指尖轻佻地滑过他大腿。
“毕竟夫妻十年,她也是果果的妈,总得留点体面。”他语气微缓。
罗娟冷笑,直接跨坐上高脚椅,修长双腿勾住他腰:“人都要离婚了,讲什么体面?你是不是还舍不得她?”
“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你。”唐立华搂住她腰,嘴上安抚。
“我不信。”她眼神迷离,手已探入他衣内,动作暧昧。
“别在这儿,外面那么多人。”他故作推拒。
“怕什么?她现在昏着,等我们尽兴了,再把她推到风口浪尖。”罗娟贴着他耳畔低语。
欲望最终压倒理智,唐立华将她抵在墙上,动作粗暴而急切。
他们还算谨慎,一边纵情,一边刻意整理衣领,生怕褶皱暴露行踪。
可他们不知道——这间休息室,每一寸空间都被我提前安装了高清摄像头。
此刻,他们交缠的身影正通过大屏幕,实时直播在整个宴会厅中央。
罗娟的娇吟经由音响系统清晰回荡,全场宾客目瞪口呆。
十分钟前还在台上深情告白的男人,转眼成了屏幕里的野兽。
我缓缓起身,推开房门。
三人回头,脸色瞬间惨白,像被猎人盯上的野狗,惊恐万状,手足无措。
我跌跌撞撞冲进宴会厅,泪水决堤,声音颤抖:“唐立华,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吗?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还要当着我们儿子的面?”
果果蜷在沙发角落,低头猛戳手机屏幕。
他近视已超五百度,医生三令五申禁止长时间使用电子设备。
可唐立华图省事,随手塞给他手机,让他安静待着。
我身后站满了他特意请来的同事——本该是见证我“出轨丑闻”的观众,此刻却纷纷皱眉,有人甚至别过脸去,不愿再看。
罗娟从震惊中回神,脸色由白转青,厉声尖叫:“林媛!你发什么疯?你在栽赃我们!”
“栽赃?”我冷笑,指向中央大屏,“你们做的事,全在这里重播,几百双眼睛看着,谁还能冤枉你们?”
唐立华踉跄冲向大厅,抬头看见屏幕上正循环播放他与罗娟在房间里的不堪画面,瞬间暴怒,一拳砸向屏幕。
玻璃炸裂,他却像被抽空了力气,脸色惨白,摇晃欲倒。
“林媛……你非要这样?好歹夫妻十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唐立华,”我直视他,一字一句,“这个生日,我等了半个月。
你却用它来设局,让我‘出轨’,还让亲生儿子给我下药。
这份狠心,是你先做到绝情的。”
“你要离婚是吧?行。”我环视全场,“今天这么多人都在,我当众宣布——我同意离婚。”
果果猛地扔下手机,扑到唐立华身边,瞪着我,眼神陌生而凶狠:“我不跟你!我要跟爸爸!”
我的孩子,最终还是站到了背叛者那边。
“既然你选择他,”我平静开口,“我不拦你。抚养权,我不要。
抚养费,我也一分不给。
至于财产——我的,你碰不到;你的,我也不稀罕。”
罗娟嗤笑出声,满脸不屑:“你能有什么财产?这十年不都是靠立华养你?装什么阔太太?”
她话音未落,唐立华已如释重负。
目的达成,过程虽狼狈,但终于甩掉了我。
他迫不及待点头:“好,我答应。”
宾客们看得尽兴,纷纷起身离场,脸上带着看透狗血剧的满足。
唯有夏总怒气冲冲走来,指着唐立华鼻子骂:“你算什么男人?丢不丢脸?明天起,公司你也不用来了!”
唐立华如遭雷击,脸色灰败。
罗娟却搂住他肩,轻蔑道:“一家破公司罢了,不去就不去,凭你的本事,哪不能当经理?”
夏总转身离去,临到门口仍回头啐了一口:“呸!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老婆是我房东的份上,当初连面试都不会让你进!废物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约定离婚签字那天,唐立华突然反悔。
他在民政局大厅双膝跪地,声音发抖:“老婆,我错了,求你别离!我们还有果果,这个家不能散啊!”
他一把将儿子推到我面前。
果果怯生生拽住我衣角,眼泪汪汪:“妈妈,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可他忘了,就在几天前,他还端着掺药的果汁逼我喝下。
唐立华失业后才查清真相——他上班的公司,整栋写字楼竟全登记在我名下。
那栋大厦年租金三千多万,是他年薪的三倍不止。
他曾以为我出身寒门,如今才知,自己攀附的从来不是妻子,而是他梦都不敢梦的豪门。
“你们父子俩不必演这场苦情戏。”我冷冷开口,“那晚你们密谋下药、设局诬陷我的每一句话,我都录得清清楚楚。
今天不签字,就等着收法院传票。”
看着他们惺惺作态,我只觉反胃。
十年青春,竟耗在一个自私虚伪的男人身上。
唐立华恼羞成怒:“你就没错?你瞒我这么多年!要是你早说实话,我们一家三口何至于走到今天!”
“唐立华,”我直视他,“你扪心自问——如果我早告诉你家境,你算计的就不是让我净身出户,而是如何让我早死,好继承全部遗产了吧?”
他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不是的……媛媛,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嗤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果果突然冲上来抱住我腿,哭得撕心裂肺:“妈妈!你不跟爸爸在一起,也不要我了吗?”
“果果,”我低头看他,“我给过你机会。
当你端着那杯果汁,坚持要我喝下去时,你就已经做了选择。
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
在你心里,我这个妈妈早已不配被你保护。
现在装可怜,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掰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轿车。
三天后,我向法院递交离婚诉讼,附上全部证据——唐立华出轨录像、罗娟与果果密谋录音、行车记录仪视频、酒店捉奸直播存档。
开庭当日,唐立华缺席。
他开始疯狂拨打我电话,被我全部拉黑。
他蹲守在我别墅门口,我一声令下,保安将他像垃圾一样扔出大门。
他在铁门外嘶吼:“媛媛!我不离婚!我发誓只爱你一个!我不能没有你!”
可笑。
他根本不懂法律——我手握铁证,他不出庭,法院照样判决离婚。
判决书下达那天,他的幻想彻底破灭。
罗娟抢过文件,尖叫:“怎么可能?你都没签字,怎么就判离了?夫妻财产不是平分吗?她那些钱你不该有一半?”
唐立华双眼通红,一拳砸向墙壁:“都怪你!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们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怪我?”罗娟冷笑,“是你半夜打电话说还爱我,跪着求我回来的!
不然我现在早跟赵先生出国了!
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没工作、没名声、连住处都没了!
你不把林媛的钱抢过来,拿什么养我?”
那天,我手机不断震动。
唐立华发来几十条短信,全是悔恨与哀求。
字字句句,不过是在问: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把拔出手机SIM卡,冲进洗手间狠狠扔进马桶冲走。
唐立华仍不死心,天天蹲守在别墅外。
失业后他没了去处,干脆整夜躺在铁门外的台阶上,幻想我会心软开门。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拎着行李,飞去了热带海岛。
管家发来监控画面时,我正躺在沙滩躺椅上,啜饮冰凉椰汁,目光掠过海面健硕的冲浪者。
“让他躺着吧。”我轻笑,“顺便把这栋别墅挂上拍卖平台,价格随便。”
父母视频连线时满脸忧虑:“媛媛,果果还小,真忍心看他跟着唐立华受苦?”
果果确实会演。
从小懂得在外公外婆面前撒娇卖乖,哄得他们心花怒放,甚至计划百年后把全部资产留给他这个独孙。
“妈,”我语气平静,“他已经十岁了,知道什么是对错。
我为他熬过无数夜,省吃俭用供他上最好的学校,他却亲手端药给我喝,配合他爸演戏诬陷我出轨。
这样的人,早已不是我儿子。”
父母沉默良久,终未再劝。
几天后,管家来电:“别墅有买家出价,想和您当面签约。”
是个年轻男人,态度坚决。
“这已是底价,不接受议价,你要砍价请另寻房源。”
我无所谓。
房产遍布全国,少一栋无关痛痒。
对方声音清冽悦耳:“不议价,我买。”
为表诚意,他专程飞到我度假的海滨小镇签约。
他叫尚旭,二十出头,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签完合同,他微笑道:“姐姐,我买了你一栋别墅,能加个微信吗?”
目的昭然若揭,我几乎怀疑——他根本不是为房而来。
听说尚旭搬进别墅当天,看见门口躺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误以为是流浪汉,让保安全套直接拖走,还顺带赏了几脚。
唐立华浑身淤青逃回家,推开门,屋内漆黑冰冷。
曾经无论多晚,我都会留一盏暖黄夜灯,备好温牛奶等他。
如今罗娟拿着他的钱,夜夜不归。
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热饭。
只有此刻,他才疯狂地想起我的好。
想起我曾唠叨他别熬夜、按时吃饭;
想起阳台晾晒的衣物总被我叠得整整齐齐,带着阳光与清香收进衣柜。
可现在,屋里一片狼藉——脏衣服堆成山,腐烂的果皮散发恶臭,蟑螂横行。
他站在废墟中央,终于支撑不住,跪地痛哭。
这时,果果从房间爬出,双眼凹陷,黑眼圈深如墨染。
连续几天沉迷游戏,滴水未进,饿得发抖,像一具游荡的孤魂。
“爸……我好饿……胃好疼……”
唐立华慌乱拨打急救电话,在救护车上,他通过我父母要到我的新号码。
“媛媛,果果急性肠胃炎晕倒了,你能不能……回来看看他?”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喊,语气冰冷:“生病找医生,我又不是神,看了他就能活?”
挂断后,我叹了口气。
“又要换手机号了,真麻烦。”
我父母总爱插手我的事,烦不胜烦。
干脆出钱送他们定居海外,眼不见心不烦。
唐立华就算想寻他们打听我的行踪,也无从下手。
我继续游历四方,途经一片深山,风景如画却穷困闭塞,村民仍过着近乎原始的生活。
我动了念头,留了下来。
耗时一年,将这片荒山改造成生态度假村。
如今,民宿林立,游客络绎不绝。
外出打工的年轻人纷纷返乡,一家人围坐吃饭,笑声重归山谷。
每当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才觉得内心那片荒芜,终于被填上了一角。
某个清晨,我扛着饲料去鸡舍。
门口站着两个身影,熟悉又陌生。
一年未见,唐立华和果果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衣衫褴褛,像是翻山越岭走了千百里。
果果一见我,嚎啕大哭,扑通跪地:“妈妈!我错了!别丢下我!求你了!”
唐立华声音嘶哑:“媛媛,你宁愿花钱帮这些陌生人,却不肯救我们父子?他们能给你什么?果果才是你亲生骨肉啊!”
这一年,他活得像条丧家之犬。
罗娟卷走他最后积蓄,嫌他无能,连搬重物都比不上年轻小伙。
为了养她,他卖掉了唯一住房。
从此,父子俩靠外卖度日。
果果体质特殊,频繁入院,医疗费如流水。
钱花光后,工作也找不到。
夏总早已放话,谁敢录用唐立华,就是与他为敌。
大企业拒之门外,小公司嫌他年纪大、脾气傲,无人肯收。
最致命一击,是罗娟再次抛弃他——嫌他穷,转身投入新金主怀抱。
他耗尽最后一分钱,跋山涉水,终于寻到我。
“唐立华,”我语气平静,“我们已经离婚。别再道德绑架我,也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媛媛,你怎么能这么狠?”他崩溃嘶吼,“果果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你养了他十年!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你不心疼吗?”
确实,果果早已不复往日模样。
辍学半年,整日窝在黑屋打游戏,饿了啃薯片,渴了灌可乐。
如今眼窝凹陷,面色蜡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哪里还有半点孩童的灵气?
他跪着抽泣:“妈……我错了……你管我,都是为我好……罗娟根本不顾我死活……我现在恨死她了……妈,你再管管我吧……我发誓以后一定孝顺你……”
他们无视我的拒绝,执意留下。
我不许他们进屋,他们便在村外破庙安身,每日起早贪黑,帮我扫鸡舍、挑水、施肥,抢着干最脏最累的活。
村民们见了,纷纷称赞:“林姐真有福气,老公和儿子这么孝顺,千里寻来伺候你。”
我只笑笑,不辩解。
若不是深夜听见他们躲在庙里密谈,我或许真会被这“悔悟”蒙蔽。
“爸,”果果压低声音,“你跟妈都离婚了……要是她哪天出事,她的钱……还能轮到我们吗?”
我站在月光下,静静听完。
呵。
狗改不了吃屎,人也一样。
唐立华和果果悄悄给鸡喂了毒药,宰杀后炖成一锅浓香鸡汤,端到我面前。
“媛媛,”唐立华语气低沉,看似深情,“我知道你不会再回头了。这顿饭吃完,我们从此两清,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妈妈,这鸡……是我亲手杀的,你尝尝。”果果低着头,声音发颤。
他们父子并肩而立,目光诚恳,静静等我动筷,等我咽下毒药,等我倒下。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荒凉。
我这一生,真心待人,换来的却是至亲之人亲手递来的死局。
“果果,”我轻声问,“你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他眼神闪躲,声音微弱:“果果……不恨妈妈。是罗娟阿姨逼我的,她说只要我听话,就让我玩游戏,吃炸鸡可乐……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你就愿意看我死?”我苦笑,“我为什么不准你吃那些东西?你自己看看这一年,你瘦得像鬼,胃病反复发作,命都快没了!”
“我错了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吃饭……”他哽咽着,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说话,舀起一大勺鸡汤,又夹了个油亮的鸡腿,放进他碗里。
“那你多吃点肉,补补身子。”
果果脸色骤变,瞳孔猛缩,下意识扭头看向唐立华,眼神里全是惊恐。
唐立华强作镇定:“媛媛,这鸡是我们特意为你做的,你多吃点,别浪费。”
我抱着手臂,纹丝不动。
他尴尬地把碗推到我面前,转头招呼果果:“儿子,来,咱们一起吃。”
一桌菜被他们父子夹了个遍,唯独那盘鸡肉,两人碰都不碰,连汤都不敢喝。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他们想毒死林姐!”
村民们带着警察冲进院子,指着那锅鸡。
唐立华猛地站起:“胡说八道!谁看见了?!”
“我们亲眼看见!”一位村民怒吼,“你往鸡嘴里灌白色粉末,还偷偷埋药瓶!那不是砒霜是什么?!”
唐立华脸色惨白,想扑向锅边毁掉证据,刚抬脚就被两名警察按倒在地。
鸡肉送检,毒物严重超标。
唐立华父子当场被铐走,牢狱之灾无可避免。
临上警车,唐立华挣扎着回头,声嘶力竭:“媛媛!你恨我随便!可果果是你亲生的!他才十岁!坐牢他一辈子就毁了!求你放过他!!”
我站在阳光下,冷冷看着他:
“唐立华,毁了他的人——是你。”
唐立华因杀人未遂,被判五年监禁。
果果被送进少管所,后转入孤儿院。
在那儿,他受尽欺凌,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碰游戏机。
终于,他想起给我写信。
可他早已不知我的去向,只依稀记得尚旭买过的那栋别墅地址。
信,一封封寄到了尚旭手中。
他把厚厚一叠信件亲自送来,放在我桌上。
我连拆都懒得拆,直接丢进燃烧的壁炉。
火舌翻卷,吞噬了那些泛黄的纸页。
尚旭倚着门框,轻笑:“真不看一眼?万一他病了,或是有急事呢?”
“我给了他生命,”我盯着火焰,声音冷淡,“他却想亲手终结我的命。这样的儿子,还有什么话可听?”
“以后这类信,别再拿来见我。”
这一年,我在山区建村立业,尚旭偶尔联系,却从不打扰。
他买下那栋别墅,只为拿到我的联系方式,却从未滥用。
我回来后,他只见过我两次。
第一次,是我生日那天,他提着蛋糕登门。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问。
“去年这天,我也在。”他笑,“就在你休息室隔壁的酒店,喝多了,被罗娟塞到你身边当‘奸夫’。”
我这才想起——那天被捡来的“金叔叔”,竟是他。
他醒来后,听见宴会厅异响,走出来,正看见我站在大屏前,冷静如神。
“那时我就觉得,”他语气认真,“唐立华瞎了眼,才会为了罗娟那种女人,放弃你。”
尚旭是上市公司掌舵人,身家惊人。
他为接近我,一掷千金买下从未住过的别墅,说:“你若无处可去,随时可以回来。”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问。
山区项目已步入正轨,我不必再亲力亲为,生活突然清闲。
“不知道。”我耸肩,“钱多得花不完,反而觉得无趣。”
他被我这句“烦恼”逗笑:“要不,来当一回总裁夫人?体验一下?”
我斜他一眼:“刚被婚姻伤得体无完肤,你觉得我还会轻易结婚?”
他凑近,目光灼热:“那……谈场恋爱也行。”
我垂眸:“我现在看见男人,心里就发怵。”
尚旭咬牙,低声:“那……当备胎,我也认了。”
尚旭根本没打算当什么备胎。
第二年,他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我的生活,也睡进了我的床。
我去海外进修管理课程,他直接把公司总部迁到同一座城市,说什么也不愿异地。
堂堂集团总裁,下班后系上围裙,在厨房煎牛排、煲汤,等我下课回家。
每天清晨送我出门,亲吻我的额头;傍晚我一进门,又是一个拥抱加热吻。
年下弟弟的情绪价值,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温柔体贴,填补了我所有缺失的安全感。
第三年,父母突然越洋视频,怀里抱着一个粉嫩婴儿。
“媛媛啊,这是你弟弟。你妈年纪大了,带不动了,从今往后就交给你了。我们还要环游世界,先走一步了。”
我抱着刚接到手的宝宝,疯狂拨打父母电话,回应我的只有冰冷的忙音。
尚旭却笑得眉眼温柔:“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我们干脆也生一个自己的吧?”
第四年,我们的孩子平安降生。
他毫不犹豫辞去日常管理职务,亲自上阵带娃,换尿布、冲奶粉、哄睡,样样精通。
那天,我们在商场挑选婴儿车,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突然冲出来,伸手就要抢我怀里的孩子。
店员迅速将她拉开,推到门外。
“林小姐对不起,这人是个流浪疯子,被人骗来国外,孩子也没了,天天在这附近转悠,见谁抱孩子她都要扑。”
我望着那个蜷缩在街角的背影,心猛地一沉。
她坐在雪地里,嘴里喃喃自语,破旧衣物上积了厚厚一层雪,手脚冻得发紫溃烂。
我认得她。
曾几何时,她坐在唐立华腿上,眼神挑衅地看着我,像在宣示主权。
当初只听说她跟富豪私奔,远赴国外享尽荣华。
没人知道,她被所谓“金主”骗走护照,沦为地下卖身的工具。
怀孕后染病,男人嫌她拖累,一脚踢开。
她身无分文,无法回国,只能在异国街头乞讨,喝脏水,睡桥洞,靠残羹冷炙苟延残喘。
“在看什么?”尚旭走来,轻轻环住我的肩。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刚才有条流浪狗跑过去了。”
他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一边系扣子一边絮叨:“叫你多穿点不听,这么冷的天,冻着了怎么办?孩子还小,你病了谁照顾?”
过去的恩怨情仇,早已如雪消融。
那个曾想杀我的男人在牢里悔恨,那个曾背叛我的女人在风雪中苟延残喘。
而我,拥抱着温暖的丈夫与怀中熟睡的孩子。
未来很长,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会真正幸福。
来源:潇湘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