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时,群众们以悼念周恩来总理为名,实则是对“四人帮”的倒行逆施进行强烈抗议。人们纷纷来到天安门广场,敬献花圈,张贴诗词,抒发内心的悲愤之情。然而,这场正义的运动却遭到了“四人帮”的强硬镇压,他们污蔑群众的行为是“反革命政治事件”,并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异己。此后
1976年的中国,正处于历史的十字路口,笼罩在一层浓重的不安与压抑氛围之中。
1月8日,周恩来总理与世长辞,这一噩耗如晴天霹雳,震惊了全国上下。
周恩来总理一生为党和人民鞠躬尽瘁,他的逝世让无数人悲痛欲绝,人们自发地以各种方式悼念这位伟大的领袖。
然而,“四人帮”却试图压制民众的悼念活动,他们的行径引起了广大群众的强烈不满。
4月,天安门广场爆发了著名的“四五运动”。
当时,群众们以悼念周恩来总理为名,实则是对“四人帮”的倒行逆施进行强烈抗议。人们纷纷来到天安门广场,敬献花圈,张贴诗词,抒发内心的悲愤之情。然而,这场正义的运动却遭到了“四人帮”的强硬镇压,他们污蔑群众的行为是“反革命政治事件”,并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异己。此后,邓小平被错误地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
到了7月,毛主席的病情日益加重,中央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愈发白热化。“四人帮”加紧了篡党夺权的步伐,他们凭借着在舆论宣传方面的掌控力,不断制造谣言,攻击其他中央领导同志。
表面上看似不可一世的“四人帮”,实则面临着巨大的外部压力和内部矛盾。外部,广大人民群众对他们的行径早已忍无可忍;内部,他们之间也存在着利益冲突和权力争夺。
姚文元作为“四人帮”中负责舆论宣传的关键人物,在这一年接连收到两封让他寝食难安的信件。
1976年4月12日,距离“四五运动”被镇压仅过去7天,《人民日报》编辑部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正面写着“《人民日报》总编辑收”,背面则赫然标注“请戈培尔编辑收”。编辑部一位负责人拆开信封,发现里面装着一份4月8日出版的《人民日报》,报纸上刊登着《天安门广场反革命政治事件》一文。
寄信人在报纸刊头的“人民”二字上画了一个大黑叉,旁边批注了“造谣”二字。在报纸的空白处,寄信人用愤怒的笔触写下了一段文字:“令人震惊!党报堕落了!成了一小撮法西斯野心家阴谋家的传声筒……明明是你们编造的诗词,拿来说是天安门广场的,谁人不知江家小朝廷……”
这位负责人读完信件,立即意识到事态严重,不敢擅自处理,迅速将信送至“四人帮”安插在《人民日报》的总负责人鲁瑛手中。
鲁瑛接过信件,匆匆浏览了一遍,随即驱车赶往姚文元的住所。见到姚文元后,鲁瑛将信封连同内容一并呈上,语气急切地说道:“文元同志,你看看这封信,简直反动至极!”
姚文元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每一句话。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将报纸重新装回信封,沉声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鲁瑛回答:“除了我和那个拆信的负责人之外,再没有人知道。”
姚文元又追问:“那么说,只有你、我和那位同志知道?”
鲁瑛点头:“是的。”
听到这里,姚文元长出了一口气。
他低声交代鲁瑛:“这件事,只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谁也不准说出去。”
鲁瑛离开后,姚文元没有将信件交给当时已担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的华国锋,也没有告知江青、张春桥或王洪文。
他独自回到书房,将信封锁进抽屉的最深处。
那一刻,他清楚这封信的分量,也明白一旦泄露,可能引发的后果。他选择了沉默,将危机暂时埋藏。
1976年夏,毛泽东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中央内部的气氛越发紧张。
就在此时,姚文元又收到了一封信件。这封信由新华社负责人谢力夫转交,信封上写着“姚文元同志亲启”,尚未拆开。
姚文元独自在办公室拆开信封,发现信件来自新华社河南分社的一名记者。信中内容直指高层权力斗争的核心,令人心惊。
信中写道,河南省委组织部一位负责同志在1976年初于北京养病期间,纪登奎的儿子前来探望时,透露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这位负责同志转述,纪登奎之子称:毛主席现在病得很重。现在政治局是新派和老派之争,老派现在不开口,因为毛主席还活着,他们将来要大干的,他们已经秘密联络,做了准备,到时候立即宣布张春桥为叛徒,实行全国军管。接下来就是血雨腥风。老派新派无论谁上台,都要流血。但比较起来还是老派上台好一些。纪登奎之子还叮嘱这位负责人:“回去给省委打个招呼,对将来的事情要做好准备。”
写信的记者在信末提出要求,希望姚文元将此信转交给毛泽东。
在“文化大革命”的那段灰暗时期,姚文元作为“四人帮”的重要成员,可谓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早在1965年11月,姚文元就在江青、张春桥的授意与组织下,炮制出了《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文,为发动“文化大革命”制造了恶劣的舆论开端。
1967年初,姚文元又伙同张春桥、王洪文制造了上海“一月风暴”,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夺权之风,将整个国家搅得乌烟瘴气。
此后,姚文元担任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中共上海市委第二书记,还在中共九大、十大上分别当选为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并任中共中央组织宣传组成员。他利用手中的权力,指挥写作班子著文诬陷重新出来工作的大批领导干部,掀起批“周公”运动,企图打倒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其行径可谓是猖狂至极。
然而,到了1976年,形势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年,周恩来总理、毛泽东主席相继病重直至逝世,“四人帮”的处境也变得愈发微妙和危险。
此时的姚文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当他将手中的信件反复读了三遍后,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思绪。
他清楚地知道,毛泽东此时已病重,若将信转交,只会加重其负担,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混乱。他也曾考虑是否将信交给江青、张春桥或王洪文,但转念一想,若信件内容泄露,势必会牵涉到高层斗争,到那时,自己的处境将更加被动。
回想起过去,他在“文革”中呼风唤雨,凭借着“四人帮”的势力,肆意打压异己,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小心翼翼的一天。
可如今,外部压力如山,广大人民群众对“四人帮”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内部又裂痕暗生,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最终,他决定不交给任何人。
这封信,与第一封信一样,被锁进了抽屉,成为他独自保守的秘密。
此时的姚文元,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可能让他惶恐不安,曾经的猖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满心的恐惧和心虚。
021976年9月9日,毛泽东的逝世震动了整个中国。
中央内部的权力斗争在这一刻进入白热化阶段,外部的反对声浪与内部的暗流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四人帮”的每一个人。
姚文元,作为“四人帮”中负责舆论宣传的关键人物,深知此刻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可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迅速行动起来,试图通过笔杆子为“四人帮”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这份悲痛里更交织着难以言说的焦虑与算计。
那时候,“四人帮”虽仍试图掌控局面,但失去了毛泽东这一核心支撑,他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前途未卜。
姚文元深知,权力的天平已开始晃动,若不尽快采取行动,“四人帮”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或将顷刻间崩塌。
在毛泽东逝世后的第三天,姚文元便急不可耐地召集了“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的核心撰稿人,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神色凝重地布置撰写重要社论的任务。
姚文元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锐利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开口时声音刻意压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现在是关键时期,这篇社论必须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姚文元亲自走到黑板前,用粉笔拟定社论提纲,每写下一个标题,都要停顿片刻,反复斟酌用词。从“缅怀毛主席的伟大一生”到“继承毛主席的革命遗志”,每一个板块的设置,都暗藏着他的政治考量。
随后,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再睁开眼时,便开始口授社论的大体内容,语速极快,仿佛生怕思路被打断。当提到社论标题时,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拍板:“就叫《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既符合悼念的氛围,又能传递‘延续性’的信号。”
在口授过程中,姚文元突然停了下来。
他清楚,单纯的悼念文字不足以稳固“四人帮”的地位,必须找到一个“抓手”,一个能让他们名正言顺掌控局势的理由。
这时,“按既定方针办”这句话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对,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要求在社论中加入“毛主席嘱咐我们:‘按既定方针办’”,并亲自提笔,在草稿纸上详细写下解释:“在沉痛哀悼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永远遵循毛主席的教导,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把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写完这段话,姚文元又反复读了几遍,手指在“阶级斗争为纲”“文化大革命”等字眼上重重划过。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四人帮”赖以生存的政策根基,只要强调“按既定方针办”,就等于向外界宣告,“四人帮”才是毛主席遗志的“正统继承者”。
他甚至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找到了破局的关键,于是进一步补充:“按既定方针办,就是按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办。”
这句话看似是对前一句的深化,实则是在为“四人帮”垄断“毛主席遗志解释权”铺路。
9月15日,社论稿起草完成后,第一时间送到了姚文元手中。他坐在办公桌前,关掉了办公室的大灯,只留下一盏台灯,在昏黄的灯光下逐字逐句审阅。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布置任务时的强硬,反而多了几分紧张。
他害怕稿件中出现任何疏漏,更害怕“按既定方针办”的表述不够明确,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每看到一处可能引起歧义的地方,他都会用红笔圈出,亲自修改,甚至不惜推翻原文,重新组织语言。
直到凌晨两点,姚文元才放下笔,长长舒了一口气,确认稿件没有任何问题后,立刻拿起电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令:“明天一早就发表,必须在‘两报一刊’同时刊登,确保全国人民第一时间看到。”
9月16日,这篇社论如期见报,油墨的香气伴随着“按既定方针办”的口号,迅速传遍了全国的大街小巷。
姚文元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叠的报纸,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姚文元知道,这篇社论只是第一步,能否真正稳住局势,仍是未知数。他既期待看到社论发挥作用,让“四人帮”的地位得以巩固,又隐隐担忧,这种强行“绑定”毛主席遗志的做法,会引起其他中央领导同志的警惕,甚至加速“清算”的到来。
后来在接受审查时,姚文元在供词中坦言,当时的种种举动,不过是深思熟虑后的政治投机。
他承认,加入“按既定方针办”这句话,根本不是为了真正继承毛主席遗志,而是为了在毛泽东逝世后的权力真空期,为“四人帮”争取喘息时间,维持稳定地位,延缓可能到来的清算。
他甚至坦言,自己从未深究“既定方针”具体包含哪些内容,也不在乎这句话是否符合毛主席的真实意图,只是将其当作一种象征性的口号,一种能暂时稳住局势的“救命稻草”。
那时的姚文元,只剩下为了自保而进行的苟延残喘,每一步算计,都透着心虚与绝望。
与此同时,姚文元依然保守着那两封信的秘密。
他没有将信件交给江青、张春桥或王洪文,甚至没有向任何人提及。
他在1980年的审讯中交代,之所以隐瞒信件,是因为他担心信中内容涉及中央高层斗争,若交给江青等人,势必引发追查,而追查的结果可能无法控制,甚至会让“四人帮”在中央内部树敌更多,使自己陷入更加孤立的境地。他将两封信锁在自家抽屉里,既不销毁也不交出,意在保持一种进退皆可的余地:若“四人帮”成功,他可以继续效忠;若“四人帮”失败,他则可以将信件作为投名状,交给华国锋以求自保。
1976年9月13日,距离毛泽东主席逝世不过数日。
姚文元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颤,迟迟没有落下——这一天的日记,他写得格外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纠结的思绪里硬生生拽出来的。
清晨的吊唁外宾会见,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类重要场合,江青作为毛泽东的夫人,必然会在场,甚至占据核心位置。可那天上午,站在华国锋、王洪文身边接待外宾的只有他,江青的缺席像一个无声的信号,在他心里炸开了一道裂缝。
他忍不住猜测:是江青主动回避,还是背后有更复杂的安排?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想起“文革”中那些被突然“打倒”的干部,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了上来。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下午政治局会议上的激烈争吵。
江青在会上突然提出要重新讨论毛泽东遗体的安置问题,言辞尖锐地指责华国锋“办事不力”,甚至隐隐暗示华国锋“违背毛主席遗愿”。
那一刻,会议室里的沉默压抑得让人窒息,姚文元偷偷观察着其他常委的表情,有人皱眉,有人低头,有人眼神里藏着不满,却没人站出来为江青说话。
姚文元突然意识到,江青的处境早已不是“众星捧月”,而是越来越孤立。这种孤立,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将“四人帮”所有人都罩在里面。
“危险”!
这两个字反复在姚文元脑海里盘旋,他终于拿起笔,在日记里写下了这句让自己心惊肉跳的话:“与江青同志等人继续捆绑,恐是危途。”
笔尖顿了顿,他又想起了家里的孩子,那些尚且年幼的面孔在眼前浮现,一股柔软的恐惧瞬间击溃了他故作强硬的外壳。
他忍不住在日记里追问自己:“若我出事,孩子们该何去何从?他们会不会被贴上‘反革命子女’的标签,一辈子抬不起头?”
曾经在“文革”中呼风唤雨时,他从没想过“后路”,可如今,“清算”的阴影越来越近,他第一次开始为家人的未来感到恐慌。
就在这时,毛泽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突然闯进他的记忆——“四人帮”问题“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他所有的侥幸心理。他猛地合上日记本,双手撑在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心脏狂跳不止。
姚文元清楚地知道,毛泽东这句话绝非随口说说,而是对“四人帮”命运的预判。如今毛泽东逝世,这句话会不会成为“清算”的导火索?自己作为“四人帮”的核心成员,又怎能逃脱?
晚饭时,姚文元食不知味,眼前反复闪过会议上的争吵、江青孤立的身影,还有孩子们无辜的脸。他开始认真思考“退路”:要不要主动和江青保持距离?要不要找机会向华国锋表忠心?
可转念一想,“四人帮”的标签早已贴在他身上,从1965年写《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开始,到后来参与上海“一月风暴”、打压老干部,每一件事都让他与“四人帮”深度绑定,早已没有“回头路”。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拆台,谁会信?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深夜,姚文元再次翻开日记本,笔尖的犹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姚文元在日记里用力写下:“我要振作起来,要充满信心!为了孩子,也要勇敢地投入战斗!”
他甚至特意引用了马克思的名言——“我喜欢的生活是战斗!”。仿佛这句话能给自己注入力量。
姚文元开始在心里反复权衡,试图说服自己“选择没错”:华国锋性格温和,甚至有些软弱,之前在很多问题上都对江青退让,这样的人“难成大气候”;那些老干部虽然声望高,但大多年事已高,身体不好,迟早会退出政治舞台;江青毕竟是毛泽东的夫人,“特殊身份”就是最大的保护伞,没人敢轻易动她;而张春桥是他的伯乐,当年若不是张春桥提拔,他不可能走到今天,跟着张春桥,总不会错。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在日记里继续写道:“只有与江青、春桥、洪文同志站在一起,才能守住现有的一切,未来的荣华富贵也才能延续。”
他刻意忽略了江青的孤立、华国锋的隐忍,也忘了毛泽东的预判,只靠着这些自我安慰的“理由”,强行压下内心的惶惑。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勇敢投入战斗”,不过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他笔下的“信心”,早已被心虚和恐惧蛀空。
就在姚文元通过舆论战试图稳住“四人帮”地位的同时,中央内部的另一股力量正在悄然觉醒。
9月16日《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社论发表后,叶剑英在阅读时发现了“按既定方针办”这句话的异样。
叶剑英在报纸上用红铅笔在这句话下画了一条杠,旁边打上一个大问号,随后将报纸交给华国锋,意在提醒他注意其中的深意。
然而,华国锋当时并未完全领会叶剑英的用意,只是将此事暂且搁置。
9月17日,上海《解放日报》以大标题形式宣传“按既定方针办”,叶剑英再次拿着这份报纸找到华国锋,当面指出:“‘按既定方针办’这句话与你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传达的‘照过去方针办’不一样,他们说‘按既定方针办’是毛主席临终嘱咐,是别有用心,因为毛主席写‘照过去方针办’六个字时,还是1976年4月30日,距毛主席去世还有4个多月,毛主席那时还能会见外宾,怎么能说是毛主席的‘临终嘱咐’呢?”
这一席话让华国锋开始警觉,他逐渐意识到“四人帮”在措辞上的改动并非偶然,而是隐藏着更深的政治目的。
至此,姚文元通过“按既定方针办”发起的舆论战,已经在无形中点燃了与华国锋阵营对抗的火种。而他所保守的两封信秘密,依然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等待着未来的某个时刻被揭开。
03叶剑英的提醒让华国锋对“按既定方针办”这句话背后的用意产生了怀疑。
1976年9月30日晚上,在天安门城楼举行的座谈会上,华国锋在发言中刻意避开了这一措辞,没有提及任何与“按既定方针办”相关的内容。这一举动虽未公开挑明,却已悄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紧接着,10月2日,乔冠华送来《中国代表团团长在联合国大会第三十一届会议上的发言稿》,其中引用了“按既定方针办”的字样。
华国锋审阅后,将相关内容全部删去,并在批语中明确写道:“此件我已阅过,主要观点是准确的。只是文中引用毛主席的嘱咐,我查对了一下,与毛主席亲笔写的错了三个字。毛主席写的和我在政治局传达的都是‘照过去方针办’,为了避免再错传下去,我把它删去了。建议将此事在政治局作一说明。”
这一批示直指“四人帮”篡改毛泽东嘱咐的行径,实质上是对其篡党夺权阴谋的一次公开反击。
华国锋的批示传阅后,叶剑英立即在自己名下画圈,批示“同意”,表示支持。出人意料的是,王洪文也在自己名下画圈,跟着批示“同意”。他的这一举动令人费解,或许是随波逐流,或许是另有打算,但由于王洪文后来的去世,这一动机成为历史悬案。
张春桥则展现出惯有的狡猾,他在批示“同意”后,又加了一条批注:“国锋同志的批注,建议不传达,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纠纷。”这一手意在封杀华国锋的批示,若批示不向下传达,全国上下便无从知晓真相,“四人帮”仍可继续大肆宣传“按既定方针办”。
姚文元接过批示文件,手微微颤抖着。他看着华国锋那清晰的批语,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批示直指“四人帮”,是对他们篡改毛泽东嘱咐行径的一次公开反击,而自己作为“四人帮”中主管宣传的重要人物,更是这一反击的重点对象。
姚文元想起了那两封锁在抽屉里的信件,信件中的内容似乎早已预言了这一刻的到来。
姚文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他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政治抉择:是就此罢手,顺从华国锋的批示,放弃“按既定方针办”的宣传,或许还能为自己和家人争取一丝退路?还是继续与江青、张春桥、王洪文站在一起,对抗华国锋的批示,然而这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甚至面临灭顶之灾?
姚文元想到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多年来,他紧跟“四人帮”,在“文革”中一路攀升,从一个普通的文人成为了政治局委员,掌握着重要的宣传大权。他享受着权力带来的荣耀和地位,也深知一旦离开“四人帮”,自己将失去这一切。而且,以他对江青等人的了解,如果他选择背叛,等待他的将是无情的报复。
姚文元又想到了家人。他的孩子们还那么年轻,他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受到牵连。
然而,就在姚文元内心挣扎不已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张春桥对他的提拔和重用,想起了江青那不可一世的眼神,想起了他们一起策划的那些“伟大计划”。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四人帮”的命运已经和他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了决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哪怕是一条不归路。
于是,姚文元无视华国锋的批示,依然通过“两报一刊”和其他宣传渠道,持续推动“按既定方针办”的传播。
他仿佛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妄图通过最后的挣扎来挽回局面,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华国锋在原则问题上并未退让。
他通过一系列行动表明,毛泽东指定的接班人是他本人,而“四人帮”试图通过篡改嘱咐来延续权力的阴谋,已被他彻底识破。
表面上看,“按既定方针办”与“照过去方针办”两句话语意相近,但华国锋抓住这一问题不放,实则抓住了权力斗争的要害:究竟谁有资格代表毛泽东的意志?他的态度明确而坚定,这对“四人帮”的野心构成了致命一击。
随着斗争的深入,华国锋逐渐认清了“四人帮”的真实面目。
他在叶剑英、汪东兴等人的支持下,决心采取果断措施。
10月4日,华国锋正式下定决心,将“四人帮”抓捕归案,并指定汪东兴具体落实抓捕方案。仅仅两天后,1976年10月6日,“四人帮”被一举粉碎,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全部落网。
姚文元精心设计的舆论战未能挽救他的命运,那两封锁在抽屉里的信件,也在随后的调查中被发现,成为他罪行的一部分证据。
历史的大幕落下,“四人帮”的覆灭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参考资料:
“四人帮”倒台前的姚文元——党史博览
毛泽东逝世后的姚文元——文史博览
来源:温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