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枚青皮松塔自林萧指尖弹出,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青影,以刁钻至极的角度,精准击中了那柄造型奇特步枪的击锤与撞针连接处!
就在光头佣兵扣动扳机的刹那……
嗤!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爆裂枪声彻底掩盖的破空声响起。
那枚青皮松塔自林萧指尖弹出,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青影,以刁钻至极的角度,精准击中了那柄造型奇特步枪的击锤与撞针连接处!
啪!
一声细微的金属碎裂声。
光头佣兵只觉得手中传来一股剧震,仿佛步枪内部有一颗小炸弹爆开!精心打造的特种步枪竟在这微不足道的打击下瞬间结构崩坏,直接炸膛!
“呃啊……!”
灼热的气浪和金属碎片倒卷而回,光头佣兵惨嚎一声,持枪的右手瞬间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指骨!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Fuck!什么鬼东西?!”他惊怒交加,用外语嘶吼,剧痛和难以置信让他面目扭曲。像是被一发高精度炮弹击中了最脆弱的节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佣兵的火力都为之一滞,战场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就是现在!
林萧动了。
他没有像天神下凡般直接跃入战场中心,而是如同融入了山林阴影的幽灵,沿着坡地急速掠下,身影在树木与岩石的遮蔽下闪烁不定,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轨迹。
他的手指再次轻弹。
咻!咻!咻!
几颗不起眼的石子、几段枯硬的树枝,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出,精准地嵌入战场的每一个关键节点。
一名正要向掩体后投掷高爆手雷的佣兵,手腕猛地一麻,仿佛被毒蜂蜇刺,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手雷脱手滚落在地。
“Shit!”他惊恐地看着脚边滋滋冒烟的手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咒骂。
轰……
爆炸将他和他身旁的另一名佣兵吞噬。
另一名借助先进瞄准镜疯狂搜寻“狙击手”位置的佣兵,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昂贵的瞄准镜突然爆裂,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他的眼眶,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划破天空。
而那名动作最快、如同猎豹几乎要扑到越野车掩体前的佣兵,脚下突然一滑,似是抹了油的冰面,狼狈不堪地向前扑摔而去,正好撞在了另一名紧张扫射的同伴枪口上!
噗噗噗……子弹入肉的闷响令人头皮发麻。
场面变得极度混乱和诡异。佣兵精锐的进攻节奏被彻底打乱,每一次致命攻击都在最后关头被莫名其妙地瓦解,祸及自身。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高踞于战场之上的神明,正冷漠地拨动着命运之线,让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变成自取灭亡的笑话。
“法克!不是狙击手!是超凡者!该死的东方超凡者!找出他!优先击杀!”光头佣兵忍着手掌剧痛,嘶声咆哮,仅剩的左手拔出手枪,惊惶地四处张望。
秦文渊:那位被保护的中年男子,紧靠着灼热的轮胎,呼吸粗重。他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视战场,心中的震惊远比手臂伤口带来的痛楚更甚。
没有预想中的援军火力。 没有重武器轰鸣的迹象。
有的,只是敌人接二连三、不合常理的“意外”!
是巧合?他绝不相信! 是哪位高手在暗中相助?这手法:太过匪夷所思!每一次干预总能打在敌人最致命的七寸上!这需要何等可怕的洞察力、预判力和对力量的精妙控制?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多年历练养成的镇定让他迅速压下杂念,低吼下令:“机会!压制剩余敌人!注意规避!”
仅存的两名保镖精神大振,虽然不明所以,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奋力反击。
林萧如同暗夜中的舞者,在混乱的战场边缘游走。他的目光锁定了那个仍在叫嚣指挥的光头佣兵头目。
身影如烟,悄无声息地贴近其侧后方。
光头佣兵只觉得后颈一麻,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一股极致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所有肌肉神经像是被瞬间冻结,连舌头都僵直无法动弹,直挺挺地向前扑倒,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困惑。
林萧用的,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灌注了少许“崩天劲”的松针,暂时截断了他的神经传导。
首领突然倒下,剩下的两名佣兵慌了神。他们看到了林萧:那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战场边缘的年轻人。
太年轻了!穿着打扮像个郊游的学生! 但就是他,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摧毁了他们整个小队!
惊骇之下,他们疯狂地调转枪口,子弹如同泼水般向林萧倾泻而去。
林萧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如冰。他不退反进,迎着弹雨正面冲去!
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种闲庭信步的错觉,但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子弹轨迹。或是微微侧身,或是脚下步伐玄妙一错,或是利用倒地的车辆、敌人的尸体作为掩护。每一次闪避都毫发无伤。
瞬间近身!
靠近一名因恐惧而面目扭曲的佣兵,林萧手指如电,看似随意地在其肋下某处穴位一拂。
那佣兵顿时如遭高压电击,身体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球上翻,口吐白沫,软泥般瘫倒在地。
反手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最后一名佣兵持枪的手腕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啊……”佣兵惨叫声刚出口一半。 林萧的指尖已点在他颈侧动脉之上,力道恰到好处,瞬间截断大脑供血。佣兵眼前一黑,如同被掐断电源的玩偶,一声不吭地昏死过去。
从林萧正式现身动手,到所有凶悍佣兵全部倒地失去反抗能力,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数秒!
高效、冷酷、精准得像一部完美的杀戮机器!
现场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剩下车辆燃烧的噼啪声,保镖粗重的喘息声。
秦文渊和两名幸存的保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从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惊醒。
林萧解决完所有敌人,未看满地狼藉,径直走到那名手臂受伤的保镖身边,蹲下身。
他动作熟练地检查伤口,撕开对方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衣袖,看到只是子弹擦伤,并未伤及动脉骨骼,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从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旧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布包,里面是几样晒干的普通草药和干净布条:这是他为自己日常身份准备的最基础的掩饰。
他将草药放入口中快速嚼碎,然后敷在伤口上,动作麻利地用布条进行加压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半分钟。
“没事,皮外伤,止血了,后续去医院处理。”林萧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刚才做的不是生死搏杀,而是随手扶起了一个摔倒的路人。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目光终于落在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秦文渊身上。
四目相对。
秦文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俊朗刚毅,线条分明,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风霜刻痕。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平静之下,仿佛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漩涡。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刚才那番雷霆万钧、神鬼莫测的手段……
“小兄弟!”秦文渊推开想要搀扶的保镖,上前一步,忍着伤痛,郑重地抱拳,用上了古礼,“多谢救命大恩!秦某感激不尽!请问恩人高姓大名?日后必当厚报!”
林萧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说:“路过。碰巧。”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佣兵,尤其是在那个光头头目和其明显异于常人的装备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些人的强化程度和使用的武器,绝非普通势力所能拥有。师父的警告瞬间在脑海回响。
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的支援可能快到了,你们也快走吧。”林萧说完,不再给秦文渊任何发问或挽留的机会,转身,迈步。
脚步看似不快,但几步之间,身影已飘出十数米,再一晃,便彻底消失在公路另一侧茂密的山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文渊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望着那迅速消失的背影,眼神复杂无比,震惊、感激、探究、疑虑交织在一起。
“市长!您没事吧?”幸存的保镖挣扎着上前,声音仍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我没事。”秦文渊缓缓收回目光,脸色迅速恢复沉稳,久居上位的威严气息重新浮现,“立刻检查现场,收集所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联系最近的驻军和特警部队,最高级别警戒!快!”
他亲自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名被林萧用松针击倒的光头佣兵,在其后颈发现了一个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点,周围没有一丝血迹。
他又快速查看了其他被击倒的佣兵,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击制服,手法干净利落到令人窒息,甚至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活口”的价值。
“路过?碰巧?”秦文渊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却又无比凝重的弧度,“江城地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碰巧’路过的:神仙人物?”
他站起身,再次望向林萧消失的方向,目光锐利。
“查!”他沉声对身旁的心腹保镖道,“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低调进行!我要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记住,是友非敌,态度必须恭敬!”
山林深处,林萧速度丝毫不减,眉头却微微蹙起。
“肌肉强度超常三倍以上,神经反应速度极快,携带特殊制式装备,境外身份……刺杀……”他低声自语,眼神愈发冰冷,“这江城的水,果然深得很,比师父说的还要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收藏的录取通知书和那株九死还魂草。
“研究生:看来这学,注定是上不安生了。”
身影再次加速,化为一道模糊难辨的青影,朝着江城家的方向,疾驰而去。虽然师傅的言犹在耳,但林萧太想家人了,他要趁开学之前回家一趟。山风掠过他冷峻的脸庞,带来远方城市模糊的喧嚣,仿佛一头巨兽低沉的呼吸。
山林间的插曲并未过多耽搁林萧的脚步。他将那场短暂的遭遇战抛在脑后,心中那份对妹妹的牵挂愈发灼热,催动着他的身形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向着江城老城区的方向疾驰。
越是靠近记忆中的家,周围熟悉的景象便越是清晰,十五年冰封的情感仿佛悄然解冻。高楼大厦逐渐被低矮陈旧的居民楼取代,喧闹的都市噪音变成了街坊邻居的闲聊声、锅铲碰撞声、孩童的嬉闹声。
这些平凡而充满烟火气的声音,对他而言,却恍如隔世。
他放缓了速度,如同一个最普通的青年,漫步在熟悉的巷弄里。夕阳给他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与周遭下班归家的人们似乎并无不同。
他步伐很快,脚下无声,越是靠近家门,那股被万魔窟十五年淬炼得坚如磐石的心境,竟也抑制不住地泛起细微涟漪。期待、担忧、恐惧、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几乎让他呼吸微窒。
雪儿那张总是带着病气却努力微笑的苍白小脸,在眼前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里那个贴身存放的玉盒,触手温凉,那株九死还魂草是他十五年来坚持下来的唯一信念。
快了,爸爸、妈妈、雪儿,我回来了……
来源: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