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这一生,杀父杀夫杀弟杀子,终于扶持我女儿登上了皇位。她穿着龙袍仰起小脸问我:“母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摸摸她的头:“你不必为我做些什么,你可以为你的臣民做些什么。“给她们一个盛世吧阿璋,学堂之上遍罗裙,弃婴塔里无弃婴。”
【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我这一生,杀父杀夫杀弟杀子,终于扶持我女儿登上了皇位。
她穿着龙袍仰起小脸问我:“母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摸摸她的头:“你不必为我做些什么,你可以为你的臣民做些什么。
“给她们一个盛世吧阿璋,学堂之上遍罗裙,弃婴塔里无弃婴。”
1
程展杀了我夫君。在程展称帝之后的第一天,他来到我的寝宫。
他穿了一件五彩盘金袖龙袍,脚踩一双纯黑色缎米珠皂靴。
他唤我:“嫂嫂。”
用得是急切深情的语气。
我愣在原地,等他靠近又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宫内灯火通明,我得以看清楚程展俊朗不凡的脸庞,和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欲色。
他不止一次对我露出过这种神情。
与他初见是在一次大典上,他给我敬酒,眼神未离开过我一刻,直白得让人不舒服。
后来宫宴上有刺客刺杀,他不逃开反向我冲来,生生替我挨了一剑。
但,那又怎样。
我是当朝的皇后,而先帝子嗣众多,他不过一个闲散王爷,便是察觉出他对我的心思,他又能怎样呢?
还不是要恭敬地、乖顺地喊我一声,“嫂嫂。”
“嫂嫂。”他又唤我,然后朝我又走近了几步。
我退无可退,身体紧绷地抵在书桌前,有些慌乱地喊:“阿轲!”
门外传来女子的呜咽声,很快又消失不见。
“嫂嫂莫怕,朕只让他们把阿轲绑了起来,不会动她分毫的。”
他离我又近了,身体几乎要紧紧贴上来。
他还是盯着我,炙热的、痴迷的,几乎把我拆之入腹的目光。
我屈起手臂推拒他,却被他强硬地揽进怀里。
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腰,稍有挣扎便被更紧地禁锢住。
他呼吸急促着,右手颤抖着去解我的衣服。
我被他半搂半抱地推到床上,浑身上下只余一件内衫。
慌乱中,我缩到床角,拔下头顶的金簪抵在颈部,声音带着哭腔道:“程展,我是你嫂嫂啊……”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对我道:“嫂嫂,你千万莫要伤到自己,想想阿轲,想想陈家,再想想程寅……”
程寅,我那不过十四五岁的儿子,自宫变后便杳无音讯。
我顿时泣不成声,金簪刚被我缓缓放下,程展就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
他凶狠地吻着我的唇,把我的眼泪一起吞咽下腹。
一夜过后,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布满程展的吻痕和咬痕。
阿轲过来服侍我洗漱穿衣的时候,眼圈红了。
她朝我跪下:“是我无能,没能护好娘娘。”
我摆摆手,把她扶起来:“没事的,阿轲,我都生过孩子的人了,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昨夜的挣扎,只不过不想让自己显得廉价而已。
“程展若是喜欢我这具身体,给他便是了,总归有个活命的盼头。”
我的目光看向程展昨夜留下的那件龙袍,金线绣的龙形图纹逼真华丽。
本来若无意外,等我丈夫死后,穿上它的人,应当是我。
2
作为程阳的发妻,我自程展称帝之后,第一次得以面见他人,是在夫君的葬礼上。
我身穿丧服,发间簪了一朵白花,对着他的棺木祭拜。
大臣们嚎啕大哭,声音悲切,却不见眼泪流出来。
宫妃们哭哭啼啼,拿白手帕拭泪,擦了许久还是干的。
只有那群太监侍女,跪地不起,泪水流得又急又凶。
我知道他们在哭什么,他们只是太高兴,不用再伺候随意砍杀下人的君主了。
其实在我嫁给程阳之前,他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昏君。
他与我外祖父一起领兵打仗,大败北方蛮夷,让他们俯首称臣,永不再犯我大易土地。
但是称帝以后,他就变了。
刚开始只不过是饮酒不理朝政,到后来却越来越荒淫无道。
他杀贤臣,只为强抢人家的发妻,腻烦以后又以醉酒自责,把那夫人给赐死了;
他杀妃子,莲美人是他的宠妾,莲美人想让他给自己的父兄赏赐一个官职,被刚刚还温柔小意的他一剑捅死,他抱着莲美人的头赴宴,用莲美人的骨头做琵琶,用她的皮做鼓面,以表示对她的思念之情;
他杀族亲,程氏两子作为他的表兄,曾好意对他劝谏,被他装入笼子里放老虎咬死……
桩桩件件,非常人所能及。
刚开始,我去求,从晨昏跪到日落,他不曾看我一眼。
再后来,我去求,他终于对我厌烦,拿剑砍杀伺候我的宫人。
我舅舅为他守着北疆国门,我父亲在朝中为御史大夫,我自小被人夸赞容德甚美,才色俱佳,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他没有换皇后的打算。
我却在这日复一日里,有了换皇帝的打算。
我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父亲来到身边对我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娘娘节哀。”
我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只一眼,我便知道他这是把我放弃了。
程阳原定于两月之后死去,我们诸多事宜并未完全准备好。
因为谁也没想到,程阳不过缠绵床榻月余,程展那个疯子直接来到宫中,提剑把他杀了。
篡位杀帝的大罪,朝中文武百官无一人有任何动作。
因为程展姓程,他和程阳是一家人。
不过是天下之主换了个人来坐,谁坐都行,正巧他们苦程阳久矣。
程展来参加程阳的葬礼,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他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与在场穿着丧服的众人格格不入。
众官员低头给他行礼,他却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替我擦去了面颊上的一滴泪。
“嫂嫂穿孝服也甚美。”他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唇角轻轻擦过我的耳廓。
“希望等朕有一天死后,嫂嫂也能以妻子的身份替朕穿那么一穿。”
他的右手又开始抖了,脸上却挂着真诚的笑。
程展未让众人起身,所有人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
在场官员都默不作声,离我最近的父亲也是。
他一向如此。
从程展称帝到程阳发丧的这半个月,他日日宿在我的寝宫,我不信父亲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他只是不在意罢了。
程阳想要强暴我年仅十三岁的四妹时,父亲其实是在场的,他也是这样不发一言。
更不要提我这妇人之身委身于新帝,他又怎会有什么反应?
一道带着恨意的目光,从人群中看向我。
那是我十五岁的儿子,程寅。
他也穿着丧服,却跪得笔直,更让我心头一紧的是,他那要杀人的眼神只直直对着我。
而不是程展。
3
程展宫妃并不在少数,但是他始终未封后。
他依旧喜欢喊我嫂嫂,似乎这个称谓能让他从这个禁忌的关系中得到特殊的快感。
他丝毫不避讳我的存在,拉着我的手逛花园,搂着我的腰在御书房听大臣奏事。
那些臣子见我,依旧像以前一样行礼,尊我一声:“娘娘。”
是太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是程阳的皇后还是程展的皇后?
真是个模糊的称呼。
程展杀兄的事情所有人闭口不言,现在民间传闻最多的是我这个祸水。
阿轲拿了林况大才子写的《为陈氏说》读给我听。
“女子之道,自古有之。应卑弱,或敬慎。然宫中陈氏也,不守妇行,不遵妇德。夫者为妇之天也……”
林况这篇文章,分了四个层次来讲我是个坏女人。
第一层先说了众女子应当遵循的训诫。
第二层讲了圣人对妻子的要求。
第三层代入讲了自己的道德观爱情观。
第四层就是劝我赶紧去死,给天下女子做表率。
我抿了一口茶道:“他的文章很好,现在是什么官职?”
“他不入仕。”程展大踏步走近殿内,随口答复我。
宫人们谦恭地退下,他揽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
“嫂嫂莫要在意这些流言,若是他这篇文章惹了嫂嫂生气,朕现在就派人把他杀了。”
“没有生气。”我朝程展摇摇头:“只是他不愿做官,可惜陛下少了一个良臣。”
“朕不想要良臣,朕只想要嫂嫂……”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语气又开始缠绵起来。
毫无意外的,我又被他搂到了榻上。
我实在不知他哪有那么多的精力,新入宫的少女成百上千,他却只知道折腾我。
终于,在程展陪我吃饭的一个晚上,我突然对着一盘油腻的肥肉干呕起来。
他吓了一跳,立刻要喊御医给我诊治。
“不必劳烦陛下了,只不过是最近受凉而已。”说着,我夹了那块肥肉塞进了嘴里。
跪地的宫人不知所措,程展看向我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吩咐道:“现在!立刻!马上去请御医!”
于是他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御医擦着额头的汗,对着程展小心翼翼道:“娘娘这是有了身孕。”
这在程展的意料之中,但他还对我刚刚想要隐瞒的态度耿耿于怀。
我先开了口:“几个月了?”
御医道:“回娘娘,两月余了。”
真巧,程阳也死了两个多月了。
我看向程展:“你就不怕我怀的是程阳的种?”
他的脸色缓和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朕知晓嫂嫂已经数十年没和皇兄同房了。”
御医的汗流得更多了,程展赏了他数十两金让他退下了。
这孩子对程展来说是个喜事,因为他无子。
但是孩子多好像也没什么用,程阳的儿子不少,还不是被程展杀的杀,埋的埋。
对自己的兄长尚且不心软,更何况兄长的儿子呢?
我有孕的消息在程展故意加持下,传播得很快,可笑的是,比程展得到恭喜还要多的,却是我的父亲。
4
儿子程寅那日来找我,程展的护卫拦着不让他近前。
于是他便在我宫墙外吟诗,第一日吟的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阿轲眼圈又红了:“殿下怎能这样说您?”
我垂了头,胸口也有些发闷,知晓那日程寅的目光不是我的想象,他是真的想让我去死。
我十五岁嫁给程阳,十六岁生下他,初为人母,我对儿子程寅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可是后来朝政混乱,我需要处理程阳不上朝的烂摊子,我需要安抚莫名被杀的臣子妃子和宫人。
父亲对除了二弟以外的三妹四妹并不看重,我也需要将妹妹们接在身边教养。
我实在太忙了,疏远了我的儿子,我对他有些许愧疚。
可这不该成为他如今攻击我的理由。
第二日他又来了,依旧是对着我的宫门读诗:“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我没有理睬。
第三日他还在吟唱:“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我还是没有说话。
第四日他依旧来了,对着众人大喊:“母后为何不见儿子!是因为儿子知道母后肚子大了吗?”
我命人打开了殿门。
程寅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衣冠完整,配饰也如旧,程展遵守了对我的承诺,并未为难他。
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然后勾起唇角冷嘲道:
“看来皇叔对母后不错啊,母后近日比起父皇死时,又丰腴了许多。
“听说皇叔下令母后的膳食宫装俸银一切如旧,母后的日子是不是太舒服了些,都快不记得自己躺在谁的身下婉转承欢……”
我抬手扇了程寅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下了狠手,没有给他留丝毫情面。
我很少动手打他,上一次是因为他欺辱了一个宫女。
他强迫别人与他在众人前野合,逼得那宫女投井自尽。
听到这个消息我两眼一黑,程寅和程阳的身影在我面前重合。
我第一次对他发怒,拿着木棍打断了他的左腿。
他拒不认错,梗着脖子对我道:“母后,我何错之有?她不过一个小小宫女,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于是我又打断了他的右腿。
下令给他接上腿后,我又让他在那宫女自尽的井前,跪了三天三夜。
那时的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母后,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错了,竟以为他真的能改正。
此时的程寅捂着脸,震惊地看向我,他似乎没有料到我听了他的话为什么不应该羞愤而死,还有脸跑过来打他一巴掌。
我对着他冷冷道:“程寅,你欺辱我算什么本事?你要么起兵杀掉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要么现在一头撞死在这宫墙。
“你以为你为什么活到现在?你靠的是你母后!是你母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自己既懦弱无能,不肯去死,又想保全名节,这天下的好事怎么全让你一人占了?”
“你、你、你……”程寅的脸黑一阵红一阵,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错,我是有孕了。”我朝程寅走近了几步,他急忙后退几步。
来源:每天读点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