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4年的松山,是一座活生生的地狱。那座山横在滇西的要道上,像把匕首扎进了中国的胸口。日军把持了两年,把碉堡修得像钢铁的兽穴,他们扬言说:"中国兵不填十万尸,别想碰松山!"这话传出来,真是叫人心口发凉,也叫人牙根痒。
1944年的松山,是一座活生生的地狱。那座山横在滇西的要道上,像把匕首扎进了中国的胸口。日军把持了两年,把碉堡修得像钢铁的兽穴,他们扬言说:"中国兵不填十万尸,别想碰松山!"这话传出来,真是叫人心口发凉,也叫人牙根痒。
六月初,天还没亮,71军新28师的弟兄们便在夜色里摸上山去。师长刘又吾拿着望远镜,心里盘算:小鬼子也就三四百,咱一个团拿不下?可谁晓得,那山早就被挖空了,暗堡像毒蛇一样张着口子。战士们刚爬到半山腰,枪火便从石缝、树根下喷出来,几十道火舌一齐扫射,前头的三营像被镰刀割麦子一般,眨眼就倒下大半。活着退下来的,不到一个排。炊事班老王蹲在地上抹眼泪:"小四川早上还找我讨烟,如今只剩半截身子挂铁丝网!"一句话,像刀子剜心。
山上的指挥官叫金光惠次郎,一个矿工出身的日本军官。他在碉堡里边啃饭团边冷笑,早已把山修得固若金汤。三层圆木压钢板,外头又盖两米厚红土。东京派人来试过,五百磅炸弹下去,连茶杯都没震动一下。他在日记里写:"支那军来多少,都是送死。"这字迹,比子弹还冷。
半个月里,咱们换了三个团,一次次冲锋,又一次次倒下。山头争夺七回,来回易手。卫生员小翠抬担架抬得手发抖,哭着说:"最惨那天,山脚下躺了两百多弟兄,连盖的白布都不够。"七月暴雨连下,战壕里积水没过大腿,弟兄们泡在血水里打哆嗦。送饭的炊事兵用绳子拉着桶往山上拽,十次有八次被冷枪打翻在泥里,饭菜全成了血汤。惨烈两个字,也不够用。
李弥蹲在前线三天三夜,忽然一拍大腿:"挖地道!"这主意听来疯狂,却真有路。工兵营的老邢带着三百人开工,手磨烂了,指甲盖剥掉了,还在刨土。鬼子听见动静往下扔硫磺弹,山洞里呛得人直吐血。三个四川兵用湿棉被裹身子,硬是往火堆里扑,堵住毒烟。那场景,只有血肉之躯,却比钢铁还硬!
八月二十日中午,整座山忽然轰然一震,像是天塌下来。三吨炸药在山腹里爆开,山顶被掀翻半边。烟雾散去,裸露出来的碉堡像啃坏的核桃壳,可鬼子还不肯屈服。一个东北兵急得红了眼,扛起火焰喷射器往洞里钻,烈焰冲天,他被烧得眉毛焦卷,却愣是把敌人逼退。这种狠劲,不是血肉凡胎该有的,可他们偏就做到了。
九月七日,最后三十来个日本兵缩在马厩。远征军二十挺机枪围射,墙壁密布弹孔。一个少尉临死还写道:"天皇陛下,拉孟守备队全员玉碎。"战场清理时,弟兄们在废墟下挖出一个铁盒,里面躺着血染的联队旗。那一刻,大家都明白——这是日军在中国战场第一次被成建制歼灭,松山胜了!
有战士站在山顶,看怒江绕山而过,闪着金光。他喃喃说:"这哪是红土山,这是弟兄们的血肉堆成的!"后来算过,七千多将士长眠在这片山岭,平均每平方米倒下三个人半。山色依旧,可山魂已换了天地。
今天再去松山,碉堡废墟还在,满是弹痕的战壕偶尔还能翻出生锈刺刀。台湾学者说得好:"不要只记住死了多少人,要记住他们为什么死。"他们死得惨,却换来一个民族的尊严。
松山是滇西反攻的门闩。没有那七千烈士的血,就没有两个月后芒友会师的凯歌。日军口口声声的"东方直布罗陀",终于被中国兵用血肉炸穿。那一仗,叫世界看见,中国人绝不低头!
来源:温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