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首次当选俄罗斯总统以来，25年间普京已按照自身意志重塑了该国的政治体系。在当前的政治格局中，亲克里姆林宫的“统一俄罗斯党”在国家杜马450个席位里占据315席，同时掌控着绝大多数地区行政任命。
自首次当选俄罗斯总统以来，25年间普京已按照自身意志重塑了该国的政治体系。在当前的政治格局中，亲克里姆林宫的“统一俄罗斯党”在国家杜马450个席位里占据315席，同时掌控着绝大多数地区行政任命。
据人权观察机构评价，俄罗斯的选举既不自由也不公平，而2020年普京推动的宪法修改，更是为他争取到了继续执政至2036年的可能——届时他将年满83岁。
这些现实情况让不少分析人士认为，普京大概率不会主动放弃权力。相反，一旦这位俄罗斯总统出现意外离世或丧失执政能力的情况，一系列不受其掌控的政治连锁反应或将随之开启。
随着普京第五个总统任期的开启，近期克里姆林宫已出现人事调整，一些被视为热门人选的官员得到提拔，外界猜测这些人可能是潜在的继任者。
按照俄罗斯宪法规定，若总统职位出现空缺，首先将由总理接任，这意味着自2020年起担任总理、现年59岁的前税务官员米哈伊尔·弗拉基米罗维奇·米舒斯京会暂时成为国家领导人。
但宪法同时要求，联邦委员会需在14天内组织新的总统选举，而这一环节恰恰可能成为局势走向混乱的关键——据分析人士透露，普京至今尚未亲自指定过明确的继任者。
“要是弗拉基米尔·普京突然离世，哪怕是提前一两周告知身体不适后去世，各方都会面临巨大压力，必须竭力避免局面失控，以防陷入动荡时期。”
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智库CNA的俄罗斯问题研究员Julian Waller指出，“没人想回到90年代的混乱状态，更没人希望俄罗斯爆发内战。”
这种对混乱的担忧，可能会引发多方势力角逐国家领导权。专家表示，米舒斯京即便临时接任总统，也不意味着他一定能在选举中胜出，选举过程更像是为最终选定的继任者赋予合法地位。但普京核心圈子的构成，却存在一个根本性矛盾：他的诸多潜在替代者，年龄普遍偏大。
国防部长安德烈·别洛乌索夫、前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尼古拉·帕特鲁舍夫、莫斯科市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等人，都曾被分析人士列为潜在继任人选，而这几人中最年轻的也已66岁。
“权力交接本应在更早之前完成。”Julian Waller坦言，“但他们并未这么做，过去几年里——尤其是俄乌冲突爆发后，各方才开始急于为俄罗斯精英阶层注入新鲜血液。”
在Julian Waller看来，真正的继任者或许不会出自普京的核心圈子，而是来自俄乌冲突期间被提拔起来的年轻官员群体。比如53岁的联邦警卫局局长、前普京保镖阿列克谢·久明，以及47岁的副总理、前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之子德米特里・帕特鲁舍夫，这类官员不仅有可能维护普京建立的政治体系，还不会受年龄因素的过多制约。
当然，官员们也可能倾向于推选一位无争议、且能契合政治精英诉求的人物。“接替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人，至少在初期阶段，未必会是当前政治秩序中最有权势的角色。”Julian Waller补充道。
在现代俄罗斯历史上，几乎没有类似的权力交接案例可参考，因此很难预判这种过渡可能引发的混乱程度。
俄罗斯政权最近一次面临重大危机，是在2023年——当时瓦格纳雇佣兵集团头目叶夫根尼・普里戈任发动未遂军事叛乱，率部从顿河畔罗斯托夫一路推进至莫斯科近郊。彼时俄罗斯当局陷入被动，整个叛乱过程中公开信息稀缺，领导层似乎也对如何应对举棋不定。
芬兰国际事务研究所的俄罗斯政治专家Margarita Zavadskaya认为，普京若离世，可能会让当局和民众做出类似的反应。
“他的突然缺位必然会引发震动，但民众大概率会选择观望，既不会主动动员起来反对或支持新领导层，也不会大规模纪念普京。”
Margarita Zavadskaya还提出，依照苏联时期领导人的传统，普京的死讯甚至可能不会立即公布，目的是为当局争取时间制定应对方案。
她进一步分析，克里姆林宫之外的派系以及上层精英，未必能在权力交接中发挥关键作用；而长期处于分裂状态的军队，也需要强大的动力才会选择支持某一位挑战者。
至于民主反对派团体，尽管他们可能会高调动员对普京不满的民众，但由于克里姆林宫对公民自由实施了严格限制，这些反对派大多已被迫流亡海外，在国内政治中基本处于无足轻重的地位。
无论如何，Margarita Zavadskaya强调，关于后普京时代的俄罗斯，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它“不太可能转变为一个民主政权”。
而对普京本人而言，他似乎对自己留下的政治遗产颇为满意——通过对乌克兰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以及与西方展开对峙，他或许认为这已足够让自己获得某种“不朽”的地位。
在本月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普京还提及俄罗斯在二战中取得胜利的共同“英雄壮举”，并对正在形成的新世界秩序表示认可，他认为在这样的秩序中，俄罗斯能像过去一样摆脱西方的束缚。
此外，普京还特别指出，俄罗斯与部分国家的关系“已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且这种关系“具备自给自足的能力，不受内部政治因素或短期全球议程的干扰”。
来源：小志一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