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别转头，看什么看。”宋红叶的声音带着点命令的意味，在屋里响起。

别转头，看什么看。”宋红叶的声音带着点命令的意味，在屋里响起。

陈韦博立刻把身子扭过去，心跳不自觉加快。

这家小旅馆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双人床几乎占去大半空间，两个行李箱安静地靠在墙角。

窗外的雨点急促敲打着玻璃，声音越来越密，好像整个城市都沉在雨幕里。

“行了，可以了。”宋红叶低声开口。

陈韦博缓缓回头，整个人愣在原地。

宋红叶手里拿着的东西，让他完全没有料到。

就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以往熟悉的那个冷清、疏远的女同事，仿佛一下子换了个模样……

1

秋日的阳光顺着玻璃窗照进来，把宋红叶的办公桌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她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整个人沉浸在工作里。

销售部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会儿千万别去打扰她。

部门门口，陈韦博拿着一份资料，犹豫着没进。

宋红叶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她专注时打岔，尤其还是来自市场部的他。

“什么事？”她没抬头，就像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

陈韦博轻轻咳了下，走到她桌前：“王总安排了，下周一起去江城跟进那个项目。”

宋红叶这才抬眼，扫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很漂亮，但神情冷淡：“怎么是你？”

直白、干脆，没有一丝缓冲。陈韦博一时有些尴尬，但还是照实答道：“王总说市场和销售得一块去。”

她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不变，可明显带着不快。

她对他的评价并不高，觉得他谨小慎微，缺少果断。

上次的客户会，他因为孩子生病临时离场，结果把所有问题都甩给她一个人扛。

“希望这回你别再掉链子。”她的语气淡淡，却带刺。

陈韦博没辩解，只点了点头。

他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事，也明白自己确实给她添过麻烦。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周围的同事都装作低头忙碌，却忍不住用余光观察这边。

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和谐。

“机票我订好了，周日晚上的高铁。”陈韦博把资料放在她桌上，“酒店也定了，城市商务。”

宋红叶接过文件，迅速翻了翻：“嗯。”

一个字，冷漠疏离，像是例行公事。

陈韦博心里很明白，这趟出差注定不会轻松，但既然是任务，他只能硬着头皮做好。

回到自己的位置，他开始整理要带去江城的资料。

这个项目对公司意义重大，只要能谈下来，全年业绩就能有个漂亮的交代。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女儿佳佳的名字。

“爸爸，我今天数学考了九十五分！”电话那头，小女孩兴奋得声音都在发颤。

陈韦博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忍不住笑了：“真棒，佳佳最厉害。爸爸下周要去外地几天，你在奶奶家要听话。”

“我知道啦，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三天。”他看了眼日历，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挂了电话，他又低头整理资料。

对面，宋红叶也在埋头准备，两人都没主动说话，空气冷冷清清。

周五下午，手机突然响起，是女儿的班主任。

陈韦博听完心头一紧——佳佳在学校发烧，要立刻接回去。

他二话不说放下工作，赶到学校，见女儿虚弱地坐在保健室，小脸通红。

他心口一揪，蹲下来摸了摸额头，果然滚烫。

“哪里不舒服？”

“头好疼，好困。”孩子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他抱起女儿直奔医院，医生诊断只是普通感冒，吃药休息就好。

可身为单亲父亲，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回到家，佳佳吃药睡下，他守在床边，不时用湿毛巾给她擦拭额头。

手机震动，是宋红叶发来的消息：“明天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陈韦博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他回复：“佳佳发烧了，明早可能会晚点到公司。”

过了好一会儿，屏幕上才跳出两个字：“知道了。”

冷冷淡淡，没有半点关心。

他苦笑，把注意力又放回到孩子身上。

在他心里，女儿才是第一位，其它什么都得往后排。

第二天清晨，佳佳退了烧，精神恢复不少。

他把孩子送到母亲家，自己急匆匆赶去公司。

宋红叶已经到了，正和王总汇报准备进度。

陈韦博走进来，她只是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韦博，红叶刚刚的汇报不错。这次江城的项目对公司意义重大，一定要拿下来。”王总笑着叮嘱。

“会尽全力。”陈韦博点头回应。

宋红叶站在一旁，表情淡漠。

她始终觉得，陈韦博这种总把家庭放在工作之前的人，不是能扛大事的合适人选。

会议结束，两人各自回到工位，整个上午都埋头各忙各的，几乎没有交流。

中午时分，陈韦博主动走到她桌前：“要不要把明天的行程过一遍？”

2

宋红叶放下筷子，从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本，语气一如既往的干脆：

“高铁是晚上七点，十点半能到江城。酒店我重新定过，位置合适。”

“客户约在周一上午十点。”陈韦博接上。

“嗯，我清楚。”她点了点头，语调还是冷冷的，“这次你能保证不会再出状况吧？”

陈韦博心里明白她在指什么，轻声说：“佳佳已经好了，我妈会照顾她。”

宋红叶没有接话，只低头继续吃饭。

在她看来，陈韦博总是喜欢把家庭牵扯进来，这让人心烦。

工作就是工作，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全力以赴。

下午时间转瞬而过，两人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陈韦博反复检查资料，确认没有遗漏；宋红叶则专注在客户的背景分析，细致到每一个细节。

下班时，她收拾好东西，淡淡开口：“明天见。”

“明天见。”陈韦博点头回应。

晚上，他把佳佳接了回来。小丫头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一边吃饭一边兴奋地讲学校里的趣事。

“爸爸，你去出差的时候，我会想你。”佳佳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般的语气让他心里一软。

“爸爸也会想你。”他抚摸着女儿的发顶，“在奶奶家要乖，爸爸很快就回来。”

等到夜里八点半，他收拾好行李，把佳佳送到母亲家。

“妈，佳佳就麻烦您了。”他语气里带着不舍。

母亲摆摆手：“你放心去吧，我会看好她。工作要紧。”

陈韦博点头，俯身亲了亲女儿的脸，才转身离开。

高铁站人潮涌动，他拖着行李找到检票口。

宋红叶已经等在那里，穿着深蓝色风衣，整个人干练利落。

“到了啊。”她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两人并排进站，随后上了高铁。座位挨在一起，可氛围说不上融洽。

车子启动后，宋红叶立刻掏出电脑，投入到文件中。

陈韦博翻看着客户资料，偶尔望一眼窗外掠过的灯火。

“明天的客户比较挑剔，你发言要把握住细节。”她低着头提醒。

“我会注意的。”陈韦博简短回答。

车厢里，不远处有乘客低声交谈，也有人靠着小憩。

唯独他们这边，安静得出奇。

晚上九点多，车厢里传来广播声：“各位旅客，由于前方线路故障，本次列车预计晚点两小时到达，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宋红叶眉头一皱，抬手看了眼表：“这样算下来，要十二点半才到。”

陈韦博心里也跟着一沉：“我联系下酒店吧，别到时候不给留房。”

他立刻拨通电话，把情况说清楚。

前台表示会保留房间，不必担心。

“好在能延迟入住。”陈韦博放下手机，稍稍松口气。

宋红叶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看资料。

她最讨厌计划被打乱，这种不确定感让她浑身不自在。

黑夜里，列车缓慢前行，车厢里的安静和两人的沉默叠在一起，气氛压抑。

出差的开头就不顺利，让人难免联想到后面是不是还会有变故。

终于在十二点半，列车抵达江城。两人拖着箱子走出车站，夜风带着凉意，街道上人影稀少。

“打车去酒店吧。”陈韦博提议。

宋红叶点头，两人站在路边等了好一阵，才拦到一辆出租。

司机是个中年人，眼神里透着疲惫：“去哪儿？”

“城市商务酒店。”陈韦博报了地址。

车子平稳驶上道路，车厢里安安静静，只剩下发动机的低鸣和偶尔掠过的车灯。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酒店。大堂的灯光明亮，还有几名夜班工作人员在值守。

陈韦博走上前，递出预订信息：“您好，我们订了两间房，陈韦博和宋红叶。”

前台核对后，神情有些为难：“先生，非常抱歉，今晚突发停电，电梯停运，高楼层的房间暂时没法用。”

宋红叶眉头紧锁：“那我们怎么办？”

“目前能安排的只有低楼层的房间，但今晚几乎客满，只剩下一间标准大床房。”前台的语气带着几分紧张。

陈韦博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宋红叶。

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这种状况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附近的酒店呢？”她问。

前台摇摇头：“今天是周末，又赶上展会，周边的酒店都查过了，十公里范围内没有空房。”

宋红叶站在原地，脸色阴沉，感觉整天都像被安排好的一样不顺。

陈韦博瞄了眼时间，快一点了，他低声开口：“要不先住下吧，我睡沙发就好。”

3

宋红叶抬眼看了他一瞬，那目光里夹杂着不满、无奈，还有点说不清的东西。

她心里权衡来回，终究没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行吧。”她吐出两个字，随后又补了一句，“规矩得先讲清楚。”

前台小姐明显松了口气，立刻替他们办好手续。

房间安排在二楼，不用电梯，也算省心。

两人拉着行李往楼上走，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气氛压得沉重，谁都没开口。

到了房间，陈韦博刷卡开门，灯光亮起。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挤在正中，旁边一张小沙发，还有一张写字桌。简单，却勉强够用。

宋红叶先进去，打量一圈，眼神里写着嫌弃，但此刻只能接受：“我先去洗漱。”

“嗯。”陈韦博点头，把西装挂好，又把毯子铺在沙发上。

沙发明显偏小，他心里清楚这一晚肯定睡得不舒服，不过也只能将就。

卫生间里很快响起水声。

陈韦博坐在沙发边，心里有些不安，明白宋红叶一定对这种安排心里别扭，但他也没别的办法。

大约二十分钟后，宋红叶出来了，换了一身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些。

“你去洗漱吧。”她坐到床边，抬眼看了他一眼。

陈韦博拿着洗漱包走进卫生间。空间虽小，却算干净。

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很快出来。

这时宋红叶已经躺下，背对着他。

房间只留了一盏床头小灯，淡黄色的光让空气里多了几分暧昧。

“晚安。”陈韦博压低声音说，转身躺到沙发上。

宋红叶没回话，眼睛却一直睁着。

对她来说，这样的处境陌生又微妙，从来没有跟男同事同住一间房，她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空调的嗡鸣。陈韦博窝在小沙发上，虽然挤得难受，却没发出一点抱怨。

大概一个小时后，宋红叶轻声开口：“你睡了吗？”

“还没。”陈韦博答得很实在。

“明天的会议准备得怎么样？”她的声音透着平静。

陈韦博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聊工作：“资料都齐了，应该没问题。”

“客户的情况你了解多少？”她继续追问。

“知道一些。他们这两年发展得挺快，但竞争压力不小。”陈韦博慢慢说。

两人就这样隔着黑暗谈起工作，原本的尴尬气氛淡了不少。

宋红叶心里微微一动——原来陈韦博对项目的把握比她想象中要细致。

“你为什么会选这份工作？”忽然，她抛出一个带点私人意味的问题。

陈韦博沉默了片刻，轻声回道：“为了佳佳吧，她需要稳定的生活。”

“离婚……应该很难吧？”宋红叶的声音压得更低。

“嗯。”他没再解释，但话里带着掩不住的苦涩。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两人各自沉浸在思绪里。

宋红叶开始重新打量陈韦博，心里对他的印象隐隐有了松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睡着了。

陈韦博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才慢慢放松下来。

清晨，宋红叶先醒。七点半，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后开始挑衣服。

细微的动静把陈韦博吵醒，他睁眼看见她正收拾东西。

“早。”他轻声说。

“早。”宋红叶回了一句，“你再睡会儿，还早。”

陈韦博摇头，从沙发上坐起：“不用了，一起下去吃个早饭吧。”

收拾好，两人走出房间。

早餐厅在一楼，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各自去取食物。

宋红叶要了咖啡和三明治，陈韦博端回豆浆和包子。

“昨晚睡得还好吗？”她开口问。

“还行。”陈韦博笑了笑，“你呢？”

“也不错。”她抿了口咖啡，“今天的会，我们要注意哪些细节？”

两人边吃边聊起正事，和前几天比，气氛明显融洽许多。

至少此刻，他们能像同事一样交流。

九点整，退房打车，往客户公司去。

江城的早晨笼着淡淡的雾气，街头渐渐热闹起来。

客户公司是一家制造企业，规模不算大，却在当地颇有名气。

他们被带进会议室时，客户的几位负责人已经等在那里。

“欢迎二位来江城。”客户方的总经理王先生亲自迎接，态度十分热情。

会议进展顺利，陈韦博的发言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宋红叶的数据分析精准到位。

客户方听得连连点头，明显表现出浓厚兴趣。

“你们的方案挺有吸引力的。”王先生笑着说，“我们需要再开个会内部讨论，明天给你们确切答复。”

结果在预料之中，这样的合作不可能一次性敲定。陈韦博和宋红叶都表示理解，约好第二天再见面。

走出客户公司，宋红叶的神情舒展了不少：“今天表现算不错。”

“你的分析特别专业。”陈韦博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但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

也许，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靠不住。

“找个地方吃午饭吧？”陈韦博提议。

两人挑了附近一家餐馆，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

用餐过程不算热闹，但气氛比昨天轻松许多。

“下午打算怎么安排？”宋红叶问。

“我想实地看看本地市场的情况。”陈韦博答道，“对项目会有帮助。”

宋红叶点头赞同。于是他们花了整个下午，走访了几家同行企业，对当地的商业环境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晚上回到酒店，前台告诉他们电梯已经恢复，可以换到高楼层的房间。

“要不要换？”陈韦博征询她的意见。

宋红叶想了想，摇头：“算了，还是住原来的吧。”

陈韦博微微意外，但没追问。

两人回到昨晚的房间，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

吃过晚饭，他们各自整理资料，准备第二天的会议。

宋红叶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电脑，陈韦博则在桌前翻看文件。

“你觉得明天成的几率多大？”她问。

“七成吧。”陈韦博沉吟片刻，“主要还是价格问题。”

宋红叶点头，心里和他的判断一致。技术上没问题，接下来比拼的是商务条件。

十点，她合上电脑：“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

“你去洗漱吧，我再看会儿资料。”陈韦博随口道。

宋红叶拎着洗漱包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她换好睡衣出来，忽然冷不丁说道：

“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陈韦博一愣，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还是老实转过身。

耳边传来翻找的声音，有拉链，还有塑料袋摩擦的动静。

“好了。”她轻声说。

陈韦博转过头，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这……这是什么东西？”他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宋红叶会带这种东西出差。

来源：聪明高山S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