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手边是四分五裂的青花瓷片,周围投来一道道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
“砰——”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秦屿的心上。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手边是四分五裂的青花瓷片,周围投来一道道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
今天是他的女雇主,慕氏集团总裁慕晚晴的生日派对。他只是个负责端茶送水的男保姆,却被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不小心”撞倒,打碎了这个据说价值百万的明代青花瓷瓶。
“哎呀,我的瓶子!”撞倒秦屿的男人高俊夸张地尖叫起来,指着秦屿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下人长没长眼睛?这可是我送给晚晴的生日礼物,明代官窑的宝贝!一百万,你赔得起吗?”
秦屿想解释,是他撞的自己,可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看着秦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不小心爬上餐桌的蚂蚁。
“一个保姆而已,毛手毛脚的。”
“慕总怎么会请个男保姆,看着就晦气。”
“一百万,把他卖了都赔不起吧?真是倒霉。”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秦屿的耳朵。他抬起头,看向人群中央的慕晚晴。
她今天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晚礼服,妆容精致,气质清冷,像一朵高不可攀的雪莲。她看着地上的秦屿,眉头微蹙,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
“秦屿,”她开口了,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高先生的瓶子,是在我的派对上碎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顿了顿,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身边的助理,语气淡漠得像在宣判:“这个瓶子的估价是一百万,看在你平时做事还算勤恳的份上,我替你承担一半。剩下五十万,你现在就转给高先生。然后,去收拾东西,明天离开这里。”
五十万!
秦屿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炸开。
那是他父亲出事后,他没日没夜打工、省吃俭用五年才攒下的全部积蓄,是他准备带回老家给父亲治病的救命钱!
“慕总,不是我……”他挣扎着想解释,可慕晚晴已经转过身,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高俊得意洋洋地拿出收款码,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想赖账?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赶紧转钱!”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秦屿看着那张二维码,看着高俊和他身边女友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讥讽,再看看慕晚晴那冷漠的背影,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悲愤涌上心头。
他知道,在这里,没人会相信一个保姆的话。
他默默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银行APP,输入了那个让他心脏抽痛的数字。
“滴”的一声,支付成功。
手机短信立刻传来,【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余额:17.5元。】
五年心血,化为乌有。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走向了别墅的佣人房。
那背影,萧瑟得像深秋的落叶。
当晚,他收拾好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行李,一个破旧的帆布包。离开这座城市前,他站在别墅门口,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灯火辉煌、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客厅。
他万念俱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愤怒。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双眼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了进去!
“啊!”
秦屿痛呼一声,紧紧闭上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几秒后,剧痛缓缓消退。他重新睁开眼,视线再次投向客厅里那堆被扫到角落的瓷器碎片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瞳孔中,仿佛有金色的数据流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行清晰的金色小字,凭空浮现在那堆碎片上方:
【劣质仿品,景德镇现代工艺,釉面火气过重,青花发色漂浮。成本价:85元。】
秦屿猛地一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用力眨了眨眼,那行金色小字依旧清晰无比地悬浮在那里。
八十五块的东西……骗走了他五十万!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点燃了他的理智。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
他现在说什么,有人信吗?
只会招来更深的羞辱。
秦屿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不甘,转身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
第二天,在开往老家的绿皮火车上,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和汗水的混合气味。秦屿靠着窗,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他的未来,和这片景色一样,一片迷茫。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慕总”。
秦屿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秦屿,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传来慕晚晴的声音。
但和昨晚的冰冷不同,她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急切和懊悔?
“在回老家的火车上。”秦屿的声音沙哑而平淡。
“回来!”慕晚晴的语气不容置疑,但很快又软化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立刻回来!我给你十倍的酬劳,不,一百倍!只要你回来!”
秦屿愣住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慕晚晴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极为懊恼的语气说道:“那个高俊是个骗子!他昨天不止用假瓷瓶骗我,还以合作的名义,骗走了公司一批重要客户的资料!他已经失联了,我需要你回来作证,证明那个瓶子是他带来的!”
原来如此。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证人。
秦屿的心彻底冷了下去。他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慕总,我已经离开云城了。”
“秦屿!”慕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被骗走的五十万,我全额还给你!再额外给你五十万作为补偿!只要你回来帮我!”
金钱,又是金钱。
秦屿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发生了异变,他恐怕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钱,而是公道!
“好,我回去。”秦屿平静地说道,“但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那个骗子。”
挂断电话,秦屿在下一站下了车,买了返回云城的车票。
当他重新回到那栋熟悉的豪华别墅时,客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高俊和他那个妖艳的女友竟然还没走,他们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有恃无恐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慕晚晴。
“慕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高俊吊儿郎当地笑道,“你说我骗你?证据呢?再说了,昨天可是你那个保姆打碎了我的宝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赔了钱,现在想反悔?”
他的女友也阴阳怪气地附和:“就是,赔了钱就说人家是骗子,有钱人的嘴脸哦,真是难看。”
慕晚晴气得浑身发抖,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秦屿走了进来。
高俊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哟,这不是那个赔钱的保姆吗?怎么,五十万不够花,又回来要饭了?”
慕晚晴看到秦屿,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道:“秦屿,你快告诉他们……”
秦屿没有理会任何人,他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角落里那堆瓷器碎片。
金色的字体再次浮现。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
“这个瓶子,是假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高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下人,你懂什么古董!”
“我不懂古董。”秦屿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他再次催动那双奇异的眼睛,看向高俊,“但我知道,景德镇东郊的仿古瓷作坊,上个月刚烧制了一批高仿明青花,用的都是现代化学钴料,釉面上了高锰酸钾做旧,所以火气特别重。这种瓶子,出厂价八十五一个,量大还能优惠。”
他每说一个字,高俊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细节,全是他那个作坊里的秘密,这个保姆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血口喷人!”高俊还在嘴硬。
秦屿没有再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那是高俊昨天送给慕晚晴的另一件“重礼”,号称是唐伯虎的真迹。
“不只是瓶子。”秦屿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穿透力,“那幅画,也是假的。”
慕晚晴浑身一震,猛地看向那幅画。
高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放屁!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海外拍回来的《松溪访友图》,有专家鉴定的!你一个保-姆,你看得懂画吗?”
“我确实不懂画。”秦屿摇了摇头,他眼中的金色数据流已经将那幅画分析得一清二楚,“但我知道,这幅画的作者叫张文远,是民国时期苏州的一位仿古画高手。他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就是在画山石的阴影处,会用自己的小指指甲,蘸着淡墨,印上一个极不显眼的月牙形印记。”
秦屿抬起手,遥遥指向画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就在那里,第三块山石的背面。”
慕晚晴立刻让助理取下画。在秦屿指定的位置,所有人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几乎与山石纹理融为一体的、极其微小的月牙印记!
这一下,高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这个秘密,连他这个卖家都不知道,是那个作坊老板吹牛时偶然提起的!这个秦屿,他到底是谁?
“噗通”一声,高俊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的女友也吓得花容失色。
恰好此时,慕晚晴报的警也赶到了。看着被警察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高俊,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秦屿。
这个穿着廉价T恤、沉默寡言的男保姆,此刻在他们眼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尤其是慕晚晴。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秦屿那张平静的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昨天,她还像驱赶一只苍蝇一样让他滚蛋。
今天,他却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挽救了她的巨大损失,揭穿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那双一向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困惑,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过的情愫。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
“你的五十万,我已经让财务转回去了,另外五十万是补偿。”慕晚晴的办公室里,她恢复了女总裁的姿态,但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补偿就不用了,我拿回我自己的就行。”秦屿淡淡地说道。
他今天来,是来辞职的。
“别走!”慕晚晴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
“帮你什么?继续当保姆?”秦屿反问。
慕晚晴的脸颊微微一红,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我们慕氏集团旗下有一块业务,是艺术品投资。最近公司准备收购一批古董,但我这边的鉴定团队一直拿不准主意。我想请你……当我的首席鉴定顾问。”
她开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年薪。
但秦屿却摇了摇头。
他出身华夏第一鉴宝世家“观山秦氏”,自小耳濡目染,就算没有这双神瞳,眼力也远超常人。只是因为家族内斗和父亲出事的心结,他才离家出走,隐姓埋名。
给别人当顾问?他秦屿还没落魄到这个地步。
“抱歉,慕总,我志不在此。”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慕晚晴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秦屿疑惑地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那是一份云城古玩交易市场的分析报告,而在报告的末尾,赫然出现了一个名字——周沧海。
云城古玩商会会长,表面上是德高望重的行业泰斗,但秦屿却知道,这个名字,曾出现在父亲当年的调查笔记里!
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揭露一批流入市场的顶级赝品,被人设局陷害,导致身败名裂,家族也因此分崩离析。而那批赝品的背后,似乎就与这个周沧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屿的心,瞬间热了起来。
他本想就此沉寂,但现在看来,老天爷让他觉醒神瞳,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他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为父亲正名,重振“观山秦氏”的声威!
“好,我答应你。”秦屿收起文件,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不过,我不是你的顾问,我们是合作关系。”
慕晚晴看着他眼中那骤然亮起的光芒,有一瞬间的失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感觉,自己好像招揽来了一头潜渊的巨龙。
合作达成后,秦屿的第一站,就是云城最大的古玩市场——清河坊。
他需要钱,需要启动资金来布局自己的计划。而这里,无疑是神瞳最好的用武之地。
清河坊人声鼎沸,三教九流汇聚。秦屿穿着一身普通的地摊货,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开启神瞳,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样。
琳琅满目的古玩在他眼中,都附上了一层信息流。
【清代仿品,化学做旧,价值:50元。】
【现代树脂工艺品,价值:10元。】
【上周出土的……马桶盖,略带沼气,建议远离。】
一路看过去,全是垃圾。
就在他有些失望时,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卖旧书的地摊吸引了他的注意。
地摊上,一块黑不溜秋、用来压书角的镇纸,忽然冒出了一层温润的宝光。
秦屿走过去,眼中金色数据流涌动:
【物品:唐代端砚残石】
【年代:开元二十年】
【材质:端州老坑紫石】
【信息:原为唐代大家褚遂良所用之砚,后战乱中破损,一角残石流落民间,被无知者当做普通镇纸。】
【价值:极高!】
秦屿的心脏猛地一跳!
褚遂LING的砚台?哪怕是块残石,也绝对是国宝级的重器!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不经意地拿起那块“镇纸”,掂了掂,对摊主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瞥了他一眼,看他穿着寒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块破石头,你喜欢就给一百块拿走。”
秦屿心中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装作肉痛地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捡漏”成功!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秦屿如同开了天眼,在偌大的清河坊里大杀四方。
一个被当做腌菜缸的破罐子,是宋代龙泉窑的梅子青。
一串被小孩当弹珠玩的琉璃珠,是战国时期的蜻蜓眼。
一本被虫蛀了一半的破书,竟然是明版《永乐大典》的残卷!
短短半天,他花出去不到一千块,却淘到了价值至少千万的宝贝!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慕氏集团时,慕晚晴和她的鉴定团队都看傻了。
“秦屿,你……你去进货了?”慕晚晴看着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嘴角抽搐。
公司里那几个所谓的“专家”,更是嗤之以鼻。
“慕总,恕我直言,这些东西,就是一堆垃圾。”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专家扶了扶眼镜,一脸傲慢,“古玩行水深,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玩的。”
秦屿笑了笑,也不争辩,只是拿起那个“腌菜缸”,用清水冲去污垢,露出了温润如玉的釉色。
“王教授,您掌眼看看,这龙泉窑的釉色,对吗?”
金丝眼镜王教授凑过去一看,脸色瞬间大变!那肥厚的釉层,那淡雅的青色,那完美的开片……教科书都没这么标准!
“这……这不可能!这种品相的梅子青,怎么会……”
没等他说完,秦屿又拿出了那串“弹珠”。
“李大师,您是研究高古琉璃的,瞧瞧这蜻蜓眼的纹饰,是不是战国那味儿?”
另一个专家“李大师”拿起珠子,差点当场跪下,嘴里哆哆嗦嗦地喊着:“神品!神品啊!”
最后,当秦屿将那本《永乐大典》残卷放到桌上时,整个鉴定室鸦雀无声。
几个老专家像是看到了神迹,看着秦屿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
慕晚晴更是美眸异彩连连,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他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每一次你以为看到了底,他都会展现出更惊人的一面。
秦屿在古玩界的名声,像插上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云城。
一个神秘的年轻人,眼光毒辣,出手不凡,被誉为“少年宗师”。
这样的高调,自然也引起了周沧海的注意。
在一次云城古玩商会举办的交流会上,周沧海“偶遇”了陪同慕晚晴出席的秦屿。
周沧海年过六旬,一身唐装,仙风道骨,看上去极具大师风范。但他看向秦屿的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审视。
“呵呵,这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秦屿小友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周沧海笑呵呵地说道,语气却十分傲慢,仿佛长辈在提点晚辈。
他认为秦屿不过是运气好的乡巴佬,走了几次狗屎运而已。
“周会长过奖了。”秦屿不卑不亢。
他开启神瞳,看向周沧海。
【姓名:周沧海】
【身份:云城古玩商会会长,国内最大赝品集团“沧海阁”幕后首脑】
【罪行:伪造、贩卖文物,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亿,与多起国宝失窃案有关……】
一行行触目惊心的信息,让秦屿的拳头瞬间握紧。
果然是他!
“小友既然来了,不如就帮老夫看一件东西如何?”周沧海仿佛没看到秦屿的异样,拍了拍手,让人端上来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尊造型精美的青铜爵。
“此乃商代晚期兽面纹铜爵,老夫最近刚收的,还请小友品鉴一二。”周沧海抚着胡须,一脸得意。
周围的商会成员立刻围了上来,纷纷发出赞叹。
“不愧是会长的藏品,这包浆,这锈色,绝了!”
“这器型,这纹饰,开门见山的老东西啊!”
所有人都等着看秦屿出丑。在周会长这样的泰山北斗面前,一个毛头小子还敢班门弄斧?
秦屿看了一眼,眼中金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高仿青铜器,电解做旧,化学锈蚀,成本:3000元。】
“周会长,”秦屿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您这件东西……是假的。”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周沧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小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它是假的,证据呢?”
“证据?”秦屿笑了,他上前一步,指着铜爵的内壁,说道,“很简单。周会长,你手下的人,手艺还得再练练。”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
“这铜爵内壁的范线接合处,有一个直径不超过0.1毫米的打磨痕迹,是现代高速角磨机留下的。商代,可没有这种工具吧?”
周沧海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那个痕迹极其隐秘,是他手下最顶尖的工匠在收尾时不小心留下的,他以为神仙都看不出来!
这个秦屿,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周围的人也炸开了锅,纷纷拿出放大镜去看到底。果然,在秦屿所指的位置,找到了那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划痕!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从秦屿身上,转移到了周沧海身上,充满了怀疑和玩味。
周沧海当众丢了个天大的脸,他看着秦屿,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森然的杀意。
这小子,必须除掉!
这次事件之后,秦屿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而周沧海则威信大跌。
恼羞成怒的周沧海,决定设一个更大的局,要让秦屿永世不得翻身。
不久后,一场由周沧海牵头的慈善拍卖会在云城国际会展中心隆重举行。
这场拍卖会规格极高,压轴的拍品,是一件号称失传已久的国宝级文物——宋徽宗御笔亲绘的《瑞鹤图》真迹。
消息一出,整个收藏界都为之震动。
拍卖会当晚,名流云集。
秦屿和慕晚晴也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当那副《瑞鹤图》被缓缓展开时,全场响起一片惊叹。画中仙鹤栩栩如生,笔法飘逸,帝王之气扑面而来。
几位国内顶级的书画鉴定专家轮番上台,都给出了“真品无疑”的结论。
周沧海坐在第一排,得意地看着台下的秦屿,眼神里的挑衅不言而喻。这幅画,是他旗下最高仿制水平的“天字一号”作品,足以乱真,他不信秦屿还能看得出来!
竞拍开始,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三亿大关。
慕晚晴有些紧张地问秦屿:“这画……是真的吗?”
秦屿没有回答,他的双眼泛着淡淡的金光,视线穿透了千年的纸张,看到了这幅画的全部“历史”。
【顶级仿品,作者:陈默(沧海阁首席画师)】
【材质:明代宫廷老纸】
【墨:清代乾隆御墨】
【印章:伪造】
【信息:画中第十三只仙鹤的右爪下,藏有一枚微型“陈”字暗记……】
又是假的。
但就在秦屿准备开口时,神瞳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在那画卷的裱褙夹层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他集中精神,金光大盛,视线穿透了裱褙!
夹层里,竟然还藏着一小块丝绢,丝绢上用血写着几个字,而在那几个字的末尾,赫然印着一个朱红色的、小小的“秦”字印章!
那是他们观山秦氏的独门暗记!
秦屿的大脑轰然炸响!
他瞬间想起了父亲笔记里的一段记载:当年家族失窃了一批重要文物,其中就有一件被父亲藏在某幅古画夹层里的、记录了赝品集团犯罪证据的密信!
难道……就是这幅画?
秦屿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脸了,这关系到他家族的沉冤!
“五亿!”
就在此时,秦屿举起了号牌,喊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价格。
全场皆惊。
周沧海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秦屿竟然会主动跳进这个陷阱。他随即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立刻跟价:“五亿五千万!”
他要让秦屿倾家荡产,买下一副假画,成为整个行业的笑柄!
“十亿。”
秦屿面无表情,再次举牌。
整个会场彻底疯了!
慕晚晴也吓了一跳,拉了拉他的衣袖:“秦屿,你疯了?”
“我没疯。”秦屿的眼神坚定无比,“这幅画,我必须拿到。”
周沧海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十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他只是想坑秦屿,没想过自己会砸手里。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
“十亿一次,十亿两次,十亿三次!成交!”
拍卖槌落下,秦屿以十亿天价,拍下了这幅《瑞鹤图》。
周沧海和他的同伙们,看着秦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哈哈哈哈,花十亿买个赝品,这小子死定了!”
“等会儿验货,看他怎么哭!”
在万众瞩目之下,秦屿走上台,拿到了那幅画。
周沧海冷笑着走上前:“秦先生,恭喜你啊,抱得‘国宝’归。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您再好好掌掌眼?”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秦屿身败名裂的场景了。
秦屿接过画,却没有看画,而是对主持人说:“麻烦,给我一把裁纸刀和一盆清水。”
众人不解。
周沧海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秦屿竟然用裁纸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了画卷的裱褙!
“他干什么!他要毁了这幅画吗?”
“疯了,真是疯了!”
秦屿充耳不闻,他将划开的裱褙缓缓浸入清水中,片刻之后,一层薄如蝉翼的丝绢,从夹层中慢慢分离了出来。
他将丝绢捞起,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那上面,是用鲜血写就的、周沧海集团伪造贩卖国宝的详细名单和证据!
而在最下方,那个属于“观山秦氏”的“秦”字印章,在灯光下,红得刺眼!
“周沧海!”秦屿的声音如滚雷一般,响彻整个会场,“你以为我买的是画吗?我买的,是你这条老狗的命!”
周沧海看着那块丝绢,如见鬼魅,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会场的出口,早已被收到慕晚晴消息的警察团团围住。
一场惊天大案,就此揭开!
周沧海的倒台,引发了古玩界的一场大地震。
但他并未束手就擒。在被捕前,他利用最后的关系网,启动了他的终极计划——一场名为“世纪之拍”的国际古董拍卖会。
他要将手中最完美的一件赝品,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卖给境外的一个神秘财团,完成最后一次洗钱和套现,然后远走高飞。
为此,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买通了所有鉴定环节的国际专家,并动用媒体力量,将这场拍卖会炒作成了全球瞩目的焦点。
他要用这场最后的疯狂,向秦屿,向全世界示威。
拍卖会在一艘极尽奢华的公海游轮上举行。
全世界的富豪、收藏家、媒体记者齐聚一堂。
秦屿,作为揭露周沧海罪行的关键人物,也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邀请函。
他知道,这是周沧海最后的决战。
当那枚所谓的“传国玉玺”被呈上展台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
那玉玺由和氏璧雕琢而成,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通体散发着一股威严古朴的帝王之气,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都堪称完美。
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专家团队,轮流上前鉴定,用了各种高科技仪器,最终一致宣布:
“经过我们严谨的鉴定,可以确认,这就是失传千年的传国玉玺真品!”
全场掌声雷动,闪光灯亮成一片。
周沧海通过视频连线,出现在大屏幕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起拍价,五十亿!”
价格开始疯狂飙升。
六十亿!八十亿!一百亿!
就在竞价进入白热化阶段时,秦屿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反对。”
简单的三个字,让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周沧海在屏幕上冷笑:“秦屿,你又想故技重施吗?这可是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团队的结论,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秦屿一步步走上台,他没有碰那枚玉玺,只是站在一米开外,静静地看着它。
他眼中的金光,前所未有地璀璨。
那枚玉玺的所有信息,从诞生之初,到此刻,都化作数据流,涌入他的脑海。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环视全场,开口说道:
“三个月前,江西的一家地下作坊里,一位名叫王建国的老师傅,接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笔订单。”
秦屿的声音清晰而沉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他用一块顶级的缅甸翡翠原石,耗时七七四十九天,用失传的‘汉八刀’技法,结合现代电脑三维建模,完美复刻了这枚‘传国玉玺’。”
周沧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秦屿继续说道:“为了模仿出土的质感,他用强酸腐蚀,再用秘制药水浸泡,最后埋入土中,用电流加速‘包浆’的形成。手法天衣无缝,足以骗过全世界的仪器。”
会场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秦屿描述的细节惊呆了。
“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周沧海在屏幕里疯狂咆哮。
“证据?”秦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伸出手指,指向那枚玉玺。
“在玉玺底部龙首的左须下,有一处零点一毫米的瑕疵。那不是瑕疵,是王师傅在最后打磨时,因为太过疲惫,不小心滴下的一滴汗。汗液渗入了翡翠的微小裂隙中,无法清除。”
他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进行DNA检测,我相信,会很有趣。”
致命一击!
那几位所谓的国际专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周沧海更是面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秦屿的表演,还没有结束。
他迎着全世界的镜头,郑重地宣布:
“你问我是谁?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
“我,是华夏第一鉴宝世家,观山秦氏的当代唯一继承人——秦屿!”
话音落下,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用黄布包裹的东西。
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块残缺的玉角。
那玉角虽然残破,但当它出现的一瞬间,一股苍茫、厚重、君临天下的无上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场!
与展台上那枚华丽的“玉玺”相比,一个如皓月,一个如萤火!
“这……”秦屿举起玉角,“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虽然只剩一角,但它所承载的华夏千年国运,无可替代!”
真相大白!
周沧海的世纪骗局,在全世界的直播下,被秦屿以一种最具冲击力的方式,彻底粉碎!
……
数月之后。
周沧海犯罪集团被连根拔起,锒铛入狱,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
秦屿将那块真正的传国玉玺残角无偿上交国家,并配合有关部门,从周沧海的秘密仓库中,寻回了上百件失落的国宝级文物,轰动全国。
他没有接受任何嘉奖,而是用自己的财富,成立了国内最大的“华夏文物保护与鉴定基金会”,致力于流失文物的追索与民间文物的保护。
曾经那个落魄的男保姆,如今已是受万人敬仰的一代宗师。
慕氏集团的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慕晚晴看着电视上秦屿侃侃而谈的身影,美眸中满是痴迷。
“慕总,秦先生到了。”助理敲门进来。
慕晚晴立刻站了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脸颊上竟飞起两朵红云。
她再也不是那个冰山女总裁了。
秦屿推门进来,慕晚晴有些笨拙地迎上去,递给他一杯亲手泡的茶:“你……你来了。”
那份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判若两人。
秦屿接过茶,笑了笑:“怎么,找我有事?”
“没……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慕晚晴鼓起勇气,仰头看着他,“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看个电影。”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秦屿心中一暖。
而此时此刻,在云城某个普通的居民楼里,当初在派对上嘲笑过秦屿的几个宾客,正聚在一起,看着电视上关于秦屿的专题报道。
“天呐,他……他竟然就是那个秦屿!”
“我们当初……竟然那样羞辱他……”
“完了,我上个月还托人想请他鉴定个东西,被他助理直接拒绝了……”
几人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知道,自己当初随手碾过的一只“蚂蚁”,如今已经化作翱翔九天的神龙,是他们永生永世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