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恭亲王溥伟回忆录(一)身份尴尬的小王爷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18 15:09 2

摘要:1936年早春,新京还在冷风里喘息。旧时长春,这时已被日本人变作伪满洲国的首都。城中那些干净的街道,总有陌生人踪影。其实,藏着故事的角落更多。新华旅社,就在路边。楼上那个昏暗小间里,有人困坐。外面零下十多度,北风钻窗缝,他身上只扯着双层破皮袄,说是棉袄也没人信

1936年早春,新京还在冷风里喘息。旧时长春,这时已被日本人变作伪满洲国的首都。城中那些干净的街道,总有陌生人踪影。其实,藏着故事的角落更多。新华旅社,就在路边。楼上那个昏暗小间里,有人困坐。外面零下十多度,北风钻窗缝,他身上只扯着双层破皮袄,说是棉袄也没人信——衣服薄得透风。

房间不大,小架子挂着几件没洗的百衲衣。床脚一沓黄土,桌上一壶冷水跟扑面的锈味一样重。这样环境住个体力活的都得一身毛病,他却瘦得仿佛在等什么,眼里没一丝生气。有时盯着地面,脚却不自觉地踱步,半晌又栽倒回硬板床。他在哆嗦,可就是不吱声。

门外忽然一阵脚步。老太太拉着两个孩子进来了。岁数不小,看样子辛苦惯了。男孩女孩都拖着大衣角,没多少话,但眼神总落在那男子脸上。屋里气氛像被谁捏断了。男人轻轻说一句:“孩子她娘,你带着包袱和金银细软带孩子回北京吧,外头不稳当。”

女人低下头,声音发干:“老爷子,您自己怎么办,不和咱们一道回去?”孩子们也黏着他胳膊,“阿玛,一块走吧,家里离不开您。”他说话快了点:“别闹了,你们就听你额娘的,别调皮,也不是没出路。我还要等皇上的旨意。”他说到这,就看也不看又赶快把三人推到门外。女人想再说,门嘭地关死了。

屋子更空了。他呼吸终于松了口气——好像终于能和自己独处。他往椅子上一坐,开始硬咽咽地琢磨自己这几十年——像是老电影一张卷轴,一帧帧往后倒去了。他突然笑了一下,带着些自嘲。

他的名字其实让不少人意外。爱新觉罗·溥伟。北京土生土长,钟郡王府小孩。他家说复杂真就复杂,生来玛法是恭亲王奕䜣,至今还有人查族谱研究这家子八百年前的恩怨。玛法儿子不少,却没都活到成年。溥伟小时候家里冷锅冷灶,老爷子一身文气,诗词书画讲究得很。但无人在意,这文人味儿能不能保命。

大伯叫载澄,溥伟未出世就已早亡。他阿玛载滢小时候被派去钟郡王家过继。家族纠葛到这会儿没人理清。他阿玛平生没大本事,一身书呆气,还总惹太后不高兴。等到庚子拳乱,阿玛倒了霉,爵位全无,只能靠边站。牌坊拆了一半,还要受气。

最陌生却也是最关键的转折,溥伟居然不是继承亲爹的爵位。他18岁那年,玛法去世,朝廷降下口谕,要他回恭亲王一系做后人。就像天上下大馅饼,叫他突兀地得了铁帽子王的封号。不明不白地当上亲王,这待遇谁能料?不过想开点,官场最怕的就是“凭空掉馅饼”,咸丰、恭亲王那年代留下的爵位,世袭罔替,到他算一遭幸运。

童年里没有大风大浪。他也懒得管家长那些破事,天天在新王府里横着走。比起阿玛那口气郡王府,恭王府更气派一些。溥伟得了几件祖传宝物,一把白虹刀,一条紫金带,还有老咸丰皇帝赏过的一纸密旨。这几样东西他最在意白虹刀,边走边转,学着玛法舞刀弄枪,还立志进朝廷做事。可志向归志向,现实挺骨感。

等混了十年,王府该有的排场有了,实事却一件没落下。他在正红旗都统那位子待过几天,也没实权。权利从来没轮到过他。太后垂帘听政,年轻亲王只能等机会。后来阿玛因得罪了太后,落败而死。自个又担着关系复杂的各种头衔,这下更学会老实。一动就错,能不露头不露头。

说玄一点,他一生有两次接近皇位。一次光绪差点被废,他成被提名的备胎,最后还是端王家的孩子先一步。被人抢走,他倒真没红眼。他觉得坐那把椅子太累了。端王父子一个折腾去了新疆,他反而庆幸自己没太上心。

第二次是真的憋了口气。光绪三十年,满朝风雨,他也老大不小了。太后和光绪相继离世。大清皇位空着,储君之位要定。他满心等着机会,以为八九不离十。亲王命服都换出来了,直奔宫门。他没想到小堂弟溥仪从轿子下来,自己反被门口太监一拦,话都堵住。“王爷请止步,老佛爷没宣您。”火气蹭地起,说话都有点破音。可人家不认帐,他气归气,“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结果,人家进了宫,他被挡外头。

等弄明白,小堂弟溥仪成了皇帝,堂叔载沣做了摄政王。他连试试都没机会。那种落差,说不清,像憋在嗓子里的溜溜烟抽不下去。**他心里还是不解,为什么大清要选个娃娃,却放过一个经历多少的大人?**

性格说得好听是随和,实在话优柔,果断不起来。玛法多少直脾气,他倒是学不来,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就顺着呗。人家让他行礼,他干脆巴巴地照做。不出错,不逞强,摄政王载沣还因此对他多了点信任。进得了军机处,实际没份实权,也不妨碍他享受“亲王”的空头衔。

他有时候想效仿玛法,投身大清的正事。计划归计划,实际呢?宫廷内斗一轮,又一轮,机遇总是绕着他跑。他其实也说不出到底想干嘛。有人说他混日子,有人觉得他不争气。可他自己都含混,能做什么?或许真是时运不济,也未必有人信。有人讲“运气也是能力”,但还是那句话,轮不到他。

等到满清覆灭,民国风起云涌,一切都翻了脸。他失了爵位,安身立命更不容易。身边的人都散了,老仆、家人、门客,都各奔东西。他还坚持穿亲王服装,还希望着能等到复辟的消息。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这白虹刀迟早还能用。”也只有自己相信了。

伪满洲国一成立,他又被日本人喊去做幌子。实际上不过是看家护院的吉祥物罢了。**他在新京的小屋子里越过越穷困,昔日王府的威光成了说书人流传的笑料。**谁敢信堂堂铁帽子王竟要靠卖古玩、典当衣物维生。夜里他总梦见自己在紫禁城上蹲守,待着一纸天命。可醒来周围只有冷墙,连火炉也捂不热。

有人说溥伟这一生活得并不值,他自己也曾不认。可扪心自问,其实他未必想争,只是一直不信大清会完蛋。家国江山一夜葬送,谁都不想承认。后来的日子里,有人问他悔不悔,他沉默很久,摇头也点头。不是谁都能拿得起放得下,这种活法不算赢,也不是彻底输。或许冥冥之中就注定如此。

到1936年春,午夜的长春,新京满街的异乡口音,有时邻居也会多看他一眼。偶尔还能听见几个跪地行礼,喊一声“王爷”,可这声音慢慢地消失。岁月让他明白,世事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早经历几轮变故。该走的都走了,该败的也败了。屋角的白虹刀已生锈,但他还惦记着它。

这样的人,这样一段匆匆而黯淡的经历,也许再没有人认真地想起了。

只是有时候,很难说谁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历史里本该波澜壮阔,却常常落得烟消云散。

也许,每个时代的溥伟都在悄无声息地等着自己的“圣旨”,不管来还是不来。

来源:子龙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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