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1岁那年,女同学给我家送了一篮菱角,母亲:明天就去她家提亲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0 22:06 1

摘要:1997年的夏天来得早。七月的日头像团烧红的炭球,把青石板晒得发烫。我蹲在院子里给猪喂食,听见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响——“叮铃铃”的脆响混着蝉鸣,像一滴水掉进滚油里。

第一章:蝉鸣里的菱角香

1997年的夏天来得早。七月的日头像团烧红的炭球,把青石板晒得发烫。我蹲在院子里给猪喂食,听见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响——“叮铃铃”的脆响混着蝉鸣,像一滴水掉进滚油里。

“野子!”母亲陈淑芬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玉米面,“是苏小满!”

我手里的猪食瓢“哐当”掉在地上。苏小满是高中同班同学,去年考去了县城的纺织厂,听说现在是车间小组长。她很少回乡下,上回见还是春节,穿件红毛衣站在堂屋门口,说“野子哥,我走了”。

“快把院坝扫扫!”母亲一边擦手一边往堂屋跑,“把去年晒的瓜子拿出来,再装两斤花生——小满她爸爱嗑瓜子。”

我手忙脚乱地用扫帚扫着地上的鸡屎,听见自行车“吱呀”一声停在院门口。苏小满跨下车,蓝布裙角沾着草屑,手里提着个竹编篮子,盖着新鲜的荷叶。

“野子哥。”她笑起来,眼尾有颗小痣,“我妈说你爱吃菱角,今早去湖边采的。”

竹篮掀开,水淋淋的菱角堆成小山,青绿色的外壳上还沾着泥。我凑过去闻,是清甜的水腥气混着荷叶香。母亲已经端着搪瓷缸子出来,里面泡着晒干的茉莉花茶。

“小满,快坐!”母亲往她碗里堆了半杯瓜子,“你妈身子骨好些没?上回听你说她咳嗽……”

“好多了。”苏小满抿了口茶,“我妈说,等天凉了,让我接她去县城住。”

我低头剥菱角,指甲缝里渗进菱角的汁水。高中时,苏小满总把剥好的菱角塞给我。那时我们坐在教室后排,她扎着麻花辫,说:“野子哥,你吃,我不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麻花辫上的红头绳晃啊晃。

“野子,发什么呆呢?”母亲戳了戳我胳膊,“小满明天要去县里送一批货,晚上才能回来。你跟她聊聊,问她……”她压低声音,“问她有没有找对象。”

我手里的菱角“啪嗒”掉在地上。苏小满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野子哥,你怎么了?”

第二章:被翻旧的日记本

那天晚上,我在阁楼翻出了高中时的日记本。

1994年3月15日,晴。苏小满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头发上别了朵栀子花。她把半块橡皮擦推到我桌上:“野子,你的橡皮用完了吧?”

1995年7月9日,雨。放学路上,苏小满摔了一跤,膝盖破了。我把伞往她那边偏,自己淋得透湿。她攥着我的袖子说:“野子哥,你真好。”

1996年12月24日,雪。平安夜,苏小满塞给我一颗水果糖:“野子,新年快乐。”糖纸是红色的,像她耳尖的红。

日记本最后一页,是高三毕业那天。我写:“苏小满要去县城了,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阁楼的窗户漏进风,吹得纸页哗哗响。我突然想起,高考前一周,苏小满塞给我张纸条:“野子,等我。等我考上大学,就告诉你一件事。”

可她最终没考上大学。听说是为了供弟弟读书,放弃了复习。我去县城找她,在纺织厂门口看见她,穿着沾着棉絮的蓝布工装,正蹲在墙角吃馒头。

“野子哥。”她看见我,慌忙把馒头藏在身后,“我……我没考上。”

“没事。”我说,“纺织厂挺好的。”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野子哥,你呢?你去哪工作?”

“我……”我摸着口袋里的中专录取通知书,“我去镇上的机械厂。”

那天我们没再说话。她骑车回厂,我走路回家,裤脚沾了一路的泥。

第三章:提亲的礼单

第二天晌午,苏小满提着空篮子回来。母亲早就在堂屋摆好了茶点,还把我去年给她织的围巾拿出来:“小满,这是野子给你织的,针脚不好,你别嫌弃。”

苏小满摸着围巾,眼眶红了:“野子哥,你还留着……”

“妈,”我打断她,“小满要去送货车,我送她。”

自行车后座上,苏小满的蓝布裙被风吹得鼓起来。她攥着我的衣角:“野子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苏小满,”我盯着前面的土路,“我妈说,想让我去你家提亲。”

风突然停了。苏小满的肩膀僵了僵,声音轻得像叹息:“野子哥,你……认真的?”

“我妈说,你家条件好,我……”我喉咙发紧,“我工作两年了,能养活你。”

“我能养活自己。”苏小满突然说,“纺织厂效益不错,我每月能拿三百块。上个月还攒了五百块,给我弟交了学费。”

“我知道。”我攥紧车把,“可我妈说……”

“你妈是为你好。”苏小满打断我,“可野子哥,你有没有问过我?”

自行车碾过一块碎石,我差点摔下去。苏小满伸手扶住我,指尖碰到我手背,凉得像井水。

“野子哥,”她轻声说,“我喜欢你。从高二那年,你把最后半块橡皮擦推给我开始。”

我猛地刹住车。蝉鸣突然变得很响,苏小满的发梢扫过我脖子,痒痒的。

“那你……”我声音发颤,“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她低头绞着裙角,“怕你嫌我家穷。怕你嫌我是农村姑娘。怕……”她抬头看我,“怕你根本不喜欢我。”

第四章:被退回的礼单

我们把自行车停在苏家院门口时,苏婶正蹲在台阶上择菜。她抬头看见我们,眼睛亮了:“小满,野子来啦?”

苏婶把我们让进堂屋,桌上摆着刚蒸好的包子。她拉着我的手:“野子,婶子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小满这孩子,打小就心善,就是命苦,没了亲妈……”

“婶子。”苏小满打断她,“我跟野子哥说……”

“妈!”苏小满突然提高声音,“我跟野子哥还没……”

“什么还没?”苏婶拍了下桌子,“你王姨家的儿子都娶媳妇了!野子这孩子,我看行。工作踏实,人又老实……”

“婶子!”苏小满站起来,眼眶发红,“我是说,我跟野子哥……我们还没确定关系。”

苏婶的脸沉下来:“小满,你是不是嫌野子家穷?他家就两间土坯房,你嫁过去要住厢房……”

“我不是!”苏小满喊,“野子哥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我不想……不想就这么被定了!”

我望着苏小满发抖的肩膀,突然想起母亲昨天说的话:“小满她妈那个人,精得很。她要是看不上咱们家,早把礼单扔了。”

我把兜里的礼单掏出来,放在桌上。礼单是我连夜写的,用母亲裁衣服剩下的粉纸,字迹歪歪扭扭:“林野,男,二十一岁,镇机械厂工人;苏小满,女,二十岁,县纺织厂工人。自愿结为夫妻,聘礼:自行车一辆,缝纫机一台,现金二百元。”

苏婶拿起礼单,扫了两眼:“自行车?缝纫机?野子,你这礼也太轻了!我家小满……”

“婶子。”我打断她,“我现在只有这些。等以后……”

“没有以后!”苏小满突然说,“野子哥,我们分手吧。”

第五章:菱角汤里的月光

那天晚上,我蹲在院子里抽了半包烟。母亲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野子,是妈不好。不该催你。”

“妈,不怪你。”我把烟头按在地上,“是我没本事。”

“谁说你没本事?”母亲把剥好的菱角塞给我,“小满那丫头,我看着长大的。她要是真不愿意,也不会跟你说那些话。”

我咬了口菱角,甜津津的汁水漫开。远处传来纺织厂的汽笛声,苏小满的自行车铃铛又响了。她穿着白衬衫,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野子哥。”她走过来,把保温桶递给我,“我煮了菱角汤。你胃不好,喝这个。”

月光洒在她脸上,眼尾的小痣像颗星。我打开保温桶,热气扑出来,混着菱角的清香。

“苏小满,”我轻声说,“我明天去县城。找个工作,多赚点钱。”

她笑了:“好。等你赚够了,来接我。”

我把菱角汤喝得一滴不剩。碗底沉着颗完整的菱角,像块绿色的宝石。

后来,我去县城做了电工。苏小满仍在纺织厂上班。我们每周见一次,在县城的老电影院看《庐山恋》。她的手很小,却很暖,握着我的手时,像握着块热乎的烤红薯。

1999年的冬天,我们在镇上办了婚礼。母亲把当年苏小满送的菱角壳串成风铃,挂在堂屋门口。风一吹,叮咚作响,像在说:“野子,你终于娶到她了。”

如今,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苏小满在厨房熬菱角汤。我们的女儿跑过来,拽着我的衣角:“爸爸,妈妈说,菱角要等熟了才能吃。”

我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21岁那年的夏天。苏小满提着菱角站在院门口,阳光透过她的发梢,在地上投下一片碎金。

原来,有些缘分,早就在菱角的清香里,埋下了伏笔。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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