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发现鬼子遗留宝贝,召集全村向大山进发,结果竟无一人生还!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25 20:56 1

摘要:"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猎户林长河伸手擦去箱子上的尘土,他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胡子拉碴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光彩,眼睛里映出金属的反光,"这下可有得捞了!"他望向深山更深处,心跳加速,喉头干涩,仿佛命运正在那密林深处向他招手。

"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猎户林长河伸手擦去箱子上的尘土,他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胡子拉碴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光彩,眼睛里映出金属的反光,"这下可有得捞了!"他望向深山更深处,心跳加速,喉头干涩,仿佛命运正在那密林深处向他招手。

01

故事开始于1946年初春,华北大山深处的一个叫柳树沟的村子。冬雪刚刚消融,地面上泥泞不堪,每一脚踩下去都会陷入几寸深。战争的阴影尚未散去,饥荒的威胁却已迫在眉睫。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枯瘦的老人和孩子在晒着难得的阳光,他们的目光呆滞如同死去的鱼眼,脸颊凹陷得能看清骨头的轮廓。寒风穿过村子,房屋的黄泥墙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缝,发出嘎吱的哀鸣声,像是在提醒人们死亡的气息仍然盘旋在这片土地上。

这个村子里住着一个猎户,名叫林长河,四十五岁的年纪,腰板却挺得像三十出头的壮年。他的脸被山风刻上了深深的沟壑,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好像永远在瞄准什么猎物。他的手指因长年持枪而略微变形,指节粗大,皮肤上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伤疤。

村里的人都说他打猎有一套,就连最难逮的野山羊,也逃不出他的猎枪。他走路时几乎没有声音,呼吸轻得如同山间的一缕风,这让他成为方圆百里最出色的猎手。可现在,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他和十二岁的儿子林小满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

林长河的妻子王兰在两年前因病去世,那时他们没钱买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咳血而死。每一声咳嗽都像刀子刺进林长河的心里,而最后那一刻,王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从那以后,林长河的笑容就像山里的积雪一样融化了,只剩下一张凝固的脸。现在他一个人带着儿子,住在村子边缘一间土坯房里,房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野兔肉和风干的山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总算还能填饱肚子。

这一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上的油纸,在泥地上投下微弱的光斑。林小满蹲在门槛上,拿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他瘦小的身体缩在一件打了补丁的棉袄里,脸蛋因寒风而通红,但眼睛里却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坚毅。

"爹,今天能打到野兔吗?"林小满抬头问道,声音清脆如山泉。

"那可说不准,"林长河从墙角取下那支陪伴他十多年的老猎枪,枪身上的木料已经被他的手掌磨得发亮,枪管虽有些锈迹但被擦拭得很干净。他熟练地检查着枪机,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不过爹会尽力的。"

他揉了揉儿子的头发,那触感像极了年幼的王兰,这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林长河将几颗子弹塞进口袋,又在腰间别上一把磨得锋利的猎刀。他背上猎枪,挎上一个磨破边的麻布袋,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笼罩在晨雾中的大山。山峦叠翠,云雾缭绕,仿佛一位沉睡的巨人。

"出门要小心,"林小满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道,"夜里有狼嚎,陈爷爷说那是山神不高兴了。"

林长河笑了笑,摸了摸儿子的头:"狼怕人,比起狼,人心更难测。"说完,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大山走去。这一去,注定改变柳树沟村的命运。

02

林长河踏着落叶,步伐轻盈得不像个中年人。他的身体似乎天生就适合在山林间穿行,每一步都落在最不会发出声响的地方。山路蜿蜒如同一条褐色的巨蛇,两旁的杂草有半人高,露水顺着草尖滚落,在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树叶间漏下斑驳阳光,在地面上形成跳动的光斑,偶尔有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发出短促的鸣叫。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各种野花的芬芳,远处传来溪水潺潺的声音。对于林长河来说,这些都是山的语言,他能从中读出丰富的信息。他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汗水浸透了背心,除了几只不值钱的山鸟,什么也没打到。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但战争改变了一切,连深山中的动物都变得稀少了。

正当他准备往更深处走时,一只灰兔从前方的灌木丛中窜出。那兔子毛色与落叶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它突然移动,林长河几乎发现不了。他反应极快,举枪的动作一气呵成,枪口跟随着兔子的轨迹微微移动,然后果断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那兔子的后腿被子弹擦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但它并未倒下,而是拖着伤腿跳进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林长河暗骂一声,他很少失手,今天的运气着实不佳。

不愿放弃到手的猎物,他弯腰检查地面,发现了几滴鲜红的血迹。林长河跟着血迹一路追寻,血滴时断时续,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辨认。他钻过茂密的灌木,灌木枝条刮擦着他的脸颊,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但他毫不在意。追踪带领他来到一处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前方是一片奇怪的凹地,周围杂草丛生,藤蔓交织成一张天然的网。这片区域的植被与周围有些不同,树木看起来更加扭曲,灌木丛更加茂密。兔子早已不见踪影,但林长河的目光却被地上一个不自然的土堆吸引住了。那土堆略微凸起,形状过于规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身为猎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下面藏着什么。

他拨开覆盖的藤蔓和落叶,露出了一个洞穴入口。洞口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已经被风雨和时间磨损,但依然可辨。洞口上方的石壁上刻着几个已经模糊的日文字符,林长河认不出它们的含义,但那形状无疑是日本人的手笔。

"这是啥地方?"林长河喃喃自语,警惕地环顾四周,举起猎枪慢慢向洞穴走去。不知为何,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即使是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洞口狭窄,林长河不得不弯腰前行,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但里面却别有洞天,洞穴内部像是被人刻意扩建过,有着几个互相连通的房间。借着从洞口射入的阳光,林长河看到洞内有很多杂物,大多已经被时间腐蚀得认不出原来的模样——破碎的木箱、锈迹斑斑的金属器具、破烂的军用装备。地面上有几具早已白骨化的尸骸,从残余的衣物判断,应是日本兵。

林长河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地方,他应该离开。但就在转身的瞬间,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铁箱子,一半埋在泥土中,一半露在外面。那箱子比普通军用箱稍大,呈深绿色,已经锈迹斑斑,但上面的日本字样和军徽仍清晰可见。

林长河心头一震,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危险后,从腰间抽出猎刀,插入箱子的锁扣处,用力一撬。锁"咔嚓"一声断开,林长河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箱盖。

"我的娘啊!"林长河惊呼一声,差点跌坐在地。

箱子里竟是十几根金条,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着诱人的光芒,每一根都有手指般粗细,表面刻有日本帝国的标志。除了金条,还有一些军用物资:几盒未开封的药品、一把手枪和一卷发黄的纸。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那些金条,触感冰凉而沉重,确确实实是黄金。

林长河颤抖着手展开那卷纸,发现是一张画得粗糙却清晰的地图,应该是手绘的,上面标记着山中的某个地点,还有日文注释和几个大大的红色圆圈。图下方还附着几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隐藏在山洞中的大型设施,有穿白大褂的人在操作奇怪的设备。

林长河不识日文,但他猜想那些圈起来的地方可能藏着更多财宝。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脑海中浮现出妻子临终时的场景——如果当时有钱,她也许还活着;如果有钱,林小满也不用过这么苦的日子,不用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挨饿受冻。

"这是老天爷赏我的,"林长河自言自语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补偿我这些年的苦日子。"

他把几根金条揣进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其余的连同地图重新放回箱中,小心掩盖好洞口,匆匆下山了。回去的路上,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脚下似乎生了风,几乎是小跑着往村子方向赶去。

回家的路上,林长河的脑子里天人交战。这笔意外之财该怎么处理?独吞?告诉全村?还是交给政府?鬼子的东西,沾上会不会有晦气?可这是命运给他的补偿啊!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时而满怀希望,时而又充满怀疑。身后的大山在夕阳中笼罩着一层诡异的红光,似乎在注视着这个背负秘密下山的猎人。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油灯的微光从窗缝中透出,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弱希望。林小满已经生好了火,土灶上的铁锅里煮着从邻居那讨来的几个红薯。屋内烟熏火燎,但有一种简朴的温暖。

"爹,你回来啦!今天打到啥了?"林小满一脸期待,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向门口,瘦小的身躯在油灯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长河把猎枪放在墙角,苦笑道:"今天运气不好,只打到两只山鸟。"他从背篓里掏出两只瘦小的山鸟扔在桌上,它们的羽毛蓬乱,眼睛已经没有了生气。

"没事,爹,我熬了粥,够咱们吃的。"林小满安慰道,声音里有超出年龄的成熟,这让林长河既心疼又自豪。

当晚,林长河辗转难眠。他摸着藏在床下的金条,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如同诱人的魔鬼之眼。他想起那张地图上标记的地点,想象着那里可能有更多的财宝,足以改变他和林小满的命运,甚至整个村子的命运。天快亮时,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先告诉村长和几个关系好的村民,商量对策。

03

第二天一早,林长河便去了村长刘福海家。刘福海的房子在村中央,比其他人家稍大一些,围墙是用青砖砌的,显示出几分体面。老人家六十多岁了,一头花白的头发稀疏地覆在头顶,瘦得像根竹竿,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一根筷子。村里人都尊称他"刘爷",不是因为他有多少财产,而是因为他在这村子里活得最久,记事最多。

林长河来到刘福海家门前,看到老人正在院子里喂鸡。几只瘦骨嶙峋的母鸡争抢着地上稀少的谷物,发出咯咯的叫声。院子里的老桂花树上挂着一个破旧的鸟笼,里面的黄鹂偶尔发出清脆的啼鸣,为这贫瘠的村庄增添一丝生机。

"长河啊,大清早的有啥事?"刘福海抬头看见林长河,放下手中的碗,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林长河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刘爷,有要紧事,咱们屋里说。"

刘福海的堂屋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祖宗的画像,年代久远已经发黄。一张方桌,几把矮凳,一个缺了口的茶壶,简单而朴素。林长河在老人对面坐下,双手不停地搓着膝盖,思考着如何开口。

"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刘福海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林长河深吸一口气,将昨日的发现和盘托出,还从怀里掏出一根金条给刘福海看。老人颤抖着手接过金条,像是接过一块烧红的炭,又像是怕它会突然消失。金条在他粗糙的手掌中显得异常鲜亮,闪烁着不属于这个贫困村庄的光芒。他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咽下突如其来的惊喜。

"真的是黄金?"刘福海轻声问道,好像怕惊动了谁。

"千真万确!"林长河点头,声音微微颤抖,"我估摸着山里可能还有更多,那地图上标了好几处地点。刘爷,这回咱们村可有救了!"

刘福海的神情变得复杂,他将金条放在桌上,沉思片刻:"这事非同小可。鬼子的东西,说不定是战利品,按理应该上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咱村这两年实在太苦了,眼看又要闹饥荒。去年冬天就冻死了三个老人,今年眼看又是个歉收年。你看这样,我们先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商量商量。"

就这样,村里的几个核心人物被叫到了刘福海家:老猎人钱老六、退伍军人张铁柱、村医吴大夫和几个壮年男子。钱老六虽已六十开外,但依然精神矍铄,他的脸如同山里的树皮一样沟壑纵横,一双鹰眼锐利依旧。张铁柱是村里少有的退伍军人,三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左臂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据说是跟日本兵肉搏时留下的。而吴大夫则是个文弱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破旧的圆框眼镜,是村里唯一识字较多的人。

林长河再次讲述了他的发现,众人听后议论纷纷,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嗡嗡的低语声。金条在桌子上传递,每个人摸过后,眼睛里都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就连平日最冷静的吴大夫,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天赐良机啊!"张铁柱拍着大腿说,他粗糙的大手拍在腿上发出"啪啪"的脆响,"我参军这么多年,打跑了鬼子,可没捞着啥好处,老婆孩子还饿肚子。"他一把抓起金条,在手中掂了掂,"就这一根,就够我全家吃一年了!"

钱老六却摇摇头,拇指轻轻摩挲着长满老茧的下巴:"这山深处我走过,地形复杂得很,光看这地图不一定找得到路。而且以前就有传言说日本鬼子在山里建了秘密据点,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如松风,带着对山林的敬畏。

"那都是胡说八道!"张铁柱不屑地挥挥手,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我跟鬼子打了八年交道,还怕他们留下的鬼影子?再说,战争都结束这么久了,山里能有啥危险?"

吴大夫推了推鼻梁上摇摇欲坠的眼镜,谨慎地问道:"林兄弟,你确定那洞里只有财宝?没有别的东西?"

林长河回想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箱子和设备,还有几具日本兵的尸骨。不过那些都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应该没啥危险。"

最终,他们决定组建一支队伍进山寻宝,但将消息严格保密,只告诉参与者。"宁可少分一点,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刘福海敲定道,"挑壮劳力,准备干粮和工具,三天后出发。"

然而,无奈的是,这样的秘密在小村子里根本藏不住。农村里的篱笆墙有耳,当天下午,就有人看见刘福海家进进出出不少人,神神秘秘的。到了晚上,就有人在水井边打听消息。不出三天,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连具体的山洞位置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04

村里顿时沸腾了起来。早晨的雾气中,人们聚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争论着要不要去山里找宝藏。有人说要组织全村壮丁一起去,有人主张上报县政府,更多的人则支持私下分掉财宝。

"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啊!"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激动地说,"俺家那两亩地,年年闹旱灾,种啥死啥。有了这金子,俺就带全家去南方,听说那边地好,水足,一年能种两季稻。"

"要我说,还是交给政府吧,"一个谨慎的老者提议,"这么大的事,瞒不住的。要是被上面知道了,非治咱们的罪不可。"

"放屁!"张铁柱粗暴地打断,"这山连着几省地界,谁知道是哪的?再说,鬼子杀了我们多少人,这点东西算啥?这是老天爷赔给咱们的!"

村民们幻想着有了钱后的美好生活,女人们想着终于可以添置几件新衣裳,老人们想着再也不用为了省口粮而饿肚子,孩子们听大人们讲述宝藏的事情,眼里闪着童话般的光彩。仿佛那些金条已经在他们口袋里了。

林长河看着事态的发展,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开始后悔告诉了别人,但现在收回已经不可能了。一天傍晚,他正在家里整理行装,准备第二天出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像是打雷一般在宁静的夜色中回荡。

开门一看,是村里最年长的猎人李守山,人称"山神爷"。李守山已有七十多岁,满头银发如同冬雪,脸上的皱纹如同山间的沟壑,一双浑浊的眼睛依然能在最黑的夜里看清道路。他早就不打猎了,但他对大山的了解无人能比,据说年轻时曾独自在深山中生活了三年,跟野兽相伴。

"长河啊,我听说你们要去深山找鬼子留下的宝贝?"老人拄着一根盘根错节的拐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林长河不好隐瞒,点头承认:"是啊,山神爷,明天就走。刘爷已经选好了二十个人,都是壮劳力。"

李守山的表情变得凝重,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忧虑的光芒:"我劝你们别去。那深山有古怪,我年轻时曾去过一次,见到过诡异的事。"老人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可怕的经历,"那山里有个地方,树木扭曲,飞鸟不至,走进去的猎狗没几个能出来。日本人占领这一带时,常有士兵进山,却从不见他们出来。鬼子在山里干过伤天害理的勾当,那地方不干净。"

林长河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勉强:"山神爷,您老糊涂了吧?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都是迷信。再说,现在家家揭不开锅,这可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啊!"

李守山的眼睛直视林长河,目光犀利如刀:"贪婪蒙蔽了你的眼睛,长河。财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总有代价要付。记住我的话:山里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说完,他摇摇头离开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如同不祥的警钟。

林长河目送老人走远,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只剩下一个佝偻的剪影。心里虽有一丝不安,但很快被对财富的渴望压过。他回屋继续收拾行装,决定把儿子托付给邻居徐寡妇照顾。

徐寡妇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丈夫在战争中失踪,留下她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她靠给人缝补衣服、打零工为生,与林长河家交好,常在他出去打猎时照看林小满。

"爹,我也想跟你去。"林小满眼巴巴地看着父亲,小手攥着父亲的衣角不放。

林长河蹲下身,与儿子平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稻草和泥土气息:"不行,山里危险。你在家好好待着,听徐婶的话。等爹回来,咱们就再也不愁吃穿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铜质的日军徽章,那是他在山洞里顺手拿的,"拿着这个,爹一定会回来的。"

林小满接过徽章,小心翼翼地放在兜里,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爹,你答应我?"

"爹答应你。"林长河的喉咙微微发紧,他竭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那天晚上,全村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人们在准备行装,也在猜测那山里到底有多少财宝。村口的老槐树下,聚集了不少妇女和老人,他们小声议论着这次行动,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忧虑。而在这兴奋背后,隐藏着一丝不祥的预感。

05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薄雾笼罩着整个村庄,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村里的狗突然开始异常吠叫,此起彼伏,声音凄厉得不像平常。几家养鸡的人家发现,鸡竟然一夜没下蛋,这在村里是很少见的。老人们聚在一起摇头,说这是不祥之兆,劝大伙别去。

"鸡不下蛋是因为天冷,"张铁柱不屑地说,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军服,腰间别着一把旧刀,"什么兆头不兆头的,都是糊涂话!"

可就在队伍即将出发时,村里最年长的婆婆李三奶突然从屋里踉跄着跑出来,她的白发散乱,眼神恍惚,一把抓住刘福海的手:"我梦见了!我梦见了!"她的声音尖利如同破锣,"山里有怪物,吃人的怪物!你们去了就回不来了!"

"老糊涂了,"有人小声嘀咕,但还是有几个人面露犹豫。

财富的诱惑太大了,没人真正把这放在心上。林长河带领的队伍共有二十个人,除了他自己,还有村长刘福海、张铁柱、钱老六等人。每人都背着干粮和必要的工具,有的还带了武器。林长河胸前挂着那支老猎枪,枪托上刻着几道花纹,那是他年轻时为了纪念打到第一只野山羊而刻的。他的手里拿着地图,走在最前面,表情严肃如同赴一场战役。

告别时,林小满抱着父亲的腿不肯松手,小脸埋在父亲的裤子上,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克制自己的泪水。

"爹,你一定要回来啊!"他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但努力保持着坚强。

林长河蹲下身,捧着儿子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水:"男子汉不轻易掉泪。爹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他的语气坚定,但心中却莫名浮现出李守山警告的话语。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村里剩下的人都出来送行,大路两旁站满了人,眼中既有羡慕也有担忧。徐寡妇拉着林小满的手,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徐婶,我爹他们真的会回来吗?"林小满问道,声音细微如蚊。

徐寡妇勉强笑了笑:"当然会,你爹是最厉害的猎手,山里的路他都认得。"但她心中却没有这么确定。

当队伍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转弯处,村里的人们慢慢散去,只剩下一片寂静。即使是鸟儿也不再鸣叫,仿佛大自然也在屏息以待。

进山后的头两天还算顺利,他们跟着地图的指引,穿过了常人去过的区域,来到了更深的山林。这里的树木格外高大茂密,有些松树高达数十米,树干需要三个成年人合抱。阳光很难穿透树冠,即使在白天也阴森得如同黄昏。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腐殖质,每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咯吱"的声响,脚下松软如同踩在棉花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松脂、腐木和湿润土壤的复杂气味,偶尔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那是山中野兽留下的痕迹。林间时常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是风吹动树叶,还是小动物在活动。这些都是林长河熟悉的山林语言,但随着深入,他发现有些声音变得陌生起来。

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浓雾从山谷中升起,如同巨龙的吐息,瞬间吞没了整个山林。能见度不足十米,队伍的行进变得异常困难。雾气中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气味,有点像金属生锈的味道,又有点像腐烂的植物。

"林哥,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一个年轻人问道,他叫王小明,二十出头,是村里钱老六的猎户学徒,长着一张白净的脸,一双灵活的眼睛总是四处张望。

林长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下巴上凝结成小小的水滴:"应该没错,按地图看,再走半天就能到下一个标记点。"但他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一丝不确定。

张铁柱拍拍林长河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大如蒲扇,拍在身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别担心,有我在,准没错!我在军队里学过辨别方向,就这点雾算什么?"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但眼神却时不时地扫向四周,显然也有些不安。

可实际上,他们确实迷路了。山中的地形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峡谷、陡坡、山涧交错,地图上的标记也不够精确。雾气中,所有的参照物都变得模糊,连太阳的位置都难以辨认。到了晚上,他们不得不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扎营。

他们清理出一块空地,搭起简易的帐篷,用树枝和布搭建而成。几堆篝火在营地中央燃烧,火焰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明亮,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神情疲惫。一天的跋涉消耗了大量体力,但精神上的紧张更让人疲惫。

夜幕降临后,森林里的声音变得诡异起来。不时有奇怪的啼叫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忽远忽近,时高时低,听得人毛骨悚然。这不是常见的野兽叫声,而是一种介于哀鸣和嚎叫之间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在极度痛苦中发出的哀号。

"这不是鸟叫,也不是狼嚎。"钱老六警惕地说,他的手握着一把老式猎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打了一辈子猎,从没听过这种声音。"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紧张地竖起耳朵倾听。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映出一张张紧绷的面孔,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那边好像有人影!"

所有人都转向他指的方向,只见浓雾中隐约有个黑影晃动,宛如穿着军装的人形,却又不像正常人的动作,移动时有种诡异的僵硬感。

"鬼子!"张铁柱大喊一声,一把拔出腰间的刀,就要冲过去。在火光下,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青筋暴起的脖子上有一道细长的伤疤。

"别动!"林长河一把拉住他,感受到对方手臂肌肉的紧绷,"可能是山里的野兽或者雾中的影子。别冲动,先观察清楚。"

张铁柱不甘心地收回手,但眼睛仍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我跟鬼子打了八年交道,认不出他们?"

那黑影停留了几秒,然后慢慢淡去,融入了浓雾之中。无论那是什么,都没有接近营地的意思。

当晚,没人能安心睡觉。大家轮流守夜,但即使躺下的人也睡得浅,被一点风吹草动就惊醒。林长河在半夜醒来,看到钱老六正坐在篝火旁,脸上的皱纹在火光映照下更加深刻。

"老六,怎么不睡?"林长河轻声问道。

钱老六摇摇头,声音低沉如同耳语:"睡不着。这地方有问题,林老弟。我在山里一辈子,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没有虫鸣,没有夜鸟,连风声都显得不对劲。"

林长河心中一沉,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不愿承认:"可能是天气的原因。"

"不,"钱老六坚定地说,眼神中透出一种古老的敬畏,"是山神不欢迎我们。"

06

第二天清晨,他们发现营地周围的树上出现了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或文字,但没人认识。更奇怪的是,营地里的食物和水少了一部分,却没人承认拿过。

"肯定是有人私吞!"一个村民指责道,眼神充满怀疑地扫过每个人。

"胡说!谁会做这种事?"另一个人反驳。

队伍中开始出现猜疑和争执。有人指责他人偷偷拿食物,有人则抱怨林长河带错了路。眼看局势混乱,刘福海站了出来。

"够了!"老村长的声音出奇地洪亮,他用力拍了拍手,发出"啪啪"的响声,"都消停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宝藏,然后安全回去。内讧只会害了大家!"

刘福海的话暂时平息了争端,但猜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队伍勉强继续前进,但气氛已经变得紧张。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相互提防。林长河走在最前面,心中越发不安,他开始怀疑这次行动的决定是否正确。

到了第五天早晨,一个可怕的发现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王小明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帐篷里,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的身上有几道奇怪的紫色伤痕,像是被某种利器划过,但伤口处没有血液,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干枯感。

"这是怎么回事?"刘福海声音颤抖地问道,他的脸色惨白,手指不停地捻动衣角。

吴大夫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着伤口。他的眼镜片上起了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像是动物咬的,更像是中毒。这些紫色的纹路,是血液中的毒素造成的。"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恐惧,"我从医二十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恐慌迅速蔓延开来。有人要求立刻返回,有人则坚持要继续前进。几个人站在一起小声议论,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都到这一步了,难道要空手而归?"张铁柱大声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树上的乌鸦,"再说,按地图看,我们已经很接近目标了!就差这最后一程,难道就这么放弃?"

最终,贪婪战胜了恐惧,队伍决定继续前进。他们把王小明的尸体用布包裹好,草草掩埋在一棵大松树下,在坟前默哀片刻,然后继续赶路。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种下了恐惧的种子,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和不安。

林长河走在最前面,内心却充满了忐忑。他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应该听李守山的劝告。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已经走得太远,失去了一个同伴,如果现在放弃,王小明的死就毫无意义了。

他们继续向山深处进发,树木越来越密,山路越来越陡。雾气始终不散,如同牢笼一般将他们困在其中。每走一步,都仿佛离文明世界更远一步,离那未知的危险更近一步。

07

又经过两天艰难跋涉,队伍终于到达了地图上标记的最终地点——一座隐藏在崖壁上的洞穴。崖壁陡峭如刀削,表面光滑得不像自然形成,而是经过人工打磨。洞口被茂密的藤蔓覆盖,如同一张绿色的幕布,藤蔓上开着小小的紫色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如果不仔细寻找,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入口。

周围的植被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树木扭曲变形,枝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拧成了诡异的形状。地面上几乎没有小动物的痕迹,连昆虫都少得出奇,只有偶尔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

"就是这儿了!"林长河激动地说,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中既有兴奋也有紧张,"按地图上看,这里应该有个秘密设施。"

二十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十九人,但大家的精神状态明显比出发时差了许多。有几个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已经被这几天的经历耗尽了精力。但一提到宝藏,大家的眼睛又都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们小心地拨开藤蔓,那藤蔓韧性极强,需要用刀一点点割开。拨开藤蔓后,一股冰冷的风从洞口吹出,带着一种奇怪的金属味和药剂味,让人不禁皱眉。洞口狭窄,一次只能容一人进入,林长河带头钻了进去。

里面出乎意料地宽敞,洞穴内部像是被人刻意扩建过,有着几个互相连通的房间。石壁上还能看到凿痕,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和建造的。借着从洞口射入的光线和他们带的火把,林长河看到洞内情况令人吃惊——这分明是一个军事设施的入口。

洞穴深处有一道铁门,已经锈迹斑斑,门上的日本军徽依稀可见。铁门厚重异常,看起来是为了抵御轰炸而设计的。门旁有一个电控装置,但早已失效。张铁柱和几个年轻人合力将门推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回荡在洞穴中,令人毛骨悚然。

门后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显然是日军秘密修建的。基地内部空间不小,有几个大厅和十几个小房间,错综复杂地连接在一起。墙壁和地面都是混凝土浇筑,虽然已经出现裂缝和霉斑,但结构依然坚固。里面摆满了各种设备、文件柜和箱子,有些还保存完好。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个房间里的实验室设施——玻璃器皿、奇怪的机器、手术台和保存完好的药剂柜。在其中一个房间的墙上,还挂着几张日军军官和穿白大褂的人员的合影,照片下方是用日文写的说明,没人能看懂。

"发财了!发财了!"有人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在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了几大箱金银财宝和军用物资。箱子里除了金条,还有大量珠宝、古董和一些看起来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可能是日军从中国各地掠夺的战利品。

众人欣喜若狂,开始争先恐后地翻找宝物。有人把金条塞进怀里,有人把珠宝往身上藏,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张铁柱甚至拿出随身带的小酒壶,灌了一大口,高声大笑:"这下我们都发达了!哈哈哈!回去之后,我要盖最大的房子,娶最漂亮的媳妇!"

林长河却没有立即加入抢夺的行列。他被墙上的一些照片和图表吸引住了。那些照片上有日本军官站在实验台旁,表情严肃而专注。实验台上绑着中国人,他们的表情痛苦扭曲,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有的则面部扭曲得不成人形。虽然看不懂日文说明,但那些图片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这里...这里是个实验室。"林长河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恐惧和厌恶,"鬼子在这里干什么勾当?"

吴大夫也注意到了这些,他戴上找到的日军手套,小心翻阅着一本带有图片的记录本。记录本已经发黄,但内容依然清晰,里面有大量的图表、数据和实验记录。虽然文字看不懂,但图片和符号却足够让他理解其中的含义。

忽然,吴大夫的脸色变得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恐惧。

"天啊......"吴大夫颤抖着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这里进行生化武器实验!这些图片显示,他们用当地的植物和矿物提取毒素,然后......"

他没能说完,因为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咳嗽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吴大夫捂着嘴,弯下腰,咳得全身抽搐。当他抬起头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手指间渗出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血洼。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人也出现了类似症状:有人开始发高烧,额头滚烫如火;有人不停地呕吐,胃液混合着血丝;还有人的皮肤上出现红色斑点,迅速扩散至全身。一时间,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基地。

林长河突然意识到了可怕的事实,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头顶:"我们...我们被污染了!"

他颤抖着手翻看那些病例记录上的症状图片,又看了看同伴们的状况,真相清晰可怕:他们从踏入这片区域的那一刻起,可能就已经接触了致命的生化物质。那个带有金条的箱子、山中的水源、那些奇怪的植物、甚至空气中都可能有毒素。王小明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预兆。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林长河大喊,声音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可为时已晚。当吴大夫咳血倒下的那一刻,恐慌彻底席卷了整个队伍。有人疯狂地抓起金银财宝往怀里塞,好像那些东西能救命一样;有人歇斯底里地大笑,仿佛已经失去理智;有人则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们的!"一个村民指着林长河咆哮,声音嘶哑变形,眼睛里布满血丝,面部因愤怒而扭曲,"如果不是你发现那该死的箱子,我们现在还在村里好好活着!"

那人扑向林长河,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林长河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因为他心中已经认同了这个指责。就在那人快要碰到林长河的瞬间,他突然停住了,双眼突出,嘴角溢出黑色的液体,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一场噩梦。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有的安静地坐在角落等死,有的则在痛苦中尖叫,直到声音嘶哑。毒素的作用因人而异,有的人皮肤溃烂,有的人内脏出血,有的人则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林长河眼睁睁地看着村长刘福海、老猎人钱老六、甚至一向强壮的张铁柱都相继倒下。刘福海是最后一个,老人坐在角落,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惨状,仿佛早已接受了命运。

"长河,"老人虚弱地呼唤,声音如同风中的落叶,"别自责...这是命。"

"刘爷,都是我的错啊!"林长河握着老人的手,声音哽咽。

刘福海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人都有贪念...谁能免俗?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些。"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08

到了晚上,二十人的队伍只剩下林长河一人还能勉强行动。他也感觉到了症状:头痛欲裂、四肢无力、视线模糊。每走一步都如同负重千斤,但他强迫自己继续前进,探索基地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了解真相,想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恶魔之地。

就在这时,他在基地深处发现了一个被锁起来的房间。门上的锁比其他地方的更加坚固,似乎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东西。用尽最后的力气,他撬开了门锁,推开沉重的铁门。

里面是一个小型军火库,存放着炸药、枪支和弹药。炸药已经老化,但看起来仍然可以使用。墙上挂着几张日本地图,标记着周边地区的详细地形,还有几个红色的圆圈,可能是类似设施的位置。

林长河靠在墙上,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带领全村的精壮男子来寻宝,结果无一人能活着回去。如果这些毒素随着他们的尸体或者被污染的物品传回村里,那整个柳树沟都会遭殃,包括他的儿子林小满。

想到这里,林长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火星。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了。

此刻,林长河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艰难地在一张纸上写下事情的经过,字迹歪歪扭扭,但内容清晰。写完后,他把纸塞进一个金属盒子,那是日军存放重要文件的容器,应该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他希望有朝一日能被人发现,让世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用仅存的力气将炸药布置在基地的关键位置——支撑柱、通风口、燃料库。他的手因为毒素作用而颤抖不止,但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坚定。他要引爆整个设施,将所有的毒素和财宝永远埋在山中,让这个恶魔之地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小满,爹对不起你......"林长河喃喃自语,眼前浮现出儿子的脸,那双如同清泉一般明亮的眼睛,那灿烂如阳光的笑容。想到再也见不到儿子,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随后,他看到了一个更温柔的幻影——他已故的妻子王兰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她穿着结婚那天的红裙子,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就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美丽动人。

"长河,你来了。"幻影中的王兰说道,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山谷,温柔而亲切。

"兰,我做错了。"林长河流着泪说,泪水冲刷着他满是灰尘的脸颊,在上面划出几道清晰的痕迹,"我害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村再也没有壮劳力了,小满可怎么办啊?"

王兰的幻影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理解和宽恕:"你只是想给小满一个更好的生活。现在,是时候做最后一件正确的事了。"

林长河点点头,擦干眼泪,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引爆装置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已经毫无意义的财宝,黄金在微弱的灯光下依然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但在死亡面前,它们不过是一堆毫无价值的金属。

"再见了,小满。长大后别变得和爹一样贪心。"林长河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悔恨和无尽的爱。

然后,他闭上眼睛,拉下了引爆线。

轰隆一声巨响,大山震动,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突然惊醒。基地坍塌,山体震动,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山谷,惊起无数飞鸟。一时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整个山头仿佛被撕裂。随后,大片的山石崩塌,将基地彻底掩埋,所有的秘密和恐怖都被深深地埋在了山的腹部。

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几处零星的火苗和袅袅的烟尘。山,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09

三个月后,柳树沟村的人们组织了一支搜救队,试图寻找那些进山未归的亲人。村里仅剩的几个老人和年轻人,加上邻村来帮忙的壮劳力,一共二十多人,带着简单的工具和干粮,顺着当初的路线进山搜寻。

林小满也跟着去了,尽管徐寡妇极力阻拦。那个瘦小的身影走在队伍中,格外引人注目。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孩子应有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出年龄的沉稳和坚毅。他的手里紧紧攥着父亲留给他的那枚日军徽章,那是他唯一的寄托。

搜救队找到了林长河曾经发现的第一个洞穴,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箱子。他们在洞穴的深处发现了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是林长河的遗书和一小块金条,大概有拇指大小。

林小满接过金属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的纸已经有些潮湿,但文字仍然清晰可辨。他的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滴落在纸上,洇开了墨迹。

遗书上写着:"山中有毒,千万不要进入。鬼子留下的不是宝藏,是死亡。我有罪,害死了所有人。小满,爹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爹的愚蠢和贪婪。记住,再多的财富也比不上一条人命珍贵。"

最后一句是:"活着,好好活着,这是最大的财富。"

遗书的发现让全村陷入悲痛。那天晚上,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点上了蜡烛,为逝者送行。妇女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悲壮的挽歌,回荡在村子的上空。

后来的地质勘探显示,那次爆炸引发了山体滑坡,彻底掩埋了日军的秘密基地,使得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当地政府听说了这件事,派人来调查,但最终也只能在村口立一块警示牌,提醒人们不要随意进入深山。

林小满从此和徐寡妇相依为命。那个金属盒和里面的遗书成了他最珍贵的财产,他每晚都要拿出来看一遍,仿佛这样就能和父亲对话。他把父亲留下的猎枪挂在墙上,却再也不去打猎。

多年后,当林小满成为一名乡村医生时,他常常会想起父亲的故事。每当村里有人提起财富和发财的事,他就会讲述那个关于贪婪和代价的故事,警示村民们不要被一时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我父亲用生命换来了这个教训,"林小满常这样说,眼神中既有悲伤也有骄傲,"他最后的选择,救了整个村子。"

每年清明,柳树沟的人们都会在村口立一个纪念碑,祭奠那二十个永远留在山中的灵魂。碑文上刻着:"贪婪蒙蔽双眼,财富带来灾难。愿逝者安息,愿生者铭记。"

关于山中宝藏的传言仍在周围村庄流传,引得不少冒险者前来寻宝,但再没有人能找到那个秘密基地的位置。大自然慢慢愈合了战争和贪婪留下的伤痕,青草遮盖了罪恶,树木埋葬了秘密。

时光流转,世事变迁。柳树沟村渐渐恢复了生机,新的生命出生,新的房屋建起。唯有偶尔的夜晚,山风吹过,似乎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长叹。

那是对贪婪的警示,也是对和平的祈盼。

那座大山依然巍峨地矗立着,静静地俯视着山脚下的村庄,仿佛一位沉默的守护者,永远守护着它怀中的秘密。

来源:清风唏嘘语

相关推荐