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改变命运,我用特制“软筋散”药倒了那位据说冷酷暴戾的世子周衍。
我意外穿成了即将被送给世子的通房丫鬟,原主结局凄惨。
为改变命运,我用特制“软筋散”药倒了那位据说冷酷暴戾的世子周衍。
正当我准备跑路之际,他却提前醒来,非但没杀我,反而说:“这药下得妙,做我正妻吧”!
1
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着钝器在我脑壳里不停敲打。
我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雕花繁复的木质床顶,淡粉色的纱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这不是我的房间。
“醒了?”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既然醒了就快些起身,世子院里的张嬷嬷一会儿要来瞧人,别磨磨蹭蹭的。”
我猛地坐起身,看见一个穿着淡绿色比甲、面容严肃的丫鬟正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套水粉色的衣裙。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眼神里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与严厉。
大量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疼得我几乎要叫出声。
我叫苏婉,本是现代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昨晚还在加班做方案,现在却成了靖安侯府的丫鬟——更准确地说,是刚刚被送给世子周衍的通房丫鬟。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位靖安侯世子周衍是京城有名的煞星。
传言他性情暴戾,阴鸷难测,尤其厌恶他人爬床。
原主就是因为被侯夫人选中送去他房中,吓得魂不守舍,昨晚竟一命呜呼,这才让我钻了空子。
而根据我看过的原著剧情,不出三日,这个可怜的通房丫鬟就会被周衍羞辱一番后秘密处死,尸骨无存。
“发什么呆!”那丫鬟不耐烦地将衣服扔到我身上,“能伺候世子是你天大的福分,别摆出一副要死的模样。”
福分?这福分给你要不要?我心中暗骂,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乖乖拿起衣服换上。
水粉色的衣裙质地柔软,却让我觉得像是穿上了寿衣,浑身不自在。
刚梳洗完毕,门外就传来两个婆子的交谈声。
“听说世子爷昨晚又发了好大的火,书房里的东西砸了大半。”一个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所以夫人急着要婉丫头今晚就去伺候,说不定能缓缓世子的脾气。”另一个接话道。
“缓什么脾气,我看是送去当出气筒还差不多。前几个送去的,哪个有好下场?最长的也没活过三天...”
声音渐行渐远,我却如坠冰窟。
今晚?这么快!
原主的记忆和书中剧情在脑中交织,我清楚地知道,若不想办法,等待我的将是比死还难堪的命运。
跑?侯府守卫森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能跑到哪里?留?那就是等死。
绝不能坐以待毙!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代人的理智终于在危机中占据了上风。
趁着领我来的丫鬟出去备早膳的间隙,我迅速打量这个房间。
这里似乎是侯府中专为通房丫鬟准备的居所,陈设简单却精致。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妆奁,我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普通的胭脂水粉,竟还有几包药材。
凭借现代做化妆品研发时学到的中药知识,我很快辨认出其中有曼陀罗花粉末、洋金花等具有麻醉镇静效果的药材。
看来原主为了应对这个局面,也并非全无准备。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形——先让他“安静”几天,我好争取时间跑路!
整个白天,我都表现得温顺怯懦,对指派来“教导”我的婆子言听计从,暗中却将需要的药材小心藏起,并利用厨房送来的食材悄悄配制药剂。
傍晚时分,我将特制的软筋散混入世子的晚膳补汤中。
这种药剂能让人浑身无力、嗜睡,但不会伤及根本。我的手在微微发抖,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婉丫头,该去伺候世子用膳了。”张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冰冷而不容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铜镜中面色苍白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眉眼清秀,带着几分怯懦与不安,与我从前的模样有六七分相似,却更加年轻娇柔。
命运既然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就绝不能轻易认输。
“来了。”我轻声应道,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门而出。
2
世子周衍的院落比我想象的还要宏伟肃穆。青石板铺就的庭院宽敞整洁,两旁种植着苍劲的松柏,晚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我跟在张嬷嬷身后,低眉顺眼,不敢四处张望,却能感觉到暗处有不少目光落在我身上,审视而警惕。
正房的门被两个小厮推开,我随着张嬷嬷踏入室内。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房间宽敞奢华,紫檀木的家具精致典雅,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多宝阁上陈列着各种珍奇古玩,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但我无暇欣赏这些,因为那个男人就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
周衍穿着一身墨色常服,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
他正低头看书,侧脸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烛光在他脸上跳跃,柔和了部分棱角,却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
若不是早知道他的为人,我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世子,婉丫头来伺候您用膳了。”张嬷嬷恭敬地说道。
周衍抬起头,目光扫过来。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黑得如同化不开的墨,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一眼就让我如坠冰窟。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放下书卷,起身走向餐桌。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跟着其他丫鬟一起布菜。
餐桌上的菜肴精致多样,而我最关心的是那碗放在正中的参鸡汤——我下了药的补汤。
“新来的?”周衍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让我心跳骤停一瞬。
我连忙跪下,“奴婢苏婉,奉夫人之命前来伺候世子。”
头顶传来一声轻嗤,“起来吧,布菜。”
我战战兢兢地起身,继续伺候。周衍用餐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我内心焦急如焚,却不敢表露分毫。
终于,他伸手端起了那碗汤。
我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看着他缓缓将汤送入口中。他喝得不多,只两三口就放下了,但这应该足够了。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默默计算着时间,药效应该在一刻钟左右开始发作。
果然,不久后,周衍的眉头微微蹙起,抬手揉按额角,眼神也逐渐涣散。
“今日的汤...”他话音未落,身体突然一晃,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屋内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下人都愣住了。
周衍试图站起身,却无力地跌坐回去,眼神困惑而愤怒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目光竟然落在我身上片刻。
我吓得赶紧低头,心跳如擂鼓。
“世子!您怎么了?”张嬷嬷惊呼上前。
周衍想说什么,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最终头一歪,倒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快传府医!”张嬷嬷尖声叫道,“世子中毒了!封锁院子,一个人都不准离开!”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侍卫冲进来将我们这些下人全部控制住。
我混在慌乱的人群中,假装害怕地发抖,内心却窃喜计划成功。
只要他们暂时查不出下药的人,我就能趁乱找到机会溜出院子。等周衍几天后醒来,我早已远走高飞,开始新的生活。
我被粗鲁地推搡到院中跪下,与其他丫鬟小厮一起等候发落。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希望。
自由就在眼前。
3
夜深露重,我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周衍的院落灯火通明,府医进进出出,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
与我一同跪着的下人们个个面色惨白,有几个小丫鬟已经在低声啜泣。
在侯府,谋害世子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即使不是主谋,我们也难逃一死。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原本以为能趁乱逃脱,却没想到院子被封得如同铁桶,守卫比平时增加了三倍不止,根本没有溜走的机会。
更糟糕的是,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周衍的实力和影响力。
一个普通的世子中毒,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除非...他远比我了解的要重要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是煎熬。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天真,在现代社会学来的那点小聪明,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根本不够看。
突然,正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是王府的刘府医。
他与张嬷嬷低声交谈了几句,张嬷嬷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世子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刘府医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所幸中的不是致命毒药,只是一种强效的安神剂,药性过去便好。”
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我却感到更大的不安。既然世子无事,接下来就是要彻查下药之人了。
果然,张嬷嬷冷厉的目光扫过我们这些跪着的下人,“刘府医已经验出,世子中的药是被下在晚膳的参鸡汤里的。今晚经手过厨房和膳食的人,一个一个审问!”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参鸡汤是我最后经手的,虽然我极力掩饰,但难保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小厮匆匆从房内走出,在张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嬷嬷略显惊讶,随后点头,目光再次扫向我们。
“婉丫头,”她突然点名,“世子要见你。”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凉。他要见我?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不可能,他明明昏迷着...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我艰难地起身,双腿麻木得几乎无法站立。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扶”着我,实则押送着我走向那扇仿佛通往地狱的门。
室内烛光柔和,药味混合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衍半倚在榻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锐利,完全不像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
他挥手屏退左右,房间里只剩下我二人。
我跪在榻前,头低得几乎触地,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膛,等待命运的审判。
“抬头。”他的声音比晚膳时略显沙哑,却依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颤抖着抬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
“那药,”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是你下的?”
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求生本能让我下意识地想否认,但看到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我知道任何狡辩都是徒劳。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有点骨气!我咬牙,硬着头皮承认:“是...是奴婢做的。”
出乎意料,周衍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低笑出声。那笑声不大,却让我毛骨悚然。
“药性温和,恰到好处,既脱困又不伤根本,”他慢慢说道,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赞赏,“用的曼陀罗和洋金花比例精准,看来是懂药理的。妙啊。”
我彻底懵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他不是应该立刻叫人把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吗?
周衍撑起身子,仔细打量我,目光中的玩味与探究让我如坐针毡。
“为什么这么做?”他问。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奴婢...不想死。”我老实回答,“听说前几个送来的姐妹都没活过三天。”
周衍挑眉,“所以你选择先下手为强?有意思。”
他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决定。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终于,他再次开口,说出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
“这般胆识与巧思,做个通房丫鬟可惜了。”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如,来做我的正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妻?他在开玩笑吗?我刚刚给他下药,他不但不追究,反而要娶我?这人是不是病糊涂了?
“世子...您...”我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回应,“您是在戏弄奴婢吗?”
周衍的笑容加深,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我从不开这种玩笑。
苏婉,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以谋害世子的罪名被处死,二是做我的正妻,配合我演一场戏。”
他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我仰头看着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他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那双黑眸仿佛漩涡,要将我吸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我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我的人生都将彻底改变。
而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奴婢...愿意。”
4
我跪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般无法动弹。
周衍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让我完全无法理解。
正妻?他要娶一个刚给他下药的通房丫鬟做正妻?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戏谑或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冷静的笃定。
“世子...”我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您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我是苏婉,那个刚刚给您下药的丫鬟。”
周衍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清醒得很。正因为你下了那药,我才做出这个决定。”
他缓缓坐回榻上,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侯府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我需要一个妻子,但不需要一个只会循规蹈矩、任人拿捏的世家小姐。我需要一个...”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打破后院的平衡,应付各方的窥探。”
我愣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所以他要娶我,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别,而是因为我“不按常理出牌”?
“而你,”他继续说道,声音平静无波,“你需要活命。我需要一个能配合我演戏的妻子,你需要我的庇护。这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交易?我怔怔地看着他。所以这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而是经过冷静权衡后的决定。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您就不怕我再次对您不利?”
周衍低笑一声,“你敢吗?况且...”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我能给你想要的,也能随时收回。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质疑或拒绝?我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答应他,至少能暂时活下去,拒绝他,立刻就是死路一条。
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奴婢...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世子需要我做什么?”
周衍似乎对我的迅速适应很满意,“首先,学会扮演世子妃的角色。我会给你新的身份,教你必要的礼仪和应对。
其次,配合我在人前演戏,尤其是面对我的家人和朝中权贵时。最后...”他的目光深邃起来,“帮我留意府中的动向,特别是那几个不安分的人。”
我的心沉了沉。
这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危险,但我已无路可退。
“奴婢遵命。”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不安。
周衍的效率高得惊人。
次日一早,靖安侯府就传出惊天消息:世子周衍要立那个刚送来的通房丫鬟苏婉为正妻,理由是那丫鬟“冲喜”有功,且他对她“一见钟情”。
消息一出,整个侯府乃至京城哗然。
我被迅速抬了身份,从那个偏僻的小院搬到了世子院中的东厢房,有了自己的丫鬟和嬷嬷。
周衍还请来了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教我礼仪规矩,仿佛真的要培养一个合格的世子妃。
学习过程苦不堪言。
行走坐卧、言谈举止、甚至如何用膳饮茶,都有严格的规定。
我不得不拿出高考的劲头来学习这些繁文缛节,常常累得倒头就睡。
周衍偶尔会来查看我的进度,每次都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放松些,”有一次他对我说,“你不需要完美,只需要足够特别。”
特别?我暗自苦笑。
我确实很“特别”——特别倒霉,才会穿成通房丫鬟;特别大胆,才会给世子下药;特别幸运,才能活到现在。
搬入正院的那天晚上,我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轮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从现代白领到通房丫鬟,再到世子未婚妻,这身份的转变快得让我头晕目眩。
我知道,从答应周衍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踏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局。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个局到底有多深,而我最终会成为棋手,还是棋子?
“小姐,该安歇了。”新指派给我的丫鬟小莲轻声提醒。
我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轮明月。
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必须走下去。因为这一次,我没有退路。
5
成为世子未婚妻的日子并不好过。
首先发难的是周衍的庶弟周铭和他的生母林姨娘。
那天我正在学习插花,他们就闯了进来。
“哟,这就是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通房丫鬟?”林姨娘绕着我看了一圈,语气尖酸,“模样倒还周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世子妃这个位置。”
周铭在一旁冷笑:“大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正妻位置上摆。”
我心中怒火中烧,但想起周衍的嘱咐,只得强压怒气,摆出温顺的样子:“姨娘、二弟说笑了,婉娘自知身份低微,承蒙世子不弃,必当尽心竭力侍奉。”
“谁是你二弟!”周铭猛地拍案而起,“一个贱婢也配叫我二弟?”
就在这时,周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不配,难道你配?”
周衍缓步走进来,面色冷峻。
他看也没看林姨娘和周铭,径直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揽住我的腰:“我选的世子妃,轮得到你们来质疑?”
林姨娘和周铭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周铭还想说什么,被林姨娘拉住:“衍儿误会了,我们只是来关心一下未来世子妃。”
“那就多谢关心了。”周衍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们灰溜溜地离开后,我长舒一口气,却发现周衍的手还揽在我腰上,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我心跳莫名加速。
“表现得不错。”他低声说,气息拂过我的耳畔,“记住,你不再是从前的通房丫鬟,而是我周衍选中的妻子。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
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刚才是在暗中观察,直到关键时刻才出现。
这是在教我如何应对这些刁难。
类似的戏码不断上演。
侯府的其他姨娘、管事,甚至来往的贵族女眷,都变着法子来试探、刁难我。
周衍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有时明着维护,有时暗中指点,帮我一次次化解危机。
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发现周衍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纯粹暴戾。
他心思缜密,对侯府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总能提前预判到哪些人会发难,以及如何应对。
但他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郁,仿佛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和压力。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世子为何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应对府中的局面?”
周衍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侯府就像一盘棋,每个人都是棋子,也是棋手。有时候,引入一个变数,才能打破僵局。”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渐渐地,我开始适应这个新角色,甚至偶尔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现代人的思维和习惯。
有一次,我看到账房送来的账本记录方式混乱,忍不住用现代表格法重新整理了一遍,还标注了几个明显的漏洞。
周衍看到后,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和欣赏。
“这是谁教你的?”他问。
我心中一紧,连忙编了个理由:“奴婢...小时候跟一个老账房学过几天。”
周衍没有追问,但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还有一次,我看到丫鬟们打扫效率低下,忍不住设计了一个“轮值分区表”,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周衍得知后,竟然在府中推广开来。
这些小事让我在侯府中的处境悄然改变。
下人们开始真心尊重我,而不仅仅是因为周衍的权威。
但我也开始察觉到侯府似乎被卷入更大的朝堂风波中。
常有神秘客人在深夜拜访周衍,他们谈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偶尔能听到“边境”、“军饷”、“二皇子”等词语。
周衍的书房时常灯火通明至深夜,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有时甚至会对着某封信函出神良久。
我开始明白,周衍的处境远比我想象的危险。
而作为他“选中”的妻子,我也已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一天晚上,我又看到书房亮着灯,忍不住煮了碗安神汤送过去。
周衍正在看一封密信,见我进来,迅速将信收起,但我还是瞥见了上面的皇玺印记。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见世子书房还亮着灯,就煮了碗汤来。”
我将汤放在桌上,“世子也早些休息吧。”
周衍看着那碗汤,眼神复杂。
突然,他拉住我的手:“婉娘,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府中的任何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包括世子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包括我。”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看似平静的侯府,实则暗流涌动。
而我和周衍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最初的交易。
6
转机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天,我正陪周衍在花园中接待来访的吏部尚书夫人。
这位夫人以苛刻著称,言语间处处刁难,我都勉强应付过去了。
就在我们要移步茶室时,一个端茶的小丫鬟突然脚下一滑,整壶滚烫的热茶直直朝我泼来。我吓得呆立当场,眼看就要被烫伤。
电光火石间,一个身影猛地挡在我面前。
“唔...”周衍闷哼一声,滚烫的茶水大半泼在了他的背上。
园中顿时乱作一团。
尚书夫人吓得尖叫,下人们慌作一团。
我却愣在原地,看着周衍瞬间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替我挡下?
这明明只是场交易啊!
周衍被紧急送回房中,府医很快赶来。
诊断结果是二级烫伤,需要精心护理。
“让我来吧。”我主动请缨,一方面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另一方面...我也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下来的几天,我亲自为周衍换药、喂药。
烫伤在他的后背上,每次换药都能看到那片狰狞的伤口,我的心就揪紧一分。
“为什么要替我挡?”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出口。
周衍趴在榻上,头也不回:“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但我们只是...”交易二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周衍突然转过头,深邃的目光锁定我:“只是什么?”
我哑口无言。
是啊,只是什么?
从一开始的交易,到现在越来越复杂的纠缠,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说不清道不明了。
周衍恢复得很快,但这段独处的时间让某些东西悄然改变了。
他开始在意我的看法,会因为我一句无心的夸奖而高兴,会默默记下我喜欢的点心和小玩意儿,然后不经意地让厨房准备。
有一次我随口说了句喜欢兰花,第二天我房中就多了几盆名贵品种。
我问起来,他只淡淡地说:“看着顺眼就摆你这儿了。”
但我知道,那是他特意为我找来的。
我们之间的互动也越来越自然。
有时他会教我写字,手把手地指导,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颈侧,让我的心跳失控。
有时会教我抚琴,结束后会轻轻为我整理鬓边的碎发。
这些亲密的小动作,每次都让我面红耳赤,却又贪恋那份温暖。
我不断提醒自己这只是在演戏,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
但看到他与别的贵族小姐说话时,我会莫名烦躁。
他因公务冷落我时,我会失落不已。
我的心,似乎不再受控制了。
更让我不安的是,周衍看我的眼神也愈发深邃。
那双总是冷静无波的黑眸中,渐渐有了温度,甚至...柔情。
有一天晚上,我做噩梦惊醒,发现他竟然坐在我床边。
“听到你的惊叫声,就过来看看。”他轻声解释,手温柔地抚过我的额头,“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还没从噩梦的恐惧中完全清醒。
周衍犹豫了一下,竟然和衣在我身边躺下,轻轻将我搂入怀中:“睡吧,我在这儿。”
在他的怀抱中,我奇迹般地安心下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场梦。
但我知道不是。
因为我的心告诉我,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情感中时,危机悄然降临。
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
“...真的看见她往世子的汤里加东西了?”
“千真万确!就在世子中毒那天晚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
难道那天晚上的事被人看见了?
与此同时,周衍似乎也遇到了麻烦。
他变得更加忙碌,眉头紧锁,有时一整晚都待在书房。
有一次我给他送夜宵,隐约听到他与心腹的谈话:
“...证据确凿吗?”
“是的,世子,二皇子那边已经行动了,我们的人发现他们在暗中收集那晚的证据...”
我轻轻退开,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那晚的事,似乎被有心人利用了。
几天后,侯夫人突然召见我。
到了那里,我发现不仅周衍在,靖安侯和周铭、林姨娘等人也在场,气氛凝重。
“苏婉,”侯夫人冷冷开口,“有人指控你企图毒害世子,你可认罪?”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看向周衍,他面色沉静,但眼中有着让我安心的力量。
这场风暴,我们能否一起度过?
7
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侯夫人端坐主位,面色冷峻;靖安侯虽未开口,但审视的目光如实质般压在我身上。
林姨娘和周铭站在一旁,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跪在厅中,手心冰凉,心跳如擂鼓。
“苏婉,”侯夫人再次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有人亲眼看见你在世子中毒那晚,往参鸡汤中投放不明之物。你可知谋害世子是何等大罪?”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夫人明鉴,那晚奴婢确实经手了参鸡汤,但只是按照厨娘的吩咐添加枸杞当归等滋补药材,绝无投放毒物之举。”
“哦?是吗?”周铭阴恻恻地插话,“那为何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地从妆奁中取出一包粉末状物品?”
我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那晚的行踪被人看见了!
“那不过是奴婢常用的养颜珍珠粉,”我强作镇定,“那日奴婢脸色不佳,怕伺候世子时失仪,故取了些许调和胭脂。”
林姨娘嗤笑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但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一时语塞。
那包药早已被我销毁,确实无证可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周衍终于开口:“母亲,父亲,那晚之事我已查清。
婉娘放入汤中的确实是安神药材,只因我那几日失眠难耐,又不想惊动府医引来不必要的担忧,故让她悄悄准备。”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至于中毒之说,纯属刘府医误诊。我那日不过是劳累过度,加之安神药效发作,才昏睡过去。”
侯夫人皱眉:“衍儿,此话当真?但为何有人...”
“母亲,”周衍打断她,目光扫过林姨娘和周铭,“侯府中总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借机生事罢了。婉娘是我选定的人,我相信她的品行。”
他的维护让我心中一暖,但我也听出他话中的勉强。
他是在替我遮掩,但这个解释漏洞百出,难以服众。
果然,靖安侯沉声开口:“衍儿,此事关乎你的安危,不可儿戏。既然有疑点,就当彻查清楚。”
他看向我,眼神锐利,“苏婉,在事情水落石出前,你暂且禁足院中,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出。”
我被软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困在院中,度日如年。
从小莲偷偷传来的消息中,我得知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那晚之事不知如何传到了朝中,与周衍政见不和的二皇子一党趁机发难,弹劾他“私德有亏,识人不明”,甚至隐隐牵扯到边境军务问题。
周衍的处境变得极度危险,一旦坐实罪名,不仅世子之位难保,甚至可能被问罪下狱。
我内心煎熬无比。
既怕被牵连,更担心他的安危。
若不是我当初贸然下药,也不会授人以柄,将他置于如此境地。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来帮他。
通过小莲,我悄悄联系上了周衍的心腹侍卫秦风。
得知二皇子一党正在全力寻找那晚的“证据”,甚至可能买通了侯府中的下人作伪证。
“世子让我们不必担心,他自有安排。”秦风传话道,但我看得出他眼中的忧虑。
我知道周衍是在保护我,但这次,我不想再躲在他身后。
既然这场风波因我而起,我就有责任帮他化解。
利用现代人的思维,我设计了一个计划。
让秦风故意在府中散播消息,说我那晚使用的“毒药”是一种罕见的西域奇毒,无色无味,唯有特制的银针才能检测出来。
果然,不久后就有人暗中在府中寻找这种“特制银针”。
我们顺藤摸瓜,发现了一个被二皇子收买的內奸——竟然是周衍院中的一个二等丫鬟小翠。
更令人惊喜的是,小翠为了自保,竟然保留了她与二皇子党羽通信的证据。
拿到这些证据的那晚,我让秦风悄悄带我去见周衍。
多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初。
看到我,他明显吃了一惊:“婉娘?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院里吗?”
我拿出那些证据,简单说明来龙去脉。
周衍看着那些信件,脸色变幻莫测,从惊讶到凝重,最后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
“你...”他声音沙哑,“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如果被二皇子的人发现...”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因我而陷入险境。”我打断他,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再说,我们不是盟友吗?盟友就应该互相帮助。”
周衍深深地看着我,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突然,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仿佛要将我揉入骨血。
“傻丫头...”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我从未当你是盟友。”
我愣在他怀中,心跳漏了一拍。
“一开始,我确实只想找一个能打破局面的棋子。”
他继续说着,手臂环得更紧,“但你那么特别,那么勇敢,那么聪明...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就被你偷走了。”
他轻轻推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迫使我对上他深情的目光:“婉娘,我承认最初求婚别有用心,但现在的我是真心爱你,爱你的胆大妄为,爱你的独特灵魂,爱你的一切。”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忐忑不安、暧昧纠结,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我也爱你,周衍。”我哽咽着,终于直面自己的内心,“从你为我挡下那壶热茶的那一刻起,或许更早...我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眼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随即再次将我拥入怀中,吻如雨点般落在我的发间、额际,最后覆上我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炽热,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和难以言喻的深情。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夜晚,我们终于撕毁了那纸协议,以真心相许。
8
有了小翠提供的证据,加上我设计的“引蛇出洞”之计,周衍很快展开了反击。
他并没有直接揭发二皇子,而是巧妙地利用朝中派系斗争,将证据暗中交给了与二皇子不合的三皇子一党。
很快,朝中风云突变,二皇子党羽接连被弹劾,其中就包括那些诬陷周衍的官员。
与此同时,周衍将我提供的“特制银针”的线索呈报皇上,说明这是二皇子党羽为诬陷他而设计的阴谋。
皇上派人查验,果然在那些人口中发现了这种特制银针,坐实了诬陷之说。
至于我那晚下药之事,周衍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他那段时间因边境军务而焦虑失眠,又怕请府医会惊动圣上,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故让我这个略懂药理的未婚妻悄悄准备安神汤。
不料药量稍重,加之他连日劳累,才导致昏睡不醒。
这个解释既保全了我的清白,又彰显了周衍为国事操劳的忠心,皇上听后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嘉奖了他的勤勉。
危机终于化解,周衍的地位不降反升,皇上更加倚重他这个年轻有为的世子。
风波过后,靖安侯府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应邀前来,其中包括曾经质疑和嘲笑过我们的人。
宴至中途,周衍突然起身,举杯向全场致辞。
他先是感谢各位来宾,然后话锋一转:
“今日借此良机,周某有一事要郑重宣布。”他伸手向我,目光温柔而坚定。
“众所周知,我不久前与婉娘定下婚约。但或许有人不知,这场婚约并非父母之命,而是我周衍真心所求。”
全场哗然。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衍单膝跪地,握住我的手——这个在现代司空见惯的姿势,在古代却是惊世骇俗的。
“婉娘,”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我曾以交易之名将你留在身边,但今日,我以真心向你求婚。
你愿意放下过往种种,以世子妃的身份,真正地嫁给我吗?”
我眼眶湿润,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重重地点头:“我愿意。”
周衍笑了,那是我见过他最真心、最灿烂的笑容。他站起身,依然紧握着我的手,面向全场:
“从今日起,苏婉就是我周衍唯一的妻子,靖安侯府未来的女主人。
任何人轻视她、质疑她,就是轻视我周衍,质疑靖安侯府!”
他的话掷地有声,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祝贺声。
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人,此刻都换上了敬佩和羡慕的表情。
靖安侯和侯夫人相视一笑,显然早已默许了这一切。
只有林姨娘和周铭面色铁青,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三个月后,我们举行了盛大婚礼。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我迎入靖安侯府。
洞房花烛夜,周衍轻轻掀开我的盖头,眼中满是惊艳和爱意。
“终于,”他低语,指尖轻抚我的面颊,“你完全属于我了。”
“你也属于我了。”我笑着回应,主动吻上他的唇。
红烛高燃,帐暖春宵,我们终于从假戏真做的协议夫妻,成为了真心相爱的眷侣。
9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两年后。
这两年间,周衍顺利继承了侯爵之位,成为新一代靖安侯。
而在我的帮助下,他整顿家务,肃清府中眼线,侯府气象为之一新。
皇上越发赏识他的才能,委以重任。
而周衍也总能提出一些新颖有效的建议——其中不少融入了我的现代思维。
如今的我已是名副其实的侯府女主人,再也没有人敢质疑我的出身和地位。
相反,因为我推行的新式记账法和管理制度,侯府产业蒸蒸日上,下人们都真心敬重我这个夫人。
最重要的是,周衍兑现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除了我,他从未沾染过其他女子,甚至连通房丫鬟都遣散了。在纳妾成风的贵族圈中,这简直是个异数,却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夫人,侯爷回来了。”小莲笑着通报,打断了正在核对账本的我。
我抬头,恰好看见周衍迈入门槛。他已褪去朝服,穿着一身墨色常服,更衬得面如冠玉,气质矜贵。
“今日怎么这么早?”我笑着迎上去。
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在我额间印下一吻:“想早点回来陪夫人。”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不禁皱眉,“这些事交给管事就好,何必亲力亲为?累着了怎么办?”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哪有那么娇气?再说,”我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不管着点家,哪来的银子给你买曼陀罗花?”
周衍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一把将我抱起转了个圈:“好啊,竟敢取笑为夫!看我家法伺候!”
这是我们的日常玩笑。他总说当初被我药倒是他“中过最妙的毒”,而我则笑他“有受虐倾向”。
闹够了,他轻轻将我放在榻上,手掌温柔地覆上我的小腹:“今日孩子可乖?有没有闹你?”
是的,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三个月前,我被诊出有孕,周衍高兴得几乎要诏告天下,从此对我更是呵护备至,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
“很乖,”我笑着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定是个像你一样沉稳的孩子。”
“我倒希望是个像你一样古灵精怪的女儿,”他眼中满是憧憬,“到时候我们父女联手,看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好啊,还没出生就想着联手欺负我了?”我佯装生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入室内,将一切染上温暖的色彩。
周衍轻轻拥着我,我们静静地欣赏着这宁静美好的时刻。
“婉娘,”他突然轻声唤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我点点头:“怎么会忘?那天我吓得半死,以为你要杀了我。”
他低笑:“我却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一天。”他转过我的身子,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谢谢你当初那么大胆,谢谢你能来到我身边。”
我眼眶微热,靠在他怀中:“我才要谢谢你,没有因为我的大胆而杀了我,反而给了我一个家。”
是啊,当初反手药倒世子,是我这辈子最正确、最幸运的决定。它让我这个异世孤魂,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了归属,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爱情与完美人生。
窗外,夕阳正好,一如我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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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青瓷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