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秦国栋握着手机，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银行对账单上——月退休金12000元，存款余额六位数。

"爷爷，您现在退休金够花吗？"

电话那头，孙子秦浩然的声音带着关切和小心翼翼。

秦国栋握着手机，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银行对账单上——月退休金12000元，存款余额六位数。

这个数字足够让他在小县城过上体面的生活。

可他想到了孙子刚买房的重压，想到了北京每月6000元的房贷，想到了那个善良孩子会因为知道真相而愧疚自责的模样。

十秒钟的沉默。

十秒钟的内心挣扎。

最终，68岁的退休老干部秦国栋做出了一个改变两代人命运的决定。

"哎，就2000块，勉强够吃饭。"

这句善意的谎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起了无法预料的涟漪。

01

二月的北方小县城，午后的阳光透过老式窗棂洒在秦国栋的脸上。68岁的他端坐在藤椅里，手里捧着一本《人民日报》，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神态安详。

这是他退休后的第三个年头。作为原县委办公室主任，秦国栋的退休金每月12000元，在这个小县城算是相当优渥。三室一厅的房子宽敞明亮，厨房里常备着各种食材，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老秦，又在看报纸呢？"邻居王大妈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菜。

"习惯了，几十年了。"秦国栋放下报纸，起身迎接。

王大妈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摇摇头："你说你这么有钱，怎么总是一个人过得这么寒酸？院子里连个花都不种，屋里也是冷冷清清的。"

秦国栋苦笑："人老了，要那些花花草草干什么。"

"那你儿子儿媳呢？怎么也不回来看看你？"

"他们在南方打工，忙得很。我每个月给他们转3000块钱，让他们不要惦记家里。"秦国栋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自豪，也有一丝无奈。

王大妈叹了口气："老秦啊，钱是好东西，可人老了，最需要的还是陪伴。你孙子呢？听说在大城市上班？"

提到孙子，秦国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浩然在北京做程序员，去年刚买了房子。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大学毕业就留在了大城市。"

"那他多久回来一次？"

"去年春节回来过一次，住了三天就走了。"秦国栋的声音有些低沉，"年轻人嘛，有自己的事业，我理解。"

王大妈看着秦国栋眼中闪过的失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曾经在县里说话有分量的老干部，现在却像大多数空巢老人一样，守着一屋子的孤独。

傍晚时分，秦国栋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翻看着朋友圈。屏幕上全是各种家庭聚会的照片，孩子们围在老人身边，其乐融融。他点开通讯录，孙子秦浩然的头像已经三个月没有更新过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北京过得怎么样。"秦国栋喃喃自语，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那个号码。

夜深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秦国栋一个人。他躺在床上，听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想起了三年前老伴去世时的情景。那时候，浩然还在读大四，每个周末都会打电话回来。现在，连过年都是匆匆忙忙地回来几天就走。

"都说养儿防老，可真到了老的时候，谁还顾得上你。"秦国栋翻了个身，眼角有些湿润。

与此同时，在1800公里外的北京，28岁的秦浩然正对着电脑屏幕加班。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他看了看手机，晚上9点30分。"饭菜都凉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秦浩然揉了揉眼睛，这个项目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月薪9000元在北京只能算是勉强糊口。去年贷款买的一套老旧二手房，月供6000元，几乎压垮了他的生活。

"再坚持坚持，这个项目做完应该会有奖金。"他安慰着自己，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舞。

回到租住的小区已经快11点了。徐雅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上满是疲惫。她在一家培训机构做英语老师，每天的工作也不轻松。

"你怎么又这么晚？"徐雅琪起身帮他脱外套。

"项目紧，没办法。"秦浩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了，公司食堂今天又涨价了，一份盖浇饭要28块。"

"那以后还是我给你带饭吧，能省一点是一点。"徐雅琪心疼地看着他，"浩然，你都半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爷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浩然愣了一下，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确实，自从去年十一黄金周因为项目没能回家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爷爷。

"应该没事吧，有事的话我爸我妈会给我打电话的。"他说着，心里却涌起一阵愧疚。

"你爷爷那么疼你，你怎么能这样？"徐雅琪有些生气，"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跟爷爷感情很好吗？"

秦浩然沉默了。确实，从小到大，爷爷秦国栋是他最亲近的人。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是爷爷一手把他带大。上学时每天的接送，生病时彻夜的照顾，甚至连大学的学费都是爷爷默默承担的。

"我知道，可是现在..."秦浩然看着手机里的房贷提醒，"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能力关心别人。"

徐雅琪坐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压力大，可是爷爷现在一个人，你至少应该打个电话问问。"

秦浩然点点头，心里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给爷爷打个电话。

02

正月十五的晚上，秦浩然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爷爷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秦国栋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爷爷，是我，浩然。"

"浩然！"秦国栋立刻坐直了身子，声音明显激动起来，"你怎么想起给爷爷打电话了？"

"爷爷，我..."秦浩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想问问您身体怎么样。"

"好，好得很！你呢？在北京过得怎么样？工作忙不忙？"秦国栋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

"还行，就是比较忙。"秦浩然听着爷爷急切的语气，心里涌起一阵酸楚，"爷爷，您一个人在家，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没有困难。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秦国栋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

秦浩然犹豫了一下，问道："爷爷，您现在退休金够花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秦国栋看着茶几上那张银行对账单，上面清楚地显示着他的月退休金：12000元。存款余额更是一个让人安心的数字。

可是，他想到了孙子刚买房的压力，想到了他每个月6000元的房贷，想到了北京的高消费。如果让浩然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这个善良的孩子一定会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赡养的责任。

"爷爷？您还在吗？"秦浩然的声音有些担心。

秦国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张对账单，犹豫了整整十秒钟。最后，他缓缓开口："哎，就2000块，勉强够吃饭。"

电话那头传来"咣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爷爷，您说什么？退休金只有2000？"秦浩然的声音颤抖着。

"是啊，我们那个年代的干部，退休金都不高。不过够了，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秦国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秦浩然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他无法想象，月退休金只有2000元在现在的物价水平下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爷爷每天的生活费只有60多块钱，而他昨天一顿午饭就花了28块。

"爷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秦浩然的声音哽咽了。

"告诉你干什么？你在北京压力那么大，我不想给你添负担。"秦国栋的声音依然慈祥，"浩然，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爷爷这边你不用担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身体好着呢，能吃能睡。你千万别为了我影响自己的生活。"秦国栋打断了他，"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秦国栋看着手中的银行对账单，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把对账单小心地收起来，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而在北京，秦浩然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徐雅琪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满脸的震惊和愧疚。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爷爷的退休金只有2000块。"秦浩然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徐雅琪也愣住了，"怎么可能？你爷爷不是县里的干部吗？"

"他说那个年代的干部退休金都不高。"秦浩然捂着脸，"雅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一直以为爷爷生活得很好，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他的经济状况。"

徐雅琪坐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背："别自责，你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们可以帮助他。"

"帮助？"秦浩然苦笑，"我连自己的房贷都还不起，拿什么帮助他？"

"我们可以省一点，每个月给他转一些钱。"徐雅琪建议道。

"每个月转多少？500？1000？"秦浩然摇摇头，"这些钱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负担了，可是对于一个68岁的老人来说，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一夜，秦浩然彻夜未眠。他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着童年时与爷爷相处的画面。

爷爷每天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接送他上下学，风雨无阻。生病时，爷爷会半夜起来给他量体温，喂药。上大学时，爷爷偷偷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他交学费，自己却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

"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我却连他的生活状况都不了解。"秦浩然在心里谴责着自己。

凌晨三点，秦浩然突然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一个可能会改变他们两个人命运的方案。

03

第二天一早，秦浩然就请了假。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坐在电脑前仔细地计算着自己的收支情况。

月收入9000元，房贷6000元，生活费2000元，每个月的结余只有1000元。而这1000元，还要应付各种突发状况，根本存不下钱。

"如果我回老家工作会怎么样？"他开始在网上搜索老家的招聘信息。

县城里的工作机会很少，程序员的岗位更是凤毛麟角。即使有，月薪也就3000-4000元。但是，老家的生活成本低，没有房贷压力，这些钱足够两个人过上不错的生活。

"浩然，你在干什么？怎么没去上班？"徐雅琪端着早餐走了过来。

"我在想一件事。"秦浩然转过身看着她，"雅琪，如果我辞职回老家，你会支持我吗？"

徐雅琪愣住了，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你说什么？"

"我想回老家照顾爷爷。"秦浩然的语气很坚定，"他一个人太孤单了，而且退休金那么少，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可是你在北京的工作..."

"工作可以重新找，但是爷爷只有一个。"秦浩然站起身，走到窗前，"雅琪，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们在北京的生活其实并不快乐，每天为了房贷焦虑，为了生活费计较。回老家虽然收入少，但是我们可以过得更有意义。"

徐雅琪沉默了很久，最后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浩然，你做这个决定，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秦浩然点点头，"我不能再让爷爷一个人孤单下去了。"

"那我呢？"徐雅琪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如果愿意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就一起回去。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理解。"秦浩然转身看着她，"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决定。"

徐雅琪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为了爷爷可以放弃一切的男人，正是她爱上的那个人。

"好，我支持你。"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过，你真的确定老家有合适的工作吗？"

"我会想办法的。"秦浩然说道，"最坏的情况，我可以做一些其他的工作。"

接下来的两天，秦浩然忙碌地准备着辞职的事宜。他向主管提出了辞职申请，整理着自己的工作资料，处理着各种离职手续。

同事们都很惊讶："浩然，你疯了吗？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你怎么说辞就辞？"

"家里有事，必须回去。"秦浩然没有详细解释。

"什么事这么急？不能请假解决吗？"

"长期的事，请假解决不了。"

主管也试图挽留他："小秦，你的技术能力很强，公司准备下个月给你加薪。你再考虑考虑？"

"谢谢领导的栽培，但是我已经决定了。"秦浩然态度坚决。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秦浩然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把北京的租房退了，和徐雅琪一起收拾行李。他们决定徐雅琪先留在北京处理一些事情，过一段时间再考虑是否一起回老家。

2月22日下午，秦浩然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了北京南站。他买了一张回老家的高铁票，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城市。

"也许这个决定是对的。"他对自己说，"至少，我不会再为了房贷而失眠，不会再为了爷爷的生活而担心。"

高铁在午后的阳光中疾驰，窗外的风景快速地向后倒退。秦浩然看着手机里爷爷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提前告诉他自己要回来的消息。

最后，他决定给爷爷一个惊喜。

傍晚时分，高铁到达了县城。秦浩然坐上出租车，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想象着爷爷看到自己时的表情，想象着他们一起吃饭、聊天的场景。

"这一次，我要好好陪陪爷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出租车停在了熟悉的小区门口。秦浩然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爷爷的家。夕阳西下，小区里很安静，偶尔有几个老人在遛弯。

他走到熟悉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脆。秦国栋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走向门口。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浩然，他的宝贝孙子，正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门外。

秦国栋的手颤抖着打开门锁。

门刚打开一条缝，秦浩然就挤了进来。

"爷爷！"秦浩然的眼眶湿润了，他放下行李箱，紧紧抱住了秦国栋。

"浩然？你怎么回来了？"秦国栋的声音里满含惊喜和疑惑，"不是说工作很忙吗？"

"爷爷，我辞职了。"秦浩然松开拥抱，看着爷爷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面容，"我回来照顾您。"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秦国栋愣在了原地。他看着孙子脸上的坚定和眼中的心疼，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慌。

正在这时，秦国栋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让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这个号码他太熟悉了。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让秦国栋意识到，有些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秦国栋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冬日的雪花还要苍白。

来源：晨美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