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每次回娘家不带东西,母亲下葬后,兄弟让她别再来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30 03:49 1

摘要:那是1990年初冬,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母亲离世的第七天,我们在老家的院子里举行了简单的告别仪式。

回娘家的最后一次

"以后别再来了。"葬礼上,二弟对大姐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心像被刀划了一下。

那是1990年初冬,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母亲离世的第七天,我们在老家的院子里举行了简单的告别仪式。

院子里飘着白色的纸钱,村里人三三两两地来吊唁,穿着褪色的黑布衣服,低声说着"节哀顺变"。而作为长女的大姐,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沉默,站在角落里,眼睛干干的。

我叫张明德,生在七十年代初的农村,家里五口人,父亲、母亲、大姐张丽华,二弟张明安,还有我。

我们家住在砖瓦房里,院子不大,种了几棵柿子树和一畦蔬菜。在当时的农村,我家算不上富裕,但也能填饱肚子,这在那个凭票证买粮的年代已经不错了。

大姐比我大十岁,早早就嫁到了县城,住进了丈夫单位分的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每次大姐回来,我和二弟都缠着她讲县城的新鲜事。

"县城好不好啊?"我总是这样问。

"有自来水,不用挑水了。"大姐总是笑着说,但眼神里满是疲惫。

母亲生前常念叨:"你姐嫁出去这么多年,回娘家从来不带点东西,连个水果都没有,哪有这样的闺女?李家二丫头嫁到镇上,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每当听到这些话,我和二弟心里都不是滋味。特别是二弟,他脾气急,一张白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倔强,每次都冷笑几声,"可不是嘛,姐姐在县城,咱家一点光都没沾上。"

"娘,别想那么多了,我和二弟不是在你身边吗?"我总是这样劝母亲。

母亲抹抹眼角,叹口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哎,算了。"

我记得那年春节,大姐一家回来了。母亲起了大早,杀鸡宰鸭,张罗了一桌子菜,却眼巴巴地望着大姐手上空空如也。

邻居王婶子过来串门,看到大姐两手空空,意味深长地说:"丽华哟,现在县城里的东西可比咱们村里好多了,也不带点给你妈尝尝?"

大姐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母亲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说:"我们丽华有心就行,东西算啥。"

饭桌上,二弟忍不住开了口:"姐,你在县城过得怎么样?听说有电视机了?"

大姐夹了一筷子青菜,淡淡道:"还行吧,就那样。单位食堂吃饭,天天吃大锅饭。"

"那样是哪样?县城的生活肯定比我们村里好吧?不用天不亮起来挑水,不用顶着烈日下地干活。"二弟语气中带着刺,眼睛瞟向母亲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双手。

"各有各的难处。"大姐低头吃饭,不再多言。

那顿饭吃得沉闷,只有电视机里春节联欢晚会的欢笑声回荡在屋里。大姐一家第二天就走了,说是赶着回去领工资。

母亲送他们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回来时眼圈红红的。"你姐夫单位效益不好,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们日子也不宽裕。"母亲叹着气说。

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的,但也没多问。

那些年,我和二弟一个读初中,一个读高中,虽然家里不富裕,但从没为学费发过愁。

时光流转,到了八十年代末,母亲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那年秋天,她突然病倒了,村里老赤脚医生来看过,说是"气血两亏",要去县医院瞧瞧。

我和二弟轮流照顾母亲,院子里的柿子熟了,金灿灿地挂在树上,母亲却没力气去摘。

我用村里唯一的公用电话,拨通了大姐单位的电话。"喂,请找张丽华,她母亲病了。"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大姐急促的声音:"德子,娘怎么了?"

"娘病了,医生说要去县医院看看。"

"我知道了,我抽空来看看。"大姐说着,电话里传来嘈杂的背景声。

等了三天,大姐才匆匆赶来,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还是那件深蓝色的确良衬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

她在病床前坐了不到半小时就走了,说是单位有急事。母亲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睛一直望着门口,似乎在期待女儿能多留一会儿。

"姐,娘的病不轻,你多来看看她吧。"我送大姐出门时小声提醒。

大姐站在院子里,四周是枯黄的落叶,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我知道,但真的走不开。厂里现在不好过,谁要是请假,下个月可能就没工作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转身就走了,仿佛背后有追兵似的。

一周后,我去县城给母亲抓药,顺便买了几斤橘子,那时候的水果还是稀罕物。在百货大楼门口,我远远地看见大姐,她正在为女儿挑选一件红色的毛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手里的毛衣差点掉在地上。"德子,你怎么在这儿?"

"来给娘抓药。"我举了举手中的纸包。

"哦,孩子学校要表演,需要新衣服。"她解释道,声音有些局促。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心里的落差如同跌入冰窟。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心想:为什么大姐对我们家这么冷淡?难道嫁出去的女儿真的泼出去的水?

回家后,我没把这事告诉母亲和二弟,怕他们伤心。但二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我:"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看娘?"

我摇摇头:"没说。"

二弟撇撇嘴:"我就知道。"

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有一天我给她整理床铺时,发现枕头底下藏着一个旧布包,上面绣着几朵简单的小花,针脚细密。趁母亲小睡,我好奇地打开了它。

里面是大姐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一个发卡、一本已经泛黄的作业本、几张照片,还有一个绣了一半的手帕。

翻开作业本,里面是大姐整齐的字迹,有一处老师的评语写着:"丽华同学思路清晰,文笔流畅,是班上的小作家。"

照片中,年轻的大姐穿着简单的蓝底碎花布衣服,扎着马尾辫,站在学校门口,笑容腼腆却灿烂。

"这是你姐上学时用的。"不知何时,母亲醒了过来,看着我手中的物件说道,"她小时候可懂事了,知道家里困难,从不乱花钱。那个发卡是她考了全校第一名,你爹奖励她的,她戴了好几年,珍贵得很。"

我把布包还给母亲,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里面的物件,眼中满是慈爱。"那个手帕是她准备送给我的,说是要绣满鸳鸯戏水,只是后来...没完成。"

"娘,您说什么?"

"没什么,日后你们兄妹要互相照应。"母亲叹了口气,把布包重新藏好。

秋去冬来,北风呼啸,那个冬天特别冷,老槐树的枝条被冻裂了,发出咔嚓的响声。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整天卧在床上,精神恍惚。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和二弟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村里来了不少人,送来自家做的鸡汤、面条,那时候的邻里关系就是这样,有难同当。

大姐来了一次,待了一天就又回去了。临走时,母亲拉着她的手,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久久不放。

"娘,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大姐说,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临终前的那个夜晚,外面下着小雪,房檐挂起了冰凌。屋里,煤油灯的光摇曳着,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母亲握着我的手,声音虚弱地说:"要理解你姐姐...她..."

话没说完,她就永远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屋外的老槐树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仿佛也在为母亲送别。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寒风刺骨。乡亲们都来了,穿着厚重的棉衣,帮着料理后事。大姐穿着朴素的黑衣,没有流泪,只是沉默地完成所有仪式,像是一个局外人。

二弟忍了一整天,终于在送别客人时爆发了。"姐,我们娘病了这么久,你总共来了几次?今天送娘最后一程,你连眼泪都没有!以后别再来了!"二弟红着眼睛喊道,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

大姐没有辩解,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去,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脚步声在冰雪覆盖的小路上咯吱作响。

村里的老人们摇摇头,低声议论:"现在的年轻人啊,出去了就忘本了。"

"嫁出去的闺女,真是泼出去的水。"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虽然我也不理解大姐的冷漠,但听别人这样评价亲人,心里还是不舒服。

整理母亲遗物时,我在她的床底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上面画着几朵红色的牡丹花,是七十年代初流行的图案。

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沓汇款单和信件,全是大姐寄来的。最早的一张已经泛黄,日期是1978年,那时我才上小学。

我随手拿起一封,是八年前的。信纸已经发皱,但字迹仍然清晰:"娘,这个月的钱寄给您,爸的药要按时吃。家里要是缺钱就告诉我,别舍不得。钱我寄到邮局就行,不用告诉弟弟们,让他们以为家里条件好了,读书安心。丽华字。"

我如遭雷击,翻看着那一沓汇款单,从父亲生病那年开始,直到母亲去世前一个月,大姐每月都雷打不动地寄钱回来。

那些年,我和二弟还以为家里的日子好转了,粮食票总是够用,学费从来不缺,原来都是大姐在背后默默支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那些在县城的百货商店看到大姐时,她总是买最便宜的东西,衣服穿了又穿,补了又补。

我拿着信件找到二弟,他正在院子里劈柴,脸上还挂着泪痕。

"看看这个。"我把信件递给他。

二弟看后沉默很久,手指抚过那些发黄的汇款单,最后只说了句:"我错怪姐了。"

几天后,我去县城找到了大姐。她住在一栋老旧的单元楼里,五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灯坏了,走道黑洞洞的。

大姐的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米,陈设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子,墙上贴着几张女儿的照片。室内飘着一股淡淡的肥皂味,窗台上摆着几盆开得正艳的吊兰。

看到我,她有些诧异,赶紧让我进屋坐下,翻箱倒柜找出一包饼干招待我。

"娘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想来看看你。"我说。

大姐泡了杯茶给我,是最普通的茶叶,但杯子擦得很干净。我把那些汇款单和信件放在桌上。她看了一眼,脸色变了,手微微颤抖。

"这些..."

"都是你寄给娘的,对吗?"

大姐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时候爸病了,家里揭不开锅。我刚嫁到县城,日子也不宽裕,单位是个小厂,工资不高。丈夫在外地一家建筑队打工,挣的钱勉强够生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我想着,再苦也不能让爸的病耽误了,也不能让你们辍学。那时候多少人因为家里困难,连初中都没念完。"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做什么?让你们也跟着担心?"大姐苦笑了一下,手上的茧子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再说了,我这个当姐的,不就应该照顾弟妹吗?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供我读书,我回报他们是应该的。"

"那你回娘家为什么从不带东西?娘常念叨这个。"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

大姐沉默片刻,窗外传来邻居家收音机的声音,正在播放一首老歌。"每次寄完钱,剩下的就不多了。我想着与其买些没用的东西回去,不如多寄点钱给娘,让她改善生活。"

她望着窗外,目光悠远,"可能...我做得不对,让娘在村里人面前没面子。那时候我也年轻,不懂事,没想那么多。"

我想起母亲病重时的那句未完的话,原来她是想让我们理解大姐。多年的误会,像一堵墙,隔在我们之间。

"姐,你为什么不解释?二弟那天说的话......"

"解释什么?说我很孝顺吗?那不是应该的吗?"大姐的眼圈红了,但她没有哭,只是深吸一口气,"我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让娘过上好日子,不能经常回去看她...每次回去,看到娘的白发又多了,我心里就难受。"

这时,门开了,大姐的女儿放学回来了,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穿着普通的校服,书包都有些旧了。看到我,她怯生生地叫了声"舅舅"。

"这是你小舅舅。"大姐介绍道,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快去写作业,等会儿娘做你爱吃的茄子炒肉。"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拿着书包进了里屋。屋子太小了,根本没有独立的房间,只是用一块布帘隔开。

我突然明白了,大姐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在县城这个看似光鲜的地方,她省吃俭用,咬牙坚持,只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

临走时,大姐拉着我的手,眼中含泪:"明德,娘走了,你和明安要好好的。不要像我一样,有些话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结果造成了误会。"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颠簸的长途车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村庄,心里五味杂陈。多年来,我们误会了大姐,而她却默默承受,从不辩解。

春节前,我和二弟一起来到大姐家。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小区里有孩子在打雪仗,欢声笑语。

我们带着家乡的土特产:腊肉、花生、红薯干,还有母亲生前最爱的柿子饼。

大姐正在准备晚饭,见我们来了,愣在那里,手中的铲子差点掉在地上。她穿着一件旧毛衣,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几岁。

二弟走上前,红着眼睛叫了声"姐",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大姐。大姐愣了一下,然后也抱住了弟弟,两人都哭了。

那天晚上,我们三兄妹围着桌子,吃着简单的饭菜,喝着二锅头,翻看母亲留下的照片。

有一张是大姐十六岁时的,她穿着简单的衣服,站在村口的大树下,笑得那么灿烂。照片已经泛黄,边角有些卷曲,但那笑容却依然明亮。

"那时候,我刚考上县里的高中,但家里拿不出学费。"大姐轻抚照片,"是娘偷偷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奶奶留下的一对银镯子,让我去读书。"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夏天,"后来我知道了,就发誓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可是,等我工作了,能挣钱了,家里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爸生病了,你们也要上学..."

说到这里,大姐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我多想经常回去看看娘啊,但是工作走不开,请一天假就扣两天工资。每次回去,我都恨不得多待几天,但又怕耽误工作,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饭碗..."

二弟给大姐倒了一杯酒,说:"姐,我们不知道这些,真的对不起。"

大姐摇摇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谁能容易呢?"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天地之间一片洁白。屋内,炉火噼啪作响,温暖如春。

我们决定,按照母亲生前的心愿,修缮老家的房子,作为全家团聚的地方。虽然父母都已不在,但那个承载着我们童年记忆的地方,依然是我们心灵的港湾。

回去的路上,二弟对我说:"大姐那句'以后别再来了',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后悔的话。"

我拍拍他的肩膀:"有些话,说出口容易,收回去却难。好在还有机会弥补。"

远处,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回家的路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路边的老槐树静静伫立,见证着时光的流转和人情的冷暖。

我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亲人之间,不在乎你给予多少,而在乎你用心多少。"

大姐用她的方式爱着这个家,只是我们一直没能看懂。她的爱如同潺潺的溪流,不声不响,却滋养了整个家庭。

如今,误会已解,隔阂已消。我们站在生活的岔路口,各自奔忙,却心系同一个家。

有些理解,来得太迟;有些感谢,还来得及说出口。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误会,只有尚未说出口的真相。亲情如酒,越陈越香;真心似茶,清淡却悠长。

来源:天涯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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