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相府真千金,一朝偷梁换柱让我流落民间受尽苦楚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6 11:45 1

摘要:这是十岁以来,我第一次在人前展示我的断指,无名指和小指只剩短短的两节骨肉,本该是美丽的纤纤玉手上此刻布满狰狞可怖的疤痕。

这是十岁以来,我第一次在人前展示我的断指,无名指和小指只剩短短的两节骨肉,本该是美丽的纤纤玉手上此刻布满狰狞可怖的疤痕。

周俞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有些失落。

「你不是一直问我家中是做什么的么?我父亲只是普通的农户,为了给我买糖葫芦,他在街上被一群地痞流氓打死了。」

「我母亲是卖猪肉的,她觉得是我害死的我父亲,所以把我的手指给剁下来了,后来她病死了。」

养母卖十几年猪肉,对刀刃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不会切错一分一毫,又怎会不小心切到我的手指。

后来她抱着我寻医问药,可能是出于愧疚,她第一次在床边照顾我到天明,给我喂药,还轻柔的为我掖好被子。忍着剧痛一整天没哭的我,在梦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三两句话说完过往的故事,像是在倾诉别人的人生。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结了,良久的沉默后,周俞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碎痕犹生残缺美,譬如遗憾伴人生。」他将那些封建礼教抛至脑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下,用自己修长的、好看的、温暖的手将我的左手紧紧握住。

「都过去了,忍冬,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的心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突然被一颗石子投中,抑制不住的泛起阵阵涟漪。

8

当今圣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希望能看到自己最看中的儿子成家,所以太子的婚事才办的这样匆忙。

在我们这个朝代,娘家需要给即将出嫁的姑娘亲手秀红盖头,日子便在母亲的绣花针下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何佳宝大婚当天。

何佳宝安安静静在喜娘的摆布下梳妆打扮,镜中的女子清瘦妩媚,娇艳的像一朵迎风盛开的牡丹花。

可是她眼底的花,却早早枯萎了。

「刚来这里时,我还暗自窃喜,我到了一户好人家,父母恩爱,家族昌盛,我顶着大小姐的身份过上了有权有势的好日子。」

何佳宝赶走家仆,唯独留下我。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世上其他女子活的不一样,至少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意,可是这权势又何尝不是一道新枷锁……」

她哽咽着:「十几年追求的自由,抵不过天子轻飘飘的一句话。我连爱人的权利都没有……」

我听着她大逆不道的发言,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湖畔爽朗的少年郎,突然有种劫后余生庆幸,幸好今日坐在这里的人不是我。

我还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像父母说的那样,不求出身富贵,只求真心待我。我们守在父母身边,置办些小生意,生两个娃娃,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我给何佳宝盖好红盖头,牵着她走出院子,走向锣鼓喧天的厅堂。

一阵强烈的脚步声震的尘土飞扬,我家原本本热闹的厅堂,陡然被一群官兵包围,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纷纷让出一条道。

人群的末端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前几天与我说要在家好好看书的周俞现下就站在我面前,他穿着华贵的锦袍,表情冰冷,与我记忆中少年郎的气质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一闪而过,像是在看一个不曾认识的陌生人。

慌乱中有官兵将我跪摁在地上,我觉得不对,周俞才舍不得这样粗暴的对待我。

「相国欺君犯上,用农户之女假冒相府千金,意图与太子勾结,心怀不轨,证据确凿……」

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越飘越远,隐约间我听到有人叫他六皇子。

9

何佳宝的婚如她所愿并没结成,可我的父亲与哥哥却在她大婚当天锒铛入狱。

见国相大势已去,如雪花般多的弹劾折子飞向朝堂,他们从我父亲欺君犯上说到意图谋反,连带太子殿下也受到牵连,被禁足东宫。

亲手把我父亲送进监狱的人便是周俞。不对,应该叫他李重山,他不是什么秀才的儿子,他的真实身份是皇帝的六皇子,也是皇帝最不喜欢的六皇子。

他表面上装作乖巧温顺、与皇位无争的样子,让皇帝与太子放下戒心,背地里却在韬光养晦,暗中筹谋。他在等一个可以让皇帝何太子生出嫌隙的时机,直到他打听到我与何佳宝的身份秘密。

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掌握更多可靠的信息,所以我们的相识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局,何佳宝的婚姻与相府上下都是他扳倒太子的一枚利器。

我母亲在家哭了三天,眼睛已哭的半瞎,从前与我父亲交好的幕僚们纷纷避之不及,相府的红灯笼还未撤去,便已人去楼空一片萧瑟。

我昏迷了三日,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母亲说何佳宝在宫门口敲了三天登闻鼓,皇上病危,合宫上下乱成一遭并无瑕管她。

现下案件交由六皇子受理,今天是开堂受审的日子。

我飞快的跑向大理寺,路上下着小雨,许多行人打着伞往那个方向走去,大家都想凑个真假千金案的热闹。

来到寺衙门口,我扒开人群,何佳宝就这样跪在庭中,衣裳沾满了污浊,像风雨中一朵脆弱坚强的残花,看的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堂上是面若冰霜的李重山,我走到何佳宝身边一同跪下,握住她冰冷的手:「姐姐别怕,我来了。」

「大人说我父亲欺君犯上,可有何证据?」我直视李重山的眼睛,心里却像是被扎了无数把尖刀,插刀便是那位说不会有人再欺负我的周俞。

「我与姐姐乃是双生子,只是我们出生时,父母在外遭受流寇之乱,我被人伢撸去发卖到乡野,几经波折才被寻回父母身边,我的手就是被他们欺凌的证据。」

我举起断指的左手,后面的围观群众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当年的人证物证俱亡,我笃定李重山没有什么实质证据。

「带上来。」李重山手一挥,衙门带上来一个二十来岁,如地痞无赖般的青年,他朝我邪恶一笑:「妹妹,好久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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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像坠入冰窖一般,瞬间变得冰凉。

来人是何佳宝的亲哥哥,他那从上到下打量我的猥琐眼神让人忍不住恶心作呕。

「我母亲临终时说,忍冬是相府的真千金,而她身边这位佳宝,才是我的亲妹妹。」他将十五年前这出偷梁换柱宣之于堂上,原来在养母弥留之际,这畜生宁愿在墙外偷听,也不愿进来看一眼。

「何佳宝,你这些年在相府活的潇洒自在,可有担心过你的亲哥哥在外边的死活?别以为你如今飞上枝头成凤凰我就拿你没办法,要不是何忍冬替你活了十年,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发卖到花楼了。」

提到我的名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还有证据。」

我紧紧捏住何佳宝的手,那畜生继续嚣张道:「相府的真千金又如何,如今不过是残花败柳。当年得知何忍冬不是我亲妹妹后,我便强要了她,反正她是残疾之身,日后肯定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我这样也算给她造福了。大人若不信,让人验她的身便知……」

李重山惊堂木一拍,似是没料到这一层关系,他脸上的寒冰化去,暴怒的起身下堂,将那人渣一脚踹翻在地。

我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支撑不住往后倒去,何佳宝接住我将我搂在怀里,一滴眼泪落在我的脸上。

「忍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毁了你的人生。」

她说了无数次对不起,眼泪像是流不尽雨水,将我胸口的衣服打湿,可是我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了,我的眼泪早就流干在养母离世的夜晚。

何佳宝的亲哥哥把我摁倒在地,床上还躺着尚有余温的养母尸体,我绝望的望着破败的屋顶,家徒四壁穷的我连个反击的物件都摸不到。

我多希望那摇摇欲坠的房子能够倒塌下来,把我砸死,把他砸死,把这一切肮脏凌乱掩埋。

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意识消散之际,我告诉何佳宝:「别自责,这和你没关系。」

我从来都不怪何佳宝,要怪只怪这不堪的命运和龌龊的人心。

11

圣上西去,太子还被囚在东宫,李重山大权在握,终是如愿的登上新皇之位。

相国联合太子谋逆的罪名被坐实,我父亲在狱中一夜白了头,他这一生刚正不阿,从不私结党羽,最后却栽在皇位之争的诬陷中。

新皇网开一面,没有将太子党羽全部处死,一部分被流放到西北荒漠。

我睡了沉长的一觉,梦里浮浮沉沉,不知今昔几何。

我回到四岁那年,小小的身体倚靠在门边,养父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披星戴月向家中走来,我激动的扑到他怀里,养父将我高高举起。

……

转眼我来到十岁,那时我已读了三年女子私塾,我的手也如愿长的十指纤纤。同僚之间都在互相抄喻「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这些诗句,她们说这是相国府家的才女何佳宝写的。

正值下学路上,一辆华贵的马车从我们身边经过,同僚激动的拽拽我的衣袖:「快看,那就是相国府的小姐和公子。」

何佳宝伸出头,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小摊,小手一指,转头对身边人道:「哥哥,我要吃这个。」风撩起窗帘,何牧之笑意盈盈的说了个「好」。

……

十五岁这年,我依旧喜爱钓鱼,有一天我救下了一个名叫周俞的书生,他因秋闱未中榜,站在河边要自尽,我把他扑倒后死命抱住:「少年,人生苦短,可别想不开呀。」

……

「忍冬,忍冬……」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一遍又一遍的唤我名字,那人在我残缺的左手上不断摩挲,动作轻柔的像对待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宝。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皇上,何姑娘是惊惧伤心过度,甘愿沉睡在梦中,不愿醒来……」

12

「从前有一个小皇子,他的到来是个意外,起因是他父亲醉酒时意外宠幸了一枚宫女,他父亲把这件事视为耻辱,待宫女生出小皇子后,便找了个由头把她处死了。」

「小皇子从小都不受宠,没娘,有爹但跟没有一样,在深宫里连奴才都可以踩他一脚。他恨这些人,有时候会在他们的饭菜里偷偷倒泔水。」

宫殿当中,是谁在叹息?我睁开眼,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飘起来。

李重山此时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沉睡中女子的手,他衣发凌乱,下巴生出短短的胡茬。

那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我,何忍冬。

我变成灵魂的姿态漂浮在宫殿上空,像局外人一样审视这里的一切。

「有一次被来看望他的太子哥哥发现了,太子训斥了他一顿,然后命人送了许多吃食过来,并整顿了刁仆。皇宫上下只有太子对他最好,而太子对谁都很好,他是皇帝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正直明理、聪慧过人。」

李重山喃喃道,他有时会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皇帝教太子读书骑射,两人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于他而言,那场景十分刺眼。

明明都是皇帝的儿子,为什么太子是掌中宝,而他是脚底泥?

一些幽暗的想法在他内心滋生,从那时开始李重山明面上帮太子做事,背地里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

他知道太子喜欢相府家的大小姐何佳宝,就派人去调查,深挖之下得知相府还有一个女儿叫何忍冬。

「忍冬,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常常看你提着小桶去郊外钓鱼,甩竿的姿态比钓鱼翁还老成。你总是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眼睛里好像有化不开的忧愁,只有鱼儿上钩时才能让你欢喜片刻。」

他说他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我,后来了解到我悲惨的童年,他又逐渐困惑,为什么我经历这么多苦难,还能不心生怨恨?

现在,这个问题他解开了。因为我骨子里就是温和善良的人,而他像黑暗里的阴虫,长期把目光放在阴暗面,内心早已被密密麻麻的恨意腐蚀。

「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可是却并没有想象的开心。忍冬,是我错了,你醒来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李重山的声音几近祈求,年轻的帝王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终于坐上了最尊贵的位置,却依旧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爱他。

「你的父母兄姐现下已经安全了,他们被我安置在郊外的一处宅子里,就在你平常钓鱼池塘的附近,他们在等你和他们团聚。」

……

13

我才十五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我的心境却如同一个历经风霜的老者,再掀不起波澜。得知爹娘、哥哥还有何佳宝都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便对这世间不再有留恋。

我的灵魂飘呀飘,飘出层层宫阙,李重山的种种被我抛在身后,我终于可以卸下这副沉重的肉体,一身轻松的走向归处。

天光处我看见一些高耸的楼房,还有宽阔的大路,路上跑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车子,这里好像何佳宝口中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这里的女子自由的穿着风格迥异的衣服、留着长度不同的头发,她们的脸上都同样洋溢着自信开朗的笑容。

在人群里我看见了何佳宝,她留着齐腰长发,穿着漂亮的长裙,一边头发被温柔的挽在耳后。此刻她圆圆亮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害羞,犹豫片刻,她决定转身跑向刚刚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喂,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我欣慰的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爱自己喜欢的人了。

何佳宝番外:

因为冲动自杀,我穿越到一个婴儿身上。

再次睁开眼时我目睹了一场偷梁换柱戏码,我看着自己从农户之女被换成相府千金,而真正的大小姐被永远的留在那片穷乡僻壤。

我松了口气,上辈子就是因为家里太穷,父母偷偷把我的助学贷款给哥哥娶媳妇,我才被迫辍学出去打工,打工几年攒下的钱又被父母以保管之名强行拿走。

后来我想买一件 300 块钱的裙子,他们不允许。

我跪下来求他们,他们冷眼旁观。

我妈说我贱,穿那么好看是为了偷男人。

不知道怎么,积攒多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发疯似得爬到五楼扶手外,售货员小姐姐冲出来哭着让我别冲动,说她给我买。

我的父母还站在原地,用最恶毒的话羞辱我,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纵身跳了下去。

重活一次,得到命运的眷顾,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穷困潦倒、暗无天日的家庭。

由于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我自然要比一般小孩要聪明,三岁写字,五岁作诗,当我执笔写下「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哥哥震惊的把我拎到父母面前:「爹娘,我们佳宝是天才!」我骄傲的昂起小脑袋。

爹说我的记忆力像他,过目不忘。娘说我领悟力高像她,一点就通。

正当父母为我到底遗传了的谁的基因而争论不休,我「哇」的一声哭出来,前世的父母总说我是赔钱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争着要我呢。

可惜我不是真正的何佳宝,我只是鸠占鹊巢农夫之女。

都说久思成疾,这件事成了压在我心里的石头。

我常常梦到真正的何佳宝回到相府,她骂我是个小偷,偷走她顺遂如意的人生。

爹娘冷漠地把我赶回原来的家中。

亲生父母又当着我的面撕碎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的心也随着破碎的纸张被掰成两瓣。

正当绝望之时,一声呼喊将我唤回现实生活中。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哥哥正守在我床边担心的看着我,我眼泪止不住的扑进他的怀里,哥哥温柔的摸着我头:「佳宝不怕,哥哥在这里。」

我问哥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他笑话我:「说什么糊话,哥哥当然会对你好啦。」

把我再次哄睡着后,他自言自语道:「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在书房外听到父母跟哥哥商讨要接何忍冬回家时,母亲哭泣的声音如无数绣花针密密麻麻的扎满我的心脏:「我可怜的孩子,平白无辜受了这么苦……」

「还请父母不要迁怒与佳宝,当年发生这件事时,她还只是个不知世事的幼儿。」哥哥为我辩解。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还自私的希望真相永远不要被发现。

父亲轻叹一声。

「这件事不要告诉佳宝了,以后只当你有两个妹妹,听到没有。」

隔着纸窗,我看见他原本挺直的身影佝偻了一截。

何忍冬回家的那天,我故意穿上漂亮的蝉纱羽衣,让她知道我才是被这个家好好宠爱的宝贝。

她果然局促的缩起手,我看着她的断指怔怔发楞。

和我上一世的经历比,她似乎过的更惨,父母让我好好照顾妹妹,哥哥说忍冬一直备受欺凌,十岁以前没吃过一顿饱饭。

我收起那些小心思,用金银珠宝把她的房间堆满,像个小心翼翼在赎罪的人。

何忍冬似乎并没有什么怨气,一来二往我们竟成了真正的闺中密友。

她与我分享她是如何在市场讨生活的,和顾客讨价还价,和同行斗智斗勇,听着她分享生活的积极面,我既惭愧又心疼。

「对不起啊忍冬。」

她只是笑笑:「没关系,都过去了。」

她笑起来真好看,和哥哥一样温柔又沉静。

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一晃眼哥哥来到应该娶妻的年龄,母亲要给哥哥说亲事,我平白无故生了好大一通气,从小到大都有女孩托我给哥哥送情书,我信誓旦旦的答应下来,然后自己偷偷拿去烧了。

每次出去看到对哥哥挤眉弄眼故作偶遇的各路小姐,我都会把哥哥眼睛捂住:「不许看。」

「佳宝好生霸道,可是想我打一辈子光棍?」哥哥点了下我的额头。

那又如何,反正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心想。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直到被一道圣旨打断,待凤冠霞披送到府上时我依旧在状况外,他们说相府嫡女秀外慧中,端庄大方,才名远扬。

这说的必然不是我,我被父母养的骄纵蛮横,爱使小性子,那些诗句也是我从《唐诗三百首》中背下来的。

我听着那些夸人的评价觉得好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羡慕我要当太子妃,只有我郁郁寡欢。

这种感觉就像年少时捡到一把弓箭,因贪玩无知,我拉开弓弦,数年后这支名叫命运的箭,穿破时空,回旋投射到自己身上。

我稀里糊涂的被家人安排婚嫁事宜,母亲很满意我的亲事,同时也为哥哥挑选了一位家世样貌样样出色的未婚妻,她说这是双喜临门。

我知道,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我享受了相府嫡女的殊荣,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此刻,我竟有些羡慕忍冬,看她每日提着小鱼桶回家,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我说:「忍冬,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

那时,我天真以为所有人都会收获迟来的幸福。

后来我才知道,忍冬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痛苦。

我和太子的亲事并没有结成,新皇登基,父母搬出偌大的相府来到郊外的一所宅院里颐养天年,哥哥放弃仕途,在一所学堂做个清闲的教书先生。

自从磕过一次脑袋,我近来记忆总是很混乱,我忘记了我曾是个穿越者,我真的以为我是相府的千金,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何忍冬。

我总是问他们,忍冬什么时候回来?

我记得忍冬是和一个秀才结了亲,对方相貌端正,人品敦厚。

成亲那天,还是我给忍冬盖了红盖头呢,我看着她娇羞的面容,忍不住夸赞她美貌动人。

她从小丢失,忍受了前半生的颠沛流离,如今终于迎来好归宿。

可是有时午夜梦回我又梦到忍冬跪在县衙里,一口鲜血喷出的模样,我抱着她忏悔,她安慰我说没关系。

我忘记我是因为什么事伤害了她,每次细想只觉头痛欲裂。

算了,我打算以后也不嫁人了,就守在父母身边,做好寻常女儿应该做的,连带忍冬那份,用余生去弥补我忘记的那个错误。

只希望已经嫁人的忍冬能够平安健康,夫妻和睦,事事顺遂,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

-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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