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雨晴看着教室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枚戒指戴了还不到一年，铂金的光泽依然崭新如初。她和张明结婚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在众人面前单膝跪地，承诺会爱她一辈子。
林雨晴看着教室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这枚戒指戴了还不到一年，铂金的光泽依然崭新如初。她和张明结婚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他在众人面前单膝跪地，承诺会爱她一辈子。
"林老师，下课了还不走啊？"同事王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雨晴回过神来，笑了笑："马上就走，在想明天的教案。"
王芳走近，压低声音："雨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林雨晴合上教案本，抬头看着王芳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听说...张明最近经常去'香满园'餐厅，和一个女服务员走得很近。"王芳的话像一块冰，顺着林雨晴的脊背滑下去。
"不可能。"林雨晴立刻摇头，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张明不是那种人。"
"我也是听我表妹说的，她在那边做兼职。"王芳叹了口气，"你自己多留心吧，也许是我听错了。"
林雨晴机械地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人透不过气来。她想起半年前张明升任销售主管时的庆功宴，就是在"香满园"办的。那里的红烧肉确实不错，张明还特意给她夹了好几块，说这是她最喜欢的。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明的消息：「今晚陪客户吃饭，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林雨晴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几秒后回复：「在哪吃？要给你留饭吗？」
「香满园，不用留饭了。」张明很快回复。
林雨晴的心猛地一沉。香满园，又是香满园。她突然想起王芳的话，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一定是巧合。"她自言自语，却控制不住地打开打车软件，输入了"香满园"的地址。
站在餐厅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林雨晴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侦探。她戴了口罩和鸭舌帽，甚至还换了一副平时不戴的黑框眼镜。天色渐暗，餐厅的霓虹灯亮起来，映照在潮湿的路面上，形成一片模糊的红色光晕。
七点四十分，张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林雨晴的心跳加速，她看到丈夫西装笔挺，正和几个客户模样的男人寒暄。就在她准备松一口气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从餐厅里走出来，递给张明一个纸袋。
即使隔着一条马路，林雨晴也能看到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更让她心惊的是，张明接过纸袋时，竟然亲昵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还凑近说了什么，惹得女孩掩嘴轻笑。
林雨晴的手指紧紧攥住包带，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那个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清秀的脸庞透着稚气，却已经学会勾引别人的丈夫了吗？
她看着张明和客户们走进餐厅，那个女孩紧随其后。林雨晴的脚像生了根，无法移动。她应该冲进去当场质问吗？还是应该冷静地回家，等张明回来再谈？
理智最终占了上风。林雨晴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公交站。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那一幕：张明和那个女孩亲密的互动，女孩年轻漂亮的脸，张明脸上她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回到家，林雨晴机械地洗漱、换睡衣，却毫无睡意。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像一场荒诞的默剧。
凌晨一点，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张明轻手轻脚地进门，看到沙发上的林雨晴时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他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
"等你。"林雨晴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客户谈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老周特别能喝，差点没把我灌趴下。"张明松了松领带，在她身边坐下，"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林雨晴盯着丈夫疲惫却依然英俊的脸，突然问道："香满园的服务员你都认识吗？"
张明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就认识几个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林雨晴移开视线，"那个给你递纸袋的女孩是谁？"
"你...去餐厅了？"张明的表情变得复杂。
"路过，正好看到。"林雨晴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是谁？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那么熟？"
张明叹了口气："她叫苏小柔，是餐厅新来的服务员。我帮她介绍了这份工作，所以比较照顾她。"
"你帮她介绍工作？"林雨晴的声音陡然提高，"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给人介绍工作了？"
"她爸爸是我以前的师父，苏师傅。"张明解释道，"去年出了车祸，腿脚不便，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小柔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就帮了个忙。"
林雨晴盯着丈夫的眼睛，想找出说谎的痕迹："就这么简单？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没想瞒你，只是..."张明揉了揉太阳穴，"只是觉得这是小事，没必要特意说。"
"小事？"林雨晴冷笑，"你频繁去同一家餐厅，和一个年轻女孩有说有笑，这是小事？王芳都听说了你们的绯闻！"
"什么绯闻？"张明猛地站起来，"谁在胡说八道？"
看着丈夫愤怒的表情，林雨晴突然不确定了。张明很少这样激动，除非他真的被冤枉了。
"如果你心里没鬼，明天带我去见见这个苏小柔和她的父亲。"林雨晴最终说道。
张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明天下午我带你去。现在太晚了，先休息吧。"
躺在床上，林雨晴背对着张明，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她想起求婚那天张明眼中的真诚，想起婚礼上他颤抖着说"我愿意"的声音，想起这半年他越来越频繁的加班和应酬...
第二天是中秋节，按照惯例他们中午要去张明父母家吃饭。整个上午，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异常尴尬，对话仅限于"盐递给我"、"车钥匙在哪"这样的日常必需。
从公婆家出来时已是傍晚，张明突然说："我要去苏师傅家送点东西，你要一起来吗？"
林雨晴点点头，她倒要看看这个"苏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明在超市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和月饼礼盒，然后驱车前往城北的一个老旧小区。停车后，他拨了个电话："苏师傅，我到了，马上上来。"
林雨晴默默跟在丈夫身后，心跳如鼓。电梯坏了，他们只能爬楼梯。刚到二楼，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就站在门口等候。
"张明啊，又带这么多东西！"男人声音洪亮，脸上皱纹里嵌着笑意，"这位是..."
"这是我妻子，林雨晴。"张明介绍道，"雨晴，这就是我常提起的苏师傅，我入行时的师父。"
林雨晴勉强笑了笑，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厨房走出来——正是昨天那个女孩，苏小柔。
"嫂子好！"苏小柔甜甜地叫道，接过张明手中的袋子，"爸爸总念叨张大哥有多好，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林雨晴愣住了，眼前的景象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简陋但整洁的客厅里，墙上挂着苏师傅以前在工厂的奖状；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明显是在等他们；苏师傅的右腿打着钢板，行动不便却坚持给他们倒茶。
"张明这孩子重情义，"苏师傅坐下后感慨道，"我出车祸后，他每月都来看我。知道我闺女找工作难，还帮忙介绍。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林雨晴看向丈夫，张明正低头喝茶，耳根微红。
"嫂子，您尝尝我做的红烧肉，"苏小柔热情地夹菜给林雨晴，"张大哥说和您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我们餐厅，您特别喜欢吃这个。"
饭桌上的谈话让林雨晴渐渐明白了一切。苏师傅是张明刚入行时的引路人，去年车祸后家庭陷入困境。张明一直暗中帮助，却从不张扬，连她这个妻子都没告诉。
离开时，苏师傅坚持送他们到楼下。月光下，老人拍拍张明的肩："好好过日子，别像我，年轻时太固执，把家都弄散了。"
回程的车上，林雨晴终于忍不住哭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张明把车停在路边，轻轻抱住她："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让苏师傅觉得我在施舍。"
"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林雨晴抬头看着丈夫，"我们是夫妻，应该一起面对。"
张明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保证。"
车重新启动，驶向家的方向。林雨晴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突然明白婚姻就像这月光，有时会被乌云遮蔽，但只要信任还在，光明就永远不会消失。
来源：华文原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