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DU品牌服装创业史》墨斗线偏移三公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29 13:32 1

摘要:卷闸门发出老牛喘气般的呻吟,铁锈碎屑像头皮屑似的簌簌往下掉。唐姐退后半步,珍珠耳环在晨光里晃成两粒跳动的光斑,她新烫的卷发沾了铁锈,倒像是特意挑染的暗红发丝。

卷闸门发出老牛喘气般的呻吟,铁锈碎屑像头皮屑似的簌簌往下掉。唐姐退后半步,珍珠耳环在晨光里晃成两粒跳动的光斑,她新烫的卷发沾了铁锈,倒像是特意挑染的暗红发丝。

"这锁头怕是比我的婚龄还长。"她掏出GUCCI手帕掩住口鼻,真丝布料上印着暗纹的双G标识被灰尘染成灰色。我攥着钥匙往锁孔里怼,黄铜钥匙在掌心硌出红印,突然咔嗒一声,锁芯里掉出半截断掉的铁钉。

霉味混着陈年布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唐姐的高跟鞋刚跨过门槛就陷进浮灰里,鞋跟在地面划出两道新月形的痕。阳光从气窗斜切进来,照见悬浮的尘埃在光柱里飘动,某处传来水滴砸在铁皮桶里的回响。

"小心顶上!"唐姐突然拽着我后领往后扯。半截灯管擦着我鼻尖砸在地上,玻璃碴在灰堆里溅起小小的蘑菇云。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我锁骨上,凉得激灵。

唐姐提着裙摆走上二楼,真丝衬衣后背洇出汗渍,隐约透出黑色肩带的轮廓。转角处堆着几件牛仔裤,裤腰上还别着2004年的进货单,褪色的圆珠笔迹写着"石狮服装城批发"。

"这堵墙能敲。"她忽然用高跟鞋尖踢了踢斑驳的墙面,石灰扑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发黑的空心砖,"当年老陈做服装生意时偷工减料,倒是给你省了拆墙钱。"我望着她裙子上晃动的珍珠扣,突然想起那晚酒吧里她翻合同的手指——原来早在那时,她就摸透了这仓库的每道裂缝。

正午的日头把仓库蒸成闷罐,我们蹲在门口啃菜场买的粢饭团。唐姐的唇蜜沾在塑料袋上,像朵蔫了的蔷薇。

和唐姐分开后,我打算直接去找装修的工人,我踩着满地梧桐落叶踱到杭海路转角,深秋的晨雾还未散尽,四季青市场早市的喧嚣已隐约传来。这里是三堡民工聚集的露天劳务市场,灰扑扑的水泥墙上歪歪扭扭贴着"水电泥瓦"的广告,穿迷彩服的汉子们或倚着墙根打盹,或围坐在地上甩扑克,褪色的安全帽倒扣着当凳子坐,香烟的味道混着杭城的桂花香。

我在电线杆旁站定观望,帆布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半截烟头。穿褪色蓝工装的中年汉子突然从牌局里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我跟前:"小阿弟寻装修师傅伐?"他袖口沾着陈年白漆,浙西口音裹着浓重鼻音,"仓库装修顶要紧是走线,我上个月刚给四季青五楼铺子改过电路。"

"要找个懂木工的。"我瞥见他裤腰别着的墨斗,木柄磨得油亮,"两百平仓库改服装展示间和仓库,二楼还得隔层出办公室和休息区。"

汉子粗糙的手指在水泥墙上比划:"用杉木芯板最实惠,九厘板贴防火膜,木龙骨间距不能超四十公分。"他说话时露出被烟熏黄的牙,"我叫陈振中,七堡人,在四季青做装修整十年嘞。"说着从裤兜掏出皱成咸菜的名片,圆珠笔手写的号码洇着汗渍。

晨雾化作细密雨丝,打湿了四季青市场褪色的广告横幅。我跟着老陈穿过堆满布头的巷子,他熟稔地和扛着布匹的挑夫打招呼,拐进我的仓库。霉味扑面而来,老陈踩着人字梯敲打横梁:"这两根钢结构要包防火板,东墙开三个换气窗,霉味就散出去了,搞两台风机,仓库就不会那么潮了,展示架做成可拆卸的......"

正说着,市场飘来葱包桧的焦香。老陈忽然压低声音:"小汪老板,建材我带你去熟人店里拿,比你自己买便宜三成。"他指甲缝里的木屑落在图纸上,"天翔建材的老张跟我过命的交情,上回他老娘住院,还是我背下六层楼的。"

秋雨在柏油路上积成铜钱大的水洼。我们钻进建材市场时,卷帘门上的水珠串成帘子,老陈的塑料凉鞋踩得吧嗒响。天翔建材的霓虹招牌缺了"翔"字右边的羽字,穿红毛衣的姑娘正踮脚擦玻璃,听见门铃响慌忙转身,碰倒了铁艺展示架。里间立刻炸起暴喝:"王彩霞!这个月工资不够你糟践的!"

穿皮夹克的胖男人掀帘出来,见着老陈瞬间堆满笑纹:"陈师傅带贵客来啦?"他踹开挡路的螺丝钉,转头又骂:"死人啊!倒茶!"被唤作王彩霞的姑娘抹着眼角拿热水瓶泡茶,手指在一次性杯沿直颤。

老陈正比对两种石膏板价格,里间忽然转出个穿米色套裙的女人。她怀里账本啪嗒落地,睫毛膏晕成黑雾:"汪建国?"

我盯着她左眼尾的褐痣,2003年在夜店卖啤酒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眼前。她耳垂空荡荡的,当年我送的银丁香早不知去向。

"张总,货单放您桌上了。"她弯腰时颈链滑出衣领,吊坠是枚褪色的铜钥匙——正是我们当年在桐君阁锁情人锁的那把。老陈还在絮叨木工板甲醛含量,我的掌心沁出冷汗,建材市场嘈杂的人声忽远忽近,像隔着重洋的潮汐。

我踩着老陈塑料凉鞋留下的水印往公交站走,身后卷帘门哗啦作响的动静里,忽然混进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脆响。这声响像极了那年美芬穿着夜市六十块买的仿皮靴,追着我跑过吴山广场石板路的动静。

"汪建国!"她喊我全名时总带着尾音。我转身看见她攥着账本追出来,米色套裙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当年烫伤留下的月牙形疤痕。她喘着气把塑料袋塞给我,里头是两罐冰镇可乐——2003年我在夜市摆摊时,她总用体温焐热了才递给我。

"张总说送你们喝的。"她说话时无名指上的钻戒硌得我掌心发疼,"仓库...仓库装修要当心钢结构承重。"这话听着像在说别的什么,她睫毛膏又晕开了,在眼尾洇成水墨画似的痕迹。

老陈在十米外的三轮车旁催我,他裤腰上别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捏着可乐罐上的水珠,看见美芬转身时颈链又滑了出来,铜钥匙在领口晃荡——那上面本该刻着" W&Y",此刻却已模糊不清。

材料送到仓库那日,满城桂花香得发苦。老陈带来的杉木芯板侧面打着"特价处理"的蓝章,锯开时飘出刺鼻的酸味。我摸着板材断面发黑的木纹,想起天翔建材仓库里那些裹着保鲜膜的"样品板"。美芬追出来时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在记忆里泛起涟漪。

"这板子..."我刚开口,老陈就抢过话头:"雨季木材返潮正常,晾两天就好。"他说话时不停摩挲腰间新换的诺基亚手机,蓝色屏幕在昏暗仓库里明明灭灭。王师傅在角落裁九厘板,电锯声盖住了他嘟囔的"作孽"。

深夜收工时,我在废料堆里发现半张浸湿的送货单。模糊的字迹显出"处理板75张...返厂品...",日期却是三个月前。窗外忽然闪过摩托车灯,我看见老陈跨上辆红色摩托三轮车,后座捆着两卷本该用在消防管上的阻燃膜。

第二天我蹲在杉木芯板堆旁,指尖反复摩挲板材边缘的毛刺。秋阳从气窗斜射进来,照见木纹里嵌着的深褐色霉斑。老陈的诺基亚手机在墙角充电,蓝色荧光映着王师傅未喝完的冬瓜茶,茶汤表面浮着层可疑的油花。

"小汪老板饿了吧?"老陈拎着塑料袋进来时,塑料凉鞋粘着菜市场的烂菜叶,"桥头买的葱煎包,趁热..."他话音戛然而止,看着我脚边被撬开的油漆桶。那桶劣质漆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像极了当年定海新村出租屋漏雨的墙面。

老陈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震得空油漆桶叮当乱响。手机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收据,字样后跟着老陈的签名。

"张总说换货的车已经到四季青路口了。"老陈挂断电话时,拇指在挂机键上多按了三秒。王师傅突然剧烈咳嗽,把喝剩的冬瓜茶泼向墙角,茶汤顺着墙根流向那堆问题板材。

换来的新板材还是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包装上的生产日期被砂纸磨得模糊不清。老陈亲自操刀切割时,我注意到他虎口新添了道血口子,创可贴边缘沾着天翔建材专用的蓝色包装绳纤维。美芬傍晚时来过电话,接起来却只有电流杂音,隐约能听见张总在背景里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次日清晨,美芬出现在仓库时戴着医用口罩。她递给我保温桶说是老家捎的梅干菜烧饼,桶底却粘着片防火检测报告的残页。"最近少喝王师傅泡的茶。"她说话时目光扫过墙角那袋开封的茉莉花茶,茶包缝隙里漏出几粒可疑的褐色结晶。

秋霜在柏油路上凝成盐粒般的白斑,我攥着出租车发票的手指关节发白。后视镜里老陈的三轮车正拐进建材市场侧门,车斗里露出的防火板边角在晨雾中泛着诡异的幽蓝。司机师傅突然拧开收音机,早间新闻正播报四季青市场消防检查不合格商户名单,天翔建材的名字像把尖刀刺进耳膜。

初秋的杭州城还带着暑气的尾巴,四季青服装市场后巷的柏油马路被三轮车轧出深浅不一的纹路。我蹲在刚租的仓库门口,看老陈拿着砂纸打磨墙面,飞扬的粉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起起落落。这间二百平米的仓库原是堆放布匹和货物的,墙面上还留着淡青色的防水漆,墙角堆着从四季青淘来的二手货架,空气里浮着股陈年的樟脑味。

那天晌午老陈撂下刷子,在牛仔裤上蹭了蹭手上的白灰:“小老板,给配把钥匙吧。我们搞装修的天不亮就要开料,你们年轻人睡到日上三竿,我蹲门口等得腿麻。”他说话时露出被烟熏黄的牙,皱纹里嵌着木屑。我想起前些天他顶着秋老虎的日头帮我搬货架,后脖颈晒脱了皮,便从腰间解下钥匙串。铜钥匙磕在水泥地上叮当响,老陈弯腰去捡,突然间我觉得他也不容易。

自打钥匙给了老陈,我总赶着服装市场午休的点才来。卷闸门一拉开,王师傅正踩着人字梯装日光灯管,老陈蹲在地上调油漆,见我就笑:“今天进的立邦漆,正宗的广东货。”可那油漆味呛得人脑仁疼,像有把毛刷子在鼻腔里来回扫。原先的樟脑味被盖得严严实实,倒让我想起老家过年刷门板的土漆——那味儿能在棉袄里腌三个月。

手机在裤兜里震起来时,我正把刨花板边角料往蛇皮袋里塞。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当心材料,今早送来的细木工板全换成柳桉芯的了。”后脖颈倏地发凉,抬头正撞见老陈在货架后头探出半张脸。秋阳透过气窗打在他油亮的脑门上,晃得我眯起眼。再拨回去,听筒里只剩忙音。

当晚我蹲在对街的沙县小吃,玻璃门上凝着水汽。老板娘第五次过来续茶水,搪瓷杯底磕在油腻的桌面上梆梆响。街边的卤味摊飘来五香料的焦香,仓库卷闸门映着路灯泛着冷光。十点光景,老陈开着一辆三轮车出来,车兜里塞着鼓囊囊的编织袋,车轮声咯吱咯吱碾过青石板路。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已经猫在四季青早市的人堆里。拉货的三轮车在档口间穿梭,布匹裹着塑料膜在晨雾里泛着青光。老陈和王师傅开着三轮摩托车突突驶来时,车斗里摞着的板材用篷布盖得严实。我拦了辆薄荷绿的富康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吐着烟圈:“跟车得加十块,建材市场那截路正修地铁呢。”

秋涛路上的建材城只有几家开门,晨露在“天翔建材”的招牌上凝成水珠。张老板裹着军大衣蹲在店门口,见着三轮车便弹飞烟头。老陈掀篷布的动作利索得像在四季青抢货,露出底下印着“兔宝宝”商标的板材边角——那本该是香杉木的浅金色,此刻却透着柳桉芯的暗红。我跳到三轮车上时,张老板手里点钞的动作僵在半空,老陈的扳手哐当砸在水泥地上。

我冷冷地说:“老陈,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如此狡诈。你在干什么?”

老陈对我的突然出现显然毫无防备,一时语塞。片刻后,他无奈地将手中的材料放回三轮车,说:“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把工资给我结清,你另请高明吧。”

我并未回应他的话,而是指着张总说:“姓张的,把这些材料都给我退了,那1000块货款也别要了。”

接着,我转向老陈,愤怒地说:“你真是无耻至极!回去把剩下的材料都拉来,我们再好好算账。”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建材城,打车回到了仓库。我一脚踢开一个废漆桶,心中怒火中烧。老陈能做出这种事,必然不是初犯,也绝非善类。他还想要工资?真是可笑至极!

回到仓库时,晨雾散尽,阳光把墙上的立邦漆照得惨白。我踢翻的漆桶骨碌碌滚到货架底下,淌出黏稠的液体。卷闸门哗啦落下时,震得顶棚扑簌簌落灰,有只壁虎飞快地窜过斑驳的白墙。

来源:快团团服装联盟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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