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当我从街上花五万块买到一只发泄型兽人,并把他带回家给名分时。
被爸妈找回去那天,他们花了几百万给我买了只服务型的兽人。
可那兽人并不喜欢我,就连摸一下尾巴都要气上半天。
反而跟妹妹私下亲吻抚摸。
他说我一个流浪惯了的乞丐配不上他,只有妹妹才配当他的主人。
可当我从街上花五万块买到一只发泄型兽人,并把他带回家给名分时。
服务型兽人却哭得双眼通红:“主人,你有我一只难道还不够吗?”
我却冷冷回道:“奴才忘了身份,还敢管主子!”
从家里出来后,我一个人喝的东倒西歪。
便坐在酒吧门口抽烟醒酒。
有个小贩畏畏缩缩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姐,你看起来压力很大,需要发泄吗?”
“我有只发泄型兽人可以给您解解压。”
我挥手拨开缭绕的烟雾:“什么?”
小贩警惕地左右扫视,确认没人才朝不远处招招手,把那只兽人叫到跟前。
这是只狼犬兽人,身形高挑,肩宽腰细。
站定时挡住酒吧灯光,在我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没等我反应,小贩便扯过他脖颈的粗制项圈,拽得他单膝跪地。
卸掉生锈的止咬器。
扯着他头发使得他后仰,露出完整面容。
白皙的肌肤。
高挺的鼻梁。
薄唇紧抿。
眉骨和嘴角处都有淤青。
狭长的眼眸像只野兽般盯着我不放。
小贩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小姐您看看,就这个脸蛋,您打着都爽是不是?”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动。
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而且医生说我内分泌失调,确实需要解压的。
不过……我家里已经有只狼犬兽人了。
宁尧会介意吧。
见我犹豫,小贩踢了一脚兽人:“起来,给小姐看看你的肌肉。”
兽人站起来的姿势有些缓慢。
锁链缠在身上,他只能单手褪去黑 T,精实白净的肌肉线条瞬间露了出来。
只是身上布满伤痕青紫。
小贩很快重新给他戴上止咬器,拍着他有力的手臂肌肉。
“小姐您看看,体力好,恢复力惊人。”
“两千块钱,发泄俩小时。你就只管发泄,只要别给他割喉放血,他都能恢复过来。”
“割喉放血?”我惊了一下。
现在人的 XP 已经变态到这个地步了吗?
恐怖如斯。
算了,反正家里那个不让碰。
这只要是便宜,刚好买只听话的回去。
我起身,带着几分酒意的恍惚问:“彻底买下他,多少钱?”
“嘿嘿,这可不便宜。”小贩搓着手,“他可是我们这最好的货色。”
“开价。”
“那我就说个吉利数,58888。”
我愣了一下。
我家的服务型狼犬兽人宁尧,可是爸妈花了几百万买来送给我的。
这只居然这么便宜。
“嫌贵?”
“那抹个零,五万八。”
最终,我用五万块钱把傅彦买下来了。
不是很想回家。
于是我带他住进酒店。
临走前,小贩千叮咛万嘱咐。
没完全驯服之前,千万不要把他的止咬器摘了。
铁链最好也别摘。
酒店套房。
傅彦垂眼站在玄关不动。
像是尊沉默的石雕,静静等待命运降临。
我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没敢给他摘掉枷锁。
“你也去洗个澡吧。”
他盯我几秒,转身走进洗手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过了几分钟。
我敲门,“我手机落在里面了。”
他没有反锁。
于是门就这么开了。
傅彦背对着我僵住了。
高大挺拔的身体不着一物。
肌肤是毫无血色的白,衬得伤痕更加触目惊心。
水流自上而下漫过生锈的锁链,黑污混着小臂的血渍,顺着脊背、腰腹往下流。
最后在小腿处汇集,慢慢淌进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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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尾巴低垂着,轻轻颤抖。
毛发不像宁尧那样顺滑发亮,只透着枯燥晦涩的质感。
显得脆弱又野性。
我色迷心窍。
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轻吻他脊背上的淤青。
傅彦浑身震颤了下,僵硬地问:“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低沉、干涩、磁性。
“发泄。”我回答他。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不是……”
“嗯?”
他溢出几声闷哼:“不是这样发泄。”
“我没有经验,你忍一下。”
我把他推倒在床,细细亲吻他的每处伤痕。
他戴着止咬器,铁链束缚着手脚,乖乖任我动作。
身体始终紧绷着,像是不知如何反应。
最关键时刻,他突然伸手禁锢住我的腰。
“你确定吗?”
“嗯?”
他看着我,声音更加暗哑:“我只是一只低等兽人。”
回答他的,是我迫不及待的动作。
他闷哼着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清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肌肤,温暖柔软。
我侧脸贴着傅彦手臂上紧实的肌肉,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到闺蜜发的微信。
“你去哪儿了?我的自闭症诡秘又偷偷自己跑回家了吗?”
我打字:
“没有,我买了只新的发泄型狼犬兽人,昨晚忙着发泄。”
闺蜜:【?】
“连柚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知道你家里的那只兽人不听话让你委屈了,但你也不能找只发泄犬来打啊。”
“家里的赛级犬舍不得打,你就出来打发泄犬吗?”
“你要不是我朋友我现在就报警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被她骂懵了。
“不是,我没打他啊,我怎么可能会打小狗呢?”
闺蜜停顿几秒。
“那你是怎么发泄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发泄。”
我们都沉默了。
闺蜜科普:发泄型兽人是非法产业链。
他们会偷盗拐掠一些幼年兽人,或者低价购入一些低等劣质兽人。
然后通过施虐筛选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好的兽人作为发泄型狼犬。
筛选成功的,部分会成为人类的活体沙包袋。
供人殴打折磨解压。
还有部分会沦落到地下斗兽场打生死赛。
这类兽人虽然可怜,但是公认的野性难驯。
官方机构解救出来以后,也是对外开放免费领养的。
无人认领的则会统一安排无害化处理。
“你后悔的话,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惊了下,慌张地暗灭手机屏幕,翻身对上傅彦黯淡的眼睛。
他垂下眼,避开我的视线。
“只是他是有组织的,大概率不会愿意把钱还给你。”
“趁他落单,我或许可以……”
“我不后悔。”我打断他,“只要你乖乖听话。”
“只听我的话。”
“嗯。”他小声答应。
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耳朵抖了抖。
毛茸茸的耳朵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兽耳。
他的耳朵立刻警惕地向后竖起来,瑟缩躲避。
我缩回手,有些失望。
怎么这只也不给我摸。
“抱歉,我习惯了。”
他试着慢慢放松耳朵,微微低头:“可以摸了。”
“如果你还想的话。”他补了一句。
我没有客气。
翻身跨坐在他腰间,手撑在他胸肌,肆意揉捏他的耳朵。
银白色的,软软的,温热的耳朵。
傅彦呼吸越发深重,身体也愈发炽热。
他微微仰着头,狭长的眸子眼尾泛红,一瞬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咽了咽口水。
“可以再发泄一次吗?”
离开酒店,我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带傅彦去兽人诊所。
医生说他愈合能力很好。
身上的青紫伤痕无需担心。
只是严重的营养不良,需要长期吃各种特制补剂。
所有补剂的价格加起来,已经比他的身价要高了。
“我不需要。”
傅彦紧紧扣住我的手背:“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不需要破费,我不会死的。”
要知道,这点钱对宁尧来说,不过是每月买零嘴的开销。
“没关系的。”我摸了摸他的头,把新挑选的项圈和止咬器递到他面前,“喜欢吗?”
细细的黑金属项圈,配着特制的黑色止咬器。
我本来已经不想让傅彦佩戴这些了。
可医生执意坚持。
“不要被野生兽人的外表欺骗了,他一口就能咬掉你的脖子。”
我只能尽量挑选舒适的款式。
拆止咬器时,医生问傅彦:“以前是发泄型还是斗兽型?”
傅彦头又低了些,声音发闷:“都干过。”
“难怪。”医生把旧止咬器递来给我看,“你看这圈牙印,肯定是疼得受不了时咬的。”
傅彦沉默了下:“那是昨晚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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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僵。
“在斗兽场吗?”医生随口问。
“不是。”
傅彦抬眼看我的背影:“是……”
“供人发泄的时候。”
回到家已经凌晨。
爸妈早就睡熟了。
宁尧大概率睡在妹妹的房间里。
玄关冷冰冰的白炽灯,是唯一迎接我的东西。
“进。”
我甩掉高跟鞋,转头看向傅彦。
冷光灯掠过高挺的眉骨,落在他冷硬的侧脸。
他没动,视线盯着地板上丢弃的项圈。
我捡起来:“这是宁尧的。”
宁尧是父母作为补偿,送给我的服务型兽人。
补偿他们弄丢我的十八年。
我五岁走丢,二十三岁才被爸妈找到。
回到家时,才知道爸妈早从孤儿院里领养了个小女孩——连玲。
她从婴儿时期就被爸妈领养,如今 17 岁。
对于我的出现。
连玲情绪非常激动。
她接受不了自己是领养的。
歇斯底里地哭喊尖叫着,把手边能够到的所有东西都砸向我。
“你滚出去!我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为什么要来和我抢爸爸妈妈!”
“这是我家,你个臭要饭的,滚出去啊!”
妈妈冲上去抱住她,温柔小声地安慰。
“别哭,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姐姐回来了不代表爸爸妈妈不爱你了,爸爸妈妈还会和以前一样爱你,爱你们的。”
爸爸无奈地护在我身前:“妹妹被你妈妈惯坏了,大小姐脾气。你毕竟大她六岁,日后相处多多包容她一下吧。”
我本该伤心的。
但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疯狂渴求父母关怀的年纪已经独自熬过去了。
现在已经步入疯狂渴求金钱的年纪了。
我垂下眼睛,委屈的眼泪恰好划过脸颊。
“我知道了,爸爸。”
示弱很有用。
银行卡里的生活费每月都越汇越多。
我在新家的第一个生日。
爸妈送了我价值百万的赛级服务型狼犬兽人,宁尧。
“柚柚太内向了,爸妈送你只小狗,希望它能让你变得更活泼好动一些。”
当时的宁尧还只是一只没有化形的小狗。
连玲哭成了开水壶。
“凭什么只有姐姐有,爸妈你们说好不偏心的!”
“它是我的!”
她一把抱走宁尧就跑出门,消失不见了。
生日宴会搞砸了。
生日礼物也没了。
爸妈焦头烂额,天天以泪洗面。
我也跟着哭:“对不起爸爸妈妈,都怪我,是我逼走妹妹的。”
直到十多天后的一个下午。
一人一狗,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家门口。
“爸爸妈妈我好饿。”
“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
爸妈冲上去抱住连玲,三个人哭得稀里哗啦。
哭完,妈妈回头,才恍然记起家里还有个格格不入的我。
她面色突然变得愧疚,转身狠狠扇了连玲一巴掌。
“妈妈,你打我。”
连玲眼眶噙满泪水,“你知道我这十多天怎么过来的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打我。”
“那你想过姐姐这十八年怎么过来的吗?”
妈妈把试图安慰连玲的爸爸拉回来:“以后再容不下你姐姐,你就别做我的女儿了!”
自此,连玲不会明着跟我过不去了。
她把宁尧还给我没多久后,宁尧就化形了。
黑色卷发,眼尾微微下垂的杏眼。
乌黑发亮的毛发。
他看着我歪了歪脑袋,叫出化形后的第一个名字:“连、玲?”
“我才是连玲!”连玲从我背后冲过来,跳进他的怀抱:“宁尧宁尧,你居然记得我!”
“还记得我带着你流浪街头,闯荡江湖的日子吗?”
“记得的。”
宁尧稳稳接住她,尾巴高兴地晃动。
“关于连玲的一切我都有好好记住。”
爸妈叹了口气,搂着我的肩膀安慰。
宁尧知道我才是他主人的时候,闷闷不乐好久。
我每天换着法子哄他,他才勉强接受。
只是始终固执地不肯对我摇尾巴,不肯让我碰他耳朵。
也不会像别的兽人一样等我回家。
他只对妹妹的脚步声有反应。
只会等她回家。
我每次都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互动。
但我心里其实并不是很介意。
因为宁尧每个月巨额的生活支出是打在我卡里的。
爸妈无声的愧疚也是源源不断打进卡里的。
只是最近,我开始长痘痘。
体检后发现自己有生理需求了。
宁尧不肯给我碰。
傅彦恰好出现。
我没理由拒绝。
“今晚先和我睡吧?”
我牵着傅彦的手往卧室里走,“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他不会介意吗?”
我回头看他:“谁?”
“宁尧。”
他垂眸看过来,“狼犬兽人是领地意识很强的。”
“不会,他不喜欢和我睡。”
傅彦不知想起什么,攥着我的手紧了些。
“那今晚还需要吗?”
“什么?”
他耳尖泛起薄红:“发泄。”
“想的,可是我腿好酸。”
“我体力很好,你可以躺着。”
“那麻烦了。”
“……不麻烦。”
“连柚。”
早上,我恰好和宁尧同步踏出卧室门。
他皱眉看着我:“你昨天为什么一直在说梦话?”
“哼哼唧唧的,很吵的知不知道。”
我没有恼,好脾气道:“抱歉,我下次小声一点。”
他语气软化了一些,别扭地问:“你做噩梦了?我好像听到你在哭。”
……爽的。
“你要是做噩梦了,可以给我……”
话说到这,被连玲打断了。
“宁尧,我拖鞋找不到了。”
“别光脚乱走。”
宁尧大跨步回到连玲卧室,抱着她出来。
“笨蛋,你人在卧室,拖鞋怎么跑到客厅的?”
“因为昨天太困了,是你抱我回去睡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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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尧抱着连玲,帮她找着兔兔拖鞋。
接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握住她的脚踝,耐心地把拖鞋给她穿好。
做完这些,宁尧才上了楼,朝洗手间走去。
他是个完美的服务型兽人。
只是服务的对象不是我。
“连柚,我衣服放洗衣篓了,记得送去干洗。”
路过我面前时,他脚步忽然顿住。
“什么味道?”
我不解:“嗯?”
他几步凑过来,掐着我的腰,头埋进我颈侧深深嗅着。
越嗅,掐在我腰上的手收得越紧。
“连柚,你身上怎么会有其它兽人的味道?”
我没作声。
视线掠过他的肩膀,落在刚开门走出来的傅彦。
他比宁尧高出半个头,宽肩几乎把门框都挡满了。
落在宁尧身上的目光明明很淡,却让我没来由地绷紧神经。
“是我的味道。”他说。
宁尧转过身,身体瞬间绷成防御姿势。
喉间溢出低低的威吓声。
傅彦站在原地没动,沉默地和他对峙。
“连柚,他是谁?”
“他叫傅彦,是我新养的兽人。”
“什么?”宁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养了新的兽人?”
“那我呢?”
“哇。”连玲大声招呼,“爸爸妈妈快来看,姐姐又养了新的兽人。”
爸妈听见动静,先后出门看向傅彦。
我主动牵着傅彦介绍:“爸爸妈妈,这是我们的新家庭成员,他叫傅彦。”
傅彦微微低头,“先生,夫人。”
“哇,这只长得更好看,也是赛级吧?姐姐零花钱可真多。”
连玲阴阳怪气:“不像我,买个小裙子都得另外问爸妈要钱。”
“什么赛级!”宁尧气冲冲,“他还跟没开化的野人一样戴着嘴套呢,毛发分叉,衣服劣质,地上都是他掉的毛。”
“一看就是收容中心里开放领养都没人要的下等野蛮兽人!”
“连柚,你就是看他脸不错,特意带回来气我的对不对?”
“要是他哪天野性大发伤了你,你就知道后悔了!”
爸妈闻言神色担忧起来。
“柚柚,爸妈不是反对你养,只是希望你注意自身安全,我们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不会伤害她的。”傅彦低声保证。
“你们担心的话,我可以一直佩戴这些,也可以每晚在铁笼里睡觉。”
“铁笼?”
宁尧嗤笑:“只有斗兽场的兽人会睡铁笼,连给人泄欲的兽奴都不如。”
“我已经决定好留下他了。”
我挡在傅彦身前:“宁尧的生活费是爸妈在承担,傅彦的我会自己负责。”
“连柚!”
宁尧吼我。
“哎呀,你别生气嘛。”连玲给他顺毛:“基于姐姐的成长环境,她喜欢下等兽人也很正常啊。”
“爸爸妈妈,既然姐姐有新的兽人了,宁尧可以归我了吗?反正他本来就更喜欢我一点。”
“我捡姐姐剩下的,你们总不会反对吧?”
这句“剩下的”让宁尧脸色一白。
他凶巴巴地盯着我,眼眶泛红。
“不可以。”我马上拒绝。
“宁尧是爸妈送给我的礼物,他是我的,处置权在我。”
我坚定的态度好像取悦了宁尧。
我居然第一次看到他在对我摇尾巴。
虽然他表情别扭又委屈。
但尾巴还是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摇动起来。
意识到这点,他僵硬地控制住尾巴:“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可我并非舍不得他。
首先,爸妈打来维护宁尧的生活支出非常宽裕。
我能扣下来不少钱。
其次,宁尧身价不菲。
我不想要了就拿去卖掉,照样能卖个七位数。
怎么可能白白让给连玲。
爸妈也赞同。
“姐姐说得对,既然已经送给姐姐了,那就是她的,你想要就去和你姐姐商量。”
连玲没有傻到真的来找我商量。
宁尧气还没消。
以前吃饭时,他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会坐在我身边。
这次,他直接坐到连玲旁边了。
仿佛连玲不能生活自理似的,一口一口喂她。
我小心翼翼地拆掉傅彦的止咬器,露出他精致冷冽的面容。
别说连玲,就连爸妈都看呆了。
“谢谢。”傅彦犹豫了一下,学着宁尧的样子为我夹菜。
“学人精。”宁尧冷哼一声,“连柚不喜欢吃茄子。”
我挑眉。他坐我身旁时,从来不为我夹菜。
居然记下了我的喜好。
“我以后会记住的。”傅彦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然后筷子就“啪”地一声,断了。
空气安静了。
傅彦的手劲儿确实有些大。
所以他每次碰我时都会控制着把力道放得很轻。
目前为止,他留在我身上的,只有腰侧的几道指印。
是第一晚“发泄”,他攥着我的腰不让我坐下去时留下的。
“用这个吧。”我递了一双新的。
我爸看了我一眼:“就让傅彦住顶楼那间屋子吧。”
我们家住三层别墅。
爸爸说的是顶楼几间类似于小黑屋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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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只有个简易的木板床。
最重要的是,房间门是铁门,而且是从外面落锁的。
宁尧又高兴了。
“哼,就应该让他睡铁笼子里。”
“不急,他暂时跟我睡。”我说。
“医生说我内分泌失调,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比较需要他。”
老爸有点尴尬。
我妈接过话茬,“那你可以用宁尧啊。他比较……听话,不会有危险。”
“他不肯。”我随手给傅彦夹菜。
“谁说的?”宁尧皱眉,“你又没有来找我,怎么知道我不肯。”
“是吗?”我惊讶看他,“可你上次不是还答应妹妹,要等她十八岁吗?”
几个月前。
爸妈为了让我们联络感情,全家组团旅游七天。
野营搭帐篷那天,我们一家都喝得有点多了。
连玲一口一个姐姐。我一口一个妹妹。
喊得那叫一个姐妹情深。给爸妈高兴得倒头就睡。
我出去抽烟回来时,看到连玲在我的帐篷里。
营火已经灭了,黑夜里只亮着一盏小灯。
宁尧躺在我整理的睡袋上面,连玲慢吞吞爬到他身上,俯身凑近他的唇。
两人交叠的影子落在帐篷的帆布上,像一场默剧。
我可以看见连玲倾泻的发丝被宁尧耐心地挽在耳后。
他象征性地推了推连玲,最后妥协。
两人忘情地唇齿交缠。
亲够了,连玲才支起身。
“宁尧,可以答应我不要碰她吗?”
宁尧犹豫:“可是……”
“你等我十八岁好不好?只有几个月了。”
兽人如果和十八岁以下的人类发生关系,不论对方自愿与否,都会立刻无害化处理。
“你知道我有洁癖的,我不喜欢她碰你。”
连玲蹭着他的脖颈撒娇:“求你啦,宁尧,我们干干净净接受彼此不好吗?”
好半晌。宁尧哑声答应:“好。”
视频播放完了。
脸色最难看的是妈妈。
“连玲,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为了和你姐姐过不去,不惜用身体来勾引一个兽人?”
宁尧面色惨白地看着我:“连柚,我那天只是喝醉了,我以为进来的是你……”
“轮得到你说话了吗?”我爸也气了。
“我花钱买你回来是让你来我家选妃的吗?”
“我今天就给你的商家打电话问问怎么训的你!”
连玲嗖嗖掉眼泪:“妈妈,你为什么不说她?”
“你不觉得她真的很有心机吗?居然录下来给你们看。我承认我是犯傻了,可自从姐姐回来,你们对我的爱就越来越少了,你们就真的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她把我从这个家赶出去吗?”
我妈摇头叹息:“连玲,你自己做错在先,如果你没有做出这种事,姐姐也不会有机会录下来。”
“你们两个,这个月的所有支出都扣掉交给姐姐。”
“再去顶楼关禁闭三天,好好反省。”
卡里汇进一大笔钱。
爸妈心里的天平好像又偏向我几分。
自小到大,我想要的都是拼命争取。
如今也是。
谁说父母的爱是无条件的?
骗子。
三天看不到连柚和宁尧。
我心情不错,就带傅彦疯狂购物。
再次感叹,他真的是个尤物。
该细的地方细,比如腰。
该粗的地方粗。
该小的地方小,比如脸。
该大的地方大。
天生的衣服架子。
穿什么都好看。
导致我每件都想给他买。
但最绝的还是他穿西装的样子。
我怒买十几套高定,成功累瘫。
傅彦一手大包小包,一手抱着我回卧室。
我勾着他的肩膀,描摹他高耸的鼻梁。
“傅彦,你长成这样,他们难道没有逼你卖身吗?”
“有的。”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单膝跪地,脱掉我的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
他很聪明。这些都是他看着宁尧为连玲做的。
明明自己还没完全习惯人类的细致动作,连力度都在很小心的调整,却还是很用心地记下了。
“是吗?”我看着他的动作。
“可是你粉粉的,我还以为你没经验呢。”
傅彦一僵,脸颊绯红地解释:“我确实……没经验。”
“哦?”
他踌躇片刻:“因为我把客人弄伤,跑了。”
“他们把我抓回去,我不吃不喝来反抗。”
“最后他们怕我死了亏钱,就把我扔到斗兽场。”
“当时三天没有吃饭,实在太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把那只兽人的脖子咬断了。”
“然后我就留在斗兽场里,他们怕我有力气会反抗,每次喂的食物都很少。”
“最后一次我受了重伤,他们觉得这次我大概真的要死掉了,就把我扔来做发泄犬。”
“我还是活下来了。”
“这周他们本来在讨论要不要把我送回斗兽场的,然后你把我买了回来。”
傅彦穿着新买的西装,单膝跪地的姿势,力道很轻地握着我的手。
尾巴不安地在身后扫动。
他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人类求婚的姿势。
虔诚的,期颐的。
“我不想隐瞒你。”
“我确实是一只卑劣下等的兽人。”
“我伤害过人类,也伤害过同类。”
“从小到大我没有正常和人类接触过。我没学过照顾人,我甚至不太会用筷子,我不知道什么力度才能不弄疼你。”
“你昨天哭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好慌。”
我想起昨天夜里。
第二次的体验确实比第一次好太多了。
我失控哭出声。
傅彦慌张无措地停下动作:“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我没有控制好力道,是我的错。”
“你可以惩罚我,咬我,打我,饿着我,怎么惩罚都可以。”
“别哭好不好,主人。”
恍惚记得,他好像道歉很久。
但我爽完就一声不吭睡过去了。
怪不得早上他从房间里出来时,气氛实在压抑。
原来他在不安。
“没事的。”我凑过去亲亲他的脸,“我昨天是太舒服才哭出来的,你没有弄疼我。”
他轻轻蹭我的颈窝,银白色的茸耳蹭在我脸颊,我忍不住上手揉捏。
傅彦喘息微微急促。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我的颈侧。
认真仔细固执地一寸寸拂过。
那里是早上宁尧凑过来闻嗅的地方。
估计本意是想舔掉的,但是戴着止咬器做不到。
“在覆盖他的味道吗?”我笑着看他。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僵硬地收回手。
“没事的,我不介意。”
“只是我想不明白。”我挑起他的下巴,“你既然会为了不卖身三天不吃不喝,怎么完全没有反抗过我呢?”
“认命了?”
他微微仰头,视线避开我的眼睛,落在我嘴唇。
“可能因为你年轻漂亮。”
我赞同,“这确实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可能因为你说自己没有经验。”
“也可能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亲吻。”
他抬眸,“我只是想你知道,我确实低劣野蛮,但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永远永远都不会。”
“好,我相信你。作为奖励……”
我推倒他覆上去,“再亲你一遍,好不好?”
我和傅彦相处融洽。
终于理解一掷千金养兽人的人类了。
以前和宁尧在一起,全是麻烦。
他作为赛级兽人,对生活环境要求非常高。
我得每天陪他锻炼,搭配营养餐,逼着他吃鱼油,帮他洗护、梳理毛发。
总之需要很繁琐的步骤才能保持他的完美状态。
然后他用这个状态去伺候连玲。
但傅彦不一样。
他是硬帅。
我只不过按照医嘱帮他补充好营养,他整只小狗就容光焕发。
我觉得自己有点厚此薄彼。
索性拉着傅彦坐下来,给他做毛发洗护。
宁尧进来的时候。
我正在卧室揉搓傅彦满是肥皂泡沫的耳朵。
“连柚!”他眼眶立马就红了。
“那是我的专用泡沫皂!”
“这是我给傅彦新买的。”我继续动作,“从小黑屋里出来了?”
“是。”连玲从他身后走出,盯着我看,“诡计得逞,姐姐很高兴吧?”
“不高兴。”罚得太轻。
“但我会再接再厉的。”
宁尧还在瞪着傅彦:“连柚,你让他出去,视频的事我可以解释,但我不要和下等兽人共享房间!”
“没有让你和他共享房间啊。”我摊手:“你不是一直和连玲睡吗?”
“你继续去和她睡就好了。”
兽人嗅觉听觉相对灵敏。
所以宁尧是家里唯一知道我有抽烟恶习的人。
虽然我从不在卧室里抽烟,但他总嫌弃我卧室里有烟味。
以此为由去睡连玲的房间。
“没关系宁尧,你本来就嫌弃她臭臭的,跟我不是正好吗?”连玲勾了勾他的手指。
宁尧迟疑片刻,义无反顾地和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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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柚,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微笑,“那就拜托你照顾宁尧了,香香妹妹。”
别墅陷入某种诡异的氛围。
宁尧变本加厉地对连玲好了一段时间。
两人都抱着某种目的,在我面前表演如胶似漆。
但对我来说。
只要这两人没当着我的面开 do,我都接受良好。
傅彦更是时常盯着两人出神。
连玲时常被他看得脸颊通红,故作镇定。
实际上傅彦在求知若渴地学习。
他仔细观察宁尧的力道、动作顺序等等,然后全用来伺候我了。
宁尧则是失魂落魄的模样,盯着我愣神。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前几天,我听到连玲卧室里传来两人的争吵声。
“玲玲,你都好久没有给我梳毛洗护了。”
连玲冷冰冰的:“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弄啊,什么都要我伺候的,你是服务犬还是我啊?”
“可是我的日用品也没了。”
宁尧的声音听上去很窘迫。
“那你去问连柚要啊,你的生活费又不是打到我卡上的。”
“连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之前还很喜欢我的。如果不是你那天偷亲我,连柚不会这么生气的。”
宁尧自顾自地说:“喜欢一个人不该是你这样的,连柚从来不会嫌我麻烦,她每天都会替我梳毛的。”
“怪我?你当时拒绝我了吗?你装什么啊?”连玲声音尖利:“现在就连你也觉得她好是吧,那你就去找她啊,看她还要不要你了,你去啊!”
她喜欢宁尧吗?我更倾向于连玲只是被宠爱惯了。
她喜欢这种所有人都向着她,以她为中心的感觉而已。
自这段对话后,宁尧愈发憔悴。
他时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大概是拉不下面子找我和好。
我只当没有看见。
直到某次夜里。
我真空穿着蕾丝睡衣,在二楼阳台抽事后烟。
宁尧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他没说话。
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脖颈。
我没动,“不嫌弃我身上有烟味了?”
“对不起。”他用力蹭着我的脖颈,声音委屈:“原谅我好不好?”
我笑了声,没有说话。
“我那天真的喝醉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开始真的以为是你在亲我的。”
“我信。”我点头。
“如果你知道亲你的是连玲,你根本不会反抗。”
“不是这样的。”宁尧声音闷闷地解释。
“我还没有化形的时候,连玲和我流落街头,我差点被一伙人掳走了。是她冲上来抱住我,又哭又叫吸引很多人注意,那些人才不得已放弃我逃掉的。”
“你是我的主人,可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因为她不喜欢你,我也不敢接受你的好。”
“帐篷里那次,我真的以为是你的,我希望那是你的。可是我睁开眼看见的是她,我发现自己好失落,我才知道自己早就喜欢你了。”
“可她救过我的命,我真的没法拒绝她。”
我嗤笑一声,“那你继续报答她就好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拦着你。”
“连柚……”宁尧抱我更紧,甚至尾巴也缠绕在我腰间。
“别这样,求你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看他:“宁尧,你知道我为什么抽烟吗?”
“因为我是跟在黄毛太妹后面长大的。我偷别人东西被抓住挨打的时候,他们陪着我一起挨打。我差点被人猥亵的时候,是她们冲上来挠花那个人的脸。我高烧昏迷不醒的时候,是她们东拼西凑带我去小诊所打针的。”
“你看,我受过的恩惠比你多,你没见我爬到谁的床上,也没见我对谁的要求来者不拒吧?”
“这个人可以对你有救命之恩,那个人可以对你掏心掏肺,亲近一个人的理由太多了。”
“宁尧,你天性如此,谁逗逗你,你就会跟谁走。”
“据说赛级兽人的类人程度最高,确实如此。”
“你好像连犬类最基本的忠诚都进化掉了。”
“我不知道。”宁尧眼眶通红,埋头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
“对不起连柚,你从来不提以前,我不知道你以前是这样过来的。”
“我只听见连玲告诉我她多委屈,我一直以为是你在抢她的东西,包括我也本该是她的东西。”
“我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嫌弃你的烟味,也不会帮着连玲气你的。”
宁尧哭湿的脸贴上我颈窝,先前被他肩线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
黑暗的走廊里,两道身影一远一近静立。
近处的身影高大挺拔,是傅彦。
远处的身影……
我眯眼,对上妈妈的视线。
夹烟的手微顿,终究没藏。
罢了,看见就看见吧。
回了家,前十几年的颠沛我都含糊带过。
他们精心培养的养女。
钢琴芭蕾样样精通,连插花茶道都拿得出手。
而我呢?
精通抽烟、偷窃、铁丝开锁?
我不觉得丢掉我一年后就马上找另一个女儿代替我的父母会有多爱我。
说出不堪来,怕是非但不会心疼我,反而会提防我偷东西吧。
还能给连玲攻击我的理由。
所以我只亮漂亮履历,拿优异成绩,摆上甜美温顺的脸。
权当自己在竞聘“女儿”这个职位。
“早点睡觉。”
妈妈只叮嘱了一句,便回房间了。
漆黑走廊只剩傅彦的身影。
他静静地看着宁尧埋头在我怀里乱拱。
“夜里凉。”他低声提醒。
宁尧这才发现他在身后,挡在我身前,再一次对他发出低低的威吓声。
我觉得有趣。
宁尧明明是训练有素的服务犬,偏偏屡次被平静的傅彦逼出原始本能。
傅彦并没有恼,他浅浅地勾出个笑。
“我只是想给主人送个外套。”
他凑近几步,宁尧自然而然退开了。
傅彦温柔地给我披好外套,看向宁尧:“你们可以继续了。”
宁尧没客气。
“主人,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那些事情我也都系统学过的,知道怎么让你舒服,我一定会比他厉害的。”
“是吗?”我挑眉。
宁尧的尾巴疯狂摆动:“真的,主人,让我将功补过好不好?”
傅彦神色未变。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算了吧,想起你亲过连玲,就对你没有欲望了。”
“晚安,宁尧。”
傅彦跟在我身后回卧室。
我随手脱掉外套,抬眼看他:“吃醋吗?”
他垂眸接过外套:“不会。”
“主人很优秀,以后会有男朋友,也会有丈夫。”
“我摆得清自己位置的。”
“要洗澡吗,主人?”
本来都打算回被窝的我:“嗯?”
“沾了宁尧的眼泪、口水和味道。”
“……”我只好起身去浴室。
傅彦亦步亦趋跟进来,认真仔细地清洗每一寸肌肤。
“主人。”
他湿淋淋地跪在浴室地板,仰视我。
我伸手摸他耳朵,“怎么?”
“洗不干净。”
“?”
“可以暂时拿掉吗?”他指了指止咬器,“可能舔舔会干净一点。”
我迟疑几秒,弯腰拆掉止咬器。
再次感叹。
伟大的脸。
他埋头,从膝盖处开始,仔细地用唇舌覆盖。
“嗯……”我忍不住揪他耳朵:“那里好像没有他的味道。”
“嗯。”他应了声,但没停。
就这样一寸寸吻到下巴。
“可以吗?主人。”他单手捧着我的脸问。
“嗯。”
他的吻生涩又小心翼翼地落在唇瓣。
我偷偷看他。
氤氲水汽中,他眼睛紧闭,长睫轻颤。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亲吻。
我没再让傅彦戴止咬器了。
爸妈虽然反复提醒我要小心,但也没干涉。
我在自家公司工作。
中午一般是不回家的。
偏偏这天想睡午觉。
我索性回家睡了。
正睡着。
客厅里传来傅彦和宁尧的声音。
我倚在二楼栏杆看戏。
傅彦优雅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宁尧挡在他面前,尾巴炸了毛:“你真以为连柚喜欢你吗?她只是利用你来气我的,等她消气了,就会立马丢掉你这只低劣的下等兽人。”
傅彦挑眉:“那又怎么样,连柚说你脏。起码我很干净,别人想碰我的话,我会把那个人的脖子咬掉,而不是像你一样假惺惺地半推半就。”
有意思。傅彦平时在我面前就是卑微无助且老实。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带刺的样子。
“干净?你一个斗兽场的兽人也配说干净吗?你不知道咬死过多少同类!”
傅彦勾唇:“知道就好。”
他慢悠悠地说下去:“其实,我觉得你有点碍眼。”
宁尧几乎跳脚:“我碍眼?我可是连柚花几百万买回家的,况且我来的比你早多了,你才是这个家的外来者,你才是最碍眼的!”
“几百万么?你看起来并不值这个价格呢。”傅彦站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宁尧:“你知道咬住喉咙哪里才可以让对方发不出声音吗?”
他向前逼近一步,“像如何让一个兽人悄无声息地消失这种事,应该只有我这种下等兽人才会知道吧?”
宁尧感受到进攻讯号。
他紧张地后退一步,尾巴不安地扫动:“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傅彦摊了摊手,“我只是一只下等兽人而已。”
话音刚落,他骤然扑向宁尧。
宁尧吓得瞬间化出兽形。
黑色狼犬本能地扑向傅彦,锋利的牙齿狠狠咬进傅彦的手臂。
傅彦被他扑得撞上茶几,瓷器碎裂的脆响炸开,碎片溅了一地。
宁尧傻了。
完全没料到傅彦只是虚晃一枪。
而妈妈闻声赶出来时,看见的便是傅彦被兽型的宁尧扑倒在地,血流如注。
“怎么回事?”
傅彦捂着血淋淋的手臂,面色惨白,艰难地支起身:“抱歉夫人,是我最近太粘着主人,让宁尧不开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佯装不知下楼,惊讶地问:“傅彦,你怎么了?”
“主人。”傅彦垂眸抿唇,一脸柔弱。
“没事的,只是小伤,和我以前在斗兽场受的伤相比不算什么的。”
我拼命忍住没有调侃他。昨天口口声声说不吃醋不介意的时候。
心里已经在盘算今天怎么陷害他了吧。
宁尧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连柚,是他攻击我在先,他在陷害我,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他陷害你?”我按住傅彦的伤口:“他要是想伤害你,你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吗?”
“连柚……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宁尧又要哭了。
妈妈气冲冲地拿起手机:“我现在就给商家打电话退货!”
“不用了妈妈,我早就问过了,售后时间过了。”我处理着傅彦的伤口,“我有个朋友刚好想买赛级兽人,我转卖给他好了。”
妈妈迟疑了一下:“也可以,反正是你的东西。”
“连柚……”宁尧满脸绝望,“你为了他,居然要卖掉我吗?”
“你明明喜欢我的。”
“你以前总是做噩梦,只有抓着我的尾巴才能睡得好。”
“我看见你在日记本里写你在新家好孤单,幸好有我陪你,哪怕我并不喜欢你。”
“你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我的耳朵。”
“你喝醉的时候还问过我,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连我都向着连玲。”
“连柚,我不信你对我没感情。”
我确实不如自己想象中洒脱。
哪怕已经二十三岁了。
独自来到陌生的新家也还是忐忑。
看见爸爸妈妈偏心连玲也还是会难过。
想到她占据我本该有的生活,心里依旧满是愤怒。
当初得知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兽人时,我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我有把希望放在宁尧身上过。
但终究被他一点点碾碎了。
“想多了。”
我淡然迎上他的视线:“你对我而言,只是条不忠的狗而已。”
丢掉也不可惜。
我雷厉风行。
隔天宁尧就被送走了。
我的朋友只是搞倒卖的而已。
关于他的去处,我没有过问。
他的下家或许会拿他去配种。
或许他会遇到一个更宠爱他的主人。
但在我这里,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
即金钱的转化。傅彦还是一脸柔弱地躺在床上养伤。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傅彦时他伤势比这个重。
但当晚他还单手抱着我站起来做运动。
现在……
“谢谢主人。”他虚弱地接过鸡汤,“宁尧他……被送走了吗?”
“对啊。”我挑眉看他。
“好可惜。”傅彦盯着手心里的瓷碗,“我真的很想跟他好好相处的。”
“那我把他接回来?你们做好兄弟?”
傅彦手指一僵:“可人家都买回去了,应该……不肯退货了吧。”
“没事啊,我补偿他们一点钱就行了。”
“……”傅彦非常努力地没有捏碎手心里的瓷碗。
他硬着头皮:“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那我现在就去。”我假装要动身。
“可是……”傅彦叫住我。
“嗯?”
他抬眸用忐忑的眼神望过来:“他如果还咬我的话,该怎么办呢?”
我没说话,勾着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从忐忑变成紧张,又变成无措,最后定格在惊讶。
“柚柚,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我无辜脸,“你可以告诉我咬住喉咙哪里才可以让对方发不出声音吗?”
“……”傅彦瞬间慌乱。
“对不起,我……只是他挑衅我太多次了,主人不要送我走好吗?”
“我是吓唬他的,我没有那么凶,我会乖的。”
“没关系。”我凑近他的耳朵,“其实你坏坏的我也喜欢。”
某种程度来说,连玲和宁尧是同类人。
因为受到宠爱就得意忘形,自视甚高。
而我和傅彦是一类人。
因为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送走宁尧这件事,让连玲安分了两个月。
直到她的十八岁生日。
爸妈送给她一套房做礼物。
我尝试保持得体地微笑。
其实心里已经在怒火中烧了。
要是我能抱得动房子就好了。
我也想像她当初那样大喊:“房子是我的!”
然后抱着房子离家出走。
同事总觉得奇怪。
“爸妈的钱最后不都是你的吗?你还费劲扣宁尧的生活费之类的小钱干什么啊。”
这就是原因。
我挺怕他们哪天立个遗嘱宣布遗产全留给连玲。
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连玲耀武扬威地挽着爸妈的手来向我炫耀。
“姐姐,我十八岁生日时你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我有点装不下去了。
开麦了。
“我爸爸妈妈都被你撬走了,你还想要什么礼物啊?”
“你吃的穿的用的戴的,哪样东西不是本该属于我的?”
“就这你还好意思问我要礼物?”
“你恨不得穿我的皮,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你才甘心是不是?”
连玲愣住了。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爸妈,你们看姐姐!今天是我生日,她居然这样说我。”
“我就说她以前的乖都是装的,你们不信!”
爸妈想了想还是劝道:“柚柚,毕竟今天是妹妹生日,还是收敛一点,其它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彻底爆发了。
“她抢走我的礼物,搞砸我生日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她?”
“我才走丢一年,你们就急着找下一个女儿了。你们知道那时候我在做什么吗?我刚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被各个孤儿院推来推去没人要,只能睡在警察局!”
“柚柚你冷静一下。”爸爸轻轻按住我的肩膀安抚我:“你说得对。”
“我和妈妈已经讨论过了,是我们的错。我们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没敢问你以前的事情,没想到让你受了委屈。”
“你没有安全感,不敢在我们面前做真实的自己,也是我们的错。”他声音沉了沉,“我们错过了你的童年,我们把本该属于你的爱都给了玲玲。”
“所以我们决定,除了这一套房留给玲玲,爸爸和妈妈所有的资产,各处的房产,以后也全部都是你的。”
“明天我们会将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交给你,剩下的会拟成不可更改的遗嘱。”
“明天我就带你去办手续,把公司里我持有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转到你名下;剩下的那些股份,我和妈妈也会尽快立好遗嘱,将来等我们不在了,全都留给你。”
还咧着嘴看好戏的连玲,瞬间像被泼了盆冷水,整个人都懵了。
“爸妈?你们刚才说什么?凭什么啊?!!”她声音发颤,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妈妈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疲惫:“玲玲,当年我们从孤儿院把你接回来,这些年没亏过你。给你最好的教育,把你的生活照料得妥妥帖帖,往后也会一直供你到大学毕业。这套房子,我们也留给你。作为养父母,我们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尽到责任了。”
她顿了顿,“这些年,你享受了我们全部的爱,所以钱和剩下的资产,就留给柚柚。她才是我们亏欠最多的孩子。”
“什么意思?爱给我钱给她是吗?你们还说自己不偏心!”
连玲崩溃了。
还是尖叫哭闹离家出走三件套。
但这次无论她再怎么发疯,爸妈都没有改变主意。
我成功得到股份。
遗嘱也已经公证完成。
连玲赌气去了最远的城市上大学。
她的离开反而让我和爸妈的关系缓和许多。
后面我无意看见她在低价变卖那套房。
也不知道有什么难事。
反正我这个好姐姐是不会帮助她的。
平常的一天。
阳光漫过落地窗时,暖融融地裹住了整个客厅。
我捏着份公益项目批复文件,转身冲坐在沙发上的傅彦晃了晃。
“惊喜。”
他放下手里的书凑过来,顺势从身后圈住我的腰, 下巴轻轻蹭着我发顶:“什么惊喜?让主人这么开心。”
我转过身靠在他怀里, 声音慢了些:“之前把你卖给我的那个小贩,还有背后的斗兽场、专门倒卖发泄犬的整条非法产业链, 不是全部落网了吗?”
“但问题是,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兽人没被领养走,要是再没人管,他们就只能面临安乐死。”
我把文件往他眼前递了递:“所以我跟公司那边申请了,自己也贴了笔小钱,把这事做成了我们公司的公益项目, 专门开了家救助中心。”
“这家救助中心的管理事宜呢,就交给你处理, 如何?”我得意:“怎么样, 不错吧?你也知道的,我以前在道上混过, 我们混的人义气这一块/.”
他愣愣地盯着我,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俯身扣住我的后颈吻下来。
这个吻和以前不一样,没有生涩的试探,也没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只有满满的、恨不得把自己都献祭给我的认真。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他身上, 把他耳尖、发梢的银白色毛发都染成了暖金色。
“柚柚……”他抵着我的额头, 呼吸炙热,“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够?”
我仰头看他泛红的眼尾, 笑得狡黠:“简单啊。”
“我只要你一辈子的忠诚就好。”
-正文完-
番外-傅彦。
又遇到变态了。
只是这个变态实在漂亮。
我这种下等兽人明明随便一个兽人领养中心都可以免费领养。
她居然还真的花五万买下我。
她埋头看完我的体检报告单,利落转钱,然后牵住我的项圈。
我接触过许多人类。
像这种会要求查看体检报告单的最为残忍。
他们会根据我的身体能承受的范围给我最大的痛苦, 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开着一辆超跑。
我坐在副驾驶, 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红底高跟鞋。
七八公分的鞋跟。
一会儿,大概就会嵌进我的身体里吧。
我垂眼打量她。
身形纤细, 肌肤白皙。
如果我执意反抗的话,这些束缚应该也挡不住我。
只是伤害人类的代价太大。
我无法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但我会反抗的。
哪怕以死亡为代价。
酒店里。
她没下达指令。
我只好沉默地站在原地。
害怕吗?
好像有点麻木了。
她裹着浴巾出来, 柔声问我:“你也去洗个澡吗?”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越是温柔的人越变态。
她真的叠了好多 buff。
好吧, 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这个漂亮女人的变态可能会超乎我的想象。
我难得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考虑自己会不会死在她手里。
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
要来了吗?
我捏紧手臂,随时准备暴起反抗。
下一刻, 她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我的腰。
一种酥麻难耐的触感在伤口处蔓延。
“你在做什么?”我忍不住问她。
“发泄。”她回答。
我也终于反应过来,她是在亲吻我。
她以为是那种发泄吗?
我该解释的。
但是好贪恋她柔软的触碰。
她确实没有经验。
很少有人会选择和兽人发生第一次。
尺寸不合。
但她的身体确实渴求在渴求我。
我甚至需要手臂用力才能控制住不让她坐下去。
我反复向她强调:“我只是个低等兽人。”
不值得你这样的。
我听见医生和她谈话。
“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养这种下等兽人, 还是经历这么丰富的。”
“虽然脸和身材确实不错。”
我心头发紧。
我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我可以少吃一点,保持饥饿就不会威胁到你了。
“给他个机会吧。”她耸耸肩,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上等人。”
医生笑着问她:“心软了?你不是已经有只赛级兽人了吗?”
“那只我打算转卖了,你可以帮我找找下家吗?”
我诧异地摸摸自己控制不住扬起的嘴角。
“可以。”医生点头, “养不熟,卖了也好。”
她家里有别的兽人。
我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这只兽人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什么赛级兽人。
除了伺候人的手段以外,一无是处。
当晚。
我第一次主动。
我对人类真的不够了解。
所以我需要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情, 来确保她是否舒适。
可最后还是弄哭她了。
我忐忑了一夜。
她带我回家的第一晚, 就弄哭她了。
她会不会不要我了?
早上起床发现她已经出去了。
心里更忐忑了。
开门就看见那只不要脸的兽人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蠢货。
连我在他身后都发现不了。
怪不得要被卖掉。
我不小心把筷子捏断了。
先生和夫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可能已经联想到我捏断柚柚的样子了?
唉。
最近看那两个蠢货越来越碍眼了。
想让他们滚出去。
但是宁尧伺候人的功夫我还没有全部偷学会。
再忍忍好了。
而且有他在,衬得我更忠诚更帅气更物超所值了。
无意间听到两个蠢货在吵架。
“当初要不是怕爸妈怪罪我弄丢你,我一定不会救你的!”
“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连玲的声音好刺耳。
明明她霸占了柚柚的一切资源, 却还是屡屡选择错的方向。
可能是基因问题。
对了。
柚柚带我去做了基因检测。
她说我以后不可以叫自己下等兽人了。
我其实也是赛级兽人的后代呢。
可我不想当什么赛级犬。
只想当柚柚心里的小忠犬。
柚柚抽个烟的功夫,那个贱人就跑去勾引她了。
动不动就眼红,动不动就哭。
不值钱的样子。
真是碍眼。
陷害成功。
终于把他弄走了。
柚柚发现是我动的手脚。
可她完全没有责怪我。
从家里出来后,我一个人喝的东倒西歪。
「我但」
我不是容不下别人。
只是在替主人排忧解难!
柚柚说她是不婚主义者。
但没关系。
我只做她身边摇着尾巴永远爱她的小狗就好。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