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霄门的桃花开得最盛那年，我跪在师尊墨渊的丹房外，听着里面药杵捣药的“笃笃”声，把那句“弟子愿替师妹嫁去苍渊魔族”，重复了第三遍。

清霄门的桃花开得最盛那年，我跪在师尊墨渊的丹房外，听着里面药杵捣药的“笃笃”声，把那句“弟子愿替师妹嫁去苍渊魔族”，重复了第三遍。

丹房的门终于开了。墨渊站在门槛后，玄色仙袍的下摆沾了点药草碎屑，他手里还握着那柄银质药杵，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月的风带着桃花香吹过来，拂动他垂在胸前的墨发，却没吹软他眼底的冷意。

“苏清欢，”他喊我的名字，声音和从前教我练剑时一样，清冽得像山巅的雪水，“你可知替嫁意味着什么？苍渊魔族与我仙门积怨百年，那魔族尊主凌夜更是性情难测，你去了，便是笼中鸟，再无自由。”

我低着头，指尖攥紧了衣角——那是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裙，还是我刚入清霄门时，师尊亲手给我缝的。“弟子知道。”我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师妹性子娇弱，又心有所属，若真嫁去魔族，怕是活不过三日。我是苏家长女，又是师尊您最得意的弟子，该担起这份责任。”

墨渊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我，目光扫过我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我为了护师妹，被妖兽抓伤的。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藏着些什么，是疼惜，还是失望？可我不敢抬头，怕看见他眼底的情绪，会动摇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你想好了？”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想好了。”我重重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眼冒金星，“求师尊成全。”

丹房外的桃花落了下来，飘在我的发间。我听见墨渊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是药杵放在石桌上的声音。“罢了，”他说，“你既已决定，便去准备吧。三日后，魔族会来接亲。”

他转身回了丹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药香，也隔绝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我和墨渊的渊源，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个在街头乞讨的孤女，快饿死在雪地里时，是墨渊把我捡回了清霄门。他教我识字，教我练剑，教我辨认药草，把我从一个浑身是泥的小乞丐，养成了清霄门人人称赞的大师姐。

我曾以为，我会一辈子待在清霄门，待在他身边，做他最得力的弟子。我甚至偷偷幻想过，等我修为再高些，等我能独当一面，或许可以鼓起勇气，问他一句，是否对我，也有过片刻的不一样。

可我没等到那一天。半年前，仙门与魔族达成和平协议，条件是清霄门要送一位弟子，嫁给魔族尊主凌夜。师门上下议论纷纷，最后选中了师妹苏晚——她是苏家的嫡女，容貌倾城，性子柔弱，最能让魔族放下戒心。

可师妹不愿意。她哭着跪在墨渊面前，说她喜欢的是山下的书生，说死也不嫁魔族。苏家父母急得团团转，仙门长老也频频施压，说若是毁约，仙魔大战再起，后果不堪设想。

我就是在那时，主动提出替嫁的。

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想护着师妹，护着苏家，护着墨渊辛苦维持的仙门和平。更重要的是，我怕——我怕墨渊会为了大局，亲自去劝师妹，会看着师妹哭，会心疼。我宁愿那个去受苦的人是我，至少，我能扛得住。

三日后，接亲的队伍到了清霄门。魔族的队伍很气派，黑色的骏马，玄色的旌旗，连抬轿的侍从，都穿着绣着暗纹的黑袍。我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轿子里，手里攥着一枚桃木剑——那是墨渊在我十五岁生辰时送我的，他说“清欢，持此剑，可护己，可护身”。

轿子启动时，我撩开轿帘，往丹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墨渊站在丹房的窗边，玄色的身影在桃花林中格外显眼。他没看我，只是望着远处的山巅，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我赶紧放下轿帘，把那点酸涩压下去——苏清欢，你是去替嫁的，不是去儿女情长的。

轿子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苍渊魔族的主城。魔族的宫殿和仙门的清雅不同，处处透着威严和冷硬，黑色的石柱上雕刻着狰狞的兽纹，殿外的石台上，还摆着几柄泛着寒光的兵器。

喜娘把我扶下轿，引着我走进大殿。殿内很暗，只有几盏巨大的琉璃灯亮着，光线落在主位上那个男人身上——他穿着玄色的王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色的魔纹，墨发束在玉冠里，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紫色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想必，这就是魔族尊主凌夜了。

“清霄门送来的新娘，倒是比传闻中更有骨气。”凌夜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他没起身，只是抬了抬下巴，“喜娘，给尊后掀盖头吧。”

喜娘刚要上前，我却抬手拦住了她。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红盖头的一角，猛地掀开——红色的绸缎落在地上，露出我素净的脸。殿内的魔族侍从都愣住了，连凌夜的眼神都变了变，多了几分惊讶。

“尊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平稳，“我是苏清欢，替师妹苏晚嫁来魔族。我知道仙魔两族积怨已深，这场联姻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不求尊主待我如何，只求尊主遵守约定，莫要再对仙门动武。”

凌夜挑了挑眉，从主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很高，我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竟和墨渊身上的味道有几分相似。

“有趣。”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嫁衣领口，“别人嫁来魔族，不是哭哭啼啼，就是装疯卖傻，你倒好，一进门就跟我谈条件。苏清欢，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我坦诚地点头，“但我更怕仙魔大战再起，怕我师尊辛苦维持的和平毁于一旦。若杀了我能让尊主消气，尊主尽管动手。”

凌夜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本君不杀你。既然你替嫁来了，那便是魔族的尊后。不过，你放心，本君对你没兴趣，这场婚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你在这魔宫，可自由出入，只要不惹事，本君便不会管你。”

我愣了一下，没料到凌夜会这么说。他转身走回主位，挥了挥手：“带尊后去长乐宫歇息。往后，长乐宫就是尊后的住处。”

魔族的侍从引着我去了长乐宫。宫殿很大，布置得却很素雅，窗外还有一片小小的花园，种着些我不认识的黑色花朵，倒也别致。侍从退下后，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穿着嫁衣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荒唐。

我以为的地狱，似乎和想象中不一样。凌夜没有为难我，甚至给了我自由。可我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夜深了，我卸了嫁衣，换上一身素色的衣裙，坐在窗边发呆。忽然，我听见窗外有轻微的动静。我握紧了桃木剑，走到窗边，却看见一个玄色的身影，站在花园的黑花旁，背对着我。

那身影……太像墨渊了。

我心口一紧，推开窗户，轻声喊：“师尊？”

那身影猛地转过身。月光落在他脸上，不是墨渊是谁？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玄色仙袍上沾了些尘土，显然是赶路赶来的。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疼惜，有自责，还有……悔恨？

“清欢。”他喊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喝水。

我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以为他不会来，以为他对我的离开，根本不在意。可他却来了，连夜从清霄门赶来，站在魔族的花园里，来看我。

“师尊，您怎么来了？”我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这里是魔族，您不该来的，若是被人发现……”

“我不管。”他打断我，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手指微微颤抖，“清欢，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婚，我们不结了，我去跟凌夜解释，我去跟仙门长老道歉，我……”

“师尊，晚了。”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我已经嫁来了魔族，是魔族的尊后。若是现在回去，仙魔两族的和平就会破裂，我不能这么做。”

墨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晚了……”他喃喃自语，“是啊，晚了。我不该让你嫁来的，我不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能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可我还是咬着牙，说：“师尊，您回去吧。清霄门需要您，师妹也需要您。我在魔族很好，尊主待我不薄，您不用担心。”

墨渊没说话，只是站在窗外，看着我。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我的脚边，像是想触碰，却又不敢。

我关上了窗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可我别无选择。

那一夜，我没睡着。我总能听见窗外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徘徊。天快亮的时候，我忍不住推开窗户，却看见墨渊还站在花园里，玄色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看见我，眼里亮了一下，却只是轻声说：“清欢，照顾好自己。若是凌夜欺负你，若是魔族有人为难你，就捏碎这枚玉符，我会立刻来救你。”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枚白色的玉符，递到我面前。玉符上刻着清霄门的图腾，是他亲手炼制的护身玉符。

我接过玉符，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师尊，您也照顾好自己。”我哽咽着说，“别再为我操心了。”

墨渊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晨雾中。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握紧了玉符，回到房间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魔宫的生活很平静。凌夜果然没有为难我，甚至偶尔会找我下棋，跟我聊些仙魔两族的趣事。他告诉我，其实他和墨渊早就认识，年轻时还一起闯过秘境，只是后来因为立场不同，才渐渐疏远。

“你师尊啊，”凌夜落下一颗棋子，笑着说，“就是太固执，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明明喜欢你，却因为师徒名分，因为仙门规矩，不敢告诉你。你替嫁来魔族，他怕是要悔死了。”

我拿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心跳瞬间加速。“尊主，您……您别开玩笑了。”我避开他的目光，“我是师尊的弟子，他对我，只是师徒之情。”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清楚。”凌夜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他连夜赶来魔宫，在你窗外站了一夜，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还私下找过我，让我好好待你，若是我敢欺负你，他就算毁了仙魔和平，也要跟我拼命。苏清欢，你师尊的心意，比你想象中更深。”

我的心乱了。凌夜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千层浪。我想起墨渊在清霄门时对我的好——我练剑受伤，他亲自给我上药；我修炼遇到瓶颈，他陪我在桃花林里打坐；我喜欢吃桃花糕，他就亲手学做，每次都给我留最多的。

那些我以为的师徒之情，难道真的不是吗？

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魔宫突然乱了起来。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仙门那边出了事，清霄门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袭击，长老们都受了伤，墨渊也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

我一听，手里的棋子“啪”地掉在棋盘上。我猛地站起来，抓过桃木剑和玉符，就往外跑。

“清欢，你去哪？”凌夜拦住我。

“我要回清霄门！”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师尊中毒了，我要回去救他！”

“你回去也没用，那些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凌夜拉住我的手，“他们知道你是墨渊的软肋，故意袭击清霄门，引你回去，好对你下手！”

“那我也不能不管师尊！”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他是我师尊，是救了我性命的人，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凌夜看着我，叹了口气：“罢了，本君陪你回去。毕竟，墨渊那家伙，也算本君的老朋友。”

凌夜调动了魔族的精锐，和我一起赶往清霄门。路上，我心里一直祈祷，希望墨渊没事，希望清霄门没事。

我们赶到清霄门时，山门已经被破坏，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我冲进丹房，看见墨渊躺在石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中毒很深。几位长老围在床边，满脸焦急。

“师尊！”我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没有一点温度。

“清欢，你怎么回来了？”一位长老看见我，惊讶地说，“那些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该回来！”

“我不能让师尊有事。”我回头看向凌夜，“尊主，你能救我师尊吗？”

凌夜走到床边，给墨渊把了把脉，皱了皱眉：“是‘噬魂散’，毒性很强，需要千年雪莲和幽冥草做药引，才能解毒。千年雪莲在清霄门的冰窖里应该有，可幽冥草只长在魔族的幽冥谷，那里危险重重，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我去！”我立刻站起来，“我去幽冥谷找幽冥草！”

“不行！”凌夜拉住我，“幽冥谷里有很多强大的魔兽，你修为不够，去了就是送死！”

“那我也得去！”我看着石床上昏迷的墨渊，眼泪掉了下来，“若是师尊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墨渊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眼神虚弱，却带着一丝惊喜：“清欢……你回来了？”

“师尊！”我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您别说话，我这就去给您找幽冥草，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墨渊摇了摇头，吃力地说：“别去……幽冥谷太危险……清欢，你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开始涣散。我心里又疼又急，对着凌夜说：“尊主，求您告诉我幽冥谷在哪，我一定要去！”

凌夜看着我，又看了看墨渊，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本君陪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本君，找到幽冥草后，立刻跟本君回来，不许逞强。”

我点了点头，又给墨渊盖好被子，才跟着凌夜去了幽冥谷。

幽冥谷果然危险重重，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藤蔓和凶猛的魔兽。凌夜护着我，一路斩杀魔兽，终于在谷深处找到了幽冥草。

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我们。为首的黑衣人，竟然是师妹苏晚的心上人——那个山下的书生！

“苏清欢，把幽冥草交出来！”书生的眼神变得凶狠，“只要墨渊死了，仙门就会乱，到时候，我就能带着晚晚远走高飞！”

我没想到，竟然是他策划了这一切。我握紧了桃木剑，冷冷地说：“你休想！”

黑衣人冲了上来，我和凌夜并肩作战。可对方人多，我又要保护幽冥草，渐渐落了下风。就在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向我砍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突然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冲了过来，挡在我面前！

是墨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竟然赶来幽冥谷。那把刀砍在他的背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玄色仙袍。

“师尊！”我惊呼一声，冲过去扶住他。

墨渊咳出一口血，却笑着看着我：“清欢……我没事……你别怕……”

凌夜趁机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我扶着墨渊，眼泪不停地掉：“师尊，您怎么来了？您的毒还没解，您这样会出事的！”

“我不能让你有事。”墨渊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清欢，以前是我不好，我总是把你当弟子，把对你的感情藏在心里，我怕仙门非议，怕委屈了你，可我却忘了，最大的委屈，是让你替嫁，让你受委屈。”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悔恨：“我在魔宫殿外站了一夜，看着你在长乐宫里的灯亮了又灭，我才明白，我早就爱上你了，不是师徒之情，是男女之情。清欢，我后悔了，我不该让你嫁去魔族，我该把你锁在身边，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凌夜说的是真的，墨渊真的爱我。我靠在他怀里，哽咽着说：“师尊，我也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

墨渊紧紧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清欢，等我解了毒，我就去魔族退婚，我要娶你，光明正大地娶你，让你做我墨渊唯一的妻子。”

凌夜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好了，别在这里卿卿我我了，墨渊的毒还等着幽冥草解呢。赶紧回去吧，再晚了，就算有药引，也救不了他了。”

我们带着幽冥草回到了清霄门。凌夜亲自熬药，墨渊喝了药后，毒性渐渐退去，脸色也慢慢好了起来。

师妹苏晚知道了书生的所作所为后，很是伤心，却也终于明白，自己不该任性，不该让我替嫁。她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我原谅了她——毕竟，她还小，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墨渊康复后，亲自去了魔族，跟凌夜退婚。凌夜倒是很大度，笑着说：“早知道你会来退婚，本君早就准备好了。苏清欢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她，不然，本君可不饶你。”

墨渊回了清霄门后，向仙门长老说明了他和我的感情，请求长老们成全。长老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看到墨渊的决心，又想到我替嫁的付出，最终还是同意了。

三个月后，清霄门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我穿着大红的嫁衣，站在桃花林中，看着墨渊向我走来。他穿着喜服，笑容温柔，眼里满是爱意。

“清欢，”他握住我的手，“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我笑着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

婚礼后，我和墨渊住在了桃花谷的小竹屋里。每天，我们一起练剑，一起采药，一起看桃花开落。墨渊还是会给我做桃花糕，还是会在我练剑受伤时，亲自给我上药。

有时候，我会趴在他怀里，问他：“师尊，你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心意？”

他会低头吻我的额头，笑着说：“是我太傻，总以为把你留在身边做弟子就好，却忘了，你需要的是一个爱人，不是一个师尊。不过，幸好，我后悔得不算晚，还能抓住你。”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桃花，心里满是幸福。我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很美好，因为有他在我身边。

偶尔，凌夜会来清霄门做客，每次来，都会调侃墨渊：“墨渊，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若不是我当初放苏清欢回来，你现在还在后悔呢。”

墨渊会瞪他一眼，却还是会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桃花年年盛开，我和墨渊的感情，也像这桃花一样，岁岁年年，永不凋零。

我曾以为，替嫁会是我人生的悲剧，却没想到，这场替嫁，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让墨渊终于鼓起勇气，向我坦白。

原来，所有的等待和委屈，都是值得的。因为最终，我还是和我爱的人，相守在了一起。

往后余生，有桃花，有他，便是最好的时光。

完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