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区长椅上的李叔总说:退休后的日子像杯温吞水,晨练、买菜、看电视,周而复始的钟摆晃得人发困。
小区长椅上的李叔总说:退休后的日子像杯温吞水,晨练、买菜、看电视,周而复始的钟摆晃得人发困。
直到某天在旧书摊翻到汪曾祺的《人间草木》,他才惊觉:原来无趣不是生活的底色,而是没学会从琐碎里舀一勺星光。
汪曾祺的文字像把老藤椅,坐上去就透着自在。
他写昆明雨季的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寥寥几笔,连杨梅的酸甜都带着人的温度。
老年人读他,最先卸下的是“必须活得有意义”的包袱——
他连厨房的蝇头小事都写得津津有味,摘一朵野菊花插在墨水瓶里,看蜘蛛在檐角结网,这些“无用之事”恰是生活的透气孔。
01、把日子过成“下酒菜”:汪曾祺的耐烦哲学
汪曾祺爱做菜,尤其擅长将寻常食材炒出诗意。
他写青椒炒牛肝菌,“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四个动词像锅铲翻动,让文字都有了锅气。
老年人若觉得买菜做饭是任务,不如学他把厨房当戏台:
挑韭菜时看看根部的泥土,切豆腐时留意刀面的纹路,热油爆香葱姜的瞬间,油烟里都藏着市井的热闹。
这种“耐烦”里藏着抗无聊的秘方。
就像他在《钓鱼的医生》里写王淡人钓鱼,“钓上来一条大鱼,不卖,把钩摘下来,又放进水里”,不为功利只为享受过程。
老年生活的乐趣,往往藏在不赶时间的慢里
——侍弄一盆文竹,观察它新抽的嫩芽如何蜷成小卷;
在公园听人拉二胡,分辨《二泉映月》里哪段音符沾了露水。
02、与孤独和解:在文字里遇见“同座吃茶”的人
独居的林阿姨总说晚上安静得能听见钟表滴答,直到读了汪曾祺写的《胡同文化》:“街坊里道,有事就一嗓子,没人听得见就算了。”
她突然想起年轻时住大杂院,邻居端着饭碗串門的日子。
汪曾祺的文字像面镜子,让老年人看见:孤独不是孤岛,而是忘了自己曾是人间烟火的一部分。
他写“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读着读着就想约老伙计去街角茶馆坐坐。
哪怕只是点一碟茴香豆,看阳光透过竹帘在桌上织出格子;
听邻桌老人聊当年插队的趣闻,都能从这些“与我有关”的琐碎里,找到被岁月稀释的归属感。
就像他在《受戒》里写的小和尚与村姑,不必惊天动地,相视一笑就有了尘世的暖。
03、老了,也要做“有趣的人”
汪曾祺晚年写《自得其乐》,说自己“夏天敢穿紫赤老羊皮袍子,冬天敢穿衬衫”,这份顽童般的倔强,恰是对抗衰老的良药。
老年人常觉得“年纪大了不该折腾”,但他偏说:“人总得有点爱好,好比是墙上挂了一幅画,心里就不觉得空落落的。”
楼下的赵奶奶70岁开始学画画,起初怕人笑,直到在汪曾祺的书里读到:
“生活是很好玩的,弄点味精,搁点盐”,她才敢把画摊在阳台晾晒。
如今她的画里有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有戴红领巾的小猫,邻居都说:“看赵奶奶的画,像看见她在跟生活眨眼睛。”
写在最后
人间草木皆有趣,只待有心人拾捡
合上汪曾祺的书,李叔似乎找到“好玩,瞎折腾”的生活。
现在每天晨练会绕到巷尾看修鞋匠补鞋,看他用锥子扎进鞋底时手腕的弧度;
买菜时会跟卖花的老太太聊两句,问问康乃馨和月季哪个更经得住晒。
他说:“以前觉得日子像重播的电视剧,现在才知道每集都有没注意到的彩蛋。”
生活无趣吗?不过是少了双像汪曾祺那样“贴着地面行走”的眼睛。
当你能从一碗阳春面里看见猪油化开的温柔,从落叶堆里找出形状像蝴蝶的那片,便会懂得:
老年不是生命的褪色,而是该把日子熬成琥珀,里面封存着无数个被认真爱过的瞬间。
来源:飞鸿传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