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送错礼遇贵人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7 07:00 1

摘要:别看他只是个普通工匠,可但凡有人请客吃酒,他必定备上厚礼登门,生怕被人小瞧了去。

大唐天宝年间,长安城西住着个中年汉子,名叫蔡小五。

这人有个出了名的毛病——忒爱讲排场、好面子、攀关系。

别看他只是个普通工匠,可但凡有人请客吃酒,他必定备上厚礼登门,生怕被人小瞧了去。

其实蔡家也就是个勉强糊口的小门小户,蔡小五在木工作坊做活,一个月统共也就挣得一两半银子。

可他偏生爱充阔气,每回赴宴,少说也得备下三百文的礼,抵得上全家三五日的嚼用。

这日下工,蔡小五拎着打来的半斤酒,哼着小曲往家走。

夕阳西下,将他微驼的身影拉得老长。虽说才过而立之年,可常年劳作的辛苦已经在他额头上刻下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蔡大哥!蔡大哥留步!”

蔡小五闻声回头,眯着眼打量来人。但见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穿着半新不旧的青布长衫,正朝他拱手作揖。

“您是……”蔡小五在记忆中搜寻这张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青年笑道:“蔡大哥贵人多忘事!上月您在城隍庙前,不是帮我说成一门亲事么?我后日便要成亲了!”

蔡小五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拍脑门,发出清脆的响声:“哎呦!瞧我这记性!是张家小哥啊!”

其实他压根没想起来,只是嘴上应承着——这做媒拉纤的事他确实常干,横竖就是说合几句,成不成另说。

张家小哥笑着将大红请柬塞进蔡小五手中:“蔡大哥,您可务必赏光!就在腊月十八,城东永兴坊张家大宅,午时开席。听说您最爱吃羊肉,我特地嘱咐家里炖上好的羔羊腿!”

蔡小五一听“永兴坊张家大宅”,眼睛顿时亮了。

永兴坊那可是达官贵人聚居的地方,能在那儿有宅子的,非富即贵。

他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小哥放心!大哥一定准时到!还要给你备份厚礼,好好贺一贺!”

提着酒壶迈进家门时,蔡小五故意将请柬捏在手里,好让媳妇一眼就能瞧见。

果不其然,李卿卿正在灶前忙活,瞥见他手中的红帖,顿时拉下脸来:“又是哪家的喜帖?”

蔡小五讪笑着将酒壶递过去:“娘子先温酒,听我慢慢说……”

刚讲完,李卿卿就炸了锅:“腊月十八?那不就是后天?这月都第几家了?眼看要过年,家里就剩三百文钱,你莫不是要咱们娘几个喝西北风去?”

李卿卿气上心头,不去管那酒壶,反倒扯过围裙擦手,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米缸快见底了,年货还没置办,你倒好,又往外撒钱!”

里屋的蔡母听见动静,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来:“小五啊,不是为娘说你。咱小门小户的,学什么富贵人家到处走动?省下银子给孙儿扯块布做新衣不好么?人情虚得很,不如实实在在的银子顶用!”

蔡小五却不以为然,扶着老娘坐下:“娘,您不懂。人情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咱们用不上,保不齐将来儿子就用上了呢?您看东街的杜六子,去年不就是因为帮过县丞一个小忙,如今儿子不就进了衙门当差?”

李卿卿气得直抹眼泪:“你就会说这些虚的!眼下连买肉的钱都快没了,还谈什么将来?”

蔡小五搓着手,压低声音道:“娘子莫急,我已向管事预支了下月工钱...”

“预支预支!你就知道拆东墙补西墙!”李卿卿猛地站起,声音发颤,“每回都这么说!去年预支的工钱,到今年端午才还清!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蔡小五见媳妇真动了气,忙软下语气:“好娘子,就这一回,真是最后一回了。你是不知,这可是永兴坊的张家!能在那里置宅院的,能是一般人家吗?听说他家有人在朝中做官呢!咱们现在舍些小钱,将来或许能得大造化。”

李卿卿冷笑:“上回你也这么说,结果那家就是个破落户!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只求你看着点花,留些钱买米面。”

说着,重重将锅铲摔在灶台上,震得蔡小五心头一跳。

蔡小五连连称是,心里却盘算着:既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礼薄了可不行,少说也得备五百文的礼才像话...

夜深人静时,蔡小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妻子眼角未干的泪痕。

他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少年郎时,父母带着他去认城南米铺的掌柜做干爹。

那时他气得满脸通红,一把甩开母亲的手,梗着脖子嚷道:"我才不要认什么干爹!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仰人鼻息?你们也不许再做这等丢人的事!"气得他父亲当场就要抡起鞋底抽他。

如今再看,真是世事弄人。这些年来,生活慢慢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从年少清高变成如今的世故圆滑。

为了让儿子多几条门路,他费尽心思四处攀亲:

三年前重阳节,他特意备了四色礼,带着儿子去东街绸缎庄,让儿子给守寡的老板娘磕了三个响头,认作干娘;

去年腊八,他又提着两只肥鹅,领儿子到西市酒楼,非要胡掌柜收下这个干儿子;

就连南城药铺那个脾气古怪的老郎中,也被他软磨硬泡,让儿子认了干爷爷……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转念一想:大丈夫在世,哪能只顾眼前?人情往来就像撒网,网撒得越宽,将来捞着的鱼才越多哩!

这么自我宽慰着,他才渐渐进入梦乡,梦里全是宾朋满座、推杯换盏的热闹场面。

腊月十八这天,蔡小五天不亮就起来了。

他特意穿上那件新扯的青色细布长衫,对着铜镜照了又照,还让媳妇给他梳了个整齐的发髻。

“瞧瞧,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打扮,可不就像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蔡小五得意地转了个圈,李卿卿却只是冷哼一声,往他怀里塞了两个胡饼:“早些回来,莫要贪杯。”

这一日蔡小五要赶三场喜宴。

头两家在城西,都是些平常人家,酒菜也普通,但他照样喝得满面红光。

等从第二家出来时,已是申时三刻,日头偏西了。他带着几分醉意,急匆匆往永兴坊赶。

一路上,蔡小五心里美滋滋地盘算:听说这张家老爷在朝中任职,若是能攀上这层关系,将来儿子读书科举也好谋个出路。

越想越是得意,只觉得自己的眼光长远,不是那妇道人家能比的。

到了永兴坊,但见深宅大院林立,朱门大户气派非凡。

蔡小五寻到一处张灯结彩的宅子,门前车马络绎不绝,两个大红灯笼上金漆喜字熠熠生辉。

“就是这儿了!”

蔡小五整了整衣冠,正要上前,忽见门口站着位气宇轩昂的老者,约莫五十上下,身穿绛紫色锦袍,腰束玉带,正含笑迎客。

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蔡小五心头一跳:这必定就是新郎官那位鼎鼎有名的当官父亲了!

当初他之所以热心帮张家小哥说媒,就是听说这家有背景。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他赶忙抢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晚生蔡小五,特来贺喜!”

说着递上准备好的贺礼——一方上好的徽墨,花了他五百文钱呢!

老者含笑接过,蔡小五却觉得脸上发烧。

在这等人物面前,自己的礼物显得格外寒酸。

他偷偷打量老者神色,见对方并无嫌弃之意,这才稍稍安心。

进得院中,更是让蔡小五大开眼界。

但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宾客皆锦衣华服,谈笑风生。丫鬟小厮穿梭其间,端的是钟鸣鼎食之家。

蔡小五暗自得意:瞧瞧这场面!媳妇还说人情无用,这等人物手指缝里漏点都够咱吃半年!

他特意往人堆里扎,逢人便作揖打招呼,想着多结识几个贵人。

酒过三巡,忽听鼓乐齐鸣,新人出来行礼了。

蔡小五踮脚张望,但见新娘子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身形却显得有些矮小瘦弱。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自己介绍的那位姑娘可是丰腴圆润,正是盛唐流行的美人体态,怎么这个看着营养不良似的?

待新郎转身面向宾客时,蔡小五更是吓得酒醒了大半——这根本不是张家小哥!

他顿时冷汗涔涔,手足无措。四下张望,这才发觉宾客中无一熟面孔,方才与他寒暄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诧异。

蔡小五如坐针毡,慌忙寻个借口:“哎呦!瞧我这记性!家中老母突然不适,得赶紧回去瞧瞧!”说着就要溜走。

主人家倒是客气,仍命小厮给了回礼。

蔡小五看也没看就揣进怀里,胡乱道了几句祝福,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跑到大街上,冷风一吹,蔡小五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捶胸顿足:真真是喝酒误事!怎么就走错了门呢?那五百文的徽墨算是打了水漂!

更要命的是,真正的张家喜宴怕是已经开席了。

此刻他两手空空,如何去见正主?

蔡小五急得团团转,他哆哆嗦嗦地掏遍全身,只在袖袋里摸出两枚孤零零的开元通宝,在掌心叮当作响。

"这可如何是好..."他喃喃自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两文钱连像样的点心都买不起,更别说贺礼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张家小哥失望的眼神,听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

他垂头丧气地沿街走着,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

新裁的细布长衫此刻仿佛成了讽刺,穿得这般体面,却要空着手去吃喜酒,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正懊恼间,忽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晃悠而来。

那不是富商王家的小厮李奇么?

这人专替主人搜罗奇珍异宝,虽说是个跟班的,但因主家阔绰,吃穿用度比寻常人家强得多。

蔡小五想起半年前,这李奇看中他祖传的一枚压襟银佩,非要买去。

那银佩是蔡家祖传的物件,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但做工精巧,上面刻着缠枝莲纹,很是别致。

当时蔡小五一口回绝了,为此还得罪了这李奇。

"要是那银佩带在身上就好了..."

蔡小五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却猛然想起今日穿的是新衣,旧佩定然还在家里。

他顿时泄了气,连抬头打招呼的兴致都没了。

那李奇倒是瞧见他了,远远就喊:"蔡大哥!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往何处去啊?"

蔡小五正自烦恼,竟没听见。

李奇见他不理不睬,顿时恼了。他虽是个下人,可平日里仗着主家的势,最恨被人轻视。

当即快走几步,一把扯住蔡小五的袖子:"好个蔡小五!如今眼睛长到头顶上了?连招呼都不打了?"

这一扯力道不小,蔡小五的袖袋里突然掉出个物事,"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两人同时低头看去——竟是那枚银佩!

蔡小五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今早换衣时,他顺手将银佩塞进新衣袖袋,自己竟忘了个干净!

此刻那银佩在夕阳下闪着温润的光,缠枝莲纹栩栩如生。

李奇的眼睛顿时亮了,弯腰捡起银佩,爱不释手地把玩:"啧啧,真是缘分啊!蔡大哥,这回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蔡小五心中天人交战。

祖传的物件,卖了实在对不起祖宗;可若不卖,眼下这关又怎么过?

他眼前浮现出妻子含泪的眼睛,老母佝偻的背影,还有张家小哥期待的笑容...

他一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李奇嗤笑一声:"蔡大哥,您这可就狮子大开口了。顶多二两,不成就算了。"说着作势要还。

"二两五钱!"蔡小五急道,"这可是祖传的宝贝!"

"二两二钱,不能再多了。"李奇慢悠悠地说,"不过看您急用钱,我再加三百文。"

蔡小五跺跺脚:"成交!"

银钱到手,蔡小五顾不上心疼,赶紧跑到附近的市集,买了匹上好的杭绸,又称了两斤蜜饯,这才匆匆往永兴坊赶。

这回他仔细问了路,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张家。

到地儿一看,却是座朴素的小院,与先前那家的奢华判若云泥。只有门前扫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显出主人家是个勤快人。

蔡小五心里咯噔一下:早知这般寒酸,何必费这些周章?那二两五钱银子,够家里吃半个月了!

"蔡大哥!您可算来了!"张家小哥闻声迎出来,脸上堆着真诚的笑容,丝毫没有责怪他迟到的意思。

他亲热地拉着蔡小五的胳膊就往里走,"就等您开席呢!"

进得院中,蔡小五更是诧异。

院子不大,只摆了三桌酒席,宾客稀稀落落,都是些穿着朴素的亲戚邻里,与先前那家的锦衣满堂天差地别。

更让他不解的是,竟连端茶倒水的仆人都少见,只有一个厨子模样的人在灶台前忙碌。

"寒舍简陋,让蔡大哥见笑了。"张家小哥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家父常说,婚事重在情意,不在排场。"

蔡小五嘴上连说"哪里哪里",心里却凉了半截,越发后悔卖了祖传银佩买厚礼。

正暗自懊悔,忽见那厨子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羊肉走过来。

这人约莫五十上下,面相和善,腰系围裙,袖口沾着些面粉,活脱脱就是个寻常灶头师傅。

"蔡公子请用。"厨子将羊肉放在蔡小五面前,笑呵呵地说,"听说您好这一口,特地多炖了些。"

蔡小五慌忙起身道谢,心里却纳闷:这厨子怎知我爱吃羊肉?还这般客气?

更让他吃惊的是,那厨子放好菜,竟自然地在主位坐下,举杯道:"诸位亲朋,今日犬子成婚,蒙大家赏光,老夫敬各位一杯。"

蔡小五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这位"厨子":

但见他虽穿着朴素,举止却从容大气;虽围着围裙,言谈却不卑不亢。

再细看那双手,指节粗大却有力度,分明是常握笔杆的手!

桌上一位老者笑道:"张大人亲自下厨,这可是难得的福分啊!记得上次吃您做的羊肉,还是三年前您升任侍郎时呢!"

蔡小五如遭雷击,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张侍郎!这位围裙老人竟是当朝三品大员!

张侍郎却浑不在意,反而又给蔡小五斟了一杯酒:"蔡公子,多谢您促成这段姻缘。小儿腼腆,若非您热心牵线,不知要拖到何时呢!"

蔡小五慌忙起身,哆哆嗦嗦地要献上礼物:"大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张侍郎摆手止住他,正色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蔡公子若看得起老夫,日后常来坐坐,喝杯清茶,说说家常,岂不胜过这些俗物?"

这话如醍醐灌顶,蔡小五顿时面红耳赤。他想起自己先前那般看重礼物贵重,此刻在张侍郎的磊落大气面前,显得何等肤浅!

宴毕归家,蔡小五心中五味杂陈。

他摸着怀里那个错送的回礼,苦笑着想:好歹看看是什么,也算是个安慰。

就着油灯打开一看,竟是块上好的和田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细,少说值二十两银子!

蔡小五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今日种种在脑中闪过:错送礼的尴尬,巧遇李奇的机缘,张侍郎的教诲...最后都化作一声长叹。

李卿卿见他对着玉佩发愣,忍不住问:"又得了什么宝贝?"

蔡小五将玉佩小心收好,轻声道:"今日方知,人情世故,不是算计来的。有时候看似走了弯路,恰恰是通了正道。"

月光如水,照见他眼中闪烁的泪光。这一次,不是为得失,而是为感悟。

来源:月醒醒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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