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拒嫁毁容将军,我含泪替嫁,他却为我站起,灭了嫡姐满门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6 16:45 1

摘要:前线大捷,镇北将军顾凛川以一人之力,于燕回关外斩杀敌酋,退敌三百里。赫赫战功传回京城,龙颜大悦,圣上一纸婚书,将吏部尚书苏承业的嫡长女——京城第一美人苏挽月,赐婚于这位新晋的护国英雄。

红烛泣泪,喜乐喧天,苏府上下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前线大捷,镇北将军顾凛川以一人之力,于燕回关外斩杀敌酋,退敌三百里。赫赫战功传回京城,龙颜大悦,圣上一纸婚书,将吏部尚书苏承业的嫡长女——京城第一美人苏挽月,赐婚于这位新晋的护国英雄。

本该是天大的荣耀,苏家却愁云惨淡。只因那传闻中的顾凛川,虽是战神,却也是活阎王。据说他在最后一战中,为护主帅,半张脸被敌军的火油烧得目不忍睹,双腿亦被战马踩断,如今已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把娇艳如花的挽月嫁给一个毁容的残废?柳氏当场就哭晕了过去。苏承业更是急得嘴角起了燎泡。

正堂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

苏挽月跪在地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爹,娘,女儿不嫁!女儿宁死,也不愿嫁给一个……一个怪物!”

柳氏抱着女儿,心疼得直掉眼泪:“我的儿,你放心,娘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跳进那个火坑。”

苏承业在堂中踱步,焦躁不安,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那是他的次女,苏青黛。

苏青黛是已逝的妾室林氏所生,林氏本是位通晓药理的医女,奈何身份低微,早早病逝。青黛自小在苏府的角落里长大,性子沉静,相貌清秀,却远不及姐姐苏挽月那般明艳动人,平日里更是少言寡语,像个透明人。

“青黛。”苏承业的声音干涩而威严。

苏青黛抬起头,露出一张素净的脸,眼神平静如古井无波。

苏承业心中一定,沉声道:“挽月身体娇弱,恐难远嫁北疆。你姐姐待你不薄,如今她有难,你身为妹妹,理应为她分忧。”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苏青黛的眸光终于有了一丝涟漪。【分忧?说得真是冠冕堂皇。】

柳氏立刻会意,擦干眼泪,换上一副慈母般的面孔,拉住苏青黛的手,柔声说:“好孩子,我们知道这委屈你了。但那顾将军虽说……身有残疾,可毕竟是护国英雄,你嫁过去,便是将军夫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总好过在这府里,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

苏挽月也抽噎着说:“好妹妹,算姐姐求你了。只要你肯替我,日后姐姐必有重报。你想要什么金银首饰,我都给你。”

一家人,一唱一和,早已将她的命运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青黛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父亲的虚伪,继母的刻薄,和姐姐的自私。她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里活了十六年,像一株无人问津的青草,默默忍受着忽视与冷遇。她母亲留下的几本医书,是她唯一的慰藉。

【逃离这里,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她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呐喊。嫁给一个残废的将军,总好过留在这里,被他们像货物一样,在未来的某一天,为了更大的利益嫁给某个不知名的老头子做填房。

见她不语,苏承业的耐心耗尽,脸色一沉:“苏青黛,你别不识抬举!你母亲的牌位还在祠堂供着,你若不应,就别怪为父不念旧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苏青黛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中的冷意。再抬眼时,已是一片顺从:“女儿……遵命。”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正堂里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柳氏立刻喜笑颜开,亲热地拍着她的手:“真是我的好孩子!”

苏挽-月也破涕为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得意。

只有苏青黛自己知道,她答应的不是一桩婚事,而是一场赌局。用自己的下半生,赌一个离开苏家的机会。

***

迎亲的队伍没有想象中的浩大,只有寥寥数人,领头的是一位面容冷峻的青年,自称是将军的副将,名叫沈辞。他全程不苟言笑,仿佛苏家嫁的不是新妇,而是送一个犯人去流放。

苏青黛穿着本该属于苏挽月的嫁衣,凤冠霞帔,沉重得几乎压垮了她的脖颈。她安静地上了花轿,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得不像一个即将远嫁的女儿。

轿子起起落落,一路向北。京城的繁华被远远抛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

外面传来沈辞冷冰冰的声音:“将军府到了,请夫人下轿。”

喜娘扶着她,跨过火盆,拜过天地。整个过程,她的新婚夫君都未曾露面。直到她被送入新房,她才第一次见到了她的丈夫——顾凛川。

他坐在轮椅上,一身玄色衣袍,衬得他身形挺拔。烛光下,他半边脸庞俊美如铸,线条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而另外半边,从眼角到下颌,布满了狰狞的烧伤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着,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他没有戴面具,就那样坦然地将自己的残缺暴露在空气中。一双墨色的眼眸,锐利如鹰,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好强的压迫感。】苏青黛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平静。她学着喜娘教的规矩,微微福身:“夫君。”

顾凛川没有应声,只是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红烛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比沈辞还要冷,带着沙场的肃杀之气。

苏青黛依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顾凛川审视着她,这张脸清秀有余,却绝非传闻中艳冠京华的苏挽月。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苏家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偷梁换柱之事,欺君罔上。”

苏青黛心中一紧,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她没有辩解,也没有惊慌,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将军明鉴,小女子苏青黛,乃苏府庶女。此番代嫁,非我所愿,实乃家父与嫡母所迫。”

“哦?”顾凛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哭啼啼、惊慌失措的女人,没想到她竟如此坦然。他转动轮椅,靠近了一些,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不怕我?”他问。

苏青黛垂眸:“将军是护国英雄,青黛敬重将军。何来怕之一说?”

“敬重?”顾凛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一个毁了容的废人,也配得上‘英雄’二字?”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嘲和试探。

苏青黛却摇了摇头,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皮相不过白骨,功绩方能传世。将军于国于民有功,这份功绩,不会因伤痕而减损分毫。”

这番话,不是奉承,不是讨好,而是发自内心的平静叙述。

顾凛川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见过太多同情、怜悯、恐惧的眼神,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清澈而平静的眼睛。仿佛他脸上的伤疤,腿上的残疾,在她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你倒是个有趣的。”他收回了逼人的气势,语气缓和了些许,“苏家把你嫁过来,想必没安什么好心。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苏青黛微微颔首:“青黛明白。青黛别无所求,只求在府中有一安身之所。”

“安身之所?”顾凛川挑眉,“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这里没有娇滴滴的贵夫人,只有将军的家眷。明日起,你便跟着管家,学着打理府中庶务。若有差池,家法伺候。”

这是下马威,也是考验。

“是。”苏青黛应得干脆利落。

顾凛川看着她顺从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那股因被欺骗而升起的怒火,竟消散了大半。他挥了挥手:“床给你,我睡软榻。”

说完,他便自己转动轮椅,到一旁的软榻上和衣而卧,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她。

苏青黛独自坐在床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中百感交集。这位传闻中的“活阎王”,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残暴。至少,他没有迁怒于她这个无辜的替嫁品。

她摘下沉重的凤冠,脱下繁复的嫁衣,躺在陌生的床上。

【第一步,算是站稳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她已经逃离了苏家那个牢笼。

***

第二日,天还未亮,苏青黛便醒了。

顾凛川已经不在房中。她起身梳洗,换上一身素雅的衣物,便有侍女进来,引她去见管家。

将军府的管家姓秦,是个年过半百,面容严肃的老者。他将一摞厚厚的账本推到苏青黛面前,语气公式化:“夫人,这是府中一应开销用度,将军让您三日内熟悉。三日后,老奴会来考校。”

苏青黛看着那比砖头还厚的账本,没有丝毫畏惧。她母亲在世时,便教过她算术和记账,这些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有劳秦管家。”她客气地点头。

接下来的三日,苏青黛几乎足不出户,一头扎进了账本里。她发现将军府的开销极大,尤其是在药材方面,流水般的银子花了出去,但采买的许多药材却并非治疗腿伤和烧伤的上品,甚至有些药材药性相冲,混在一起用,只会加重病情。

【这里面有问题。】她立刻警觉起来。

三日后,秦管家如约而至。

“夫人可看完了?”

“看完了。”苏青黛将一本自己重新整理过的册子递过去,“秦管家,这是我整理出的一些疑点,还请您过目。”

秦管家接过册子,本是抱着考校的心态,可越看,脸色越是凝重。册子上清清楚楚地列出了账目中的疏漏,以及那些有问题的药材采买记录,甚至还附上了药性分析和替代方案。字迹娟秀,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他震惊地抬起头,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夫人。这哪里是深闺女子,分明是心思缜密、精通庶务的当家主母!

“夫人……”秦管家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采买,都是府中固定的药铺?”苏青黛问。

“是……是济世堂,已经合作多年了。”

“这家药铺,恐怕被人动了手脚。”苏青黛一针见血,“将军的伤,若是长期用这些药,非但不会好转,反而会亏空身体。”

秦管家额上渗出冷汗,这件事非同小可。他立刻拿着册子,匆匆去找顾凛川。

书房内,顾凛川听完秦管家的汇报,看着那本条理分明的册子,久久不语。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这个替嫁来的女人,或许会哭闹,或许会认命,或许会暗中谋划着什么。他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在三天之内,就揪出了府中潜藏多年的蛀虫。

他想起她母亲的身份,那位医女林氏……看来,她继承了她母亲的本事。

当晚,顾凛川没有再睡软榻,而是让下人在房间里加了一张床。

苏青黛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将军这是……”她有些不解。

顾凛川坐在轮椅上,正在擦拭一把长刀,头也不抬地说:“你是将军夫人,总睡软榻,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的语气依旧冷硬,但苏青黛却听出了一丝不同。

她走过去,看到他桌边放着一碗还未动的汤药,颜色浑浊,散发着一股怪味。正是账本上记录的那种劣质药材熬制而成。

“将军,这药……还是别喝了。”她轻声说。

顾凛川擦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怎么,你懂医?”

“略知一二。”苏青黛没有隐瞒,“家母曾是医女,留下几本医书,我看过一些。将军的伤,外敷内用都需谨慎,这种药性杂乱的汤药,于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若是将军信得过我,可否让青黛看看您的伤势?或许……我能有办法。”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顾凛川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他的伤,是他的禁忌,是他的耻辱。自从受伤以来,除了军医,他从未让任何人碰过。

他看着她清澈坦然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医者面对病患的纯粹。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好。”

苏青黛取来医药箱,剪开他的裤腿。那双曾经叱咤沙场的腿,如今布满了交错的疤痕,肌肉有些萎缩,在膝盖处有明显的变形。她仔细检查,按压,询问他的感觉。

她的动作很轻,很专业,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触碰到他的皮肤,让他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查看他脸上的烧伤。近距离看,那伤疤更显狰狞。可她的眼神依旧专注,没有丝毫闪躲。

“筋骨受损严重,但并未完全坏死。脸上的烧伤,因为初期处理不当,留下了增生的疤痕。”她下了结论,“想要完全恢复如初很难,但只要用对方法,缓解疼痛,恢复七八成的行动能力,并非不可能。”

顾凛川的心,猛地一震。

军医早已断言,他的腿彻底废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可现在,这个女人却告诉他,他还有希望站起来。

“你……此话当真?”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青黛不敢妄言。”苏青黛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我先用针灸为将军疏通经络,缓解疼痛。药方我也会重新开,只是需要一些市面上不常见的药材。”

“药材不成问题。”顾凛川立刻道,“只要你能治,整个北疆的药材,任你调用!”

那一晚,苏青黛第一次为他施针。

当银针刺入穴位,一股酸麻的暖流涌遍他冰冷麻木的双腿时,顾凛川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看着在烛光下为他认真施针的女子,她的侧脸柔和,神情专注,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眼中只有他这个病人。

【苏家,真是瞎了眼。】他心中暗想,【将一块璞玉,当成了顽石。】

***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青黛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白天,她打理府中庶务,将将军府内外都整顿得井井有条。那些被揪出来的蛀虫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换上了可靠的人。府中的风气为之一新。

晚上,她便为顾凛川施针、换药。她用自己调制的药膏,一点点软化他脸上的疤痕;用精湛的针灸术,慢慢刺激他坏死的经络。

顾凛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腿部的疼痛减轻了,甚至偶尔能感觉到一丝知觉。脸上的疤痕颜色也变淡了许多,不再那么狰狞可怖。

两人的关系,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不再像最初那般疏离。顾凛川会和她讨论府中的事务,甚至会听取她的意见。他发现,她不仅精通医理和庶务,对时局竟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有一次,他正在看北疆的防务图,为粮草运输的路线发愁,她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便指出了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可以缩短三日路程的隐蔽小道。

那一刻,顾凛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惊艳。

他开始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每天清晨醒来,能看到她安静的睡颜;习惯了每晚,她为他施针时,指尖温暖的触感;习惯了饭桌上,她为他夹他爱吃的菜。

这种平淡而温馨的感觉,是他戎马生涯中从未体验过的。

而苏青黛,也渐渐放下了防备。她发现顾凛川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却很正直。他从不干涉她,反而给了她极大的自主权。他会记得她不吃辣,会让人在她院子里种满她喜欢的药草,会在天冷时,默默地给她披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披风。

这些不经意的温柔,像春雨一样,无声地滋润着她干涸了十六年的心田。

这天,京城来了信。

是苏家寄来的,信中是柳氏虚情假意的问候,和苏挽月旁敲侧击的打探。打探顾凛川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可怖,有没有苛待她。

苏青黛看着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凛川恰好进来,看到她手中的信,问道:“苏家来的?”

“嗯。”苏青黛将信递给他。

顾凛川看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看来,他们是坐不住了。”

京中已有传言,说镇北将军虽身有残疾,但圣眷正浓,权势不减。苏挽月许是后悔了,想要打探虚实。

“你想如何回信?”顾凛川问她,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苏青黛想了想,提笔写道:“夫君待我甚好,府中上下敬我爱我,北疆风光独好,在此一切安康,勿念。”

字里行间,尽是幸福美满。

【你想知道?我偏要让你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顾凛川看着她信中的内容,又看看她眼底那抹狡黠的笑意,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脸上的疤痕因为笑容而牵动,却不再显得狰狞,反而多了一丝暖意。

“你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

苏挽月收到回信,气得当场就摔了茶杯。

“贱人!她一定是故意的!”苏挽月嫉妒得发狂。她本以为苏青黛嫁过去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没想到她竟过得如此滋润。

最近京中又有新的传闻,说顾凛川的伤势正在好转,甚至有神医相助,有望痊愈。而苏挽月自己,因为拒婚一事,名声受损,原本上门提亲的世家公子们,也都不再来了。

两相对比,她如何能甘心?

柳氏在一旁煽风点火:“月儿,你才是真正的将军夫人!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个替代品!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母女俩一合计,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

不久后,便是年关,皇上开恩,允许镇守边疆的将领回京述职。顾凛川也在其中。

苏家打听到消息,立刻递了帖子,说是家宴,请将军和“夫人”务必赏光。

“鸿门宴。”顾凛川看着帖子,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苏青黛面色平静:“他们想看的,无非是我过得好不好,你是不是真的废了。”

顾凛川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充满了力量:“别怕,有我。”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他的腿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知觉,在无人时,甚至可以拄着拐杖站立片刻。只是为了麻痹京中的某些敌人,他依旧以轮椅示人。

“我没怕。”苏青黛反握住他的手,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信任,“我只是在想,该送他们一份怎样的‘大礼’。”

***

苏府家宴这天,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苏承业请了不少同僚故交,美其名曰为女婿接风洗尘,实则是想炫耀自己与镇北将军府的姻亲关系。

当顾凛川的马车停在苏府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沈辞先跳下车,然后,他竟是亲自将顾凛川从车上“抱”了下来,稳稳地放在轮椅上。顾凛川依旧穿着一身玄衣,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伤疤,只露出俊美的半边脸和一双冷冽的眼眸。

众人看到他不良于行的样子,心中了然,传闻果然不虚。不少人眼中都流露出惋惜和同情。

紧接着,苏青黛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在北疆的日子,养得她气色极好,原本的清秀蜕变成了一种沉静从容的气质,宛如一株幽谷中的兰花,清雅而高洁。

她一出现,就让满堂的珠光宝气都黯然失色。

苏挽月精心打扮,穿着最华丽的衣服,戴着最名贵的首饰,本想将苏青黛比下去。可当她看到苏青黛的那一刻,所有的自信都瞬间崩塌。

她发现,苏青黛变了。不再是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懦弱庶妹,而是真正有了将军夫人的气度。那份从容与自信,是她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嫉妒的火焰,在苏挽月心中熊熊燃烧。

宴席上,柳氏和苏挽月一唱一和,不断地“关心”着苏青黛。

“青黛啊,在北疆过得还习惯吧?那里风沙大,看你都清瘦了。”柳氏假惺惺地说。

苏青黛微微一笑:“劳母亲挂心,北疆虽苦寒,但夫君待我极好,日子过得舒心,反倒比在家里时,胖了几斤。”

一句话,噎得柳氏半天说不出话。

苏挽月不甘示弱,端起酒杯,走到顾凛川面前,柔声道:“姐夫,当初是挽月不懂事,错过了与姐夫的良缘。挽月自罚三杯,向姐夫赔罪。”

说着,便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番姿态,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当初拒婚是有苦衷的,是在向顾凛川示好。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顾凛川身上。

顾凛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我顾某的酒,不是什么人都能敬的。”

他握住身边苏青黛的手,对她说:“菜凉了,多吃点。”

那份旁若无人的亲昵,和对苏挽月彻头彻尾的无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挽月僵在原地,端着酒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成了全场的笑话。

眼看计划不成,柳氏心一横,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她突然站起来,指着苏青黛,声泪俱下地对众人说:“各位大人,各位亲友!今日,我要揭露一件苏家的丑事!当初圣上赐婚,本是赐给我女儿挽月的!是这个庶女,苏青黛,她心术不正,嫉妒姐姐,用下作手段,偷偷换了花轿,抢了本该属于挽月的婚事啊!”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替嫁之事,本就是秘闻。如今被柳氏当众捅破,还颠倒黑白,所有人都震惊了。

苏承业也配合地捶胸顿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苏挽月更是哭倒在地:“妹妹,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可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事!你让苏家如何自处,让将军如何面对天下人啊!”

一家人演得声情并茂,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了苏青黛。

一时间,所有指责、鄙夷、轻蔑的目光都射向了苏青黛。在他们看来,一个庶女,为了攀附权贵,做出这种事,似乎也合情合理。

【终于来了。】苏青黛心中冷笑,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她缓缓站起身,环视四周,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母亲,姐姐,你们这出戏,演得可真精彩。”

“你……你还敢狡辩!”柳氏色厉内荏地喊道。

苏青黛没有理她,而是看向主位上的苏承业,一字一句地问道:“父亲,你当真要为了嫡女,将我这个女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苏承业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只硬着头皮说:“你做出此等丑事,还有脸叫我父亲!”

“好,好一个‘此等丑事’!”苏青黛笑了,笑中带泪,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决绝。

她猛地转身,面对所有宾客,提高了声音:

“各位,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这桩婚事,究竟是谁抢了谁的!”

“当初,圣旨一下,是谁嫌弃将军毁容残疾,宁死不嫁?是谁,为了保住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声,逼我一个庶女代嫁?”

“又是谁,用我亡母的牌位威胁我,若不从,便将我母亲的灵位扔出祠堂,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她话中的内容震惊了。

柳氏脸色煞白,尖叫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胡说?”苏青黛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高高举起,“这是当初你们逼我写下的‘自愿代嫁书’,上面还有你们逼我按下的手印!还有这枚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当初被你们收走,说只要我乖乖上花轿,就还给我!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抵赖吗?!”

她目光如刀,扫过苏家三人的脸。他们的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惊恐和慌乱。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沉默寡言、任人拿捏的苏青黛,竟然会如此刚烈,竟然还留着证据!

**这就是她的爆发!**

积压了十六年的委屈、不甘、愤怒,在这一刻,尽数喷薄而出!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为自己,为死去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苏家三人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收场之时,一个冰冷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

“我夫人的话,谁敢质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凛川,缓缓地……

**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推开轮椅,身姿笔挺如松,哪里还有半分残疾的样子!他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完整的面容。

那狰狞的疤痕已经淡化了许多,非但不显丑陋,反而为他俊朗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男儿的血性与刚毅。他一步步走到苏青黛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活阎王……站起来了!

苏承业、柳氏和苏挽月更是如遭雷击,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顾凛川的目光冷得像冰,扫过苏家三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初苏家替嫁,本将军早已知晓。之所以隐忍不发,是想看看,你们苏家的心,到底有多黑。”

他顿了顿,看向苏承业,眼神中充满了鄙夷:“苏尚书,你以为,本将军的伤,是真的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发出沉稳有力的声音:“本将军奉皇上密令,以伤残之躯为饵,就是为了钓出朝中那些心怀叵测的奸佞之徒。而皇上赐婚,也是为了试探你苏家的忠心。”

“结果,你们苏家,很好。”顾凛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们不仅欺骗了本将军,更是欺骗了皇上!欺君之罪,该当何论,苏尚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欺君之罪!**

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轰然压下,苏承业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柳氏和苏挽月也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顾凛川不再看他们一眼,他转身,温柔地握住苏青黛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和心疼。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苏青黛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释然。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轻声说:“我不委屈。”

有你,我便不委屈。

***

那一日,苏府的家宴,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和谈资。

吏部尚书苏承业因欺君罔上、教女无方,被连夜下狱,削去官职,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柳氏和苏挽月,作为主谋,罪加一等,一同被发往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曾经风光无限的苏家,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而镇北将军顾凛川,非但没有残疾,反而借此机会,一举揪出了朝中数名与敌国勾结的奸细,再次立下不世之功,被皇上加封为镇北王,权势更胜从前。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那位传奇的镇北王妃,苏青黛。

她替嫁的故事,她在家宴上当众揭露真相的勇气,以及她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都被传成了佳话。人们不再记得她是苏家的庶女,只知道,她是镇北王顾凛川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女人。

从苏府出来后,回到王府的马车上,苏青黛一直靠在顾凛川的怀里,没有说话。

顾凛川紧紧地抱着她,低声问:“还在想苏家的事?”

苏青黛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一场长达十六年的噩梦,如今,终于醒了。

“以后,不会再有噩梦了。”顾凛川吻了吻她的额头,郑重承诺,“有我在。”

他向她坦白了一切。

原来,他受伤是真的,但并没有传闻中那么严重。在回京途中,他便接到了皇上的密令,让他将计就计,伪装成重度伤残,引蛇出洞。而赐婚,确实是皇上的一步棋,用来试探朝臣。

“那你……早就知道嫁过来的人是我?”苏青黛有些惊讶。

顾凛川点头:“在我进京之前,沈辞就已经把苏家的情况查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让你替嫁。”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苏青黛的心,微微一沉。

“不。”顾凛川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目光无比真诚,“一开始,我确实是抱着将计就计的心态。我以为,你和其他世家女子一样,不过是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可是青黛,从你嫁入将军府的第一天起,一切就都变了。”

“你为我查看账本,为我诊治伤势,为我出谋划策……你冷静、聪慧、坚韧,你和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不知从何时起,我的计划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你,让你不再受任何委屈。”

“那场家宴,我本可以不让你去冒险。但我知道,那个心结,必须由你亲手解开。我能做的,就是站在你身后,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听着他的话,苏青黛眼眶一热。原来,他早已为她想好了一切。

她伸手,抚上他脸颊上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的疤痕,轻声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凛川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或许,是在你第一次为我施针,告诉我还有希望站起来的时候;又或许,是你发现账本问题,为我揪出内奸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早到,洞房花烛夜,你迎着我的目光,平静地说出‘皮相不过白骨,功绩方能传世’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为你动了。”

先婚后爱,原来,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生根,发芽。

苏青黛再也忍不住,主动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马车外,是京城的喧嚣;马车内,是岁月静好的温柔。

***

半年后,北疆。

曾经肃杀的镇北王府,如今多了许多烟火气。

苏青黛开辟的药圃里,各种珍稀草药长势喜人。她不仅治好了顾凛川的旧伤,还用自己的医术,为军中将士们调理身体,研制伤药,深受爱戴。

军中人人都知道,王爷是他们的战神,而王妃,是他们的守护神。

这日,顾凛川处理完军务,回到府中,却没看到苏青黛的身影。问了下人才知道,王妃在药房里,已经待了一个下午。

他走到药房门口,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推开门,只见苏青黛正专心致志地捣着药材,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轻声问:“又在研究什么新药方?”

苏青黛被他吓了一跳,回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在想你,脚步就轻了。”顾凛川如今说起情话来,已是驾轻就熟。

苏青黛脸一红,将手中的药杵递给他:“别光说不练,过来帮忙。”

顾凛川笑着接过,力道十足地捣了起来。

“这是……安胎药?”他看着药材,有些疑惑。

苏青黛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是……是……是给你补身体的……”

顾凛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他扔下药杵,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

“啊!你干什么!药还没捣完!”苏青黛惊呼。

顾凛川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性感:“不用补了,为夫身体好得很。我们现在就可以证明一下,顺便……为王府添个小世子。”

窗外,月上中天,清辉洒满庭院。

卧室内,红浪翻滚,一室旖旎。

曾经的替嫁,曾经的无奈,都已化作此刻的满心欢喜。他们用信任与智慧,将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将一段阴差阳错的婚姻,经营成了世间最美的传奇。

山河为证,岁月为名,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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