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一次,和在一个厂上班的同学从武汉出差回来,错过了饭点,便决定找家苍蝇馆子对付一顿。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大嗓门儿哇哇嚷着就一屁股坐过来了:唉呀,两个人就点这么点菜,把钱都省着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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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子红火的时候,厂门口四周遍布着很多苍蝇馆子。厂越大,苍蝇越多。
有一次,和在一个厂上班的同学从武汉出差回来,错过了饭点,便决定找家苍蝇馆子对付一顿。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大嗓门儿哇哇嚷着就一屁股坐过来了:唉呀,两个人就点这么点菜,把钱都省着干嘛呀。
这个不请自来的大嗓门坐下也没闲着,叫来服务员就开始加菜。或许是看出我们有不悦之色,边点菜边补充:别小心眼儿,这顿是我请客,不要你们花一分钱!
时隔几十年,那顿饭我记忆特深刻。吃吃喝喝差不多的时候,那货说去买单便离了桌。我还埋怨同学不该在吃饭的时候给别人脸色,结果我同学冷笑:你就等着瞧吧!
果然,我们出门的时候被店主叫住了:你们的账还没结呢!
同学说,那货成天就在这一片苍蝇馆子晃悠,瞅着只要是认识,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也给来这么一出,就为了蹭顿吃喝。
这人吧,我刚进厂的时候就认识。那时,在厂里实习,帮车间写写广播稿,那人在分厂机关当干事。为了体现一下对上级部门的尊重,我把便稿子拿去找那人修改。其实,那人的水平就那样,属于我看不上的那种水平[呲牙]
结果那人也真不客气,改了两次,每次他都把自个儿的大名加上去,放第一位。
后来,懒得往分厂跑,没再去找他“请教”、“改稿”。这货便到处说我写稿子水平不行,全是家长代写的[捂脸]
厂里除了厂报,工会也办了个内部油印的小刊物。有一回,写的个什么文章被工会推荐给市文联了,结果即将刊发时被人举报了,说是抄袭作品。虽然举报人说不出是抄的哪家刊物、哪篇文章,但是市文联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把那稿子给崩了。其实,这事,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就是懒得点破。因为不管是写广播稿,还是给工会投稿,单位都一篇稿给一夜班补贴。我们投稿不给他“修改”,他没了署名的机会,自然就少了一笔收入,明里暗里没少说怪话。
这人住的宿舍楼里,有个意外亡故的工人家属。厂里看她在农村带着两个女儿太难,就弄厂里当临时工,算是一种救助帮扶。有一次,不知为了啥事,这人站在人家孤儿寡母门口用极难听的语言破口大骂。那家属打,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坐地上嚎啕大哭:我们家没男人,就活该被人欺负成这样?
好在那家俩孩子都特成气,先后考进了帝都的名牌大学,母女仨早早就从厂里搬走定居京城了。
厂子垮了以后,跌跌撞撞进了一家晚报当了跑一线的记者。有一年,我们那出了一件事:一夜之间,小城有6名聋哑少年就没了踪影。个别孩子给家里留了一小纸条儿,说是要出去赚大钱,让家里人别担心,也千万别报警。因为没有迹象表明这些孩子是受到胁迫,或是绑架之类的不法侵害,当地警方不立案。家长没辙,就找媒体求助。这个系列报道当年动静整得挺大,省内多家知名媒体、江西省影响力最大的都市报和新浪网都先后介入寻人,警方随即成立专案组,公安局长亲自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查清真相、确保聋哑少年平安归来。
正当所有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我又被人举报了!单位分管业务的副总来电话:暂停此事报道,由其他同事接手。原因嘛,很简单。举报人说其中一名聋哑少年是我表亲,单位认为我得回避。
笑话,我们又不是执法办案单位和组组织部门,执行个神马回避制度?一个记者,如果连自己的亲戚都帮助不了,你还指望他能去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我跟领导说了,举报我的人吧,从我进厂实习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没少添堵。
前几年偶尔能看到这人每天骑个自行车早出晚归,厂子里的人说,他成天跑一些社团,凭着一张能把白说成黑的嘴,混个肚儿圆。
这人老婆以前乡镇某单位的,厂子垮了之后,这女人没半点嫌弃这货,结果到了却没落着好。后来,这女人因病卧床无法自理,那货早样每天踩着自行车出去蹭吃蹭喝,就把那女人一个人扔家里[汗]
那可怜的女人没拖多久就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怨气太重变成厉鬼。
那女人死了没两年,那货也半生不遂,经常拖着条腿在家属院里挪,见人就胡咧咧,但是好像也没啥人搭理。
前些时没见着这货,问了才知道已经挂了好久了。
来源:西西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