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灌肠机的齿轮在晨光中啃噬着血肉,我数着第七根银针穿透母亲手背的瞬间,菜市场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她的哀嚎像被掐断的广播,在厨房瓷砖上撞出细碎的回音。"这是第 1987 次。" 我将染血的账本摊开在血泊里,钢笔尖在泛黄纸页上洇开墨团,"您记了我二十年的账,现在该我
灌肠机的齿轮在晨光中啃噬着血肉,我数着第七根银针穿透母亲手背的瞬间,菜市场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她的哀嚎像被掐断的广播,在厨房瓷砖上撞出细碎的回音。"这是第 1987 次。" 我将染血的账本摊开在血泊里,钢笔尖在泛黄纸页上洇开墨团,"您记了我二十年的账,现在该我算算利息了。"
母亲扭曲的瞳孔倒映着我身后的灌肠机,八百万的彩票碎片正在绞肉口盘旋。她突然发力撞翻案板,二十斤猪肉如血色瀑布般倾泻而下,将账本上的数字泡成模糊的水墨画。"你弟弟要结婚......" 她的指甲抠进瓷砖缝隙,血顺着纹路蜿蜒成扭曲的 "十" 字。我想起姐姐出嫁那天,她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擦婚纱上的泥点,说女孩子的清白比命还重要。
"我给弟弟准备了礼物。" 我按下灌肠机的反转键,带着碎骨的肉馅突然逆流,在母亲惊恐的注视中喷向天花板。红白相间的肉糜淋在她精心烫过的卷发上,像极了我七岁那年被她剪碎的布娃娃。"这是用八百万买的教训。" 我将沾血的彩票碎片一片片贴在她脸上,油墨在温热的血渍里晕开,"姐姐的十万嫁妆是买给局长的笑柄,弟弟的学区房是用我的骨髓换的。"
母亲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她的手指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抓住那些飘走的彩票碎片。我知道她在算:八百万能换多少平米的学区房,能给儿子买多少辆进口车,能让女儿的名字从账本上彻底抹去。"你猜我为什么总爱吃糯米肠?" 我将最后一片彩票塞进她嘴里,灌肠机的轰鸣突然静止,"因为糯米能粘住所有谎言,就像您用记账本粘住我的人生。"她的喉咙发出含糊的呜咽,眼球布满血丝。我打开手机录像,将镜头对准她血肉模糊的手和散落的账本:"各位网友,这里是二丫头的直播间,今天教大家如何用八百万灌肠机制作 ' 亲情肠 '。"
弹幕瞬间爆炸。有人认出了账本上的字迹,有人在算八百万能买多少套房,更多的人在刷 "重男轻女去死"。我笑着将灌肠机的档位调至最大,血雾在直播间的镁光灯下幻化成彩虹。"接下来是抽奖环节。" 我举起染血的账本,"第一位猜对账本总金额的网友,将获得价值八百万的 ' 自由套餐 '—— 包括但不限于:断绝母女关系公证、心理咨询服务、以及见证封建账本焚烧仪式的 VIP 席位。"母亲的挣扎渐渐微弱,她的视线凝固在直播间疯狂上涨的打赏数字上。我知道她在算:这些钱足够给儿子买辆宝马,给女儿买口薄棺。
"妈,您看。" 我将直播画面转向窗外,晨光中无数张写着 "二丫头欠款" 的纸片正飘向对面的楼盘,"您用二十年教会我记账,我用八百万教会您什么叫利息。"灌肠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整台机器剧烈震颤。我看见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是二十年前她发现我偷藏卫生巾时的眼神。血从机器缝隙渗出,在瓷砖上汇成 "捌佰万" 的红色大字。
"最后,请允许我为大家表演压轴节目。" 我按下手机播放键,葬礼进行曲从音箱炸响,"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成人礼 —— 用八百万的烟花,送别那个被记账本锁了二十年的二丫头。"窗外突然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整栋楼都在颤抖。我知道是彩票碎片被点燃了,八百万化作漫天星雨,将母亲精心算计的人生烧出一个窟窿。直播间的打赏数字突破千万时,灌肠机终于不堪重负,在血色蒸汽中爆成碎片。
"手术同意书签了吗?" 护士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我低头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母亲,她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比划着数字。监护仪的绿光在她脸上流淌,像极了记账本上的小数点。"签了。" 我将伪造的器官捐赠协议塞进她枕头下,"眼角膜捐给需要光明的人,子宫捐给想当母亲的人,至于剩下的......" 我举起手机给她看直播回放,"都变成流量了。"
她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我知道她看到了直播间最后的弹幕:"恭喜二丫头!您的打赏金额已突破 1314 万元,即将解锁 ' 重生大礼包 '。"晨光穿过病房的铁栅栏,在她枯瘦的手上投下十字架的阴影。我轻轻拔掉她的氧气管,就像拔掉记账本上那根扎了二十年的钢针。
来源:晓读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