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天中午12点多,她走到热带植物园边缘的一家傣味小馆,选了靠门口的位置坐下,跟服务员点了一份菠萝饭和香茅草烤鱼。就在陈雨桐拿出相机翻看上午拍的蜥蜴照片时,小馆后院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那这个情况能解释它的行为异常吗?比如依赖我、频繁褪皮这些?”
五年前她在西双版纳救下受伤的鬃狮蜥 “小红”,后来这蜥蜴竟成了 “跟屁虫”,每晚都要钻进她被窝睡觉,饲养箱早被抛在一边。
可最近 “小红” 不仅一个月不吃东西还精神十足,褪皮频率也翻了倍,甚至对上门的朋友龇牙,她自己也总累得站不稳,脸色白得像纸。
谁能想到,这看似温顺黏人的 “宠物”,每晚缠着她的举动竟藏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原因。
01
陈雨桐从没想过自己会养一只鬃狮蜥,更没想过这只蜥蜴会变成她生活里离不开的存在。
2023年9月中旬陈雨桐一个人拖着28寸的行李箱去云南西双版纳勐腊县采风,作为一名专门拍爬宠科普内容的自由摄影师。
她之前拍过守宫、玉米蛇的科普视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账号补充热带爬宠的实拍素材。
比如绿鬣蜥、蜡皮蜥这些在北方少见的品种。
到勐腊县的第三天,陈雨桐的相机里已经存了近千张爬宠照片,还有十几段实拍视频。
这天中午12点多,她走到热带植物园边缘的一家傣味小馆,选了靠门口的位置坐下,跟服务员点了一份菠萝饭和香茅草烤鱼。
就在陈雨桐拿出相机翻看上午拍的蜥蜴照片时,小馆后院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往左边堵!别让它钻菜地里!”
“快拿网子,直接扣!”
几个男人用傣语混着云南方言大声喊。
陈雨桐放下筷子,顺着声音往通往后院的走廊走。
厨房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隔着纱窗往外看,脸上满是嫌弃。
这是小馆的老板娘玉姐,陈雨桐上午来的时候见过。
“玉姐,后面咋这么吵?出啥事儿了?”陈雨桐走过去问。
玉姐转过头,上下打量陈雨桐,看到她背的相机和旁边的行李箱,就知道是外地来的。
“你是来旅游的吧?别往后院去,跑进来一只蜥蜴,挺大的,看着吓人。”玉姐说着,又往后院瞥了一眼。
“啥品种的蜥蜴啊?有多大?”陈雨桐追问,她拍爬宠素材的习惯一下子就上来了,就想弄清楚具体情况。
“就是身上带纹路的,橙红色,从植物园那边溜过来的。早上还把我后院种的小番茄苗咬坏好几棵,叶子都啃光了。”
玉姐用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有小臂那么长,尾巴还特别粗。”
陈雨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放轻脚步推开后院的木门,就看到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拿着竹竿,围着后院角落的排水沟蹲在地上。
领头的叫阿力,穿蓝色T恤,另外两个是他的堂弟阿明和阿杰。
“就在那儿!躲排水沟边上草里了!”阿力喊了一声,举起竹竿就要往草里戳。
陈雨桐这才看清楚,排水沟旁边的杂草丛里,一只大概四十厘米长的橙红色鬃狮蜥正难受地扭着身体。
它的尾巴尖被一块断水泥砖压着,压着的地方还渗着暗红色的血。
“等一下!别戳它!它尾巴受伤了!”陈雨桐赶紧喊住他们,声音都有点急。
三个男人转过头,阿力先开口:“姑娘,这是野生鬃狮蜥,说不定带病菌,还咬坏了菜苗,我们得把它赶走或者处理掉。”
陈雨桐蹲下身跟鬃狮蜥对视,她发现这只蜥蜴没表现出要攻击人的样子,反而慢慢抬起头,舌头快速吐了几下,像是知道有人要帮它。
“它看着挺温顺的,不像会主动咬人的样子……”陈雨桐小声说。
“现在看着温顺,再长几个月说不定就能咬人了,而且野生爬宠身上都有寄生虫。”阿力说着,又要举竹竿。
“要是你们不打算留它,我能把它带走不?”陈雨桐突然说,心跳一下子快了,怕对方不同意。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挺惊讶。
阿力皱着眉:“姑娘你没开玩笑吧?这是野生动物,不是宠物店卖的那种温顺品种,你带回去不好养。”
“我在杭州认识开异宠救助站的朋友,他们专门照顾这种鬃狮蜥,我带回去就交给他们,肯定能照顾好。”陈雨桐编了个理由,其实她朋友根本不养爬宠,就是想让对方同意。
“你知道养这蜥蜴要办多少手续不?”阿明插嘴,“得去林业局办异宠饲养许可,还得去防疫站做检疫,前前后后要跑好几个部门,特别麻烦。”
陈雨桐咬了咬嘴唇,知道对方是在为难她,想了想说:“要是你们同意我带走,我给你们补点钱,就当赔偿咬坏的菜苗。”
阿力眼睛亮了一下,跟阿明、阿杰用傣语快速说了几句,转头对陈雨桐伸出两根手指:“最少要一千五,这钱包括菜苗赔偿,还有我们刚才找它的功夫钱。”
“一千五?这也太贵了吧?刚才服务员说菠萝饭才二十块一份,几棵菜苗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陈雨桐瞪大眼睛,觉得对方漫天要价。
“姑娘你要是觉得贵就算了,我们直接把它赶去植物园,到时候它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运气了。”阿力说着,就要放下竹竿往后退。
陈雨桐看着鬃狮蜥尾巴上的血越来越多,只好妥协,掏出钱包:“最多一千二,再多我就没现金了,还得留钱买回去的高铁票。”
又讨价还价几分钟,最后以一千二成交,阿力还找了个透气的布袋子,让陈雨桐暂时装蜥蜴。
“你带回去后可得小心,要是被它咬了,别来找我们。”阿力数着钱提醒。
陈雨桐小心翼翼地把鬃狮蜥放进布袋子,蜥蜴突然扭了一下,吓得她差点掉了袋子,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乖乖待在里面,像是知道她在帮它。
陈雨桐带着蜥蜴找到勐腊县唯一一家异宠诊所,诊所的李医生看到“病人”时吓了一跳:“小姑娘,你这鬃狮蜥从哪儿弄的?看着像野生的,尾巴伤得还不轻。”
“在植物园旁边的傣味小馆后院发现的,尾巴被水泥砖压伤了,您能帮它处理一下不?”陈雨桐把布袋子放在诊疗台上,语气里满是恳求。
李医生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橡胶手套戴上:“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只能帮它处理尾巴上的外伤,后续饲养和检疫,你得自己去办手续,不然不合法。”
李医生用镊子轻轻拨开蜥蜴尾巴上的伤口,仔细看了看:“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表皮和肌肉有点破损,得清理伤口再缝几针。”
诊所里其他来看病的人,看到诊疗台上的鬃狮蜥都往旁边躲。
有个带鬃狮蜥来补钙的饲主老吴,凑过来看了看:“姑娘你这鬃狮蜥颜色少见啊,我养了三年都没见过这么红的,你可得好好养,办手续别落下,不然被查了麻烦。”
陈雨桐点点头,坐在角落的塑料椅子上,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浑身不自在。
“小伙子,这蜥蜴是保护动物不?私自养野生的,不会犯法吧?”一个等着给猫看眼睛的老头大声问,声音里带着担心。
陈雨桐脸一下子红了,小声回答:“我明天就去林业局办手续,不会私自养的。”
李医生给蜥蜴打了局部麻醉,开始清理伤口,缝针时特意放慢速度,怕弄疼它。
缝完最后一针,李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了,你每天过来换一次药,两周后再来拆线。记住,这段时间别喂活食,喂冷冻的蟋蟀或者面包虫就行,喂活食容易让它变有攻击性。”
陈雨桐点点头,拿出手机查从勐腊县回杭州的高铁票,原本计划还待五天,现在得提前回去了。
回到之前住的连锁酒店,陈雨桐刚走进大堂就引起骚动。
前台小张看到她手里布袋子里探出来的蜥蜴头,尖叫着躲到柜台下面。
“你别害怕,它不咬人,已经受伤了,很温顺的。”陈雨桐赶紧解释,可小张吓得根本不敢出来。
酒店经理王哥很快赶过来,态度坚决让陈雨桐退房:“我们酒店规定不能带宠物,更何况是蜥蜴,其他客人看到会投诉的。我帮你联系附近的傣家民宿,看看能不能住,你今天必须退房。”
陈雨桐试着跟王哥解释蜥蜴多温顺,还说已经办了临时检疫证明,但王哥根本不听,就是要她退房。
最后陈雨桐拖着行李箱和装蜥蜴的袋子站在马路边,天慢慢变黑,心里特别着急。
还好王哥帮她联系到植物园旁边的傣家民宿,老板娘依香同意让她住一晚。
“我儿子也喜欢爬宠,经常看短视频里的鬃狮蜥,你这只看着不凶,住一晚没事。”依香一边帮陈雨桐拿行李一边说。
第二天上午,陈雨桐去勐腊县林业和草原局办手续,没想到比预想顺利。
工作人员小陈看到橙红色的鬃狮蜥挺感兴趣:“这个颜色确实少见,应该是鬃狮蜥的变异品种。
不过你回杭州后,必须去当地林业部门备案,还要办异宠饲养许可证,每年都要做年度核验,不然算违规饲养。”
陈雨桐连连点头,花了一上午时间,把所有需要的文件都办齐了。
坐高铁回杭州的时候,陈雨桐带着蜥蜴又引起不小轰动,好在她提前办好了宠物托运证明和异宠运输规范,工作人员检查后让她上了车。
回到杭州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陈雨桐的朋友莉莉过来帮忙,一起把提前在网上买的大型爬宠饲养箱组装好,还安装了加热灯和温湿度计,专门给蜥蜴准备了小水盆和食盆。
“你这饲养箱够大啊,设备也全,挺专业的。不过蜥蜴跟人睡会不会不安全?”莉莉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问。
“它刚受伤,先看着,等伤好了再说。”陈雨桐看着蜥蜴在饲养箱里慢慢爬,“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叫你小红吧。”
02
三周后的一个晚上,陈雨桐为了赶爬宠科普的短视频,熬夜剪了四个多小时片子。
结束后她揉着酸痛的颈椎,感觉浑身没力气。
“小红,我今天真累死了,剪片子剪得眼睛都花了。”陈雨桐对着客厅角落的饲养箱说。
玻璃饲养箱里,橙红色的鬃狮蜥慢慢抬起头,朝着陈雨桐的方向看过去。
三周时间,小红尾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体长也长到将近五十厘米。
最让陈雨桐惊讶的是,小红好像能听懂她说话——每次她对着饲养箱跟小红聊天,小红都会抬起头,黑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有时候还会轻轻晃一下尾巴。
陈雨桐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走一部分疲惫,可当她擦着头发回到卧室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让她停下脚步。
转头一看,饲养箱的透气网门竟然微微敞开着。
“小红?你在哪儿?”陈雨桐轻声喊,心跳一下子加快,怕小红跑丢了。
卧室的床单上,一道橙红色的身影慢慢爬着,陈雨桐这才发现,小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推开了饲养箱的网门,爬到卧室里来了。
陈雨桐站在原地不敢动,虽然这三周她每天给小红喂食、换药,已经习惯相处,但一只五十厘米长的蜥蜴爬到床上,还是超出了她的心理准备。
她想起李医生之前说的话:鬃狮蜥平时温顺,但受到惊吓还是可能咬人。
小红爬到床边就停下了,抬起头看着陈雨桐,舌头轻轻吐了几下,像是打招呼。
然后继续慢慢爬,最后在陈雨桐的腰旁边蜷成一团,不动了。
“行吧,那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睡。”陈雨桐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不碰到小红。
那天晚上,陈雨桐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红已经回到饲养箱里,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晚上,饲养箱的网门又被小红推开了。
陈雨桐看着小红熟练地从饲养箱里爬出来,爬到床上,这次她没阻止,反而掀开被子一角,让小红爬进来。
小红立刻钻进去,在陈雨桐的小腿旁边蜷成一团,安安静静待着。
慢慢的饲养箱成了摆设。
小红白天在公寓里自由活动,有时候趴在窗台晒太阳,有时候爬到沙发上陪着陈雨桐剪片子,晚上则准时爬到陈雨桐的床上睡觉。
它好像特别依赖陈雨桐,每当陈雨桐坐在电脑前剪视频,小红就会爬到她肩膀上,或者蜷在她腿上,一动不动陪着。
一个月后的周六下午,陈雨桐的大学同学周敏来家里做客。
门铃响的时候,小红正趴在窗台的阳光下睡觉。
“我的天!陈雨桐你快看看!你床上怎么有一只蜥蜴啊!”周敏刚走进卧室就尖叫起来,手里提的水果袋“啪”地掉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
陈雨桐这才想起忘了提前跟周敏说小红的事,赶紧走过去捡苹果:“你别害怕,小红很温顺的,不会咬人的。”
她想过去安抚周敏,可周敏脸色惨白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墙上。
“陈雨桐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一只蜥蜴啊!野生爬宠都有攻击性,万一它咬你怎么办?”周敏大声喊,声音都在发抖。
小红被尖叫声吵醒,抬起头,朝着周敏的方向看过去。
周敏不小心跟小红对视了一眼,吓得赶紧退到墙角,顺手抓起沙发上的靠垫挡在面前,好像小红会立刻扑过来。
“你看,它真的不咬人。”陈雨桐走过去,轻轻把小红从窗台上抱起来,让它缠绕在自己手臂上,“我养了它一个多月,从来没跟我发过脾气。”
“现在不咬不代表以后不咬!”周敏的声音还在发抖,“我之前刷短视频看到有人被鬃狮蜥咬了,流了好多血。
你知道鬃狮蜥能长多大不?最大能长到六十多厘米,而且它是变温动物,根本没有认主的意识,现在不攻击你就是因为你喂它吃的,等它长大了,万一你没及时喂食,说不定就咬你!”
陈雨桐皱起眉头:“小红跟别的鬃狮蜥不一样,它很聪明,能听懂我说话,而且从来不会主动攻击我。”
陈雨桐把小红放回饲养箱,拉着周敏坐到远离饲养箱的餐桌旁:“我们认识十年了,你啥时候见我做过不靠谱的事?
我专门查过异宠饲养的资料,人工饲养的鬃狮蜥很少攻击饲主,尤其是从小养到大的。”
“那些资料都是骗人的!被蜥蜴咬了的人,难道还能专门写篇文章告诉你?”周敏激动地说,“你赶紧把它送走,要么送到异宠救助站,要么送到动物园,留在家里太危险了!”
两个人争论了一下午,周敏走的时候,站在门口严肃地说:“雨桐,我是真心为你好,你就算不送走它,至少别让它跟你一起睡觉,太危险了,万一晚上它爬到你脸上怎么办?”
送走周敏后,陈雨桐走到饲养箱旁边,看着里面的小红。
小红正隔着玻璃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里好像带着疑问,不知道周敏为什么害怕它。
“小红,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陈雨桐轻声问,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
小红吐了吐舌头,好像在回答。
当天晚上,陈雨桐第一次把饲养箱的网门锁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特别不踏实。
凌晨两点,陈雨桐实在睡不着,只好起床,打开了饲养箱的网门。
小红立刻从饲养箱里爬出来,熟练地爬到床上,在陈雨桐身边蜷成一团。陈雨桐这才松了口气,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雨桐发现小红正轻轻缠绕着她的手臂,力度很轻,一点都不勒人,更像是在亲近她。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小红长得越来越大。
两年后,小红的体长已经快到六十厘米,身体也比之前粗了不少,陈雨桐不得不换了一个更大的爬宠饲养箱,但小红很少待在里面,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寓里陪着陈雨桐。
更奇怪的是,小红开始表现出一些不一样的行为。
连续三周,小红都对陈雨桐放在食盆里的冷冻蟋蟀没兴趣,不管换多少新鲜的,都不吃。
“小红,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雨桐着急地摸了摸小红的头,担心它生病了。
虽然她知道蜥蜴可以长时间不进食,但作为饲主,看到小红不吃东西,还是特别担心。
小红用头轻轻蹭了蹭陈雨桐的手,然后慢慢爬向卧室。
陈雨桐跟着小红走到卧室,看到小红直接爬到床上,在她平时睡觉的位置蜷成一团,然后抬起头看着她,好像在让她过来。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睡觉吗?”陈雨桐问。
小红好像听懂了,又轻轻蹭了蹭陈雨桐的手,然后继续趴在床上不动。
陈雨桐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下。
小红立刻爬过来,紧贴着陈雨桐的背部,头靠在枕头上,姿势跟人睡觉差不多。
这种行为越来越频繁。
周敏第二次来做客的时候,看到小红跟陈雨桐一起躺在床上,差点晕过去。
“陈雨桐你是不是真的疯了?那是一只六十厘米长的鬃狮蜥!它随时都可能咬你!”周敏指着床上的小红,大声喊。
“小红不会咬我的,它从来没对我有过攻击性。”陈雨桐自信地说,伸手摸了摸小红的头。
“你就是被它迷惑了!”周敏激动地说,“你看看你最近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黑眼圈那么重,脸色也苍白,肯定是因为晚上跟它一起睡觉,没休息好!”
陈雨桐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最近她总是觉得没力气,不管睡多久都觉得累。
“雨桐,听我的,你赶紧去医院做个体检,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万一……万一它晚上对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呢?”周敏说着,还做了一个咬人的动作。
“你别再说了!”陈雨桐把周敏的手推开,“小红是我的家人,我不会因为你的猜测就怀疑它。”
两个人不欢而散,但周敏的话还是在陈雨桐心里留下了阴影。
那天晚上,当小红像往常一样缠绕着陈雨桐的手臂时,陈雨桐第一次觉得有点不安。
她轻轻把手臂抽出来,对小红说:“今晚你自己在饲养箱里睡,好吗?”
小红抬起头,看了陈雨桐一会儿,然后慢慢爬下床,回到饲养箱里。
凌晨三点,陈雨桐被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吵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小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回床上,正用头轻轻蹭她的手臂,好像在撒娇。
“唉,真拿你没办法。”陈雨桐叹了口气,只好让小红留在床上。
让陈雨桐更不解的是,小红的行为越来越奇怪。
它开始频繁地褪皮,有时候一个月就能褪两次。
褪下来的皮特别完整,几乎就像是小红从里面爬出来,留下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空壳。
更奇怪的是,每次褪完皮之后,小红好像都会变得更“聪明”。
它能找到陈雨桐藏在抽屉里的冷冻蟋蟀,会在陈雨桐心情不好的时候用头轻轻蹭她的脸,甚至能听懂“过来”“回去”这种简单的指令。
“小红,你到底是什么啊?你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鬃狮蜥吗?”陈雨桐经常对着小红自言自语。
小红从来不会回答,但它眼睛里的神情,让陈雨桐觉得,它好像有话想跟她说。
又过了三年,陈雨桐三十岁生日那天,几个同事来家里庆祝。
尽管周敏之前一再提醒她别让小红出来,但陈雨桐还是觉得小红很温顺,就让它在客厅里自由活动。
“我的天,这只鬃狮蜥也太大了吧!颜色还这么特别!”同事李姐看到小红,惊讶地说,“我家孩子在短视频上见过鬃狮蜥,一直吵着要养,我都没敢答应,怕不好照顾。”
“养这个得办异宠饲养许可证,还得定期做检疫,细心照顾才行,不然不好活。”陈雨桐解释道。
同事李萌听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下小红的背。
就在李萌的手快要碰到小红的瞬间,小红突然抬起头,发出轻微的“嘶嘶”声,身体微微弓起来,摆出了要攻击的姿势。
“小红!不许这样!”陈雨桐赶紧大声制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红对人有攻击性。
让人惊讶的是,小红听到陈雨桐的话后,立刻放松了身体,慢慢爬回陈雨桐身边,蜷在她的脚边不动了。
“吓死我了,刚才它那样子,我还以为要咬我呢。”李萌收回手,拍了拍胸口,脸色还有点白。
“小红平时不是这样的,它从来不对人有攻击性,今天可能是因为人太多了,有点紧张。”陈雨桐困惑地说,一边摸了摸小红的头,安抚它。
生日聚会在一种有点尴尬的氛围中继续,小红始终待在陈雨桐身边,只要有其他人靠近,它就会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对方。
当陈雨桐去厨房拿生日蛋糕的时候,周敏也跟着走了进来——周敏后来还是来了,放心不下陈雨桐。
“你看到了吧?刚才它那就是掠食者的本能,它把你当成它的‘领地’了,不允许别人靠近你。”周敏小声说。
“它就是不习惯人多,平时就我跟它两个人在家,它从来不会这样。”陈雨桐辩解道,但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动摇了。
聚会结束后,小红趴在沙发的一角,一动不动,眼睛半闭着,看起来没精神。
“小红,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陈雨桐坐到沙发旁边,轻轻摸了摸小红的身体。
小红慢慢抬起头,爬向陈雨桐,把头像之前一样靠在她的大腿上,好像在撒娇。
“你也觉得今天人太多了,对吧?”陈雨桐轻声问。
小红的鳞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睛也显得有点浑浊,陈雨桐知道这是褪皮前的征兆,但距离上次褪皮才过去三周,频率也太高了。
那天晚上,陈雨桐做了一个决定,她联系了杭州动物园爬行动物馆的专家赵教授,预约了第二天带小红去做检查。
“你养的这只鬃狮蜥多大了?”电话那头,赵教授的声音很温和。
“我养了它五年,当时捡到它的时候,估计也就一岁左右,所以现在应该六岁了。”陈雨桐想了想说。
“六岁的鬃狮蜥,体长应该在六十到七十厘米之间,你的这只有多大?”赵教授又问。
陈雨桐看了看趴在客厅地上的小红:“差不多六十厘米,比一般的鬃狮蜥稍微粗一点。”
“嗯,体长在正常范围里,但你说它行为异常?具体是怎么异常的?”
“是的,它特别依赖我,每天都要跟我一起睡觉,而且最近开始对其他人有攻击性,还有褪皮的频率也特别高,一个月能褪两次,最近还不吃东西,已经快一个月了,但看起来也不虚弱……”
陈雨桐把小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教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赵教授说:“明天你带它过来吧,我给它做个全面检查,听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可能需要做基因检测和身体机能检查。”
挂断电话后,陈雨桐坐在地板上,小红立刻爬过来,把头像之前一样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像在安慰她。
小红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陈雨桐,在那一刻,陈雨桐真的觉得小红能听懂她的每一句话。
它慢慢爬动,像平时一样缠绕上陈雨桐的手臂,但这次的力度比平时稍微大一点,让陈雨桐觉得有点勒。
“小红,轻点,你弄疼我了。”陈雨桐轻声说。
小红立刻放松了缠绕的力度,它用头蹭了蹭陈雨桐的脸,然后慢慢爬向卧室。
陈雨桐跟着小红走到卧室,看到小红爬到床上,在她的那一侧蜷成一团,然后抬起头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过来。
“好吧,今晚最后一次跟你一起睡。”陈雨桐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下。
她躺下后,小红立刻爬过来,紧贴着她的身体,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安安静静的。
03
陈雨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小红装进专门定制的爬宠运输箱里。
小红好像知道要去陌生的地方,表现得特别抗拒,一直在运输箱里扭动身体,还时不时用头撞运输箱的门。
“小红,别害怕,我们就是去做个检查,很快就能回家了。”陈雨桐一边摸着运输箱的门,一边安抚小红。
赵教授看到运输箱里的小红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凑近运输箱,仔细看了看小红的颜色和体型,赞叹道:“这只鬃狮蜥的颜色太特别了,橙红色这么鲜艳,一般的鬃狮蜥很少有这种颜色,而且体型也比普通的更粗壮,很罕见。”
“它一直都很特别,不管是颜色还是性格,都跟我见过的其他鬃狮蜥不一样。”陈雨桐骄傲地说。
然后把小红这些年的异常行为,包括依赖她、频繁褪皮、对其他人有攻击性、不进食等情况,都详细地告诉了赵教授。
赵教授认真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你说它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跟你一起睡觉?而且每天都要跟你待在一起?”
“是的,从捡到它的第三个星期开始,它就会自己从饲养箱里爬出来,跑到床上跟我一起睡,后来就成了习惯,每天晚上都要跟我一起睡才踏实。”陈雨桐点点头说。
“还有你说它最近快一个月没吃东西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一点都不虚弱?”赵教授又问,手里拿着笔,把陈雨桐说的情况都记在本子上。
“对,我每天都给它放新鲜的冷冻蟋蟀和面包虫,但它从来都不吃,我还以为它生病了,但是看它平时的状态,又跟没生病一样,照样在公寓里爬来爬去,陪着我剪片子。”陈雨桐说。
赵教授点点头,合上本子说:“我需要给它做几个检查,包括体表检查、血液检查,还有基因采样,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出结果,你能在外面的等候区等一会儿吗?”
陈雨桐虽然很担心小红,但还是点头同意了:“好,我就在外面等,有结果了您随时叫我。”
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陈雨桐拿出手机,翻看着相册里小红的照片。
从刚捡到它时四十厘米长、尾巴带伤的样子,到后来慢慢长大,陪她剪片子、晒太阳的样子,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和小红一起生活的日子,心里特别温暖。
等待的时候,陈雨桐遇到了另一个来给绿鬣蜥做检查的饲主小马。
小马看到陈雨桐手里的运输箱,好奇地问:“你这里面也是爬宠吧?我家绿鬣蜥之前也不吃东西,后来查出来是缺维生素,你这爬宠看着精神,应该没啥大事。”
“希望吧,它已经一个月没吃东西了,还总褪皮,我有点担心。”陈雨桐说。
“你别太着急,赵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能查清楚。”小马安慰道。
五个小时后,赵教授终于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异常严肃,跟之前看到小红时的兴奋完全不一样。
“陈小姐,我在检查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我们需要单独谈谈,你跟我来办公室吧。”赵教授说。
他领着陈雨桐走进一间挂着“爬行动物研究办公室”牌子的房间,关上门,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各种爬行动物的照片和解剖图,还有不少研究报告。
“首先,有一个情况需要跟你说清楚,你的‘小红’不是普通的鬃狮蜥。”赵教授开门见山,语气很严肃。
陈雨桐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不是普通的鬃狮蜥?那它是什么品种?”
“普通的鬃狮蜥虽然也有橙色变种,但颜色不会这么鲜艳,而且鳞片的结构也不一样。我刚才给它做了体表检查,发现它的鳞片比普通鬃狮蜥更厚,而且口腔黏膜上有很细小的倒刺,这跟普通鬃狮蜥不一样。
我已经给它做了基因采样,结果需要等三天才能出来,但根据我的经验,它要么是鬃狮蜥和某种罕见爬宠的杂交种,要么就是一种很少被记录的鬃狮蜥亚种,目前还不能确定。”赵教授解释道。
“那这个情况能解释它的行为异常吗?比如依赖我、频繁褪皮这些?”陈雨桐着急地问,她最关心的还是小红的行为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赵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脸色比刚才更凝重了:“这个情况只能解释它的颜色和体型异常,至于它的行为异常,还有其他的原因。
陈小姐,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最近这几年,是不是经常觉得疲倦,就算睡很久也缓解不了?而且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有时候还会觉得头晕、乏力?”
陈雨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用力点头:“对!我这两年一直都是这样,之前去医院做过体检,查了血常规、肝功能、肾功能,还有甲状腺,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医生只说可能是熬夜太多,让我多休息,但我就算不熬夜,还是觉得累,脸色也一直很苍白,有时候蹲久了站起来,还会头晕得厉害。”
赵教授听了陈雨桐的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出的话,让陈雨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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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教授连忙上前,伸手扶住陈雨桐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先站稳,听我把话说完 —— 你的身体问题,和小红有关。”
陈雨桐的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在发颤。
她扶着办公桌边缘慢慢站起身,视线死死盯着赵教授,声音带着哭腔:“和小红有关?它…… 它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赵教授把桌上的检查报告推到陈雨桐面前,指着其中一页的血液检测数据:“你看,你的血红蛋白浓度只有 92g/L,远低于成年女性 115-150g/L 的正常范围,属于中度缺铁性贫血;更特殊的是,你体内的‘硒’元素含量,只有 34μg/L,还不到正常下限的一半。
这种元素是维持人体免疫和代谢的关键,长期缺乏会导致持续疲劳、面色苍白,甚至影响神经功能 —— 你说的蹲起头晕、乏力,都是典型症状。”
陈雨桐的目光落在 “硒元素” 那行数据上,脑子一片空白:“可我每年都吃体检,之前医生没说我缺硒啊……”
“问题就出在小红身上。” 赵教授拿起另一份小红的检测报告,指尖点在 “体表分泌物分析” 那栏,“我们在小红的鳞片缝隙里,检测到了一种特殊的蛋白酶,这种酶能在皮肤接触时,缓慢分解人体表层的细胞,促进微量元素的渗透吸收。
更关键的是,小红的口腔黏膜倒刺,并非普通鬃狮蜥的防御结构 —— 那些倒刺的末端是中空的,能在你不察觉的情况下,刺入皮肤表层,吸取微量体液。”
“吸取…… 体液?” 陈雨桐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常年被小红缠绕的地方,皮肤总是比其他地方更苍白,偶尔还会有淡淡的红痕,她之前只当是压出来的印子,现在想来,每一道都让她浑身发冷。
“它不需要大量进食,因为它的主要能量来源,是你体内的硒元素和血红蛋白。” 赵教授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进陈雨桐的耳朵,“你说它每天晚上都要缠着你睡觉,那是因为人在睡眠时,血液循环变慢,皮肤放松,最容易被它吸收所需的物质。
它对你的依赖,不是‘亲近’,是依赖你的身体维持生存;它对其他人的攻击性,也不是‘保护你’,是害怕有人抢走它唯一的‘供给源’。”
陈雨桐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五年里的种种细节:小红第一次爬上床时,她以为是温顺;小红不吃饭却精神饱满,她以为是特殊体质;每次缠着她后第二天更累,她以为是没睡好……
这些曾经让她觉得温暖的瞬间,此刻全都变成了让她脊背发凉的惊悚画面。
“那…… 那它频繁褪皮呢?” 陈雨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吸收了足够的营养,新陈代谢会加速,褪皮频率自然会变高。” 赵教授叹了口气,“我们还发现,它褪下来的皮里,含有微量的人类皮肤组织 —— 也就是说,它每次褪皮,其实都在排出从你身上吸收的‘杂质’,然后继续依赖你获取新的营养。”
陈雨桐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她想起昨晚小红紧贴着她脊背时的温度,想起小红缠绕她手臂时的力度,想起小红用头蹭她脸时的触感 —— 那些她曾以为是 “撒娇” 的动作,竟然全是为了更方便地 “吸取” 她的身体。
“它…… 它知道吗?” 陈雨桐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它是故意的吗?”
赵教授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它是否有主观意识。从基因初步检测来看,它的脑部结构比普通鬃狮蜥更复杂,可能有一定的认知能力,但它的行为更像是本能 —— 就像沙漠里的蜥蜴会本能地寻找水源,它会本能地寻找能提供它生存所需物质的‘宿主’,而你恰好是第一个给它温暖、让它靠近的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助理拿着一份加急的检测报告走进来,小声对赵教授说:“教授,小红的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它不是鬃狮蜥的亚种,也不是杂交种 —— 它的基因序列里,有 30% 的片段无法匹配现有爬行动物数据库,其中有一段和某种已灭绝的古爬行动物相似,那种动物以‘寄生吸收’其他生物的营养为生。”
“寄生吸收” 四个字,让陈雨桐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办公室外的等候区 —— 运输箱里的小红,此刻正隔着玻璃,直直地盯着她的方向,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只剩下一种让她陌生的、近乎 “贪婪” 的注视。
赵教授扶住陈雨桐的肩膀,语气沉重:“陈小姐,你不能再和它一起生活了。它的生长会越来越快,对营养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我们建议暂时把它留在动物园的隔离区,进一步研究它的习性,同时你需要接受针对性的营养治疗,补充缺失的元素。”
陈雨桐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向运输箱里的小红。
小红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在箱子里疯狂扭动,用头不停地撞着玻璃,发出 “咚咚” 的响声,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不安,更像是一种 “抗议”—— 抗议失去它赖以为生的 “宿主”。
五年的陪伴,从西双版纳的偶然相遇,到深夜里的相互依偎,陈雨桐一直把小红当成家人。
可现在她才知道,这份 “家人般的依赖” 背后,藏着的是她从未想象过的惊悚真相。
她看着小红那双熟悉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脊背凉得像贴了一块冰。
“我知道了。” 陈雨桐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就按您说的做吧。”
那天下午,陈雨桐看着工作人员把运输箱抬进隔离区,小红还在里面疯狂挣扎,隔着厚厚的玻璃,她好像还能看到它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转身离开动物园时,杭州的阳光正好,可陈雨桐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 那里曾经被小红缠绕过无数次的地方,此刻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她脊背发凉的 “温度”。
【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所涉及的其它方面,均与现实无关(不含任何隐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来源:梦幻零点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