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妮啊，去吧，你亲姑还能慢待了你吗，你姑父去平县当大官，你姑人生地不熟，带着好几个孩子，你去帮帮忙，比在家强啊，在家也吃不饱饭啊，妮，去吧哈！”

本故事主角原型是奶奶，情节虚构，不要较真。

“娘，我不想去，我在家能帮你干活，嘤嘤嘤…”

梁凤芝抓着母亲的衣襟，母亲抬手摸了一把脸，

“妮啊，去吧，你亲姑还能慢待了你吗，你姑父去平县当大官，你姑人生地不熟，带着好几个孩子，你去帮帮忙，比在家强啊，在家也吃不饱饭啊，妮，去吧哈！”

母亲狠心扯开凤芝的手，姑姑梁秋平拉着哭泣的凤芝上了车，

“娘，娘，等我弟妹长大了，不用看了，我就回来！娘…”

母亲使劲的摆摆手，嘴里一直念叨着，“亲姑不能慢待了大妮，亲姑不能慢待了大妮…”是说给周围的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1958年，16岁的梁凤芝跟着姑姑到了离家200多公里的平县，凤芝不知道离家有多远，就记得她坐好了好久的车，睡醒了没到，又睡了，醒了还没到，不知道睡了几觉…

车轮碾过最后一段颠簸的土路，进了一个很大的门楼，终于在一片翠绿色的围墙外停了下来，梁凤芝揉揉朦胧的眼睛，才看清楚这满墙的爬山虎。梁秋平把愣神的凤芝扶下车，“凤芝，咱们到了，你舒展一下身子，把淑华和君华领下来。”

凤芝赶忙转过身，伸手去抱车里的弟弟妹妹。

一阵风吹来，带着她从未闻过的陌生气味。

这是县里的家属院，院子很大，疏落有致地建着几十户院子，清一色的灰墙红瓦。姑父分到的家属院就大院的中段。院子是用低矮的石块砌成的围墙围起来的，院门是简单的木栅栏，没上锁，一推就开。

“就是这，快进来。”梁秋平语气里带着安顿下来的欣慰，也有一丝疲惫。

院子不大，好在规整。左边开辟了一小畦菜地，刚翻过土，还没种东西，散发着新鲜的泥土气。右边靠墙的地方种着一棵梧桐树，枝叶被风吹得倾向一边。一条窄窄的碎石小径从院门直通屋门。

房子是平房，门廊下还有一小截台阶。姑姑拿出钥匙打开那扇漆成深绿色的木门。

屋里光线不错，地上铺着红色砖块，打扫得很干净。客厅摆着一套半旧的藤椅和一张木茶几。墙壁粉刷得雪白，高处贴着一张崭新的领袖画像。左右各有两个房间，门都开着，能看到里面简单的木板床和桌椅。

“凤芝啊，你看，这间小的给你住。”梁秋平领着凤芝走到东边的小房间。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掉了点漆的衣柜，窗台上放着一个空罐头瓶，想来以后可以插点野花。

“这个地方跟咱家不一样，没有睡炕的习惯，你得慢慢适应。”

“挺好的，姑。”凤芝小声说，手指抠着包袱皮。陌生的环境让她心慌，但这里确实比家里漏雨的土房好上太多，想起跟弟弟妹妹挤在一张炕上，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简直就是梦里的生活。

“大姐，我想跟你睡一个屋。”淑华撅着小嘴，从她记事起，爹娘总是忙，就这个大表姐背着自己，跟亲姐姐没两样。

“行，你跟姐睡。”凤芝拉着淑华的手紧了两下，活泼好动的君华早在屋子里疯跑开。

梁秋平拍拍她的肩：“以后这就是咱家了，一开始肯定有很多不习惯，也会想家，慢慢就惯了。你去洗把脸，一会儿帮我把带来的包袱整理一下。”

凤芝点点头，跟着走到院子里。梁秋平指着角落一个用砖头砌的池子，上面接着一个水龙头：“这是自来水，比咱老家挑水方便多了。”

教凤芝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哗哗流出来，凤芝捧起水洗了脸，冰凉的感觉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焦灼，她抬起头，好奇地四处张望。

站在院子里，能越过矮矮的院墙看到别人家的屋顶和烟囱，此刻正是做饭的时候，几缕炊烟袅袅升起，融入微蓝的天空。再远处就是整个大院的围墙，挡住了她探寻的目光。

风不停地吹着，拂动她额前的碎发，也带来了左邻右舍隐约的说话声、孩子的笑闹声、还有锅铲碰撞的声响。

新家的一切都透着新鲜的秩序和一种她不曾体验过的安稳。十六岁的梁凤芝站在这个陌生的院子里，攥着衣角，心里那份离家的恐慌还在，却也被这风悄悄吹开了一丝缝隙，渗进一点对未来的期待。

凤芝明白，家暂时是回不去了，至少，也得等到淑华和君华长大，不需要她照顾了才行。她得在姑姑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学着扎下自己的根。

“哎呀，苏科长下班了，俺看你院子来人了，是媳妇过来了？”

外面传来招呼声，

“是的，嫂子，我媳妇孩子过来了，他们刚来，还得请嫂子多关照。”

“这好说，好说…”

话音还没落，姑父苏长青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门，梁秋平正吃力的抱着一个大箱子往屋里送，苏长青停好自行车，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梁秋平面前，接过大箱子，

“你忙啥，等我回来收拾就行。”

“我寻思先规整规整来，你都下班了，我收拾一下，咱们今晚就吃点带来的干粮吧，也没法做饭。”梁秋平掸掸衣服上并不明显的尘土，转身就去找包干粮的包袱。

“吃啥干粮啊，咱出去下馆子！”苏长青放下箱子，抓住乱蹿的君华，目光又投向凤芝和躲在凤芝身后的淑华，

“凤芝路上累不累？淑华过来爸爸抱抱，臭小子又沉了！”

“不累，姑父。”凤芝小声回答，身后的淑华看着被爸爸举高高的弟弟，脸上带着羡慕的神情。

此时的凤芝也是羡慕的，家里6个孩子，凤芝是老大，父亲是家里的权威，为了维持威严的形象，几乎没有跟孩子们进行过这样的互动，也就是最小的弟弟曾经在父亲的腿上做过，其他的孩子，对父亲，只有敬而远之。

苏长青带着一行人来到街上，这是凤芝第一次下馆子，眸子里透出期待，兴奋，还有些许的不安，

“到了！”苏长青给他们介绍着，“就是这，人民饭店。”

凤芝看着白底黑字的招牌，猜想招牌上的四个字应该就是姑父说的“人民饭店”，门脸不大，玻璃窗却擦的亮堂，透过窗户能瞧见里面有几张方桌，长条凳，

“凤芝，快进来啊！”梁秋平招呼愣神的凤芝。

苏长青挑了靠窗的位置招呼众人坐下，便有眼尖的伙计过来，熟络的问，“苏科长，家属过来了啊，今天吃点什么？”

苏长青应该是经常来这家饭店吃饭，毕竟梁秋平不经常过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做个饭，不是吃食堂就是来饭店炒个最便宜的素菜，糊弄着过呗。

“今天来点硬菜，给老婆孩子们接风，哈哈哈，”看来苏长青是过够了单身汉的生活了，对老婆孩子的到来很是高兴。

大块的带皮五花肉，用酱油、糖色烧得红亮酥烂，肥而不腻，汤汁浓郁，光看着都觉得幸福。

肉片滑嫩微卷，芹菜段挺拔翠绿，红椒明艳，汁水芡光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每一种食材。

白菜帮子呈现出半透明的温润质感，芡汁清亮，油光中透着浅褐的酱色，其间点缀着深红的辣椒与焦黑的花椒，色彩朴素却诱人。

红烧肉，芹菜炒肉，醋溜白菜，菜齐了，苏长青又点了4碗大米饭，两个小的平分一碗，此时的凤芝不敢开口，似乎一张嘴口水就能流下来，孩子们眼神热烈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可没有人动筷，直到苏长青拿起筷子给梁秋平夹了一块红烧肉，

“开动！”

只等苏长青开口，君华已经给自己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淑华还不会自己用筷子，只张开嘴等着凤芝投喂。

梁秋平推推身边迟迟不动筷的凤芝，

“凤芝，快吃啊！”凤芝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面前的碗里，姑姑姑父已经给夹了好多菜，而一向都是自己喂的妹妹，嘴里鼓鼓的，姑父已经做了她做的事。

晚上躺在小床上，凤芝搂搂身边的淑华，小家伙早就进入梦乡了，小嘴还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回味红烧肉的香。

月光透过窗子撒在床前的地上，凤芝心里想着远方的娘和弟弟妹妹，要是娘他们也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菜多好，凤芝摸摸姑姑给的专门睡觉穿的衣服，姑父说以后还要教她读书认字，想到这，凤芝竟有些期待了。

嗯，也许在这里也不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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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来源：墨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