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问总裁妻子跟男助理关系时，她指着门口说：受不了，可以从我家搬走
当我问总裁妻子跟男助理关系时，她指着门口说：受不了，可以从我家搬走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章
暮色四合，落地窗外霓虹灯初上，将客厅染成一片暖橙色光晕。
当顾庭舟第八次攥紧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地质问沈宛意与她那位新来的男助理关系时，沈宛意正倚在飘窗边翻阅文件。
她忽然合上文件夹，金属夹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事情就是你亲眼所见的样子。"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月光，连眼尾都未抬一下，"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你可以立刻搬出去。"
话音未落，顾庭舟的瞳孔猛地收缩——无数荧光蓝的文字突然悬浮在空气中，只有他能看见。
【哥哥别被表象骗了！女主现在强撑着说反话呢！】
【快告诉她你其实是在吃醋！她保证会扑进你怀里解释所有误会！】
这是本月第八次出现这种诡异提示。
顾庭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抖，却第一次没有遵循这些文字的指引。
他盯着沈宛意无名指上那道戒痕——那是他们订婚时他亲手戴上的戒指留下的印记，此刻却空荡荡的。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
卧室里，羊绒地毯吞没了行李箱滚轮的声响。
顾庭舟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指尖触到叠得整齐的衬衫领口——那里还残留着沈宛意常用的雪松香。
悬浮文字突然疯狂闪烁，像坏掉的霓虹灯牌。
【男主你冷静点！女主现在躲在书房哭呢！】
【只要你现在推门出去，就能看到她红着眼眶等你哄！】
他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床头柜的相框上。
照片里是二十岁的沈宛意，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站在领奖台上，台下是乌压压的人群，她却像株孤竹，脊背挺得笔直。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作为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他见过太多女生用各种方式接近自己，却从未见过有人像沈宛意这样——明明家境贫寒到要打三份工，却坚持拒绝所有资助；明明可以靠颜值轻松出圈，却选择在实验室熬到凌晨。
他追了她整整三年。
从清晨放在她课桌上的热牛奶，到雨天悄悄跟在她身后的黑伞；从她父亲再婚时匿名送去的礼金，到她母亲住院时托关系找的专家。
直到毕业典礼那天，他堵在礼堂后门，手里攥着被汗水浸湿的戒指盒。
"沈宛意，"他声音发颤，"我知道你不相信永远，但我想用余生证明给你看。"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又要被拒绝时，突然伸手扯住他的领带，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后来他们同居了。
这间三百平的江景公寓，是他用创业第一桶金买的。
沈宛意起初不肯搬进来，直到他指着书房说："这里可以改成你的实验室。"
她这才沉默着点头，却在当晚默默把主卧的床单换成了他喜欢的浅灰色。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悄然发生。
先是她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然后是手机上频繁出现的未接来电，最后是那个叫林深的男助理——总是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替她拎包、开车门、挡酒。
上周他去公司接她，正好撞见林深在替她系丝巾。
沈宛意没有躲开，只是淡淡说："庭舟，林深只是我的助理。"
此刻，行李箱里已经装满了他的衣物。
顾庭舟的手指抚过衣柜里属于沈宛意的真丝睡衣，突然听见窗外传来闷雷声。
他走到阳台，看见乌云正从江面翻涌而来，像块巨大的墨色绸缎。
悬浮文字还在疯狂刷新。
【男主快回头！女主现在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你！】
【只要你说一句软话，她绝对会冲过来抱住你！】
顾庭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想起三个月前，沈宛意喝醉时伏在他肩头呢喃："庭舟，我这种人……不配被爱吧？"
他当时以为她只是醉了，现在才明白，那句话里藏着多少自我厌弃。
后来他通过私家侦探查到，沈宛意的父母在她十二岁时双双出轨。
父亲带着新欢移民国外，母亲则迅速再婚，把她扔给了年迈的外婆。
她高中时外婆去世，从此独自生活。
这些事，她从未对他提起过。
雷声更近了，闪电照亮了客厅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他穿着定制西装，她穿着简约的鱼尾婚纱，两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可现在，那张照片上已经落了薄灰。
顾庭舟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家。
行李箱轮子碾过木地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当他走到玄关时，悬浮文字突然全部消失，只留下一行血红色的字：
【你将会失去此生挚爱。】
他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却还是推开了门。
狂风卷着雨点扑进来，打湿了他的衬衫下摆。
后来，当他得知沈宛意父母感情破裂，在她年幼时便各自出轨的事实后。
他紧捂着胸口，满目哀戚地立下誓言：“不管未来遭遇何种境遇，我都会始终如一地包容你，绝不会有丝毫将你推离我身边的念头。”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而屋内，两人紧紧相拥，缠绵悱恻了一整夜，那炽热的情感，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入对方的骨血之中。
那些旁人无法窥探到的文字，是在他向沈宛意求婚之后才悄然浮现的。
这些文字，如同神秘的指引，向他揭示了沈宛意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它们耐心地教导他，当沈宛意眼眶泛红，冷冷地让他离开时，他究竟该如何应对。
它们还一本正经地说，像沈宛意这般外表冷若寒霜的女生，唯有他这般炽热如骄阳的人，才能将她那颗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起初，顾庭舟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无上恩赐。
直到后来，某个平常的日子，沈宛意回家时，身上竟带着另一个男人的香水味。
那股刺鼻的味道，如同针一般，刺痛了顾庭舟的心。
这时，那些文字又出现了，它们轻佻地说：【她不过是想让你吃醋罢了，哥哥，这可是女人的小把戏哦。】
还有一次，沈宛意第一次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地打电话过去，却被无情地挂断。
窗外，狂风呼啸，吹得树枝疯狂地摇曳，仿佛也在为他的遭遇而愤怒。
那些文字却在一旁怂恿：【继续打吧，哥哥，女主看着你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次次闪烁，心里肯定爽翻啦。】
又有一次，凌晨两点，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深沉的梦乡之中，沈宛意的电话却关机了。
顾庭舟心急如焚，不顾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毅然决然地冲了出去，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但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沈宛意。
最后，当他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时，却看到她被助理搀扶着从车上下来。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散发着清冷的光。
那些文字又跳出来解释：【女主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想拿下这笔订单，好跟你一起环游世界，实现你们的梦想啊！】
直到今天，顾庭舟终于忍无可忍，再次质问沈宛意。
“你和周谨言接吻的照片都发到我手机上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解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然后……他就落得现在这般收拾行李的下场。
但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沈宛意说“从我家出去”这种话了。
结婚之后，沈宛意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从我家出去”。
她心里清楚，顾庭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无依无靠，哪怕乘坐高铁回家，也需要整整十六个小时。
她也了解顾庭舟的父母身体欠佳，更明白他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所以每次吵架，她都会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而只要她说出这句话，再大的问题都变成了顾庭舟的错。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时，顾庭舟整个人都愣住了，强忍着怒火回了房间。
沈宛意过了三个小时才进来，靠进他怀里，红着眼睛，哽咽着求他。
“庭舟，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生气就想起我妈是怎么对我的。”
“对我来说，这个地方，有你才叫家。”
“对不起，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模样，顾庭舟毫不犹豫地原谅了她。
后来，这样的模式便一再重复。
——沈宛意赶他走，他回房，她来道歉……
顾庭舟闭了闭眼，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
沈宛意握着门把手开口：“庭舟……”
她的话在看到地上的行李箱时戛然而止。
她猛然抬头，随即冷笑出声：“不错，这次倒是有点骨气，赶紧收拾好滚，别耽误我睡觉。”
顾庭舟身体一僵，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眼前的文字再次浮现。
【哥哥，你回头看她一眼，她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只要男主回头，女主一定会扑上来抱住他亲，接下来的剧情就不适合看了】
【我保证，女主此刻的心声是：求你，别走】
顾庭舟盯着那一行行文字，呼吸仿佛也一点点被剥夺。
从恋爱到婚姻，他一次次被沈宛意推开，却又像个没心没肺的牛皮糖，紧紧粘着她。
这样的生活，他持续了七年。
曾经一次争吵中，沈宛意讥讽过他：“顾庭舟，你知不知道‘自尊’这两个字怎么写？”
沈宛意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会失去自尊的。
而现在，他再也爱不动了。
合上箱子，拉上拉链，提起拉杆。
他从沈宛意面前走过，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第2章
顾庭舟缓步走下楼梯，那些熟悉的文字再次映入眼帘。
【完了，哥哥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女主再不哄哄，恐怕真的挽回不了了】
【女主怎么就只知道在阳台上发呆，哥哥都要走出小区了】
就在他几乎忍不住想回头再看一眼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他盯着屏幕上“沈宛意”三个字，心头一紧，手却诚实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沈宛意的声音冷得像冰：“床头那个摆件你还想要吗？不要我就扔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顾庭舟心里，他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那个摆件，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一起亲手制作的一对陶瓷人偶。
人偶底座上刻着他们彼此的名字，包裹着名字的爱心还是沈宛意坚持要加上的。
这些年，即使他们争吵不断，沈宛意也从未碰过这对人偶。
如今，她却如此冷漠地说：不要就扔了。
那些文字再次浮现出来。
【哥哥，女主其实是想问你，连这些都不在乎了，是不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一个别扭的人需要一个赶不走的爱人，女主只是想确认你不会离开她！】
看着这些文字，顾庭舟喉咙里挤出一丝颤抖的声音：“嗯，你扔了吧。”
沈宛意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庭舟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又高价委托中介在三小时内找到了房子。
等他安顿下来，已是深夜。
他茫然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七年来，第一个没有沈宛意陪伴的夜晚。
次日踏入公司时，顾庭舟整个人都显得心神不宁。
走到座位前，他看见桌上放着一杯星巴克美式咖啡。
正想回头询问是谁送的，便看见沈宛意与她的助理周谨言一同走进了办公室。
周谨言笑容满面：“今天我生日，我家部长自费请大家喝咖啡，下午还有甜品。”
他过生日，却是沈宛意出钱。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庭舟身上。
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随即，他端起咖啡，在周谨言惊讶的目光中轻轻一扬：“周助理，生日快乐。”
周谨言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沈宛意却看向他，语气淡漠：“顾组长，你今天迟到了，注意工作状态，别因为是做杂务的就消极怠工。”
顿时，众人投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意味。
那是同情中夹杂着嘲讽……
在这样的注视下，顾庭舟无法不感到难堪，但更多的，是心寒。
他强迫自己直视沈宛意，说道：“昨晚我已经向上级请假了，不劳沈总费心。”
沈宛意抿紧红唇，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一走，与顾庭舟一向不对付的男同事便开口了。
“顾庭舟，原来你朋友圈里那些幸福都是假的，你老婆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现在人家年薪千万，你一个做杂务的确实高攀不上。”
那男同事得意地端起咖啡往外走，经过顾庭舟身边时，还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顾庭舟低头看着桌上的美式，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件事。
刚进公司时，他和沈宛意同为技术岗位。
但公司有明确规定，同部门员工不得恋爱。
为了避嫌，也想着总要有人照顾家庭，他主动申请调去了行政部。
调岗成功后，他准时下班，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如今在沈宛意口中，他不过是个做杂务的。
他沉默着，眼前又浮现出那些文字。
【哥哥，别听别人胡说，女主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来行政部看你一眼才请全公司喝咖啡的！】
【真的，助理说生日那天女主眼睛都亮了，哥哥你相信我！】
顾庭舟相信这些话是真的。
可沈宛意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地来行政部，却选择了让他最难堪的方式。
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整整一个上午，无论顾庭舟如何努力，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直到中午，上司佩佩姐叫他去办公室一趟。
一进门，她便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德国分公司有技术骨干带着员工跳槽，你整理一下这一年来的绩效，选人过去负责那边。”
顾庭舟心中一动，一个念头瞬间浮现，脱口而出：
“部长，我原本就是技术岗出身，我自愿申请调岗出国。”
第3章
这句话一出口，顾庭舟与佩佩姐都怔了一下。
在此之前，顾庭舟从未想过自己会主动离开沈宛意。
但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再也压不下去了。
佩佩姐略显迟疑地开口：“庭舟，这次外派需要和公司签订合同，至少五年内不能回国，你要不要先和沈部长商量一下？”
顾庭舟轻轻摇头，那份想要离开的冲动愈发清晰：“佩佩姐，不用了，我自己能做决定。”
“我曾经为了家庭放弃事业，如今有机会让我重新开始，我不想再错过。”
话音落下，佩佩姐看他眼神都变了，沉默许久才点头答应。
“好，我会向上级推荐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顾庭舟用力点头，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激动。
就在他走出办公室时，眼前文字再次闪烁起来。
【不是吧，哥哥怎么突然要出国？那女主怎么办？】
【女主快点来哄我哥哥啊，不然真的要失去老公了，你再怎么抱着哥哥的枕头睁眼到天亮也没用！】
这一次，顾庭舟没有在意弹幕说了什么，只是急切地翻阅起技术资料。
幸好这两年虽然换了岗位，但他仍保持着学生时代的好习惯，会不定期查阅业内最新资料。
整整一天，顾庭舟都在吸收新知识，直到好友廖斌发来消息。
【庭舟，今天我生日，你能来吗？】
顾庭舟这才想起这回事，立刻回复：【好。】
下班后，顾庭舟走出公司，就看见沈宛意那辆银灰色宾利停在马路对面。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眼前的弹幕再次跳动。
【哥哥，女主来接你了，你只要盯着她看两秒，她肯定会乖乖跑过来！】
【哥哥不生气了吧，咱不值得为一个不懂珍惜的女人较劲！】
顾庭舟刚站定，身后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他踉跄着转过身，对上周谨言笑盈盈的脸。
“抱歉啊顾组长，我赶着陪我们部长过生日，没注意到你站在这儿。”
顾庭舟一愣，周谨言又接着说。
“对了，部长说要带我去茱丽叶餐厅，我看你朋友圈发过照片，有没有什么推荐菜？”
听到这句话，顾庭舟大脑瞬间空白。
因为茱丽叶餐厅，正是他向沈宛意表白成功的地方。
他曾认真地对她说过：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就算以后分开了，你也不准带别人来。”
而沈宛意那时也认真地回答：
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穿，疼痛与寒意从裂口蔓延开来。
顾庭舟还没从周谨言的话中缓过神，沈宛意已经跑了过来。
但她连一眼都没看向顾庭舟，清澈的眼眸里只映着周谨言一个人，急切地问：
“你有没有受伤？”
讽刺的是，顾庭舟明明已经决定要出国离开沈宛意。
可此刻，他还是忍不住鼻尖发酸。
看着两人之间弥漫的暧昧气息，顾庭舟默默退后半步，转身离开。
眼前弹幕疯狂跳动。
【哥哥，别被女主的欲擒故纵气到了，她看到你被撞，可是不顾红灯冲过来的！】
【女主明明想哄你，为什么不开口，没看到哥哥生气了吗？她怎么能先关心别人？】
顾庭舟的脚步越来越快，眼前的弹幕也逐渐模糊。
直到拐进巷子再也看不见他们，他才扶着墙停下来，用力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并低声骂自己：“顾庭舟，你真是没出息！”
等情绪平复后，他才打车前往廖斌发来的地址。
当他推开包厢门时，三个老朋友正聊得热络。
尹向南语气担忧：“你们说，庭舟真的会来吗？平时这个点他应该在家给沈宛意做饭吧？”
肖浩宇轻哼一声：“上次联系还是两个月前他打电话问我一款女士香薰，肯定是想买给沈宛意。”
廖斌撑着头叹气：“真希望庭舟能来，上次我生日他没来，这次我还特地订了他喜欢的芒果蛋糕。”
听到这些话，顾庭舟鼻尖一酸。
这是他最亲密的三个朋友。
曾经他们无话不谈，谁遇到困难，其他三人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和朋友圈都围着沈宛意转。
仿佛一夜之间，他的人生重心只剩下“沈宛意”三个字。
为了沈宛意，他推掉了兄弟聚会，错过了安慰失恋朋友的彻夜K歌，取消了每年一次的旅行……
顾庭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闷，推开门的瞬间挤出笑容，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上。
“抱歉，来晚了。”
“阿斌，生日快乐！”
三人见他来了，惊喜万分。
廖斌朝他招手：“快过来，就等你了！今天肯定累坏了，点了很多你喜欢的菜……”
顾庭舟坐过去，在欢声笑语中仿佛回到了那个自由洒脱的从前。
轮到切蛋糕时，廖斌看了他一眼，突然将他拉到中央。
他认真地说：“庭舟，我把愿望送给你，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
顾庭舟怔了一下，却在对上廖斌担忧又鼓励的眼神时，眼眶瞬间发热。
顾庭舟，你看，即使失去了爱情，你还有最珍贵的友情。
他压下眼底的湿润，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顾庭舟，愿往后岁月峥嵘，你只为自己，千千万万遍。”
第4章
这一夜，是顾庭舟近几年来最轻松的时刻。
他不再需要时刻留意手机，生怕错过沈宛意的任何消息。
他也不用担心沈宛意的洁癖会在奶油大战中发作。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畅饮，一手握着话筒，大声吼着含糊不清的歌词来宣泄情绪……
顾庭舟就这样醉倒在了沙发上，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肖浩宇说：“我送他回去，你们先走。”
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他已经和沈宛意吵架并分居了。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肖浩宇夹杂着粗口的怒骂，还提到了沈宛意的名字。
他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穿着睡裙站在卧室门口的沈宛意。
而她的身旁——是同样衣衫凌乱的周谨言。
脾气暴躁的肖浩宇仍在怒吼：“姓沈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老子早就动手了！你记得自己在婚礼上说过什么吗？现在做出这种下作的事，真他妈让人作呕！”
沈宛意冷着脸，眼神中带着鄙夷，仿佛在打量一个流氓。
顾庭舟望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弹幕再次疯狂刷起。
【这算什么情况，叫个助理送个文件，结果被撞个正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都怪这个助理，说什么有紧急文件，什么重要的文件非得大晚上送！】
【可怜我哥哥醉酒刚醒就撞见这一幕，女主快解释啊，光盯着哥哥紧握的手有什么用！】
顾庭舟顺着弹幕看向沈宛意，发现她果然正盯着自己。
两人目光交汇，她率先开口：“顾庭舟，带着你这个疯子一样的朋友赶紧离开我家，要发疯别在我家发。”
心脏猛地一颤，传来一阵刺痛。
顾庭舟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最想问的话：“沈宛意，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可沈宛意只是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冷漠与讥讽。
“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我的一举一动？”
一股酸涩混着疼痛在胸口炸裂开来，仿佛有人紧紧掐住了他的心，疼得他眼前发黑，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种感觉混着酒意，让他一阵反胃。
他捂住嘴，踉跄着找到垃圾桶，低头的一瞬间，看清了垃圾桶里一堆碎瓷片。
那是床头柜上那两个娃娃。
顾庭舟盯着它们，死死攥住垃圾桶边缘，吐得昏天黑地，仿佛要把整个心都吐出来才罢休。
“庭舟！”
肖浩宇急了，几步冲到他身边，不停地拍着他的背。
而自始至终，沈宛意都站在卧室门口，一步未动。
“沈宛意！”
顾庭舟察觉到肖浩宇又要发作，连忙拉住他的手。
他刚一抬头，便看见肖浩宇瞬间僵住的表情。
肖浩宇的声音低沉而小心：“庭舟，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顾庭舟怔怔地抬手擦了擦脸，掌心一片湿润。
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
那些弹幕在他眼前不断闪烁。
【哥哥开始呕吐时女主急得就要冲过来，只是被朋友抢先一步而已！】
【哥哥别为垃圾桶里的陶瓷难过，女主偷偷去做了新的陶瓷，想跟你道歉才把这些丢了的！】
顾庭舟已经看不清那些弹幕在说什么了。
他紧紧攥住肖浩宇的手，借力站起身，艰难地开口：“浩宇，我们走。”
肖浩宇咬紧牙关，回头狠狠瞪了沈宛意一眼，然后半扶着他朝门口走去。
就在快到门口时，顾庭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沈宛意，认真地说：
“沈宛意，我们找个时间去离婚吧。”
第5章
电梯缓缓向下运行，金属墙壁反射出冷冽的光，顾庭舟靠在角落，思绪忽然翻涌而来。
那些画面，全是与沈宛意相处时的琐碎片段。
譬如，他总忘记带钥匙，而她偏偏钟情于传统门锁。
有次深夜在楼道等她归来，她一进门便嗔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丢三落四。”
又如，邻居家的电话误拨到他手机，说他家水管渗水。
他急忙请假返家，却意外发现沈宛意早已在家。
他疑惑地问为何不处理，她却淡漠回应：“这类事务一向是你负责，与我何干？”
再如，沈宛意出差时，他买了一盆龟背竹拍照发送，连发三条消息都未获回应，第四条刚发出，才发现被她拉入黑名单。
事后她解释：“影响我开会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打扰。”
皆是微不足道的细节。
可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叮——”
电梯抵达一层，肖浩宇轻声试探：“庭舟，你还好吗？”
顾庭舟从回忆中抽离，朝他微笑摇头。
能不再被那些琐事纠缠，或许也算一种解脱。
肖浩宇将他送回家后便离开。
顾庭舟躺上床，本以为整夜难眠，谁知刚触到枕头，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醒来，阳光洒满房间，他如常出门上班。
只是行至公司门口，便看见沈宛意伫立在门前。
与此同时，眼前的文字再度浮现。
【女主天未亮就在此等候，唯恐错过哥哥，她终于要醒悟了吗？】
【昨夜哥哥离开后，女主还对助理发火，欲将其调岗！】
那边，沈宛意望见他，快步走来，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眉头微蹙。
“你这身打扮实在不搭，我不是说过你穿这种风格并不合适吗？快回去换一身。”
顾庭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与牛仔裤，手指微微收紧。
他不愿与她争执，却仍忍不住开口。
“穿衣是个人自由，我们即将离婚，你明白吗？”
听闻此言，沈宛意眉心皱得更紧。
她似在压抑情绪，却终究掩不住眼底的烦躁。
“技术部近期事务繁重，我没精力再与你周旋。”
眼前的文字再次浮现。
【女主不是特意来向哥哥道歉的吗？这态度又是为何？】
【哎呀，她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哥哥说离婚的模样，恐怕神志都不清醒了！】
众人都说沈宛意已服软，但顾庭舟透过这些半透明文字，只看见她冰冷的神情。
只听见她语气淡漠地回应：“行，若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能为力。”
顾庭舟凝视沈宛意，看清她眼中的笃定。
她笃信他不会离开她，笃信他说离婚只是虚张声势。
顾庭舟忽然失去了继续争执的兴致，只点头应道：“我会尽快起草离婚协议。”
言罢，他径直走入公司大楼。
踏入行政部办公室，佩佩姐手持文件走近。
“庭舟，情况紧急，那边急需人手，老总已批准你的调岗申请，我订了明晚九点的航班，可以吗？”
顾庭舟先是一怔，随即坚定点头：“没问题。”
握着这份薄薄的文件，他心中豁然开朗。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忙碌异常。
先是完成工作交接，随后与肖浩宇三人约在大学旁的小餐馆聚餐。
听闻他即将调任，几人皆震惊不已。
但很快便转为祝福。
肖浩宇甚至拍桌笑道：“庭舟，你不仅升职了，还远离了烂人，一举两得，恭喜！”
顾庭舟忍不住笑出声。
饭后众人各自归家，他沿街缓步而行，耳畔忽响惊雷。
他还未来得及寻找避雨之处，大雨便倾泻而下。
回到家中，衣衫尽湿。
他迅速洗了个热水澡，又服下两片感冒药以防万一，可深夜，仍发起高烧。
昏沉中，他咬牙起身，打车前往医院。
明日便要启程，他不愿因病情改签航班，若被老总觉得他工作态度不积极，后果堪忧！
凌晨两点，他终于抵达急诊室外。
急促推开门，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询问。
“医生，我男朋友情况如何？”
第6章
顾庭舟循着本能朝那边望去。
急诊室里，沈宛意站在办公桌前，任由坐在椅子上的周谨言大半个身子倚靠在她身上。
沈宛意语气急切：“他只是肠胃不舒服而已，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医生，你快给他开点药吧。”
顾庭舟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肠胃不适而已嘛，他自己也经历过。
只不过他难受的时候，沈宛意好像只会对他说那句“多喝热水”。
顾庭舟神情麻木地看着那些文字在眼前浮动。
【这回我不会再帮女主说话了，男主发烧独自来医院，女主却在照顾助理！】
【女主不是察觉到男主来了才故意表现得这么紧张的吗？她只是在跟男主赌气罢了！】
顾庭舟没有完全推开急诊室的门。
只是转身坐在门口的等候椅上，空荡荡的急诊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冷清得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
两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在他面前停住。
他一抬头，就看见沈宛意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沈宛意随即移开视线，扶着周谨言，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走过。
护士也走到了顾庭舟面前，将测温仪贴在他额头上。
“滴——”
护士看了一眼数值，惊讶地说道：“天啊，你烧到39.5度了，你还好吗？”
顾庭舟仰起头，对她笑了笑：“我感觉挺好的。”
在这场39.5度的高烧中，他烧毁了对一个女人最后的一丝期待。
随后，顾庭舟打了退烧针，拿着药回了家，服药后便躺下休息。
或许是命大，第二天他的烧竟然真的退了。
看着体温计，他长舒一口气：太好了，不用更改机票时间了。
接着，他才发现手机上有沈宛意打来的未接来电。
整整十七个。
他忽然想起，其实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沈宛意也会一直打电话来道歉。
只是结婚后，他很多事都选择了忍让，而她也再没打过这么多电话。
他笑了笑，动了动手指，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眼前的文字飞快跳动着。
【不要啊哥哥！女主昨晚把车停在楼下，一直看着你房间熄灯才离开！】
【虽然只是默默守候，但哥哥不知道，实在太让人心疼了！】
顾庭舟对这些文字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一家打印店，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这些年他和沈宛意也没什么好分割的，房子是她的，工资归他自己，处理起来很简单。
接着就是收拾行李，联系房东退房。
原来当一个人决定离开时，可以如此干脆利落。
一切办妥后，顾庭舟拖着箱子再次下楼，准备找个快递点把离婚协议寄出去，却在楼下看到了沈宛意。
女人靠在那辆银灰色的宾利旁，从不抽烟的她此刻指尖夹着一支烟，神情憔悴苍白。
她看见顾庭舟拉着行李箱出来，神色顿时一僵，急切地开口询问。
“你要去哪？”
顾庭舟随口答了句：“公司安排我出差。”
她像是松了口气，随即淡淡说道：“我刚好路过，送你去机场吧。”
顾庭舟沉默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上车时，他眼前文字疯狂跳动。
【女主怎么不问清楚？哥哥是外派啊，可不是两三天就能回来的！】
【明明是因为看见哥哥今天没去上班才找过来的，偏要说成路过，嘴硬有什么意义？】
这些文字情绪激动，但直到车子停下，沈宛意都没再开口说第二句话。
到了机场，沈宛意甚至一直送他到了安检口。
顾庭舟推着箱子往前走，沈宛意却突然喊住他。
“庭舟，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你老家看看爸妈。”
顾庭舟回头看向她，只见她神色平静，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争执。
是啊，以前他们每次吵架，最多一周就会和好如初。
沈宛意大概也以为这次也不例外，等他出差回来，之前的冷战便会烟消云散。
顾庭舟静静看着她，机场广播适时响起登机提醒。
【前往柏林的旅客请注意，飞往柏林的航班DH9755还有半小时停止值机……】
DH9755，正是他要搭乘的航班。
顾庭舟回过神，思索片刻，从包里取出装着离婚协议的文件袋递给沈宛意。
见她疑惑地接过，他轻松一笑：“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完后发邮件给我就行。”
说完，他大步走向安检口。
再见了，沈宛意。
这一次彻底消散的，是他们的婚姻。
第7章
通过安检后，顾庭舟步伐坚定地向前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沈宛意带着惊慌的嗓音。
“离婚协议？庭舟，你为什么给我这个？”
顾庭舟回头，只看到她被机场安保人员拦住，眼眶微红，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接受。
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踏入机舱，将沈宛意的呼喊彻底留在身后。
……
经历了将近十三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顾庭舟终于抵达柏林。
在公司安排的住所休息了一晚后，他便迅速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整整三天，他几乎足不出户，日夜不分，连一秒都没有想起过沈宛意。
当他再次走出公司大门时，阳光刺眼，仿佛将他从另一个世界拉回现实。
等顾庭舟适应了那刺目的光线，他便看见……
沈宛意站在不远处，双眼通红地盯着他。
“庭舟！”
顾庭舟望着沈宛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原本以为，两人再次见面，应该是在他回国之后。
就在他怔神之际，沈宛意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长途奔波后的沙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德国是被公司外派，五年才能回去？你也开始骗我了吗？”
顾庭舟皱了皱眉：“沈宛意，你没看到我留给你的离婚协议吗？”
沈宛意的眼睛更红了。
她突然抓住顾庭舟的手，语气中带着急切：“我没签字，这个婚就离不了！”
顾庭舟很少见到如此激动的沈宛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眼前的文字再次跳动起来。
【这就是女主的追夫剧情吗？还挺精彩的。】
【女主不远千里赶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跟男主离婚的。】
【但女主态度依旧强硬，哥哥已经不吃这套了。】
看到最后一句，顾庭舟嘴角微微扬起。
是啊，沈宛意即使不想离婚，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仍是质问他欺骗自己。
那边，沈宛意没有等到顾庭舟的回应，便拉着他就往前走。
“你现在就去公司申请撤销外派，技术部那么多人，你何必非要抢这个机会？”
顾庭舟顿了顿，随即用力甩开她的手。
“沈宛意，这个机会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现在一句话就要我放弃？”
沈宛意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躲我，有意思吗？”
沈宛意居然觉得他在躲她？顾庭舟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压下情绪，努力冷静地对她说：“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一切就都解决了。”
沈宛意死死盯着顾庭舟，眼底逐渐泛起血丝。
忽然，她开口：“顾庭舟，结婚的时候我说过，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你明知道我有多重视婚姻，现在却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是吗？”
面对如此执拗的沈宛意，顾庭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庭舟哥，今天能搭你一程吗？”
顾庭舟回头，看见同事江聿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正想尽快离开沈宛意，虽然跟江聿涛并不熟悉，还是点头答应了。
直到坐进公司配备的车里，顾庭舟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后视镜，沈宛意仍站在原地，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收回目光，问江聿涛：“你住哪儿？”
江聿涛笑嘻嘻地说：“哥，咱们先走，你到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顾庭舟有些疑惑，江聿涛冲他眨眨眼：“刚刚那位是你前任吧？”
“我看你也不想跟她纠缠，就顺口让你带我一程。”
他语气真诚，反倒让顾庭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道谢：“谢谢。”
江聿涛摆摆手：“没事，我最烦这种纠缠不清的女人了。”
顾庭舟不想多谈他和沈宛意的事，便顺着话在下一个路口放他下车。
关门前，他说：“明天我请你带杯咖啡，谢谢你今天帮我。”
江聿涛也没推辞，朝他挥挥手便离开了。
顾庭舟回到住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进浴室准备泡个热水澡。
水刚放了一半，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妈，怎么了？”
“庭舟，我和你爸来你所在的城市旅游了，你跟宛意家怎么有个陌生男人？”
第8章
顾庭舟心头一紧，望着不断上涨的水面，轻轻闭上了眼。
“妈，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打算和沈宛意离婚了。”
“离婚协议我已签好，现在正和她沟通。”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顾母才缓缓开口：“你现在在哪？我和你爸过来找你。”
“不用了妈，我刚接了公司安排，现在在国外，等我处理完事情，会详细告诉你们。”
自他大学毕业后，顾父顾母便很少干涉他的私事，也从未强迫他做任何决定。
这一次也不例外。
挂断电话后，顾庭舟脱下外套，缓缓走进浴缸。
水漫过胸口，他恍惚地想到，母亲见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周谨言吧。
沈宛意这边嘴上说着不想离婚，那边却让周谨言随意进出家门。
顾庭舟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任由身体慢慢下沉。
眼前又浮现出新的文字。
【哎，男主又误会了，女主只是让助理去送些生活用品而已。】
【这谁能不误会？哥哥不就是因为那个助理才提出离婚的吗？】
【这下男主爸妈估计也会对女主失望，我还以为他们能当说客呢。】
顾庭舟闭上眼，不愿再接收这些信息。
顾家父母并非守旧之人，也从不反对他离婚的决定。
若他们知道他所受的委屈，只会更坚定地支持他离开沈宛意。
这一夜，顾庭舟睡得格外平静。
次日醒来，窗外已下起细雨。
他拿着伞出门时，便看见沈宛意的身影站在楼下。
柏林的夜晚寒冷刺骨，顾庭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也不想知道她来此的目的。
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不想再纠缠。
正准备绕过沈宛意向前走，却听见她喊：“庭舟，离婚协议我还没签。”
沈宛意走到他面前，语气认真：“要么我申请调过来，要么你跟我回去。”
“即使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顾庭舟心中忽然有些沉重。
他凝视着她，缓缓开口：“沈宛意，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周谨言出现在你家的那次，我不是让你解释了吗？”
“你还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吗？”
“那些陶瓷你就这么扔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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