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一天,我的心情其实还挺复杂的。既有些紧张,毕竟是要做手术,又带着一点期待,想着等捐完肾,老公的病好了,我们的日子肯定能回到从前的甜蜜。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我打算给老公捐肾的前一天,
那一天,我的心情其实还挺复杂的。既有些紧张,毕竟是要做手术,又带着一点期待,想着等捐完肾,老公的病好了,我们的日子肯定能回到从前的甜蜜。
然而,我却看到了病床前那令人震惊的一幕。
真的没想到,我们都结婚五年了,
这五年里,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只有我自己清楚。每天早起为他准备早餐,晚上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家里的大事小事我都操心着。可我最后得到的,却是他有个私生子这样的消息。
既然他给了我这么大个的“惊”喜,
不回礼,反倒是我没有礼貌了。
春节到了,天上飘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那雪花,一片一片的,就像我此刻纷乱的思绪。我特意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心里只想着回来陪严非过节。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一边走着,一边想,严非见到我一定很开心吧!
说不定他会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些甜蜜的话。
临进病房前,我还特意整理了下因跑得太快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轻轻地用手把头发捋顺,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
透过病房的窗户,我终于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人。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定在了他身上,可还没等我开心起来,就发现,病房里不只有他。
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那女人穿着一身很时尚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而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此时,那女人正端着碗喂严非吃东西,小男孩乖乖的依偎在严非怀里。
“爸爸,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在医院?”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道。
严非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笑着说:“爸爸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到时候爸爸带着你和妈妈去迪士尼,好不好啊!”
小男孩高兴得手舞足蹈,先是亲了亲严非,又亲了亲旁边的女人。
这温馨的画面看得我眼睛有些发涩。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
我站在门口苦笑。
那个女人,是我的助理王思思。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和严非有这样的关系。我对她那么好,工作上有什么机会都想着她,可她却做出这样的事。
这个春节,我没能给严非惊喜,他却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吓。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被他们俩耍得团团转。
走到楼梯间,我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我的手都有些颤抖,按下拨号键后,就一直盯着手机。
等了十五秒,那边终于接通了电话。
“清清,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严非温柔至极的声音。
如同往昔每一次通话那样,他亲昵地诉说着对我的想念。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指节都微微泛白。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我也很想你,明天我就回去了。”
“好,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我努力忽略刚刚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
其实,抛开那一幕,严非真的很好吧。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毕业没多久,就在众多朋友的祝福下步入了婚姻殿堂。
婚后,我在外面努力打拼事业,成了个女强人。
他则在家里操持家务,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朋友圈里,我们一直是公认的模范夫妻。
大家都羡慕我们的感情,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那么虚伪,就像一个美丽却易碎的泡沫。
我们结婚都五年了,没想到他竟然都有孩子了。
我真是个傻子,还准备捐肾救他的命,这是多么讽刺啊。
三个月前,严非突然晕倒,被查出是肾癌。
好在还没有到晚期,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就有救。
幸运的是,我的各项指标和他都吻合。
当时我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我能救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
我心里满是庆幸,觉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缘分。
真好啊,我终于能为他做点重要的事了。
因为当时他身体太虚弱,医生建议年后再做肾移植手术。
明天就是年后了,可我,突然不想救他了。
我叶清,可是一个坐拥上亿身价的女强人。
却被一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可笑至极。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那眼泪滚烫,划过脸颊,带着无尽的苦涩。
出了医院,我抬头看向天空。
五彩的烟花在我头顶炸开,绚烂夺目。
我还记得,五年前的大年夜。
严非拿着戒指,在这绚烂的烟花下向我单膝下跪。
他深情地看着我,说:“清清,嫁给我,我想给你一个家。”
“清清!”
严非单膝跪地,双手捧着我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万千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绽放,光影映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眼神愈发深情。
他大声说道:“清清,万千烟花作证,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那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炸开,如同他炽热的爱意在空气中蔓延。
我感动得眼眶泛红,刚想回应他,他又急切地开口。
“清清,我严非对天起誓,今生只你一人。”
他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和着烟花的炸裂声,仿佛这誓言都被刻进了天地之间。
时光匆匆,五年后的今天。
我的家,没了。
工作的疲惫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打开门,就闻到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婆婆正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吃饭,她背对着门,听到开门声,身体微微一僵。
她缓缓转过头,看见是我,脸色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双手不自在地在衣角揉搓着,有些心虚地问道:“清清,你怎么回来了?去医院看严非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对。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试探地说道:“我还没去医院呢。我准备回来给严非煲点汤再过去。”
婆婆听到我的话,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放松。
她连忙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哎呀!你刚回来,还是多休息休息。今天是大年夜,我早就给他送过饭了,估计他现在已经睡了。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
她边说边把我往客厅的沙发上拉,眼神里满是关切,但我却觉得那关切有些虚假。
顿时,我有些心寒。
看来,我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自我结婚后,婆婆对我就像亲生的一样。
每次我和严非闹矛盾,她总是第一时间站在我这边。
有一次,我和严非因为一件小事吵得很凶。
我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婆婆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把严非拉到一边,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清清呢?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严非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婆婆又回到我身边,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说:“清清,别生气了,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即使我不想要小孩,她也从来不会逼迫我。
有一天,我们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正好播到一个家庭因为孩子的事情闹矛盾。
婆婆突然拉着我的手说:“清清不想生孩子那咱们就不生,反正我的清清最好了,谁也不能强迫她!”
听到这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毕竟,我听过太多周围人被婆婆催生的例子了。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愧疚,毕竟,我是真的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现在想来,我渐渐明白了。
婆婆其实并不是不想要孙子,而是她早就有孙子了。
我不禁琢磨,也不知道她每次看到我那愧疚的眼神时,心里是在嘲笑我呢,还是在嘲笑我这副傻样。
“妈,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我实在不想再和她这样虚与委蛇下去了,这种感觉,真的有点恶心。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门“咔哒”一声关上,我再也忍不住了,任眼泪肆意地流下来。
这也是我留给自己发泄的时间,我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哭过之后,我用力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我告诉自己,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叶清。
所有的欺骗,就全部留在今晚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冷冷地说:“明天上班第一时间,把王思思给我开了!”
说完,我挂断电话,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床头上我和严非的合照上。
看着照片里曾经幸福的我们,我的心一阵刺痛,默默把它扣在了桌子上。
我和严非已经认识二十年了。
那么长的时间啊,我竟然没有看清这个人。
记得那时,他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爱意,说:“清清,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事业,不能时时刻刻顾家。”
我看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话锋一转,郑重地跟我说:“我决定,以后咱俩你主外,我主内。”
我有些惊讶,微微张了张嘴。
他接着说:“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情,我来做你坚强的后盾。”
他眼神里满得要溢出来的爱意,深深触动了我。
那时的我还年轻,事业刚刚起步,真的不能完全兼顾事业和家庭。
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和严非见不上一面。
严非的决定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让我心里暖暖的。
自此,我一心扑在事业上,事业越做越大。
而严非也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将我照顾得很好。
或许,那个时候的爱是真的,誓言也是真的。
只是,在我看不到的那些隐秘角落,不爱罢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鸟儿才刚开始叽叽喳喳叫着。
我早早起了床,精心准备了一份爱心早餐。
婆婆也在一旁帮着忙,她把碗筷仔细地摆放进保温袋里。
我和婆婆便带着这份爱心早餐前往医院。
到了病房,严非正半靠在病床上。
他原本黯淡的眸子,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清清,你回来了。这次可要抽空多陪陪我呀,我这心里一直盼着你呢。”
我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闪躲。
然后,我不动声色地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严非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但最终我还是成功把手抽了出来。
严非有些无措,他的手在空中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讪讪地问道:“清清,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调理好了。你看……”
后面的话,他欲言又止,但我心里明白,他这是想要我给他捐肾。
这事儿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安排手术。
可现在,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他要带王思思母子去迪士尼的画面。
我倒是想看看,没了我这颗肾,他还能不能实现那个美好的计划。
我略带惋惜地说:“这可怎么办啊?我前两天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我最近太累了,身体有些虚弱,不适合动手术呢。”
“什么!”严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严非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在一旁盛汤的婆婆。
她手中的汤勺“当”的一声掉在了碗里,她有些激动地喊了出来。
“妈,你……”我故作伤心地开口,眼睛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或许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婆婆赶紧放下汤勺。
她匆匆走到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她一脸歉意地说道:“清清,对不起,是妈太激动了。我只是看严非每晚疼得受不了的样子,心里实在是心疼啊。对不起,对不起……”
婆婆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抱着我哭了起来。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
那些眼泪浸湿了我的外套,我心里暗自想着:一万多的衣服,就这么糟蹋了!
之前,要是看到这样的一幕,我必定会心软。
我会心急如焚,想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只为了给严非尽快换肾。
可如今呢,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他趴在我的怀里。
其实,我并非不心疼他。
只是,我不想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笑话。
见我无动于衷,婆婆有些着急了。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着哀求道:“清清啊,妈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求求你了,你救救严非好不好?
这么多年来,严非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的呀。
你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等死,对吧?”
呵!这是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了吗?
说什么对我言听计从?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在供他们吃,供他们穿。
要是没有我,严非恐怕现在还是一个在职场里苦苦挣扎的打工人呢。
毕业后,我和严非都进入了职场。
不过,和我完全不一样。
严非在商场上的表现那叫一个平庸。
而且,他还特别爱抱怨。
有一次,他气呼呼地跟我说:“清清,你都不知道,我们总监有多霸道。
他还经常让我背锅,我真是受够了。”
还有一回,他满脸委屈地跟我讲:“我真是遇到个猪队友,我们一个组的同事又害我被领导批评了。”
又有一次,他烦躁地抱怨:“为什么又要让我做策划啊!他们都在针对我。”
类似这样的抱怨,多得数都数不清。
之前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如今一点点地清晰起来。
严非当初选择做家庭主夫,根本不是因为我。
而是因为他自己在职场上根本混不下去了。
我,不过是他用来保护自己自尊的一个幌子罢了。
现在仔细想想,严非并没有那么优秀。
只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给他镀上了一层光环。
如今,这层光环消失了,他不过是个平庸无能的男人罢了。
可现今呢,他们的态度让我感觉,似乎严非所做出的那一切牺牲,全都是为了我。
婆婆伸出手想要拉我,我轻轻推开了婆婆的手,语气冷淡地开口说:“妈,我可没说不救严非呀。
只是我现在这身体状况,实在没办法支撑那么大的手术。
难道妈你就只在乎严非,都不在乎我了吗?”
婆婆的眼神瞬间就躲闪开了,脸上明显露出慌乱的神情,而且都没来得及掩饰。
她急忙解释:“没……我没这个意思,清清,你一定要相信我。”
严非在一旁干咳了两声,声音虚弱地说道:“妈,我还能受得住呢。
你就别再催清清了。
等清清把身体养好了再做手术,也不迟的。”
他后面说的这半句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
再配上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倒真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了。
我装作感动的样子,轻声说:“嗯,还是严非你对我最好。”
严非似乎没想到我会顺着他的话说,他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消失了。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演戏,那我自然要好好陪他们演这场戏。
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他们这些年对我使的那些“良苦用心”呢。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再主动说话。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王思思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大声喊着:“严非,我被……”
可她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剩下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估计她是万万没想到我也在病房里吧。
她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跟我打招呼:“叶,叶总,你回来了?”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回来啊!”
王思思连忙摆手,慌张地说:“怎,怎么会!”
“哦,那你过来干什么,替我照顾严非吗?”
刹那间,病房里的尴尬气氛陡然加剧,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老婆不在,小三却堂而皇之地跑来顶位。
啧啧啧,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陷入如此狗血的场景之中。
我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开口:“叶总,我,我今天去公司,听经理说我被炒了。我想过来问问,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的。”
只见王思思此刻双眼泛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把坚强的小白花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这等本事呢。
我抬眼看向她,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严非,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他们俩那么相爱,那我何不成全他们。
听了我的话,王思思眼睛一亮,像是心领神会一般,快步走到病床上的严非身边,准备照顾他。
“???”我心里满是疑惑,这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王思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叶总,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更加用心地照看严大哥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汤,动作轻柔地准备喂到严非嘴里。
我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严非,心里暗暗想着:他要是敢喝,我绝对整死他。
好在严非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推开了快要到嘴边的勺子。
严非一脸讨好地看着我,说道:“清清,思思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看在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别开除她了。”
我心中怒火顿起,冷哼一声:“真是好大一张脸呢!公司的人事录用什么时候轮到他在这指手画脚了。”
还敢跟我在这提孩子?
想当初啊,我瞧见王思思一个单亲妈妈,生孩子那叫一个不容易。
看着她大着肚子,行动都不方便,工作起来也吃力,我心里就琢磨着得帮帮她。
于是呢,我特意提前就给她批了产假。
孩子满月的时候,我寻思着得去看看,就带着严非一块儿去了。
到了那地方,屋里热热闹闹的,都是来贺喜的人。
我笑着说:“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啊。”
严非在一旁也跟着点头,然后他突然提议:“孩子满月酒,我们给他打个长命锁吧!寓意长命百岁。”
我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真的去弄了个长命锁送给孩子。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严非看孩子的眼神啊,那里面全是慈爱。
孩子那小模样,仔细一瞧,和严非竟有七八成相似。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其实早就明明白白摆在我面前了。
可我呢,就是个傻子,从来都没往这方面去想。
这会儿,看着严非那笃定我会答应他的神情,我心里冷笑。
想在一起,是吗?行,那就成全你们。
我看着王思思,开口说:“既然严非习惯被你照顾,思思你就留下来照顾严非吧。”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公司那边你就不用去了,也省得你没时间照顾孩子。”
王思思一听,有些激动地看着我,连忙说道:“叶总,这怎么能行?”
她眼神里满是焦急,双手还不自觉地攥着衣角。
我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更来气了,加重语气说:“怎么,你觉得照顾我老公委屈你了。”
我特意把“老公”两个词说得重重的。
王思思一听,赶紧低下头,慌张地说:“没,没有,能照顾严大哥是我的福气。”
我语气不善地说:“那你可要把你的严大哥照顾好了。”
说完,我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
我假装东看看西看看,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在花盆里留下支微型摄像头。
出了医院,我下了楼,站在医院楼下的空地上。
我掏出手机,打开蓝牙,和微型摄像头连上。
没过一会儿,病房里的一切就清晰地投在我的手机上了。
寂静的房间里,王思思那带着焦急和惶恐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中。
她近乎颤抖地说道:“严哥,是不是叶清察觉到了什么啊!她怎么突然把我开除了。”
严非发出一声冷哼,语气里满是不屑:“哼,发现了又怎样。”
他紧接着恶狠狠地说:“我们只要这段时间哄着她给我换了肾,到时候就是她的死期,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严非说话竟然如此刻薄。
我满心震惊,他竟然恨不得我去死!
这时,我那个好婆婆也开了口:“叶清一死,她的那些财产都是我们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贪婪:“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讨好她了。”
原来过往的种种,都只是他们的讨好手段。
想想还真是难为她了,“讨好”了我这么多年。
我静静地听着录音里一句句恶毒的话,仿佛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我掏心掏肺对待的好婆婆和好老公,竟然在背地里商讨着怎么弄死我。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丝冷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和自嘲。
严非又接着说道:“妈,你之前不是总给她做一些相克的食物吃吗?”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最近先把这些停一停吧,一切都等她给我换了肾再说吧!”
婆婆满不在乎地回应:“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刻薄:“我还能不知道轻重吗。”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相克的食物?
他们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想要让我死得悄无声息。
我心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若不是我这些年经常在外出差、应酬,没有经常吃家里的饭,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吧。
怪不得他们经常让我在家里吃饭,婆婆和严非有时候还会去公司给我送饭。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在意我、对我好。
现在看来,他们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
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痛,将她们的对话保存好。
然后,我开着车,匆匆前往另一家三甲医院。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他缓缓说道:“从检查情况来看,你食物中毒起码在三年之上。”
他稍微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好在你食用不多,现在只是肠胃虚弱。”
他认真地提醒我:“有时伴随腹泻、呕吐的症状,日后你还是要多注意饮食。”
三年了,
我心中默默念叨着,原来从这么久之前就开始了。
检查完身体后,我特意拉住医生,满脸认真地说:“医生,你能给我普及下相克的食物都有哪些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耐心地讲解起来:“像羊肉和西瓜同吃,会引发砒霜中毒。”
听到这话,我瞬间愣住了,脑海中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以往,每次我出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婆婆总会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清清,快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羊肉。”
我走进家门,只见一大桌子饭菜早就摆满了。
中间那盆炖得软烂的羊肉格外醒目,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立刻抱着婆婆,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撒娇道:“妈,你真好。”
饭后,严非总是会贴心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满满一盘切好的西瓜,笑着递给我:“老婆,吃点西瓜解解腻。”
现在想想,这么多年,我没死,真是福大命大!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菜市场,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我先来到水果摊,挑了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提在手里。
接着,我又走到卖羊肉的摊上,准备挑一块羊肉。
“哟,小姑娘,羊肉和西瓜是不能一起吃的,对身体不好的。”
羊摊上的阿姨看着我手里提着的西瓜,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好心地提醒道。
我抬起头,看着阿姨,问道:“阿姨,你会经常提醒买羊肉的人,这两种食物不能同吃吗?”
阿姨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这是常识嘛,我可不能看着别人吃坏了身体。”
阿姨后面的话我并没有仔细听,那些话此刻在我耳边已经不重要了。
最后,我还是固执地对阿姨说:“阿姨,你还是给我挑一块羊肉吧。”
阿姨有些无奈,但还是帮我挑了一块上好的羊肉。
这顿饭,我要亲自喂给他们吃,也让他们尝尝我曾经的感受。
回家后,我拨通了家政阿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说道:“阿姨,我想让你按照我婆婆以前给我做的菜单做一份饭。”
家政阿姨在电话那头应道:“好嘞,没问题。”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等家政阿姨来,一边仔细回忆着。
原来,菠菜和虾皮也会使人产生不适感。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这对母子,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
这么好吃的饭,还是要一起吃才香。
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婆婆终于回到家了。
准确地说,是在他们商量好如何对付我后才回来的。
我赶紧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说道:“妈,今天上午是我态度有些不好了,我给你道歉。”
婆婆拍了拍我的手,说道:“嗐!清清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只要你不愿意,妈一定不会逼你的。”
我看着婆婆虚伪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但还是笑着说:“妈,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我站在桌子旁,手指着桌上那丰盛的大餐,故意咧开嘴,装作十分开心的模样说道:“婆婆,您看这一桌子菜。”
婆婆原本正站在一旁,听到我的话,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菜品上。那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婆婆的嘴角却有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我热情地招呼着:“婆婆,快来呀,您尝尝这味道怎么样?”
说着,我走上前去,拉着婆婆的胳膊,把她往椅子那边带。等她坐下后,我快速拿起勺子,从锅里舀了一碗菠菜虾皮汤,递到她面前:“妈,您先喝口汤。”
婆婆坐在那里,眼神有些闪躲,看着面前的汤没有动。我凑到她耳边,声音阴恻恻地说:“妈,你怎么不喝啊,难道还在因为上午的事情生气吗?”
婆婆身子微微一颤,连忙说道:“没,没有。”
我脸上挂着假笑,继续给她夹菜:“妈,这道菜可好吃了,您多吃点。”
在我的积极投喂下,婆婆皱着眉头,硬着头皮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吃了个遍。我又夹起很多块羊肉,放到她的碗里:“妈,这羊肉可嫩了,您尝尝。”
我心里想着:现在有多好吃,一会我就要让她有多痛。
吃完饭,我走进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西瓜端了上来。
婆婆正坐在那里,看到我端着西瓜出来,再也维持不住刚刚那和善的模样,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还准备了西瓜?”
我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心中冷笑,果然,她早就知道。但我脸上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对啊,以前都是严非切给我吃,这次,我终于可以好好孝敬孝敬您了。”
我边说边慢慢走到她面前。婆婆坐在椅子上,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带着些哀求的语气说:“清清,我已经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这样啊!看来妈还是没有原谅我,我好难过,看来最近我都不能给严非换肾了。”
我心里暗爽:不吃我就不换肾。你儿子和你,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婆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
到了凌晨两点,我的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婆婆有些虚弱的声音:“清……清清……”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一听就是食物中毒了。我躺在床上,带上耳塞,翻了个身,把外面的声音隔绝开来。
我心里想着:之前欠我的,就先收些利息吧!
以前每隔一两个月,我总会肚子不舒服一次。严非每次都会说:“是不是在外面出差吃了太多的外卖,把肠胃都吃坏了,你说说,没我照顾你可怎么得了啊。”
呵!我真是被他照顾的好得很呐。如今也该我好好照顾照顾这对母子了。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懒洋洋地洒在房间里。
我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当我走进客厅,瞬间,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个披散着头发的老婆子,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就像一张白纸。
我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大早上的,是准备吓死我吗?”我心里暗自嘀咕着。
再仔细一看婆婆这副模样,她的眼袋大得离谱,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很明显,她竟是一个晚上都没睡。
看到我从房间出来,婆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紧接着立马大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喊道:“清清,清清,快送我去医院,我,我不行了。”
“哟,这就不行了?”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我吃了那么多年苦都还行,她还真是养尊处优惯了,一点苦都吃不得了。”
我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然后说道:“妈,那你等我收拾下再带你去医院。”
婆婆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焦急。
我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
餐桌上的早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开始享用早餐。
吃了几口,我还故意喝了一口牛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婆婆在一旁看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脚还时不时地跺几下。
吃完早餐,我又慢悠悠地走进卧室。
打开衣柜,精心挑选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我一件件地比对着,还在镜子前转了几圈,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直到我觉得自己美美的了,才不慌不忙地走出卧室。
这时,婆婆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她不停地在客厅里踱步。
我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起车钥匙,说道:“走吧,妈。”
我开着车,把婆婆送进了严非住的医院。
“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我心里想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到了医院,我还特意砸了些钱。
让婆婆和严非住进了同一间病房。
我心里盘算着,这样王思思不仅可以照顾她未来老公,还能照顾她未来的妈,多好啊!
走进病房,里面热闹得很。
严非那个三岁的小儿子也在呢,小家伙正手舞足蹈的。
他的笑声清脆悦耳,逗得他们一家人开怀大笑。
“使劲笑吧!毕竟也没有几天了。”我在心里冷冷地说道。
“清清来啦!”严非看到我走进病房,收敛了眸子中的笑意。
他脸上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跟我打招呼。
我没理他,目光直接转到了那个小孩身上。
我刚朝小宇走过去,王思思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连忙拦在小宇前面。
她脸上带着一丝紧张,解释道:“叶总,家里实在没人照看他,我才把小宇带过来的,想着还能给严哥解解闷。”
“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呢?他想来就来吧。”我淡淡地说道。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故意拖长了音调,“难不成,死了?”后面几个字我说得极慢。
说完,在场几人皆脸色大变。
小宇像个小炮弹一样,从王思思身后冲了出来。
他小脸涨得通红,双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恶狠狠道:“你爸才死了呢,你这个坏女人。”
“哦?那你爸呢?不要你了?”我承认这样对一个小孩子有些卑鄙。
“他就是我爸!”小宇大声地喊道。
“小宇!”王思思急忙喊道。
“小宇!”严非也跟着喊了一声。
“小宇!”婆婆也在一旁喊道。
小宇站在病房里,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病床上的严非,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
王思思他们瞧见这一幕,脸色瞬间一变,想要上前阻拦。
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宇那清脆的声音已经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王思思反应极快,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小宇拉了出去。
我站在一旁,看着严非那紧张的模样,婆婆满脸的慌乱,还有王思思匆匆拉着小宇离开时的急切。
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我忍不住嗤笑一声,嘲讽道:“呵!严非你可真是好样的,娇妻美妾,齐人之福呐!”
严非听到我的话,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动了动,喃喃地说道:“清清,你听我解释!”
我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解释吧!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倒是想听听严非能将出轨说出什么花来。
只见严非微微垂眸,头低了下去,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开始诉说起来:“清清,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只是这几年,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你也越来越忙。”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你都不知道,背地里,你公司那些人都怎么说我。”
“他们叫我软饭男、压寨夫人、小白脸……”
说到这里,严非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我也是一个男人啊!我也有自尊啊!”
“直到思思出现,她很照顾我,总是鼓励我,让我不要听信那些人的鬼话。”
“一开始,我们真的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直到那次吵架之后,我心里难受,就去喝了酒,喝醉了,我们才……才发生了关系,后来就有了小宇。”
吵架?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次争吵的场景。
是啊,那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为数不多的吵架。
那时,我的公司刚进入正轨,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我每天忙到只睡三四个小时,整个人累得不行。
而严非却伙同婆婆,把我吃的避孕药换成了维C。
严非还满脸期待地跟我说:“清清,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吧!只要你生下来,孩子的吃喝拉撒都由我和妈来管,你还可以像现在一样,做你喜欢的事业。”
我当时心里又急又气,直接回怼他:“严非,三年内,我都不会生孩子,你要是想要孩子,那你就跟别人去生吧!”
没想到一语成谶。
怪不得,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催我生孩子。
病床上,严非还在继续说着:“不过,清清,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正好你也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收养小宇,给思思一笔钱,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哈?
看着眼前这男人的样子,我真是又气又想笑。
他那紧皱的眉头,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嘴角还微微撇着,一脸的不屑。
我在心里暗自叹息,当初我到底是瞎了哪只眼,才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自己在外面犯了错,竟然还好意思把过错怪罪到我身上。
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努力挣钱,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到他嘴里我反倒成了罪人。
我忍不住在心里反问,难道我还要感谢他出轨吗?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明天,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带过来。作为婚姻的过错方,你净身出户吧!”
“不可能!”严非几乎是立刻就大声吼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双手紧握成拳,脸涨得通红。
“不行!”婆婆也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母子俩贪婪的嘴脸,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婆婆王美霞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叶清,我们母子俩当牛做马伺候你那么多年,你休想甩掉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腰,装作很辛苦的样子。
接着又说道:“更何况严非还生着病,我们不同意离婚。”
看着王美霞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只觉得无比陌生。
曾经那个和蔼的婆婆,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法庭见吧!”
“叶清,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当真要做那么绝吗!”严非有些发狠地冲我喊道。
他往前跨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着我,脸上满是愤怒。
我回头,看着他那副颓废的样子。
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气神。
我毫不客气地说:“严非,你真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吗?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其实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严非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经济来源。
他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和朋友出去喝酒打牌,就是在家里睡大觉。
离开了我,他拿什么生活,拿什么去养他外面的女人。
我心想,如果离开了我,他和王思思要还是能够浓情蜜意地过下去,那我自然祝福他们。
走到门口,我看到王思思正在哄小宇。
她轻轻地拍着小宇的背,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见我出来,她立刻紧张起来,还特意将小宇藏在身后。
看她那副护犊子的样子,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王思思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
她尖着嗓子喊道:“叶总,即使你高高在上又如何,不还是求而不得。严哥喜欢的是我,我们有孩子,我们早晚会成为一家人的。”
我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淡淡地说:“既然如此,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应该相信,你们爱比金坚,无论如何,严非都不会放弃你的,不是吗?”
“自,自然!”王思思有些结巴地回答道。
也不知道王思思刚刚要是听到了严非准备让她拿钱离开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我心里暗暗想着,现在可得让那几个人好好感受感受生活的艰辛。
回到家后,我立刻联系了银行。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客服说道:“麻烦把严非和婆婆所有的卡都停掉。”
等处理好卡的事情,我又打电话给医院:“医院那边的缴费也停掉。”
现在严非和婆婆都还在医院住着呢。
王思思呢,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她还没有工作。
我自言自语道:“这生活啊,应该过得很‘充实’吧!”
当然啦,我出差这段时间,偶尔也会通过微型摄像头看看他们的情况。
我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嘿嘿,看看他们的惨样,顺便给自己找点乐子。”
可惜啊,好景不长。
才过了一个星期,就传来消息,严非因为交不起高额的住院费用,被转到了多人病房。
当初,我刚知道严非得了肾癌的时候,心疼得不得了。
我眼眶泛红,着急地说道:“严非,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你的。”
我当时立马就行动起来,找了最好的医院。
我在医院里跑来跑去,焦急地对工作人员说:“我要给病人安排专家会诊。”
就连病房,我都选了VIP豪华单间。
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只要严非能活着。
我心里坚定地想着:“即使让我散尽家财,我都是愿意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的钱就是我的命,谁要敢来沾边,我跟谁玩命。”
……
一个月后,我出差回来了。
我开着车,刚把车开到小区门口。
突然,从侧面闯出来一个疯婆子。
我吓得心脏猛地一缩,赶紧猛踩刹车。
车子在距离她几厘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心里暗骂:“吓死本小姐了。”
那个疯婆子看到我的车停下来,就疯狂地敲车门。
她一边敲一边喊:“清清,清清……”
我定睛一看,哟,原来是熟人啊。
我看着婆婆身上穿的地摊货,忍不住啧啧称奇。
我摇了摇头,笑着小声说:“看来这一个月她们过得……的确不错嘛,都学会勤俭持家了。”
婆婆趴在我车窗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双手合十,苦苦哀求道:“清清,我求求你,你救救严非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婆婆继续说道:“之前的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要孙子,是我撺掇他和王思思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严非爱的一直都是你,你救救他吧——”
这本该是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画面。
可我的心却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若不是我提早发现,现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就该是我了。”
婆婆看着我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咬牙切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发狠道:“你今天要是不去救严非,那我就死在你车轮子下面。到时候严非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边说着,她慌慌张张地跑到我的车子轮子下面,“噗通”一声躺平,双手还紧紧地抱住车轮,那模样仿佛我一动车子,她就真的会没命。
我被她这一系列愚蠢的举动气得笑出声来,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能蠢到这种可笑的地步。不过,我其实也正想见见严非,不如就趁机满足一下婆婆,让她开心开心。等之后希望破灭,她肯定会更难过。
我伸手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掉了个头,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朝着本市最好的三甲医院扬长而去。
到了医院,我走进严非所在的病房。只见王思思正坐在病床一旁,手里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给严非喂饭。
与大年夜那天相比,王思思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她皱着眉头,抱怨道:“严哥,叶总什么时候来给你换肾啊!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撑不住了。”
严非听了,眉头紧皱,有些生气地说道:“钱钱钱,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吗?以前跟清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从来不让我为钱操心。”
王思思白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提钱提什么,提爱吗?爱能当饭吃,能给你治病吗?”
严非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物质,只知道钱。”
王思思也不甘示弱,提高音量说道:“我物质?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样吗?你以为我想天天为钱发愁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声音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小宇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尖锐的哭声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两人激烈的争吵声。严非和王思思这才停止了争吵,转过头去看小宇。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王思思嘴里的真爱啊,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我穿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进病房。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严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大声说道:“清清,你来啦!”
我冷冷地回应了一声:“嗯。”
接着,我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到严非面前,说道:“来跟你离婚的。”
严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大声说道:“不,我不会签的!”说着,他激动地坐了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严非,我现在给你台阶你就赶紧下。你婚内出轨,还试图要毒害我,即使到法院去判,你也赢不了。”
严非一脸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没听清我说的话。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似笑非笑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那段她们要害死我的录音,然后把手机放在他面前,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严非听着录音里自己和王思思的对话,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一下子跌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声音颤抖地说道:“清清,你真的……要如此吗?”
我冷笑一声,说道:“严非,你现在装什么深情呢?看,当初要弄死我的时候,你可是没有丝毫犹豫啊!”说着,我又从包里拿出微型摄像头,把里面的画面调出来,放在他面前。
严非看着画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固执地盯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眼神定在上面,一动不动。
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我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婆婆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清清,”婆婆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不离婚,不离婚,好不好。”
说着,她直接扑到我跟前,紧紧抱着我的大腿,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
我看着婆婆这副模样,能看出这几天她们过得确实不好。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轻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我看着严非和婆婆这母子俩,只觉得有些心累。
我深吸一口气,对严非说道:“严非,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一,马上签字离婚,”我顿了顿,接着说,“我额外给你二十万,我们从此两清。”
“二是我们诉讼离婚,”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严非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他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过了好一会儿,严非终于抬起头,咬了咬牙说:“离就离。”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二十万,就这么轻易地买断了我们曾经的一切。
如果严非运气够好,能等到合适的肾源,那二十万足够他换肾的手术费了。
只是后续的疗养,就只能他自求多福了。
要是他运气不好,那也只能怨他作孽太多。
(严非视角)
自那日我和叶清签了离婚协议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叶清就像一阵风,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淡了出去。
偶尔,我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她。
屏幕里的她,穿着精致的职业套装,气质优雅又自信。
新闻里称她为本世优秀女企业家。
她取得的成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看着屏幕上那么耀眼的她,我心里暗自想着:还好我们离婚了。
要不然,人家又要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了。
一开始,我是真的很爱叶清。
那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这辈子要守护的人。
可是,随着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说我靠老婆吃软饭,有人说我没本事。
我的自尊心渐渐战胜了对她的爱意。
我开始疯狂地嫉妒她。
明明我们是从同一起跑线上出发的两个人。
为什么她能那么耀眼,在事业上顺风顺水。
而我却只能安居一隅,毫无起色。
我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在我心里越积越深。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和叶清调换过来,那我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同样精彩。
欲望一旦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心里琢磨着坏点子,撺掇我妈给叶清做一些相克的饭食。
我跟我妈说:“妈,你就照我说的做,让她身体累垮,这样她就没精力管公司了。”
我妈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不耐烦地说:“妈,你别管那么多,为了我的前途,就这么办。”
于是,我妈就照着做了。
可我没想到,叶清竟然那么能忍。
她就算挂着吊瓶,还是坚持要去合作公司谈生意。
我看着她那坚决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
眼见这招不成,我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我对叶清说:“清,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咱们家才更完整。”
叶清有些犹豫:“现在事业正忙,要孩子会不会太早了。”
我赶紧劝她:“没事的,有我呢,有了宝宝,你就安心在家带孩子。”
我其实是想用生孩子将她困在家里。
只要我们有了宝宝,身为妈妈的她肯定分身乏术。
到时候我就有机会进入公司了。
可她就是不愿意,
我苦口婆心地劝她,她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甚至为此和我大吵了一架。
她扯着嗓子对我喊,我也气得满脸通红。
我心里直犯嘀咕,觉得叶清太不懂事了。
也可能是她事业越做越大,
手里有了钱,有了地位,就开始瞧不起我了。
就在这时候,王思思出现了,
她的出现,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她看我的眼神,满满的都是依赖和崇拜,
就像个小女人一样,整天围着我转。
她还为我生了个孩子,
抱着孩子的那一刻,我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我常常想,如果叶清能像王思思这样该多好啊!
直到有一天,我被查出了肾癌。
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脑袋“嗡”的一声,
心里寻思,是不是我太龌龊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来惩罚我了。
可接下来的事,更是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到叶清,轻轻松松就把国内一流的专家请过来给我会诊。
看着那些专家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
我心里的嫉妒就像潮水一样,“哗”地一下就涌了上来。
我在心里骂她,叶清这个傻女人。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愿意给我换肾。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兴奋的不是自己还能活下去,
而是我觉得,我有机会取代叶清了。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我的那些小伎俩,还是被叶清识破了。
她那双眼睛,就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
她清醒过来了,不再被我蒙在鼓里。
我们最终还是离婚了。
本以为离婚后,我不用再活在她的羽翼之下,应该高兴才对。
可我发现,根本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妈每天都往医院跑,
拉着医生的手,苦苦哀求,“医生,您看看有没有适合我儿子的肾可以移植啊?”
王思思也像往常一样,经常来医院照顾我。
可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了。
有一次,她一进病房就开始指责我,
“严非,你可真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你看看人家叶清,有钱有权,再看看你,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王思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这样的辱骂,自从离婚后,我都快听习惯了。
不过好在,马上我就能做肾移植手术了。
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就算没有叶清,我也等到了合适的配型。
我心里想着,等做完手术,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刚做完手术,
王思思就带着我剩下的钱跑了。
只留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
“严非,你别怪我,现在的你一无所有。”
“我不能让小宇跟着你吃苦,你放心,我会重新给小宇找个有钱的爹。”
“你好好养病吧!”
看着王思思留下的信,
我心里一阵懊悔,说不后悔是假的。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放弃了叶清。
“王思思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竟然带着我孙子跑了,
这个杀千刀的……”
往日里,母亲总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可此刻,她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她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飞溅。
我们没钱了。
连医院都住不起了。
我妈带着我,在一个老破小的小区里租了间房子。
那房子又旧又小,墙壁上还掉着皮。
屋里的家具也都是破破烂烂的。
她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去捡破烂。
她背着一个大袋子,在大街小巷里穿梭。
看到一个垃圾桶,就赶紧凑过去翻找。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我每个月都需要的抗排异药。
我坐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
天空湛蓝湛蓝的,飘着几朵洁白的云。
我有时候就会想啊,
如果我没和叶清离婚,那该是怎样的光景呢?
我们也许会有一个温馨的家,
会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视。
又或者,如果当初我没等到合适的肾源,
就那样死了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受现在这些苦。
离婚后,我很少再去打听严非的事情。
毕竟,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呢?
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有一次同学聚会,
大家都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有人为了讨好我,特意把严非的事情说给我听。
“你知道吗,严非离开你后过得可不好了。”
“是啊是啊,他现在可惨了。”
严非离开我后过得不好,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没想到他竟然过得那么糟糕。
王思思甩下他跑了。
她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可笑。
当初王思思哭着求我,让我成全他们。
我心软了,成全了他们。
可她自己反倒是放弃了。
大概是因为离开我,严非没钱了吧!
在一定程度上,王思思爱上的应该是我的钱吧!
对于这些事情,我全当听了个玩笑。
我只是微微一笑,就把它抛到脑后了。
毕竟这些事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夜晚,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那灯光昏黄昏黄的,给街道铺上了一层温暖。
在这灯光下,竟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是严非和我的前婆婆。
婆婆在垃圾桶旁翻找着。
她弯着腰,眼睛紧紧地盯着垃圾桶里的东西。
突然,她大喊起来:“严非,你看,我们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她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东西。
她手里拿着的是别人丢弃的半个面包和半瓶饮料。
面包有些干巴巴的,上面还有一些污渍。
饮料瓶也脏兮兮的。
旁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是严非。
他默不作声,只是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他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那模样,让人看了心里怪难受的。
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严非和我的前婆婆。
曾经的他们,是那么的趾高气扬。
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严非转过头来。
他的眼神有些慌乱,还有些惊讶。
看清是我之后,他猛地将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面包吐出来。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直直地看着我。
“哎呀,严非,你干什么吐了啊!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的,你不吃我……”
婆婆发觉了严非的异常,也看到了我。
我看到了,她哭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有什么好哭的呢?
这是他们自己选的啊!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转身坐进我新买的法拉利里。
发动车子,开着它扬长而去。
车子呼啸着,很快就把他们甩在了后面。
【全文完】
来源:月楼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